五十一、破绽(2) w o o1 8.a p p
心脏刺痛,他以为自己最亏欠的女人是楚念梨,在念梨十岁时他抛下兄长的责任,把她留在老家。不知道她是怎么跌跌撞撞长大的。
实际上,他同样亏欠秋言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并不坚强甚至脆弱的,会为了哥哥变得固执勇敢的,秋洛的妹妹。
她看到他终于不再像一块木愣愣的石头,若有所思盯着她的脸,挤出眼泪,可怜巴巴看向他。
眼泪,示弱,对付男人最好用了。
规训课老师教她们的道理,没想到用到实战上不是对自己的丈夫,而是楚圣棠,好在,似乎还是有些作用的。
男人回过神,递给她纸巾,“擦擦,”手指被她轻轻拂过,像被转瞬即逝的风吹过。
他神色有所松动。
她以为自己有希望,结果
“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气无力。
所以是因为想起妹妹才产生情绪了吗?“那您一定更能体谅我的感受,我每天都在想念哥哥。”
她大胆盖住他的手,比想象中大许多,温度适中,或许她的手更热一些。“长官,请您再认真回忆回忆,一定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楚圣棠目光落在她越界的手上,他应该甩开的。
“或者,您一定知道这场事故的原因?求求您告诉我。”
他迎上她的视线,坚持道:“抱歉,这只是一场意外。”
以为自己的话能让女孩泄气,没想到她直接握住他手,泣不成声,“我不相信。”
她眼睛明亮,泪珠儿乖巧地顺着脸颊流下,“噔——”打在红木桌子上。
他再次萌生出逃避的意愿,压下倾向于紊乱的呼气,“请原谅我们没能救出秋洛。”
“不,”她嚅嗫嘴唇,“不会的,他就在这里,我能感受到。”
楚圣棠看向被她牢牢握住的手,自己差一点就不自觉做小动作了,她很聪明。
他不再留恋,抽出自己的手,起身为她拿纸。
“别走,”她抱住自己的腰,脸部贴在他的腹部,腿部感受到一团柔软的物体,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楚圣棠不自觉想起那个通话,女孩软软道“我害怕”,现在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还在极力暗示他什么。
“我不走。”看更多好书就到:ai sew u 8 .c om
她埋在他小腹处,闷声道:“嗯。”
楚圣棠默许女孩偷偷把脸上的眼泪都擦在他的衣服上,就当让她出气了。
秋言茉意识到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谴责。
最让她难受的是,他没有破绽,老师教的方法对他没用。
女孩走后,衣服上的泪痕贴在腹部,比冬季被冻住的泉水凉多了。
楚圣棠开始庆幸自己即将被调走,如果她再来试探他,他很可能会拒绝不了她的眼泪。
男人的反应让秋言茉开始产生怀疑,她在脑中一遍遍回忆,他的脸几乎要被她刻在脑子里,睁眼闭眼都是他。
最后想到最后,脑子里的内容已经歪到她大胆握他的手,他没有躲,还有她害怕他逃走,情急之下抱住他的腰,硬邦邦的。
没事,他不会多想的。
她自欺欺人闭上眼睛,思绪混乱,直到夜里半梦半醒重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居高临下带着厌弃看她,自己因为被他吓到,不敢说谎。
由于惊吓过度而被遗漏的一抹破绽,眼泪模糊的视线里,他一瞬间闪躲的目光
秋言茉竭力捕捉,骤然从潜意识里抽身出来。
“砰砰砰——”心跳不知是因为被他注视还是兴奋而狂跳。
她迫不及待想证实自己找到了他的破绽。
第二天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你找他做什么?他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布兰温从隔壁办公室探出头。
“一些小事。”秋言茉不甘心地转头,“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教会把他调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布兰温摇头,“我也不知道。”
教会,秋言茉问布兰温:“为什么是教会把他调走了?”
布兰温想也不想回答:“他一直听教会的调度啊。”
“也为教会办事?”
“当然了。”
混沌的世界渐渐显现一条路,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太颠覆自己的世界观。
没有人敢质疑教会。
“老板,教会那群人又来找事了。”
昆西刚刚接回阿斯坎,阿斯坎今天过生日,他一年没有露面,家里人蠢蠢欲动,纷纷猜测他死哪里了。
直到21点他才应付完那些人,抽出时间陪阿斯坎过生日。
阿斯坎坐在他怀里,仰头乖巧道:“爸爸,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姑姑已经陪我玩一天了。”
昆西揉揉他的头,随口夸赞道:“阿斯坎四岁就已经这么懂事了。”
阿斯坎不乐意扭过头,昆西感到错愕,这小子好像生气了。
他奶声奶气道:“爸爸,我今年叁岁。”大度摆手,“算了,不和你计较。”
在众多孩子里,只有阿斯坎的眼睛像他,阿斯坎年纪最小,头脑也称不上聪明,出于某种特殊心理,他更偏爱阿斯坎。
“明天爸爸给你赔罪。”
他穿上外套,快步跟随海人去赌场。
这里是108区最大的赌场,位于月下大酒店地下叁层。
“海曼先生,许久不见。”那人看起来很年轻,一身白色教会高级制服,胸前别了教会徽章,身后跟着教会的人。
昆西懒得和他客套,108区这位达摩耶被他养得胃口越来越大,甚至傲慢到不会亲自见他。
“多少钱,说吧。”
那人仍是体面微笑,做出请的姿势,“来一局吗?”
在赌场,谁能抵住诱惑不赌一局呢。
海人把椅子拉开,两人落座,昆西问对方:“玩什么?”
“比大小。”
“噗嗤”海人忍不住笑起来,还以为会是什么高级玩法,结果却是比大小这样低级的游戏。
荷官端来未拆封的扑克牌,手法娴熟去掉大小王,沙沙的洗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暖黄色温馨的灯光落下,他胸口银质徽章恍得人眼疼。
那人声音平和,陈述道:“我没有赌过,只知道比大小,我听说赌博会让人上瘾,或者说是金钱会让人迷失自我。
一念之间,就决定了你会以何种方式离场,所以要慎重选择。”
他抽取一张牌,直接摊开,梅花叁。
海人嘴角上扬,这狗东西今晚绝对要输了,老板随便抽一张牌都能让他闭嘴。
他摊摊手,“看来我运气不好。”语气里却听不出遗憾。
昆西斜靠在椅子上,他背后是一副价值不菲的定制花鸟绘,他看起来比那朵牡丹花还贵气。
丝绸衬衣松开最上面两个扣子,面料随着他呼吸的起伏流动光泽。
他不紧不慢抽一张牌,海人屏住呼吸。
“风险伴随着金币,很迷人是不是?”
那人什么也没要,空手而来空手而归。
昆西盯着那张梅花2若有所思。
海人以为自己老板被打击到了,连忙找补,“老板,您是故意输给他的吧,我知道老板想赢就能赢,想输就能输。”
对面抽到那么烂的牌,他还能在46份胜算里准确找出5份败笔,怎么不算运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