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书魅影 作者:南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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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肩头被人握住。君书影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与他掌心相对，一股热流从相接的掌心处游入身体游遍四肢百骸，原先因中了楚飞扬一掌而带来的伤痛在这温和热流中慢慢平复。

    

    高放惊喜道：≈quot;教主，你的内力恢复了？！≈quot;

    

    君书影持续不断地推动真气为高放疗伤，点头道：≈quot;虽然只恢复到七八成，但是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滞涩感，寒毒似乎也清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quot;

    

    高放喜滋滋地用另一只手撩起身下的水，笑道：≈quot;想不到这水竟然还是如此好物。以前真是被那老头子给遭踏了。≈quot;

    

    君书影抿紧了唇。他当然知道，不只是这潭水的功效。

    

    楚飞扬离了那山洞，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山顶。

    

    独自一人静思时，那夜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全都涌了上来。不但没有忘记，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记得清清楚楚。唇齿相依的亲密感觉搅得他心烦意乱。最难堪的是，他现在清晰地记起了，从头到尾都是在他在用强。

    

    楚飞扬挽好头发，烦乱地长吁一口气。

    

    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本来简单至极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不记得还好，记起来了，便逃避不了，无法抹杀曾经有过那样亲密关系的事实。

    

    不是他要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只是对著一个今早还被他温柔抱在怀里的人，楚飞扬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如从前那样利落地痛下杀手。

    

    要是趁著早上一片混乱什麽都没想起的时候杀了他就好了。楚飞扬拣起颗石头砸下悬崖。

    

    可是白色的浊液顺著君书影的腿流下的淫靡情景又在眼前闪现。楚飞扬再次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仿佛旁边有知情人在看著一样。

    

    他还记得昨夜君书影曾说要终死在苍狼山上，再也不会进犯中原的话。如果是这样也不错，他和君书影并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只要他安安分分不作乱，楚飞扬并不想和他为敌。虽然答应过宋蓝玉会为宋家讨个公道，想那宋家也非善良之辈，背地里为非作歹，作过太多恶事，落得这样下场，大半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想想自己居然在为不杀君书影找借口，楚飞扬苦笑一下。况且他昨夜最终用行动拒绝了君书影提出的条件现在想君书影也许会依言安安分分地当他的天一教主，根本是自欺欺人。

    

    楚飞扬再次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此刻下不了杀手，想再多也无益，留在这苍狼山上更加没有意义。眼下不如归去，如果君书影敢踏足中原武林为非作歹，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第十六章

    

    建档时间: 4/2 2008　　更新时间: 04/02 2008

    

    

    

    君书影在那潭水里又耗了几天疗伤，功效却始终不大。外伤早已没有大碍，内力却始终无法完全恢复，甚至有时还会削减。他挂心著教内之事，这山洞里的一切又时时提醒著他此处发生过的荒唐之事，君书影终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君书影离了这山洞之後，想把这带著他恶劣回忆的地方给毁了，却又思及日後可能会再用到。毕竟那潭水的确是得之不易的好物。便让高放派人把这洞给堵住，眼不见心不烦，直当它毁了不存在了。高放虽然有些莫明其妙，还是听令而行，把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君书影回到教中之时正是天一教最乱的时候。他消失这许多天已经让一些教众起了疑，教内什麽传言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他被青狼重伤，命不久矣。心存反意之人怎忍错失良机，都再也等不急地露出了尾巴。君书影回到教中，立即以雷霆之势扫清敌对势力，把几个带头的堂主当众施以酷刑，折磨至死。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教中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君书影更加唯唯诺诺，惟命是从。

    

    天近正午，阳光明媚。偏厅内宽大明亮，窗外树影扶疏。处处飘荡著甜腻的桂花香气。这样安宁慵懒的气息提醒著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苍狼山上也有春天这个美好的季节。

    

    ≈quot;教主，这是近几个月来各分堂的帐目，你过目。各处进帐都多了起来。前些日子杀了几个不安分的堂主，现在这些都老实多了。≈quot;高放将一本帐册放在君书影面前。

    

    君书影拿起胡乱翻了一下，便合上推到一边。≈quot;你做这些我放心。以後不用拿给我看了。≈quot;说著揉了揉眉头，一副懒散样子。

    

    高放手撑上木桌凑近来看，皱眉道：≈quot;虽然你说相信我让我很高兴，但是，这不像你。≈quot;

    

    ≈quot;哦？！那怎样才像我？≈quot;天一教内乱渐平，君书影似乎兴致不错，淡淡笑著反问道。

    

    ≈quot;教主你生性多疑，以前任何事都不会假手他人，非要自己亲历亲为才放心。最近几天好像懒了很多。≈quot;

    

    君书影笑容骤敛，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quot;高放，你越来越大胆了。≈quot;

    

    高放抱起帐册走离几步，呵呵笑道：≈quot;因为教主最近没有动不动就把人吸成干尸，没有那麽可怕了。≈quot;说完轻盈地离开，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音渐行渐远。

    

    君书影沈下脸来，放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握紧，不知在沈思著什麽。片刻後又站起身，打开墙上的暗门，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门之後，那门又刷地合上，只留满室寂静香气。

    

    每月十五是各堂堂主觐见教主之日，这规定从天一教创建之始就定下了，如今虽几经内乱，这条规定竟然从来没有废弃过。此刻大厅内各堂堂主正襟危坐，逐个汇报过来。君

    

    书影靠坐在软榻上听著，或淡淡赞扬几句，或沈声指责几句再温言安抚稍许。

    

    这些堂主在外面也都是呼风唤雨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在这里竟然像是猫嘴下的老鼠，战战兢兢。每个堂主汇报完後，都是满头细汗，竟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好在君书影虽然阴晴不定，总不至於不讲道理刻意为难，对每个人都只是简短下了命令便轻轻点头放过了，可怜那些堂主却总少不得要心惊胆战一番。

    

    最後到了赤焰堂的堂主这里，君书影却没有搭理。赤焰堂主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便恭敬地垂首候著。随著时间的过去，赤焰堂主额上已开始出现斗大的汗珠，顺著暴出青筋的额角下滑，滑至下巴，再滴落到衣衫上。他却不敢稍动一动去擦。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君书影仍是没有出声。赤焰堂主偷偷抬眼去看，只看到他们的教主单手撑额斜倚在榻上，却看不见那低在衣袖下的脸上的表情。周围的其他堂主仍是正襟危坐，人人自危，自然谁也不会为他出声。

    

    赤焰堂主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道：≈quot;不知教主对赤焰堂有何指示？≈quot;

    

    君书影却仍是没有理睬。满厅是可怕而压抑的静寂。

    

    赤焰堂主终是忍受不住，从椅子上滑下，两股战战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声音有些发颤：≈quot;教主，赤焰堂虽然无功，但亦无过，对教主更是忠心耿耿可鉴日月，若有什麽地方让教主您不满意，属下自愿领罚，恳请教主开恩饶命！≈quot;说完又是重重的一磕，用力之大，砰地一声，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君书影这次总算是出了声。他抬起头，颇有些茫然地说道：≈quot;你这是做甚？你又没有犯错，要开什麽恩饶什麽命？≈quot;

    

    赤焰堂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顶著满脑袋血愣愣地跪著。君书影懒懒地摆了摆手：≈quot;都说完了吧？说完就下去吧。≈quot;

    

    底下的各堂堂主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告退。那赤焰堂主经过这一遭，竟像是平白捡了一条命一样欢喜，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君书影有些反常的反应，又是重重的一磕头，站起身来迅速离去了。

    

    待到堂主们全都离开，君书影从榻上起身，皱眉扶了下额头。高放凑上前来，关切问道：≈quot;教主，可是有哪里不适？≈quot;

    

    君书影摇了摇头，走进内室。高放在後头看著，眼中露出些担忧神色。

    

    高放总觉得君书影这几天不太对劲。也许是天一教叛乱平定，内敌肃清，不需像从前那样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君书影如今似是松了劲头。从前那几乎无时无刻不精光闪烁充满算计的眼，现在却是无时无刻都懒懒散散昏昏欲睡，一副随时都准备闭上的架势。

    

    刚才那些堂主个个噤若寒蝉，连头也不敢抬，自然没有看到君书影的神色。他就坐在君书影的身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君书影的沈默把那些堂主吓得够戗，实际上他分明只是睡著了。

    

    高放走至窗前看看天色，不过刚过酉时而已。一个练武之人如此嗜睡，绝非正常。但是君书影不说让他诊脉，他自然不敢随便碰他脉门，否则以君书影的脾气，他就这麽冤死了也是可能的。

    

    空气中暗香浮动，晚风和煦。高放轻叹口气：≈quot;但愿只是春气抬人吧。≈quot;

    

    十七章

    

    南风习习，夜色如水。

    

    东西落地的杂乱声音在宽敞的密室里来回回荡，被那厚厚的墙阻住，一丝一毫也传不到外面。

    

    君书影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俯在桌面上粗喘不已。他不死心地抬起右手一掌拍下，却只在桌面上留下浅浅的掌印。

    

    ≈quot;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quot;君书影两眼发红，喃喃著跌坐在地上。

    

    自他从那山洞里回来，本以为很快就能恢复的内力却迟迟没有起色，甚至越来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腹中像有一个无底洞，将他的内力丝丝缕缕地吞入，固结，无法施展。他能感觉得到那内力并没有流失，只是他无法催动，像是有另外一个东西，在抢夺他的力量。

    

    ≈quot;到底是什麽？≈quot;君书影用手按住腹部，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指尖发白。

    

    他一有时间便窝在这密室里，遍阅群书，尝试许多方法，却始终无法收回全部内力。君书影心下清楚，那必定是青狼给他下的盅的作用。然而他几乎看遍了所有有关苗疆盅毒的记载，也没有看到如他这样的症状。倒是看到了高放下给楚飞扬的盅，忍不住看完之後，直气得头顶生烟，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苦不堪言。

    

    君书影走出密室之时，已是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片刻前还曾怒火冲天大发雷霆。暗门一开，便看到高放已在房里等著了。

    

    ≈quot;在练功？≈quot;高放丢下百无聊赖之时拿在手中把玩的镇纸，迎上两步，≈quot;教主，你刚恢复不久，凡事要循序渐进，否则反而过犹不及了。≈quot;

    

    君书影摆了下手，走到桌前端起早已倒好的茶，淡淡开口道：≈quot;你有事？≈quot;

    

    高放笑道：≈quot;如果不是你，我什麽事也不会有。≈quot;顿了顿，正色说道：≈quot;今日得到密报，自从那少主跟在青狼身边，青狼好像有些蠢蠢欲动了。我们不可不防。≈quot;说著拿出几张纸笺。

    

    君书影接过密信看了几眼，冷笑一声道：≈quot;为那怪物少主？他倒是眼光好啊。≈quot;

    

    高放拉开凳子坐下，长叹道：≈quot;自古红颜祸水。这少主就算没有一分能耐，那张脸那身段，当祸水是真正够格。想那少主没别的本事，爬上青狼的床用身体交换些什麽，也不是没可能的。≈ap;qu</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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