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4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了那些生意场上惯有的伎俩。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谨慎地问:“什么魔药?”
“我们先立下牢不可破誓言吧,我想你现在更需要我不会背叛的保证,而我也需要你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全程保持沉默。”卢修斯当然知道西弗勒斯的顾虑,他也有着自己的顾虑,这个时候牢不可破的誓言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卢修斯召唤出了他的家养小精灵,将自己的魔杖交给了那个小精灵,然后他首先向西弗勒斯递出了自己的手。尽管西弗勒斯已经在他身上闻到了过于浓郁的精力魔药和荣光试剂的味道(虽然这味道已经被卢修斯用香水巧妙地遮去了,可是依然瞒不过未来的魔药大师的鼻子),但是卢修斯的眉宇间依然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疲惫。西弗勒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递出自己的手。
“我以魔力发誓,必定不会背叛西弗勒斯,使他陷入他人的泥沼之中。”卢修斯说,火舌从魔杖中飞出,环绕着他们相握的手,最后隐入手腕之中。
“我以魔力发誓,必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它可以被公开的那一刻。”西弗勒斯放慢了语调,如此说道,然后又一道火舌从魔杖中飞出。
看着牢不可破誓言的成立,卢修斯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我现在迫切地需要血统觉醒药剂,虽然按照书上记载,这种药剂早在五百四十年前因为圣·狄安斯托花的灭绝而彻底淡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我想作为魔药世家的普林斯家族,你们一定有血统觉醒药剂的药方,如果我可以提供圣·狄安斯托花,你能制造出血统觉醒剂么?”
听到卢修斯可以提供圣·狄安斯托花,西弗勒斯眼睛一亮,他对于魔药材料的痴迷程度永远不会弱于雪渊对美食的喜爱程度。不过西弗勒斯也没有因此过分托大,只是以退为进地说:“据我了解,血统觉醒药剂根据觉醒生物的不同种属,制造方法各有不同,我必须看到相应的魔法生物,才能做出判断。”
“这是通往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到了哪里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西弗勒斯所说的,卢修斯也是知道的,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精致的羽毛笔。西弗勒斯抿着嘴唇看着他,然后和卢修斯同时握上羽毛笔的一端,从包厢中消失了。
落地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空气中带着一点久久未通气而形成的腐霉味。四周墙壁湿冷布满了青苔,很像贵族地下室中关着背叛者的私人牢房。西弗勒斯将魔杖从袖子中弹出来,用大拇指紧紧地扣着,只要一有异变,他都可以在千分之一秒发动反击。卢修斯却好像没有想那么多,他直接上前用某种复杂的手势推开了一扇门。门那边与这边截然不同,空气干燥,且连墙壁都装饰得金碧辉煌,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张床,阿布拉克萨斯正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是我的父亲,去年他就已经有血统觉醒的征兆了,但是在血缘日渐稀薄的现在,又缺乏血统觉醒药剂的支持,父亲很可能没法撑过这一过程。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个魔法阵能够使他体内的新陈代谢降到最低,但是如果没有血统觉醒药剂,这种方法也无法使他撑过三天。”卢修斯压抑着痛苦,向西弗勒斯解释说。
也难过卢修斯最近如此疲惫了,如果阿布拉克萨斯撑不过这一过程,那么意味着刚刚毕业于霍格沃茨根基未深的卢修斯将被迫承担起整个马尔福家族的责任。在外人虎视眈眈,黑魔王又步步逼近的现在,这种状况无疑是将马尔福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卢修斯为了保证家族的利益,他只能投靠黑魔王,向他寻求庇护。但这虽然可以缓解一时的艰难,却也将马尔福彻底绑在了黑魔王这条船上——如果黑魔王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的觉醒血统是?”西弗勒斯看着四周墙壁上挂着的那些马尔福祖先画像,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千百年来,俊美无双永远是马尔福的共性。
“第三代祖先曾经与精灵通婚,这之后,马尔福的血脉中有了精灵的血统。”果然如此。
血统觉醒随着血脉的稀薄将会变得越来越艰难,比如说,第三代马尔福与精灵通婚,那么第四代觉醒精灵血统是十分容易的,可是传承到阿布拉克萨斯这一代,精灵的血脉已经被不断稀释,觉醒过程就变得险像万分了。可是,血统觉醒药剂又是一种很复杂的药剂,不光是它的材料难得,只说制造过程就连一般的魔法大师都无法驾驭。西弗勒斯从昏迷的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卢修斯问:“需要马尔福祖上那位精灵的原始血液,只要一滴就好了,我想你们应该有所保存吧。”
“是的。”听西弗勒斯这么说,卢修斯脸上一喜,其实这段时间,他在照顾阿布拉克萨斯的同时,也在做好如果父亲撑不过去,该如何应对的准备。这并非是说明他冷血,只是马尔福家族的传承和父亲的生命同样重要。卢修斯承认当初打算为此找上西弗勒斯的时候,的确是很看好西弗勒斯一贯为人处世的手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相信西弗勒斯真的能够百分百地配制出血统觉醒药剂,毕竟这在历史上已经消失了五百多年,而西弗勒斯又是一个阅历未深的孩子。但是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却已经将绝大多数的希望投放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血统觉醒药剂需要四个月的熬制时间……”西弗勒斯说。
“我可以提供加刻了米勒大师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卢修斯说。
米勒大师是八百年前一位在魔法阵炼金领域成就显著的大师,他加刻了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在停时、加速、防爆、魔力稳定等等方面都有着无与伦比的效用,足令每一个魔药大师都心驰神往。听说如今只剩下完整的一套了,却原来放在马尔福庄园里暴殄天物。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问:“这会是我的报酬之一么,鉴于血统觉醒药剂实在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当然可以,但是日后马尔福订阅的魔药可以享受五折优惠。”卢修斯恢复了商人本色。
“八折。”
“不,五折。”
“那么,我需要在马尔福旗下的相关产业获得魔药药材的五折采购权,已经魔药销售的优先权,并且继续延续三七分成,不过……当然是我七你三。”西弗勒斯步步逼近。一般来说,通过马尔福的特殊渠道销售的魔药,马尔福会抽取七成的收益,他们果然不愧为最优雅的j商。
“五五分成,要知道马尔福的销售渠道最起码可以将魔药的收益提升三倍,更何况马尔福还控制着多个国家的大宗魔药流向。”卢修斯提出的五五分成其实已经是在给西弗勒斯优惠了,虽然j商依然是j商。
“成交。”西弗勒斯点头,“那么将加刻米勒大师魔法阵的魔药制造台邮寄到霍格沃茨吧,三天之内我会将魔药觉醒药剂寄给你。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你更应该将圣·狄安斯托花拿出来,当然加纳达兽的眼球也是极难获得的,如果你不想魔药制造的过程被无限延长,最好还是先将所有的魔药药材都准备好比较好。”
西弗勒斯在回去霍格沃茨之前,首先回到了普林斯庄园。他从魔药储藏室里找出了一瓶现成的血统觉醒剂——要知道普林斯既然作为魔药世家,是不可能没有珍贵的魔药一代又一代为之流传下去的。不过,这瓶血统觉醒剂还算半成品,需要加入马尔福精灵祖先的一滴血,重新加工之后,才能为阿布拉克萨斯服用。
按照西弗勒斯现在的魔药水平,尽管他不乏天赋,但是如同血统觉醒剂这样复杂的魔药,就算有完整的药方,他还是有些难以把握的。尤其是圣·狄安斯托花的处理手法,那在普林斯家族鼎盛时,曾经是选拔继承人的方法之一。而且,血统觉醒剂对于魔力输入的要求极为严格,西弗勒斯目前还未成年,他体内的魔力本来就还没有彻底稳定,更使得他无法亲自制造这一魔药了。不过,重新加工对西弗勒斯而言倒不算特别的难事。
既然不需要从一开始制造,西弗勒斯直接将马尔福提供的珍惜药材都好好收藏了起来。这些都是极难获得的珍品,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也就马尔福那种善于筹集宝贝的家族可以找齐全了。西弗勒斯理直气壮地打着占尽马尔福便宜的打算。风干的圣·狄安斯托花被放在空间的灵泉水中浸染着,等它恢复生气之后,西弗勒斯打算就把它栽在空间里,但愿这种已经灭绝了的植物可以重现于世。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西弗勒斯才回到霍格沃茨,与此同时马尔福家族的金隼也带着加了强力缩小咒的包裹到了。西弗勒斯将原来摆放在寝室里的折叠魔药制造台收起来,将米勒大师刻印的放进去,然后开始了血统觉醒剂的加工过程。这本来也需要十多天的时间,但是在加速魔法阵的作用下,可以缩短很多。
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西弗勒斯才离开他的制造间,期间他就喝了两瓶精力魔药,现在变得又困又累了,半长的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油腻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没有人督促着,西弗勒斯其实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墨离在他最为全神贯注的时候,曾站在制造间的门外看了他一会儿,但是西弗勒斯没有发现。
把魔药寄给卢修斯之后,西弗勒斯才松了一口气。鉴于晚上就是开学典礼,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去洗个澡,然后稍微吃点东西。不过,他实在是太困了,以至于他在洗澡的时候,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黑魔王通过宴会邀请什么的,请来某些中立的贵族家族继承人,然后通过暴力的手段将他们归为己用。前文的萨尔加托小姐遇到的就是这种事情,而西弗勒斯通过小店给她熬制了黑魔法的治疗药剂,所以发现了这一情况。以至于西勒斯对于卢修斯的邀请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他认为这有可能是卢修斯帮助黑魔王设下的陷阱。但是卢修斯提出的“报酬”又十分具有诱惑性,所以西弗勒斯决定自己提出赴约的时间和地点。然后他提早出现在那里,在隔壁包厢观察四号包厢的情况,如果这是黑魔王的陷阱,他可以发现他们动的手脚,从而避免让自己陷入危险。然后他发现那个服务生的身份,于是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四号包厢。而服务生就是卢修斯,尽管这个身份很不华丽,但是他为了避免让阿布极有可能立刻死亡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不得不加强警戒。可以说,他们是在互相怀疑中不断试探着对方,然后慢慢相信,这应该是属于斯莱特林们的正常交往过程,对他们而言,只有这样友谊才更为长久。
☆、生病
“哦,很可惜我们竟然错过了麻瓜研究学这门如此生动的科目。”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一个女生用咏诗般的语调抱怨着,话虽这么说,自持身份的贵族们总觉得研究麻瓜是一件降低自身格调的事情。所以,女孩的可惜当然另有所指。教师席上,教授的位置空了一个,那本来是属于新来的墨教授的。他那如月光一样美丽的长发和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好容貌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就算仅仅是分院仪式上的惊鸿一瞥,也足以让所有人记住了他的风华。
“啊嚏——”西弗勒斯用手挡了一下,侧过身打了一个喷嚏。他有些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这已经是他早上起床后的第三个喷嚏了。坐在他身边的纳西莎关心地问:“怎么了,西弗勒斯,是生病了么,我想在早餐后,你有必要去医疗翼找一下庞弗雷夫人。”西弗勒斯摇了摇头,谢绝了纳西莎的提议,却还是微笑着接受了她的关心。尽管上个学年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之间试探多过其他,但是他和纳西莎的关系一直不错。
用完早餐,西弗勒斯立刻离开大厅。他其实没有吃多少,因为胃口似乎并不怎好。在西弗勒斯的课表上,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空白,这意味着他还有时间可以再去睡一觉。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也许是还没休息够,这使得他现在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记得昨天傍晚他从魔药制造间出来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浴缸里,腰酸背痛还不算,连脖子搁在浴缸的边缘时间久了都好像要断掉一样,这直接影响了他之后的睡眠质量。
“嘿,西弗勒斯,你怎么了,连昨天的分院仪式也没有参加……而且,今天看你的表情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夏普追上来,关心地问。夏普早发现西弗勒斯的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红,但因为他们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位置隔开很远,所以就算夏普一开始就有了疑问,也只能等到现在才问。像格兰芬多们那样,隔着好多个脑袋互相大喊着打招呼,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是无法想象的。
“没什么。”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习惯别人的关心。他对夏普的定义不过魔药课上的搭档而已,更进一步却没有了。不过,显然比起一般只用利益来衡量“交往额度”的其他斯莱特林们,夏普显得要真诚得多。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夏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啊,早上好,墨教授。”
西弗勒斯回过身,发现墨离正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首先对着夏普点点头,示意接受了他的问候,然后看向西弗勒斯,表情严肃地说:“西弗勒斯,现在去我的办公室,在我回去之前,将放在桌子上的纸条上标注的内容全部完成。”
“知道了。”西弗勒斯有些无精打采地回答。不知道墨离要让他做些什么,但可以肯定地说,他接下来的睡眠时间被牺牲掉了,这让西弗勒斯有一点点沮丧。墨离见西弗勒斯答应了,也不再说什么,朝他需要给四年级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上第一节课的教室走去。
“梅林的胡子,你竟然认识墨教授!他竟然叫你的教名!”夏普见墨离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一脸兴奋地晃着西弗勒斯的手臂。
西弗勒斯第一反应是,他竟然没有躲开夏普的手——他一直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平时也会对此保持高度的警惕,看来他似乎真的生病了,以至于反应力变得迟钝了很多。第二反应是,真是大惊小怪,我们当然会认识,墨离当然会用他好听的声音唤我的教名。“墨离是我的师父……额,就是导师,他是我的导师,从我七岁的时候开始。”西弗勒斯的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炫耀,大概是因为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他那平日里被压抑的小孩子心性终于泄露了一点点。
“梅林!我敢说,现在学校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在嫉妒你,即使是格兰芬多!尤其是在昨天墨教授露了那一手之后……”夏普兴致勃勃地向西弗勒斯介绍着昨晚分院仪式上的那一幕,“昨晚皮皮鬼想要捉弄墨教授,其实我们都可以理解皮皮鬼的举动,因为任谁看到了那漂亮如月光一样的银色长发,都会有伸手触摸的……当时,墨教授坐在教师席上,皮皮鬼从背后偷袭,墨教授甚至没有回头,一个漂亮的无声无杖魔法就将它制服了……这其实还不是整个事件的重点,重点在于,墨教授竟然将皮皮鬼实体化了……哦,谁都知道有关时间和灵魂的魔法自梅林时代以来就一直是难以攻克的难题……能够将幽灵实体化,这需要多么充沛的魔力和多么自如的魔法运用啊……为什么墨教授不是教导魔咒学,或者其他必修科目的呢,要知道麻瓜研究学可真没什么用,我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它填上我的课表……”典型的东方人的外貌总让人觉得精致无比,但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仪又让人觉得他凌然不可侵犯,这二者看似矛盾,却又在墨离身上达到了奇妙的统一。美人让人趋之如骛,可加上强大的实力之后,则更让人敬畏,墨离大概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第一天就成为了某些学生的偶像。这个“某些”还为数不小。
“……其实很多魔法可以做到让幽灵实体化,比如说蛇怪的眼睛。”西弗勒斯不得不打断夏普的崇拜。他不想承认,当他听到关于墨离的事情从夏普的口中说出来时,尤其是那件事情竟然是他所不知道的时,他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好吧,他错过了昨天墨离夺得学生爱慕的那一幕,这是因为他累得在浴缸中睡着了,而他累得睡着了的原因是因为熬夜给卢修斯熬制魔药,很显然,这笔账他会在日后和卢修斯清算的。
“这不一样!蛇怪的眼睛直视带来的是死亡,而幽灵们已经死得无法再死了,所以它们会被石化,可这种实体化和墨教授的魔法是有本质区别的……”夏普立刻反驳说,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好在西弗勒斯也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心不在焉的,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在西弗勒斯拒绝夏普送他去墨离的办公室之后,夏普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和他分开了。
墨离是在上课的一瞬间走进教室的,没有多一秒也没有少一秒。选修麻瓜研究学的学生并不多,最悲惨的年饭,大概只有个位数的学生。今年倒还不错,至少这个课堂,学生把三分之一的教室坐满了。墨离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其实他说的是华国语言,但借由西弗勒斯不断改良的同步翻译机翻译出来,便成了一口地道的贵族式英语,这大概也是让他迅速被斯莱特林中那些眼高手低的绅士淑女们接受的原因之一。
墨离先施了一个咒语,然后对他的学生们说:“现在,拿起你们的魔杖来,随便念一个咒语,看看这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就有一个拉文克劳站起来回答说:“教授,我们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咒语。”一些学生甚至变得惊慌失措了起来,因为他们现在竟然连最简单的一个清理一新都无法使用出来。
“的确如此,因为我在这间教室里布下了禁魔咒,所以一切的咒语都将在这个空间里失去它们应有的效果。”墨离稍微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他看出了学生中似乎有不少对于他的举动感到迷惑的,便又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教授,这不是麻瓜研究学的课堂吗,也许您应该给我们介绍麻瓜们如何弱小,而我们又有着何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荣耀。”一个圆脸的拉文克劳男孩站起来说,那应该是一位出自贵族家庭的小孩,因为他的下巴抬起来的弧度真的和斯莱特林中某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很像。
“众所周知,麻瓜们是没有魔力的,我设下禁魔咒的原因就在于此。麻瓜研究学在于研究麻瓜与我们的区别,他们的劣势是什么,而他们的优点又是什么,要知道固步自封带来的永远都是自信心的盲目膨胀,以及……落后。”墨离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却将那位圆脸的小男孩惹怒了。小男孩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尊敬的教授,我不得不惊讶于您的……近乎无知,麻瓜是劣等的族类,他们和我们相比,永远没有所谓的优势。”
墨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随手在空中一抓,立刻有女生兴奋地低呼起来,因为墨离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样东西。这是什么样的魔法呢,不像是飞来咒,但是却又可以召唤想要的东西。在某些兴奋的孩子眼里,墨离变得更深不可测了起来。
墨离拿出来的其实就是那架他花了几天时间拼出来的飞机模型:“这里已经设下了禁魔咒,经过你们的检验,发现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但是现在,我却要向你们展示一个不需要魔法的魔法。”他拧下飞机模型的开关,这架模型立刻从他的手心起飞,在教室上往复飞行。它歪歪斜斜地从一个女孩的额前低空飞过,然后忽而拔高,绕着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转了一个圈儿,一会儿沿着直线飞行,一会儿轨迹又变成“8”字。孩子们为此瞪大了眼睛,不借助魔法的飞行,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飞机模型,来自麻瓜们的儿童智力玩具,没有借助任何的魔力,却可以在空中飞行。你们瞧,拥有魔力是巫师们的天赋,你们可以借助刻有魔法阵的飞天扫帚在空中驰骋,魔力强大的人甚至可以直接御风飞行,但是麻瓜们即使他们缺少天赋,却也做到了这一点。巫师的优势就是这样被他们追平甚至超越的。不要小瞧麻瓜的创造力,在他们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巫师们却还在过着一百多年前的生活。”墨离将飞机模型收回来,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将它重新拆卸,最后将所有的部件给他们看,“你们的作业是在两个星期之内将所有的零件重新拼凑成一架飞机,四人一小组,附带上交不少于七页纸的报告分析。”
这其实是在培养孩子们主动探索的精神,只要他们对麻瓜们的知识产生了兴趣,自然就会推翻曾经的偏见,重新并且主动去了解。不过,如果他们在这之后,还要继续执迷不悟,永远保持偏见,那也不在墨离的考虑之内了。毕竟,他只是教授。
墨离撤掉了禁魔咒,然后将所有的零件复制了多份,给了每个小组其中的一份。先前那个圆脸的小男孩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他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就算是这样,就算是麻瓜们有了我们不熟悉的发明,那又代表了什么呢,他们永远都逃不过我们一个障碍重重,或者昏昏倒地,甚至……”甚至只要一个灵魂出窍,就可以控制他们的思想,事后再来一个一忘皆空,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对他们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过,因为这句话涉及到了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圆脸的男孩明智地将这句话咽了下去。他只是涨红着脸强调说:“所以,麻瓜永远是劣等的,这就好比就算奴隶非常能干,可以完成一些主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也永远是奴隶!”
墨离对他的挑衅毫不在意,甚至连眉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那么就上交你的分析报告吧,两个星期之后,但愿你还坚持着你的观点。你们已经四年级了,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们,在判断之前首先要收集足够的判断依据,否则一切不过是理想化的空谈。”
西弗勒斯进入墨离的办公室并不需要口令,因为墨离设在门口的小型阵法可以进行自动辨别。推门进去,屋子中有淡淡的香味,西弗勒斯猜测,墨离也许用了某种熏香,这种来自东方的古老香味总是很神秘,仿佛可以带你进入一场幻境。雪渊它们都不在,所以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西弗勒斯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很快就找到了墨离放在桌子上的纸条,出乎意料地是,墨离给他布置的任务很简单,吞下一颗药丸,喝完一碗粥,然后小睡一会儿。
西弗勒斯立时窘迫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那个时候墨离叫住他的时候,应该是生气的。因为他没能照顾好自己,还把自己弄生病了。很久之前,他就应该明白,墨离总是那样,像伫立在云端的神,只看着众生百态,却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就算是错的,如果你选择了那条路,他便冷眼看着你走下去,薄凉如斯。墨离曾经说过,欲速则不达,他不赞成西弗勒斯在坩埚前一站就是几十个小时,但是西弗勒斯如此做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西弗勒斯却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有多么辜负墨离的关心。他慢吞吞地拿起放在一边的药丸,塞进口里,混着淡淡的后悔和浅浅的感动咽下去。然后端起那碗粥,里面应该加入了不少调理身体的药材,西弗勒斯可以轻易地闻出里面的药味。粥的味道不算好,带点苦味,吃到后来又觉得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甜。但是,西弗勒斯把粥都喝光了。然后他将自己蜷成一团儿,窝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虚不受补
墨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徒弟明明睡得昏天暗地,身体却下意识呈现出一种防备的姿势。墨离在西弗勒斯的身上结了一道印,让他睡得更安稳些。然后站在那里,看着西弗勒斯的身体慢慢地放松,终于舒展开来,占据了整个沙发。
看在西弗勒斯生病的份上,这一次就这么原谅他好了。墨离好心情地想着,顺便手在空气中轻轻一握,一只金隼出现在他的手臂上。因为墨离的房间设了阵法,所以这只来自马尔福家族的信使晕头转向了好半天,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寄信的对象。信是寄给西弗勒斯的,墨离没有看,他从桌子的暗格里找出雪渊藏起来的零食,随便给金隼喂了些,然后从这个房间消失了。
西弗勒斯觉得热,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置身在火灾现场,到处都是火,一团又一团挤得他无法呼吸。意志力变得极为薄弱,他下意识地想要呻、吟出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地喊不出任何话语。也许是那一簇簇跳动的火苗将他口中的津液都烤干了,西弗勒斯觉得越来越渴,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却骤然升腾起新的欲、望。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欲、望,在少年人的梦境中以摧枯拉朽之势终于星火燎原成一片。
伊甸园内,是谁的诱惑纵容了夏娃的堕落。欢愉,或者折磨,二者如光和影互相纠缠不清。莫名的馨香弥漫鼻间,西弗勒斯晕眩着,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在这场动乱中,这味道却意外地可以让他觉得安心的。就像是在大海上浮沉的旅客终于抓住了他的浮板,西弗勒斯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下意识地循着香味抬眼望去,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可是当他伸出手时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想要呐喊,想要释放。想要求救,想要逃离。莫名其妙的兴奋,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莫名其妙的饥渴,在困难的喘气声中,意志力被升腾的蒸汽逐渐侵蚀掉。空虚,以及满足;摩擦,或者膨胀。不,这些都还不够,想要抓住什么,又想要触碰什么,想要用什么来填充眼前大段大段的空白。少年人在睡梦里辗转反侧,他低低地喘息,像是压抑不住的呻、吟,又像是难以摆脱的哭泣。
令人发狂的燥热,以及蛊惑人心的馨香,是谁在这一刻握住了他的手,贴近了他的怀抱。低低的温度从那人的身上传过来,让燥热不已的西弗勒斯舒服得想要直接喊出声来。灼热和干渴在这一瞬间都好像被治愈了,可甚至还来不及回味,却又在下一秒变本加厉。遵照本能而行,西弗勒斯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盘结在那个人的身上,他的拥抱太紧,磨蹭也如此生涩,但即使是这样,西弗勒斯也都满足得想要叹息。
有那么一会儿,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身在地狱,但在这一刻,他却忽然觉得原来是在天堂。他如获至宝地抓住那个人,如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终于久逢甘霖的人一般饥渴地□起来。他啧啧有声地吸吮着,但这还是不够,他的心里有一头出匣的猛兽。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狂野,但内心深处迸发出的燥热,让他恨不得要把那人一口吞下去。
西弗勒斯想要看清这个人的样子,可这人明明如此温驯地躺在他的身下——扭动或者纠缠,还有那频率越来越快地摆动,也许还有压抑在喉咙中的尖叫——他的面目却又模糊成一片。不该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朦朦胧胧地想着。那么又该怎么样呢,这个人应该有着怎么样的面容呢?他的眉也许可以再淡一点,眼角处可以上挑,嘴唇可以很薄,唇角时常微微翘起,像是随时都在笑着,却又明明淡薄如斯……越来越符合他的想象了,这人就该是这样的……
西弗勒斯猛然惊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还睡在墨离办公室的沙发上,没有火苗也没有梦中那个看不清身影却一直在靠近他的人。只是他的嘴唇却是真的干渴直到开裂了,头也觉得很痛,太阳|岤突突的,像是被钢针刺过一样。西弗勒斯稍微动了动,然后立刻发现……下、身湿了。一瞬间,他如遭五雷轰顶,怎么都找不到东南西北。
他竟然在墨离的办公室里,在墨离的沙发上,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然后……蜕变成大人了?梅林的蛋蛋,这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尴尬了。西弗勒斯想也没想就给自己来了一个彻底的清理一新,尽管裤子立刻重新变得干燥起来,但是在消灭了证据之后,西弗勒斯依然还是慌张地不知道该把自己手脚往哪里放。他应该离开这里,西弗勒斯如是想着,于是遵从本能地起身,门却在这时刚好被推开了。
“睡醒了么,现在舒服一点了?”墨离手上抱着什么东西,恰好从外面回来。
西弗勒斯太紧张了,他的手下意识地一松,魔杖就掉出来滚落在地上。握不住自己的魔杖,这简直就是一个巫师的耻辱,但是西弗勒斯现在却来不及想太多,只是赶紧顺势低下头从地上把魔杖捡起来。这么一会儿,他避免了和墨离的直接对视。
“好一点了。”西弗勒斯说,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地如同刚刚吞过沙子一样,连说一句话都觉得艰难无比。他用了一个清泉如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直到整整一杯的水都喝下去,西弗勒斯才稍微觉得舒服一点。
“听你的声音好像还是很严重,而且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红?”墨离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走到西弗勒斯的身边,俯□,用手背贴近他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
睡梦中的意识还残留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所以墨离的触碰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墨离正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所以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墨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是因为药量过了,那丹药本来就可以医治百病,粥里又放了不少的珍稀药材,你着凉以后身体太虚,现在的状况该是虚不受补吧。”
“……”补过头了,所以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吧。七岁以后接受贵族家族教育长大的西弗勒斯对于那些男女情爱自然不会觉得陌生,他也知道一般十四岁以后,家族中的长辈都会给小辈安排一场“成年之旅”,比如说地下室内的绝美魅娃。但是,他现在只有满打满算的十二岁半,这个年纪不算小了,却也没有足够大到让他已经开始有心力想一些这样那样的事情了!所以他刚才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该死的虚不受补,该死的墨离,你难道不知道给小孩子吃的药是不能乱开的吗?!西弗勒斯有些恼羞成怒地想。
墨离像往常一样摸了摸西弗勒斯的脑袋,安慰他说:“唔,额头的确有些烫,不过我保证你再睡一觉,将丹药中的能量克化了,就会彻底恢复健康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的呐喊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对了,这只金隼应该是来找你的吧。”墨离指了指远远立在架子上的来自马尔福家族的信使。
“……”也许自己刚才是在这双锐利的眼睛的注视下做梦的,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他现在有一种要把金隼拔了羽毛做成烧烤从而毁尸灭迹的冲动。但是尽管内心汹涌澎湃,他还是佯装淡定向金隼递出了手臂。
卢修斯继续用他华丽而繁复的辞藻表达了对西弗勒斯给予的帮助的感谢,然后随信奉上了一纸合约,是西弗勒斯曾经和他“探讨”过的合作条约,上面用严谨的字眼说明了普林斯的魔药可以使用马尔福的销售渠道,双方五五分成。此外,马尔福将享受普林斯出品魔药的五折采购权,而普林斯将在马尔福旗下产业获得魔药材料的五折收购权。双方得利,皆大欢喜。西弗勒斯看了三遍,确定上面没有隐形陷阱之后,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西弗勒斯向墨离道别。他低着头,好像很乖巧的样子,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是因为他现在还不怎么好意思面对墨离,毕竟他在属于墨离的地方做了那样的一场梦。西弗勒斯刻意忽略了梦的最后,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该有的样子,只害怕自己一深究,就会万劫不复。
“我刚才去了一趟麻瓜伦敦,这些都是刚才买到的,我本来以为你会有时间陪我一起整理。”墨离若无其事地说,他明显察觉到西弗勒斯今天有些躲着自己,难道说孩子的叛逆期来了?养一个小娃娃果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上次银舞给他找来的那本《家庭的艺术:当青春期与更年期碰撞》,墨离看了书名就丢开了,看来还是得抽个时间找出来仔细看一遍。
“……我还有课,我觉得即使我已经将课本上的知识全部掌握了,但是随意逃课也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情。”西弗勒斯一本正经地说。
墨离似笑非笑,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索意味:“现在是下午六点,所有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我以为拥有良好的时间观念会是一名绅士该有的教养。不过,你可以放心,拥有教授签名的假条使得其他科目的任课老师不会在明天找你麻烦的。”所以,原来小孩子不是在闹别扭,而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了吗?墨离若有所思。
“那么,你买了什么东西,需要我做些什么整理工作?”西弗勒斯有些赌气地说。其实他已经看出来,墨离的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东西都是施了缩小咒的书。大概墨离厌倦了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们上课了吧,所以弄了一堆书给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想到这里,西弗勒斯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问:“咳咳,感觉怎么样?我指的是……你第一天的上课经历。”
“还不错吧。”墨离回忆了一下今天一天的经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总有一些男生喜欢挑衅我的教授权威?”
那是因为你吸引了他们女朋友的注意力,西弗勒斯没好气地想。他对着那堆书本施了一个速速还原咒,结果一时估计错误,放大成原型的书一下子占据了小半个房间的空间,还因为太重了立刻就把桌子压垮了。砰的一声,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极为刺耳。不过这一声响倒是把西弗勒斯心里的别扭冲开了不少,他将一支羽毛笔变形成一个书架,然后对着那堆书念了个咒语,书本像蝴蝶一样,用封皮和封底扇着,按着首字母排列顺序飞进了书架里依次排好。
墨离见状,便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开始了他备课的工作,或者说,是想办法如何“欺负”小动物们的工作。为小动物们默哀吧,在他们中拥有空前绝后拥护度的教授,他的本质其实不比西弗勒斯当教授的时候要来得和蔼可亲啊。
墙上忽然多了一道门,在西弗勒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扇门就被打开了,雪渊端着一盘什么东西从门里走了出来。他将托盘放在西弗勒斯的面前,高兴地说:“嘿,我做得病号饭,快点吃吧。”那一刻,西弗勒斯仿佛能看见他的身后长了一条隐形的尾巴,正使劲地甩啊甩啊,仿佛狗狗在求表扬一样。
“这些是你做的?”西弗勒斯对那些看不出原型的食物保持着深深的怀疑。好吃贪嘴并不意味着厨艺就好吧,他很怀疑雪渊做的东西能不能入口。
“是啊!”雪渊得意地说,“我在你寝室的小厨房里做的,要知道这间办公室可是有密道直达你的寝室的哦!”
哎?
密道?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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