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第17部分阅读
HP之墨色温柔 BY 莫非小妖 作者:肉书屋
了普林斯特有的饮品——一本冒着热气的苦艾茶。
“谢谢。”卢修斯苦笑着,他解开扣子,将袖子晚上去,把那个丑陋的印记露出来给西弗勒斯看,“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在手臂上打上了这个……但是情况却比我想象中糟糕得多,我原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标记,像奴隶主在奴隶身上按下的烙铁一样……”
“但是,情况超出你的掌控了?”西弗勒斯抿了抿唇。一条蛇从骷髅的口中爬出来,这足够暗黑,也足够让人觉得恐惧,但是却极度地不优雅,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认同黑魔王的审美。
“是的……在被打上标记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在黑魔王的魔杖按在我的手臂上时,我的灵魂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这一定是一个涉及到灵魂的黑暗魔法!这意味着我已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黑魔王的面前了,因为他可以通过这个标记操纵我的行为,或者施加惩罚……”任何一个马尔福都会讨厌这种无法全盘掌控的感觉,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周围的事情超出他们的预计。但是如果食死徒印真的有着如卢修斯所说的效用,那么这意味着从此卢修斯的生命中将要出现无数个身不由己的变数,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与灵魂相关的契约——很抱歉,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但是我的确暂时只能想到婚约。我假设,一个改良版的婚姻契约,在你和黑魔王之间,也许纳西莎会为此给你寄吼叫信的。”西弗勒斯露出一个稍显恶意的笑容。
卢修斯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然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叹息:“梅林,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恶心的假设……哦,茜茜,我对你的一颗真心可鉴日月……”
“当然,还有另一种假设,我曾经在一本关于炼金术的书上读到过,初代的家养小精灵是由一位黑巫师制造出来的,他从精灵之森偷了一枚生命果,然后给一只怀孕的黑天鹅服下,又用邪恶的手法杀死了几个麻瓜,把他们的灵魂放进了黑天鹅产下的蛋中。最初的家养小精灵就从这颗蛋中孵出来,因为融合了麻瓜们的灵魂的缘故,它们有了智慧,但是它们是如此地憎恶将它们创造出来的人,以至于它们无法被黑巫师所用。为了让他们听话……黑巫师动用了灵魂禁忌魔法,可以凭一个印记来操纵、惩罚不听话的家养小精灵。这显然是很有效的,你只要看看几千年之后的今天,家养小精灵们有多么听话就知道了。”西弗勒斯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其实他不过是在吓唬卢修斯罢了,因为这只铂金孔雀很难得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但是,不得不说,西弗勒斯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黑魔王的确是从家养小精灵身上获得了食死徒印记的灵感。
卢修斯·家养小精灵·马尔福彻底石化了,然后被风吹成一地的粉末。
“我可以试着研究看看,不过想必你也知道,所有涉及灵魂契约的魔法都很……怎么说呢,都很微妙,所以我不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能够给你答复。”看够了戏,西弗勒斯终于一本正经地保证。他最擅长的就是魔药,即使卢修斯没有说明来意,他也能猜到。
地上的粉末又慢慢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卢修斯,他先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说:“是的,这就是我今晚过来找你的目的。听说现在很多贵族的手上都有这个,如果黑魔王倒台了,习惯明哲保身的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除去的……如果你成功研制出魔药,我们可以开出天价……哼哼,为了我们的生意大计,黑魔王还是早点垮台得好,反正他已经疯了……”
如果现在阿布拉克萨斯出了意外,那么大概卢修斯还会对黑魔王虚以委蛇,向他献出自己的忠诚,并且盼望他的胜利,因为他暂时还无法在不求庇护的状态下保证马尔福的产业安然无恙。可是,现在父亲已经血统觉醒了,只要他从精灵之森回来,一切问题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卢修斯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在一个疯子的手下做事了。
“……”西弗勒斯理智地保持沉默,只等着卢修斯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今晚食死徒中有袭击麻瓜的任务吗?”
“黑魔王没有下令,大概是下面人的擅自行动。”卢修斯回答说,“毕竟是圣诞夜,喝过头了的人总会给自己找些无聊的乐子。”比起一般巫师贵族对于麻瓜的鄙夷,卢修斯好像更为有礼,但其实,他漠视他们。
其实,西弗勒斯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正如墨离所说的那样,最近总是能在电视上看到一些“非自然”的自然灾害,这应该就是食死徒在麻瓜界活动的证据。他们想要在圣诞节大干一场也理所当然。但是,事后再回想一次,却不难发现,那几个带着面具的食死徒虽然是在街上活动,可活动范围却是逐渐将他和墨离所在的餐馆包围起来了,像是有预谋的那样。西弗勒斯现在还属于未成年巫师,他的魔杖在魔法部中是有登记的,而一般情况下,巫师们是不会让自己的魔杖离开自己的,所以只要在魔法部有人,想要获得他的所在位置并不难。西弗勒斯很怀疑他和墨离的活动范围正被什么人监控着。
既然不是黑魔王直接下令,西弗勒斯也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目的在接近他们呢?那群人真正的下手目标又是谁,是他,还是墨离?西弗勒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卢修斯,他喝了一口苦艾茶,岔开了话题,问:“现在马尔福可以控制或者利用的魔药协会长老,总共有几位?”
卢修斯几乎是在西弗勒斯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就想到了西弗勒斯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他略有歉意地说:“本来我可以为你集其七个长老签名,但是不久前有一位与马尔福交好的长老去世了,莫利斯长老与德森长老正在他们第一千零三次蜜月的旅途中,短时期内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而亨特长老现在是黑魔王的御用药师,我想你应该尽量避免和他接触。所以,大概在明年三月份之前,我大概可以为你提供五个签名,另外两个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他想要参加明年的魔药大师考核,却又没有过多的时间耗费在繁琐的材料审批与初试上,但是如果想要直接参加九月份的复试,就需要获得至少七个魔药协会长老的联名推荐。所以,西弗勒斯才会如此询问卢修斯。而西弗勒斯不想参加初试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初试从三月份开始,预言家日报也会对此有所报道,他既然身为普林斯的家主就一定会引起关注。但是鉴于他到时年仅十三岁的年纪,肯定又会有人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的。西弗勒斯不喜欢自己成为公众人物,尽管到时候参加复试还是会被人知道,但至少他可以从三月一直安静到九月。
“那么,预先祝你成功了,自魔药协会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卢修斯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一杯苦艾茶被他喝得如同世间最美味的红酒。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多准备一些黑魔法气息浓郁的魔法物件,实验结果是需要在实践中不断被推翻验证的……我想马尔福庄园中应该不缺黑魔法物品?”既然卢修斯表达了足够的善意,西弗勒斯也表示他已经接受研究如何去除食死徒印的任务了,但是前提照样是一切材料由卢修斯提供。
在快接近午夜的时候,卢修斯才起身告辞,他握着回去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在消失之前的那几秒钟,忽然意味深长地说:“圣诞快乐,我的男孩,我猜你还没有将我送给你的礼物拆开……睡前看一看吧,你会喜欢的。”
西弗勒斯对此不以为意,直接回去了卧室,一夜无梦。
圣诞假期结束的时候,西弗勒斯又和墨离一起直接通过教师壁炉回到了霍格沃茨。当他离开普林斯庄园,才收到一封表示他的学籍已经取消了的通知书,这意味着魔法部强制他从霍格沃茨退学了!该死的活该万年被压的梅林,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拿着那张纸,身上像是不要钱似的向外散发着冷气。
信上说,西弗勒斯在圣诞节当天使用了幻影移形,被通知将接受魔法部的调查,但是西弗勒斯没有在预定期限之内回信,以至于被当做违抗魔法部权威来处理,这才取消了他的学籍。可其实,因为普林斯庄园彻底封闭的关系,他连那封告诉他要接受调查的信都没有收到!这很明显是一起专门针对西弗勒斯的漏洞百出的陷害!
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通知西弗勒斯去他的办公室。身为校长的他显然也是才收到魔法部取消西弗勒斯学籍的通知。不得不说,千年以来,自从霍格沃茨成立,它就作为巫师界中一个中立的存在。四巨头赋予它的地位是小巫师们的乐园,不能被任何人、任何政治团体所利用。魔法部此举显然是已经逾越了,邓布利多面上不显,心里大概也是恼怒的。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看着西弗勒斯默然地将金红色的座椅变成了符合斯莱特林审美的银绿色,才坐下来。这让他有些头疼,和一个孩子打交道并不难,前提是这个孩子之前的形容词中不能出现“斯莱特林的”。上一次和西弗勒斯的谈判,邓布利多还记忆犹新呢。
“那么,小普林斯先生,你有没有如魔法部信上所言的那样,于圣诞节期间在校外使用了魔法,违背了小巫师的管理条约……”邓布利多问。
当然是……用了的,但是在墨离的教导下,他已经习惯了无杖魔法,并没有动用过魔杖。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邓布利多校长,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询问一下魔法部用来监控未成年巫师的系统的工作原理。我听说,一切的数据都来源于追踪丝。”
每一根魔杖都有一根对应的追踪丝,这就像麻瓜们购□械的时候需要持枪许可证一样。而未成年巫师的追踪丝是被监控起来的,一旦追踪丝在校外发生波动,魔法部可以立即获得数据。
“的确如此。”邓布利多说。
西弗勒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么邓布利多校长,我有没有在校外使用过魔法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追踪丝证明我使用过了,那么我就算没有使用,也只能是使用过了,难道不是么?”
将西弗勒斯魔杖上的追踪丝切断,然后换到另一根在圣诞期间出现过魔法波动的追踪丝上,西弗勒斯只能百口莫辩。
☆、51休息室
西弗勒斯该说什么?
用闪回咒来证明他的魔杖发出的最后一个咒语是假期前的魔咒课上的练习咒语,所以这证明在圣诞节期间他没有使用过任何魔法?呵呵,这真是tooyoungtoosiple,要知道真正魔力高深的人,自然能够用神秘的古魔法咒语将自己的魔杖特殊处理了,使得闪回咒没有任何效果,就算西弗勒斯的年纪摆在那里,资历也不够,怎么都不看像是那种传说中的厉害人物,但难保普林斯庄园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魔法道具——尽管魔法部的这种论点比西弗勒斯用闪回咒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强词夺理得多,但也是一个理由,不是么?
至于吐真剂,这更是笑话了,你觉得吐真剂在一位普林斯的家主面前还能够发挥它正常的作用么?秉着公开公正的原则,我们魔法部是绝对不会姑息罪犯的,所以一定会用更高明的手法来还原真相,比如说一直都在魔法部监控之下的追踪丝啦。至于魔法部会不会对追踪丝做手脚,这似乎就不在一直对西弗勒斯吹毛求疵的官员们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大不了就转学咯,还可以将生意拓展到国外去呢!”夏普扭捏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安慰西弗勒斯的话。鉴于魔法部的刻意高调,现在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西弗勒斯将在三日之后参加一场审讯会,而审讯的结果不意外就是他将永远离开学校,离开这座荣耀的城堡。
其实,和贵族们的家族教育相比,霍格沃茨里教导的东西又浅显又有太多限制,但是只要不出意外,所有的英国贵族巫师都会把孩子们送到霍格沃茨,因为这个学校在他们心目中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贵族的小继承人们将在这里拓展他们的人脉,收获他们的友谊,如果中途有人退出了,很显然这代表他几乎退出英国贵族巫师们十多年后的交流圈——当他的同学如期毕业,执掌家政之后,他和他们之间一直都像是隔了一层。所以,西弗勒斯不能退出,尽管他的能力已经超出学校教导的科目太多。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西弗勒斯的笑话呢,比如和他同一年级的芬迪·莱斯特兰奇,这家伙虽然是年级首席,但却被西弗勒斯压了太久,现在终于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芬迪已经从拉巴斯坦那里获知了有关这件事情的更深内幕,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特别关照下,魔法部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西弗勒斯安然无恙的。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错开了夏普拍在他身上的手掌。
“我特意从家里带了一颗奇多线虫来呢,还是可以培育的新鲜幼生期虫子。本来想让你开心开心,不过现在估计你是高兴不起来了……”夏普神情沮丧地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他捧着一个不大的花盆,可以看出靠近盆子中心有一条白乎乎的团子。整个花盆不大,但是盆身上却刻着非常繁复的保护型和禁锢型魔法咒,足以见得这株植物有多么珍贵。
奇多线虫虽然被称为“虫子”,其实却是一种会移动的草。它曾经被广泛地运用于舒缓型的药剂,它的汁水还是一种能够保护易挥发溶剂的隔离液。几十年前,它们曾经声势浩大地遍布了整个多维草原,在药材店里,一个铜纳可以买上三五斤,但是自从三色叶蝶进化出第四种颜色成为它们的天敌之后,如今这种草用“千金难求”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了。而且,就算买到了,一般也都是保存很多年已经失去不少药性的干枯草,像夏普手里的可培育的当然会让人眼红不已。
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他在圣诞节的时候送了夏普一双独角兽毛织成的手套,毛是小小掉的,仓库里还有不少。不过,对于一般人而言,他们可不会圈养一只独角兽作为宠物,这种生物总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这礼物算得上是十分大手笔了。而且,手套对于夏普的意义还不仅仅在于此,西弗勒斯随礼物奉上的短笺上写了,戴上这双手套,夏普就从此可以摆脱“坩埚杀手”的称呼了。而事实的确如此。
其实夏普在魔药上很有天赋,这从他越来越正确的魔药处理手法和对魔药药方的敏锐度上可见一斑,但是他输出的魔法粒子和一般巫师相比,有些极为细小的差异。这种差别不会影响他在别的方面的能力,却能够让他接触一个坩埚就炸掉一个坩埚。西弗勒斯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选择送给他那样一份圣诞礼物。因为独角兽毛有净化的作用,所以当夏普带上手套以后,他再通过搅拌棒往坩埚中输入魔力时,魔法粒子会呈现出一般人该有的样子。
夏普当然是经过验证了的,当他顺利地做出第一瓶魔药,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全身都在颤抖。这是一份多大的恩情啊,就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无法制造魔药之后,并对此未能为力,对此认命了之后,西弗勒斯却给他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路。
西弗勒斯抱着奇多线虫说出了休息室的口令。和格兰芬多喧嚣热闹的休息室相比,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直是安静的,但是今天过于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下了私语,目光集中到西弗勒斯的身上,或打量、或鄙夷、或算计、或幸灾乐祸,惟独没有同情和怜悯。纳西莎坐在火炉边,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对他做了一个手势,暗示他,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并不妙。对此西弗勒斯很感激,尽管他不需要纳西莎的提醒,而且他在踏入休息室的一瞬间,就已经看出了周围的人的敌意。
拉巴斯坦坐在火炉边最好的位置上,也许他想要刻意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但是他没有卢修斯那样天生的从容不迫,所以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像土匪,像强盗,却惟独不像他自以为的那样,是一名优雅的狩猎者。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弗勒斯,讽刺地说:“让我们瞧瞧吧,这是谁呀,普林斯的没落家主,呵呵,还是一条即将成为丧家之犬的可怜虫?”
警告西弗勒斯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纳西莎笑容不变地站起来,只淡淡地说:“下手的时候请注意轻重,尽管按照惯例,斯莱特林休息室中的事情不会被传出去,但总会有意外的。也许身为女士的我这个时候最该回寝室补一下妆,毕竟决斗是你们男人的事情。”随着她离开的还有其他的一批人,大部分是女孩,一直以为都围绕在纳西莎左右的。
不得不说,卢修斯挑选伴侣的眼光很好,当年当布莱克家族表现出想要和马尔福家族联姻的意思之后,在三个适龄女孩中,他没有选择那位强大的、充满野心的、最得布莱克家主喜欢的贝拉,也没有选择温婉可人、知识渊博、十分适合相夫教子的安多米达,他最终选择了纳西莎,这个温柔却又不失灵动,聪明却又不失判断力、柔弱却又不失野心女孩。当卢修斯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他掌控了斯莱特林男生中一些比较明智的人,而纳西莎是如此恰当地笼络了一批女孩。而现在卢修斯离开霍格沃茨了,纳西莎没有放松对女孩的掌控力——尽管落在大多数眼中,她只是在女孩中人缘比较好而已,她驭下的手段甚至完全比不上她的姐姐贝拉——而且,她以她的美貌和聪明,尽管魔力似乎并不强大,而且早已经有了未婚妻,在男生中也有不少的维护者。
西弗勒斯可以预见到,在十年、二十年后,当现在的这些人毕业并且顺利继承家世,这对铂金夫妻还能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吃的死死的,形成在英国贵族巫师中的隐形掌控力。
而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纳西莎的这句话是对拉巴斯坦说的,用一种假装善意的口吻讽刺了西弗勒斯的不堪一击。但其实,纳西莎说的这句话是在提醒西弗勒斯,以黑魔王对斯莱特林现在的掌控力,他要是表现出了让人惊骇的实力,绝对会立刻被人汇报给黑魔王。如果不幸引起了黑魔王的兴趣,那么接下来无疑只有两条路,一是被招揽,而是被毁灭。
说起来,纳西莎还是小看西弗勒斯了。或者说,黑魔王,这位斯莱特林的后裔,强大的蛇语者,在统治带领斯莱特林的这几十年里,他的存在已经有了无形的威慑力。不只是在狂热的食死徒眼中,就算是在一般人眼里,他也是一个难以超越的存在——也许邓布利多有和他对抗的能力?但是邓布利多已经老啦。所以,纳西莎自动忽略了第三条路,那就是和黑魔王对抗到底,并且战胜他。
西弗勒斯朝拉巴斯坦斜了一眼,他注意到现在休息室中的二十多人大多是与拉巴斯坦交好的高年级,当然也有一些低年级,不过这些低年级无一不出自狂热的食死徒家庭。他现在抱着一盆需要精心呵护的珍贵药材,这局限了他的行动力,所以如果他仍想保留实力却又打算从这里全身而退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难度。但是,也正如纳西莎所说的,如果他表现得太过惹眼,说不定立刻就会被黑魔王盯上——他不是为此感到害怕,但他会觉得麻烦,而用梅林的吊带裙发誓,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莱斯特兰奇先生,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的嘴可以臭成这样,也许你的牙齿上还留着昨天午餐供应的菠菜叶子?”西弗勒斯用一种不带波澜的声音慢慢地说出讽刺的话语。
拉巴斯坦瞳孔一缩,但是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本来想要给你指明一条活路的,但是很遗憾,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等着三天后被彻底轰出霍格沃茨吧,小子!”
“要知道,现在只有我们才有能力帮你。所以,也许你跪下来求求我们,我们还可以再考虑一下。”芬迪洋洋得意地说,他显然比他的哥哥更承不住气,那副恶心的嘴脸也更加鲜明。和马尔福永远保持着他们的荣耀不同,莱斯特兰奇家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了芬迪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芬迪,你太没有礼貌了,像普林斯先生如此高贵的人怎么会选择像我们下跪呢?当然,在受到我们的某些馈赠之后,他会愿意选择向我们献上他的忠诚的。”拉巴斯坦看似责备了芬迪一句,却让休息室中所有的人——除了西弗勒斯——一起低低地笑出声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口中的“馈赠”指的是什么,那是暴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到底是年轻气盛,也或者是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西弗勒斯考虑着是不是该首先狠狠地将这些人胖揍一顿,然后给他们每个人都施一个一忘皆空。不过,听说通过高深的摄魂取念,也能看到当事人被别人清空的记忆,而黑魔王无疑是个中高手。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他应该开始学习摄魂取念和大脑封闭术了,这是多么有用的魔法啊!
西弗勒斯的淡定——他甚至还在分神——无疑让他们更加不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暗红色的光朝他飞过来。西弗勒斯一侧身躲过了。看他不是靠魔法躲过的,而是靠自己敏捷的身手,那些人眼中的鄙夷更甚了,更加瞧不起这个“学年第一”的二年级生。一瞬间,又是几道光,西弗勒斯认出那应该是速速禁锢——杀伤力不大,却可以禁锢一个人的行动,看来,他们这一次是打算陪他好好玩了,就像戏耍一只昆虫一样。
只是,到底谁才是昆虫呢?
不到最后,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西弗勒斯一手捧着奇多线虫,一手快速的拔出魔杖,给自己加了一个全方位的盔甲护身。然后,他从容不迫地从衣兜中掏出一瓶魔药。普林斯出手必是精品,这种魔药极易挥发、通过空气传播,被吸入肺中十秒钟之后,能够使得生物体瘫痪。
拉巴斯坦看着他的举动,眼神轻蔑:“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普林斯先生,我们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忽然发现自己张着嘴无法说话了,他惊骇于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力,盯着西弗勒斯看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他从黑市花重金购买了解毒剂,这种药剂号称可以抑制近千种常见的毒药——尽管只是抑制,但是也许在将毒性延后的三个多小时里,有时限的魔药早就失去了效用,比如说吐真剂,而就算该魔药是没有时限的,那么这三个小时你也可以做很多预防解救措施了。可现在,他重金收购的魔药似乎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西弗勒斯知道拉巴斯坦想说什么,但是很抱歉的是,那种解毒剂就是他熬制出来的,经由马尔福的商线在黑市中限量出售的。他原封不动地将拉巴斯坦的话还了回去:“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拉巴斯坦先生,我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不要用如此愤愤不平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我愿意,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
他的笑容太危险,瘫痪的人群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了。西弗勒斯说的没有错,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批量奉送给他们一人一个阿瓦达索命咒,那么所有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近死亡,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也许,西弗勒斯还不会使用那么高深的黑魔法——即使他们出生于食死徒世家,这帮从未见过血的孩子在想到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时候,仍然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几个高年级仍然强迫自己镇定着,他们料想西弗勒斯在这个时候不敢出手。
“嘿,西弗勒斯,这是怎么一回事?”从外面回来的夏普通过口令走了进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休息室中的场景。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表现自己的诧异,他也瘫软在了地上——很显然,空气中的药效还没有散失干净。
“别担心了,夏普,一个小时之后你会恢复的。”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位于长廊最末端的寝室,离开众人视线之后,他顺手将奇多线虫丢进了空间里。
墨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像他还没有成为教授的时候一样。他尝试着回想自己读过的那些有关孩子青春期教育问题的书本,想要找出一条最好的建议来让他可以更恰当地教育在外打了群架归来的孩子。到最后,墨离觉得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适合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你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墨离神情严肃地说。
“……”西弗勒斯耸了耸肩。
“打群架是不对的,西弗勒斯,你有很多方式来面对来自同学的暴力,比如说告诉老师,咳咳,也就是教授。以暴制暴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和平。男子汉的勇气不是用拳头就可以证明的,尽管这也许是最直观的一种方式……”
“你想要表达什么?”西弗勒斯淡定地问。
“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时候当然是出阴招更有用,比如说你完全可以让他们从内部开始分裂,使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用最省力的方式使敌方阵营奔溃,却又不会引火上身。”墨离微笑着,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西弗勒斯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假笑。
露出原型的雪渊在地毯上懒懒地翻了一个身,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抱着一本大部头从书房里走出来的银舞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样的教育方式难道不会出问题么,真的不会出问题么?
“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墨离将小孩子拉到自己的面前,拍了拍沙发,让他坐到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双更作为补偿,你们觉得呢?
☆、52并蒂双生
因为寝室和墨离办公室之间有暗道连接,所以大多数时候,墨离以及四小动物还是习惯窝在西弗勒斯的地盘上。
“你现在决定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银舞冷静地问。
银舞指的是三日后的审讯。拉巴斯坦等人大概是想借由这个件事情给西弗勒斯施加压力,让他“心甘情愿”地答应他们的某种请求。如果他们无法得偿所愿,那么很显然,西弗勒斯会被退学。既然魔法部已经参与其中,说明这个阴谋已经带了些政治的因素,所以西弗勒斯一方暂时无法轻举妄动。
“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关系。”西弗勒斯回答说。反正霍格沃茨中教导的所有科目对西弗勒斯而言都浅显了些,他的能力已经远远超于这所学校能够给他的了。而且,普林斯是天生的学者,他们更擅长在实验室中探索一个又一个课题,而不是在人前披着一张狐狸皮,一举一动都带着阴谋算计。而在实验室之外的那些东西,现在有马尔福可以为他开辟方便,还有隐藏着的柯西的家族会为他效力,所以即使西弗勒斯失去在学校中建立人脉的机会,这一点儿都不会对他的未来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如果西弗勒斯按照他原本的命运轨迹在蜘蛛尾巷中孤独长大,从小缺乏关爱,缺乏贵族式的前期教育,那么他将如此迫切地需要霍格沃茨这片可以让他改变命运的舞台。他将在这里学习他渴慕了整整十一年的知识,他将会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他不可或缺的归属。而现在他有墨离了,他不需要再在别的地方、在别的什么人和东西上寻找归属感。于是,除了墨离之外,其他的无论什么,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不过,以普林斯之名,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西弗勒斯话锋一转,也许是因为不愉快的童年,斯莱特林睚眦必报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
不过,在对付那些人之前,西弗勒斯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去了空间,隔出一小块地,用混入自己一滴鲜血的炼金墨水在地上画出一个中型的禁锢魔法阵,然后把花盆中的奇多线虫移植进去。干完这件事情之后,西弗勒斯索性在空间之内巡视了一遍。
出人意料的,清澈可见底的灵泉之中竟然开出了两朵并蒂花——西弗勒斯发誓他并不认识这株植物,无论是在西方的药典中,还是东方的古书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关于这朵花的描述。两朵花分明是同根而生,形态却各不相同。其中一朵的茎是绿色的,花却是红色的,另一朵的茎是金色的,花却是银色的,很漂亮,但又显得有些诡异。也许还没有到花儿盛开的时节,茎上的叶子都没有伸展完整,只有花骨朵可怜兮兮地在水面上荡着。
西弗勒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灵泉岸边将自己盘成一团正在冬眠的巴吉里斯克身上。蛇怪恢复了原型,在地上占据了很大的一块,却睡得很安稳。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斯莱特林阁下与格兰芬多阁下灵魂碎片所凝结而成的“种子”正是被泡在灵泉之中的,这难道是他们的化身?而银绿色和金红色互相交缠,这其实是水||乳|相溶的最高境界么?咳咳,西弗勒斯觉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他赶紧把这种诡异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不过,如论如何,如果这真是两位阁下的化身,那也是让人觉得欣慰的吧。
西弗勒斯立即跑出空间,拉着墨离又重新跑了进来,他指着水面,克制着自己激动而又不安的心情,问:“这……是他们吗?”
墨离显然也觉得惊奇,毕竟灵魂破碎又重组成生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年,他在被禁锢在毁天灭地的法阵中间,碎自己的元神以求同归于尽,若不是雪渊、安持、银舞、火殇不惜一切代价刻下传承自远古的法咒,恐怕如今的他也已经散成千万片,随风散在宇宙各处,化为泥土了。不过,墨离的阅历比西弗勒斯高出了太多,他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点头承认:“他们,果然拥有着无比强大的灵魂。”
果然是两位阁下么?西弗勒斯只觉得欣喜,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心酸无比,毕竟这二位阁下为了巫师们的未来连自己的灵魂都愿意献出,而如今就算恢复了生命,却只能成为大自然中无知无觉的花朵……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那个强大的让人忌惮的斯莱特林甚至还遭受着后人的误解,让人将他的形象涂抹成卑鄙无耻被其他三位巨头所抛弃的。
“万物皆有灵,就算是一朵花,一颗草,一只普普通通的动物,只要它们寻找到了自己的机缘,都是可以修炼得道的。”而他们遇到了墨离,这原本就是一种机缘。墨离以此安慰西弗勒斯,他不喜欢看到从西弗勒斯身上蔓延开来的哀伤。这个被他宠着的小子,可以嚣张,可以张狂,惟独不可以自认低微;这双如夜空深沉的眼中,可以有希望,可以有未来,惟独不可以沉寂如一潭死水。
“嗯。”西弗勒斯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灵泉中并蒂的花骨朵一眼,然后拉着墨离头也不回地离开。懦弱的人才会一直后悔和哭泣,真正的勇士会用剑和鲜血来劈开荆棘。如果现在,两位阁下正站在他的面前,他们一定不会喜欢他为他们的命运感到哀伤,因为他们永远都以自己的一生为荣,包括这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死亡。
出了空间之后,西弗勒斯用小厨房做了一些简单的吃食,现在的菜都是空间里土生土长的,就算是最简单的方法弄熟,味道也十分不错。不得不说,自从蛇怪冬眠之后,西弗勒斯在做饭方面的工作量降低了很多,毕竟这家伙的饭量实在的太大了。好在蛇怪不比雪渊这个吃货,不会每天都叫嚣着要吃最好吃的东西。蛇怪更容易养活,这个饿了千年的可怜家伙,就连下水道中的老鼠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的。
“纳西莎,我需要你的帮助。”西弗勒斯和纳西莎的关系其实比一般人所认为的那样要好得多,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一面可以用于沟通的双面镜。
纳西莎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除去脸上的妆容之后,她的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很显然,这个女孩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毕竟违背黑魔王的意志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出于对卢修斯的爱,出于对未来的考虑,她毅然地遵从了卢修斯的建议,在不暴露自己的基础上,给予西弗勒斯一定的方便。
“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纳西莎微笑着问。
“瘫软三个小时,还附带一个晚上的噩梦,除非他们今晚不入睡了。”西弗勒斯略显得意。这瓶魔药中成功运用了不少来自东方的药材,算的上是西弗勒斯个人魔药史上的里程碑。
第二天用餐的时候,就连神经大条的格兰芬多们都能够发现,他们的老对手,那些高傲的、习惯抬着下巴说话、恨不得将目光都聚集在天上去的斯莱特林们竟然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个现象实在是太反常了,要知道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无论在何时何地,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端着他们贵族的架子——而现在那显眼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纳西莎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多洛霍夫——这位即将毕业的七年级生过分沉迷于研究黑魔法,是崇尚黑魔法的黑魔王的头号狂热粉丝。但是,昨天晚上针对西弗勒斯的围剿行动,他却没有参与,因为他的实力凌驾于拉巴斯坦之上,在强者为尊的制度下,他可以不服从拉巴斯坦的任何安排。更何况,虽然多洛霍夫身后并没有一个强大的如莱斯特兰奇那样的家族的支持,但是作为一个只会以“力量”来衡量一切的疯子,他从来不会因为拉巴斯坦的家世而巴结攀附与他。也因此,优越感十足的拉巴斯坦十分厌恶他的不识抬举,却又忌惮着他的力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纳西莎用一种不大的却让不远处的拉巴斯坦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多洛霍夫,听说黑魔王会在你们这一批刚毕业的人中挑选出合他心意的人,并且亲自做上标记……也许,我应该恭喜你了?”这句话说得很巧妙,重点在于“听说”,就算她说的话在之后被证明是不正确的,她也可以将一切推脱于“听岔了”。而在别人的耳中,这个“听说”却又有着“十有就是这样”的意思,因为纳西莎有着布莱克家的女儿和马尔福家下任家主未婚妻的双重身份,这两个家族恰好是黑魔王的左右臂膀,参与了黑魔王绝大多数的决策——无论纳西莎从哪里听说的,都代表了这是有迹可循的。
果然,多洛霍夫闻言,眼中有一道厉光闪过,不过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回答说:“我们亲爱的斯莱特林公主阁下,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我的荣幸。黑魔法使我的生命变得完整,我一直都为自己能和黑魔王有相同的爱好而欣喜不已。但是,也许消息并不可靠,不是么?”
“事事皆有可能。”纳西莎不置可否,将话说得模棱两可。
但是,很显然纳西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拉巴斯坦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手中银质的勺子却因为他太过用力的握捏而凹陷了一块。野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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