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93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故意的,是不是?”
威克多呼吸平缓,一动不动。
海姆达尔抬抬眉毛,拔开目光,继续翻看手中的书本。
威克多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这场比赛一直持续到凌晨,根据主裁判的赛果记录,威克多&8226;克鲁姆于早上五点二十七分抓到的金色飞贼。
前一天早上九点整开赛,第二天早上五点多结束,超过二十个小时的比赛,场内场外的人都累趴下了。
两支队伍下场的时候脚步蹒跚,好些候补队员走路都费劲,拄着飞天扫帚一点点往前挪,跟七老八十的大爷似的。
其他打位都好说,两个找球手是最苦的,一般校队只有一个王牌,找球手候补在前任在校的最后一年里正式参加比赛,校队不同于专业球队,很少一下子养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找球手,所以学校与学校之间比赛时,如发生类似本场这类情况,追球手等打位可以换人轮流上场,找球手就只好一个人顶着。
德姆斯特朗除了威克多,上个学年新加入了一名找球手,至今都没怎么上过场,握着扫帚在场边见风就是雨的哆嗦,贝尔尼克确实想让他把威克多替下来,裁判没同意,理由是不公平。
因为麦赫拉特只有一名找球手。
如果没有裁判拦着,威克多本人也不会同意,麦赫拉特的找球手实力不凡,他怕候补吃亏,反倒留给对方可乘之机。
候补找球手的使命与正式找球手不同,抓金色飞贼是其次,候补的首要任务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不让对方先一步得逞,给己方找球手拖延时间,制造取胜的时机。
候补找球手就是这么个绿叶角色。
但是,绿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威克多不认为队伍里的新人拥有踩踏对方那朵大红花的实力。
过犹不及,这道理放到魁地奇上也一样。
原本兴高采烈的观众们渐渐销声匿迹,不是就地趴下,就是摇摇晃晃的离场而去,只有vk啦啦团坚守岗位,小旗如波浪般招展,加油声洪亮如初,非常的铁杆。
主席台那边也如电影散场般走了个一干二净,独留某校长和两三个魁地奇联盟的工作人员。
卡卡洛夫见了挺不开心,虽然是他貌似善解人意地催促观赛嘉宾们回去休息,人家真的呼啦啦全响应了,他又膈应上了,一个劲的腹诽,大骂人家没良心……
后半夜赶到的卡捷宁本打算把他替下来,结果看他们的校长目光迥然,貌似精神百倍,叫好声比白天还高亢,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去了。
卡捷宁教授误会了,不是卡卡洛夫白天不高亢,白天的他尽想着气质问题了,想高亢也高亢不起来。
大部分德校学生并未离场,在座位上睡得东倒西歪,睡前先选出一两名学生继续看比赛,其他人挺不住就睡,到点再把坚守岗位的学生替换下来,也就是大家轮流睡觉,轮流监视比赛。
这时候的海姆达尔已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德拉科靠在他肩膀上睡的神魂不知;另三名霍格沃茨的学生十二点多时离开了学校;里安一下一下点着脑袋;莱昂眯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卡罗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洋洋的抓着羽毛笔在本子上滑来滑去,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坐在海姆达尔后方的哈斯勒趴在他椅子的靠背上,半晌没有动静。
魁地奇比赛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在看了,而是在熬。
德校的家养小精灵们轻手轻脚的给每一个就地趴下的观众盖上了厚厚的毯子,主席台和vk啦啦团两边一唱一和的传来洪亮的加油声,不少学生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或拉高毯子蒙住头。
“你不睡吗?”卡罗觉得海姆达尔的精神也太好了点。
“我下午,喔,不对了,应该是昨天下午在校医院里睡了一觉,还能坚持,要困你就睡吧,我看着。”海姆达尔说这话时还特地望了眼目光迷蒙的莱昂。
莱昂很痛快的点头,往下坐了坐,抱胸睡了,一条墨绿色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卡罗打了个哈欠,“我不困。”
海姆达尔就笑嘻嘻的看着他。
卡罗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其实他是舍不得睡。
“我怎么看见克鲁姆飞来飞去的?眼花了?”哈斯勒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海姆达尔和卡罗顿时一惊,同时转头看去。
“哎呀!金色飞贼终于出现了!”卡罗手舞足蹈。
他这一嚷,把很多未睡熟或者正要醒来的学生惊醒了,大家纷纷揉着眼睛坐起来,定睛瞧了片刻,然后使劲摇晃四周仍在睡梦中的同伴。
“快点起来!金色飞贼出来见人了!”
观众席上的热度渐渐回升。
海姆达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举目望去,天边已经蒙蒙亮了,好家伙,躲了整整一晚啊。
〖现在的年轻人太缺乏耐性了。〗豆荚猫灵活的蹦到前排椅子的靠背上,看向海姆达尔。〖不就是一个晚上不睡觉嘛!〗
海姆达尔不赞同它的观点,况且不睡觉不利于健康,但不想和它多啰嗦。
一直抱在怀里的奶糖也抬起了头。
“醒了?”海姆达尔摸摸它背脊。
奶糖瞥了几眼,然后转身,又窝下了,看样子是不感兴趣。
包括卡罗在内的观众突然大叫起来,海姆达尔急忙抬眼,就见威克多连人带扫帚的斜斜飞了出去,离一处看台还有几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下。
“他撞人!”卡罗叫嚣,学生们纷纷响应。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嘘声。
“他撞人!”像怕裁判没听见一样,卡罗横眉怒目的大叫。
“克鲁姆是被游走球撞偏的,不是选手,不算犯规……”
哈斯勒还没说完,就遭到了卡罗等人的白眼,讪讪住了嘴。
海姆达尔张大眼睛。
奶糖看见他放在座位扶手上的手骤然握紧,因捏的太用力,手背上的皮肤绷的紧紧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在确信威克多&8226;克鲁姆无恙之后,才慢慢松开手,脸上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如释重负。
奶糖试探性的朝他怀里拱了拱,换来一个心不在焉的拍抚。
然后,那只手又开始死命的攥椅子扶手。
奶糖忍不住转过身来看了出去。
体力超负荷的正选们,即使被换下场也会急不可待的重新上阵,尤其当自家候补不济事时那更是急得汗流浃背。但是替补时间是有硬性规定的,有裁判在旁一分一秒的掐,不会让谁先下或者谁先下,务必做到两边一致。
正因为有这个局限性压着,两支队伍后来就不让候补上了,所有打位都自己硬扛。
贝尔尼克平生第一次体悟到魁地奇能把巫师玩到吐血。
眼瞅着月落日升,黑夜在他们的挥汗如雨中走到了尽头,场内敌我双方士气萎靡,每个队员都在机械性的重复刚才的动作,所有人都盼着金色飞贼早点出现。
vk啦啦团喊哑了嗓子,加油声变得若有似无,卡卡洛夫也瘫在了椅子上拼命灌水。
卡捷宁刚拿出怀表,卡卡洛夫猛地跳起来。
“威克多!快快快!那边那边!!对对!超过去!金色飞贼就在前面!快抓住!快抓住!”
卡捷宁啼笑皆非的收回怀表,他第一次知道卡卡洛夫校长竟如此的“目光如炬”。
躲了二十个小时的金色飞贼怎么可能让两个找球手轻易得手,速度极快的带着两人在赛场内兜圈子,上上下下变着花样折腾他们。
两个找球手凭借一股不服输的士气你追我赶,每次好像拉近了金色飞贼的距离,小金球就突然变动方向,转的那二人措手不及。
金色飞贼一直没有出现,威克多自然无法根据原来的定点方式捕捉它,保险起见只好紧追不舍,不敢随便猜测它的走向,两个找球手体力透支,只能咬紧牙关在后面吊着,谁先放弃谁就输了。
在赛场内兜了不下三圈,金色飞贼还是一个劲的蹦跶,似乎把折腾两个找球手当成了平生最大的乐趣,没有停下来歇脚的意思。
当金色飞贼带着他们绕第四圈的时候,威克多的速度渐渐被落下了,麦赫拉特的找球手起初并没发现二人之间有了差距,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人不见了踪影,才发现人已经掉到后面去了,不由得眉开眼笑。
威克多眼中阴云密布,还很是怨恨地瞪了眼前方的敌人,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惆怅,麦赫拉特的找球手简直心花怒放了。转过头来继续往前飞,威克多&8226;克鲁姆落后他大半个扫帚,只要金色飞贼出现一丝一毫的停顿,他就有把握抓到手。
眼下的麦赫拉特的找球手已经不想着如何才能提升速度了,他认为只要保持现状就水到渠成了。
就在他美好的脑补之时,威克多却猛地掉转扫帚朝旁冲出,因为落后的太多,并没有引起前方敌人的关注。
抱着鬼飞球左躲右闪的麦赫拉特的队长却急了,在心里大骂自家找球手的轻敌心态,千钧一发之际最怕的就是横生枝节,也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时候,他却好,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也不知道想想威克多&8226;克鲁姆怎么突然不济事了!
可惜被贝尔尼克等对手缠住了手脚,他真恨不得用手上的鬼飞球去砸那就知道白日做梦的找球手的脑门!
这金色飞贼一如往昔,之所以觉得它今天的速度特别快,是因为体力不支造成的。被金色飞贼带着兜了三个圈子,威克多再傻也摸出门道了,穷追猛打是行不通的,只会继续浪费体力,他不能把余下的胜算都压在这上面,所以威克多决定赌一把。
首先,他忽悠了敌人,让对方放松戒心,于是,他成功脱离了对方的注意;
其次,这里是德姆斯特朗主场,他比对方要更加熟悉这个赛场;
最后,他决定先一步飞抵金色飞贼下面可能会飞去的地方,绕了三圈,飞行路线大致相同,故而才敢有这么一赌。
所以,当威克多在麦赫拉特找球手的眼皮底下抓到金色飞贼时,对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使诈!”
威克多在欢呼声中从容的笑道:“兵不厌诈。”
麦赫拉特的找球手使劲敲扫把。
比赛在凌晨五点二十七分落下帷幕,德校的学生们困意尽扫,德校校队恰恰相反。
卡卡洛夫当即免去了德校这一天的课程,要求所有学生回宿舍休息,学生们听从了校长的安排,一个个昂首挺胸三五成群的离开赛场。
海姆达尔被男朋友抓着不放,几乎把整个身体的压力都靠在他身上,一副累瘫的样子。
其他人也好似奄奄一息。
最绝的是贝尔尼克,头抵着准备室里的衣柜大门,站着睡着了。
“要不我们直接回寝室?”海姆达尔问。
威克多没有反对,穿着赛服,粘着海姆达尔,一路走回寝室。
在家养小精灵的帮助下脱下男朋友身上的衣服,推他进浴室洗澡,中间海姆达尔特地跑进去张望了几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在最后一次张望时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海姆达尔打算安顿好威克多以后就回自己寝室,结果没走成,就地躺倒了。
等他再一次张开眼睛时帷幔上的陌生花型让迷茫了很久,要不是听见身旁传来的规律的呼吸声,他肯定转不过弯来。
海姆达尔刚想去摸怀表,帷幔忽然被掀开一角,负责此寝室的家养小精灵伸进半个脑袋,不安的眨了眨眼睛,掐着嗓子小声的说:“斯图鲁松先生,有您和克鲁姆先生的访客。”
现在?
这里?
海姆达尔感到很意外。
然后,他看见了安娜。
他张了张嘴巴,用力推威克多,后者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没睁眼,他又推了一下。
威克多眼眸半睁,翻身压来,张嘴就朝他的脖子上啃。
“等等!”
可惜海姆达尔的话没什么成效,威克多啃的很欢实。
“你母亲来了!”
威克多的动作一僵,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去,安娜的笑脸十分平静。
然后,刻意的咳嗽声响起,海姆达尔又张了张嘴巴。
一道人影从安娜身后慢慢踱出。
是隆梅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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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又一使劲,想把威克多从身上推开,威克多猝不及防,半个身子被搡到外面去了。
海姆达尔大惊,连忙扑过去抓人,结果二人弄的十分狼狈。
隆梅尔急忙看向他处,嘴角可疑的朝上翘起。
安娜掩嘴轻笑。
海姆达尔鬓角生汗,尴尬不已。
威克多面无表情的下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起床气。
安娜打开他的衣柜,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拎出衬衫毛衣往他身上比照,时不时开口询问。说的都是些生活琐事,还有家里的一些情况,神态柔和,轻言细语,平平淡淡,寻寻常常,场面很是温馨自然。
威克多在闲聊中渐缓了脸色,胸中的郁闷散了大半,母亲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一副孝顺乖儿的样子。
安娜见了,笑意就更浓了,威克多被看得不自在的咧咧嘴。
“我把你的衣服拿来了。”隆梅尔话音刚落,家养小精灵刷地冒出来,战战兢兢的送上衣服。
威克多一听,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宝贝,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洗——”
隆梅尔冷眼扫来。
“……一起去吃早饭。”威克多嘴角抽搐着脑筋急转弯。
海姆达尔点头说好。
刚才还同床而眠的二人此刻形同陌路,各据一方。
虽然洗漱穿衣的动作有条不紊,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里的怨气却越来越大,一张脸也越来越冷。
安娜把儿子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就有了计较。
受邀来观看总决赛的学生家长们纷至沓来,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迎来了最后也是最大的一拨人流高峰,为数不少的爸爸毕业于德校,能回母校观看总决赛,而且还是德校主场,爸爸们兴致高昂的不得了,一路上三五成群滔滔不绝,就连终年一成不变的千里冰封在他们眼中都变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出寝室来到一楼的公共休息室,海姆达尔看见了立在沙发边的维丁和黛丝,夫妻俩正在和贝尔尼克说话。黛丝先发现了他们,眉开眼笑地冲他们招手。
大家热情的寒暄起来,黛丝就把坐在沙发上那一对惹人注目的夫妻介绍给众人。
邓肯的父母,奥维尔先生和太太,相貌非常出众的一对。
奥维尔太太千娇百媚,奥维尔先生英俊不凡,杀伤性堪称一绝。
海姆达尔叹服地张大了眼睛。
那对迷人的夫妻就笑了起来,海姆达尔顿觉如沐春风。
邓肯的母亲德语不太流利,人却很热情,抱住海姆达尔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把海姆达尔弄了个大红脸。
大人们见状都笑了起来。
无良者邓肯立刻朝他挤眉弄眼,而后捧腹大笑。
奥维尔先生是一个稳重成熟的美男子,漂亮的男人海姆达尔见过,博纳瑟拉就很美丽,奥维尔先生的漂亮与博纳瑟拉那种未成形的青涩之美截然不同,不会让人误解有什么女性化特质在里头,他很有男性魅力,更成熟,也更英挺。
奥维尔先生面带微笑的和海姆达尔握了手,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微带法式腔调的德语有一种独特的磁性,听了很舒服。
海姆达尔对他的好感一下子蹭蹭蹭往上涨——多么平易近人的帅哥。
大人们围到一起说话去了,邓肯就凑到海姆达尔耳朵边上说:“我爸妈很恩爱。”
海姆达尔不解其意。
“你千万不能有别的念头,我们家从来没出过离婚案例。”
“……你太看得起我了。”海姆达尔觉得鬓角有汗冒出来。
“我这是以防万一嘛。”邓肯的笑容十分欠扁。
贝尔尼克听出意思了,没好气的摇摇头。
沉默良久的威克多突然道:“你喜欢那样的?”眼睛直直望着海姆达尔,语气中充满了克制过的压抑和不安。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奥维尔先生很……让人分心。”
威克多的眼睛黯了一黯。
海姆达尔抬手刮了下他的下巴,故意轻佻的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
威克多精神一振,神采飞扬。
就在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时,安娜不动声色的朝隆梅尔递去一个眼神。
隆梅尔扬扬眉毛,轻轻一摆手,用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的语调淡淡道:“请借一步说话。”
黛丝等人睨来一眼,没有放在心上。
安娜平静的朝他们点点头,跟着隆梅尔到旁边去了。
二人刚一站停,安娜就说:“您对威克多并不满意是吗?”
隆梅尔意外于她的开门见山。
“您这么问我让我很意外。”
“请您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安娜不接受敷衍。
“您应该稳住您的情绪,这对您的健康不利。”隆梅尔轻描淡写的犹如在谈论天气。
安娜镇定一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毅然决然:“健康和儿子,当然后者更重要,也更致命。”
“说的好!”隆梅尔微微一笑。
安娜凝视他片刻,然后说:“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是您的宝贝,同样的,威克多是我的命根子,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是最完美的最可爱的。”
隆梅尔浓眉紧锁,貌似不快。
安娜心底一凉,担忧地瞥了眼正与邓肯谈论着什么的威克多,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真的那么不喜欢威克多,她的儿子明明那么好……
“老实告诉您吧,我对您的儿子相当不满意,他真是太令人厌烦了!”
安娜听了面容一僵。
隆梅尔慢吞吞的低语:“我很希望能对您说出这句话。”
安娜觉得脑子有点打结。
隆梅尔撇撇嘴:“您有办法让他变得面目可憎吗?如果能,那真是不胜感激。”
片刻后,安娜舒了一口气,有了再度微笑的心情:“那我就放心了。”
隆梅尔眯起眼睛,用百无聊赖的声音说:“您这话说的早了点。”
“只要孩子们觉得好就行了。”
隆梅尔没有做声。
安娜莞尔一笑。
海姆达尔以为他们睡了很久,实际上只睡到了大中午,威克多、贝尔尼克、邓肯等校队成员一个个英姿勃发神采奕奕,海姆达尔却落得个萎靡不振。
他们都是牲口!牲口!!!
斯图鲁松室长一边腹诽,一边打哈欠。
当天下午,斯诺抵达德姆斯特朗,随行的还有奥萨姆&8226;道尔顿和舅舅卢修斯。
海姆达尔在父亲的带领下在城堡门口迎到了人,三个男人轮番拥抱了海姆达尔,然后一同进了食堂。
德拉科早就等在食堂二楼的小桌边了,见到父亲眼睛一亮,略显拘谨的站起来。
卢修斯满是欣慰的朝德拉科点点头。
一行人在桌边坐下。
趁两个孩子都在,大人们就问起了教育委员会和考试管理委员会的进展。
德拉科像终于找到宣泄口似的,滔滔不绝的述说表兄的光辉事迹,当事人海姆达尔反变成了陪衬,每次听到德拉科夸大其词时就忙不迭插嘴纠正。
“你别烦!”隆梅尔觉得他很影响情绪,让他闭嘴。
海姆达尔哭笑不得。
“看来班戈先生很欣赏你。”斯诺与有荣焉,喜不自胜。
“班戈在这一领域还是很有权威的。”奥萨姆端起彩蝶咖啡杯浅酌一口。“我爷爷曾经跟他打过交道,这人看似很古板、不近人情,实际上比教育委员会那群成天就知道叫嚣改革骨子里却墨守陈规的老家伙要通达世故得多。”
“道尔顿家的人就喜欢背地里论人短长说三道四。”
奥萨姆握杯子的手顿住了。
“班戈先生!”海姆达尔站起来,德拉科紧随其后。
班戈笑眯眯地和两个孩子点点头,然后又和大人们一一寒暄,在和奥萨姆握手的时候貌似不快的说:“那老头是不是还活蹦乱跳着?”
奥萨姆抿抿嘴唇:“和我祖母刚庆祝完结婚五十周年纪念日。”
“都五十年了吗?海伦娜怎么还不把他蹬掉!”班戈唏嘘。
奥萨姆的眉眼就抽了抽。
班戈好似浑然不觉,又抒发了几句“鲜花插牛粪”之类的感慨,掉过头来和隆梅尔聊上了。
奥萨姆郁闷的灌咖啡。
班戈一上来就说隆梅尔养了个好儿子,把某爸乐得,翘起来的嘴角就再也没放下来。
楼下传来一阵马蚤动,海姆达尔转头看去,一群穿着淡萱草色薄丝长袍的学生走进食堂,约有二十来人,有男有女,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在座大小巫师的关注。
海姆达尔认出了长袍款式,而这群年轻的巫师中已经有人发现了他的视线,朝他挥了挥手。
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学生。
和他招手的是该校的魁地奇校队队长斯雷特。
海姆达尔朝他微笑点头,斯雷特笑了笑后朝旁避了避,几个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不约而同的抬眼朝他看来,安妮塔&8226;斯利文赫然在列,还有芙蓉&8226;德拉库尔。
安妮塔兴高采烈的举起手,而后笑容一僵,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手放下,不自然的低头顺了顺长袍衣襟,再抬眼时又变回那副矜贵孤傲的样子。
身旁的朋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斯利文小姐听了以后连连摇头,那位朋友拉住她再接再厉,斯利文小姐终于点了头。
局促地抬眼瞄去,发现斯图鲁松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红发女孩推了推她,安妮塔为难的抿了抿嘴唇,红发女孩又推了她一把。
安妮塔偷眼瞄去,在朋友的陪伴下脸颊微红的朝二楼走去。
芙蓉被留在原地,她们原本就不是一路的,况且芙蓉早就心不在焉,根本没发觉她们的小动作,更不知道她们的目的。
德拉库尔小姐的眼睛一直朝某个方向张望——食堂一楼正中的樱桃木长桌边,克鲁姆家的人正在那里举杯畅饮,谈天说地。
海姆达尔没想到斯利文小姐会上来和他打招呼,在座的大人们或目光复杂或眼神暧昧,只有表弟德拉科懵懵懂懂不解其意,稀松平常的望向两名布斯巴顿的不速之客。
海姆达尔不得不站起来为他们做介绍。
安妮塔就是被朋友怂恿上来的,当时脑子一热,根本没想到二楼的情景,经介绍之后越发的面红耳赤,埋怨自己太贸然,打扰了里格和他的家人。
“就当我没来!”
这句话一冲口而出,安妮塔就特别想钻地缝。
她的朋友都忍不住鬓角生汗了。
“坐。”隆梅尔仿佛没看见似的淡淡一笑,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
“我还是不打扰了……”安妮塔咬了咬嘴唇,十分忐忑。
“坐下。”
隆梅尔语气一沉,安妮塔身子一矮坐下了。
斯诺等人忍不住想笑。
海姆达尔摸了摸鼻子,转而招呼安妮塔的朋友也坐了。
自从知道了眼前这位就是里格的父亲、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芬兰分会主席时,她就开始坐立不安,安妮塔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见家长,陡然之间加快了进度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安妮塔的朋友一见她神情恍惚,眉眼甚至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就知道又在异想天开了,赶紧凑过去小声提醒:“既来之则安之,要尽量给斯图鲁松主席一个好印象!”说着,还不放心的掐了下她的手背。“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安妮塔强忍住才没有痛呼出声。
“斯利文小姐是保加利亚人?”隆梅尔的声音传来,安妮塔立马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是的。”
“你父亲好吗?”
“还是老样子,经常和我母亲出去旅游。”
隆梅尔礼节性的说了句“令人羡慕”之类的话:“当年他曾代表保加利亚魔法部在巫师联合会的定期会议上陈词,那次的演讲非常精彩,令人印象深刻。”
“谢谢,您过奖了。”
“斯利文小姐。”
安妮塔低眉顺目的等待下文。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威克多&8226;克鲁姆结婚?”
安妮塔心里咯噔一下,匆忙抬眼,就见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眼眸半垂,举着茶杯轻轻啜饮,一副谈天说地的休闲模样。
她又慌慌张张的垂下头,使劲的扭绞手指。
就在安妮塔&8226;斯利文绞尽脑汁的设想如何回答才最为妥帖,海姆达尔眼角余光扫到了食堂一楼,芙蓉&8226;德拉库尔正眉眼带笑的和克鲁姆家的人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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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姆一家子和斯图鲁松家并亲戚在食堂门口碰了头,然后另行结伴,各自散去。
卢修斯和奥萨姆去参观校园,由德拉科做向导。
卢修斯和奥萨姆毕业于同一间魔法学校,又同在英国魔法部任职。他们的魔法部长是一个整天疑神疑鬼的巫师,没事就爱担心别人在他背后拉帮结伙想要造反。二人在部里行事十分谨慎,都属于自扫门前雪的明哲保身之人,决定趁此机会畅所欲言,吐糟一下部里频繁的人事变动,抓抓福吉的小辫子。
德拉科全然不知两位大人的心思,在异国他乡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中替父亲带路让他感到又兴奋又骄傲,走路也变得轻快了。
克鲁姆家的人打算去奖杯橱窗那里溜一圈,由威克多和贝尔尼克带路。
黛丝想跟娘家的人待在一起唠嗑,就跟着隆梅尔、斯诺,在海姆达尔的带领下去了九号温室。
甫一进门,就把黛丝彻底迷住了。
九号温室是德校所有温室中面积最小的一间,却是各种设施最完善的一间,这里有婆娑的绿荫,四溢的花香,缤纷的落英,温和的小动物……德校没有女学生,如果有的话此处定是女孩们最为流连的去处。
布斯巴顿啦啦团的姑娘们上次来的时候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海姆达尔喜欢九号温室也有自己的理由,起初并不是被花花草草征服的。这间温室有一面玻璃墙与众不同,位于温室中央的仰啸天马叠瀑喷泉右方的玻璃墙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环形木格栅,每个环形格栅中都另外嵌着一个空心的菱形方格,乍一看去犹如满墙密布着不同规格的“孔方兄”。海姆达尔当初一眼就相中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此,随即上升为每天约会的必经之地。
今天,温泉旁的长凳被撤除,换上了一组组茶座供人休憩,黑色铸铁搭配草绿色与芥末黄的编织软垫,四周又是绿影环绕,花木扶疏,看上去清新宜人,令游人们流连往返。
五组座椅已经被占了四组,黛丝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去坐下,另一位女士在椅子后方停住脚步,讪讪离去。
隆梅尔摇摇头,而后坐下,斯诺和海姆达尔也坐了下来。
茶水很快送上,海姆达尔点了花草茶,福莱特先生的花草茶让他念念不忘。
德校今天供应的茶水点心是青木棉著名的祖母绿系列,带着浓郁的晚春气息,明明身在冰天雪地的德姆斯特朗山区里,却好似徜徉于初夏的沁人绿意之中。
尝过的巫师都赞不绝口,今天的销售额估计能把老板的嘴乐歪。
“这里真不错,原来都不知道德姆斯特朗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黛丝一边埋怨儿子的粗心大意一边放下杯子,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不能怪他,贝尔尼克又没有在学校里谈恋爱。”隆梅尔慢悠悠的说。
海姆达尔闷不吭声的喝茶。
黛丝就恍然的笑了笑。
“你那里怎么样?”隆梅尔转向弟弟。
斯诺摇头:“我已经递了辞呈,巴格曼先生跟我说研究研究,等我一走就转手交给了部长。”
隆梅尔很清楚福吉的办事方法,“也就是没走成。”说的是肯定句。
斯诺耸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怎么回事?斯诺为什么要辞职?”黛丝之前根本没听说这事。
海姆达尔也表示关注,斯诺那么热爱魁地奇,怎么就不干了?
“我让他辞职的,我觉得英国接下去可能会不太平。”隆梅尔开门见山。“前段时间冰岛魔法部长向我透露他有隐退之意,还告诉我现任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家里不安生,已经决定辞职回家‘修身齐家’,他也批准了,让我推荐一名候选人。”说到这里,他低头饮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后续道,“我们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介入冰岛魔法部了,现任的部长和我们家还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联系,等他隐退以后再想插手就会变得很麻烦。”
这点海姆达尔赞同,一朝天子一朝臣,后任的魔法部长肯定会提拔他的亲信,那些亲前任的职员就会被冷落,得不到重用。
“现在冰岛魔法部推选出来的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的后继者是谁?”黛丝问。
“不好说,听说竞争很大,人人都有机会。”
“看样子现任的部长想把事情闹大。”
隆梅尔点头,“给斯诺腾地方。”
电光火石间,海姆达尔骤然明白过来,“您的最终目是让斯诺有朝一日能成功竞选到冰岛魔法部长之位?”
斯诺惊讶的看着海姆达尔,没想到他能顺藤摸瓜,这么快就看透彻了。
隆梅尔好似并不意外,笑容可掬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神态间流露出欣慰之色。
黛丝见了,在心里点点头。
每次一想到克洛纳那一家子的高调她就觉得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好像阿纳尔的继任已经板上钉钉了。平时说话也不知道给自己留些余地,偏偏家族里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还很吃他这套,说什么都拿话捧着。
隆梅尔还没死哪!
黛丝一直不怎么待见克洛纳和他孙子阿纳尔,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唯一让她有心结交的就是那个不受宠的儿子霍夫曼,他的夫人也很有趣。
就是不知道隆梅尔具体怎么想,有没有意向让里格……
恍恍惚惚间,黛丝听见隆梅尔的声音传过来:“……有意……买庄园……”
黛丝霍然回神,瞪眼道,“玛格丽特的庄园要卖?那怎么行!那是留给里格的财产,不能动!”
“当地的麻瓜政府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谈这件事,助手告诉我他们已经把价钱又提高了三分之一,购买的意向很诚恳。”
黛丝还是摇头:“我觉得贸然卖了不好。”
“我起初也这么认为。”隆梅尔的眉头轻轻堆了起来。
很多巫师对麻瓜天生有种排斥感,把自己的东西卖给麻瓜心里会起疙瘩,虽然那房子本来就是麻瓜建造的,但下意识的会不赞同自己手上的东西流入到麻瓜世界。
“这是里格的财产,问问他的意思吧。”斯诺旁观者清。
一男一女听了同时朝海姆达尔看去。
海姆达尔说:“当地政府为什么要买庄园?买下以后准备派什么用处?”
“说是要改建成博物馆,促进当地的旅游业。”隆梅尔说。“那栋庄园当年我也去看过,各种设施十分完善,还有一个小型跑马场。我的助手说那些钻研古建筑的麻瓜学者在庄园里转了一整天,太阳都快下山了还不愿意走,痴迷的很,说了一大通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反正那意思就是推崇备至稀罕的不得了。”
“那房子真的已经是我的了?”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后不确定的说。
三个大人都点了头。
“那就卖了吧。”
斯图鲁松兄弟俩笑了笑,不置一词,尊重他的决定。
黛丝不甘心的劝他:“你舍得?那房子很值钱的!”
据说那庄园原来每年光修缮就要花去一大笔钱,得不偿失,还是交给当地政府去统筹安排。
“换成货币还能用,房子是死的,以后我肯定也不会去住,放在那里多浪费。”海姆达尔小农惯了,没有上层资产阶级的远见卓识,觉得还是把钱放在银行里更让他安心。
黛丝哑口无言。
海姆达尔又有些犹豫,“就是觉得对不起您的大姐。”那声外婆他叫不出口,直接称呼人家玛格丽特又觉得没有礼貌,思来想去还是含糊其辞了。
黛丝莞尔一笑,目光分外柔和,心里的那丁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既然交给你了,去留自然由你来决定。玛格丽特生前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率性之人,即使还健在,也不会埋怨你的。”
海姆达尔点点头,没有留意黛丝的情绪波动,沉吟片刻后说:“早点卖了更安全些,要不然房子周围被翻得坑坑洼洼很容易引起当地居民的注意。”
“已经出现这样的问题了。”隆梅尔说。“那次麻瓜政府派去沟通的代表里有一名园林专家,围着房子兜了一大圈以后就奇怪的说他们那里很少见到鼹鼠,怎么庄园内外有那么多地洞,而且很多植物的根系都被啃烂了。我的助手觉得不妙,才放弃继续虚与委蛇,跑来通知我尽早拿个主意。”
地精喜欢跑到巫师的庭院里挖洞啃作物,把院子翻得乱七八糟。自从接手了这栋房子的管理以后,隆梅尔会定期派助手和家养小精灵去修缮打扫或者与当地居民沟通,久而久之,把地精招去了。
有地精的院落会暴露出这家住着巫师,普通人并不知道巫师世界的存在,所以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原来没有地精找上门吗?”海姆达尔觉得奇怪,玛格丽特并非哑炮。
“那房子是玛格丽特的丈夫去世前购进的,根本没机会住进去。”隆梅尔说。
海姆达尔好奇道:“她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j商!”黛丝斩钉截铁。
海姆达尔看她不愿多谈,另两位也兴趣缺缺,摸摸鼻子,没再问下去。
说了一堆严肃话题,黛丝起了聊八卦的心思,抓着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说:“你曾经见过那姑娘吗?”
海姆达尔不解的看她。
“就是德拉库尔。”黛丝忙道。
海姆达尔恍然,“见过,布斯巴顿比赛的时候随啦啦团来学校助威。”
“多漂亮的一个姑娘。”黛丝感叹。
海姆达尔点点头,德拉库尔确实美艳动人,论五官气质,是迄今为止海姆达尔见过的所有姑娘里最拔尖的一个,安妮塔&8226;斯利文虽然也很妩媚,但是德拉库尔胜在漂亮之外自有一股夺人心魄的魅惑,不经意间就把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
这种诱惑力对男性很有杀伤性。
不过海姆达尔没有大惊小怪,如果他没见过邓肯的姑姑,或许也会和学校里的男生们一样,对芙蓉&8226;德拉库尔惊为天人。
黛丝又道:“我看她跑来和贝尔尼克说话,以为我们家的儿子终于被人惦记上了,而且还被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惦记,我和维丁别提有多兴奋了,结果……”说到这里,很是遗憾的叹口气。
“她只和贝尔尼克说话吗?”海姆达尔貌似漫不经心的低头在茶杯壁上画圈圈。
黛丝拍拍他的手:“她也和威克多说话了,不过你的男朋友没怎么搭理。”又是叹气。“暴殄天物啊,那么美的姑娘,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都不知情识趣,真是块木头!”
海姆达尔刷地抬眼,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显然不赞同黛丝的论断,想为威克多辩解一二。
可看见黛丝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的戏谑之色后,立马尴尬的低头,继续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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