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95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科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在他们都没看见的角度。
隆梅尔的眼底染上了浓浓的笑意。卢修斯半堆的眉心有些痉挛。
这场总决赛打的格外具有运动精神,鲁米图米校队好像根本不在乎输赢得失,他们就是在打球在娱乐,即使被德校校队拉开了比分也不慌张,更不想着要把比分扳回来,他们组织起来的一次又一次反击也不是为了进球,而是为了魁地奇运动本身。
“他们的球路很混乱。”海姆达尔说。“除了三个追球手注意配合,其他人根本就在各打各的。”与其说是来参加集体比赛,更像是结伴来玩的。
德拉科点点头,“个人技术不错。”
魁地奇是一项集体赛事,相互配合十分重要,海姆达尔曾经见识过的专业球队中也有个人技术不佳但总体配合超群的牛掰球队,人家照样团结一致过五关斩六将,顺顺当当的晋级比赛,甚至还获得了不错的赛季得分。
相对的,也有个人技术超群,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大牌,整体配合杂乱无章的球队,过分炫耀自身优势,这样的球队前路反而较为坎坷,运气好的可能顺利过关,运气差的,比如说碰上一支超级会配合的球队,结果只有分崩离析杯具收场。
在魁地奇历史上,被挤出五十强排名的球队绝大多数都是“杯具”球队。
早先的巴斯泰托火神队就是此类典型。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鲁米图米校队毫无章法的打球风格对击球手的击球技术很具有挑战性,当你不能用常识来判定比赛时,更多的就只有靠从前累积下来的大赛经验和直觉了。
全欧洲排的上号的魔法学校,大概只有德姆斯特朗的校队每个学年都往外跑,在大赛经验方面德校从来都是个中翘楚。
这也是德校校队本场开赛以来尚能把持住比分的主要原因。
“他们好像都不急啊。”德拉科觉得他们有些怠工。
海姆达尔哈哈一笑,“这才是境界,跟他们比起来,冲着冠军宝座去的其他学校,包括我们德姆斯特朗,都显得俗不可耐了!”
德拉科瞪了海姆达尔一眼,对他的调侃接受不能。
“玩笑,玩笑而已,你就是缺乏幽默感。”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拍拍他的脑袋。
“别动我的头发!”德拉科咆哮。
比赛就在德姆斯特朗持续加分,鲁米图米热切的反击中慢慢往前推进,也许是鲁米图米的运动精神感染了观众,有些观众甚至带头替他们加起了油。
这一马蚤动让场内的秘鲁小巫师们更加激|情四射了。
铁球在击球手的球棒间乓乓作响,离的近的观众只要捂住耳朵,不过没有人发出抱怨,大家仍然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哦,讨人喜欢的秘鲁人……”德拉科咕哝着。
海姆达尔只当没有听到。
有更多的巫师加入到替鲁米图米加油的行列,鲁米图米的校名一时间响彻赛场上空,竟把德姆斯特朗的风头抢去了一半。
坐在主席台那边的鲁米图米魔法学校的校长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他们组织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击,再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再反击,再失败,循环往复……比分越拉越大,鲁米图米的孩子们仍然坚持打下去,没有一个脸上出现气馁或者不快的神情。
观众们动容了,被他们的精神震撼了。
当德姆斯特朗校队又一次进球时,观众席上的巫师们居然发出惋惜的呼号,甚至还有人尖叫着让德校发发善心不要再进球了。
德姆斯特朗校队毫不理会,继续自己的比赛节奏。
马蚤动频起,有人骂出了更难听的话,还朝场内投掷德校的小旗,越来越多的观众被煽动到了声讨残酷的德姆斯特朗的行列之中。
这一切都被记者席上的记者们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一突发事件吸引走了注意力。
当马蚤动愈演愈烈,甚至影响到了比赛进程,影响到了场内的运动员时,魁地奇联合会终于决定不再观望和犹豫。
场内忽然响起国际魁地奇联合会主席穆斯塔法的说话声——
“在运动场上,自以为是的怜悯就是对对手的侮辱,请不要盲目的想当然耳,请在座的各位先生女士自重!”
穆斯塔法主席的发言犹如破除了众人心中的迷障,马蚤动刹那间烟消云散。
当整个赛场戏剧性的鸦雀无声之时,场上的两名找球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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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一开篇就一个大杯具,已经有筒子指出了,六名追球手写成了六名找球手,在这里提出来说一下,另外,文中还有一处也是把追球手写成了找球手,打个记号
我老是把追球手和找球手写错,前文肯定也有相同的错误(+﹏+)~狂晕我自己 〖第一届国际青少年魁地奇杯6月23日在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魁地奇赛场上落下帷幕,德姆斯特朗校队摘得桂冠。德校代表欧洲在总决赛的赛场上轻松击败了来自南美秘鲁的鲁米图米魔法学校,此次战绩极大的鼓舞了欧洲各大魔法学校的青少年魁地奇队伍……
据知情者透露,校队王牌找球手威克多&8226;克鲁姆已和巴斯泰托火神队签约,火神队为了备战八月份开始的联盟杯新一轮赛季,决定于七月初选拔参赛候选球员,威克多&8226;克鲁姆已经确认参与此次选拔……〗
“里格,我要走了。”
海姆达尔立刻放下报纸,看见卡罗笑容满面的站在桌前,一脸幸福地抱着一只绣有“蜂蜜公爵”字样的卡其色小布包,里面装着从蜂蜜公爵糖果店里搜刮来的数目庞大的零嘴。
海姆达尔要起身,被卡罗摁下了。
“我继父已经等在外面了,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
海姆达尔也不和他矫情,微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了,祝你过一个愉快的暑假。”
卡罗拿出一包撒了金色糖粉的松脆糖羽毛笔塞到海姆达尔手里,“记得给我写信。”
“一定。”
他们在三把扫帚酒吧里道别分手。
卡罗暑假要跑两家,假期前半段在英国的继父家度过,后半段回法国和父亲、继母同住。
邓肯曾说起过他姑姑很喜欢这个继子,卡罗对继母也一直表现得很尊敬,至今为止大家相处的还算融洽。
总决赛结束以后德拉科就匆匆赶回了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放假时间比德校晚,德拉科还要参加期末考试,霍格沃茨的期末考没有因为四名学生的“为校争光”而有所变动。
海姆达尔交完了报告以后就离开了学校,父亲早他一步离校返回芬兰去向顶头上司汇报工作,海姆达尔就随斯诺来了英国——卡罗同路搭了一趟顺风车,在翻倒巷住了几日后提前抵达了霍格莫德,准备在这里等德拉科放假,再一起去冰岛。
隆梅尔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马车,到时马车会直接降落在霍格沃茨车站前。
目送卡罗走出大门,海姆达尔才收回目光,余光扫到“魁地奇速报”英国版的头条上刊登的校队得奖时的照片,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喜滋滋的举起报纸对着那张镁光灯频闪的照片看了又看。
想到威克多听到他要去冰岛时的微暗眼神,海姆达尔心里就浮现出一丝不忍。
男友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不要介怀,安安心心的回老家玩。
实际上在海姆达尔心里,他宁愿陪威克多去参加据说枯燥乏味之极的选拔,也不想回去走亲戚,到底不是名正言顺的斯图鲁松,只能相互认个脸熟,再进一步就困难了。
而且也没听隆梅尔嘱咐自己什么,就连应该提前关照的注意事项也只字未提,似乎并不太重视这件事,更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应付流程。
海姆达尔心里算盘着打完招呼以后象征性的住个两三日,然后再试着和父亲提一下,海姆达尔还是很想去现场为威克多加油鼓劲的。
在三把扫帚吃了午餐以后,海姆达尔就去霍格莫德车站。
第一批马车已经到了,身着霍格沃茨校服长袍的学生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结伴朝站台上走去,钻进车厢里等待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发车时间。
海姆达尔刚刚站定,就看见卢修斯和纳西莎疾步走来。
“你好,亲爱的。”纳西莎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
海姆达尔微笑回应。
“我们没有迟到吧?”卢修斯掏出怀表看了看。
“没有,德拉科还没到。”
正说着,耳畔传来德拉科极端亢奋的呼喊——
“爸爸!妈妈!里格!”
三人迅速转身,看见德拉科猴急的跳下马车,有人及时托了他一把。
纳西莎见了,堪堪把惊呼咽了回去,不过脸色不太好看。
在卢修斯的带领下,三人快步走了过去。
“斯内普教授。”卢修斯伸手。
斯内普教授握了一下松开,朝他们短促的点点头,当他的目光移到海姆达尔身上时,海姆达尔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很高兴见到您,教授。”
稍显刻薄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岩石一般的表情有了些许的缓和,迟疑片刻后,他说:“我来看看你。”话尾带着生硬的拖腔和一丝尖锐,这种尖锐不是针对海姆达尔的,而是针对他自己的,对自己生硬语气的恼怒。
“我很好,谢谢您。”海姆达尔眉开眼笑。
显然,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不太习惯这种充斥着温情的相处模式,他的嘴角快速被拉直,眼神也换回了惯有的也是更让人熟悉的不近人情的阴沉和凛冽。
“听说你的魔药学学年报告成绩不错。”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然后说:“您是不是原来就和洛朗教授认识?”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就是没有开口的机会。
“我们曾经在一家药剂师进修机构待过。”斯内普向来不喜欢废话。
不等海姆达尔发表什么议论,又道:“洛朗教授在魔药学基础研究方面造诣很高,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巫师。”
对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而言,这应该是相当高的评价了吧。
德拉科那边,几名同车的斯莱特林学生当听到德拉科不打算乘坐霍格沃茨特快时,不由得好奇道:“你有别的出行计划了?”
德拉科眉飞色舞的抬高下巴,“等一会儿我要和我表兄搭车去冰岛。”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知道德拉科口中的表兄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有几名学生就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德拉科见了更加得意了。
卢修斯眯了眯眼睛,拍了下儿子的后背,“德拉科,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在别人面前炫耀!”神情间带着一丝少见的严厉。
德拉科立刻低下头,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因当众被斥而有所减弱。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愈发的羡慕了。
纳西莎绝对不是一个啰嗦的女人,但是在目睹了她对德拉科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海姆达尔觉得她很有话痨的潜质。
卢修斯暗示她很多次,她都置之不理。
斯内普最直接,根本不等他们告辞,也不委屈自己忍耐,转身钻进马车回学校去了,十有八九知道马尔福夫人容易犯这毛病。
德拉科机械性的回答“是”“知道了”,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难怪纳西莎如此溺爱他,德拉科是一个好儿子。
当卢修斯明示她已经拖延了出发时间,纳西莎才乍然回神般,催促儿子快走。
德拉科无语的跟在海姆达尔身后朝某个方向走去。
走在前方的海姆达尔暗暗松了口气,实际上来载他们的马车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到了,因为站台旁停着一大片霍格沃茨的夜骐马车,斯图鲁松家的马车就被淹没在了其中,眼下,夜骐马车走了个干净,斯图鲁松家的马车就被凸显了出来。
拉车的天马是一匹马鬃垂膝、膘肥体壮的雪点飞马,原产自格陵兰岛,是当今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天马拉车的主力军。北欧以外的诸多国家曾尝试引进饲养却始终没能养育出种群,原因在于这种天马幼年时期对栖息地的环境要求近乎苛刻,换个地方就很难存活,如今在英国服役的云斑天马就是雪点杂交后培育出的新品种。
二人刚一走进,里面就有人为他们推开了车门。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双双回头朝身后的马尔福夫妇挥挥手,然后一前一后登上了马车。
马车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钻入云霄。
除了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马车上还有三名乘客,关于这点海姆达尔并不意外,隆梅尔关照他马车接应时有过交代,来霍格莫德之前斯诺生怕他忘记了又重复了一遍。
这都要归功于千年难得的斯图鲁松家族聚会,族里的长老为了强调本次聚会的重要性,财大气粗的一连派出十二辆马车出去接应遍布世界各地的族人。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乘坐的这辆马车据说出发点在荷兰,途经英国,之后跨海北上飞抵冰岛。
换句话说他们是沾了家族聚会的光了。
依照既定行程来看,同车的另三人应该是在起始点上的车。
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也许刚开始上学,另两个年纪稍大些,约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三人穿着相同的校服长袍,从他们表情动作能够看出相互之间非常熟悉。三人有着相同的偏暗的黄棕色头发,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相像,但五官轮廓和眉宇间能看出一些类似的东西,估计是血缘较近的亲戚。
海姆达尔在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新上车的二人。
年纪小的那个只是好奇的打量,年纪大的两个盯着海姆达尔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好在他们的目光清澈坦诚,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抱歉,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德拉科诧异的看了眼海姆达尔。
那三名孩子怔了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海姆达尔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错误,不快的情绪渐渐褪去,脸上纷纷浮现出了笑容。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是坐在车里等,又不会累。”年纪看上去最大的那个孩子代表三人开口。
海姆达尔听了顿时松了口气,他们听得懂英语,至少这一路上不用鸡同鸭讲或者相对无言了。
“你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
德拉科身上穿着校服。
“是的。”还是由海姆达尔负责沟通,他不指望马尔福少爷会比他长袖善舞。
不知道为什么,海姆达尔觉得那三个孩子的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亲切了,言下之意是不是以为他也就读于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的国际声誉这么优异?联想到德姆斯特朗举世闻名的绰号,海姆达尔就很纠结。
“你们都在荷兰上学?”
“对,我们三人是堂兄弟,父母亲也都在荷兰工作,小时候就玩在一块儿,后来就进了同一家魔法学校读书了。”
“真令人羡慕,我和我表弟都不住在一起。”海姆达尔说着客套话。
没想到德拉科居然煞有介事的使劲点头。
那三个孩子见了笑起来,对德拉科产生出了一些好感,毕竟这位大少爷给人的第一印象跟“随和”等字眼实在相距甚远。
“你曾经去过老家吗?”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好奇道。
“没有。”海姆达尔摇头。“别说老家了,冰岛都是第一次去。”
那孩子灿烂一笑,像在安慰他,“我也是。”那样子就像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般兴高采烈。
他转手一指两位堂兄,一脸愤慨的说:“他们去年夏天去雷克雅未克(冰岛首都)玩了!”听语气,简直跟控诉阶级敌人一样深恶痛绝。
两个堂兄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德拉科第一个笑出声,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我们去玩是因为收到了阿纳尔的请帖。”年纪最大的孩子一边说一边皱皱眉头。“好像我们这些旁支都收到了,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要去,就我们不去不大好。”
到底年纪小一些,说起话来比较随性,直接看着海姆达尔和德拉科问,“你们去年有收到请帖吗?他们说我年纪小,所以才没有寄给我。”好像挺不忿的。
“我不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德拉科满不在乎的说。
三兄弟很吃惊,这个答案似乎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我表兄是斯图鲁松,我是随他来玩的。”
三兄弟顿时面面相觑。
照理来说斯图鲁松家族的聚会是不可能让外人参加的,能带人进去应该是在家族里很有身份地位的,但是这两个人明显不像斯图鲁松本家出身。
区分斯图鲁松本家和旁支有一个很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看发色。
斯图鲁松本家出身的巫师无论男女老幼都有一头闪闪发亮的姜黄|色头发,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但这一对表兄弟的发色明显离姜黄|色的标准远了点。
那个看上去很倨傲的表弟说他不是斯图鲁松,如此想来倒也不是太令人吃惊。
但是……
三个人越想越迷糊。
“你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吧?”年纪最小的问海姆达尔。
“我外婆是斯图鲁松家的人,我后来被斯图鲁松家收养。”
养子?
年纪最大的那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忙拉住又要发问的堂弟,“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两个堂弟讪讪一笑,果然安静下来了。
看来这个哥哥在弟弟们面前还是很有权威的。
海姆达尔朝那位大堂兄笑了笑。
大堂兄的动作立马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就连笑容都收敛了很多,眼里没了刚才的真诚。
海姆达尔装作毫无所觉,扭头去和德拉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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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旅行过程中大堂兄再没有和海姆达尔直接交谈过一句话,两个堂弟倒是时不时发问,当然,经过大哥的“教育”,他们问出的问题相对比较安全,基本上全围绕着英国和霍格沃茨。
但每次弟弟的话题稍许偏离了“安全”范畴,那位大堂兄就立刻换上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偷偷打量海姆达尔,生怕弟弟们会惹恼他一样。
他的如临大敌让海姆达尔啼笑皆非。
不过也不去纠正,更没有费时费力的去和他拉近乎,海姆达尔有时会相信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人注定无法和自己建立友谊,就好比眼前这位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大堂兄。
马车破开云层朝下疾驰,令车上的五人吃惊的是,云散雾消之后迎接他们的不是广袤的陆地,而是蔚蓝的海洋。
斯图鲁松老家就在这片无垠的海洋之上,不是他们以为的一座庄园或者一个村落、小镇。
所谓的老家其实是一座面积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岛。
没有人再去关注什么英国、荷兰、霍格沃茨的,他们全都趴在车窗边,兴奋的叽叽喳喳。
表弟德拉科一会儿指右一会儿指左,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忙的不亦乐乎。
马车落地的一刹那,经过片刻轻微的颠簸,而后停了下来。
车窗外的景物终于不再令人目不暇接的朝后倒退。
小堂弟和德拉科不约而同的发出欢呼,马车里的每一个人都眉眼带笑,被他们的孩子气所感染。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大堂兄的笑容就滞在了脸上。
马车内一瞬间沉寂下来。
隆梅尔的脸上挂着淡笑,快速扫了车内一眼,然后对海姆达尔和德拉科招招手,眼神流露出一丝温和。
德拉科走下马车,海姆达尔回头对那三位旅伴友好的笑了笑,下车而去。
马车内的三兄弟还是默默无语。
小堂弟看看大堂兄又看看二堂兄,忐忑的小声的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你们怎么突然都不吱声了?”他完全是受到了哥哥们的影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年纪最小,再加上又是旁支,很多事情家里人还没有告诉他。
“那是斯图鲁松族长。”二堂兄压低声音说,又发现自己这样实在可笑,不自在的撇撇嘴。
“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小堂弟惊呼。
嘴巴一下被大堂兄捂住。
好不容易挣脱开,小堂弟莫名其妙的瞪眼:“慌什么!名字不就是让人喊的嘛!”
两位堂兄听了一怔,苦笑起来,说的没错,他们太草木皆兵了。
天空很高很蓝,马车停靠的地方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场,星星点点洒落着白色和明黄的野花,与天相接的地方起起伏伏,能看见一两个隆起的小山包。
连排的二层楼高的小木屋耸立在山包下方,橙红色的斜顶,粉白的墙壁,清爽又可爱。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从屋子里跑出来,在天高云淡的草场上追逐打闹。
这一景致似曾相识。
让人立刻联想到了英国的斯图鲁松老宅四周的地貌。
又走了一段路,德拉科推推海姆达尔,“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海姆达尔点点头,抬手向远处一指。
那是一个十几米高的斜坡,整个坡面怪石嶙峋棱角分明,牛奶般的水帘从坡顶直泻而下,发出隆隆轰鸣,击打在坡下的浅潭中,撞在参差不齐的黑色岩石上,水花飞溅,雾霭氤氲。水流漫过草坪,四散而去,变成数条清澈溪流蜿蜒着流向远方。溪水边馒头一般大小不一的岩石缝隙间钻出一丛丛高矮不一的绒草,初生的小叶在水雾的吹拂蒸腾下颤颤巍巍的摇头晃脑。
德拉科收回目光,迟疑道:“我以为你老家会跟德姆斯特朗差不多。”
海姆达尔一时没有做声。
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会看见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算不是飞雪连天寒风刺骨,至少也该是冰雪初消融、大地乍回春吧,谁知道连片雪花的影子都没瞧见。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海姆达尔故作深沉的遥望远方:“现在是夏天。”
德拉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海姆达尔不自在的咳了咳。
走在前方的隆梅尔的嘴角越翘越高。
德拉科完全被四周的美景吸引住了,海姆达尔却在想刚才的新发现,爸爸不太开心,尽管没有表现出来,海姆达尔还是感到父亲貌似心情不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难道家里人给他气受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直未置一词的隆梅尔忽然回头对他们笑道:“到了,前面就是了。”
两位少年急忙抬眼张望。
那是一栋厚重沉稳的土黄|色建筑,三层楼高,底层外墙为橙黄|色,二楼、三楼的外墙都是柠檬黄。一楼外墙上镶嵌着九个拱形大门……海姆达尔疑惑地眯了下眼睛,确实有九个门,最中央的大拱门两侧竖着两根白色的劳力克石柱,门头上的装饰物是一座缺了指针的金钟,宅子顶端正中央也蹲着一座钟,和门头上的钟一样,也没有指针。
穿过大拱门时,海姆达尔听到咔咔的发条声。
一进到门里面,德拉科就“哇”的叫了一声。
海姆达尔也是怔怔的难以回神。
不同于外观的朴实无华,它的前厅颇具特色,斑岩、碧玉构筑出整体风格,各种颜色的大理石石柱鳞次栉比的排列在大厅之中,撑出了一个高耸敞亮的空间。每两根石柱构成一个拱门状,每个拱门都架着一层马蹄形的拱券,魔法变就的半透明云彩在拱券间游游曳曳、云卷云舒,配合着缤纷的石柱,梦幻般的效果被凸显的淋漓尽致。
整座前厅玉柱林立,彩拱重叠,色彩繁复,令人目不暇接。
“据说这栋房子是第一代族长亲自设计的。”隆梅尔不咸不淡的说。
海姆达尔心想第一代族长一定有着天马行空一般的生活情趣。
隆梅尔带着他们穿过一个个石柱拱门,走过第九个拱门时,石柱流水般全部退到两侧,犹如两堵围墙,密密的排列在一起,眼前豁然开朗。
海姆达尔暗暗点头,大概这里才是真正的前厅。
前厅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充斥着嗡嗡的交谈声,他们就像入海的水滴,融入到人群中,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这些全是你们家的亲戚?”德拉科左右张望,咋舌。
海姆达尔没有办法说“是”或者“不是”,“不知道。”他只能回答这个。
不一会儿,后方传来脚步声,刚才同车的三个男孩在几名成年巫师的带领下匆匆走来。
那几名成年巫师一看到隆梅尔楞了一下,踌躇片刻后走上前来寒暄。
隆梅尔态度不变,但肯定与“亲切”无缘,那几名巫师反倒放松下来了,眉眼间的紧张之色淡去了很多。
孩子们却站在那里,相顾无言。
“我们……自我介绍吧。”小堂弟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偷瞧两个堂哥。
见两个哥哥没有反对,就眉开眼笑地跑上来对海姆达尔说:“我是阿克苏,你叫我阿克苏就行了。”说着抓住海姆达尔的手摇了摇,又抓着德拉科摇了摇。
“这是巴恩。”他指着大堂兄。
“那是……”
“费尔,”二堂兄接过堂弟的话,瞧了眼海姆达尔。“叫我费尔就行了。”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与他握了手。
“我是海姆达尔。”
尽管答案显而易见,亲耳听见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受,三个兄弟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海姆达尔又和他们介绍德拉科,“这是我表弟德拉科&8226;马尔福。”
大堂兄巴恩一楞,“英国的马尔福家族?”
虽然被爸爸教训过不可在他人面前得意忘形,德拉科还是不由自主的明知故问,“你知道?”
巴恩扯扯嘴角,“知道。”
心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从没听斯图鲁松的哪一支和马尔福家结了亲,十有八九是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亲生父母中的哪一方亲戚,想到之前听到的“我外婆是斯图鲁松家的人”,巴恩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阿克苏年纪最小,性格比较活泼好动,没有一会儿就开始不耐烦了。
居然跑到一旁的石柱那里用手指抠上面米粒大的白色玉石,巴恩大惊失色,连忙扯住他把他拖离那些昂贵的石头。
一眨眼工夫,阿克苏趁人不备,又溜到另一根柱子旁去扳柱墩上的浮雕,然后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踩着凹凸的浮雕沿着柱身向上攀爬。
等巴恩等人反应过来,他都已经爬到众人的头顶上去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他俯视了。
阿克苏的爸爸眼睛都直了,撇下一干人等匆匆跑到柱子下面怒喝。
这一番动静把整个大厅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阿克苏还挺兴奋,一点都不知道怕,居然还朝老爸挥手致意,把他爸爸吓的,都不敢吼了,就希望这不省心的儿子赶紧从上面下来。
就在阿克苏的爸爸反手去掏魔杖时,阿克苏突然手舞足蹈的尖叫着脱离了柱子,被徐徐送到地上。
刚刚一脸懵懂的爬起来。
阿克苏的爸爸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拎住他的后衣领,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他屁股上。
阿克苏嘴巴一瘪,嚎得撕心裂肺。
德拉科瞠目结舌地望着这对父子,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怎么敢这样忤逆父亲!这位父亲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儿子?!
海姆达尔注意的却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悬浮术,他回头扫了一眼,人群层层叠叠、熙熙攘攘,根本无从寻起。
四周围的斯图鲁松们因为这件事或侧目或议论,阿克苏的爸爸不好意思的朝目击者们笑了笑,表示歉意,面对各种目光,依旧昂首挺胸神情坦然。
海姆达尔在心里点点头,对这位父亲有了不少好感。
大厅中央忽然安静下来,这种气氛立刻如浪潮般沿着四角扩散出去。
整个大厅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人群自中央分开,一群年迈的老巫师走了出来,走在队伍最末的一名身穿酱红色长袍的女巫抬眼朝人群中看去,花白的眉毛皱了皱,举起魔杖抵住脖侧,“隆梅尔呢?怎么没看见他?”声音嘶哑缓慢,刚好能让大厅中的每个族人都听见。
海姆达尔挺吃惊的,他已经做好“聋哑人”的准备,毕竟北欧诸国的语言他一个都不会讲,没想到那名女士说的是英语。
或许是为了照顾远道而来的族人……
正这么想,隆梅尔从他身后闪出来,前方的族人立刻要给他让道,有几人脸上的笑容实在谄媚,隆梅尔一律冷眼以待,待在原地不动弹。
“嗯,来了就好。”那名长老显然不想为难他。
等几名长老站定,大家纷纷以他们为中心围拢上去。
隆梅尔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好像故意和长老们分庭抗礼一般。
长老中没有人出言斥责他,估计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族人们见了,又是一阵小声的絮絮叨叨。
几名长老相互点点头,仍由刚才说话的女巫代表发言。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为了一件大事,可以说是几个世纪以来我们斯图鲁松家族都极为关注的一件大事……”
话语未尽,海姆达尔就听见爸爸突地嗤笑一声。
他转头望去,隆梅尔目视前方,神情冷峻,目光幽深。
发生什么事了?
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马蚤动,那名女长老的话再一次响起,言辞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兄弟姐妹们!我们终于找到约尔夫&8226;思维恩&8226;斯图鲁松的传人了,先祖保佑,天才再度降临在我们斯图鲁松家族中了!”
众人为之哗然。
隆梅尔的眼睛就眯了起来,目光像刀子一般清冷锋利,寒光四射。
德拉科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什么约尔夫?”他不解的看向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没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看着在众长老的簇拥下突然现身在大家面前的少年。
那个男孩就是约尔夫的转世?
“他跟你长的好像啊。”德拉科小声说。
海姆达尔听了莞尔一笑,“怎么是他像我呢,应该是我像他。”
德拉科摇头,“他看上去比你小。”
海姆达尔但笑不语。
难怪长老们如此激动了,单单“像”已经难以概括出“转世”的容貌了,小小年纪,眼若星辰,眉目如画,确切点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缩了水的约尔夫。
男孩眼神淡漠,气质冷清,仿佛丝毫不为周围的马蚤动所动。
乍一看去还真有点约尔夫的味道。
海姆达尔的目光从那脸上挪开,缓缓下移到衣襟,然后,扬了扬眉毛,嘴角向上翘起,眼中滑过一丝他自己都未觉察到凌厉。
“转世”的胸口处挂着一只璀璨夺目的吊饰。
一只翱翔的鹰。
链接吊饰的左边的一根链子上还挂了另一样同样让他眼熟的东西。
一只飞鹰造型的戒指。
“还真像那么回事。”海姆达尔把话含在了嘴边。
“你说什么?”德拉科让他重复一遍。
海姆达尔看着前方闹哄哄的人群,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像他们一样,挤上去说两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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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真是约尔夫的转世又如何,没有必要对他阿谀奉承,我们是第一代族长的直系,当年的约尔夫都没有这个资格,何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双双回头,巴恩等人听了则是满脸惊诧,阿纳尔绷着一张脸走过来,眼中充满了讥诮。
阿谀奉承?上去说一声“恭喜”就变成溜须拍马了?
一般说来反应越大就代表心里越不安。
海姆达尔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是这样吗?谢谢你提醒我。”
阿纳尔听了一怔,没想到海姆达尔竟会这么“上道”,接下去要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嘴边,只好讪讪的笑了笑,转眼去打量隆梅尔的反应。
结果当然也是相当令他失望,族长先生一脸平静,始终冷眼旁观,没有丝毫作为。
阿纳尔皱起了眉头,转身走开了。
海姆达尔本想正式介绍德拉科给他认识,见他这样,干脆放弃了,小声和表弟介绍自己家和阿纳尔家的亲缘关系。
德拉科听了以后忍不住问,“那个约尔夫到底是什么人?”
海姆达尔想了想,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总之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天才。”
德拉科沉默片刻,然后说:“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
“相信他说的他还会回来。”
海姆达尔摇摇头,“人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除非变成幽灵,如果真的转世回到人世间,那也不是原来的约尔夫了。”声音冷静而理智。
“也是……”听表兄一讲,德拉科也觉得执着于此有些可笑。
“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想办法安抚活着的人。”海姆达尔说。“转世这个概念太模糊了,约尔夫又不是创世神,怎么可能预知身后之事——分得清谁是他的转世,或许就连大巫师梅林都不敢说自己能以原本的面貌重返人间。”
“也就是说你不相信那个是约尔夫的转世?”巴恩的说话声传来。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口气,他都忘了还有三个“听壁角”的,转头看去,这大堂兄的眼睛是不是太炯然了点。
“应该说我不相信约尔夫还能原原本本、一丝不差的回到人世间。”
阿克苏一脸迷惑的说:“有区别吗?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他是转世吧?”
海姆达尔摇摇头,不再多言。
他始终相信,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人只能活一次。
“我们走吧。”
隆梅尔声音在身前响起,就见他笑容满面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无比的温柔,难以相信他就是刚才那个冷脸冷眼、讳莫如深的斯图鲁松族长。
“热闹也瞧完了,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你和德拉科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儿子没有必要陪着他们一起发疯。”
这就是隆梅尔的定论?
海姆达尔忍不住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腰酸腿疼。”
德拉科接口叹道,“肚子好饿。”
隆梅尔大笑,眼底满是欣慰。
和阿克苏的爸爸客气的点点头,换来对方一个充满惊喜的也更为客气的还礼。
隆梅尔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令人纷扰的前厅。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被安排在了祖宅里住下,只有直系子孙才能享受到这份殊荣,巴恩三兄弟那一大家子就没有这个资格。
其实海姆达尔更想住在山包下的橙顶小屋里,天苍苍野茫茫的居住环境比雕梁画栋的祖宅更具吸引力。
当隆梅尔带着俩孩子顺着楼梯观赏那些挂在墙壁上的动物以及风景画时,阿纳尔跟在他爷爷身后登上三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房间里的陈设,阿纳尔撇撇嘴,有气无力的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克洛纳在他对面坐下。
“还在生气?”
阿纳尔抿直嘴巴,“我每次来祖宅都住在小书房边上的套间里,凭什么那个冒牌货一来我就要给他让道!”
“因为那个套间是约尔夫生前住的最多的地方。”
阿纳尔听了更不忿了。
“既然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锁起来,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那是约尔夫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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