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112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求职来看待的,这里不需要一味的谦虚,谦虚过度会暴露出你的不自信,也有可能让对方觉得你浮躁不稳重,就是俗称的骄傲,这里面的尺度一定要把握好。
法西又道,“说说你为什么想考国际威森加摩。”
海姆达尔想过这个问题可能还会被当面问一遍,那份报考意向他可是引经据典的讴歌了一番,看样子人家是不咋相信啊,其实就他自己来看他也觉得过于模式化了,缺乏人情味,立意也很空洞。
即使不想老实也不行啊,就像现在这样,人家了解得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详尽,一不留神出洋相了自己都不知道。
“起初是为了长袍。”海姆达尔说。
法西不解,“长袍?”
“我在英国对角巷做过一段时间的店员,见过英国威森加摩的法官身上穿的长袍,嗯,当时觉得很好看。”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崇拜的组成要素中不可或缺的一条就是制服,就像很多小男孩崇拜军人或警察,海姆达尔上辈子特别崇拜法官,在这个世界重生以后也没能摆脱原来的喜好,看到法官审判员啥的就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
法西十分镇定地压下上翘的嘴角,坐他对过埋头奋笔疾书的巫师骤然停笔,抬眼瞟海姆达尔,眼神充满了诧异。
“后来又发现国际威森加摩的职员允许兼职。”
法西忍不住和他的同事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拧了下眉头,继续伏案书写,法西转头笑道,“如果成了审判长,也就是法官的话,就不可以兼职了。”
海姆达尔听了一愣,“法官不是内部升任吗?”审判长的任命对外是冻结的,别说他想考取的初级见习员了,正式的见习员都不具备这个资格,空降部队更不可能。
法西听了笑起来,“你倒是一点追求都没有啊。”
海姆达尔囧了,这是何等糟糕的局面,一般用人单位要招的都是有追求滴人啊。
“我觉得追求也是要讲究实际的。”半晌后海姆达尔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你知道初级见习员在我们这儿主要干什么活吗?”
法西没在刚才那话题上纠缠下去,海姆达尔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知道。”海姆达尔点头。“都是些案头活。”也就是单调乏味的整理文件之类的工作。
国际威森加摩的案头活多而繁杂,换句话说一旦陷进去了就抽不出空来干别的了,审理案子啥就更不要想了。
“也就是说你甘愿一辈子做案头活?”法西这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海姆达尔起初没响,过了一会儿后笑道,“对现在的我来说‘一辈子’这个定义未免太早了点。”
在得到“后天我们会把正式的考试通知单寄给你”的答复后,海姆达尔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监督检查办公室。
门在他身后合拢。
“怎么样?”法西看向对过的同事。
那名审判员丢下羽毛笔,“让他们一起考吧。”
“一起考?”法西犹豫片刻后道,“斯图鲁松报考的是初级见习员,你让他和那些报考见习员的巫师一起考试?”
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心疼人了?”对过那巫师嘲讽地勾起嘴角。
法西没做声,心里是不赞同这个决定的。
“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初级见习员了,当初设定这个职位是有历史前提的,战后国际威森加摩因为人手严重不足才临时增设了一个初级见习员来名正言顺的使唤更多的巫师,现在都二十世纪末了,麻瓜都开始用什么会自行计算的仪器来处理文件了,我们这里也早就不是四十年代的最高法庭了。”
法西叹口气,“我们早就应该把招初级见习员这条取消掉了。”
他的同事哼哧一声,“我们‘早就应该’做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条。”
实际上国际威森加摩近几年没有再招初级见习员,想要进最高法庭工作的巫师一般都是需要有工作经历的,就好比这次参加见习员考试的七名巫师都是从巫师联合会其他部门抽调出来的,去年以前连见习员考试都是冻结的,因为去年以前的国际威森加摩不需要人员调动。
而初级见习员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连预备役都不是,说白了就是一个打工仔,一般有点背景或者聪明点的巫师不会把时间白白浪费在这上面,有这精力还不如想办法进本国魔法部奋斗呢!
法西有点明白了,“你觉得那孩子纯粹就是为了好玩?富少爷没事干贪图新鲜好奇?等玩腻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最高法庭从前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得过这样的教训,顺利进来以后把初级见习员当踏脚板,玩乐似的兜一圈混个工作经验,不等他们这些人反应过来又申请调离了,那个时候的最高法庭扎扎实实的被摆了一道。
“这问题问的这么流利,想必你也这么想过吧?”他的同事不紧不慢的反问。
法西不自然的咳了咳。
这位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的背景摆在那里,谁都会忍不住想当然耳的揣度一下。
“要是这次考试不通过,那就是他能力不足,跟我们也没关系,对于他的揣度也就不成立了。如果他运气好考进来了,我可不会让他轻轻松松的混工作经验……”他的同事倾身,抓起面前那张被他涂涂改改的纸张,丢垃圾似的随手往边上一放,淡淡的说:“有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
海姆达尔等电梯的时候心不在焉,电梯门一开想都没想就往里走,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他没看见那名警卫古怪的目光。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往下降了,等他想起来思考他现在在哪一层时电梯已经走到地下六层了。
这时候电梯里就剩下他一人了。
眼下既不是上班高峰,也不挨着下班时间,巫师们乘坐电梯的概率相对少了很多。
电梯门缓缓合拢,开始往上走,海姆达尔赶紧按下顶楼的按钮——他终于想起来了。
电梯在地下二层停住,门开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人,海姆达尔和那人同时楞了一下。
海姆达尔同他点点头,那人板着一张脸按下三楼的按钮。
走进电梯的人就是巫师教育委员会的加西亚主席。
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如果能碰上考试管理委员会的班戈主席就好了,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您好。”电梯门合拢以后,海姆达尔打破略显尴尬的沉默。
“嗯。”加西亚主席瞄了他一眼,停顿片刻后才说:“面试顺利吗?”
海姆达尔挺惊讶的。
他不加掩饰的诧异让加西亚主席莫名的感到开怀,甚至有了搭话的欲望,“我好歹是个主席,是个官员,这点消息来源还是有的。”听上去有点得意,也像在显摆什么。
海姆达尔受教般的点点头,没想到他会这么关注自己。
此时的加西亚主席可能也想到这点上了,不禁有些讪讪然,脸上的得意也跟着淡了很多。
海姆达尔见了马上说:“面试官让我后天等考试通知。”
加西亚主席脸色稍霁,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嗯,这孩子还挺机灵的,知道给他搭个台阶下。
“我就是有点担心考试内容……”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加西亚听了以后立刻朝海姆达尔看去,发现他根本没往自己这里看,刚才那话就像在自言自语。
短暂的沉默后又是海姆达尔率先打破了它。
“前一阵在蓝木棉买书的时候看到您为《历史解码》杂志撰写的关于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两场妖精叛乱是否存在必然联系的文章。”
加西亚矜持了一下,而后忍不住道,“你读了吗?”
“读了。”
“怎么样?”
“很新颖,令人耳目一新。”和教科书上的观点不太一样。后面这句海姆达尔没敢说出来,因为德校目前使用的魔法史教科书眼前这位也是它的编纂人之一,而且前言都是他写的。
“我的文章是一流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加西亚一下子心花怒放,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写那篇文章的前因后果,海姆达尔注意到他为他渊博的学识而感到自豪,尤其是魔法史研究方面的突出成就。
电梯停下时加西亚主席猛然间住了嘴,别有深意地朝海姆达尔看去,眼神有些复杂。
“你想套我的话,斯图鲁松先生?先奉承我,等我飘飘然忘乎所以时,再想办法撬开我的嘴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海姆达尔半垂着脸,没有说话,也就是没有否认。
电梯门再度合拢,加西亚没有出去。
海姆达尔抬起头来面对他,“您的观察能力很强。”
“但是反应速度不够快。”加西亚自我挖苦。
“已经很快了。”海姆达尔平静的指出。
然后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
到顶层露台时,海姆达尔刚跨出电梯门,就听见后方有声音传来,“初级见习员的考卷曾经刊登在国际威森加摩的内部刊物中,六年前的新年副刊,蓝木棉可以找到它们。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把见习员考试的考卷一并看一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海姆达尔倏然转身,电梯里的加西亚直直望着他,然后扯扯嘴角,“斯图鲁松先生,作为一个孩子,你真是太不可爱了!我就不祝福你考试顺利了!”
电梯门在他们眼前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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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卡卡洛夫发现他的血鬃有点没精打采的,走路不再像平常那样昂首阔步而是垂头丧气的,也不再动不动冲人龇牙咧嘴、甩头嘶鸣了,原来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
卡卡洛夫就担心起了血鬃的身体状况,特别让德校教授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拉蒂瑞教授帮忙检查一下,拉蒂瑞教授在校长的督促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答案总归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卡卡洛夫不由得大奇,也更担心了,撒哈拉血鬃是德校的财产之一,因为是珍惜种群难得一见,德校地处寒地,血鬃又是赤道种,喂养起来就很见功夫也很花钱,但与此同时就越能显示出德校的财大气粗、别出心裁,卡卡洛夫一直把他的血鬃天马当成对外炫耀的门面之一,
如今门面有了问题,他能不急嘛。
卡卡洛夫想到那天斯图鲁松用过他的马车,于是让人把海姆达尔叫来问话,结果听了海姆达尔的话以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那天海姆达尔登上露台准备乘马车回去,却看见血鬃马在马棚里和另一匹银白色的天马有了冲突,整个露台被闹得人仰马翻,很多马车不得不避到另一头去起降,还有不少没事干的围观者——多数都是巫师联合会的职员。
等海姆达尔到场时冲突基本落幕了,血鬃马明显是被欺负的那个。
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姆达尔好奇之余找了负责露台引导的工作人员询问,那名工作人员忍俊不禁,事情的经过是血鬃马对同马棚的一匹玉色天马似乎有了好感,在其面前频献殷勤,但是那匹玉色天马已经有了相好的,就是后来和血鬃起了冲突的银白色的天马,结果当然就是血鬃不敌银白色天马败下阵来。
在心上“人”面前被伤了自尊,面子里子都赔光了。
其实血鬃也不算败的太难看,海姆达尔猜测那匹银白色的天马十之八、九有银鬃马的血统,比一般天马都要高大壮实,往马棚里一站就像在一捆葱里插了根青蒜,血鬃在它面前就跟玩具马一样,在体形不利的情况下没被踢翻或者被踩上几个马蹄印子已经很不错了。
海姆达尔想过它可能会消沉,毕竟这马在德校跋扈惯了,马眼看人低,学校里也没有其他天马跟他争宠较劲,在外面受了打击难免会低落沮丧,但没想到它会一直消沉下去。
这都几天啦?掰手指算算再过半个月他都要去参加考试了。
说到考试,海姆达尔这些天真是为之白了不少头发,虽然他的头发看上去已经很“白”了。
海姆达尔没有花多大的精力就从蓝木棉搞到了国际威森加摩的内部出版物,老板奥金是个很机警的人,随和爱笑但嘴巴很严,懂得在适当的时机讨好他认为需要讨好的人,比如斯图鲁松大少海姆达尔。
考前复习就像有个秒表在旁边掐时间,秒针每走一格的动静都变得震天响,时间仿佛就有了尽头,过去一秒就代表少了一秒,第二秒也不能替代前一秒。时钟终究会再度走回一天的起点,却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昨天。
国际威森加摩内部发行的出版物是一份名叫《法不容赦》的报纸,名字听上去带着严于律己的自勉味道,实际上刊登在上面的消息跟严于律己没多大关系。
升职,表彰,各国威森加摩的现状这三条是主旋律,六年前的考试也没能挤进正式版面,而是特别发行了一期副刊随报纸附赠。
海姆达尔看了副刊以后心情有些复杂,初级见习员的考试就是最最普通的“数理化”级别,只要在校功课学得好应该不是问题。而见习员考试就是带有专业性质的,有三分之一的专业题,还有案例分析。
海姆达尔不是傻子,加西亚主席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所以看着见习员考试的题目海姆达尔就开始犯愁。
后来经过他反复推敲分析,这次的初级见习员考试可能涉及到部分专业题,但不会像见习员考试那么正式。
不管怎么样他要考的是初级见习员。
想到这里海姆达尔豁然开朗,又开始精神抖擞了,每天吃饱喝足红光满面的做题背题。考试是看总分的,即使专业题全军覆没也不打紧吧,前提是他要尽可能保住“数理化“不丢分。
海姆达尔在这里分秒必争的往脑子里塞文化知识,卡罗他们几个却是越看他越觉得胆战心惊,跟他说话不答应,随时随地手不离书,午饭的时候还把一盘子绿叶菜当主食狼吞虎咽的吃掉了,旁边明明放着一大盘兔肉丸子,却视而不见。
他是谁啊,无肉不欢的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啊,现在却改吃菜叶子了,这是件多可怕的事啊。
他魔怔了!卡罗在心里分析。
里安也觉得现在的海姆达尔有点吓人,除了书还是书,眼里只看得进印刷体,都没有人气了。
“我原来就觉得他有强迫症。”莱昂皱着眉头分析,他平时很少流露出比较明显的情绪变化。“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上个学年参加教育委员会和考试管理委员会的测试之前他就这么没日没夜的看,就连上厕所都在自言自语。”说到这里,布鲁莱格先生觉得有点毛毛的,晚上起夜的时候还听到他在说有关天文学的梦话。
那个时候的莱昂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室友不正常起来根本不是人。
“对。”这点卡罗深有感触。“我去年帮他背过几章节的魔法史,他明明已经记住了却总觉得自己没记住,即使从头到尾背得一字不差,还是要逐字逐句的让我确认他是不是哪里背错了。”
从那以后小胖子再也不帮同学背书了。
“最可怕的是这个。”里安说着伸手一抓,海姆达尔眼前的书不翼而飞,于是倏然抬眼瞪去。
咝~~那眼神哪里是看同学,就跟遇见了仇人一样。
里安打了个哆嗦,飞快的把书放了回去。
刀锋般的杀气马上就消失了。
里安泪流满面,一下子扑到卡罗和莱昂中间需求安慰。
“是吧是吧,吓人吧,这不正常啊!!!”里安对着二人哭诉。
有人在他们身边坐下,卡罗看到他就松了口气,忙道,“你忙完了?”
那人,也就是威克多点点头,“你们怎么了?”发现他们脸色很古怪。
三个男孩就像看到救兵一样拼命拿手指点着坐在不远处,身旁空无一人的海姆达尔,那千山鸟飞绝的真空状态,貌似周围都没人敢靠近。
“他中饭吃了吗?”威克多看了就皱了皱眉头。
“吃了。”卡罗点头,不过脸部表情说不上喜悦。“吃了一大盘蔬菜沙拉,喝了一碗没有肉的椰子马铃薯汤,一点肉都没吃,一点都没吃!”好像怕威克多不重视似的,加重语气连连强调了好几遍。
威克多面不改色的说:“晚饭还没吃?”
卡罗一楞,反射性的回答,“我还没吃。”
威克多莞尔一笑,“你们也没吃?那就一起吃吧。”
卡罗那个尴尬啊,想想也知道克鲁姆问的是里格,但一说到吃,小胖子就不能自已。
几个人迅速坐到海姆达尔边上,当然,那位全神贯注学海无涯的人一点都没察觉到周围的变化。
三位好友紧紧盯着威克多的一举一动,就想看看他会怎么办,把书拿掉是行不通的……啊!他还真的直接拿书啊?
当他们仨幸灾乐祸地等着那对鬼眼再度放射出绿油油的寒芒,让那位男朋友知难而退时,男朋友却出乎意料的停了动作。
威克多只是把书从海姆达尔手里拽出来,却没有直接拿掉,海姆达尔的目光就跟着那本书慢慢挪动,直到它离自己越来越远,离开目力极限。
在学海里扑腾的某人的脚一下子就够到水底,哧溜一下站起来了。
“哎?怎么了?你拿我书做什么?”
有人重重砸了下桌面,犹如泄愤一般,是卡罗。
海姆达尔吓了一跳,朝他们仨看去,发现三人正目光幽怨地瞅着他,于是不解道,“你们怎么啦?”
三位好友的表情更加戏剧性了。
海姆达尔也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大概是饿的。”威克多风轻云淡,不紧不慢。
“哦。”海姆达尔马上给予共鸣,“我也饿了!”摸摸肚子,“很饿!”
威克多这才把书放回到他面前,海姆达尔随着他的动作一转脸,眼睛顿时一亮,“肉丸子!”一把抄起叉子叉住一个往嘴里塞,满足地咀嚼了一会儿,含含糊糊的道,“好吃……这肉丸个儿真大……”
那一时刻,卡罗内牛了。
考试这天,海姆达尔起了个大早,还特地进浴室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洗了澡,新换上一套被绒布打理得整洁笔挺的校服——面子工程很重要。
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注意荤素搭配,没再任意妄为,不过拒绝了里安给他递菜的好意,说今天绝对不吃跟蛋有关的任何食物。
他的慎重让里安一头雾水,卡罗哈哈大笑。
莱昂则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里格在某些方面的执着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果然,吃完饭以后就见海姆达尔把他的笔袋拿了出来,把里面的羽毛笔、迷你墨水瓶掏出来,用手绢仔细擦拭干净,那状态比专业杀手行凶以前为枪支弹药做准备还要仔细谨慎,都快赶上卡罗的水准了。
莱昂真想跟他说,像那样的考试羽毛笔和墨水估计都是随卷分发的,就算把那羽毛笔梳的比头发还柔顺也用不上。
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开这个口。
一切就绪以后,海姆达尔说:“同学们,我走了!”附近坐着的都是同年级的孩子。
大家一致朝他用力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步步离开了食堂,这哪里是目送同学,根本就是在送烈士。
卡罗敲了下还在翘首张望的里安,没好气的说:“你瞎凑什么热闹,我们不是说好了送到马车那里嘛!”
里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怪周围气氛太好,他入戏太深。
站在钟楼前的小广场上,卡罗吐了口气,一团白烟从他嘴里冒出来,消散在纷纷扬扬的雪粒子中。
里安收回远眺的目光,忽然间不安起来,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打量二位好友,“会顺利的吧?”
卡罗瞄了他一眼,大概是在嫌他说废话。
里安委屈地瘪瘪嘴,“万一没考上就太冤了,他都把书看成那样了。”听卡罗说晚上睡觉都在说梦话。
“还真说不准,考试这种事也有运气在里头的,因为知识是死的,出题的人是活的。”琼斯先生有着八卦传媒人士的通病,唯恐天下不乱,也就是什么都爱往坏处想,通过提前预测各种可能发生的挫折打击来深入分析事实真相。
里安听了就很不开心,卡罗才不管他开不开心,给里安这么一讲,他自己也郁闷上了。
莱昂就像啥都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掠过他们,往德姆斯特朗城堡走去。
一抬眼就看见威克多&8226;克鲁姆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微微有些诧异,这位男朋友不是有球队活动说赶不回来了吗?
而小广场的另一端,回廊入口处,哈斯勒目睹了马车起飞的全过程以后,放飞了手中的谷仓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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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了上一次的起降经验,撒哈拉血鬃飞抵巫师联合会的露台以后根本不用看引导人员的手势,直接拖着车厢往一马棚那里跑。海姆达尔透过玻璃窗瞅了一眼,看见那根大青蒜也在棚里,正埋头吃燕麦,四周围空荡荡的,离大青蒜最近的一匹天马都隔着一层木板在另一个棚里,可见这位大爷也是个专横的主啊,血鬃算是碰上硬点子了。
随即他又发现那匹玉色天马并不在棚内。
莫非血鬃打算趁此良机逞凶斗狠一了私仇?
默默对比了一下二者之间的身量差距,海姆达尔觉得悬。
不过眼下他也没功夫去管天马的感情纠葛,他自己还很“纠葛”哪!
下马车之前他把抄录下来的东西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才慢吞吞的把它们叠好塞回口袋里。
等电梯的时候又忍不住拿出来看了一遍,结果刚看了一行,电梯就来了,从露台到六楼就阖一下眼皮的功夫,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一行的末尾,电梯门就打开了。
海姆达尔悲摧地收好小本,不知是他的表情太生动,还是他的杯具气场过于强盛。
在露台上随他一起等电梯的几名巫师纷纷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站在电梯门边的一名女士略带矜持地祝他好运。
海姆达尔立刻对他们的善意表示感谢,挺胸抬头地走出了电梯。
又是那个等待区域,一个多月前曾经坐在这里等待开庭,虽然最后一刻挪到了证人准备室,不过他还是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慨然。
不知道布莱克先生现在在英国过的怎么样,波特先生应该准备搬离他的姨父家了吧——尽管只有一面之缘,海姆达尔对大嗓门的德思礼先生依然记忆犹新。有时候想想真是神奇,有血缘关系的人凑在一起不一定会过得多么幸福,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以亲如一家。
胡思乱想间,一群巫师说笑着走过来,坐在斜对过的沙发椅上。
海姆达尔掏出怀表,发现还有时间,也顾不上伤春悲秋的文艺了,拿出小本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大扫荡。
他这样如果在学校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风景了,每次大考前他的同学们也是这么临时抱佛脚的,就算多一秒钟多看一个字母也是多看啊!很多学生临考前都有这心理。
但是海姆达尔现在不在德姆斯特朗而是在一办公楼里,而且还是一座据说汇集了全世界顶尖精英的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办公楼里,像他这样兢兢业业啃书本的风景就比较独树一帜了,换句话说比较扎眼。
至少后来的那群精英们的眼睛就被“扎”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了说话,频频拿眼瞄他,眼底都存着几分疑惑,几分莫名,还有几分探究。
这一小撮精英共有七人,六男一女,是今日要和海姆达尔一块儿进考场的报考见习员的巫师。
这些人都是巫师联合会的内部职员,也都是原来部门里的骨干,能够从近一百份申请中脱颖而出来到这里考试,从另一个侧面就体现出了上级领导对他们工作能力的肯定。
退一万步讲,各部门推人出来即使留一手也不至于给自己的脸上抹黑吧。
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七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很笃定。
他们并不知道今天还有第八个人跟他们一起考试,也不知道六年以后的今天,国际威森加摩“破例”招初级见习员了,所以他们一直面带狐疑,远远打量着海姆达尔,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iw的地盘上会有一个使劲对着手里的小本嘀嘀咕咕的男孩。
“今天有庭审?”其中一个深褐色头发的男士奇道。
“iw开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唯一的那名女性巫师冷静的开口。“现在已经过了庭审时间,如果有第二场也要在下午三点开庭。我们上来的时候门口的告示牌上是空的,也就是说今天没有庭审。”
“喔。”褐发男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什么都没注意到。
七个人还来不及就此展开讨论,今日的值班警卫走了过来,他们迅速闭了嘴巴。
那名警卫用眼睛快速扫过他们,然后又几不可查地瞥了眼另一边的海姆达尔,略有些刻板的说:“请几位跟我来。”
七个人面容一凝,紧张感在他们心头油然而生。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警卫没把他们往办公区域带,而是直接推开了巧克力色的大门,把他们带进了审判厅区域。
当他们进入名闻遐迩的传说之地时,心头顿时满溢着喜悦,迎接他们的却是刹那间令人恐慌的失明。
虽然视力很快就恢复了,光明却迟迟不愿出现。
一阵阴冷的风从黑暗中破空而出,吹过脸颊,无声无息地朝后划去,消失在另一片黑暗里。
两边的大门就像一只又一只背着灯火酣睡的野兽,带着令人不安的马蚤动。
深紫色的帷幕死气沉沉的贴在墙上。
七个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警卫忽然停下脚步朝后看来,他们赶紧快步赶了过去,但是警卫没有马上移动,仍然在原地等了片刻,才迈步继续朝前走。
七人中有人不经意的回头,立刻发出轻呼。
“怎么了?”他的同事纷纷不解道。
“那个孩子就跟在我们后面。”
其余六人听了飞快地回头瞟去,果然看见刚才在等待区域内的孩子此刻就不远不近地吊在他们身后,手中还抓着那小本,嘴里也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丝毫不受周围阴森环境的影响。
他们这些大人见了不免有些汗颜。
原来国际威森加摩开了一个审判厅做考场,这个审判厅非常迷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管它的面积如何,终归是个正式的审判厅。这个迷你审判厅不过四十平米左右,百人审判员大席肯定是放不下的。该审判厅有一个跟它的个头相配的名字,夜莺。头顶上的枝形蜡烛吊灯的灯盏就是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夜莺。
七个人在观赏过室内古朴而典雅的装饰风格后不禁心情大好,没想到iw会这么重视这场考试,都觉得自己的个人价值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斯图鲁松先生,请把您的东西交给我,考试结束以后再还给您。”立在门口的警卫忽然说道。
七人听了万分诧异,旋即发现那孩子也来到了夜莺厅,已经把本子交给了警卫,正在掏口袋里的东西。
那孩子也要参加考试?
七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斯图鲁松?
七人中唯一的女性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海姆达尔从没想过国际威森加摩是怎么预防作弊的,iw招人由iw自己出题,教育委员会和考试管理委员会或许会知道一些□,更具体的他们未必清楚。有一种说法海姆达尔深以为然,在巫师界考试,尤其考场还是一个相对专业的地方,你千万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心理,即使交白卷也比作弊强。
不然你肯定会后悔的。
反正他很合作的把口袋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这位一直很淡定的警卫眼角就有些抽搐——海姆达尔觉得iw特殊警察部队崇尚的精神面貌可能就是面瘫,眼前这位值班警卫并非原来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酷哥。
当他把裹着五彩糖纸的大大小小的奶糖也往人家手里塞的时候,警卫不淡定的阻止了他。
“这些东西就不用给我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很淡定的把糖塞了回去。
这时候拉巴特&8226;法西走进夜莺厅,海姆达尔就随便捡了个位置往那里一坐,法西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海姆达尔就明白这座位是可以瞎坐的。
夜莺厅里没有旁听席,除了被告、原告以及证人的固定位置以外,剩下的就全都是审判员席了,用眼睛大致扫了一下,不超过二十个座位,对付八个人的考试绰绰有余。
法西就立在对过的被告席上望着他们,另七个人也纷纷寻到了自己心仪的位置坐下。
坐在审判员席位的第一排,眼睛斜视一下正当中离自己还有几个座位距离的法官席,海姆达尔不由得浮想联翩,摸了摸面前的小台板,心想咱什么时候能正儿八经的坐上一回啊?!
不过现在也算过了干瘾,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脑补要有根据多了。
这份兴奋激动没有持续多久,直到属于他的那份考卷被发到眼前,一并落在桌子上的还有一瓶黑墨水和一支标准羽毛笔。
海姆达尔抓起羽毛笔逮着题目就写,反正第一面就是魔咒学的题目。
被告席上的法西心里一乐,他还没说开始呢,他甚至连考试规则都没来得及宣布。
或许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什么都不知道的斯图鲁松以为自己做的是初级见习员的考卷,法西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他。
坐海姆达尔身后的那七个巫师更纳闷了,其中一位男士就坐在海姆达尔后面一排,眼见他埋头书写、浑然忘我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伸长脖子使劲朝前张望。
和他隔着三个空位,坐在右手边的女性巫师就转头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事。
与此同时,被告席上的法西朗声道,“考试时间四个小时,既然都拿到卷子了那就开始吧。”
他干脆连考试注意事项都懒得宣布了,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喔,有一个未成年,不过人家早就“不注意”了。
那七个巫师听了面色一紧,迅速伏案阅卷。
而这个时候的海姆达尔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干脆装傻充愣继续埋头往下写。
夜莺厅内很快安静下来,除了若有似无的沙沙声传进耳里,就连呼吸都被刻意放轻了。
法西随便找了个空座坐了一会儿,然后又无所事事的站起来四处溜达,夜莺厅就那么点方寸之地,转圈子都没地方,法西就弯到门口的警卫那里,看见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就朝警卫指了指,警卫小声告诉他,“是斯图鲁松先生的东西。”
“拿来我看看。”法西抬了抬下巴,目标是他手里的小本儿。
警卫犹豫了一下。
法西睨了他一眼,警卫挣扎过后还是把那小本“上交”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法西拿过小本随意翻阅,起初确实很随性,然后翻页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再然后半晌不动,最后他把本子翻到第一页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法西合上本子,但没有还给警卫,而是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瞅着海姆达尔,后者正苦苦思索绞尽脑汁,根本无暇分心注意周遭的变动。
法西忽然很期待看到海姆达尔的那份答卷,而海姆达尔却不知道他的“小抄”本子暴露了。
整个考试过程,法西都在“观赏”海姆达尔,包括最后两小时的焦急郁闷,最后一小时的神游物外。
他是第八个交卷的,发挥出考场坐穿的精神,熬到最后一秒钟。
“今年的考题好像难了点……”交卷的时候他尝试和法西搭话。
法西收走考卷,温和一笑。
海姆达尔也背过见习员的题目,就算一开始因为不熟悉题型没有反应过来,后面总是能回过味来的,他做的不是初级见习员的考卷。
“上面要求我们增加难度。”法西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海姆达尔信以为真,他对这话的理解就是初级见习员提升到见习员难度,见习员难度就往更高的境界去了。
海姆达尔突然觉得很受打击,兴师动众的搞了这么一出,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海姆达尔忍了忍,没能忍住,“请问评判标准是什么?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的比重各占多少?”
前半部分就是“文化课”的题目,后半部分是涉及律法的专业题。
“我们这里是国际威森加摩。”法西并不正面回答他。
但是,这个答案已经够了,对海姆达尔来说完全够了。
他点点头,然后从警卫手中接过自己的东西,走出去没几步又折返回来,十分郑重的对法西宣布,“我明年还会再来的。”
那竭力克制的咬牙模样让法西忍俊不禁。
正陷入负面情绪的海姆达尔没有发现他拿回来的东西少了一样。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七名巫师中的几人看见他出来本想上去和他搭话,同时又发现他脸色不佳,整个人都发灰了,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他们到底是成年人,见状就立马打消了念头,知道眼下不是自我介绍的好时机,于是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对于他的各种猜想却因此变得越来越脱离现实,也越来越悬乎了。
对搭讪并不热衷的女巫在目睹了他们的“失败”以后就短促的哼了一声,“他是斯图鲁松家的公子,还怕没有门路么,倒是你们,不怕被人误会攀高枝?”
她对海姆达尔刚才表现出来的沮丧和落寞十分的不以为然。
“斯图鲁松……那个斯图鲁松家族?”
女巫看了眼那问话的同事,“巫师界还有几个斯图鲁松家族?”
六名男士都不是善于关注细微末节的人,对于她的说法将信将疑。
“你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斯图鲁松家的人?”
女巫懒得再和他们啰嗦,大步朝外走了。
六位男士在她身后面面相觑。
这时拉巴特&8226;法西才从夜莺厅里慢悠悠的踱出来,脸上挂着一千零一号的亲善笑容,对于刚才发生的小马蚤动似乎心知肚明,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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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 囧 囧 有 神 的 三 年 级 act&8226;313
从夜莺厅到等待区域的这一小段路程里,海姆达尔的心境就像环境色一样由暗转明,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斯图鲁松室长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沮丧只是一开始的主旋律,人嘛,批评和自我批评当然更趋于前者。
海姆达尔在短暂的落寞之后就开始逆向行驶了。这是刁难,肯定是故意刁难,对于报考初级见习员的人而言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他没有接触过律法,也没有相应的工作经验,见习员考试加大难度还能理解,为什么初级见习员也是如此?
最重要的,德校的所有师生好像都知道他今天要来考试,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当初为什么会闹得人尽皆知?
这个问题海姆达尔连一秒钟都没想满,就开始在心里指天骂地……嗯,到底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顾忌一二的。
心里很不舒服,很想实施打击报复,借以发泄心中的愤懑,当然,不可能学伊斯兰世界的“民族英雄”那样弄台飞机撞大楼,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极其恶劣的,不应该拿来借鉴,尽管有那么一瞬海姆达尔确实这么yy了。
他没有去等电梯,而是闷闷不乐地坐在等待区域的沙发椅子上,眼睛一扫就看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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