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第121部分阅读
HP之异乡 作者:肉书屋
不回的说:“有什么话等我回来以后再说,要迟了。”
康德不由得啼笑皆非,被喧宾夺主了,他都已经不来问自己是不是一块儿去了。
海姆达尔朝气蓬勃地向二位致以问候,“早上好,先生们!”再度只身一人进入赛场。
貌似已等候多时的庞贝顿时眼睛一亮,朝皮肯斯笑道,“我赢了,他还是一个人。”
皮肯斯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五个西可塞到庞贝手里,庞贝接过以后愈发得意起来。
“那个叫康德的是怎么回事?!”皮肯斯对比赛正主频繁缺席的恶劣行径表示极为愤慨。
“是我不好。”海姆达尔主动承认错误。“今天早上忘了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来了。”
皮肯斯听了就长叹一口气。
“你们上一次……”海姆达尔这两天一直惦记他们上回的“上访事件”。
“没事。”庞贝轻描淡写的说。“我们考官之间你投诉我我抹黑你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皮肯斯也是一副不欲多谈、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们二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继续亲身参与第三场比赛,他刚才进赛场时远远看见了复赛时和他说过话的专业组考官,整个赛场仍是一派熙熙攘攘的喧闹景象,仿佛一切都没变,惟独复赛考官不知去向。
海姆达尔心里揣着疑团,但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有些话不要多讲,有些人更是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庇护者杯自有一套流程运作,他是来参赛的,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
“那么今天二位还是……”海姆达尔看看庞贝,再看看皮肯斯。
“跟班。”二人肯定的点头。
海姆达尔严肃认真的提出要求:“希望二位到时候抓紧时间相互配合。”
二位跟班立刻表示一定手脚麻利,绝不耽误他的时间。
“很好。”海姆达尔又道,“我一紧张就会给自己制造压力,一压力了就开始六亲不认,如果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令二位觉得不舒服了,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事后我一定向二位赔礼道歉。”
“不用,我们已经习惯了。”皮肯斯说这话的时候庞贝点头如捣蒜。
“年轻人有干劲不是很好嘛!”
庞贝继续点头。
“道歉就不必了。”
庞贝一边点头一边加了一句,“再说前两次你也没和我们道歉。”
海姆达尔听得冒冷汗,匆忙表示,“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皮肯斯哈哈大笑,拍拍海姆达尔的肩膀,“斯图鲁松,如果方便,我想向你引荐一个人。”
“方便方便。”海姆达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皮肯斯回头招招手,就见一名穿着星空色巫师袍的男士走到他们面前,此人中等个头,略胖,看上去离人到中年还有点距离,但已头发稀疏,前额微秃,鼻梁上还有一些雀斑,似乎是个爱笑的人,嘴角弯弯的,眼睛眯缝起来也是弯弯的。
皮肯斯介绍道:“这位是西蒙&8226;米勒先生。”而后又道,“这位是……”
“我知道,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米勒先生打断了皮肯斯,对海姆达尔伸出右手,“很荣幸,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赶紧握住那只手,说了些客套话。
米勒踌躇片刻后无奈一笑,“不瞒您说,我费了很大功夫才说服皮肯斯先生当这个中间人。”
“当然,我是专业考官。”皮肯斯一本正经的说。
米勒顿了顿,迟疑的朝旁边瞄了几眼,直到觉悟此二人故意装看不懂以后,才无奈道,“……其实是这样,上次我的朋友冒犯了您,我代他向您道歉,虽然我这么做可能会让您觉得缺乏诚意,但是我的朋友不确定您是否还愿意见他,所以……”
海姆达尔有些莫名,“您的朋友是……”
米勒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指了指某方向,海姆达尔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大胡子卢卡斯正斜着眼睛朝他们这边观望,一触及海姆达尔的目光立马送上一个精神焕发的正面特写,附送一个夸张而谄媚的灿烂笑容。
“实话跟您说吧,他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球迷,上次他,嗯……做了那样的事,回去以后人就变得神神叨叨,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他很后悔,真的很后悔。”米勒竭尽所能的替他的友人说好话。
“原来他是威克多的球迷啊。”海姆达尔恍然大悟般的长吟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威克多的球迷,原来如此,是球迷。”
米勒觉得他的话听上去很奇怪,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对重点部分反而只字不提。
“那么……”米勒忍不住提醒他关注重点。
“待会儿比赛时我可以和您一起吗?”
“当然!”米勒点头。
“谢谢。”
“我想问,您是不是可以……”米勒第二次提醒。
“如果我的男朋友不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卢卡斯先生还会食不知味寝不成眠吗?”
“……我想不会。”米勒不得不承认这点。
“您可以告诉您的朋友,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男朋友原谅他了。”
米勒眼睛一亮,随后就觉出不对劲了,他说的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男朋友”。
“您是不是太……”米勒干笑一声,想为朋友再努力一把。
“我也实话告诉您,作为一名男性,忽然被陌生人的硬邦邦的老二贴身顶住,这样的经历虽然少见,但实在称不上愉快。”
皮肯斯和庞贝听了面面相觑,看向大胡子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质的变化。
米勒深吸口气,叹道,“我明白了,打扰您了。”分别朝海姆达尔和二位前考官点点头,转身走向卢卡斯。
不知道米勒对卢卡斯说了什么,卢卡斯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再拿眼睛瞄海姆达尔了,这让海姆达尔松快了很多,总是被人有目的的盯着看,那感觉就像后背有什么东西在爬来爬去。
今天专业组和非专业组又集中到一起了,专业组的比赛内容也是魔杖制作,当然,不同于非专业组的玩票性质,专业组的选手们可都是卯足了劲要一较高下的。
因为两个组别不存在竞争关系,非专业组的选手可以去参观专业组选手的比赛,前提是如果对方许可,甚至可以帮忙专业组选手打打下手。据说很多专业组的选手也是存了这个目的,眼下正四处寻找合适的跟班人选,这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实力的炫耀平台。
海姆达尔本来不想掺和进去的,尽管非专业组本日就是个陪衬,他还是对亲自动手做一根魔杖更感兴趣,一旦帮了非专业组的忙,势必会缩短自己的比赛时间,这就相当于放弃了本场比赛。据说做了专业组的跟班能相应得到一些分数,但是到底不比自己动手获得的成果显著。
他还记得他是替魔杖研究室来参赛的,要为校争光,但与此同时,他也想去见识一下专业级别。那日专业组考官的话言犹在耳,使得海姆达尔在“给自己做嫁衣”和“帮他人做嫁衣”之间举棋不定。
二位跟班在这个问题上始终保持缄默,很好的发扬了布景板的原则精神,好在海姆达尔在抉择问题上本就对他们不抱希望。
就在他万般纠结之时,二位默不作声的跟班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相互递了个眼色,都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这孩子都没发现自己有多抢手。
正在四处寻摸助手的专业组选手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海姆达尔身上——或许这得益于第一场魔杖知识比赛时报答案的一气呵成,在专业组选手眼中,海姆达尔有着绝对的理论基础,但是碍于二位前任考官像门神那样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边上,令很多踌躇满志的专业组选手们莫名的歇了心思,却又不肯一事无成的离去,不死心的围在一旁斟酌观望局势,因为他们恼火的发现别人的想法竟和自己不谋而合。
而,众人眼中的“优秀跟班”此刻已经在脑补今天做一根什么形式的魔杖了,换句话说,海姆达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校争光。
“斯图鲁松。”米勒兴冲冲的跑过来。“我们已经和专业组的选手谈好了,是尚博尔的一家魔杖研究机构,他们愿意让我们参观学习。”
海姆达尔听说过这家研究机构,在法国小有名气。
“对不起,我改主意了,我还是想自己试试。”海姆达尔抱歉的说。
米勒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专业的魔杖制造机构一般不会这么好讲话,魔杖制造工序都是经过严格保密的。”
所以海姆达尔才不认为自己能从中学到有用的东西,专业组真的会无私的公开整个制造过程?与其对一个不确定因素有所期待,还不如利用自己目前掌握的知识动手实践一下。
米勒本想再劝,但见海姆达尔异常坚持,只好放弃,说了几句“太可惜”之类的话后离开了。在米勒心中,爱好者应该把握住所有向专业人士学习的机会,相互交流才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他对海姆达尔的坚持不以为然,觉得这是年轻人的叛逆和顽固,一种毫无根据的自信。
负责今天赛事的专业组考官一声令下,赛场内的选手们立刻行动起来了。大多数非专业组的选手都找好了围观目标,留下来自己动手的少之又少,非专业组这边就显得空荡荡的。
海姆达尔心想今天非专业组倒是省事,连个考官都没有。
留下来动手的非专业组选手们向各位同仁点点头,相互鼓励一下,然后就自顾自的行动开了,即便如此,大家也没有要抱成团的意思,海姆达尔喜欢这样的氛围,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要我们做什么?尽情吩咐吧!”二位跟班认为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首先当然是选材,但是海姆达尔没看到真材实料心里不踏实,还是决定自己来,就径直走到了材料桌边。这张桌子比前两场的乒乓球桌大了一圈,层层叠叠的堆了好多小篮子,篮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杖原材料,种类繁多得令人瞠目,光选材一项就能让人冒冷汗。
一位非专业组的选手此刻就一脸呆滞地面对着一整桌小篮子半晌不动弹一下。
非专业组的原材料小篮子比专业组的缩水了一半不止,数量也是少得可怜,但已经足够应付所有选手了,大概赛事组委已经吃透了比赛中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虽然这些比赛道具由某些厂商或者个人免费提供,但是东西本身是有标价的行货,能不浪费自然就不该浪费。
不愧是世界知名的魔杖赛事,材料准备得齐全而完好,海姆达尔检查完所有的植物杖心材料,喃喃赞叹地看向动物这边。他随手打开一个小罐子,发现里面装满了清水般的液体,一个足球那么大个的心脏在水底扑通扑通的跳动,鲜活得像装了起搏器。
“这头龙大概还未成年……”海姆达尔望着跳动的心脏自言自语,同时对罐子里的液体充满了好奇,把手伸进水里——咝~很冷,又摸了摸那颗心脏,惊奇的发现居然还有温度。
站在他边上不小心瞄到这一切的一位长卷发女士立马脸色煞白地倒退三大步,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从水里□,盖上盖子,掏出手绢把手擦拭干净,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
那位女士的消化系统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紊乱。
实际上大赛还是在选材上设了难度,每一种材料都没有标注名称,也就是没有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有些原材料一目了然,有些则并非如此,好比海姆达尔后来看到的另一只装了水的罐子,凡是看过罐子的选手都以为大赛忘记在里面放东西了,其实里面有东西,是一颗动物的心脏,只是这些幸运的家伙看不见它。
海姆达尔继续他的选材行动,当他来到动物毛发和鸟类羽毛这一块时,看见长卷发女士正对着一只大火盆犯愁。
这只金属火盆四四方方,大约有一米见方,四角装饰着火蜥蜴雕像,被架在一个一米多高的黑色金属架子上。火盆里装满了噼噼啪啪往外蹦火星的碳灰,橙红色的火光在灰烬的缝隙间若隐若现,火焰似乎被包裹在灰烬之中,燃烧不尽,生生不息。
长卷发女士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时隐时现的火光,不见任何行动。
海姆达尔琢磨她不会在等火焰自己熄灭吧?
然后,这位女士做了件让海姆达尔目瞪口呆的事情,她举起魔杖,念了魔咒,杖端应声喷出清水,清水浇注进火盆中,发出刺啦一声响动,黑色的浓烟顿时滚滚而出。
长卷发女士欢呼一声,她以为火焰被熄灭了,刚兴奋地往前凑,下一秒就有人把她往边上拉,她下意识的挣扎,回头一看拉她的人就是刚才用手摸心脏的恶心少年。
长卷发女士很不开心,以为海姆达尔想趁虚而入,抢夺她的劳动成果。
海姆达尔见她不肯合作,就一把推开她,迅速掏出魔杖往火盆里丢了一个火焰熊熊,但效果不佳,碳灰持续冒出黑烟,而且有了往上松动的迹象。
长卷发女士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一抬头看见海姆达尔一个劲地朝火盆里放火,气的差点吐血。
“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火熄灭!”她冲过去推开海姆达尔,并挡在他前面,不让他靠近火盆。
海姆达尔发现怎么都摆脱不了她,又不敢硬来,于是对她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水去浇火焰中的凤凰,你不要命了是吧!”
趁对方愣神,绕过去继续释放火焰熊熊,然而为时已晚,雌伏在火焰中的鸟儿已经夹带着满腔怒意自灰烬中重生了。
长卷发女士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猛打了一个激灵,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凤凰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不断成长,刚才还和鸡蛋那么大,这会儿都已经有拳头般大小了。
凤凰起初确实对惊扰到它休眠的长卷发女士极为不满,但是渐渐的,它把愤怒转移到了海姆达尔身上,或许海姆达尔的魔法火焰让凤凰很不愉快,鸟中之王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海姆达尔可不敢去惹一只成年凤凰,照这凤凰的生长速度来看,它很有可能已经成年。
“不是说凤凰性情温和吗?”长卷发女士颤抖着说。“这、这、这是凤凰吧?”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你不仅打扰它睡觉,还用凉水去浇它的床,再温和的脾气也扛不住你这么折腾!”
长卷发女士当即惊恐万状地尖叫,“它又大了!它比刚才还大了!”
此情此景,再对焦这位女士的一言一行,真是一出活生生的杯具恐怖片。
这程度的魔法火焰不行,没法安抚住怒火中烧的凤凰,海姆达尔果断的停止了继续释放魔法,就在这个间隙,凤凰又大了一圈,已近成年体。
长卷发女士再度尖叫,“快做点什么!要烧起来了!!”
“闭嘴!”海姆达尔回头怒吼一声,而后又一团火焰自他的魔杖杖尖吐舌,这团火焰很快便让凤凰感到非常不适,它迅速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团新出炉的不同寻常的火舌。
海姆达尔再度停止了施法,那团火焰并没有消失,冲进火盆中渐渐变出了自己的样貌,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凤凰,与火盆中的凤凰缠斗在了一起,两股不同性质的火焰频频发生碰撞,火盆四周顿时碳灰四溅、火星如雨。不多时,高下立判,火凤凰的火焰更胜一筹,凤凰似乎忍受不了这种火焰长时间烧灼,凄厉的哀鸣起来。
一发现凤凰有了示弱的迹象,海姆达尔一边迅速驱散火凤凰,一边咋舌,没想到凤凰真的能顶住魔鬼火焰,这段知识来源于西里斯&8226;布莱克赠予他的那本有关黑魔法的书籍,书中列举的某些看似荒诞的观点实际上是另辟蹊径。
这时候,装饰在火盆四角的火蜥蜴忽然“活”了起来,齐齐朝盆中喷吐灼热的火焰,被魔鬼火焰烧得浑身不适的凤凰舒服的鸣叫一声,犹如被安抚,又像受到催眠。而后,它抬眼看向海姆达尔,海姆达尔被它盯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神戒备着它是不是又要来一下,结果凤凰一振翅,一头栽进火焰中,眨眼间与碳灰融为一体,“死”回去继续睡觉了。
长卷发女士楞了片刻,然后一下子抱住海姆达尔又叫又跳,“你真是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太绝了!”
海姆达尔欲哭无泪,难怪大赛的安保人员一个都没有出动,貌似考官们也没啥反应,四角的火蜥蜴就是一开始设置好的“安全系统”,这凤凰出不了火盆就会被及时“消灭”,也就是说他白忙活了。
这时,皮肯斯和庞贝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干得好!辛苦了!”
“要笑就笑好了,要不是自尊不允许我自己都想笑。”海姆达尔悲摧的说。
二位跟班果然不负他望,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开心。
长卷发女士无措地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他们,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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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发生在非专业组区域内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赛场内多数人的注意,只有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非专业组的选手们知道刚才鸟中之王很生气,幸好后果算不上严重。
最多就是某位女士受了点惊吓。
海姆达尔都已经转过头去继续他的研究工作了,长卷发女士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惶惶模样,跟在海姆达尔身后亦步亦趋。
海姆达尔起初没有在意,当他第三次转身撞到这位女士时才明白这并非偶然,开口劝了几句无果,想着这位女士也没有妨碍到自己,就随她去了。
皮肯斯和庞贝都认为长卷发女士的精神状态不适宜继续比赛,如果选手本人不提出这方面要求,考官是不可以自作主张的,何况他们二人还是前考官。
当前阶段俩跟班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海姆达尔揭开一个盖子,篮子里蜷缩着八、九只看起来像刺猬一样的动物,长卷发女士问道,“那是刺佬儿吗?”
海姆达尔观察了一会儿,盖上盖子,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它们都是刺佬儿。”原材料检查到现在,他越来越相信大赛在这上面动了手脚,可能总分里有原料择取这一项。
“刺佬儿也能做魔杖?”长卷发女士又问。
“刺佬儿的刺有魔力,一般用来做羽毛笔,比如自动速记羽毛笔、自动答题羽毛笔……”海姆达尔继续朝前走。“倒是没听说过有人拿它们做魔杖。”
不知何时尾随在他们后面的其他选手一听他这话,伸出去掀盖子的手迅速缩了回来,然后继续尾随。
庞贝见了本想驱赶他们,被皮肯斯拦住了,二人商量后决定再观察一阵子,要是这些人真打算不劳而获,再行动也不迟。
“您要做什么样的魔杖?”
长卷发女士听了一愣,“你在问我?”
海姆达尔点点头,“这里还有别人吗?”
“有。”长卷发女士一指身后,实际上人还不少。
海姆达尔这才发现那一串“尾巴”,被撞个正着的尾巴们纷纷尴尬一笑,并没有就此散去。
“各位有事吗?”海姆达尔有些莫名。
尾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貌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海姆达尔不勉强他们,把注意力转回到长卷发女士身上。
长卷发女士不好意思的磨蹭了一会儿:“……我一直想要一根由凤凰尾羽做杖芯的魔杖。”
所以就用凉水去给凤凰灭火?
“那只凤凰已经对您存了戒心,让它心甘情愿的为您再重生一次,还要无偿提供一根凤凰羽毛。”海姆达尔没有一味顺着她的心情,“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操作起来难度不小。”
据说凤凰浑身上下的羽毛中就尾羽的生长速度最慢,从它身上拔尾羽相当于让一个长发美女剃光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凤凰作为一种高智商神奇动物,天性中肯定也少不了爱美这一项。
海姆达尔的言下之意很明确。
长卷发女沮丧的说:“我明白。”不一会儿,又满怀希冀的问,“我可以给您打下手吗?”
海姆达尔楞了一下,“您的比赛怎么办?”
“您认为我能独立制作一根魔杖吗?”长卷发女士自嘲的说。“今天的比赛我根本完成不了,其实不是我自己愿意留在这里的,我刚才也去专业组那里尝试过,那边的选手看不上我,专业组不欢迎扯后腿的跟班。”
海姆达尔说:“但是您依然选择留下,没有弃权,没有离场,回到非专业组制作您认为您根本制作不了的魔杖。”
长卷发女士沉默片刻,而后局促一笑,“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说不定我能行,但是结果您看到了,现实就是如此……我不过是在白日做梦。”
海姆达尔挺佩服她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不切实际的幻想人人都有,间接证明您不是行尸走肉。”海姆达尔严肃的指出,“既然如此,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跟班要有跟班的样子,知道吗?”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严厉起来,长卷发女士因为“破格录取”成功,眉开眼笑的直点头。
“她高兴得太早了。”庞贝喃喃。
“她会知道的。”皮肯斯表示淡定。
“对不起打扰一下……”有条“尾巴”忍不住挤到海姆达尔跟前,举起双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这些都是动物毛发吗?”两只手分别抓着一大把颜色各异的毛发,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每一种毛发都用黑色的皮绳扎成小撮。
海姆达尔用手指拨了拨,“应该是的,都在一个地方拿的?”
尾巴点点头,“这里面有独角兽的鬃毛吗?”
海姆达尔仔细辨识了一下,笑道,“似乎有。”
尾巴压低声音:“您能告诉我是哪一撮吗?”
“嘿!”长卷发女士把手伸到尾巴眼前晃了晃。“你不能这样,这是作弊。”
尾巴来气了,“就你能问,我不能问?”
长卷发女士当即理直气壮的反击,“你跟我比?!我是……是……”蹙了下眉头,转过身来问海姆达尔:“请原谅,您叫什么名字?”
“斯图鲁松,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长卷发女士默念几遍,然后转回身威风凛凛的说:“我是斯图鲁松先生的跟班!”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尾巴一咬牙,“那我也做跟班好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长卷发女士耸耸肩,“是你自己要放弃的。”
尾巴白了她一眼,然后贴到海姆达尔身侧,“小声”说:“您就悄悄告诉我好了,我绝对可以信任,但是千万别给后面那些人听到,他们都是来作弊的。”
众尾巴早在心里把那条叛徒骂得狗血淋头了,但是看到那仨人围在一切有说有笑、窃窃私语,别提有多眼红了,实际上留在非专业组中的选手大多都是被专业组淘汰下来的,也就是没做成跟班,在这方面他们很有觉悟,反正本来就是奔做跟班去的,做谁的跟班都一样,只要能学到东西。
于是乎,海姆达尔一下子多了十几个跟班,一时间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我们怎么办?”俩官方跟班茫然了,最后还被挤出了大老远,他们只好无奈一笑,远远坠在队伍后面观望。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海姆达尔挑出了跟班所说的独角兽鬃毛。“确切点说这些不是鬃毛而是尾毛,虽然它们都有魔法特性,但是鬃毛比尾毛细,一般巫师们认为用尾毛做杖芯更合适。而且独角兽的鬃毛是一种性向证明,尤其是雄性独角兽,它们的鬃毛又长又密,光泽度极佳,是求偶时的重点展示部位。原材料供应需要可持续发展,拔人家的头发间接破坏人家组建家庭传宗接代多不好,反正尾毛一样能用,据说效果比鬃毛更好。万一拔了不该拔的,独角兽一来气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得不偿失啊。”
跟班们都笑了起来。
握着一把动物毛发的跟班看看海姆达尔挑出来的独角兽尾毛,不解道,“怎么颜色都不一样啊?独角兽不是白色的吗?”
“独角兽刚出生时通体金色,据说没有一点杂色,一身纯粹的金,所以这撮尾毛应该是从一头幼崽身上取下的。待长到两岁时浑身金色慢慢褪去,开始泛银,等到四岁长角时金色完全褪去,这一撮有点泛金光,大概是一头介于二至四岁之间的小独角兽。剩下这撮轻盈雪白,触感柔顺光滑,无半点杂色,应该是七岁以上的成年体了。”
跟班们安静的听完以后一窝蜂的冲过来看这三撮尾毛,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有人问,“它们都能做杖芯?”
“可以是可以,不过成年体的最佳。”海姆达尔顺手抄起一根一头粗一头尖细的锥子一般的东西,“有巫师认为用独角兽的角做杖芯,比运用尾毛做出来的要强,这种说法一直没有得到证实。魔杖这种东西充其量就是巫师施展魔法的辅助工具,是我们双手的延伸,能够把我们的魔法传导出去,依赖是有的,但也非绝对,现今巫师界中极高明的大魔法师哪一个不会点无杖法术。历史书里提到的那些传说中的魔杖据说能对使用者的魔法起增幅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人说:“听说禁言魔杖就能让施法者变得很厉害。”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历史上禁言魔杖有很多制造方法,如今大多已经失传,再加上这些年来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失去了客观性。”
跟班们点点头,互相讨论,“不过用巫师脑髓做的魔杖,想想就觉得不是凡品。”
所以海姆达尔很后悔,当初他为什么要着急抽杖芯?应该先用那魔杖耍两下。
趁大家都忙着议论,长卷发女士靠近海姆达尔身侧,小声说:“您不用讲的那么详细。”
海姆达尔没明白她的意思。
长卷发女士又道,“您没有给我们补习知识的义务,这都是您的知识。”
海姆达尔恍然大悟,顿觉心里暖洋洋的,于是笑道,“这不是我的知识,我是从书里看来的,这是原作者的知识,既然书本已经出版,原作者肯定是希望把这些知识传播出去,我就是做了回‘书本’。”
长卷发女士嘀咕起来,“这是您的劳动成果。”
“魔杖制造是需要动手实践的,光纸上谈兵也没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斯图鲁松先生,您选了什么做杖芯?”有位跟班问道。
海姆达尔颠了颠手里的独角兽的角。
那人又问,“杖身呢?用什么木材?”
“我想用月桂木。”
人们用月桂树的花朵来象征很早以前在爱尔兰传播基督教的圣女布里婕塔,而独角兽被看做是纯洁和力量的象征,与月桂树代表的精神不谋而合。
其实海姆达尔最早想尝试做一根冬青木做杖身、凤凰尾羽为杖芯的魔杖,也就是哈利目前在使用的魔杖,上次放假他在奥利凡德魔杖专卖店中找店主唠嗑时,奥利凡德老人非常骄傲的告诉他,波特先生使用的那根魔杖是老人家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但就像海姆达尔前面和长卷发女士说的那样,估计那只凤凰不会再搭理他。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忽然想到,也许卢萨尔卡灭绝得太早了,不过即使他们依然存活,他体内的水妖血统也不会有所改变,只有纯正的卢萨尔卡的头发才具备制造魔杖的魔力,当年的约尔夫也没有那样的魔法特性,要不然做魔杖的时候拔根自己的头发就行了,多省事。
确定了杖芯和杖身的材质,下面就可以动手做魔杖了。
大赛为了缩短魔杖制造的工序,各种规格的空杖身已提前准备好,不需要选手们再去劈柴削木头。凡是能够查阅到的,可以用作杖身的木材全被选进了比赛,海姆达尔在一堆堆小木棍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265公分长的月桂木杖身。
在他的指挥下,跟班们争先恐后的为他准备杖芯,每人举着一根独角兽的角严阵以待,希望海姆达尔能用自己手上的,没能抢到材料的人垂头丧气的杵在旁边干瞪眼。
原材料需经过魔法炼制浓缩后才能灌注进空杖身中,不然独角兽的角无论如何也塞不进265公分长的小木棍里。
“为了让杖芯的密度高一些,我打算尝试用两根独角兽的角配合萃取。”
反正魔杖比赛讲究个性和创新,怎么做随选手个人,无须顾忌原材料浪费等问题。
在众跟班期待的目光下,海姆达尔点了最靠近他的二人,二人中就有长卷发女士。
其他落选的人只好把原材料再放回去,退到一旁。
海姆达尔抽出魔杖,长卷发女士捏住长角的两端,一团小小的赤色火焰自海姆达尔的魔杖杖尖喷出,火舌一舔到材料,海姆达尔立刻喊了声“放手”,长卷发女士手一缩,整支角转瞬间被红火吞噬。
海姆达尔朝她挥挥手,长卷发女士立刻避让到一旁,这个时候,赤红色开始变成橙红色,再由橙色渐渐变为黄|色,这番变化代表海姆达尔在一点点提高火焰温度。
杖心炼制讲究的是温度,每一种材料对应不同的火焰温度,高了可能会烧化,温度不够费时间不说,炼制出来的效果也不理想。为什么世界上的魔杖专卖店千千万万,惟独那么几家为世人所称道,就是因为那些老字号炼制方法独到,据说他们的制造工艺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不外传的秘方。
细长的角在黄|色的火焰中一点点缩小,当压缩成一次性筷子般大小时,黄|色的火焰在海姆达尔的操控下开始泛白,他让另一位跟班把第二根角送进火焰中。
四周围的跟班看的目不转睛、啧啧称奇,一个个紧张得不得了,包括这位拿着另一根长角的跟班,眼睛都快瞪直了,海姆达尔催了好几次,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把角往火焰里送。
“等等!”
海姆达尔余光扫到他手里的东西,暗叫不好,立刻出声制止,但是这位跟班太紧张,手脚不受大脑控制,反应慢了半拍,等他想明白过来海姆达尔冲他喊了什么,手里的原材料已经脱手送出去了。
第二根角在投进火中的一刹那,已经被压缩成小皮球那么大的火团倏然膨胀,整团火焰乓的一爆,刺目的火光让人眼前一白,四周骤然响起短促的尖叫声。
所幸海姆达尔一直精神高度紧张,反应不像那位跟班一样慢半拍,及时控制住了火焰,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海姆达尔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重新恢复视力,他的两只手死死捏住魔杖,费了很大劲才没让魔杖因过于剧烈的抖动而脱手,白金色的火焰极不稳定,似乎对这根后来的“异物”非常排斥,像把它“吐”出去,先前的独角兽的角在火中不安的来回摆荡。
海姆达尔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当机立断降低了火焰温度,火焰一下子回到最低的红色状态,虽然火焰情况还是很不稳定,但是剧烈的颤抖平息了很多,至少不会把魔杖抖出去了。
众跟班见了悄悄松了口气,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这时候海姆达尔才有空转头问那跟班,“那根角在哪里拿的?再去拿一根一样的给我看看!”
该名跟班已经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长卷发女士推了他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转身去拿原材料,结果他把东西拿到海姆达尔跟前,海姆达尔的眼眶红了——被刚才的火光刺激的。
“……这是龙角。”海姆达尔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人一看到海姆达尔的“红眼睛”就歇了争辩的心思,讷讷说了一句,“它就放在独角兽的那一栏边上。”
海姆达尔眼中顿时凶光大盛,配合那双红眼睛着实骇人,该名跟班就被吓得够呛,一溜烟躲到别人背后猫着去了。
“要不要重新来?”有人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再想想。”海姆达尔不甘心就此放弃。
“可以试试做双杖芯。”有跟班提议。
海姆达尔无奈的点头:“目前也只有往这方面想法子了。”
双杖芯是指使用两种不同种类的原材料融合为一根魔杖杖芯的制造方法,这类方法多用在神奇动物这一类的原材料上(魔法植物也有双杖芯甚至是多杖芯制造,但制造方法不同),且多见于低端市场,毕竟不是所有巫师都买得起内镶凤凰羽毛、独角兽的尾巴、角或者龙的心脏腱索等珍稀原材料的魔杖。
有句话叫“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这话用在双杖芯魔杖上倒也合适。
双杖芯魔杖大多存有隐患,为什么使用两种原材料制造杖芯,就是为了弥补单体原材料魔法特性上的不足,譬如使用火蜥蜴的鳞做杖芯的同时会以火螃蟹的内脏为辅,换句话说双杖芯也是要看原材料属性的,火蜥蜴和火螃蟹都是火属性,只有这样才能在混合炼制时达到特性平衡,不然会发生排斥导致无法融合,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海姆达尔眼下面临的困境就是单体材料属性上的迥异,龙是火焰属性的神奇动物,它能够喷火,也就是会使用火焰魔法;独角兽的血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但是喝了它的血的同时你就会被诅咒,它们的角还能解毒。这两种动物的属性可谓南辕北辙,最主要的,它们都是魔法特性很强的生物,作为杖芯原材料,单体就十分强大,无须再附加什么去画蛇添足。
水满则溢——事实上刚才就已经“溢”过一次了。
海姆达尔觉得身子发僵,于是换了个站姿,额头上的汗滑到了眼皮上,他不敢伸手去擦,因为两只手都握着魔杖。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长卷发女士正用自己的粉红色小手绢给他擦汗,海姆达尔立刻送上感激的笑容。
有人迟疑的说:“我怎么觉得龙角比刚才小了一圈?”
海姆达尔定睛看去,好像是小了一圈,有人拿出龙角遥遥比划了两下,众跟班纷纷肯定的点头,确实小了,就小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仔细比照,几乎看不出来差别。
“这是不是代表低温炼制可行?”有跟班兴奋的说。
也有不赞同的,“这要炼到什么时候去?明天早上?”
炼制中魔法不能中断,火焰温度也不能有变化,这个度太难掌握了。费时费力不说,效果还不一定好。低温炼制出来的杖芯不能跟高温萃化出来的相提并论,廉价原材料普遍使用低温炼制,因为火焰温度高了这些材料受不住,而龙角和独角兽角两者本身都是需要经过高温炼制才能被彻底挖掘出魔力的,不然就白白浪费了它们的魔法特性。
“我把温度加高试试。”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海姆达尔的魔杖,那团红色的火焰以极快的速度由红转橙,再由橙转黄,当它变成白色时,跟班们的小心脏都快蹦到嘴里了。
“他这么快的转变火焰温度是为了降低过程中出现突发情况的几率,炼制独角兽的角最高只能停留在白色火焰上,再高就会融化,但是离龙角的炼制温度还差了一截,这个差距他准备怎么解决?”
站在后排的跟班们发现这番言论分析得头头是道,于是好奇的转头去看,结果吓了一跳,非专业组这边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
“你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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