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HP同人]三生有幸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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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同人]三生有幸 作者:肉书屋

  

    么一丝回到了主人的身上,他手忙脚乱地试着扯紧裤腰,好歹遮着点出丑的家伙……

    

    汤姆突然伸出了手,里德尔大惊失色,没等他抓住那只捣乱的小手,柔软的指腹已经轻轻触到了……然后,结束。

    

    里德尔的神智完全挥手离他而去,他麻木地瞪着汤姆粘湿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本能接管了身体。利索地清洁,穿好衣裤,站起身。他按着儿子的肩膀,凝视着那深沉的黑瞳,严肃地说:“维迪,既然已经现身说法了,看来必须要给你上一堂青春期生理卫生课。”

    

    汤姆望着父亲轻颤的唇,几乎冒烟的血色脸颊,尴尬心虚的蔚蓝色眸子中氤氲未褪的,他顺从地点点头,竭力不让自己冒出一丝多余的表情,温和而严肃地说:“是的,汤米,我在听。”然后,他满意地发现父亲偷偷地吁了一口气。

    

    “呃,你知道,男孩子们到了十几岁,就开始身体的发育……”里德尔关了水龙,抓过一块雪白的浴巾,温柔地为儿子擦去头上身上的水珠,同时也尽量不着痕迹地拭去了汤姆手上的“罪证”。梅林啊!老天啊!这叫什么破事?!

    

    里德尔心头滴血、头顶冒烟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儿子讲解某些“迫不得已”的生理知识:“……嗯,有时会有某些冲动,需要纾解,手,呃,用手解决不是最好的方式,但偶尔为之并不会有碍健康。当然最好的方式是多进行各项体育活动,把精力分散到……”从空白的脑海里翻出些似是而非的理论,祈祷儿子赶快忘掉那天崩地裂天地无光的一刻,更祈祷儿子不会被自己的半拉子理论给误导。

    

    “先把衣服换了吧!我等你。”汤姆突然出口打断父亲结结巴巴的讲述,平静地嘱咐。

    

    “啊?!好。”里德尔一楞,立即回过神来,如释重负地冲向自己的卧室,连上辈子加在一起都从来没有这么行动迅速过。

    

    汤姆凝视着父亲慌乱的背影,一股无以言喻的心痛和怜惜汹涌而至,将他没顶,无法呼吸。

    

    汤米的眼震惊地瞪着自己。汤姆在他蔚蓝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不顾一切地想要掠夺,如地狱之火一般熊熊燃烧的黑瞳,从那一刻起,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再清楚不过地了解了自己想要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的。

    

    想要的,就紧紧抓住,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分每一丝,甚至整个灵魂。全部都要属于自己。

    

    15岁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在父亲的浴室里,对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在心底发下了刻入灵魂的誓言。

    

    他温柔地伸出手,颤栗的在指尖瞬间绽放。

    

    ……

    

    里德尔再三检视身上的衣着,柔软的纯棉米色内衣,规规整整的纯棉浅蓝长睡袍,服贴的丝棉长睡裤,很好,很适合父子之间的卧室谈话。再一次把衣领弄得更平整些,又顺了顺半湿的金发,“衣冠楚楚”的父亲终于对自己的形象满意,步出了更衣间。

    

    汤姆坐在高背椅上,有些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

    

    “维迪,”里德尔拉过椅子到儿子身边坐下,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我以为这么晚你该睡下了。”

    

    “我看到那个女人半醉地从露台那边下来,如果她不是穷到连件能蔽体的衣服都没有,那么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要好好巡视一番,免得某些人不幸成为母狼的捕猎目标。”汤姆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里德尔,鸦翼般的眉轻挑起一边。

    

    “不会,你别担心这么多。”里德尔干笑着扯扯嘴角,只要是母的,哪怕是天使下凡他都不可能动心,更不会蠢得让自己第二次落入女人的陷阱中。他偷偷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底懊恼,明明是锁紧了门,才……

    

    “〖阿拉霍洞开〗!”汤姆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飞快地念一串咒语,锁住的房门再次无声无息地突然打开。“时间不早了,晚安,做个好梦。”

    

    汤姆站起身,扶着父亲的肩轻轻送上了一个晚安吻,没有像以往那样落在里德尔的脸颊上,而是印了他的嘴角。离开之前,汤姆手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地说:“离她远点,汤米。你不会希望娇贵的客人有什么意外的。”

    

    里德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孩子,连老爹都用上威胁手段了吗?!不过,家里有一个风情万种、虎视耽耽把自己当红烧肉的女人,也确实……里德尔呻吟一声,扶着额头把自己抛上大床,决定明天就和管家亲自去操持特瑞莎的房子铺子,一定要速战速决把人安顿好,免得再闹出什么“意外事故”。

    

    第二天一大早,汤姆向父亲要回了斯莱特林挂坠盒,声称要进一步改善其中的保护性的血缘魔法,在试验期间他给了父亲另一个暂时的替代品。

    

    早在二年级时,汤姆就在图书馆的区找到了家传渊远的巫师血脉,虽然极为不愿与疯狂的冈特一家有任何的关联,但也不得不承认母亲一系血脉的确是传自伟大的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兹的创建者之一。他也确认了“蛇语者”的能力和那个挂坠盒都是祖先的宝贵传承,斯莱特林挂坠盒更是对某些与血缘、灵魂有关的魔法有强大的加乘效应。

    

    “……在此期间,仆人们的伙食应该可以有很大的改善。”汤姆隐晦地向父亲和管家报备一声,打算开展大规模的动物试验。

    

    当天晚上,庄园里的人们就有幸享用了一顿全鸡大宴,只不过每只鸡都白嫩得过份。厨师信誓旦旦地对女仆们说,他处理的这几十只鸡竟然没有见到一滴鸡血,真是咄咄怪事。里德尔庄园的又一起小小神秘事件,在管家熟练的胡萝卜大棒下迅速平息。

    

    在镇上为特瑞莎准备的房子安置得很顺利,街头巷尾的失业者只需要极少的报酬就有许多人争着要干活,在一片萧条的街市上突然装饰一新的店铺让镇上的居民们起了很大的好奇心。当得知这是里德尔家为特瑞莎俏寡妇出资兴建的,酸溜溜的不忿流言更是止也止不住。

    

    有人“鄙视”阔佬家的作风,有人羡慕里德尔的艳福不浅,几个半大小子甚至冲着新铺子大喊“□鸡”!不管怎么说,这家新铺子还是给在经济危机和战争威胁下压抑生活着的小镇居民们,带来了几许扭曲的活力。

    

    半个月后,在秋风乍起的时节,特瑞莎的新房子和铺面基本完工了。里德尔让管家妥妥当当雇好仆人,打点上下,并留下一大笔钱后,终于把惆怅的女人送走了。这几周里处于女人火一般灼热眼光与儿子冰一般的眼刀夹击之下的可怜父亲,终于可以长长地吁出口气,享受与儿子的天伦之乐了。

    

    汤姆这次的假期已经快超期了,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里德尔送别了不舍的儿子。

    

    孤单的父亲还来不及感受寂寞,就开始为儿子留下的又一堆形状凄惨的鸡羊猪狗试验品去处而发愁。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估计仆人们也没这样的好胃口,要么把东西送到收容站或是慈善机构什么的?但是这模样又有点吓人……

    

    “少爷。”莫里管家打断了里德尔的思绪,管家一向温和的脸上带了些沉重。

    

    “出什么事了?”

    

    “曾经在特瑞莎小姐铺子里帮忙的一个雇工,奥丁·布赖特昨天被人发现死在了郊外。”莫里管家微一犹豫,说:“警察初步判断他死于三天前,他杀,而且……”

    

    里德尔皱起眉,问:“怎么?”

    

    “布赖特全身都是伤口,但是在现场没有发现一滴血。”莫里管家微垂下双眼,清楚地向主人汇报。

    

    里德尔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正文 指控

    

    “警方,”里德犹豫了一秒钟,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汇来询问,“有‘怀疑对象’吗?”

    

    管家摇摇头:“这两天镇长先生和有声望的绅士们都对案情进展很不满,镇里传言很多,但好象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唐克警长很烦恼。”

    

    里德尔点点头,神色凝重:“让人盯着点,我要知道这案子的每一个细节以及任何的进展。”

    

    ……

    

    一周之后,恐怖杀人事件再一次发生,无情地撕破了警方对于案件“指日可破”、“进展巨大”粉饰之辞,把苍白的死亡威胁完全坦裎在每一个镇民的面前。第二名受害者是一个到镇上不久的流浪汉,被发现在镇子边缘的小树林中,四肢和头颈都被折断,浑身布满可怕残忍的伤痕,身上的血液却全部诡异地消失了,与第一起凶杀案的情形如出一辙。

    

    这一次发现现场的是几个去镇上送木柴的乡民,被吓得几乎半死,不到半天,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消息。惶恐之余,无数种古怪的猜测在镇民们口中喧嚣直上,变态杀手、德国间谍、甚至吸血鬼……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人类似乎迸发了平时难以企及的想像力。

    

    与此同时,里德尔庄园的一名厨师却不辞而别,第二天早上,厨房总管抱怨懒惰旷工的助手时,才发现他的助手的房间已经被搜刮一空,人也不见了。

    

    镇上的各种传言多少也有些流入了平静的里德尔庄园,再加上那个厨师的失踪,一时之间人心都浮躁起来,往日压下的关于庄园里的各种古怪传说又沉渣浮起,有人甚至开始议论起无比神秘的里德尔家小主人。

    

    “……我不想听见任何有关汤姆的‘话题’!”里德尔沉着脸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将里德尔家的小主人与那些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如果有人觉得里德尔庄园的主人们太过仁慈,他不介意让仆人们深刻了解里德尔家的“规矩”。

    

    “‘不辞而别’这种事,绝对不允许第二次发生。那个厨师不论死活,一定要查找到下落。”对于不相干的人,他一向不在意,但如果他们胆敢做出触犯他底线的事……里德尔沉默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洁白纤细而修长,这双手在这个世界没有沾染过血腥。但是这身体里包裹的灵魂,早就在“无限恐怖”的空间中为了活着而不惜一切,无数的“无辜”灵魂曾在他手下消散,如果死后有地狱,他会下的绝不止十八层。

    

    而现在,他只想保护他的男孩,用生命珍惜这“主神”地狱中唯一的光。

    

    “是的,少爷。”莫里沉声应下。

    

    “唐克警长,唐克警长!先生,先生!您不能这么闯进……”

    

    “乔伊,没关系。”里德尔微微一笑,安抚了匆匆跑进来,拼命想阻拦不速之客的忠心女仆。

    

    乔伊怒瞪着那位没有丝毫礼仪之道的警长,不甘心地低喊:“可是,少爷,他……”

    

    “你先下去,我想警长这么匆忙赶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乔伊垂下头,向先生们屈膝行礼后,离开了客厅。

    

    里德尔向警长颔首示意,后者尴尬地举了举帽子:“里德尔先生,很抱歉,没有预约就拜访府上,不过……”他一边道歉一边看向莫里管家。

    

    “我信任莫里先生如同我自己。您请坐,我想我们需要一次慎重的谈话和一杯香浓的茶。”里德尔“善解人意”地解释。

    

    “当然,当然。”唐克警长掏出手帕擦擦自己直冒细汗的大脑门,喃喃地说。上帝为证,要不是那个指控实在过于严重,他也不愿意来打扰这位多金又慷慨的善心人,要知道今年警察署的福利金可有一大半是这位年轻先生签字的支票支付的。

    

    满脑门冷汗的警长张了张嘴,如同被丢上岸的鲶鱼般困难地合翕了几下,终于说出了来意:“里德尔先生,想必您也听说过了我们镇上最近发生的几起凶杀案。”

    

    “如果你是指那两起不见血的古怪杀人案,是的。”里德尔点点头,捧起管家为他们奉上的红茶。

    

    “不是两起,是三起!”唐克警长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艰难地吐出那个新的可怕的数字。

    

    “三起?!”里德尔直起腰,震惊地盯着警长的眼睛。

    

    “是的,三起。”唐克警长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却差点被自己呛死,拼命咳嗽了半天,才涨红着脸又说道:“……抱,抱歉。第三起案子是在今天凌晨发生的,受害人是个在镇上打短工的女人玛丽·格林,被人发现死在贵庄园附近。她的情人,也是发现她尸体的人罗伯特·乔森,指控您的儿子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犯下了这桩谋杀罪。”

    

    “罗伯特·乔森?!”

    

    “是的,你应该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曾是您庄园的一名厨师。”警长一边喝茶,一边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里德尔,又说:“乔森先生几乎快被这件悲惨的事‘击垮’了,他第一时间向警方报告了案件,并且提出了上述的严重指控——虽然他没有提出任何证据,但我想您有必要为里德尔家的声誉以及您家的小少爷着想……”

    

    唐克警长朝四周看看:“是否能请汤姆……”

    

    “不!他根本不在家,这几起案件发生时,我的儿子都在他的学校。”里德尔站起身,语声坚决,“虽然这个指控是再荒谬不过的笑话,但是为了里德尔家的名誉,我想,我必须和您走上一趟,拜访一下那位从我的庄园‘不辞而别’,又惨遭不幸,看来已经‘神智不清’的乔森先生。”

    

    ……

    

    黑色的豪华轿车在警察署几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无法再靠近,警署门口围满了人,看样子都是镇上的居民。男人们粗鲁地大声咒骂,几个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女人们的尖叫,焦躁不安的气息弥漫在嘈杂的人群中。唐克警长刚刚随着里德尔下车,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他们,大喊:“警长在那里!”

    

    镇民们躁动着向轿车的方向涌来,心急的人已经忍不住大声地吵嚷起来。

    

    “警长,是不是恶魔又杀了一个人?!”

    

    “它要把整个镇子的人都杀了吗?!”

    

    “噢!上帝啊,只有主能拯救我们……”

    

    “你们这些饭桶警察,连吸血鬼的影子都没抓到,吸血鬼吃人可不管你是不是警察!蠢猪!”

    

    “瞧,那个‘阔佬’,里德尔家的!乔森不是说他家的……”

    

    眼见群情汹涌,局面开始要控制不住,里德尔皱皱眉,向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先生会意地“扶住”有些腿软的唐克警长,后者在他的支撑下踉跄地踏上了警署门口的台阶。莫里管家在不住擦冷汗的警长边上耳语:“警长先生,恐慌的镇们民需要您的表态,您大概不会希望事态失控吧?!”

    

    “这,是,是的!”唐克警长转身面向激动的人群,努力摆出一幅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大声地喊道:“先生们!公民们!请放心,关于本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凶杀案,警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并且掌握了许多有利线索,不日即可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们也一定会将杀手绳之以法!”

    

    也许是唐克警长的“进展”和保证都太过廉价,镇民们只安静了几分钟,又激愤地吵嚷起来,但有了这几分钟的空隙已足够让警员们将他们的警长大人一行迎进警署,匆匆关上大门,将愤怒不安的民众隔绝在外。

    

    没等唐克警长喘上口气,一个原本呆坐在墙角人影在看到他身后的里德尔时,嘶吼一声猛地飞扑过来。在被高度紧张的警员们一把抓住,牢牢按在地上后,那个人拼命挣扎着,疯狂地向着里德尔嘶喊:“那个魔鬼杀死了我的玛丽,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放纵了那个小崽子,那个恶魔……”

    

    “让他安静点!”惊魂未定的警长不满地大声吼道。

    

    一名机灵的警员立即抬起膝盖狠狠地往那个人的腹部一顶,一声凄历的哀鸣后,整个警署安静了。

    

    “罗伯特·乔森,指控者。”唐克警长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痛得脸色发青,没力气号叫直喘粗气的乔森,无奈地向里德尔笑了笑,“如您所见,乔森先生的精神状态不是十分稳定,但鉴于这系列案件及指控的严重性,我也不得不请您来……”

    

    “我非常理解您的意图,也很同情乔森先生的遭遇,虽然我对这位先生的荒谬指控非常惊讶。”里德尔深深地盯了一眼乔森,后者终于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狠狠瞪着体面的绅士,“但我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平心静气’地共同努力,总能找到我们想要了解的‘事实’。”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唐克警长苦笑一声,指挥着警员们让“指控者”安静地坐下,随后在各方面前重新描述了这起新案件的目前所掌握的情况。

    

    里德尔安静地听完了警长的叙述,转头平静地迎向乔森恶毒仇恨的眼光:“乔森先生,鉴于您对我儿子荒谬的、毫无根据的指控,我有几个关键问题向您提出质询。如果您无法用理智的合作态度回应,我想,我有权利对您提出诽谤罪名的反指控,毕竟您的诬蔑对一个清白的年轻绅士及他的家族声誉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害。是吗?警长先生?!”

    

    “当然,当然。”唐克警长尴尬地点点头。

    

    “我没诬蔑!就是你家的小崽子干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乔森瞪着血红的眼睛,又死命挣扎起来。

    

    “安静!”里德尔冷冷地喝道,强势地打断了乔森的喊声,问道:“第一个问题。据说您是第一个发现玛丽·格林小姐的人,请问您什么会在凌晨时分徘徊在里德尔家庄园附近?如果借用您的‘无证据猜测指控法’,我是否也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是您谋杀了格林小姐?毕竟您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点,并且‘一个人’‘首先’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

    

    乔森怒吼一声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几乎挣脱了两位警员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吓得警员们将他重重按回座位后牢牢反背扭住了他的双手。

    

    乔森挣扎着,愤恨地大喊:“混蛋!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我的玛丽!她昨天下午下工后出了门一直没回来,我怕她出事,等到半夜实在等不急了才出门去找……”他颤抖着,血丝遍布充满了恨意的眼睛,“我怕那个魔鬼会抓住玛丽,我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我想,我想如果她真的被恶魔……那一定会是在里德尔庄园附近!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哈哈!”

    

    他疯狂地笑着,眼泪鼻涕糊满了肮脏憔悴的脸颊,坠然尖声嘶喊:“就是那个怪物!就是里德尔家的那个小恶魔!我可怜的玛丽,四肢和脖子都折断了,浑身都是伤,连她的手骨都被抽掉,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都下地狱……”

    

    “乔森先生!失去爱人的滋味我能理解,也非常同情。如果你真爱你的玛丽,我想她会更希望你能真正地找出凶手为她复仇,而不是偏执地臆猜。”里德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地响起,乔森喃喃地咒骂几声,渐渐平静,却仍是恨意满满地瞪着里德尔。

    

    “第二个问题。作为里德尔庄园的前厨师,我想我在薪酬待遇上也并没有亏待您,虽然您在三天前‘不辞而别’,但这并不妨碍您了解一个事实——您的指控对象,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在这些谋杀案任何一次发生的时候,都不在现场。庄园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汤姆从他十一岁开始就寄宿在学校,只在几个有限的假期回家,他的学校教授和同学都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汤姆既没有做案时间,也没有做案动机。

    

    我想请问您,不告而别并卷走您宿舍所有财物——包括那些不属于您的,乔森先生,您到底是基于什么证据和理由来控诉您前主人家的小少爷?即使里德尔庄园的主人们仁慈到没有追究您的任何罪责。”里德目光森冷地望着那个男人,言辞如剑。

    

    “我,我只是,我……他,他是恶魔,他是魔鬼,他杀鸡,没血的鸡,羊,一只又一只,他和蛇说话……”乔森嚅喁着,闪烁其辞地逃避了里德尔的质询,开始胡乱地嚷嚷。

    

    “够了,警长先生,”里德尔站起身,将礼帽重新戴上,“我想,我们不需要为这位‘疯狂’先生的‘指控’多烦恼了。唐克警长,如果我是您,我会去寻找更有价值的线索,而不是为了一个盗窃嫌疑人的胡言乱语而马蚤扰品行良好的纳税人。”说完,他再也不看一眼那个“疯子”,举步就向大门走去。

    

    “你,你会后悔的!那个怪物会杀了所有的人……”乔森嘶吼着,猛然挣开了警员们,抢在里德尔之前冲出了大门,就站在那些徘徊未去的镇民们面前大喊:“是里德尔家的小崽子,汤姆杀了那些人,他是个魔鬼,他是个吸血的怪物……”

    

    惊愕的人们呆楞了片刻,轰地涌了上来,惶恐地喊着:“是里德尔家的小子?!”

    

    “上帝啊!吸血的怪物!”“这些该死的警察,为什么不去把他抓起来?”

    

    “听我说,听我说,不,不是这样……”唐克警长嗓子都喊哑了,但没人肯听他的,他慌乱的解释被淹没在激动的人群中。

    

    呯呯!

    

    两声枪响鸣彻天空。

    

    “先把这个人带下去。”里德尔将手中的枪塞回惊呆的警长手中,向警员们吩咐。

    

    “听,听他的,快带下去。”唐克警长哆嗦着嘴唇,汗水瀑布一般淌下光脑门,警员们回过神来,应声将乔森拖进了警局。

    

    “我是汤姆·里德尔,相信在这里的各位绝大多数认识我这个‘大方的阔佬’,”里德尔眼睛向人群一瞟,微笑着对一个高大的憨实男人说:“库克,刚给你发完薪的老板总不会认错吧?!噢,还有勤快的埃瑞克,一个能顶三个男人的图温大嫂,还有你,你……”他一一指过那些面熟的人们,这些人不是曾在他投资的项目中得到过工作,就是曾在他出资兴建的收容站里得到过帮助。

    

    被枪声惊呆的人群随着里德尔温和的话语渐渐响起了轻轻的嗡嗡私语,好几个人不好意思地避开了里德尔的目光。

    

    “今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协助警长调查罗伯特·乔森盗窃主人财产并潜逃的案件,我很遗憾我的前厨师对里德尔庄园的积怨大到了让他精神崩溃,甚至不惜用无稽的谋杀罪来构陷。唐克警长对此最有发言权。”里德尔温和地望向警长,后者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至于那几桩可怕的谋杀案,我与各位一样地为家人的生命安全而担忧。”里德尔皱起眉,忧心忡忡地向警长说:“我相信,您一定能够尽快抓住凶手,还给我们一个平静的城镇生活。”

    

    “是的,是的,一定。警方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大家都散了吧!”唐克警长终于找到了发表官方意见的时机,擦着汗大喊着。

    

    人们犹豫地嘟囔着,渐渐散去。

    

    里德尔微笑着向警长告辞,坐上了自己的轿车。

    

    刚一上车,里德尔的温和笑容就消失了,他神色凝重地闭上眼,重重地揉着眉头,疲倦地吩咐:“回家。”

    

    正文 血的咒语

    

    “都进来!”里德尔坐在沙发椅上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门后那几个头发乱蓬蓬、小心翼翼不住张望的小脑瓜。

    

    几个孩子悄悄推搡着,慢慢挨上前,他们都是庄园里仆人们的孩子,平时并不被允许随意在主屋出现,只除了这几个肩负小汤姆少爷赋予的“重大使命”的孩子——他们被汤姆老大要求,关注里德尔少爷的起居行止,以便随时上报。

    

    “……少爷,”马车夫的小儿子托克被孩子们推出来作了发言代表,他吱唔着垂头看自己的脚丫,看地毯上的花纹,就是不敢抬头看主人,急得后面的孩子使劲地偷踩了他一脚。嗷!尖叫声脱口而出,托克慌张地抬起头,正对上主人温和而带着鼓励的眼神,一串话语冲口而出:“我们都相信老大,哦,不!是汤姆小主人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他才不会杀人,他才不是吸血鬼!”

    

    里德尔静默了片刻,微微动容:“谢谢你们……”也只有孩子们的纯真心灵才肯付出这样的信任。

    

    “上帝啊!你们这些脏东西……”一声女人震惊的尖叫,老里德尔夫人踏着优雅的“步伐”跨入了门厅,她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那几个肮脏下贱的小崽子,竭力试图在保持仪态的同时表达自己的不满,“竟然胆敢弄脏我的……”

    

    “母亲!”里德尔沉声制止了贵妇的怒气,老里德尔夫人悻悻地张了张口,还是闭嘴了。

    

    “再、再见,里德尔先生,夫人,对,对不起……”托克脸色大变,和伙伴们一起匆匆地鞠了个躬,飞也似地逃出门去。

    

    老里德尔先生难得地跟着夫人行动一致地走进客厅,看着那些孩子跑出如同看到一堆发臭的蛆,他发出几声不屑的嗤声,便不再关心,转头向儿子训斥:“我听几位朋友说,有人向警方提出了控诉,居然将里德尔家族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吸血杀人案搅在一起!如果不是那个小怪物,我们家族的声誉又怎么会……”

    

    “父亲!我很遗憾从您的口中听到这样没有修养的话,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我倒是觉得比起您说的那些无滑稽之谈是否会影响家族声誉,您更需要担心的是昨晚在‘丽仁酒吧’欠的那笔可观的赌债是否有人愿意‘负担’。您好自为之。”里德尔冷冷地看着身为体面的“绅士”,却将自己儿子唯一的孩子称为“怪物”的男人。

    

    打发走了郁愤却不敢强硬,视面子问题更重于亲情的“父母”,里德尔疲倦地重新在椅上坐下,吩咐管家:“让大家加紧防备,巡视庄园的人手再加两班,任何人都不要单独行动,至少保持三人一组。”

    

    里德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管好孩子们,最近……不太平,一定要小心。”管家一一记下,转身去应办。

    

    窗外暮色阴沉沉的,浓重的乌云几乎快压到了地平线,空气中带着一股泥腥味。里德尔重重吐出一口憋闷在胸头的气,有些厌烦地望望天色,晚上又要下雨了。他讨厌阴雨绵绵的夜晚。

    

    这个冬日的夜晚,似乎格外地让人不安。

    

    雨已经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里德尔躺在床上,听着细细的雨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不再勉强自己入眠,他索性坐起,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开始出神地思索。

    

    那些诡异的谋杀案绝对不是汤姆干的,里德尔了解自己的儿子。除了他这个父亲,在汤姆的眼中,任何一个麻瓜都不会比虫蚁更高级,更值得让他多看一眼——哪怕是他的那些小“下属”,除了锻炼自己对人心的掌控能力以及作为必要的“工具”,汤姆没有为他们花一丝多余的心思。

    

    即使汤姆已经掌握了可以对“麻瓜”们生死予夺的绝对力量,也从不曾或是不屑于将它们用来剥夺“麻瓜”们的生命,因为他们是他这个父亲的同类,或者说,仅仅是因为里德尔不会乐见于儿子蔑视“同类”的生命。

    

    汤姆没有动机这样做,更绝不会将父亲陷于危险又尴尬的境地,绝不会。

    

    但是,这样诡异的案件,确实不可能是“一般”的人类能够做得到的。

    

    ……也许,一个失去理智的黑巫师?近在侧旁,疯狂到毫不避人耳目就敢连续地、残忍地杀死麻瓜们……

    

    里德尔猛然站起,冷汗涔涔。是……莫芬·冈特!那个疯子!

    

    一声闷雷,几道惨白的闪电划过破碎而阴沉的天幕,雨越下越大。院子里的狗狂吠起来,然后又突然死寂一片,只剩雨点噼啪击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

    

    有什么不对劲。里德尔微眯起眼,飞快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从书桌的抽屉底下摸出一把手枪。麻利地检查完弹夹,拉开保险,双手握枪,谨慎地向楼下慢慢走去。

    

    走廊、楼梯口、转角……黑夜里空旷的主屋被窗外不时划过的闪电映照得忽明忽暗,平添几分阴森。里德尔的肩肘微微绷紧,眼望着楼下的客厅,脚步坚定,悄无声息。虽然莫里去处置增加庄园巡查的事宜,里德尔也一向不让仆人在他的居室附近值夜,但这样的夜晚主楼上下竟然都没有人来查看,实在是安静得诡异了。

    

    一点莹光突然在客厅中出现,照亮了仅仅点着几盏壁灯的空间。

    

    里德尔瞬时将斜向下的枪口抬起,稳稳地瞄准那个在荧光中出现的身影。

    

    “……汤米?!”清澈却微带着嘶嘶尾声的熟悉嗓音响起。

    

    “维迪?!”里德尔惊愕地望着儿子修长的身影,“你怎么回来了?!”

    

    “亲爱的汤米,你不记得圣诞节假期了吗?”汤姆疾步走向父亲,随手一挥,客厅瞬时灯光明亮。

    

    里德尔愕然:“但是离圣诞节还有七八天……”

    

    “你该不会以为,这段时间里在这该死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恶性杀人案,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呆在霍格沃兹看你那些‘一切平安’的信件吧?!”汤姆嘲讽地掀掀眉,望向里德尔手中的“家伙”,然后,他那如鸦翼般修长乌黑的眉毛恶狠狠地挤成了一团,隐忍着怒气问道:“还是局势已经坏到了你要用这‘破烂’玩意来保护自己,却还不想让我回家?!”

    

    “嘿,别紧张,我的维迪,这只是以防万一。”里德尔嘿嘿笑着,试图让儿子放轻松,更重要的是转移儿子的怒火啊!唉,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惧怕”儿子关怀的怒火了呢?!

    

    汤姆眯起眼,表情危险地瞪着里德尔,眼看某人的笑容都快僵了,才不情不愿地横了父亲一眼,说:“我已经去查看过那些尸体,伤口遍布在关节和胸腹,是利刃造成的。但伤口深处有极细微的魔法波动,并不仅仅是为了虐杀,被害者的血液消失也正是因为这些魔法造成的,我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魔法。”

    

    他顿了一顿,声音有些低沉:“但是与血液、杀戮有关的,有极大的可能是某些关乎灵魂和魔法力量的强大黑魔法,邪恶的古老禁咒。

    

    庄园里我已经查看了一圈,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什么魔法波动,但是类似这样的防备对一个杀人狂巫师来说,简直形同虚设,我弄了几个小玩意在关键位置,即使不能阻挡那家伙也起码能为我们赢得点时间。”

    

    汤姆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父亲,觉得一股子闷气直冲脑门:“别告诉我,你会以为那个疯子巫师说不定没把伟大的里德尔先生当作他的袭击目标,我干的这一切都是自寻烦恼?!”

    

    里德尔好笑地看着儿子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只炸毛的小动物,他轻轻拥住汤姆,一手抚平儿子紧皱的眉宇:“我只是很惊讶,你竟然一声不响地独自去做了那么多事。维迪,你担心我。但是同样的,我也会为你的安全担忧——即使你没用的父亲完全知道他的儿子有多么的能干和强大。”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到家?”汤姆嘟囔着,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搁在父亲的肩头,轻声又说了一句:“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也不会让自己惹你担忧。”

    

    窗外电闪雷鸣,雨声淅沥,客厅中灯光明亮,一片温馨的宁静。

    

    良久,汤姆才不舍地放开父亲温暖的怀抱,说:“去你的房间,汤米,我有东西给你。”

    

    ……

    

    血色的斯莱特林挂坠盒被平托在汤姆苍白的手掌上。

    

    “……我查询了很多资料,并向院长求教,用某个古老的魔法加强了它的血缘保护功能。”汤姆解释道:“汤米,你我都知道,你不是巫师。当你有可能面临一个黑巫师的威胁时,有危险的不仅仅是你的生命安全,更可怕的是,他有可能会让你的灵魂受到,受到……”年轻巫师脸色渐渐发白,他惶恐地发现,仅仅是想像汤米将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他的胸口就涌起一片极度的寒意,以致根本无法用语言来描绘那种可能。

    

    里德尔握住儿子的手,轻轻拿起挂坠盒。

    

    镶嵌在其上,曾经血色的宝石变成了妖艳的深红,像是刚刚凝结的血,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血色的晕环。

    

    里德尔向儿子安抚地笑笑,将挂坠盒挂上脖子:“还是这样挂上就可以了吗?”

    

    “不,”汤姆凝了凝神,稳定情绪,将莫名其妙的恐慌扯开,说:“还差最后的步骤。”

    

    他从衣袋中掏出一只极为精致的水晶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瓶子里装了大半瓶酒红色的液体,点点细碎的微芒在其中缓缓流动。

    

    汤姆默默地把水晶瓶递给父亲。

    

    “喝的?”里德尔问。

    

    突然沉默的汤姆点点头,黑眸幽深如潭,神色难明。

    

    里德尔打开盖,没有再多问一个字,仰头就喝下了里面的不明液体,咂咂嘴,微笑道:“味道有点怪,还不错。”

    

    汤姆紧抿着唇,死死盯着目光渐渐迷离的男人,在后者缓缓倒下时,深深地拥住了他。

    

    里德尔的手无力地抚过儿子的唇,含糊地念叨了一句:“别弄伤自己……”迷蒙的眼中一双黑色的眸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明亮,他的意识却渐渐远离。

    

    迷迷糊糊中,里德尔被一双有力的手抱到了床上,轻轻放下。一个湿润而柔软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青涩地辗转,渐渐深入,火一般的粗重呼吸喷在他的脸颊,让他觉得有些发痒。不,不应该是这样……里德尔微微皱起眉,挣扎着想抬起沉重的眼皮,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头。

    

    “汤米,汤米,汤米……”略带沙哑的声音断续地念着一个名字,痛楚、挣扎、狂喜、坚定、霸道……那样坚决地从唇间涌入。里德尔颤栗着,半开半阖的眼睛渐渐湿润,洪水般汹涌而入的情感几乎要将他灭顶,无法呼吸,心惊肉跳,无法承受。维,维迪,不,不……

    

    一丝淡淡的血腥在两人的唇间溢开,汤姆终于放开了那柔软火热的唇。

    

    诘屈聱牙的咒语慢慢响起,一边念着古老的魔咒,一边极为谨慎地用珍贵的秘银与绿松石捣成的细粉,在地上细细地绘成一幅魔法阵。咒语越念越快,汤姆描绘魔法阵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越来越吃力,细密的汗水在他的额头和鼻尖渗出,年轻的巫师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念到最后,那连续的音节已经几乎变成了嘶喊,尖锐得仿佛要刺穿人心般的尾音高高扬起,拉到极致的高昂后,汤姆终于以一个沙哑的顿音结束了艰难的咒语。

    

    他站直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抬眼深深地望着床上半睡半醒的父亲,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还差最后一步,无论如何都要完美地完成。

    

    汤姆抽出他的魔杖,温柔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让他牵挂担忧的男人,将魔杖指向自己的左手腕,随口念了一句咒语。低沉的语音刚落,腕上深深地割裂了一道伤口,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地。

    

    “……伟大的血脉,魔力的源泉,守护灵魂永不受伤害,永远羁绊。”

    

    汤姆清晰地,坚定地念着最后的咒语。

    

    鲜血喷涌着,仿佛是活物一般扑向了地上的魔法阵,秘银和绿松石构成的法阵瞬间爆发了银色的灿烂光芒,鲜红的血液一碰到银光就化成了银绿色的点点星芒。越来越多的星芒汇聚在一起,渐渐凝成一条光带,扑向里德尔胸口的挂坠,血色的光芒从挂坠盒中骤然迸发,将两个血脉相连的亲人笼罩在一起。强盛的光芒甚至冲出窗外,映得附近的天空一片血色,明灭闪烁,片刻后才渐渐消散。

    

    神智模糊的里德尔望着那一片血色、汤姆手腕上仍在蜿蜒流淌的鲜血,以及那惨白脸颊上异样的晕红,只觉得心头一阵巨痛。

    

    “不,不……维迪,维迪别,别伤害自己……”他喃喃念着,用尽了一切力气在床上艰难地挣扎翻滚,想去捂住儿子手上那道可怕的伤口。

    

    正文 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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