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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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 作者:晓桥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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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迟早的事。

    

    沈茉云想了想,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不然她管着宫务,可宝印却在贵妃手中,日后出了事扯皮起来,是非还真扯不清。索性全部归一个人管,要是真出了问题,直接就能从源头查下去,清清楚楚,省得中间多几道弯,弄得含糊不清。

    

    想通后,沈茉云便撇开了这事,让人唤宝儿过来她这儿一趟。

    

    并没有等多久,宝儿就过来了,照旧是一身月牙白的圆领胡袍,腰间束着用金线勾出大朵枳槿花朵的红色腰带,脚踩长靴,神采飞扬。

    

    “阿娘。”

    

    沈茉云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说道:“过来,有酸梅汤。”

    

    青络立即端上一碗酸梅汤放在宝儿跟前。

    

    宝儿端起瓷碗啜了一口,道:“阿娘,这个时候唤我过来,可是有事?”

    

    沈茉云说道:“是关于琦儿的。昨天皇上跟我提了一下,他说琦儿已满六周岁,该习字了,便为他寻来了前中书令,如今的闻启闻太师,让他教导琦儿。”

    

    宝儿边喝边点头,喝完酸梅汤后就道:“是啊,两天前的事儿吧。父皇说,闻太师虽然为人刻板,学问却是极的,特别是那一手好字,更是让进士们趋之若鹜,就是先帝,也是赞不绝口呢。琦儿能得他教导,是好事啊,阿娘你觉得不妥?”

    

    沈茉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能得名师教导习字,这是好事,哪里会有不妥。只是,我听说,琦儿这两个月来,已经开始练习射术,并向武师们要求教他武艺。我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宝儿想了一下,“太医说过,小弟可以适当的锻炼一下,他不过是底子虚了些,又不像三哥那样,天天药不离口。想来那些师傅们会有分寸的,再不然,还有瑞儿在旁边看着,您就别担心了。还是放心不下,不如……让太医跑勤快些,时时注意着小弟的身体情况,一有不对,就让他停止,您看如何?”

    

    沈茉云并不想儿子一辈子都病歪歪的,适量的运动确实是对身体有好处,宝儿说的话也在理,思考了一下,便道:“你不也经常生校场跑吗?就多照看一些吧。现在他又要习字,怕是会更累了,但不管如何,身体是的。我宁可他做一辈子富贵闲人,也不想他去争做什么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宝儿一笑,说道:“阿娘放心,我和瑞儿,都会好好看着小弟的,绝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

    

    妃嫔们在延庆宫散了后,柳贵妃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去了建章宫求见皇帝,在宫门口先是让人通报,获得允许后,这才得以进去。

    

    无人得知柳贵妃跟皇帝说了什么,只知道半下午的时候,一道旨意就下到了长乐宫,大意就是让淑妃代摄六宫事,一并而来的,还有刚从延庆宫过来的皇后宝印。

    

    接了旨,打发走宣旨的内侍,沈茉云偏头看了一眼被安放在桌子上的金印,心绪百转。

    

    不管沈茉云内心有什么顾虑或想法,圣旨下了,宝印放她这里了,责任她就得担上。本着事事小心、处处留心的原则,三个月下来,那些繁琐的宫务处理得倒也顺当。只是偶尔有些小磨擦,但是要摆平也很容易,并没有太费精力。

    

    其间不是没人不眼红,阮修容就曾对她说道:“六尚事务一向繁杂,突然接手,真是难为淑妃娘娘了。您要是管不过来,可别不好意开口,妾相信,贵妃娘娘会不吝于指导您的。”

    

    沈茉云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修容真是有心啊,看来去年贵妃娘娘让你抄的那一百篇《女诫》和《女四书》确实管用。”

    

    被这么一呛,阮修容不得不住嘴,她不想再给罚去抄书了。眼一眯,她现在是比不过淑妃,可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也是有亲生儿子的,日后……哼哼,胜负还未分呢。

    

    秋去冬来,时间轮转,很快又是新的一年。

    

    永旭十六年,刚出正月,新年的喜庆还没过,后宫就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陈王病危。虽然宇文熙跟这个儿子不亲,可也是自已的亲骨肉,所以一道命令下去,太医们几乎扎在了寿康宫,轮流为陈王诊脉开方煎药。

    

    经过太医的拼命抢救,陈王总算缓回了一口气,这让伺候的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皇帝也放下心来,留下两个太医看着,便让其他人都回去歇息了,自然少不得一番重赏。

    

    此时,陈氏却是来了一趟延庆宫,对柳贵妃说:“你父亲让我与你说,说,定在了三天后,二月初十,酉时末。他说这会儿刚出正月,宫中忙乱着,又恰好陈王病危,守卫有些松散,正是难得的机会,便,便定下了。”

    

    柳贵妃重重地闭上了双眼,这大半年,她以照顾凉王为借口,万事不沾,可这一天,还是来了。谋逆的下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没想过去向皇帝告发,借此获得恩赦,只是她怕,怕……可是,说不定这也是她唯一的一条生路。

    

    许久,柳贵妃才睁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右手揪紧缠在臂上自然垂落的青色披帛,声音沉重:“我知道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二月初十这一天,刚过午时,柳贵妃便命人找出了贵妃的朝服,按品级梳上大妆,然后就坐在房中,面容端庄,似乎在想什么事情,等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直到微雨说:“娘娘,快过酉时半了。”

    

    柳贵妃像是才突然醒过来一样,呐呐地点头:“哦,酉时半了。”恍惚不过一刹那,瞬间那美丽的凤眼一如以往般带上了凌厉的高傲,缓缓起身,道:“升舆吧,去建章宫。”

    

    111

    

    111、逼宫

    

    初春时分,西边的天际只余一大半火红的红日,且还在慢慢往下沉没,风一吹,带来了入骨的寒意。

    

    先是在宫门口让人通传,得到宫人回复,说皇帝同意见她后,才拉起裙裾,缓缓步入宫门。一路走来,内侍宫人不断地向她

    

    行礼,柳贵妃视而不见,继续朝整座宫殿的最中心位置走去。被聘入皇家,先是东宫侧妃,后是皇帝贵妃,几近二十载,她来建章宫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而今日这般慎重而来,却是因为自已的生父要谋反逆上。

    

    来到殿外,立即有宫人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皇上正在里边儿,请!”

    

    两仪殿,自大齐建国后,一直就被用做历代帝王的议政之所,若无皇帝允许,等闲人一律不能擅闯。违令者,死!

    

    因此,她带来的宫人自然是留在殿外,只她一人得以进去。

    

    殿内灯火通明,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涂着白粉的墙上,数根圆柱的柱身表面雕刻着华丽精美的图案,富丽堂皇的正殿中,御桌后的帝王却是穿着一身紫色常服,金冠高高束起长发,再以簪子固定,长年累月,威严渐盛,已不常有人敢直视于他。

    

    行至正殿中间,柳贵妃深深拜下:“妾拜见皇上!”

    

    宇文熙淡淡地“唔”了一声:“贵妃来此,所为何事?”

    

    柳贵妃敛袖起身,态度从容,恭声道:“日前妾无意间知晓了一事,因事关重大,不知如何处理是好,故来此奏请皇上,还请皇上先摒退左右。”

    

    宇文熙挑了挑眉,对江喜使了个眼色,后者识趣地一躬身,然后领着殿内所有的宫人退了出去。很快的,大殿中,只余下宇文熙和柳贵妃两人了。

    

    宇文熙端起茶盏,却是起身绕过御桌,走了下去,看了一眼仍然艳丽过人的柳贵妃,淡然道:“说吧,何事?”低头啜了一口茶水。

    

    柳贵妃并不直视皇帝,而是微微垂首,目光凝住在光滑的地板上,她只觉得自已脑海中的思绪一片空白,可嘴巴却像有自我意识似的一张一合:“数日前,家母进宫,说家父与宁王密谋,欲在今日酉时末,趁宫中禁卫军换班之际,举兵起事,破宫门而入,意图谋反。”

    

    说这话时,柳贵妃并没有抬头,语气亦是十分冷静,待最后一个字吐出,华丽的殿宇中只剩下柳贵妃方才所言的一字一句在回荡。

    

    好像只过了一会儿,又好像过了许久,柳贵妃才听得耳边响起帝王冷静的声音。

    

    “是吗?”

    

    仿佛触动了开关一般,柳贵妃猛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容上所透露出来冷静得几近残酷的气息,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一个想法浮了上来,她艰难地问道:“皇上,早就知道了?”

    

    如果,如果宇文熙早就察觉他们的异动,却仍耐得住性子不动声色地跟宁王他们周旋,是不是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自作聪明!

    

    柳贵妃苦笑地想着,手心一片湿滑,后宫内宅的女子算计,哪比得上君臣朝堂的雷霆之势、杀伐果决,枉她还想着,想着……

    

    宇文熙突然出声道:“贵妃来两仪殿对朕说起此事,可是要为镇远将军求情?”

    

    ————————————时间倒流回半个月前————————

    

    “皇上,密报!”一名卫士将手中的信函呈递上去。

    

    宇文熙一把抓了过来,动作粗鲁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浏览过而过,看完后,脸色阴沉,却是抬头吩咐道:“传中书令李林、吴胜义,侍中周文眠,兵部尚书林准,禁卫军统领陈皓安,侍御史王恒。”

    

    “遵旨。”

    

    又掉头对另一侍卫道:“你,去定王府,让定王进宫一趟。”

    

    “是。”

    

    接到命令,一干重臣外加定王,很快就到了两仪殿。宇文熙也没多说,直接将那密函递过去,让他们轮流阅读。

    

    看完后,李林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惊讶,侍中周文眠更是直言道:“皇上,镇远将军狼子野心,如今已是昭然若出,趁此事尚未外泄,还请圣上先发制人,先把镇远将军打入大牢,以免京城动乱,后果难料。”

    

    定王倒是想得更为深远一点:“镇远将军带兵多年,至今在军中也有几个心腹,若不将他的羽翼一起拔出,留下一两个钉子,日后也是大患。”

    

    林准抚须点头道:“定王所言甚是,必得一击而中,否则将是后患无穷。”

    

    中书令李林赞成地点了点头,“定王和林侍中说得不错。镇远将军近日愈发骄横,御史已参过好几次了,件件都是折人性命的事件。”看向一直不说话而似是在思考事情的宇文熙,试探地问道,“皇上,可是有了主意?”

    

    宇文熙说道:“朕想趁此机会,将军队中那些不安份的人一网打尽。”然后有条不紊地说出了他的安排,“林准,明日起,你以兵部尚书的名义,说是要重新检查校点军籍,密切注意军中动向,一发现不对就及进来报。李林,你给朕盯紧了曹参、于廷义这两人的动静,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人,另,必要时,朕允你便宜行事,领左千卫队……”

    

    曹参和于廷义皆是由镇远将军拐弯抹角推荐上来的官员,任正五品中书舍人。

    

    随后又是一连串命令,将朝中军中及宫中的防备力量一一说出了他的安排,待众臣纷纷领命而去时,殿中还留下了定王一人。

    

    宇文熙疲累地揉了揉额心,将另一封密函交给了定王,说:“这个逆子,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定王双手接过,展信一看,这回真的变了脸色:“这,宁王他……”

    

    “哼,还以为他学好了,结果想得更大了,直接就是冲着朕来。”宇文熙冷冷地说道,“就他那点小心思,也敢跟镇远将军搅活上,怕是他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愚不可及。”

    

    定王深深皱眉:“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皇上,臣附议周侍中方才所言,还是先将镇远将军擒下为好,万一您出了点什么事……”

    

    “无妨。”宇文熙摆摆手,眸中冰冷若霜,说道,“朕就在两仪</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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