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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 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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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进嵘前些时日里虽在她面前提过要给她庆贺生辰的,只这几日来她都忙着跟他一道游山玩水不亦乐乎,早把生辰之事丢到了脑后,心道到时候随他怎么安排便是。不想一眨眼就到了,便翻身坐了起来,一眼便瞧见边上已经放了套新裁的红色衣裳,纹理看着是牡丹祥云,极其精美,连她这种平日里不大看重服色的也被吸引着多看了几眼,晓得应是他挑了让自己今日穿的。
“寿星为大,今日便由我伺候你穿衣。”
徐进嵘笑语道,果真拿了衣裳,从里到外,一板一眼地替淡梅穿了起来,还颇像那么回事。
“好了。自己瞧瞧去。”
他轻拍了下她的腰。
淡梅见自己镜中的人影,虽还未匀面梳发,只整个人已是被这新衣衬得一股喜气扑面而来了。心中有些感激他的心细,便回身朝他笑着道谢。
“今日是你大日子,我便放□段随你差遣。真要谢我,过了今日,往后再好生伺候回我便是。”
徐进嵘低头贴她耳边低声戏谑,见她耳垂玲珑可爱,忍不住叼住轻咬了下。淡梅吸了口气,扭头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他这才过去开了门。喜庆妙夏便进来伺候梳洗了。
“夫人身上这衣裳真当好看。”
喜庆一边梳头,一边夸赞道。
妙夏年岁虽小了些,只与喜庆待在徐进嵘他娘身边不同,从前在相府里也是见过些东西的。见喜庆赞叹,便忍不住卖弄道:“这是云锦,较之蜀锦更胜一筹,晕色也极有讲究的。似夫人身上,这是大红底晕水红银红。若石青则要配葵黄广绿,紫酱则藕荷青莲了。从前我随夫人在相府时,便听老夫人提起过,说要织造此锦,须得拽花、织造两个巧手织女同织,一日也不过出来两寸。你瞧这挖花盘织的,怪道如此费功夫。”
妙夏说完,不止喜庆咂舌,连淡梅都觉着长了见识。那日徐进嵘提到给她订了些衣料,待后来送过来后,她瞧着都甚是精美,便随意挑了几种,让府里的裁缝娘子量了身段便拿去做了。早上穿了徐进嵘给挑的这套,也只觉得华丽庄典而已,未想竟会奢侈到了此种地步。
淡梅梳妆完毕,和徐进嵘一道用了早饭,便到了正厅坐下,等着府中众人受拜祝贺了。最先过来拜贺的自然是慧姐了。
慧姐今日也是穿了一身的红衫,打扮得便似观音大士身边的玉女,笑容满面地朝淡梅下跪磕头,口称“恭贺母亲大人福寿安康”。淡梅笑着叫她起来,站一边的喜庆便从托盘中拿了个红包,送了过去。慧姐笑嘻嘻接了,又磕头道了谢,这才起身。
慧姐恭贺过后,便是奶娘了。她今日也是一身新衣,跪下了那好话便如长江之水从口中滔滔不绝而出,惹得身后众人都是笑了起来,连徐进嵘面上也是现出了丝笑,若非被淡梅瞅了个她吞咽口水的空当给打断了,只怕说下去就没个完了还不带重样的。也得了个红包赏赐,欢天喜地地接了起身。
奶娘过后,便是喜庆妙春几个近身伺候的丫头了,一并跪下了齐声恭贺后,这回却是慧姐自告奋勇发起了红包,几个人也都高高兴兴地接了道谢。后面便依次是府里的厨娘并另些使唤的丫头,全部都得了红包,最后却是外面的家中男仆在陈瑞的带领下齐声跪拜道贺了,少不得也是发派了红包,一时全府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番庆贺过后,淡梅坐那里,见众人个个面上除了喜气,总觉着还有些怪,似在交换眼神,禁不住看向了坐一边的徐进嵘,见他神情里竟也似是带了丝神秘之意,倒似自己似个局外人一般,极其不解,正想开口问下,徐进嵘已是站了起来笑道:“陪你回院里先歇下吧。晌午后便会有那些官夫人们过来给你贺寿呢,晚间还摆寿宴,有的你忙了。”
前些日徐进嵘发帖出去,淡梅起先不同意,觉着没必要这般大肆铺张,只他却坚持,说这是他二人成婚后她的头个寿辰,无论如何要大办下方显心意。淡梅拗不过,也只随他去了。现下被他提醒,觉着也是,等客人上门来只怕就要忙得成陀螺了,趁早先再歇下,便起身与他一道回了院子,厅里的人便都一下散去了,连喜庆妙夏也没跟过来。
两人回了楼上房里,刚关好了门,徐进嵘便牵了淡梅手到了张椅子前,按她双肩坐了下去。
淡梅不解看着,却见他居然退了两步站在自己正对面,弯腰作揖了下,口中念道:“娘子芳龄十七八,正是枝头俏梅花。今有老牛啃梅花,恭贺夫人岁岁佳。”
淡梅睁大了眼,见他念完了还是绷着脸站那里,自己回过了味儿来,哪里还忍得住,也顾不得形象了,噗一声便笑了出来,哎哟哎哟地叫着,笑趴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娘子笑甚?为夫的是在给你贺寿呢。”
徐进嵘眼里也是笑意流转了,只神情却仍崩得紧紧的,又朝淡梅伸出了手,掌心摊到了她面前。
淡梅好容易忍住了笑,道:“你伸手做什么?”
“等你红包啊。”徐进嵘一本正经道,“方才外面的人给你贺寿了,不都有红包赏钱吗?我都给你念诗了,你要给两个才是。”
淡梅方消下去的笑又被勾了出来,这回却是笑得连肚皮都有些疼,一只手指着徐进嵘说不出话了,正难受着,那只手已是被他一把捉住,人也是被扯着撞入了他怀里。
“你这般吝啬,连个红包都舍不得给。少不得要拿亲嘴来抵消了,好在我不计较。”
淡梅只听他这般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嘴巴便已被封住了,唔唔着挣扎了几下,被箍着蹂躏了许久,方才松了嘴,一双手已是吊着他颈项不住在喘气了。
徐进嵘方才不过是兴起,这才随口胡诌了几句,半是恭贺她寿辰半哄她笑而已,此时低头处见她眸光盈盈,晕红染颊,眉梢带媚,眼角传情的,樱桃小嘴上还镀了层方才亲吻时留下的湿津,莹润润地甚是勾人,想起她的暖甘香,只觉身子一紧,一下便抱了起来往榻上送去。
淡梅见他望着自己的眸光骤然转为深暗,和他做了这些时日的夫妻,自然晓得他心思了,大惊,使劲拍他胸口阻拦道:“大白日的你这是做甚!快放下我。”见他似未听到,手已是探进自己裙裾里了,急忙一把握住,嗔道:“你方才不是说过了晌午便有官夫人们来?如今都快正午了,你还这般胡闹,真想叫我等下出丑?”
徐进嵘那手已是伸了进去,捏了
把滑不留手的俏臀,这才笑眯眯道:“教她们等下便等下,又有什么打紧……”说着另只手已是扯下了帐子垂挂了下来。
呜呼!这般在夫人寿日之时叫众多宾客空等,自己却是白日里鸳鸯枕上联双玉,连理枝头连理枝,只怕也就徐进嵘徐家三爷称得上是古往今来的独步风流第一科了。
五十三章
待得红绡帐里春波渐平,已是过了晌午,可怜淡梅一早精心的梳妆早被毁得干净,只见蟾鬓散乱,云钗横堕,好在那衣裳虽也委地成了一团,拾起来便是,倒看不出什么皱痕。
淡梅坐回了镜前,见自己一副春情方歇的凌乱模样,且方才门外响起过敲门声,必定是丫头过来叫用膳或是有客早到了来相请的,见无人应声,这才又退了回去的,哪里还敢叫喜庆过来帮梳头,急忙自己对着镜子整理,却是弄不回一早的那模样,正有些发急,冷不丁瞅见身后徐进嵘还望着镜中自己在笑的模样,狠狠剜了他一眼,埋怨道:“瞧你做的好事!”
徐进嵘笑了下,径自去开了门,一眼便见到喜庆和个小丫头正守在楼梯上来的廊间里,心道她果然是个有度的,便招了下手让进来。
淡梅见喜庆一边给自己梳头,口中一边说着晚间宴宾之事,神情并无异色,晓得她行事一向稳重,便也不再多想了。不多时便重新梳妆完毕,和徐进嵘一道用过了午饭,他便说有事先去了。淡梅也未在意,因没片刻,便有丫头来报,说赵夫人已是过来了,急忙到了跨院里的花厅相迎,陆陆续续又有各府夫人们持贴上门,酉时还未到,人便已是全到齐了。一时间偌大的花厅里笑语晏晏衣香鬓影,各府夫人们俱是金钗玉佩绫罗绸缎的,亮闪闪耀花了人眼,连带过来的随伺丫头也都穿红戴绿的,想来是卯足了力气要在众人面前争个脸面。
因了徐进嵘乃是当地首官,众夫人早听闻徐夫人乃是相府千金出身,今日又是她的寿宴之邀,自然众星捧月般地那话题就绕不开淡梅身上了。先是有位夫人眼尖,认出了淡梅身上的云锦料子,极力赞了一番,众夫人自然凑趣啧啧谈论了下,又有人不知怎的晓得了花农竞相往知州府上送花的事情,便也拿出来奉承道:
“我听说夫人不只素有才名,竟还是位莳花高手,真当是雅韵闲趣,叫我这等粗鄙之人实在惭愧,怪道徐大人对夫人这般看重。我听说前些时日徐大人为了夫人,竟是把全城花户手上的牡丹芍药都给搜罗了过来,这般心意,真当是叫我眼红,我家中那男人若是对我有这一半心意,我便是做梦也会笑出声了。”
淡梅望去,见原来是参军夫人,晓得她不过是凑趣说好话奉承自己而已,便笑着客气了两句。不想却是引起了众夫人的兴趣,纷纷追问了起来,参军夫人见自己的话成了众人注意的中心,心中得意,便又说了一遍徐知州买尽全城牡丹为夫人的事,引得众人称羡不已。
起先说那云锦之时,众夫人中发出的啧啧之声还难免有些真假半掺。因了似淮楚这般富庶之地,当地官吏油水不少,云锦虽昂贵奢侈,有些官夫人们也不是没穿过,方才作出那般姿态,不过是凑趣而已。此时听到这样的事情,这啧啧之声,十人中便有七八个是真的了。
“这都不算什么,若叫我说,真让我羡慕的还是徐大人眼里就只夫人一个。听说前几日有家送了个头牌小娘过来,说是侍奉徐大人的,不想连面都没见着,第二日一早就被顶轿子个抬了回去。这才叫真当把夫人放在心尖上了。方才谁说做梦也会笑出声的,我家的若这般对我,我便是舍了命也甘心呢。”
众人望去,见是通判府上的赵夫人笑吟吟这般说道。一时全场都寂静了下来,片刻后也不知哪个带的头,众人便纷纷点头赞叹,这回却是人人面上都露出了羡慕之色了。
“也就只夫人当得起徐大人这般放在心尖上了。只不知这送人的是哪家,这般没眼色,真当是笑死人了。”
起先说话的参军夫人捂住了嘴,咯咯笑了起来。
大凡女人家都是喜好些八卦的。这下属给上官送个侍女姬妾的本极为平常,亦是讨好的一种手段。此时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见那家失了算,非但没讨好知州,反得罪了知州夫人,难免幸灾乐祸起来,一时话题便又转成了相互询问是哪家送了人的。
淡梅见座上的都知夫人本是闷头坐着不动的,偏他身边的人探身过来询问,只得强作笑颜摇头说不知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也不想叫她太过难堪,便转了个话题,说起了明日开始一连五日的上元灯会。众人见她改谈别的了,自然也纷纷随了,说起了灯会的见闻。参军夫人甚是有趣,一句“但凡是个人的,都会去看灯会”,倒是惹得满堂夫人们大笑了起来,甚是热闹。
那都知夫人见众人终是转了话题,这才松了口气,虽是正月寒天,后背里却是出了层细汗了,心中又是恼又是恨的。恼的是自家那男人马屁拍到马脚上,害自己今日差点当众失了颜面,恨的却是那个翘翘自回来后就被丈夫新收用了,这几日如漆似胶的,本就看着好不扎眼,如今受了这个刺激,心中一发狠,便立刻盘算起来过几日寻个由头就把她打发了出去。思量妥当,忍不住抬头望向了主座上的徐夫人,见她仪形秀美,光彩溢目,笑语盈盈的,想到徐知州为她拒人,自己那丈夫原本是个苦读仕子,当年身侧也就自己陪伴,不想自跃进龙门后便这般行事了,心中怅然了片刻,终是暗自长长叹了口气。
天色擦黑,喜庆便过来笑请众位夫人入席,道是宾宴开始了。
这淮楚知州衙署占地甚广,厅堂也多,寿宴便按男女宾客分摆在了东西两侧暖厅里。
此时讲究些的官府贵家都设四司六局,分管帐设厨司茶酒台盘以及果子蜜煎菜蔬油烛香药排办等等,从前京中若有这般事项,自有徐管家出面,到了这里排场却是一时还未弄齐,都由姜瑞代管着。好在淮楚地富,便和京中一样,专有位盛大宴会供役的铺席牙铺。晓得是给新到的知州府上办宴,且对方不计较银钱,只要奢美,那铺席掌柜哪敢怠慢,自然万分尽心了,席面筹办得极尽豪华。先是作绣花高饤八果垒,不过是看菜,再是十盒缕金香药,取其醒脑香气。又雕花蜜煎、砌香咸酸、十味脯腊、时鲜小果、珑缠果子,几轮</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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