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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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之寡妇好嫁 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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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迭,面上虽未显出来,只遇事都是能推则推,想着万一以后败了朝廷问罪,自己罪责也可小些。那赵通判亦是有些躲闪,奔走不力。

    

    徐进嵘冷眼瞧着这一干人,自己早有打算。原来他等着朝廷下令的这段时日里,已是做了周密部署,也早命兵甲上船训练,自己亦是时常亲自上船巡视,激励士卒。士卒们见这徐知州不似从前那些个大人的样子,只晓得指手画脚,喜他亲民厚待,且被许了诺,言若是剿了水寨,灭了贼首,必定论功行赏,哪里还会含糊,自然卖力训练,只等着灭了水贼后邀功请赏光宗耀祖了。便是附近十里八乡的渔民,晓得这回官府竟是要动真格的了,自然群情激动,官兵训练之时,送来米面鱼虾的络绎不绝,更有熟识路径的自告奋勇要到时领路。如此上下一心,徐进嵘又身先士卒,指挥得力,起头那几场遭遇战,打得乌琅水寨的水贼们措手不及,折损大半。

    

    那乌琅纵横淮南路的水路多年,养成了自恃甚高的性子。虽从从前柴正水寨处投奔过来的喽啰处听闻过这新任知州的名头,晓得他便是剿了柴正的人,也未放心上,觉着不过是柴正无用。去岁年底奉了秘令谋算他那官印之事,最后虽也败北,连暗中派出的人都未回来,只也不服气,只道他运道好。正好趁此番对方送上了门,好好给点颜色瞧瞧,叫他晓得自己厉害,往后收敛着些。不想几番遭遇下来,竟没一次能讨得好处,哪里还肯再碰硬,便带了残余缩回了水寨之中,闭门不出。

    

    那乌琅经营了水寨多年,守得极是牢靠,且占据了地形,真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徐进嵘命人攻了数次,却都被对方居高砸滚木泼火油给拦住了,非但攻不进,反倒折了些人,只得暂时退了下来,只命人围住了,俟他潜下山再合围夹攻。

    

    “我如今唯一头痛的便是那乌琅山地域甚广,监视不利。听探子云,他那寨子里竟有不下数十条的密道,或通往湖心,或通往山下。那乌琅极其狡猾,时常派人到各出口刺探情况。我若派人死死守住通道出口,他必定不肯出来,缩在寨子里,即便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饿死,我却不想等这般长久。只我若派人远远守着,白日里还好,尚能勉强盯着,唯恐他趁了夜色悄悄潜下来,我还浑然未觉,故而如今有些左右为难。”

    

    淡梅未料他竟会主动跟自己说这些,想了下,迟疑着问道:“你那些属官如今都怎样了?”

    

    徐进嵘哼了声道:“你还记着我们去岁年底刚出京城在大具县的遭遇吗?那乌琅竟然纵横淮南水路多年都安然无事,且有如此大的胆子去动我的官印,背后必定是和官场的人相勾的。我去打乌琅,一来是为你报仇,二来为民除害,三则也是要引出背后打我主意的人。”

    

    淡梅听完,仔细回味了下,果然觉得是个问题。他方才虽没提,只不用说,想必如今压力也是有些的。若是迟迟未能剿灭贼首,州府里的一干属官明面上虽不敢怎样,背地里怎么活动却是不晓得了,不定还把脑筋动到淮南路上,甚至到京城了。只恨此时没有后世的夜视望远镜,否则每个出口处都远远地架上一尊,对方便是插了翅膀也飞不成。

    

    该当如何,即便是在夜里,也能远远便晓得对方从哪条道上潜出来呢?

    

    淡梅冥思了片刻,突地心念一动,隐约想起了个从前听过的典故,正待再细想想,不想徐进嵘见她沉吟不语,还道她听了觉着没趣,便伸手搂住了她笑道:“怪我话多了,跟你说这些,连我自个都觉着没趣。你莫多想了,你方才说得甚是,过了今日,明日不定就有好法子了,前次打那柴正都费了三四个月的功夫,如今才一个月,急什么。我好容易回来一趟,真当不好辜负了这般大好夜晚。”

    

    五十六章

    

    那徐进嵘说着,已是翻了个身将她压住,不由分说低头便要亲嘴。

    

    淡梅听他呼吸之声中慢慢带了丝急促,怕再不说便不知要被纠缠到几时了,急忙伸手挡住了,开口道:“我有个想法,你听下成不成……”

    

    “唔……,往常都是我有想法只见你推三阻四的,半月未见,你竟自己有了想法?甚好。只要你想,我总会如了你愿便是……”

    

    淡梅见他低头,眼睛只盯着自己脖颈之下,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已是往下褪她衣裳,竟是把她这话听偏了去,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伸手把他脸端高了些与自己对视,这才道:“你脑子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你方才提到的打水贼的的事。”

    

    徐进嵘眉头一挑,伸手摸了把她脸,笑嘻嘻道:“哦?我娘子竟也对打水贼有想法?说来听听。”

    

    他显见是不信,故而连说话口气都还和方才一般无二。淡梅倒也未有不快,毕竟只是自己灵光一闪想到的,行不行还真没底。于是拂开了他还摸自己脸的手,正色道:“你可听说过两军交战之时,路上泥盒里飞出鸽子?”

    

    徐进嵘见她神色严肃,瞧了倒觉着有趣,也想听听她到底能说出什么,便歇了调笑的心思,摇头道:“未曾。”

    

    淡梅见他不知,便隐去了作战双方的名头,只是道:“我从前在古书上偶然读了个典故,倒也有趣,故而记住了。说古时南北两国交战于边境,那北人堪察地形,晓得了一个伏击的绝佳之地,只附近并无适合遁形埋伏之处,便预先在路上放置了许多只在四角留了气孔的封闭泥盒子,然后佯败,将南兵将引入伏击之地。南人见了路边泥盒,大惑不解,且听里面似有跃动之声,那将军便命士兵拍开泥盒,装在里面的群鸽便一惊冲天而飞。于是北人便晓得南人正经过此处,得到了伏击的信号,万千伏兵从预先埋伏的各处一起涌了过来,将南人压在谷底,此役南人大败,北人获了全胜……”

    

    徐进嵘起先还有些漫不经心的,手也是在她身上不大老实,待听到最后,手掌已是猛地一拍床榻,倒是吓了淡梅一跳,只听他赞道:“妙啊!猎奇之心,人皆有之。路上见了这般的东西,谁人又能忍得住不去拍开看个究竟?便是怀疑,也不过怀疑里面是些暗箭弩簇之类的机关,只道小心防备了便是,哪里会想到竟是传讯的飞鸽,真当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徐进嵘说到一半,突然闭口不语,只是凝望了淡梅片刻,见她面带笑容地望着自己不语,猛地圆睁了双眼,一下已是从她身上跳着坐了起来。

    

    “我晓得了!你的意思便是在那乌琅可能潜逃的路口都放上这种关了信鸽的泥盒,然后引诱他出来。只要他和你这

    

    典故里的南人一般,禁不住好奇拍开了泥盒,那时便一切都好办了。妙,太妙了!”

    

    徐进嵘嘴里说着妙,已是飞快地卷了帐子便翻身下榻,匆忙穿起了衣裳。

    

    淡梅急忙跟着坐了起来,伸手掀开了帐子,看着不解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进嵘三两下便穿好了衣裳,见她帐子里探出个头来,便道:“你自管睡吧。我要立时赶回大营里去好生谋划下。”

    

    淡梅这才恍然,见他竟也是个说风便是雨的性子,回来连被窝都未捂热便又要走了,没奈何只得道:“外面还下着雨,方才见你回来半身都湿透了,回去路上小心着些,在那里吃饭睡觉的也都要顾好自己,莫一忙起来就不知道停歇。”

    

    徐进嵘本已是到门口了,听她这般吩咐自己,站住了脚回头看了她一眼,几步走了回来,按了她躺回去,扯了春被给盖到了她脖颈,这才笑道:“我晓得了。你如今都还在长身子,我不在家时你也要多吃多喝着些,莫等我回来觉着瘦了一圈,那时就有你好看了。”说着俯身往她额头匆匆亲了下,已是大步离去了。

    

    淡梅听他脚步声便和来时一般,噔噔地下楼去了,忍不住下了榻,趿了绣鞋到了窗前,稍稍推开支摘窗往外看去,见外面一片漆黑,雨声仍是淅沥,雨丝绞缠在一起。楼下庭院里徐进嵘正站在廊子上,对着身后打了灯笼照他出来的喜庆在说着什么,隐约又瞧见他似是抬头朝自己这里望过来了,便悄悄合下了窗。

    

    淡梅回了榻上,脑中反复想着方才自己跟他说的那个故事。虽听着不错,只事情都是有诸多变数的,未到最后一刻,便不晓得到底会如何,心里一下又觉着没底了,一时半刻地哪里能睡着。

    

    她方才说的这泥盒飞鸽之事,实则那南人便是宋朝的大将任福,北人则是西夏元昊了。淡梅从前的祖父是个历史老师,又喜好养鸽,对鸽的各种掌故轶事也是如数家珍,在淡梅面前提得最多的便是这场战事。时常感叹后人在修史时过于重视中原文化,怠慢了元昊这位雄才大略又穷兵黩武的少数民族政治家和军事家,这才导致这场用信鸽做信号弹的奇袭之战几乎未被载入正史,只偶见于史书的夹缝之中。

    

    淡梅虽晓得此时朝廷与西夏元昊已是交战数年仍无果,只这场利用鸽子而诱击宋军的战事到底有无发生过,却是丝毫不知,故而方才开口之前才小心试探了下。看他样子,竟然闻所未闻,那便应该尚未发生过了,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朝野之中怎可能全无声息?

    

    这一夜,春雨一直淅淅沥沥,淡梅前半夜里想着徐进嵘打水贼的事情,后半夜里想着自己园里的牡丹。这淮南地气候不比京畿,春日雨水要多些,唯恐泥地吃水过多导致烂根,这一夜竟都没睡好。第二日大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检看牡丹园里的泥地,叫人挖沟引水,忙了大半日,又寻思着不如再搭个雨棚,逢晴好揭了,遇这般天色便盖上,倒也可以减轻些排水问题。越想越觉着有理,便又和喜庆一道筹划了起来,如此日子倒也过得飞快,离前次徐进嵘离开又已是过了十来日。

    

    这十来日里,姜瑞虽都在徐进嵘身边,只偶尔也会回来给他夫妻二人传递个信。前些日里,淡梅便得了封徐进嵘的手书,洋洋洒洒的一页闲话过后,最后只提了句诸事俱备,如今只等着撒网捕鱼了。此后便再没消息,也未再见姜瑞回来。淡梅虽知道徐进嵘是个谨小细微的人,只这般空等了多日,慢慢地便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唯恐出自自己口中的那主意最后失败了去,到了后几日,连花园都没心思打理了。好几次夜间听到楼梯上起了脚步声,虽明知不像,只心里竟也都隐隐盼着是自己听错了,真当是他胜利归来了。

    

    三月底了。这日晚间不过戌时中,喜庆便送了碗宵夜过来,见淡梅懒洋洋地只拨弄了几下调羹便放下了,忍不住笑道:“夫人和大人真当是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大人前次离去之时,就特意叮嘱过婢子,务必要小心伺候夫人,饭食不能少了一顿。如今见夫人却茶饭不思的,莫不是在想大人?”

    

    喜庆为人稳重,虽如今处得极熟了,平日也甚少这般开口打趣的。此时想必是见自己有些心神不定,这才拿话来宽慰的,想了下,便笑问道:“喜庆,你觉着你家大人此番会顺利打下水贼寨子吗?”

    

    “自然。”

    

    喜庆连想都未想,便接口道。见淡梅扬眉看着自己,这才又笑着解释道:“婢子跟随了老夫人多年,亲眼见着大人从青门县一步步出去到了京城,如今又到了这里。从来都是稳稳妥妥,绝无闪失的。他若是有办不成的事,只怕这世上也就没有旁人能办成了。所以如今这回,自然也会和从前一般顺顺当当。”

    

    那徐进嵘在喜庆眼里竟成了个高大全的举世无双之人,这倒叫淡梅有些惊讶。心道若是自己对他有喜庆对他的一半的信心,大约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了,便笑道:“借你吉言,顺当便好。”

    

    “夫人快把宵夜吃了,昨夜就没吃,今日再不吃,大人回来晓得了,只怕要给我吃排头了。”

    

    喜庆说着,笑眯眯把那碗粉花香圆推到了淡梅面前。

    

    淡梅笑了下,拿了调羹正要吃,突见小丫头长儿推门而入,面上带了笑,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喜庆姐姐,大人和姜护卫一行人的都回来啦,如今正在外堂衙门和州府里的一帮子官员在议事呢,听说是打了胜仗了!”

    

    此话一出,淡梅啪一下便放下了调羹,几个香圆都被漾出了碗口,滚到了桌上,站了起来便想出往楼下去了。一抬头,见边上喜庆和门边的长儿都那样望着自己,这才顿悟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慢慢又坐了回去,伸手重新拿了调羹,舀了一勺圆子放进嘴里咽下了,这才抬头道:“他们既然刚回来,想必路上也没好生用过饭,去吩咐厨下重新准备些饭食,免得饿着了。”

    

    喜庆忍住了笑,脆生生应了一声,和长儿一道离去。

    

    屋子里只剩淡梅一个了,只她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吃什么圆子,先便握了烛火到梳妆台前匆匆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见绿鬓如云,眼波溶溶的,并无什么不妥,只也特意去换了件从未穿过的娇黄春衫,理了下鬓发,自己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又想起方才忘了吩咐给备沐浴用的水,</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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