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32部分阅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悄悄的问过他,胜男长得也不是很出色,家世平常,他为什么如此想要和她成亲。当时,他好像是这么说的:虽然胜男人长得不漂亮,但他喜欢的是她的个性、她做事情时的热情,无关相貌家世。
这次,他远赴省城去赶考,一路上见识了很多人,也思考了很多事情。猛然间他发觉,自己喜欢胜男,已经没有了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了,她身上的优点也好、缺点也罢,都是最最真实的胜男,都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哦,对哦,”胜男摸摸鼻子,呵呵笑道:“你离开县衙这么久,是该向杨知县销假呢。对了,你见了杨知县,顺便向他禀报,玫瑰镇的情况不是很好,夏粮征集的并不顺利,如果有可能,请他派个熟悉县务的人过来,最好是王主簿。”
“好,等着我!”
魏良说完,便依依不舍的离开李家,离开玫瑰镇。
第二天,胜男准时来到玫瑰镇县衙点卯,经过自己连续几天的整顿,捕快们也渐渐恢复了正点点卯,按规定当差。她来的班房,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昨天才回县衙的魏良。
“咦,你怎么来啦?”
胜男的手指险些指到魏良的鼻子上,很是诧异的问道。
“你不是说玫瑰镇的情况很紧急吗,”魏良笑得一脸自得,他抖了抖手上的公文,“从即日起,本师爷暂代理玫瑰镇县务,为期半个月!”
半个月?那、那不就是能等到开榜?!
胜男惊喜的拉过魏良,咬着耳朵说:“难不成杨知县又有什么事,要让你我效力?否则,他干嘛送这么大的人情?”
“呵呵,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
魏良倒不是很在意。他和胜男窃窃私语一番后,便整了整衣冠,然后站在捕快们面前,开始宣布对捕快们的要求和新规定。
有了魏良的协助,玫瑰镇的事情顺利了许多,胜男见到了魏良,原本悬挂的心也归了位,如今也能全力治理玫瑰镇的治安和督促征粮事宜。
两个人似乎回到了在梅水做同事的日子,白天分头办公,下午一起离开县衙,边走边聊今天的工作或者心情,然后在街口分手各回各的老家。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个人的心却日益贴近,感情也飞速发展。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月底,也就是开榜的日子。这段时间,胜男一直没有追问魏良的成绩,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对魏良有信心。
只是,别人似乎对魏良并没有这么大的信心。自从魏良住回魏家后,魏老爷先是让魏良默写出三场的答卷,然后拿着卷子和几位老学究不停的研究。结论也根据研究人员的变更而改变,以至于魏良都有点自我怀疑,他这次是不是要挂掉了。
随着开榜日期的临近,魏家的气氛也怪异起来。魏老爷自是焦急和期待,而其他的闲杂人等,则是酸话、怪话连篇,更有些背地里笑话魏良自不量力的人,个个等着看魏良的笑话。
阴历三十这天,魏家的人大清早的便打开了大门,魏老爷换上了当年儿子们中秀才时穿的直裰,肃然的坐在书房里,等候消息。
魏良也没有去县衙,他有些不安的在田姨娘的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着,田姨娘和秀儿则是跪在佛龛前虔诚的祈祷。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却一直没有消息;中午也过去了,一家人食不知味的吃完午饭,继续等着;直到下午,几骑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来。
“捷报历城老爷魏讳良,高中山东乡试第九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
几声锣响之后,魏家被报喜的报子和贺喜的乡亲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魏老爷子看着堂中的大红喜报,更是激动不已,哆哆嗦嗦的双手爱惜的摸向喜报上的字,仿佛看到了魏家的未来和希望。
而管家则拿出准备好的喜钱,向众人散发着。作为中举的当事人,魏良却没有了踪影。他在院子里远远的看到自己的喜报后,便一溜小跑来到县衙:他要把这一重大喜讯第一时间告诉胜男。
“咦,胜男,你这是做什么呢?”
玫瑰作坊里,小姑妈好奇的看着胜男守着一口大锅,煮着什么东西。
“哦,这两天魏良脾胃有些不好,我给他做点玫瑰露!”
胜男用力的搅动着木棍,小心的查看着炉火。
“魏良?”小姑妈顿了顿,她忍了半天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胜男见锅里的玫瑰花变了颜色,又添了一把新的花蕾。
“那个,镇子上都传遍了,说是有人向魏良提亲——”
“切,我们两个早就定了亲事,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胜男,我听作坊的伙计说,这次提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们的杨知县!”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玫瑰来求婚
杨知县?提亲?
“嘭”的一声。胜男手中的木勺掉进了大锅里,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前方,脑子里闪现出自己当上捕头那天请客的场景,以及那个手持宝剑的野蛮娇娇女。难道,杨知县真想把自己的表妹嫁给魏良?可那位方姑娘很显然并不想嫁给魏良呀,都直接拿剑来威胁。再说了,自己和魏良的亲事,还是他保得媒,难道他都不记得为什么答应保媒的吗?
胜男此刻满脑子都是问号,她在姑母担心的目光中,把煮好的玫瑰露装进小瓷罐里,一声不吭的给魏良送去。
来到魏家庄的魏家,胜男却被看大门的家丁拦在门外。
“哟,李捕头,真是不巧,我家三少爷不在家呢!”
两个家丁点头哈腰的向胜男陪着不是,可胜男听了小姑话,她根本就不信魏良不在家。她侧耳听了听前院的动静,里面似乎在宴请客人,而魏家最近的喜事无非就是魏良中举的事,如果真是为了这事办酒席。魏良怎么可能会不在场?!
想到这里,胜男不动声色的问道:“哦,魏师爷不在,那秀姐儿在家吗?”
“秀、秀姐儿?”
“没错,就是魏师爷的亲妹妹,魏家四小姐。”
“不好意思,她也不在家,”这时,从门里走出一个人,他斜睨着胜男,很是不屑的说道:“小三儿,秀儿,田姨娘,统统不在家!”
胜男定定的看着他,这也不是外人,正是魏家的大少爷。
“你、你看啥?”
在胜男冷冷的目光下,魏大少竟然有些心虚,他不复刚才的气焰,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看啥,就是有些好奇,堂堂魏大少是不是练过‘变脸’绝技,”胜男有些鄙夷的说道,“前两天去我家求教培植玉米的技术时,您可不是这副嘴脸,怎么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您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啦?!”
“你、你,好个李胜男。你不要以为手里有点稀罕作物,就能在我们老魏家张狂,我告诉你,有你哭的时候!”
魏大少被胜男骂在脸上,有些下不来台的一甩袖子,冷哼两声进了院子。
“那个,嘿嘿,李捕头,您看?”
两个小家丁可不敢对胜男发脾气,他们没有忘记,当年这位李捕头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能揍倒三四个半大小伙子呢。再加上,这些日子四乡八里的不断传来,李捕头收拾了某村的某某小混子,李捕头用武力协调了某塘的两大姓氏群殴,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
自己要是惹火了李捕头,被人家胖揍一顿也没有人替他们出头,纯属揍了也白揍。
“恩,既然都不在家,那就替我传个话,说我有事找魏良!”
胜男知道魏家人肯定有了其他的想法。否则他们绝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自己撕破脸。看来想在魏家找到魏良,有点难度呀。
次日清晨,跑步回来的胜男,继续去县衙点卯,可令她诧异的是,魏良居然被调走了,而且是连夜调回的梅水镇。
如果说小姑话,只是让她对传言产生怀疑;而魏家、杨知县的小动作,却让她更加确认了,这并不是谣言,看来魏良的中举,让杨知县改变了主意。
“那个,昨晚送来的公文还强调,”小捕快见胜男黑着脸,有些胆怯的继续说道:“公文里说,杨知县命令您,在夏粮没有征收完毕前,不许回梅水!”
“好,我知道了!”
他娘的,这是红果果的阴谋!胜男磨着牙答应道,她已经能够猜测出,杨知县的计划:先是把她和魏良分开,然后向魏家暗示或者干脆明示,他想把表妹嫁给魏良;接着,肯定就是威逼或者利诱魏良,让他认清现实,并且热情的帮他分析娶自家表妹的好处,以及不娶自家表妹的坏处;再然后,应该就是向老爹施压。如果想保住李家的缁衣传承,那就退了魏家的亲事,否则如何如何。
不过,胜男猜测出人家的计划又能怎样,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动,只能等消息。
长叹一声,胜男挎好腰刀,带着两个小捕快,开始今天的工作。
梅水县城里,李家夫妇似乎也听到了某些流言,两口子正坐在饭桌前,忧心的谈着话。
“大爷,我听董姑爷说,魏良已经回到县衙了,你啥时候把小五也调回来呀?”
苏氏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让女儿回来和魏良好好说说比较好。毕竟,亲事成不成,还要看魏良的,只要他不变心,那一切都好办。
“唉,我也想呀,”李正义叹了口子,伸手揉着眉心。无奈的说:“但是杨知县发了话,说什么既然玫瑰镇的事情如此棘手,而小五的能力又强,还是让她继续留在玫瑰镇,等夏粮都征收完毕后再回来。可附近的小麦有早熟的,也有晚熟的,等收完夏粮,最快也要一个月呢。”
“那咋办呀?总不能眼看着魏良退了亲吧,如果小五被退亲,她一辈子就毁啦!”
苏氏眼睛里开始泛起水雾,抽出手帕不断的擦拭着。
“恩。不忙,”李正义似乎并不太忧心,他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我先找魏良谈谈,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本人不想退亲,我一定保住小五的亲事!”
“对对,大爷,你一定要好好和魏良谈谈。”苏氏听了这话,连忙擦擦眼泪,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田姨娘签的婚书吗,如果这小子忘恩负义,咱们也不给他留情面。哼,刚中了个举,就想当负心汉,门儿都没有!”
“现在还没有到这一步,我看魏良对小五也很喜欢,应该不会轻易变心的,”李正义嘴上这么安慰老婆,心里却隐隐担心,魏良本人或许不会放弃,但面对杨知县的威逼利诱、以及家人的劝说和胁迫,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切,实在不行,他就出面。小五为家里牺牲了这么多,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看着女儿的幸福毁于一旦。
过了几天,原本还嘀嘀咕咕的流言,却变成了人人谈论的八卦。各种说辞纷纷出炉,内容却只有一个——李家的母大虫被退亲了。
满天飞的谣言,弄得整个玫瑰镇和梅水镇都人尽皆知。就连深居老宅子的李老太太也知道了,忙不迭的叫来老头子落实。而李老爷子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直说“不用担心,等着喝孙女的喜酒吧”之类的话。
作为谣言的当事人,胜男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每天该怎么当差就怎么当差。如果正巧遇上说自己闲话的村人,也不会很客气。直接丢馒头伺候之。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胜男终于监督完最后一处村落的农税征收,把所有的账目理清后,这才拿着账册、押运着粮食返回梅水镇。
回到县衙,胜男发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说是嘲笑吧,也不像;说是同情吧,也不是。就连李大头见了她,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鬼样子,让胜男心里直发毛。
本来她还想看看杨知县的反应,结果在押签房等了半天,只等来了杨知县新聘请的幕僚冯师爷。胜男心里虽然疑惑,还是按照规定,和冯师爷交接完手续,又看着粮食全部入仓后,这才转回家里。
回到家,苏氏和李正义的表情也很奇怪,问他们魏良怎么样了。苏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捂着嘴呵呵直笑。李正义表现的没有这么明显,但眉眼间的喜悦并没有掩饰。
“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啦?”胜男看着一个比一个怪的人,着急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县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良呢?他怎么不在县衙?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冯师爷,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嘛,”李正义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的对胜男说:“魏良在南山,有什么话,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胜男又把视线转向苏氏,只见苏氏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哦,好吧!”
既然大家都故作神秘,那她也不要剥夺大家的乐趣。反正事情不会太糟,否则老娘早就内牛满面鸟。
洗去满身的尘灰后,胜男换了身家常的衣服,然后牵着悍马出了门。出门那一刹,她似乎还听到了老爹的喟叹,只是距离有些远,隐隐的听到什么“真是男人”之类的话。
咝~~,难道魏良不畏强权,不受诱惑,坚持要和自己成亲,这才招致杨知县的冷遇?!否则,冯师爷是哪里来的?
既然是喜事,那老爹他们干嘛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弄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胜男骑在驴上,越想心里越乱,烦得她直揉馒头的头。
好容易来到南山,胜男终于在玫瑰园里找到魏良的身影。她下了驴,放开馒头,一溜小跑的赶到近前。
“魏老大?你、你还好吗?”
路上她还一肚子的话,怎么来到人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
魏良却没有回答,而是抱着一捧刚摘好的玫瑰花,单腿屈膝跪在胜男面前,无比深情、无比真挚的对胜男说:“胜男,嫁给我吧!”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总算成亲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流言里说的是不是事实?冯师爷又是谁。魏良到底有没有惹恼杨知县?
胜男心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可她每次问道魏良时,魏良总是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的不肯告诉自己。
带着这些疑问,胜男坐在花轿里,也是思绪万千。
唉,不管流言如何,不管其他人如何想,她和魏良总算是等到了成亲的这一天。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胜男被盖头憋得喘不过气来,她悄悄的撩起盖头,掀开轿帘一角,好奇的看着外面迎亲的队伍。
魏良穿着一身鲜艳的喜服,骑着一匹枣红的大马,正满脸喜色的对着道路两边围观的百姓,抱拳致谢。
这就算成亲了?
胜男放下轿帘,有些失落的把玩着身上精致的霞帔,脑海里禁不住想起前世的父母和兄嫂:爸、妈,哥哥、嫂子,宝妮嫁人了呢。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哦!
默默地。眼角的泪珠滑落,胜男用喜帕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迎接未来的生活。
魏家,虽然不是那么欢迎这位新鲜出炉的三少奶奶,但作为玫瑰镇的大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位。魏老爷子面沉似水的坐在主位上,一侧是魏家的当家主母魏太太。身侧站着的是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还有几位管家婆子,以及魏老爷子的两个侧室。
“哎,大嫂,您听说了没有,”二少奶奶马氏见时辰还没有到,便侧着身子和大少奶奶说悄悄话,“这位三少奶奶的嫁妆可是不少呀。明面上是三十二抬,娘家陪嫁的田地和庄子可是不老少。别的不说,就光南山的田地,那就好几十顷呀。比您当时的嫁妆,还要排场呢!”
“嘁,一个下九流的皂吏,除了有点钱,她还有什么能拿出手?”
大少奶奶刘氏出身历城县乡绅大户,祖上曾经出过知府、学政,家世可以算得上显赫。她捻着帕子,不屑的说道。
“呵呵,大嫂说的是!”
马氏心口不一的点点头,表面上一幅以大嫂为尊的样子。暗地里早就乐得大嫂和弟妹不和,要是能水火不容那就更好了。
胜男是从李家沟的老家出嫁的,上轿前,苏氏和几个姐姐依依不舍的把她送出门。李家的大门,她经常进进出出,可今天不同,自己一脚跨出去,从此便成了魏家妇。年迈的祖父母,满脸泪水的母亲和姐姐,还有强撑着脸眼睛却隐约有水雾的父亲,揪着祖母衣襟的小弟,胜男突然发觉,她虽然一直用过客的心态,在李家混日子,但李氏夫妻、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四姐、小姑妈,他们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外人。
面对如此的离别,饶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也会心生不舍,更何况是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人?胜男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想起自己临别时李家人的伤感,眼泪再次滑落。
这时。轿子却停了下来,前头的锣鼓唢呐仍是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到魏家了?
胜男在喜娘的带领下,出了轿子,慢慢的来到门前,眼睛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子一前一后的挪动。没过多久,自己的脚旁多了一双黑色的男人靴子。紧接着,她汗津津的小手落入一双大大的手掌中,是魏良!当这种认知袭上心头是,胜男有种莫名的安全,仿佛有这个人的陪伴,她来到陌生环境中的那种忐忑,也消弭了很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像个提线木偶,胜男和魏良跪下、叩首,起来,再跪下、再叩首。几番折腾后,总算是等来一句“礼成”。魏良被兄弟、亲戚们拥入喜宴,而胜男则跟着喜娘和魏家的几位少奶奶、姨奶奶来到洞房。
“嘻嘻,看新娘子咯!”
“哎呀,小妹,你急什么呀,新嫂子又不会飞了!”
“哟,弟妹这脚可真大呀,不会没有裹脚吧?”
“各位奶奶、姑娘,新媳妇面软,咱们还是等明天见礼的时候再瞧吧!”
刚坐在床上,胜男就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一群女人在说话。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她垂着头,从盖头的缝隙里数着新房里的脚丫,一对、两对、三对……哇塞。足足有六对金莲外加三双大脚,那、那得相当于多少只鸭子?!
最后,一群看热闹的女人,被一个管家婆子口吻的女人劝走。那位口齿伶俐的女人,见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胜男后,便柔声说道:“三少奶奶,老奴就在门外,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胜男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心里倒是对这个婆子有了几分好感。
那个婆子见状,撇撇嘴,退出新房关上房门后,在门后悄悄的嘟囔了一句:“嘁!都说李家有钱,怎么连个陪嫁丫鬟也没有!”
噗!胜男耳力超人,听到这句话后,刚刚升起的几分好感顿时倒塌——老大说的对,魏家从主人到仆人,没有一个好人!
胜男侧耳听了听,屋里的闲杂人等全部出去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解开盖头,开始打量起新房来。这件新房好像是魏良以前住的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三四十平米左右。屋里放着一张圆桌和四把圆凳,一个梳妆台,还有自己屁股下坐的六柱架子床,床的一侧还有两个立柜,所有的家具都是崭新的,大红的喷漆,精致的雕工,倒也把旧屋衬出几分喜气。
圆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和小菜,还有一对大红龙凤蜡烛在静谧的洞房里摇曳着火苗。胜男捻起两块糕点,一边喂着快要造反的胃。一边颇有兴致的看着屋里的陈设。
虽然这间新房远远不如南山的房子好,但毕竟也是他们的洞房,意义重大。再者说,老大说了,他们不会在魏家常住滴,慢则半年,快则三个月,他就会撺掇魏二少分家。到时候,嘿嘿,老大就带着她和姨娘、小秀儿,一家四口奔赴南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胜男挂着浅笑,倚靠在新床的柱子,呼呼睡去。待魏良从一群试图灌醉他的客人中突围出来,回到新房后,入眼的就是自家老婆笑得一脸甜蜜,嘴角还沾着点心碎屑,安然大睡的样子。
魏良宠溺的把她的身子放平到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来到圆桌前,拿起酒壶斟满两盅酒。
“呵~~,老大,你回来啦!”
胜男被他挪动的时候,就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爱困的问道。
“恩,最近累坏了吧,”魏良端起两个酒盅,来到床前,递给胜男一个,“来,咱们喝交杯酒吧!”
“哦,好!”胜男听到交杯酒三个字的时候,脸腾的红了起来,她被动的握住酒杯,害羞的绕过魏良伸过来的胳膊,两个人按照前世交杯酒的喝法。慢慢的把酒盅放在嘴边。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说完彼此的承诺后,两个人一饮而尽。
次日,胜男和魏良起了个大早,今天还要给长辈们见礼,即使他们再不怎么看中魏家的人,面子上的事也要做足。
“老婆,还疼吗?”
魏良见胜男坐在梳妆台前,费劲的梳着妇人髻,忙接过木梳,帮胜男梳头。
“去你的,”胜男在镜子里看到他戏谑的目光,俏脸再次羞成红苹果,直接把台面上的胭脂盒丢向魏良。
“哎呀,有什么可害羞的呀,咱们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呢!”
魏良越说越起劲,直到胜男低着头,用力的摇头之后,这才放过了她。给她插好金簪子后,便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去正屋向魏老爷子和魏太太请安。
魏老爷子和魏太太早就在正堂就坐,大少爷和二少爷夫妇也规矩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等着新媳妇来奉茶。
胜男按照苏氏教她的规矩,先给公公婆婆请安、奉茶,收到红包后,又和魏良来到两位兄长面前,逐一问礼。
“恩,很好,”魏老爷子捋着胡须,见一向大大咧咧的胜男,此刻也一副安分小媳妇的摸样,很是满意,他按照惯例,对新婚小两口又是告诫、又是鼓励了一番。直到早饭开始,一家人才算见礼完毕。
按照古礼,媳妇是不能和长辈、丈夫同席,更不能一起吃饭,她们要服侍公公婆婆吃完饭后,才能轮到自己吃。胜男学着大嫂马氏、二嫂刘氏的样子,拿着一双筷子,不停的帮桌上的这群人布菜。好容易等他们吃完后,胜男也没有了胃口,接到老大的暗示,她悄悄的退了出来。
“你说什么?”魏太太坐在炕上,手里转着念珠,脸上却闪过一抹愠怒。
“回太太,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用过早饭后,便去了田姨娘的房间,两个人向田姨娘行了大礼!”
魏太太的配房刘氏,低着头慢慢的说着昨天发生的事。
“哼,不懂规矩!”
魏太太听完后,生气的把手里的念珠扣在桌子上——虽然田姨娘是魏良的生母,但毕竟只是个小妾,算起来还是魏家的半个奴才,根本就没有资格接受主子的跪拜。而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太太,三少奶奶年轻不懂事,等明天她们从娘家回来后,您多‘教教’她,也就是了!”
刘婆子向来看不上院子里的这些姨娘,她见太太发了火儿,忙提醒道。
“恩,是该好好教教了!”
魏太太一听这话,点点头,开始琢磨着怎么“教”儿媳。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大明双职工
按照当地的习俗,新婚的夫妇要在成亲的第三天清晨,回娘家,也就是常说的“回门”。
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车厢里,魏良和胜男正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嗳,老公,你现在能告诉我,那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胜男捻着魏良的一撮头发,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魏良的下巴抵在胜男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着,“事情要从我赶考说起——”
原来,魏良刚到省城后,永昌粮铺的伙计已经在城门口候着了。两方见面后,小伙计便奉命带着魏良去了准备好的别院,和别院的管事交接好后,就向魏良告辞回去复命。而魏良和周福,在管事的带领下,大致的参观了一下未来半个多月的住处,又问清贡院和本地书店的位置,这才安顿下来。
等把简单的行李整理完,魏良和满心雀跃的周福一起去了市区,两个人像刚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好奇的看着远比梅水繁荣的省城。
因为秋闱将近,省城里满是来赶考的秀才,大街上更是随处可见摇头晃脑的书生。魏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有想在异地招惹是非。可偏偏不随人愿,两个人经过闹市时,遇到了一位熟人——曾经提着宝剑指着自己的方姑娘,杨知县的表妹。
这位方姑娘不愧是大明少有的蛮女,她又是一身书生的装扮,和几位来自胶东沿海的秀才泛起口舌。细究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口音惹得祸。方姑娘也是听说了秋闱,想着省城济南肯定文人云集,特别热闹,于是便悄悄离家出走,一个人来到济南府。
虽然这位表小姐经常女扮男装四处溜达,但一般都是在梅水、老家的小县城这样的小地方溜达,初到如此繁华的省城,她有些眼花缭乱。再看看那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百货,两个眼睛更是不够用了。于是,她一进闹市便仰着头,只顾着看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并没有注意脚下。
结果,不经意间,她一脚踩到了同样逛街的秀才脚上。其实,如果方姑娘肯松口道歉,对方又是文人,不会揪着她的错误不放。可惜这位表小姐在梅水横行惯了,被踩的秀才又是一口她听不懂的胶东口音,她看着人家的表情,误以为对方是在辱骂自己。于是,一场本可以避免的争斗顿时爆发了。
“哦,也就是说,某位‘大虾’见义勇为啦?”
胜男有点酸的撇着嘴,手上绕青丝的动作猛的一用力,很是不悦的说道。
“才不是!”魏良头皮一紧,苦笑道:“还不是小福子,见了人群就想凑热闹,他想凑就凑呗,还拉着我作伴。结果,我什么热闹还没有看到,就让被秀才们骂得面红耳赤的表小姐一把拉住。经过她一煽惑,本来是她自己的失误,却愣是成了鲁东南的人看不起鲁中的人,个人恩怨顿时升级为地域纠纷。我能怎么办?!”
“切,秀才打架,还不是动口不动手!”
胜男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一想到自己的老公曾经被那个娇蛮女觊觎过,她就像喝了一坛子的陈年老醋,连呼吸都带着酸气。
“嘿嘿,回答正确,还是我娘子聪明!”魏良见老婆吃醋了,忙拍了一记马屁,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来赶考的秀才,那就干脆来一场文斗。既了解了纠纷,还能交流交流。”
“哦,那你们都比得什么?”
胜男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她一拉手里的头发,把魏良的脑袋扯到自己面前,好奇的问道。
“哎呦,老婆手下留情,”魏良被动的面对老婆的俏脸,夸张的喊着疼,“恩,就是比对对子。”
“你赢啦?”
“那当然!呵呵,咱可是比他们多了几百年的经验呢,什么千古绝对,后人不是全都对了上来?!”
魏良笑得很得意,他想起当时的情景,一脸的快意。
“作弊!”胜男放开手上的头发,继续躺回老公的胸膛,小手轻轻的在他衣襟上画着:“所以,方姑娘对你的印象大为改观,一改当日追杀你的模样,决定下嫁与你?!”
后面的桥段,魏良不说,胜男也能想象得到:这可是狗血剧里的经典剧目呀,叛逆的千金大小姐看不上家里安排的对象,没想到却被该对象的惊世文采所倾倒,改变最初的想法,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惜呀,方姑娘跑错了剧组,在本部小说中,咱李胜男才是女主。嘿嘿,表小姐还是缩回角落当配角吧!
“或许吧,反正她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魏良不在意的说道,“倒是杨知县,很是热络的对我说,中举后,想不想结一门般配的婚事。又说他家表妹,出身富户,父母去世后留给她百顷良田,商铺若干,如果娶了个这位表小姐,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呢。”
“哼哼!说得像找小白脸!”
胜男冷哼一声,很是纠结的吐出这句话。
“就是呀,咱是谁?咱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亦是堂堂伟男子,岂能靠老婆过日子!”魏良听出胜男话音中的不爽,连忙表态:“所以,我当场便婉拒了杨知县的好意,并且热情的邀请他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然后杨知县就生气了?”胜男想到县衙的那位新师爷,猜测道:“这才另外聘请了冯师爷,要顶替你的位置?”
“不是,”魏良轻轻的摇头,“冯师爷是我举荐给杨知县滴!”
“什么?”
胜男心里暗惊,忙起身看向魏良,正准备揪着他的衣领子细细拷问,外面的车夫突然说道:“三少爷,三少奶奶,李家到了!”
马车缓缓的停在李家大门前,早就守候一旁的刘婆子和丽娘,一边大声朝里面喊着,一边热情的围上去,招呼新姑爷和胜男。
胜男见状,也只好放弃追问,跟着魏良一起跳下马车,迎向苏氏和几位特意回家的姐姐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屋。
第二天清晨,魏太太坐在床上,两个小丫鬟正伺候她洗漱。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已经在堂屋里等候多时,见婆子端了热水进去,知道婆婆已经起身,连忙跟着进了卧室。
“咦,三少奶奶呢?”
魏太太一见少了一个儿媳,正巧又是那个她想调教的老三家的,心里一阵暗喜。她不悦的目光扫视一圈,严肃的问道。
“那个,那个,”马氏故作为难的说道:“回母亲,儿媳过来时路过三少爷的卧室,原本想着和三弟妹一起来给您请安。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说呀!”
“没想到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一早便出了门,说是,说是去衙门当差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奇怪的表妹
“啪!”
魏太太一把扫掉丫鬟手中的木梳。保养很好的脸上满是怒火:
“你是说,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去衙门了?”
“回母亲,是的!”
大少奶奶见婆婆发了火,心里暗喜,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
“胡闹,简直就是——”魏太太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不止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婆婆,婆婆的婆婆,当媳妇儿的时候,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婆母。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刚刚娶进家门的媳妇就敢这么放肆?
“这、这,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魏太太越想越气,本来想着趁老三家的来请安的时候,好好“教教”她为人儿媳的规矩,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连最起码的请安都不做。长此以往,魏家的规矩何在,长辈的尊严何在?
“太太,可能是三少奶奶刚嫁过来。还不懂大家族的规矩,”二少奶奶看老大家的成功把婆婆的怒火挑了起来,也连忙帮忙加一把火:“毕竟,李家都是当捕快的,哪里知道咱们书香人家的礼数呢!”
“李家?捕快?”魏太太腾的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转,然后坐回椅子上,神情已经恢复如初,她指了指桌上的脂粉盒,示意丫鬟继续帮她梳妆。接着,又装作不经意的对大少奶奶说:“对了,你母亲家陈表妹从老家回来了吗?”
“表妹?”大少奶奶楞了楞,随即明白了婆婆的意思,连忙凑近魏太太,笑着说:“还没呢。母亲这一提,儿媳也有些想她了,今天我就给她写信?”
“恩,亲戚之间还是要常常走动的好!”
魏太太见儿媳很上道,满意的抿嘴笑道。心里却暗自发狠:哼,丫头养的下流胚,不要以为自己中了举,又娶了个小吏当老婆,就敢目中无人。只要他一天叫自己母亲,她有权利收拾他!
而魏良和胜男却并不知道魏太太的计划,他们夫妻两个,一个骑马,一个骑驴。大清早便行驶在奔赴衙门的路上。
“嗳,昨天你说冯师爷是你推荐给杨知县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难不成你不想继续当师爷了,自己给自己招来竞争者?”
胜男懒洋洋的半趴在悍马背上,打着呵欠问道——呵~~,他们得赶紧从魏家搬出来,否则每天这么来回折腾,自己可受不了。
“恩,我想继续赶考!”魏良骑着马,目光看向远处的耕地,幽幽的说:“自从中举后,我终于体味到了什么是阶级特权。老婆,我现在是举人,也算是正式脱离了平民。自古就是‘刑不上大夫’,我有了功名在身,日后见了官也不用下跪,咱们家里的耕地更可以免赋税……”
“有道理,”胜男听了这话,连忙打起精神,坐直身子说道:“正是你有了举人的功名,杨知县虽然被你拒绝。但也没有找咱们的茬。”
“没错,”魏良点点头,笑着看胜男一脸得意的小模样,“不过,比起举人,进士的身份更高一些。真要是你老公中了进士,呵呵,以后咱们的南山也绝不会被人算计。到那时,你别说种玉米、种地瓜,就是造玻璃、造水泥,有老公的功名庇护,你也能放开手脚干。”
胜男听了也连连点头,不用多大权势,就单单免赋税这一点,也能省不少钱呢。不过,造玻璃?她歪着脑袋,戏谑的看着老公:“玻璃、水泥?老公,我记得你是学法医的呀,怎么还会造这些?”
“嘿嘿,我是不会,但我有秘籍呀,”魏良甩了甩马鞭,开心的说:“你忘了那位前辈的日记?”
胜男点头,她怎么会忘,这还是她先发现的呢。如今他们在南山的房子,也是按照日记上记载的机关来修筑的。
“呵呵,那位前辈可是理科人才呀,”魏良想起之前研究的日记,感慨的说:“他不但精通建筑、机关。而且还会很多简易的现代化工艺。像什么玻璃、水泥,哦,对了,还有酿酒、沼气池等等很多可以在古代发家致富的方法。等我把功名问题解决后,再趁着赶考的时机,多多结交一些同年、同乡,多找一些靠山,到那时,咱们就好好开发南山,打造咱们自己的家园。”
魏良越说越起劲,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现代化的明朝庄园,而自己的娘亲、妹子和老婆孩子,都能在自己的保护下快乐的生活。
胜男见魏良满脸的憧憬,也开心的笑:“那敢情好呀。到那时估计我弟弟也能接上班了,等衙门的事情了结完,我也算是报答了李家的养育之恩,我和你一起干。对了,那个冯师爷你是怎么认识滴,不会是赶考时结识的伙伴吧?”
胜男猜测道,她刚才好像听到老公说赶考的时候结交同年什么之类的话。
“聪明,我不是在大街上,和一群秀才比对对子么,”魏良赞许的点头。他笑呵呵的说:“正巧遇到冯年兄,我们两个代表鲁中的秀才和那几位秀才比试。他也是咱们历城县的秀才,来自东阿,叔叔是东阿镇的钱粮师爷,家学渊源呀。对具体的县务很了解,可惜本次秋闱名落孙山,我既然不想在县衙长待,便和杨知县说了说,把冯年叫了来。杨知县也考问了冯年一番,对他的能力很满意。正巧杨知县对在职养病的王主簿很不满,想借冯师爷把县里的钱粮、土地和赋税等经济大权彻底收回来。”
“哦。我说呢,”胜男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的说:“这次我押运了夏粮回来后,交接的不是王主簿,也不是杨知县的贴身家人,而是这位冯师爷。”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等天亮的时候,勉强赶到县衙。
胜男昨天回娘家的时候,李正义也曾经就她的差事和魏良商量过,魏良夫妻脑子里都保有前世的记忆,对夫妻双双上班很能接受,当下便向李正义表明,“回门”第二天他们就回衙门销假上班。其实就是在大明,普通的百姓们,女人嫁了人也不是都能窝在家里当全职家庭主妇。街面上大多的小贩,不就是夫妻两个一起摆摊嘛。
只是魏家自持书香之家,不准家里的媳妇抛头露面。为此,魏家和李家谈论婚事的时候,李正义把胜男婚后继续当差的事,作为一个必须答应的条件提了出来。当然,魏老爷子也不是白答应的,李家在玫瑰镇的四顷良田,李正义当做礼物送给了亲家,这四顷良田可不是嫁妆,而是李家的谢礼,完全归魏家支配滴。
白得了四顷良田,以及来年的玉米、地瓜秧苗,魏老爷子爽快的答应了李家的条件——那个,不答应也不行呀,自己的儿子早就签了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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