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第45部分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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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小官生活 (穿越种田文,温馨) 作者:肉书屋

  

    ,大家先是对为非作歹的庙祝和方师爷唾骂不已,接着又听说关老爷在十六里河的鬼林给大家留了神井水,而县太爷不畏鬼林的奇险,为了百姓、为了水源决定亲自前往鬼林一探究竟。

    

    听了仿若话本小说里的桥段,淳朴的百姓们顿时被感动了,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分跪两旁,向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叩头致谢。

    

    而杨知县见到此番情景,仿佛三伏天喝了凉井水一般,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服得不得了。唉,这是多么好的子民呀,他决定了,不管关老爷说的话是否属实,他一定会好好答谢关帝爷滴。

    

    自从去年赈灾结束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了。还别说,这种被崇拜的感觉,还真他娘的爽!

    

    尊严与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的杨知县,带领县衙的捕快们出了大殿,来到关帝庙门前,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准备赶赴十六里河。

    

    一路从县城跟过来的百姓们,也被几百年不遇的神奇场景震撼了,纷纷跟在衙门大队人马的后面,一边小跑赶路一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在官道上形成一个奇特的阵势。

    

    而其他路过的乡亲看到后,连忙追问发什么大事了。听闻是什么关老爷显灵、为百姓留神井之类的故事后,也不管手头上的事,连忙加入到看热闹的队伍中。如此反复着,待众人满头大汗的跑到十六里河后,原本仅有一两百人的队伍,不知何时壮大成了近千人的长龙。

    

    “呃,看来瞧热闹还真是中国人的传统呢。”胜男坐在悍马的背上,小手拢在眉上,看向在官道上蜿蜒的人群,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两个时辰后,先头部队杨知县的轿子终于抵达十六里河。闻讯赶来的里长忙带着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们,一起出来迎接县太爷的大驾。

    

    “什么?您说您要进鬼林?”

    

    里长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听了杨知县的吩咐后,脸色骤变。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切,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我要亲自进鬼林了?杨知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倒背着双手,颇有官威的站在本县著名迷宫——鬼林的入口前,状似不解的问道。

    

    “不妥,很不妥,”里长边用力摇头,边苦哈哈的解释道,“这个林子很古怪,里面似乎设置了什么五行八卦,人一旦闯入,很难找到出口。而且林子里不长蔬果,在里面迷路后,身上的粮食、引水用尽后,极有可能饥渴而死!”

    

    “哦,这是真的?”

    

    杨知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呃,他读了十几年的书,这才当官没两年,他还真不想出什么意外呢。

    

    “回县尊大人,当然是真的,”里长拉过身侧的老人,向杨知县保证道:“我们村里的老人们都知道,不信,您问问?”

    

    “县尊大人,里长说的没错,鬼林里的确险境环生,”胜男下了驴,从人群中挤到杨知县身边,拱了拱手,“卑职曾经误入其中,要不是我的驴子能识路,小的也早就枉死其中了。”

    

    “那,那……”

    

    既然这么危险,那他们还来干什么,兴师动众的跑步?!

    

    “呵呵,卑职已经想好了办法,”胜男瞥了一眼满脸纠结的杨知县,从怀里掏出一大捆麻绳,“本职先用绳子捆着身上,另一头固定在外面,一旦出现意外后,卑职就拉动绳索,你们把我拉出去就成!”

    

    “好办法,就这么办!”杨知县见胜男很忠心的为他解忧,连连赞许的点头,刚答应完又想起魏举人临出门的托付,便装腔作势的说,“只是,李捕头毕竟是个妇人,魏举人——”

    

    “大人放心,卑职既然做了衙门的捕头,那么李胜男首先是梅水的李捕头,随后才是魏举人的妻子魏李氏。”胜男心里暗骂他虚伪,但脸上依然是一副恪尽职守、先公后私的模样。

    

    “好,既然李捕头如此尽职尽责,那本县也不好阻拦,”杨知县抹了抹唇上的短须,满脸关切的嘱咐:“还望李捕头万事小心呀!”

    

    “卑职晓得!”

    

    胜男叫过两个心腹捕快,反复交代了一番后,把两指粗的麻绳抖开,一头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头固定在鬼林最外面的一棵一人抱的树干上。

    

    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胜男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大义凛然的进了鬼林。

    

    几十丈长的绳索也缓缓的向里面延伸着,大家的视线也随着绳索慢慢的移动着。

    

    一刻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两刻钟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等待的时间过得无比的漫长,众人伸长着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鬼林的入口,期待着李捕头的顺利归来。

    

    “小五,今天这事?”

    

    李正义至今仍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有些呆愣的看着胜男和那只肥猫,一起把迷迷糊糊的周庆扶起来,准备出去向杨知县报信。

    

    “爹,我昨儿不是给您说过了吗,”胜男也是没办法,整个计划设想的都没有问题,唯一的变数,就是她遗漏了在葫芦里假扮关帝爷的人选。

    

    唉,这也不能怪她,以前有魏良陪在身边,很多事老公都能鼎力帮助,夫妻两个搭档起来,办事也无比顺畅。而她也习惯了有魏良在身边的日子,做惩恶计划的时候,竟然把魏良进京赶考的事情给遗漏了。但计划已经准备妥当,就差一个帮手。可让谁来做帮手呢?一旦这个帮手进入到葫芦里,发现了里面的异常,她又如何解释?

    

    考虑了半天,胜男还是找到了老爹李正义。毕竟比起毫无关系的外人,李正义怎么说也是本尊的亲生父亲,更是和自己生活了几年的亲人,只要她把借口想好,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做:

    

    “上次去辽东押解马六的时候,女儿无意间救了一个世外高人,她为了报恩,便送了不少东西给我,像玉米、地瓜还有这个神秘的玫瑰小屋都是她送的……只是因为玫瑰小屋太过神奇,我只能用三次,三次过后,她便会自动消失……这事太过匪夷,所以女儿一直瞒着您和娘……”

    

    “……是这样,”李正义似乎相信了胜男的解释,他面色凝重的问:“你用了几次了?”

    

    “两次!”胜男腾出一只手比划了比划,“爹,杨知县还在外面等着,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家再说吧!”

    

    说着,胜男便把老爹收进了宝葫芦里,然后搀着周庆走出了鬼林。

    

    第一百零四章 常家的难题

    

    鬼林外,伸着脖子等得心焦的众人们,被头顶的太阳晒得头都晕了。

    

    “嗳,你说李捕头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呀,她都进去好半天了吧,人咋还没有出来呀?”

    

    围观甲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担忧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她刚才不是说有情况会拉绳子的吗,这绳子还有一大段在外面呢,也不见她拉,估计是里面的路不好走,这才耽误了时间!”

    

    围观乙似乎对本镇唯一女捕头非常信赖,他颇有几分确定的说道。

    

    “恩,也是,李捕头可不是一般人,不过,这时间也太久了吧!”

    

    围观丙也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一旁坐着的杨知县脸色也开始阴郁起来,他虽然对李家父女比较忌惮,衙门里的某些纷争也是在他的默许下引发的,为的就是不让李家人做大,影响了他的威信。

    

    但并不意味着,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李胜男出事呀,更何况人家这次是代他前去,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还真不好对李家和魏家的人交代。

    

    “方师爷,你去让那两个捕快把李捕头拉出来吧!”

    

    想了良久,杨知县冲着表弟勾了勾手指,吩咐道。

    

    “表哥,李捕头不是说有意外的话,她会拉绳子吗?”方师爷经过大殿的一幕,他对引来“关帝爷”、揭发自己的李胜男甚是不满,如今见她陷入了险境,正准备看热闹呢。

    

    不过,表哥已经下了令,他也不好违背,便不甘不愿的凑在杨知县耳边嘀咕:“再说了,您不是一直觉得李家在梅水的影响太深,想找个人代替他们么?!正巧这次李胜男自己请命进了迷宫,出了事也和咱们没有关系,而李家的儿子还不满十岁,李胜男一死,李家的缁衣传承也就断了,到时——”

    

    “胡说!”杨知县伸手拍了白目表弟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还在搞内斗?!你刚刚在众人面前丢了丑,不想着好好努力办差,此时还不忘搞阴谋。我告诉你,就算是李胜男这次死在鬼林,衙门的捕头之位我也不会交给别人。还有,你让那个李大头老实些,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哦,好吧!”方师爷拿袖子擦了擦脸,杨知县刚才斥骂自己的时候,也顺便喷了些“琼浆”给他,吓得他后面的话都不敢说出来,只好怏怏的来到看守绳索的捕快面前,准备让他们把估计已经挂掉的李胜男拉回来。

    

    两个小捕快是胜男的心腹,也担心靠山的安危,一听到方师爷的话,忙在手心啐了点吐沫,两只手对着搓了搓准备动手。正在此时,绳索却自己动了,两个小捕快被吓了一跳,呆愣愣的看着鬼林的入口。

    

    茂盛的树林中,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哦、不,更确切的说,是个头小的人搀扶着个头大的人,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朝众人走来。

    

    “呀,是李捕头!李捕头回来啦,还有周庆,哎呀,原来周庆真的在鬼林!”

    

    “俺滴个娘嗳,关老爷真的显灵啦,刚才明明看到周庆在大殿消失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到几十里外的十六里河?”

    

    “县尊大人,方师爷,李捕头回来啦,她把周庆救回来啦!”

    

    “好好,方师爷,赶紧带人接应李捕头呀,还愣着干什么?”

    

    杨知县见李胜男不但活着出来了,还救出了消失的周庆, “嘭”的一声站起来,几乎手舞足蹈的对方举人喊着。

    

    “嗳,李大头,赵二牛,快过来搭把手,咱们把李捕头扶过来!”

    

    方师爷刚才被表哥修理了一番,暂时放下和李家的恩怨,像个热心的同事一般,嘴里、手里紧忙活。

    

    众人见到气喘吁吁的李捕头,个个欢声鼓舞,有的是赞叹李捕头的勇敢和对下属的关爱,有的则是在暗自诧异——关帝爷可真灵呀,看来以后要多多去拜拜他老人家。

    

    与现场欢喜的气氛不同,被捆成粽子一样丢在地上的庙祝,看到胜男完好无损的带着周庆出来了,脸上一片死寂的惨白。完咯,想他在关帝庙装神弄鬼享受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之前在大殿的时候,庙祝被空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和钢刀吓了个半死,心中也充满了对关帝爷的敬畏,深怕自己过去对关帝爷的亵渎,会招来他老人家的报复。

    

    可被捕快们五花大绑的丢在马背上,颠颠哒哒的跑了一路,他脑子反倒清醒过来:这次的关帝爷事件,肯定不是什么神仙显灵,而是人为的。否则,他在关帝庙待了这么多年,比骗财、伤人更坏的事都做过,有的事还是当着关帝爷的泥胎干的,怎么也不见他显灵?!

    

    唉,什么凭空消失呀,什么天上传音呀,分明就是骗人的小把戏。想他骗了半辈子的人,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被人骗了去,而且这次现了形,很有可能永无翻身的机会。

    

    “李捕头,你辛苦啦!”

    

    杨知县满脸关怀的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胜男,轻声细语的慰问道。

    

    “大人,这是卑职应当做的,”胜男喘了口粗气,她摇晃的站起来,朝着杨知县施礼道:“大人,卑职在鬼林里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找到了周庆。只是,他中了庙祝的,现在人还没有清醒。另外,发现周庆的同时,卑职也发现了一口奇怪的深井,足足有这么大!”

    

    胜男举着双手,在胸前抱起了一个空心圆,向众人比划着。

    

    “咝,你是说,里面真的发现了神井?里面有水吗,不会是空井吧?”

    

    杨知县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他以为李捕头能顺利把周庆救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没想到呀没想到,居然在这诡异的林地里发现了一口深井。

    

    见胜男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他内心一阵狂喜——哈哈,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现在什么时节?全省大旱!而偏偏在他治下的梅水,关帝爷不但显灵了,还赠了一口装满水的深井。这可不是一般的井呀,而是经神仙之手的神井。

    

    想到这里,杨知县有种预感,今年的大旱荒灾,他们梅水、玫瑰的百姓和农户们一定能平安度过。

    

    “表哥,要不咱们派人进去看看?”方师爷见杨知县兴奋的有些失控,忙凑过来提醒道,“一旦确定神井的事,我立马给省府写报喜公文,到那时,表哥的政绩上又能添上重重的一笔!”

    

    “恩恩,没错,”杨知县听了方师爷的话,赞许的点点头,压低声音咬耳朵:“你派两个人照着李捕头的做法,赶紧进去落实落实。事儿办成了,表哥亏待不了你!”

    

    “嘿嘿,看表哥您说的,咱们都是亲兄弟,为您办点儿事,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嘛!”

    

    方师爷见杨知县终于不再追究他参与骗钱的事,高兴的拍着胸脯保证道。

    

    耳力颇佳的胜男,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只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脸上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其实,在鬼林里挖了深井,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就目前的天气来看,今年山东肯定大旱,而她手上有仙家宝物能帮助人们渡过旱灾,可如何使用才能让人不起疑?

    

    开始她想着借水车做幌子,争取让梅水、玫瑰的农民们顺利用上生命水,可这“引水”之说,时间久了难免有人怀疑;神井就不同了,它的出现本身就披着神仙的外衣,即使取之不竭、水有神效,那人们也会把这些奇异算到关帝爷头上,谁又会想到是她李胜男经常给井水加料?

    

    还有一点,她选择鬼林也是有原因滴。首先,这里位于梅水和玫瑰的中间位置,完全可以让两县的农民们都享用;其次,鬼林里的地里位置很奇特,在里面不见阳光,而且温度很低,到了夏天后,里面的蒸发肯定比外面的慢,这么一来,她也不必每天都跑来加水;最后,鬼林的名头很吓人,乡亲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跑来取水,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被累死!

    

    基于以上几点,胜男发觉小庆子这次的事,说起来也不算是坏事,所以对杨知县明目张胆的抢功劳,也并没有太大的愤怒。

    

    鬼林事件在众人的热议、杨知县的狂喜中,慢慢的过去了,周庆服用了充足的解药后,也清醒过来。清醒后,听说是李捕头救了他,还为他冒险进了鬼林,更是感动不已,噙着热泪的向胜男发誓,他这条命就是魏良和胜男的了,以后刀山火海、当牛做马……如何如何,胜男最后听得实在受不了,从周家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天,常家林派人送了帖子,邀请胜男去五梅楼赴宴。

    

    “给我!”

    

    胜男见了常家林后,伸出双手摊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说道。

    

    “什么?”

    

    常家林一脸错愕,他欠李捕头什么东西了吗?怎么这位姑奶奶,一见面就要账呀。

    

    “切,我夫君的信呀,”胜男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收回右手挠挠头,“呃,难道你不是帮我家三少爷捎信?”

    

    “……”常家林扶额,他堂堂常家少东,什么时候沦落到信使的地步。唉,真是交友不慎呀,他夸张的叹口气:“李捕头,我家商队也不能见天跑京城呀。您放心,只要有商队路过京城和历城,咱一定会帮您捎信!”

    

    “嘿嘿,不好意思哈,我相公已经十多天没有来信了,我有些着急!”胜男听了常家林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对了,常少东上次说有事要和我协商,不知是什么事?”

    

    “恩,常某想请李捕头帮个忙!”

    

    第一百零五章 大明香薰灯

    

    “什么忙?”

    

    胜男对常家林的印象还是不错滴,算起来她们南山有两大合作伙伴,一个是五梅楼的小孔掌柜,一个便是这位常家少东。相对于小孔掌柜过分的客气,她反倒对有些功利的常家林很对眼。至于他的功利和市侩,唉,人家是商人又不是文人,在商言商,只要他不违背道德规范、对朋友能真诚以待,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嘛。

    

    年前的玻璃配方事件,以及老公两次赶考事件,常家林都表现出了很仗义的一面,胜男和魏良也感觉到了他的真诚,渐渐把他纳入自己的社交圈来。

    

    不过,在胜男的印象中,好像这位常少东还真是蛮万能的,从来没有求过自己办过什么事,也没有像今天一样如此郑重的说要她帮忙,思及人家对自家数次的帮助,胜男也没有迟疑,“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尽管说!”

    

    这时,门外的小伙计敲了敲门,把常家林提前点好的饭菜送了上来。常家林忙起身帮胜男摆碗筷,倒茶水,等小伙计把东西摆好退出去后,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还不是玻璃惹得祸!”

    

    “玻璃?”胜男心里一震,这个配方是魏良卖给常家的,如果出了事,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呀,想到老公可能会被牵扯,她连忙问道,“玻璃出了什么事?难道配方出了问题,还是制造出来的玻璃卖不出去?”

    

    应该不能吧,过年常家的粮铺掌柜来给南山送年礼的时候,还曾经自豪的提起他们在京城的生意,仅玻璃一项就挣了个钵满盆满,获得的利润几乎抵上常家所有生意收益的三分之一,常家的家主对常大少更是满意的不得了,准备今年把玻璃运到南方去卖呢。

    

    从过年到现在才几个月呀,怎么就出事了?!

    

    “不是卖不出去,相反的,而是非常火爆,”常家林提起自己的经典之作,原本落寞的脸上也禁不住的绽开微笑,只是这种开心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想到常家面临的困境,他轻轻的叹口气,“就是因为玻璃生意的火爆,利润也非常诱人,所以京城的某些贵人便看上了这桩生意,找我们常家在京城的外庄掌柜,很是生硬要跟我们合作……”

    

    “贵人?合作?”胜男眼皮子一跳,她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所以魏良当初想自己开发玻璃的时候,她才会极力的阻止。只是,她没有想到在西北赫赫有名的常家,生意遍布全国的晋商,关系网络错综复杂的富豪,也有被威胁的时候。

    

    常家的情况和当初算计陈燕姐儿不同,她计划卖给常家的时候,曾经深入了解过常家的势力,也知道他们背后的靠山很强大,这才把配方卖给他。

    

    如果早知道常家也无法独立经营玻璃的话,她断不会把配方卖给人家。她和魏良已经开始把常家林看做朋友,世上哪有陷害朋友的道理?!

    

    “你们同意了?”

    

    “呵呵,同意?!”常家林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直冲腔子,他咳了两声苦笑道:“能不答应吗?我们常家再怎么富有,也是士农工商中最下溅的‘商’,别说正经的皇族,就是那些皇亲国戚,我们也招惹不起呀!”

    

    “……”胜男默然,低头深思了良久,随后满脸歉意的对常家林说:“常少东,这次的事是我们对不住您。当初三少爷的好友把方子托给我们卖,本来想去南方找几个富商,把方子高价处理掉。可我想着您常家的生意做得非常好,这玻璃又是非常稀罕的东西,肯定能获得暴利,这才劝着三少把方子转卖给您,没想到却给您招惹来了麻烦。”

    

    魏良当时卖方子的时候,是打着好友的旗号来卖的。否则,人家要是追问起配方的来源,他还真不好解释呢。

    

    “不不,李捕头,您误会了,”常家林见胜男满脸的自责,忙放下酒盅摆手:“我不是埋怨您,说实话,常家在玻璃上也挣了不少钱。再说,现在我们为了分散麻烦,把配方送给了京城里的几大势力,但常家的玻璃作坊还是盈利的。我来,主要是想请您帮个忙!”

    

    “唉,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胜男把杯中的温茶水,一股脑倒进嘴里,爽快的说道。

    

    常家林不急着说话,而是起身来到包房的门口,拉开门四下瞧了瞧,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便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上,压低声音说:

    

    “是这样,京城有位贵人经常帮助我们,他见到玻璃后,很喜欢,想用玻璃造一件独特的礼物,最好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原本呢,我们想用玻璃烧制一套精致的器皿,晶莹剔透的也算是个稀罕物。可惜,经过上个月的配方分享后,玻璃在民间还算是稀有物,但在京城就已经不是什么世间稀缺的东西,所以……”

    

    “恩,您是想让我帮忙准备礼物?”

    

    胜男听了这话,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只是有些问题,她还需要确定下。

    

    “没错,”常家林见胜男的茶杯空了,便起身给她添了些茶水,“说起来,常某对李捕头的奇思妙想很是佩服。以前的地瓜、玉米等作物,已经让人赞叹不已了,没想到今年您又开始涉足商业,经营的铺子虽然是刚刚开业,但势头却很猛,我相信不超过两年,您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大。”

    

    “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常家的管事们也彻夜讨论过许多次,但始终没有想到什么时间绝无仅有的东西。毕竟,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或许我们没有见过的,并不意味着人家贵人们没有见识过。”

    

    “但李捕头不同,从您的南山,到水车,再到布艺作坊,每一项都是那么新奇,我相信,您一定能想出更加巧妙的礼物。您说呢?”

    

    胜男抬眼迎向常家林,当她在对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时,胜男也看到了对方的真诚与恳切,便点点头:“好吧,我试试吧。不过,我年纪轻、见识浅薄,不一定能想出更好的点子。”

    

    “没关系,您尽量试试吧,就算事情失败了,常某以及常家也会记着您的情谊!”

    

    说着,常家林站起来,来到胜男面前,拱手深深的施了一礼,“拜托您了!”

    

    “常少东,您太客气了,”胜男连忙扶住,玻璃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心虚,所以也想帮他一次算是将功补过,“对了,您要送的贵人是老爷,还是太太?”

    

    “呃,太太!”

    

    “好,我知道了,请回座吧,咱们也不是外人,没那些虚头八脑的礼数!”

    

    胜男心中有了主意,噙着笑抬手请常家林入座。等两人重新做回位子后,胜男叫来伙计,请他拿来纸笔和墨。

    

    因为和五梅楼的合作关系,酒店上下的员工对胜男都很熟悉。听到她的吩咐,小伙计利索的取来文房四宝。

    

    胜男推开面前的几碟子菜肴,把白纸摊平,取了毛笔蘸足了墨汁,开始画起画来。

    

    “咦,这是?”

    

    常家林站在胜男的身侧,见她歪歪斜斜的画了一个荷花苞样式的灯罩,上面还有一个荷叶边儿的托盘,他有些不解的说道,“您画的是灯罩?这、这似乎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吧?”

    

    “呵呵,别急嘛,”胜男画好图纸后,从袖袋里摸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的墨汁,笑着指向白纸上的图案,“你先让玻璃作坊的工人把这个烧出来,尺寸嘛,主体的灯罩是一尺高,直径是六寸左右,托盘呢,也不要太大,直径约八寸就成。当然啦,具体的尺码,让师傅们按照比例来设定。”

    

    “哦,好!”

    

    常家林满怀希望而来,看到这张图纸后,很是失望,他兴致不高的答应道。

    

    “对了,里面最好能上点颜色,比如红色、紫色或者粉色什么的,”胜男似乎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仍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李捕头,不是常某不相信您,只是、只是此事关系到我们常家未来五十年的发展,”常家林轻皱着眉头,在胜男身侧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常某,还是希望您能把这件东西详细对我讲解下,可以吗?”

    

    胜男挑了挑眉端,似笑非笑的说道,“常少东,你嘴里说着相信我,可你的表情和语气都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

    

    “我——”

    

    “好好,我知道你急,不和你开玩笑了,”胜男见常家林的脸色有些难看,便轻笑出声,“这件东西源自西域(其实是古阿拉伯,但常家林不一定知道阿拉伯是神马,胜男为了省事,直接说的西域),也是灯具的一种。在这里点燃烛火,把托盘放在灯罩上面,然后在托盘上滴上清水,再加入我特别研制的精油……烛火的热度传到托盘上,紧接着托盘上的液体便会蒸发,这时,精油特有的香味便会散发出来……如今是春天,有些大户人家还会在屋子里点熏香,但因为房间里的炭火使得屋子太过干燥,熏香的味道也不好。而这种精油经烤热散发出来的味道,既清香,而且还会给干燥的房间添加湿度——”

    

    “哎呀,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常家林脑子转得很快,胜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想到了某种场景,“灯罩如果做成彩色的,那么当烛火点燃后,经过玻璃的映照,透过灯罩散发出来的光也是彩色。恩恩,彩色的光、清香的味道、湿湿的水汽,好呀,真是少见的好礼物。对了,这灯具是不是也有名字呀,它叫什么?”

    

    “呵呵,它叫香薰灯!”

    

    第一百零六章 魏良回来了

    

    常家林欣喜过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他目光凝视墙角的呆愣了片刻,转头认真的问向胜男:

    

    “李捕头,我是个商人,咱们私下里都是朋友,但一旦牵扯到生意,有些事,还是先小人后君子比较好!”

    

    “呃?”胜男终于把自己的精油推了出去,心里正美滋滋儿的,听到常家林的话,也楞了下,随即想到什么似地笑道:“呵呵,常少东说这话什么意思?”

    

    “香薰灯!常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像这种精致的玩意儿还是第一次听说,”常家林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目光不舍的留恋在白色的画纸上,似乎对胜男那拙略的画技多么欣赏一般。

    

    可惜,这只是胜男自己的错觉,人家看中的是图画中那个几乎看不出花朵样式的灯罩图纸,常家林越看越喜欢,甚至看到了香薰灯热卖的火爆场景,血管中商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又开始沸腾起来——他一定要获得香薰灯的生产、销售权,当然了,胜男已经把香薰灯的概念大致的告诉了他,以玻璃作坊的工匠们的经验和技术,肯定能造出来,他也没有必要多付一笔银子用来买香薰灯设计的使用权。但是,真正成功的商人,绝不会做这种一锤子的买卖,讲究的则是细水长流、利润也如泉涌般汩汩不觉。

    

    眼前穿着缁衣捕头服的女子也不是什么举人娘子,而是招财进宝的摇钱树呀,随便一个点子就能挣钱。嘿嘿,只要维护好和魏家、李家的关系,以后发财的机会更多。或许,除了之前的地瓜、玉米,以及现在的香薰灯,以后李胜男还会有更棒的点子呢。

    

    只是,过去他和南山的合作虽然愉快,但并不是非常密切,他于魏氏夫妇来说,充其量也仅仅是个比合作伙伴关系好一点的普通朋友罢了,并没有太深的利益纠葛。而此次香薰灯的事件,倒是个转折点,或许他可以趁此机会把李胜男夫妻捆绑到常氏家族的利益大船上。

    

    想到这里,他无比认真的说道,“如此精致、稀奇的灯具,一经上市,肯定供不应求。而常某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更是懂得礼义廉耻。香薰灯是您想出来的,我如果经营的话,您看要付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胜男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明显的讶异——她刚才不是就把香薰灯交给常家林了吗,也并没有提及银钱的问题,难道还有人上赶着给她送钱。胜男挑了挑眉梢,“那依常少东之见,香薰灯价值几何呢?”

    

    “……”常家林眯了眯眼,眉头也轻轻皱了一下,心中则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狠心,说道:“和玻璃同价!”

    

    这下换胜男沉默了,其实她说这话,玩笑的成分更大一些,但没想到人家还当了真,居然给出了近乎天价的价格。

    

    和玻璃同价?乖乖的,去年卖玻璃配方的时候,可是收了人家三千两银子和一千石小麦,连银子加粮食她们纯收入至少有四千多两银子,有了这笔钱,魏家小两口儿啥也不干,这辈子躺着花也够了。

    

    能卖到这个价格,还不是因为玻璃的稀罕?!可香薰灯和玻璃不同呀,这种东西,即使她现在不提,按照古代人的聪慧和巧手,相信不过三五年也能弄出来。

    

    再说了,她肯如此大方的把香薰灯的用法说出来,多少有几分补偿的意味。毕竟,玻璃给常家带来暴利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香薰灯本身就是送给常家的,收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李捕头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常家林见胜男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脸上也木木的没有任何表情,忙出声提醒道。

    

    “呃?什么?”胜男回过神儿,呆了一小会儿,随即用力摇头:“不是,不是,常少东太客气了。玻璃的事情是魏举人和我没有处理好,给你们添了麻烦。呵呵,香薰灯就当是我们的赔礼了,哪里还能收钱呢?”

    

    “这……”常家林已经拿定了主意,胜男却死活不要,他嗤嗤的笑了两声,这才板着脸故作生气的说:“这不合道理。我说过了,玻璃的事与您无关,咱们一码归一码。再说了,香薰灯的事,是您帮了常某及整个常家的忙,常某谢还来不及,又怎么能白要?!”

    

    胜男错愕,这算怎么回事儿?他们两个说了老半天,一个死活非要给她塞银子,一个又死活不要,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呃,反正她脑子很正常,可眼前这位常少东怎么看也不像nc的模样呀,这么死乞白赖的非要给她钱,她可不认为是什么美妙的事。

    

    常家林虽然是他们夫妻的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并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再加上,常家林是个商人,是个非常成功、精明的商人,商人讲究的便是无利不起早呀,他如此反常的上赶着给银子,难不成有什么企图?!

    

    仿佛看出了胜男心中的猜测,常家林老神在在的笑道:“呵呵,常某对李捕头层出不穷的新鲜点子很是佩服,相信咱们以后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对吧?!所以呀,这次香薰灯的事,咱们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您说呢?”

    

    合作?点子?胜男恍然,我说呢,原来是为了让她以后想更多挣钱的法子呀。

    

    恩恩,这倒也不错,魏良那里翻译了不少好的配方,或许在常家林的运作下,大明能提前进入工业时代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能小气。胜男脑子里早就有个想法,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有个绝佳的时机,如果她不用,那就太浪费——

    

    “既然如此,那胜男也就不客气了哈。不过,香薰灯的价格还有待商榷,常少东开出的价格太高了,胜男虽然爱金银,但也不能失了原则。”

    

    “哦,那依李捕头的意思,应该值多少呢?”

    

    常家林突然感觉有些好笑,他们这是干嘛呀,还是谈生意吗,怎么买的人拼命抬高价格,卖的人拼命压低售价,弄得真不像商人!

    

    “刚才常少东提到了合作,其实早在前两年买卖粮食的时候,我们就想和常家合作。只是觉得常家的生意太大,我们南山这点子资本和生意遍大明的常家不能相比,也就打消了和你们合作的念头,”胜男边说着话,边把白纸卷了起来递给常家林,“如今常少东既然提到了合作的事,那胜男也斗胆提个想法,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不成,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咱们以前怎么合作以后还是照旧!”

    

    “哦,什么想法,您说来听听!”

    

    常家林听了胜男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他心说话,难不成李捕头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呵呵,也没有什么啦,”胜男见对方如此关注,摸了摸鼻翼,“去年的时候,我家魏举人偶然得了五十亩地和一个砖窑,土地嘛已经租了出去,但砖窑太过陈旧,接手后就一直整修着。收拾了几个月,上个月才刚刚修葺好,修是修好了,却一时想不起拿它来做什么。”

    

    “魏举人和我都不是手艺人,家里也没有经营砖窑的亲戚朋友,所以,这个砖窑修好后就一直闲着。听了常少东的话,我倒想起了砖窑的一项用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以砖窑和香薰灯入股,和常家一起生产经营玻璃,如何?”

    

    其实呢,按照魏良当初的想法,玻璃的配方卖出去后,以中国人卓绝的仿造、跟风能力,用不了三五年,玻璃就会从高端流入中低档,到那时他们再用砖窑造玻璃,也就不会太过打眼了。

    

    但好好的砖窑闲置三五年,也是蛮浪费的。更不用说,魏良为了试验玻璃配方,还采购了不少造玻璃的原料,实验时才用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大批砂石白白堆放在宝葫芦里,也是挺可惜的。

    

    如果今天能借着香薰灯的事,把造自家玻璃早日变成现实,也算是对她最好的报酬。

    

    “这个嘛,”常家林一愣,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胜男会提出这个想法,便向前倾了倾身子,试探的问:“玻璃作坊不是常某一个人的,而是整个常氏家族的产业,我做不了它的主。不过,既然李捕头有这个想法,那您可以把您想要的份子说出来,让常某和家里的长辈商量商量!”

    

    “恩恩,我知道这事的确为难你了,”胜男倒也不急,她在心里暗暗算了算:玻璃虽然被人分了一部分份额,但是在未来五年内还是比较暴利的行业。

    

    而她的砖窑、香薰灯,说白了,也不值几个钱,至少放在现在的常氏玻璃作坊里,根本就是投入湖水中的小石子,微不足道。经过一番盘算,胜男说:“一成吧,一个砖窑、砖窑工人匠人的工资,已经每个季度一次的销售策划,这些都作为我们入股的资本,成吗?”

    

    常家林并没有急着表态,他细细咀嚼胜男说的每一个字,恩恩,砖窑、工资什么的都不值钱,关键是胜男后面提到的‘销售策划’,咦,这个销售策划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胜男独家创意?!

    

    想到问到,事关玻璃,也就关系到常家最挣钱的买卖,常家林不得不谨慎。

    

    “没错,我会努力设计玻璃的用途,”胜男对常家林的质疑,很理解,她拿着筷子在桌面上比划着,“其实我本来有一种想法,只是不巧现在是春天,等咱们合作后,我再详细说一说,这个点子经营好了,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好,常某这里没有意见,不过我还要回家和众长辈商议商议,”常家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话不能说得太死。另外他还想去验证香薰灯的价值,如果香薰灯真的入了贵人的眼,到那时,就算是全族都不同意分给胜男一成份子,他也会力争的,“对了,常某明天要进京一趟,李捕头要不要捎信给魏举人呢?”

    

    “要,当然要!哎呀,算算日子,他也快考完了,九天的时间,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熬得了,听说那个考棚条件很简陋……”胜男一听这话,急急点头,说到后面,她满脸担忧的喃喃自语着。

    

    “成,您今天写完交给永昌粮铺的掌柜,我明天一早带过去,”常家林自动屏蔽了胜男后面的自语,“正好,过两天我们的运盐船要从京城去胶东,可以再把魏举人的回信带过来。”

    

    “恩恩,那就麻烦你们了。”

    

    胜男也顾不得吃饭,和常家林寒暄了两句,便风风火火的跑回县衙,摸起纸笔开始给魏良写信。

    

    唉,也不知道老公他考得怎么样呢?胜男一个人坐在班房里,枕着手臂,呆呆的发愣。

    

    常家林的效率果然高,胜男的信发出四天后,就收到了老公的回信。胜男兴奋的从粮铺掌柜的手里接过信,躲到角落里,仔细的读起来。

    

    魏良这封信写得不长,至少比上一封信短了许多,薄薄的两页纸,大概的说了说自己考场的见闻,以及考试的感觉。

    

    不知怎的,胜男有种错觉,魏良写这封信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果然,在信件结尾的地方,魏良写了这么一句话:

    

    “老婆,如果我落榜了,咋办?!”

    

    咋办?凉拌呗!

    

    想魏良一个半路出家的考生,要是真的像人家文曲星下凡的神人一般,考功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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