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书包网]凤城飞帅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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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包网]凤城飞帅 作者:肉书屋

    了那双咫尺天涯,温柔而坚强的手。

    这双离别的手是如此用力,君玉只觉得心都颤抖了一下。

    拓桑低头,将一枚形状十分古怪的指环套在那只手的大拇指上:“套上这枚指环,对着皴猊念那句咒语,它们就会完全听命于你。”

    君玉看了看左手大拇指上这枚十分奇特的指环,抬起头来,再次微笑道:“再见了,拓桑。”

    拓桑点了点头,前面,马蹄得得,那蓝袍的少年头也不回地奔入了茫茫肃杀的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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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云中的天堂(2)

    最后轮值的一班士兵来到食堂,围了桌子坐下,各自端起饭碗。火头军刮着桶里的最后一点剩菜剩饭正准备收工,忽然一只碗递了过来,一个人微笑道:“幸好还有饭菜。”

    火头军行了一礼,立刻道:“元帅回来了。只有这点剩饭了,我马上再给你准备一点。”

    君玉微笑着摇了摇头,接了大半碗饭菜,来到桌边,那一桌的士兵行礼,君玉挥挥手,坐了下来。

    一干士兵也并不拘束,边吃边谈。自元帅来西北军中后,多半时间都是在大堂里和士兵一起用餐。菜饭的质量并不怎么好,因为军中的饷银粮草已经越来越短缺,尤其是冬季,补给又相对困难,所以,君玉严令军中任何人浪费。

    连年的战争下来,朝廷的财政早已十分空虚,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财政发愁,想尽了种种办法增加收入,甚至把主意动到了豪勋世族的头上,当然遭到了他们的强烈抵制。随后,又把是否能增加财政收入作为考核各地方官的标准,不过依旧没有什么成效。

    君玉以前在凤凰城中时,凤凰军从无败绩,朝廷的供给尚且严重不足,但是,凤凰军好在有凤凰寨的强大商业网络做经济后盾,无论是军容、军备都十分精良。

    而西北本来就天寒地冻,茫茫风沙,经济困顿,加上赤金族大军的连番洗劫,周边地区可谓十室九空,盗贼四起。

    以前,地方政府碍于朱丞相的面子,提供尚相对充裕,但是,自君玉来军中后,各地方政府陆续有种种借口,粮草也越来越不继。尽管如此,君玉也知道,相比其他几路守军,朝廷对西北军的供应已经算得上是最优厚的了。这次玉树镇大捷,虽然缴获了大批武器、粮草,但是君玉念及由于路途遥远,朝廷的嘉奖与粮饷要到达只怕还得一段路程,所以不得不小心储备,以防不测。

    如果士兵连饭都吃不起了,又还谈什么战斗力?

    和一众士兵叙话期间,一个士兵一直欲言又止,较其他士兵拘谨,想是因为新来,第一次见到元帅居然在大堂里和众人一起吃剩饭,不由得大为吃惊。直到吃完饭他也没有开过口。君玉见他的面容比较陌生,当是招募来不久的新兵,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张原。第一次见到我朝居然还有元帅此等人物,十分吃惊。”

    君玉见他不卑不亢,且话语坦率,忽然心里一动,漫声道:

    七星仗剑搅天池

    倒卷银河落地机

    战退玉龙三百万

    断鳞残甲满天飞

    张原神情十分激动,一揖拜倒:“元帅竟然知道拙诗。”

    原来,君玉刚到西宁府军中时,无意间见到林宝山的帐营扔了一张纸签。君玉拾起一看,见得那字龙飞凤舞,而诗句虽嫌狷狂却大有抱负,便问作诗者何人。林宝山却不以为意地说是一个毛遂自荐的狂生,早已被轰了出去。

    此人正是张原。

    张原本是一个读书人,但是本朝科举的腐败那是众所周知的,张原秉性耿直,考了几次进士都没被录取,甚至还招致了县令的一顿痛打。张原一气之下,远走塞外,本只是为了参观粗犷雄浑的塞上风光,但是,渐渐地就爱上了这里的胡羯、羌笛,便到西宁府驻军地谒见林宝山,希望能得到慧眼识英雄者。但是,林宝山正忙于欣赏歌姬舞蹈,哪里理会得他,立刻将他轰了出去。

    冷酷的现实给了张原巨大的打击,原本灰心丧气正准备游历他乡,却在途中听得新来的西北军主帅连连大捷,不禁抱了丝希望,正好遇到周以达招募新兵,就投入了新兵之中。

    君玉和张原一番交谈,发现他对赤金族的认识极为清醒,对边境的形势了解得也非常深刻,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见。

    月初,孙嘉已返回凤凰城接替彭东原来的职位,率领凤凰军镇守北方。而卢凌也返回凤凰寨继续维持寨里四通八达的商业贸易。君玉身边只留下卢凌一人,如今西北将领识字者不过十之一二,君玉正愁无可用之人,当下不禁大喜,随即任命张原为军中参事,在帅府出谋划策。

    第91章:美人如衣服

    新年的气氛已经越来越浓郁,京城的冬天虽然也冷风阵阵却依旧树木青葱,梅花散香,人潮涌动。

    夜幕下,一骑快马直奔丞相府,到得府邸外面立刻下马,守门的卫兵一见是朱四槐,立刻开门。

    朱丞相坐在一张铺着整张虎皮的太师椅上,开口道:“四槐,可有什么新情况?”

    “禀告丞相,小人去迟,那名崆峒派的弟子三个月前已经死了。”

    “他怎么会死?”

    “他家人说是生病而死的。”

    朱丞相皱着眉头:“这么说,就再也找不到知道兰茜思行踪之人了?”

    “那个西南边陲小镇原本籍籍无名,我按照上次得来的信息估摸着在周遭几个小镇打听过,但是没有丝毫线索。因为那些小镇原本就人烟稀少,人口居住也比较分散,兰茜思当年在此又是隐姓埋名,加上她夫妻都已逝世多年,而且也无画图可供辨认,不要说打听她女儿的下落,就是那可疑之女子是否兰茜思本人都无法确定。”

    朱丞相道:“西域那边情况如何?”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据我们安排的人回报,”博克多“已经闭关,而且在闭关以前,也从来不曾有任何可疑之处,想必,真如朝廷调查的结果。不过,这次,我从拉汗教得到消息,原来,他们寻找的佛牙正是毁于”博克多“之手,在蜀中时,君玉受伤,正是被那”博克多“所救……”

    朱丞相原本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来了精神,慢慢地站了起来。

    门口,老仆忽报:“老爷,二公子回来了。”

    朱丞相立刻起身,来到外面,却见得朱渝正往外面走,立刻大声道:“渝儿。”

    朱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何事?”

    “你到书房来。”

    朱渝站在原地默了一下,还是跟着父亲来到了书房。

    “你又准备外出?”

    “京师府还有很多要事需要处理。”

    朱丞相看着儿子:“你勤于政务自然是好事,但是,你也要多陪陪郡主,免得河阳王问起不好交代。你自己说,你已经多久没有呆在家中了?”

    朱渝笑了起来:“女人如衣服,这不是你希望我做到的吗?你也知道,你儿子几曾单恋过一枝花?”

    “渝儿,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若外面有喜欢的女子你尽管娶回来。不过,郡主那边,你还是要交代得过去。”

    朱渝冷冷一笑,没有做声。

    “玉树镇刚刚大捷,虽然朝廷的嘉奖令还没下来,但是君玉一路累积战功,她如今已是这般强势,若再加上显赫战功,只怕……”

    朱渝打断了父亲的话:“她习惯堂堂正正的较量,甚至因此甘愿退到苦寒不毛的西北之地。无论她再怎样战功彪炳,也不大可能来搅和朝堂上的机关算尽,你大可不必如此严防于她。”

    “看样子,你倒是挺了解君玉。”

    朱渝没有做声。

    “本来,西北军中多是我的嫡系,可是,君玉一去之后,立刻启用了周以达和一些下层将领。林宝山现在独木难支,这草包,连背后捣个鬼也不得要领。君玉一向善于笼络人心,西北军中自来苦寒、饮食粗砺,据说她入主西北军后,起居饮食无不和那些普通士兵一般,堂堂主帅如此,那些官兵自然甘愿为她效命。林宝山等只知醉生梦死的武夫原本就不得军心,长此以往,西北军中我的嫡系将领,大权只怕会完全旁落……”

    朱渝盯着父亲:“我已经遵你之命娶亲,也开始为了巩固朱家的地位,和权臣结党营私、勾心斗角,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你说我想怎么样?”朱丞相厉声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多次指使人在朝堂上替西北军表功、争取粮饷,你以为我不知道?”

    朱渝几乎是喊了出来:“是又怎么样?我希望她早日得胜,早日离开那苦寒之地。”

    朱丞相盯着儿子:“直到今天,你还是不死心?。”

    朱渝忽然笑道:“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不死心又还能如何?你说,我还有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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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神秘宝藏和瘟疫

    朱丞相第一次见到儿子这样的笑容,忽然想起大儿子临死前那种悲哀绝望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往下一沉。

    他甚至忘了斥骂儿子,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如今,石岚妮姐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孟元敬又在福建一带大有战功,这两重关系下,他平步青云自是指日可待。此人一直野心勃勃,并且是仕途出身,只怕他回朝后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我不管你还要对付谁,别人的死活我也不关心,但是,君玉,她并不是你的政敌。”

    朱丞相怒道:“你如此替她着想,你可知她即使真是女子,也决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朱渝沉默着。

    “我且问你,君玉在蜀中真是为那”博克多“所救?”

    “这又如何?”

    朱丞相大笑道:“难怪昏君派了”千机门“的高手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是甚么神圣之极的”博克多“,一个是威名赫赫的”凤城飞帅“。只要确定了君玉果真是女子——你就等着看这二人如何身败名裂吧,哈哈。”

    “你也太小看君玉了。”朱渝冷笑一声,也不和父亲告辞,径直大步走了出去。

    ※※※※※※※※※※※※※※※※※※※※※※※※※※※※※※※

    逼近年关,因为西北暂定,按照朝廷惯例,大小将领有两个月假期,返家探亲。林宝山、周以达等将领早已就近返家。

    君玉无家可返,凤凰寨又千里迢迢,遣返不易,所以带了一众留守的官兵在兵营过年。

    这天,君玉带了卢凌、张原等人外出视察西北地形。

    冰雪暂时封冻了西北的黄沙漫卷,偶尔有几只土拨鼠窜过,四周就剩了茫茫无涯的天寒地冻。

    快到傍晚,朔风凛冽,众人再走得一阵,只见远处一座巨大的寺庙尖顶,却正是那著名的铁马寺。君玉忽然停下脚步,这时,卢凌、张原等人也停下了脚步,因为,众人都已听得一阵激烈的厮杀之声。

    铁马寺是那个西域教派三大圣庙之一,因为他们的教中一位非常著名的圣僧就出生在这里的一棵香檀树下。此后,这棵香檀树就成了所有教徒和善男信女必然朝拜的圣物。

    此刻,在新年将近的时刻,这庙里居然有如此激烈的厮杀之声。

    君玉带着几人立刻赶了上去。

    奔到门口,里面的一角庙宇忽然冒出一股浓烟,只见山门大开,里面杀声震天,教徒们正在和一众打扮得奇形怪状的江湖人士混战。

    其中一个拖着长长铁棒,浑身血迹的僧人,却正是圣宫那铁棒戒律僧夏奥。

    其中,一个头上戴着高高的黑帽子、手持利斧的老者,居然直奔那棵著名的香檀树,提斧就砍。

    一众僧人又气又惧,一时又哪里脱得开身去阻止?那黑帽老者十分得意,嘿嘿狂笑着,举了斧头正要轮第二斧,忽觉一股大力,手中的斧头立刻飞了出去。

    他骇然回头,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一方的好几名高手已经兵刃脱手。

    那众奇形怪状打扮的进攻者,忽见对方来了几名强援,己方人手大大折损,讨不得好去,不由得心惊,而一众西域僧却越战越勇,其中有几个见机者趁机脱身逃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无心恋战,纷纷奔逃。

    一众僧人见到这几名突然出现的陌生强援正不知所措,夏奥拖了铁棒过来,深深地行了一礼,喜道:“又得元帅援手,真是佛祖保佑铁马寺免遭这场大劫啊。”

    君玉回礼,夏奥对赶来的铁马寺住持大僧介绍道:“这位正是西北军中主帅。”

    大住持原本神情十分焦虑,此刻却闪过一丝喜色,忙将众人请到外客接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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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铁马寺讲经和神秘宝藏(1)

    君玉知道他们教里有许多规矩和秘密,外人不便打听,因此,也不主动问及今天的事由。

    夏奥看了大住持一眼,大住持点了点头,夏奥才道:“前不久,我南边常常遭受赤金族大军袭击,掳掠牲口牛羊,幸得元帅大败真穆帖尔,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们又获得消息,拉汗教已和赤金族联盟,大肆挑衅我教,想夺得统治权。最近,我教一些寺院陆续受到攻击,就连寺院附近的民众也死伤惨重。如今,”博克多“尚在闭关修炼期间,对外事务由赤巴大师全权处理,我们接到铁马寺将遭到攻击的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但是,对方势力太强大,要不是元帅及时援手,后果不堪设想。”

    君玉对此间的事务不太了解,疑惑道:“拉汗教怎么敢公然挑衅圣宫?”

    夏奥沉声道:“近年来,奘汗势力大增,又和真穆贴尔有往来,一心想扶植自己的势力以取代”博克多“。上次围攻我的那些僧人便是赤教教徒。去年的告密事件也是由拉汗指使,他居然派遣卧底,无中生有毁坏我”博克多“声誉,要求朝廷”废立“。幸好此事彻底查明,才平息了风波。”

    夏奥喇嘛又道:“元帅和”博克多“是旧识,又救得小僧性命,总算与我教有些渊源。现在拉汗教勾结了赤金族军队,我教中大劫只怕在所难免,幸得元帅驻兵玉树,所以冒昧恳求元帅援手。”

    由于各种原因,他们的内部事务往往是自行协商解决,外界不便插手,如果贸然行动只恐引起此厢诸势力的失衡,更为虎视眈眈的赤金族所趁,横生变故。君玉沉思片刻,道:“无论什么情况下,贵教有急,君某必当竭尽全力。”

    大住持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夏奥,夏奥却欣喜地点了点头,他听得君玉虽然没有言明派兵,但是自己已经极力承担,他两次得君玉救援,深知君玉之能,既然答应尽力,必不会虚言以对。

    除夕前夜,君玉带了卢凌几人离开西宁府到玉树镇视察。

    由于军中猎获了不少野物,加上前些日子从赤金族军中缴获的战利库存,这顿晚饭虽然谈不上盛大,倒也十分充足。

    将士们正在痛饮,君玉起身查看了一下周围的防守,从城门的高墙上望下去,君玉察觉暗防的哨兵丝毫也未松懈,这种特殊的布防方式是弄影公子想出来的,它保证了一处哨卡被偷袭后,其他哨卡即刻可以得到警讯。

    抬头望望天空,孤月凄清,远处的山上,薄薄的雪覆在沙地上,几乎能看出本来的枯黄。

    君玉忽听得一阵铃声,这铃声并不震耳欲聋,而是尖利无比,像是铜针穿耳,令得耳鼓剧痛,同时,也震动了脑部,产生了一种令人惊恐莫名之感,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禁不住要失声尖叫。

    她转头,却见身边的卢凌等人面色如常,似乎丝毫不觉。

    她不由得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卢凌有些奇怪,侧耳听了听,道:“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君玉忽然记起昨晚已是拓桑出关的日子,不知怎地心里一动,立刻吩咐卢凌等人注意防守,自己牵了小帅,悄然出城。

    快马已经奔驰了几近三个时辰,前面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头顶月亮无影,黎明前的东方暗沉沉的,似隐藏着无数夜的妖魔。直觉中,那铜铃响起的方向忽然失去了辨别。

    君玉勒马四顾,良久,耳边又听得那尖利无比的铃声,她心神一震,立刻往山谷左侧奔去。

    沙地如雪,朔风掩盖了无数的厮杀和长啸。

    近千壮汉正在围攻几名圣宫僧人和一群皴猊。

    此刻,沙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首,其中,还有不少僧人的尸首和众多皴猊的尸首。

    为首之人每摇动一次手中的铜铃,那几百头皴猊就会发出一阵更加猛烈的进攻,围攻者虽然是被围者的几百倍,却一时也近不得那几名僧人之身。

    君玉看那为首摇铃之人,袈裟虽然已经在激烈战斗中被划破,却依旧庄严威肃,毫无慌乱之态。

    却正是拓桑。

    拓桑从小在深宫修炼,从未经历过任何战争,虽然指挥了一群皴猊浴血奋战,却不得要领。这群皴猊勇悍无比,但是每每乱扑一气,面对那近千名尖刀利刃的精兵强将结成的铜墙铁壁般的战阵,哪里攻得进去,反倒死伤越来越惨重。

    君玉摸出身边那枚指环带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悄悄对准了那群皴猊,那群绿森森的目光忽然转移,君玉念了几句咒语,立刻,有三四十只皴猊立刻迅猛地撤了个方向。

    正在激烈交战的双方忽然察觉阵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一骑,但是,为时已晚,那几十头皴猊已经迅猛地从右侧插下,那原本铜墙铁壁般的战阵发出一阵惨呼,立刻人仰马翻,撕开了一个口子。

    君玉飞骑掠过,手上的指环对准了另一群皴猊,立刻,又指挥了几十头皴猊,从左侧插下,剩余的大部分皴猊见得左右裂开口子,立刻从中间狂啸着猛扑上去。那帮围攻者原本占据着绝对优势,可是却突然被这群皴猊以巧妙阵法杀入阵中,一阵乱冲,落单的分散人众哪里是这群猛兽的对手?山谷之间立时惨呼震天,穿越了鬼哭狼嚎的朔风,远远地传了出去,和外面的朔风混合成了一片凄厉。

    拓桑举着铜铃冲上前来,失声道:“君玉。”

    君玉应了一声,却无暇他顾,又退后几步,因为左侧那群数量较少的皴猊受到了猛烈的围攻,对方一领头之人似乎看出了端倪,要从这里率众突围。

    指环的光芒反射之间,已被冲乱的皴猊再次结阵猛扑。

    当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那领头之人终于率了一百多骑快马突围,一群皴猊叫嚣着追了上去,却被铜铃声唤回。

    山谷里全是横七竖八的尸首,紫红的血将谷中沙地上那层薄薄的雪瞬间融化又凝固成半黄半紫的沙块。君玉悄悄将指环收好,这时才看清楚,对方固然死伤八九百,可是地上尚有上百僧人的尸首和两百多皴猊的尸首。

    拓桑和另外两名僧人走了过来,正是赤巴总管和丹巴上人。拓桑和赤巴一生之中也没亲历过如此惨状,见得满谷的尸横遍野,无不肃然凝神念经默祷。

    丹巴上人在寒景园和君玉大战,又因她毁了佛牙对她恨之入骨,曾不顾禁令追入京城想杀她泄愤,这时见了她,不禁面有尴尬之意。

    赤巴已行下大礼:“今日全仗元帅解除我教中大难,全教上下,永感恩德。”

    君玉立刻回礼,抬头看到拓桑的目光,君玉微微一笑,拓桑点了点头。

    夏奥带了另外三名僧人正在将众多僧人的尸首搬到一起,忙碌了半晌,然后用了一种特殊的火引,立刻,火光冲天。

    拓桑带了一众僧人念起了超度经,君玉立在一边默然致意。

    然后,夏奥又带了那三名僧人分别查看一些围攻者的尸首。不一会儿,夏奥已经拖了铁棒过来:“博克多,这些围攻者除了部分拉汗教徒外,其他绝大部分都是身份不明者。”

    君玉放眼望去,这些人绝非什么身份不明者,昨夜初一交手,她便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骑,一个个骁勇善战,按照他们的作战特色来看,完全是真穆帖尔一部士卒的风格。

    原来,昨天早上,拓桑率众出发,按照惯例要在新年后赶到铁马寺进行一月份的讲经祈愿活动。这个讲经祈愿大会是轮流在圣宫和铁马寺举行的,今年轮到在铁马寺主讲。因为铁马寺才遭攻击不久,加上拉汗教最近活动猖獗,所以众僧商议后,改变了原来仪仗队前导、马队护驾随行的惯例,“博克多”只带了七名教徒抄一条秘道出行。此事原本十分机密,没想到行到傍晚,还是在这山谷里遭遇了上千伏兵。

    君玉暗自心惊,拉汗教年初上朝廷密告“博克多”未果后,现在又派出如此庞大数量的军队追杀“博克多”,现在拉汗教不敢明目张胆攻打圣宫,就选择了仅次于圣宫的铁马寺作为打击对象,显然真穆帖尔正是他强大的背后势力,一旦拉汗教颠覆成功,不仅拓桑危在旦夕,只恐西南和西北的大部分区域立刻沦为真穆帖尔挥军南下的大后方。

    君玉看了看拓桑手里的铜铃,赤巴继续道:“博克多摇动铜铃,方圆几十里的教徒都会闻讯赶来……”他看了看众多僧人的尸首,这片山谷十分荒芜,寺庙稀少,赶来的百多人都是附近深山秘密苦修的僧人,却遭此大难。

    赤巴叹息道:“也阖该我教有此劫难。天意如此,无可奈何。”

    君玉忽道:“这铜铃声传出去,范围之内所有人都能听到么?”

    赤巴摇摇头:“只有我教教徒才能听到……”

    他有些惊疑地看着君玉:“莫非元帅……”

    君玉赶紧摇了摇头:“我是正好视察地形路过这里。”

    忽然接触到拓桑那奇特的目光,君玉心里叹息一声,向远方看去。

    第94章:铁马寺讲经和神秘宝藏(2)

    此时,太阳已经越升越高,将那群尚在山谷待命的皴猊的金黄|色的长毛照得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君玉多次指挥千军万马作战,却是第一次指挥这群凶猛无比的皴猊,一场战役下来,它们居然完全如勇猛的战士,只要指挥得当,进可攻退可守,完全是一支十分强大的军队。

    君玉不禁伸手摸了摸最近那只领头皴猊金黄|色的长毛,那皴猊吐着舌头,眼神温顺地看着她。

    夏奥第一次见到皴猊如此温顺的眼神,要知道,就连智慧殿的木里上师生前也只能号令那两头守护皴猊而已。要号令成群的皴猊,只有历代“博克多”才能做到。

    夏奥屡得君玉援手,早已对她十分钦服,见她不仅能号令这群只听命于历代“博克多”的皴猊,还能指挥这群皴猊像大军一般作战,对她更是敬为神明,伏地下拜道:“铁马寺距离西宁府不远,恳求元帅来参加博克多的讲经大会。”

    赤巴也早有此意,立刻道:“元帅与我教大有渊源,诚请元帅参加。”。

    君玉正要婉言谢绝,忽见拓桑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深深的期待之意,谢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强咽了下去,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讲经大会的铁马寺如此热闹。

    早在铁马寺二十里远处,早已等候着的仪仗队和护卫马队立刻迎了上来,迎送的法乐伴奏响起,沿途,教民们远远地下马脱帽,恭立于道旁迎驾。

    已到铁马寺门口,成千上万四处赶来的僧众均脱帽、弯腰、托袖跪拜。

    太阳没有温度地照在薄雪覆盖的铁马寺上空,在铁马寺空旷的外场上,讲经台巍然高耸,铁马寺是仅次于圣宫的第二大寺,此刻,讲经台下早已聚集了两三万僧众和驻地大臣率领的大小官员。

    尽管连续经历了两场劫难,但是一众教徒和不知情的僧众显然没有受到多大的困扰,一个个或喜气洋洋或虔诚肃穆或滔滔备辩,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秦小楼已经在向“博克多”献礼,博克多也在向他还赠礼仪。然后,各个级别的僧众和僧俗官员轮次上前,一一向博克多敬献年礼。“博克多”也轮次给每个人摸顶降福。

    当那双神圣的手触摸到头顶,君玉只听得一阵猛烈的心跳,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双手的主人的。

    她闭了闭眼睛,心灵忽然变得肃穆,阳光逐渐有了温暖的气息,那双手所包含的全心的祈祷平安和牵挂祝福之意,没有任何隔膜地传递进心灵的最深处。

    观光的礼台上,舞童已经跳舞完毕,两名口才敏捷的僧人正在举行辩论表演,然后辩论大会也结束了。接下来,“博克多”就会率众到大堂里聚众讲经。秦小楼对讲经大会毫无兴趣,打过招呼后,已经率领大小官员离开。

    台上,拓桑正转动着经筒,向几大寺院的与会僧众讲经说法。

    台下,君玉用了和那些僧众一模一样的姿势静静坐立,眼观鼻鼻观心,虔诚而专注。

    她就在那里。

    她就在天涯。

    慢慢地,拓桑觉出心底压抑已久的那种强烈的绝望和痛楚瞬间波涛般蔓延,几乎控制不住,要冲出胸腔,大声呼喊。

    他慢慢地转动着经筒,没有人知道他的双手是何等地用劲——请已解脱无量大劫轮回的世尊教导我。

    然而,讲经室依旧如此静穆,台下的教众依旧虔敬仰视。那颗要狂喊要奔逃的灵魂再次被拘禁回囚室,耳边,依旧只有自己的经声嗡嗡回响。

    讲经大会完毕,赤巴、夏奥以及铁马寺的大住持都亲自送出,君玉行礼作别,打马飞驰而去。

    黄沙漫道,大地空旷,君玉牵了马,此时夕阳在天,头顶的蓝天白云也掩盖不住大西北的凄寒之意。她在一棵光秃秃的不知名的枯树边坐了下来,远远地,有正在往回家的路上赶的牧民的山歌传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悦君兮——君不知——兮如此两句反复唱来,末尾的“兮”字拖得老长,无限哀婉,无限缠绵。

    她静坐良久,站起身来,再往前行不到二十里,就是玉树镇。在那里,有西北军的驻军大营。在那里,自己是西北军中主帅。

    有风吹起沙砾,眼睛似乎要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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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神秘宝藏和军中瘟疫(3)

    三月的风带着寒意卷着细细的沙粒,大西北的天空还是一片萧瑟,见不到一丝春的气息。

    一骑快马飞奔入西宁府驻军大营,直奔帅府营帐。

    虽然冷风拂面,那传讯兵的头上却布满汗珠,一入大营,立刻禀报:“元帅,刚接到消息,朝廷这次发下的饷银在汉阴被劫……”

    君玉不由自主地大声道:“什么?”

    “护送饷银的军队原本是要从蜀中绕道来西宁,却在汉阴被劫,那支护送军队被全部歼灭,据传闻,是川陕大盗和土匪所为……”

    林宝山哪里还坐得住,猛地站了起来:“现在军中粮草已不足维持一个月,饷银被劫,叫我等吃什么?”

    耿克、张原等都面露惊惶之色,纷纷看着君玉。

    耿克日前才取代白如晖从凤凰城赶来,继续指挥那支“峨嵋先锋”。他在凤凰城时,从来没有遇到过军饷不继的情况,因此,看向君玉的眼神便分外吃惊。

    君玉沉思了一下:“如今,全体将士都在企盼军饷到来,可是,军饷被劫,即使朝廷立刻再下拨,到达后也当在三月之后。事到如今,我们只好慢慢商议对策,众将请勿将此消息大肆声张,以免动摇军心,违者军法严惩。”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的不安扩散开了去。

    自去年下半年开始,周围的各地方府衙已经陆续以各种借口开始拒绝为西北军提供粮草饷银。虽然朝廷屡有命令,但是鞭长莫及,各府衙又总有各种各样合情合理的理由加以拖延或者推脱,现在,西北军的全部饷银已经是完全依靠朝廷下拨,如今,这批饷银途中被劫,玉树镇大捷的官兵得不到任何嘉奖不说,就连士兵吃饭都快成问题了。而且,已是3月中旬,随着夏天的逼近,很快,将士需要脱下厚厚的棉衣,无粮无饷,却又到哪里去买单衣?

    不仅如此,那批军饷还有一个重要用途:即向边境的少数民族购买马匹。玉树镇大捷后,西北军各地驻营总兵力已经慢慢增加到十万余人,可是战马却不到5万匹,几乎两名士兵共用一匹战马。而真穆帖尔部族在大蒙古草原横行,每次出兵,每一个骑兵至少有三至五匹战马可供换用。

    即使是那次玉树镇大捷,也是凭了半夜登山临时合围,西北步兵才出奇不意大败真穆帖尔,但是,大规模的骑兵交战,西北军尚从无胜绩,近年来,对真穆帖尔的骑兵战阵每每是心有余悸。

    为了扭转这种情况,君玉初到西北军中,就派出了卢凌等人在边境开始茶马交易,希望能自筹一部分资金以购买马匹。但是,由于西北军早年历次在边境的交易中,常常以次充好,将夹杂了铜块或者铅块的白银滥竽充数,因此深为那些少数民族痛恶,慢慢地,也学会了将劣马、次马用以充数,或者干脆不与之交易。

    近月来,由于财力有限、谈判艰难,卢凌也不过只购回几百匹良驹。这区区几百战马,对于西北大军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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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瘟疫和宝藏

    到得傍晚,君玉正在和卢凌、张原等人议事,卢凌忽风尘仆仆地赶回帐营。

    卢凌尚未得知饷银被劫的消息,满脸喜色地禀报道:“我已经谈下一笔1500匹马的交易,这批马都是上好的良驹,完全可以训练成最精悍的战马……”

    他正喜气洋洋地禀报,忽见君玉和耿克等人无奈的目光,立刻住了口,道:“那批军饷?”

    耿克摇了摇头,简单地给他讲了一下情况。

    卢凌低头沉思一会儿,抬起头来,道:“前段时间的茶马交易,尚有2万余两盈余,这批马到底如何处理?”

    君玉毫不犹豫地道:“马匹的问题暂且搁置,立刻全部购置粮食,先解决军中的吃饭问题再说吧。”

    但是,区区二万白银,大军又能维持几天?。

    耿克道:“如今,军中议论纷纷,很多人在打听粮草问题,这却如何是好?”

    君玉沉默片刻:“军饷被劫这种大事,原也隐瞒不了多久,与其让众将士胡乱猜测,不如开诚布公地和他们讲明,张原,你意下如何?”

    张原点了点头:“元帅所言极是,谤之兴起,原因正是消息不通、妄生揣测,如果秘而不宣,只恐军中更加谣言四起,军心动摇。如今,西北军面临重大困难,正需要全军将士齐心协力。”

    君玉听得大有道理,立刻安排张原准备相关的善后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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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军军饷被劫一事,震动朝纲。

    护送军饷的军队原本是绕道蜀中想避开真穆帖尔骑兵的突袭,可是,却陷入了川陕近百股土匪大盗结合起来的包围圈,以至全军覆没。

    在当天的早朝上,皇帝大怒,严令彻察,限兵部尚书张祈一月内给出交代。

    朝中财政原本十分空虚,如今,如此巨大的一笔军饷被劫,再要筹措,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众臣心惊,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各种谣言漫天传开。

    朱丞相阴沉着脸色回到丞相府中。

    早有朱四槐等在书房门口,朱丞相进门后,朱四槐立刻关上了大门。

    “四槐,如今西北军中情况如何?”

    “拉汗教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于去年除夕前夜在一山谷围攻”博克多“,正要得手时候,却被君玉指挥的皴猊大军所救,功败垂成。之前他们围攻铁马寺时,又被君玉率军营救。”凤城飞帅“原本在整个北方威名赫赫,自玉树镇大捷后,名声更盛,真穆帖尔虽然又纠集了几万精骑,但是,那些部族震骇于”凤城飞帅“的名声,谁也不愿轻易与之交手。再加上皴猊大战后,军中传闻西北军主帅是天神下凡,军中大部分兵将一闻是和”凤城飞帅“部众交手,就赶紧回撤,不战而退。真穆帖尔现在尚在天山一带和外大草原活动……”

    “那甚么”博克多“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朱四槐摇摇头:“他和君玉从无私下往来,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其他教众意见如何?”

    “君玉连番大捷,又对那些教徒屡施援手,在他们教中享有非同一般的尊崇,这种情况下,无凭无据,谁敢贸然指认她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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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军饷被劫(1)

    “对了,林宝山那边情况如何?”

    “这个武夫,因为几次大捷,君玉都让他居功,居然对君玉感恩戴德,而且他孤掌难鸣,根本起不了什么破坏作用……”

    说话间,门口响起激烈的敲门声。朱丞相不悦地点了点头,朱四槐立刻去开了门,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朱渝紧紧盯着父亲,一字一顿地道:“这次劫饷,是不是你指使的?”

    朱丞相大怒:“你说话最好小心些,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朱渝沉默着,仍然紧紧盯着父亲。

    朱丞相哈哈大笑起来:“嘿嘿,我还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不过,真是天助我也。久闻川陕大盗的厉害,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押送军饷是何等机密之事?而且是由”千机门“的好手亲自领军,他们的保密功夫堪称一流,川陕大盗固然厉害无比,但是他们哪里得来如此灵通的消息?”

    “这个,你就要去问那些大盗,我怎么知道?”

    朱丞相笑得十分得意:“任君玉有通天之能,现在粮草不继,看她又如何能继续威震四方。虎视眈眈的真穆帖尔探知消息后,怎会错过这绝好的手机。哈哈哈哈……”

    “你不将君玉赶尽杀绝,你是绝不罢休的了。”

    “有这种机会让老天替我除掉她,也免得你担心我朝堂揭露她的女子身份。她就这般兵败或者就此死去,也免得我多费手脚,不是更好?”

    “你可知道真穆帖尔一旦占据西北西南,挥军南下只怕指日可待?”

    “岂不正好?现在北方边境暂安、福建一带的倭寇也基本被肃清,那昏君正蓄谋着要在朝中铲除异己,如今发生此事,岂非是天助我也,让他忙碌?”

    朱渝盯着父亲得意洋洋的面孔,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莫非你……莫非你……”

    朱丞相瞪着双眼叱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何须多问。”

    朱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外走。

    “天色已晚,你又要外出?”

    “怎么?现在我连出门的权力也没有了?”

    朱丞相厉声道:“河阳王夫妇近日要来探望女儿,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再不许外出,如果到时郡主在河阳王面前有什么不满之意,你叫我如何交代?”

    朱渝冷笑一声:“我自会交代。”

    “你怎么交代?自成亲以来,你几曾正眼看过郡主?她已经在你母亲面前哭诉过多次。郡主金枝玉叶,相貌出众,哪一点配不上你?小部分见风使舵的大臣已经开始对我阳奉阴违,河阳王是我们的姻亲,休戚相关,这个紧要时刻,万万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不满。”

    “他们有什么不满的?丞相府富贵荣华也没委屈他女儿。”

    “你早前花天酒地我从不管你,可事到如今,你还不收敛?”

    “嘿嘿。这不正是你从小对我的期望么?”

    朱丞相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我只会玩弄女人,向来做不出什么怜香惜玉、低眉顺眼的事情,郡主那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君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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