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茶言观色 第49部分阅读
穿越之茶言观色 作者:肉书屋
就想你了,怎么办?我真想现在就离开云家,这样咱俩就可以一直呆在一起不分开了。不过没办法,趁着云伯伯这里药物齐全,他的制药手段也高明,我要研制一种药。有我师父帮忙,我想很快就会弄好的。所以好青青,等我一两天行不?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私自走掉,否则我制药也会不专心的,这样要的时间就更久了。好青青,答应我吧”
这家伙,写信比现代人还要直白。刘青看了信,抿嘴笑了一下,对那丫环道:“你转告周公子,就说我答应他了,让他放心制药吧。”
“是。”丫环看见了传说中的刘青姑娘,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她得赶紧回去跟姐妹们议论议论这位姑娘。
第二百一十四章松鼠不见了
知道周子冽有正经事要忙,刘青当然不会闹着要走,所以第二天她仍老老实实地呆在云家跟云朵说话谈天。云朵见刘青头天出去玩了一天也没出什么事,便叫丫头去问云龙海,她能不能跟着刘青出去玩。
云龙海其实平时挺忙,不大有空陪女儿,而且云朵长得美、人又单纯,家里还有钱,一出门准惹麻烦,所以他总不放心她出门。这一次云朵出事,他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所以云朵这个请求自然被打回。
好在有刘青在,云朵沮丧之余尚有人陪伴。但想到明天或后天刘青便要离开,她不禁大为不舍。
刘青看云朵确实是个可怜的娃,人又憨直率真,倒也很喜欢她,趁着有空,便画了跳棋、扑克和麻将的图样,让工匠急赶出一付来,准备趁这两天,教会她玩这三样玩意。这些东西虽然意义不大,但可以打发时间,在云朵寂寞的时候,好歹可以让她不至太过无聊。
看着云朵,刘青忽然心生感慨。其实云朵这样的日子,是很多人羡慕的米虫幸福生活啊——家里有钱,有疼她的爹爹,人又长得美,无忧无虑。可也正是如此,她便什么事都不用干了,也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因此也就很无聊空虚。看来这样的米虫生活,偶尔过过挺好;长年累月是这样的日子,换作刘青她还真受不了
穿越以来,刘青一直在奋斗。其中也有很多的辛酸苦楚,但现在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过得比云朵开心多了。唉,看来人生还是得有目标有追求才行啊,混吃等死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两人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指导工匠干活。中午吃过饭,刘青便拿出最先做出来的扑克,教云朵和几个丫头玩牌。从最简单的捡粮食,到升级、斗地主,刚刚学会的云朵兴奋得哇哇大叫,直呼好玩。到了吃晚饭时她甚至连饭都不想吃。在丫环和刘青的催促下,这才去快快地吃了,不待休息一会儿,又拉着她们开始玩。她的这种疯狂,让刘青想起大学时大家在宿舍里打通宵牌那一段美好开心的日子。
周子冽做事向来专注,但这一次却有些开小差,隔三差五地叫丫环送一封信过来,也没什么事要说,无非是问刘青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之类没营养的话;或者说说他在干什么、进度怎么样。为了安慰他那颗躁动的心,刘青也不顾别人笑话,每封信都给他提笔写了回信,让他不必记挂,专心做自己的事。
那天刘青正在教云朵和紫叶等人打麻将,云朵在刘青的指导和故意放水下,终于和了平生第一把麻将,直高兴得蹦起来又笑又跳。这时有丫环进来禀道:“姑娘,周公子有口信要带给刘姑娘。”
云朵顽皮地朝刘青眨巴了一下眼睛,凑到她面前悄声道:“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丫环私下跟你说?”这几天周子冽对刘青那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终于让云朵知道了,原来嫁人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爹爹口里说的好男人这世上也不是没有。
刘青这几天脸皮已练得很厚了,懒得理云朵可爱的促狭,对丫环道:“说吧。”周子冽既然托的是口信,那就没有什么不能给人听的。
“周公子说,今天晚上药就可以制出来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启程。让姑娘今晚好好休息,否则明天会很辛苦的。”
“好,你告诉他,我知道了。”刘青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让他好好休息。”她很不习惯让人口头传这种关心的话语,但想想周子冽辛苦之余不知怎么盼着她这一句两句暖心的话呢,她还是不要吝啬了吧。
“姐姐,姐姐……”那丫头还没走,云朵便走过来一把抱住刘青,“我舍不得你走。你能不能再住两天?”
“傻丫头,姐姐再住两天也是要走的呀?总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吧?等姐姐从福建回家,你再到桂林看姐姐好不好?”
云朵抱住她,眼里流着泪,却没有说话。她的生活,不由她作主。
刘青叹了一口气。她永远不会安慰人,因为她觉得,安慰的话因为改变不了任何状况,总是那么无力那么苍白。云朵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云龙海虽然疼爱她,却又疼爱不到点子上,只会将她关在家里,以至云朵遇上一个同龄人便会如此依赖与不舍。
“姐姐,你跟我回我院子去。”云朵从刘青怀里出来,抹了抹眼泪,拉着她的手便往外面拽。自刘青来后,她就成天呆在刘青住的院子里,在这儿吃在这儿睡,自己的院子却很少回。
“好。”刘青当然应允。
进到云朵精致奢华的小院,她让丫环将自己的首饰和一迭银票拿出来,对刘青道:“青姐姐,听说你家里不宽裕,这是我爹平时给我的银子和首饰,你都拿走吧。你不要嫌弃,如果能帮到你一点,我就很开心。这些反正我也用不着。”
“云朵……”刘青很感动。她将面前的东西推回去,对云朵道:“傻丫头,姐姐有钱呢。姐姐在大明各地都有茶园和茶居的股份,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所以姐姐不缺钱。这些你收起来,好好放着,别胡乱送人,你爹他挣钱也不容易。”这傻孩子这么单纯实心眼,到时遇上个贪心的客人,她这种行为反倒会给家里招来横祸。
“真的吗?姐姐你没骗我吧?”云朵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刘青笑起来:“我骗你干嘛?要不信,你问问你冽哥哥。”
“哼,他自然护着你,你说什么他都会帮你说话。”云朵嘟了嘟嘴,也不再坚持。
第二天一早,刘青起床后便将男装穿上,再把东西收拾好,以便周子冽派人来叫的时候随时可以走。
只是小懒陪着可儿这几天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成天在树木花丛里东窜西窜,连晚上都不回芥子里住。现在要走了还不回来,刘青只得到院子里喊。然而喊了半天,却不见那两只松鼠的影子。
“小懒,可儿……”这两个小家伙,跑哪玩儿去了?刘青急坏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别人家了,出了院子在云府里四处喊了起来,可还是不见他们的踪影。
不会被人捉去了吧?
云龙海可是用药高手,他虽然捉不住小懒它们,但一把药粉撒过去,两只松鼠再能跑还能跑得过空气?
因为云龙海有过抢人的前科,所以小懒一不见,刘青便怀疑到了他的头上。这会儿也等不及周子冽派人通知了,刘青一把拉住云朵,一连声地让她带自己去找云龙海。
云朵也非常喜欢那两只小松鼠。这一听松鼠不见了,比刘青还要着急,二话不说就带着刘青往她爹院子里跑。反正“有困难,找爹爹”,一直是云龙海灌输给云朵的思想,现在松鼠不见了,不找他找谁?
云朵也不管院子时有谁,拉着刘青直接就往里闯。云龙海此时正跟清风老道及周子冽坐在厅里说事,这会儿见到女儿一脸焦急地跑进来,忙站起来问道:“乖女儿,出什么事了?”
“爹爹,姐姐的小松鼠不见了,你快派人找一找吧。”
“小松鼠?什么小松鼠?”刘青来家时可是两手空空的,云龙海听了此话莫名其妙。
云朵还没说话,周子冽便赶紧问刘青:“什么?小懒与可儿不见了?”
“嗯,可儿喜欢在外面玩,所以这几天它们一直呆在树丛或花丛里,昨天我还见着它们。结果今早起来却找不到它们,云府里我都找遍了,还是没看见。”小懒和可儿可是非常通灵性的,它们听到刘青的喊声,不会不出来的。
“小松鼠?什么样的?”云龙海皱起了眉头。
“一只绿色,一只红色。”云朵急急地告诉她爹。
“绿色和红色?有这样的松鼠吗?”云龙海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刘青一眼。那天刘青来时什么都没带,第二天出去游玩什么也没买,她这几天也没有出门,这会儿忽然说她的松鼠不见了,不由云龙海不怀疑这丫头想故意为难自己——这可是在云府丢的东西,他是得负责任的。
刘青看云龙海投过来的怀疑眼光似乎不像作伪,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只要不是云龙海用药,别人是很难捉住那两只异兽的。看来它们是跑到远处玩了,没有回来。还是出去找找吧
“刘青你别急,我有办法。”周子冽不慌不乱地拿出一只碧绿通透的玉哨,放到嘴里一吹,那天刘青听到的尖细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看来张三丰那天是把玉哨给了周子冽了。
不一会儿,院子外面忽然一阵马蚤动,有丫环在叫:“啊?哪来的松鼠?好可爱啊”
刘青听了正想跃出门外,一红一绿两个影子从门口直直向她肩上扑来。
“你们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姐姐都快急死了。小懒,你带可儿跑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姐姐一声?你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担心你们?”刘青一看肩上一左一右站着的那只松鼠,就气不打一处来,哇啦哇啦就数落开了。
小懒耷拉下脑袋,一付低头认错的样子。
“这这……这松鼠,不是张三丰道长的那只吗?”清风老道忽然指着可儿,惊讶地大叫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一株异茎
一听清风老道这句话,刘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坏了”。
因为知道朝庭派人找张三丰多年没找到,所以本以为没人认识这只松鼠;再加上看到可儿与小懒被关在芥子里太过可怜,这才将它们放出来玩一玩放放风。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出可儿是张三丰的宠物。虽然这人是周子冽的师父清风老道,与张三丰同是道教之人,应该比较可靠不会乱说,但现在这厅里站着不少奴仆,而且云龙海似乎也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人。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这松鼠的存在,必得惹出烦来——不是给她惹麻烦,也会给张三丰惹麻烦。
所以清风老道这话声一落,刘青便赶紧出声:“张三丰道长?张三丰道长还活在世上吗?听说朝庭在到处找他呢,真人您见过张三丰道长?那真是太好了,什么时候引见一下让我也见见这位老神仙。哦,我这只红松鼠呀,是前段时间小懒自己在野外找的伴,它不可能是张三丰道长的松鼠吧?”
一听这话,清风老道也知道自己刚才冒失了。他当年是跟张宇初一起见的张三丰,虽然已过了几十年,但对那次见面他却铭刻于心。因为这对于一个道士来说,能面见张三丰那是何等不凡的奇遇。也因此,他对这只红松鼠记忆深刻,所以刚才一见之下才会冒然惊叫起来。他也知道张三丰正是因为不胜世俗的烦扰,才会避世到深山老林去生活。如果现在因他这一叫给刘青和可能活着的张三丰惹来烦,那他就罪孽深重了想到这里,清风老道心里一紧,连忙笑道:“吓了老道一跳,我还以为是张三丰那只呢,现在仔细一看,就知道不是。他那只是全身红色没有杂毛,不像这只,还有几条白色的毛色相杂其间。唉,老道是四十年前见的张真人了,现在,他怕是已不在人世了。”
可儿哪里知道人类这些复杂心思,一听到老道说张三丰不在人世,就转过身来,冲着清风老道呲牙愤怒地叫了一阵。
刘青这时恨不得把可儿塞进芥子里去,这丫的维护主人也表现得不是时候嘛。她“叭”地拍了可儿一下,道:“这小家伙最听不得人家叫它杂毛,一听就发火,真人您别介意。”
“我跟一个畜生介意什么呀。”清风老道哈哈大笑起来。
周子冽见师父跟刘青一唱一和地掩饰真相,心里觉得好笑,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师父你要回容县,一起出城吧。”又转身向云龙海道:“云伯伯,告辞了。”
这话一出,小懒忽然立起来在刘青耳边叫了两声,然后就和可儿从刘青肩上跳下来,朝门外跑去。
“喂,你们要去哪儿?”刘青连忙跟上。
“吱吱。”小懒跑到门口停了停,回头冲着刘青叫了两声,见她跟上,这才放心地朝前跑去。
小懒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刘青心里疑惑,趁着它们没有跑远忙回头对周子冽道:“我去看看。”
“一起去。”周子冽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并肩跟了上来。
“我也要去。”云朵好奇心大起,也冲着她爹嚷道。
云龙海哪里放心那两个年轻人在他的地盘上乱跑,云朵这话一出他便随声道:“好好,爹爹带你一起去看看。”说完,把云朵一带,跟着老道也追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小懒和可儿,在云府里从东奔到西。幸好小懒它们知道后面跟着的是人类,没有从树梢上窜过去或是从狗洞里钻过去,否则云龙海带着一个人,非晕倒不可。
跨小溪过草地,穿过了一道拱门后,刘青发现四周越来越荒凉。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云龙海跟在后面,这才放下心来——要是小懒带他们进到不该进的地方,惹了云龙海那可麻烦大了。那厮武功不高但用药厉害啊,啥时给你下一把毒报复一下,那也够你受的。
小懒它们带着一群人又穿过一个游廊,然后在一个拱门前停了下来。那道门上挂有一把大锁,锁上已锈迹斑斑,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清风老道看了看,透过拱门旁边的矮墙,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荒芜的园子,里面衰草连天,长长的芒草在残冬的凉风里摇晃,褪色的红墙被时光侵蚀得斑斑驳驳,让人莫名地感觉一种凄清与荒凉。
“这……”云龙海看着园子,似是忆起了往事,眼里全是痛楚与哀伤,“这是我以前种药的园子。”
“怎么荒凉成这样?”老道讶然地往里看了看。他与云龙海相交多年,知道他喜欢鼓捣药品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这里如果是他的药园,他绝对会每天跑来看个四五遍。可现在为什么会任其荒芜?
“那时我成天沉迷于种药制药,没能好好陪朵儿的娘。有一天,阿月见我五天没回去了,便挺着大肚子来找我,结果在门前摔了一跤,当晚挣扎了一夜,生下朵儿就去世了……”云龙海的喉头一上一下地动着,过了很久才压下喉中的哽咽,又道:“后来我就锁了这园子,再没进来过。”
“爹爹。”云朵叫了一声,偎依在云龙海身边,“爹你别难过了。”
“咱们认识的时候朵儿都十岁了,倒是不知道你有这样一段伤心往事。”清风老道叹惜了一声。
小懒与可儿本来可以从矮墙上窜过去的,现在不过是顾着刘青她们这才停在了门前。这时见几人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却不打开门,回头“吱吱吱”叫了几声,干脆自个儿飞窜到墙头,进园子里去了。
“小懒,回来。”刘青大叫。其实她很想知道小懒带她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要知道这小家伙眼界高得很,一般的东西它还不放在眼里。这会儿这么执着地要带她到这里来,里面一定有好东西。可这园子是云老头的伤心地,她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打开门让她进去。
要不,今天离开后半夜再潜回来,偷了这宝贝?
“唉,进去看看吧。”云龙海伸手一拍,那个锈迹斑斑的锁就应声而掉。推开门进去,只见一院的草木繁茂,荒芜得早已看不见路。
周子冽折了一根树枝,左右挥打,再回来踩了踩,这才开出一条路来。众人跟了进去,除了云朵和刘青,其他人都发出了阵阵惊呼声。这云龙海十几年前应该在这里种了不少好药,这么些年没人打理,有一些竟然自己落种自己萌芽,一茬一茬地生长在这里。所以这一路进去,大家发现一些好药茂盛地生长了一大片。清风老道和周子冽都是医术高明之人,一看到有些是难得的好药,自是禁不住高兴起来。
刘青采药这么些年,药物倒也认得一些。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儿,她四处寻找着小懒,想知道小懒带她来这里,倒底是想告诉她这里有什么。
忽然她感觉脚下有东西拉扯自己,低头看去,却发现小懒不知何时偷偷从草丛中溜了出来,此时正一个劲儿地用爪子拉扯她的裤子。
哈,还知道让她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这小家伙,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鬼鬼祟祟。
刘青犹豫了一下,决定做一回不道德的人。这园子是云龙海的,这里所产的东西自然也是他的。如果发现了异宝,自然是归云龙海所有,她也只能干瞪眼。可凭什么呀?东西可是小懒发现的,至少得有一半属于她。这老头算计她在前,现在,这一半也不给他了,直接没收,权当罚款了。
这么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刘青看大家都兴奋地在看草药,只要周子冽回头望了望她。她对周子冽眨眨眼,作了个手势,便跟着小懒闪身向草丛里掠去。
这个园子还挺大,刘青使出全身的功力,尽量不让自己在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响声,跟着小懒走了大约三四分钟,才到了一个角落。这个角落位于一个水塘旁边,四周全是比人还高的蕨类植物,地面阴暗潮湿,土壤黑黑的,极为肥沃。
“吱吱。”可儿从一片大叶子下钻了出来,招呼了刘青一声,又往那里钻了进去。
刘青小心地踏了进去,用手轻轻扒开那片大叶子,一株奇怪的植物出现在刘青面前。这株植物似乎也属蕨类,如拇指般粗壮的茎,似乎才从地底下冒出来不久,茎端螺旋卷曲着,出地只有五寸高。最奇怪的是,它全身通体红艳艳的极为鲜亮,凑近去刘青还闻到了一股隐隐的清香。
小懒这么千方百计带她来,绝不可能让她观赏一株普通的植物的。刘青知道这便是那宝贝了,她怕夜长梦多,此时也不犹疑,伸手将这株植物从根部轻轻地掰了下来,放在掌中看它红艳得可爱,刘青想到自己芥子里有一个碧绿的玉盒,似乎装这东西最好,调出盒子将这株红茎装了进去,收回芥子里。
“好了,赶紧回吧。我先走。”刘青偷得了宝贝,也不再停留,交待了小懒一声,便纵身向周子冽他们所在的方向掠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周子冽的师兄
刘青回到那几人所在的地方,发现云龙海与清风老道正面红耳赤地争吵着他们手中拿的一种药的用法和用量,周子冽则听得聚精会神、若有所思,云朵却在一旁无聊地东张西望。
一见刘青从草丛里出来,云朵忙面露喜色地迎上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刘青一把捂住嘴巴:“嘘,别吵着你爹他们讨论正事。”
云朵吐了吐舌头,悄声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小懒与可儿一进来就不见了,我刚找它们去了,可没见着。”
“要不咱们再找找?”云朵知道她爹一说到医药方面的事,没个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所以巴不得有事做做不至于那么无聊。而且这单纯的小妮子也有那么一点点小狡猾:希望刘青最好别把小懒找到,这样便又可以将她留下多住几天了。
刘青芥子里揣着异宝,就像小偷得了手,哪里还愿意留在现场?她笑着对云朵摆摆手,走到周子冽身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嗯,好。”周子冽听到刘青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小懒它们呢?没找到?”
话声刚落,小懒和可儿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左一右地蹦到了刘青的肩膀上,这行为让刘青极为无语——好嘛,这下终于左右平衡了。不过她怎么感觉自己是个挑担的呢?还一红一绿互相映衬,她这脸色可被衬得够好看的。
周子冽看刘青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他打断了云龙海跟清风老道的争论,道:“云伯伯,师父,我跟刘青先走了,你们慢慢争吧。师父您反正没事,就在这里多聊几天吧。”
清风老道还有一肚子的理论没说出来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别吵我们。”
云龙海更是连话都没停下来,趁着清风老道说这句话的功夫,哇啦哇啦又说了一大通坚持自己的理由。
看来都是医学狂人啊刘青感慨。
“他们没有几天争不完这个问题,我们走吧。”周子冽道。
刘青走到云朵旁边:“走吧,你回房去,不用在这儿等了。我和周子冽先走了。有空到桂林玩。”说完,拉着她便往外走,送她到岔道,安慰了她几句,又看着她在丫环的半扶半拉下往自己院子那边去了,这才趁着带路的丫环不注意,将小懒和可儿收进芥子里,出了云府跟周子冽骑马离开了梧州。
出了梧州城,刘青离开大路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从芥子里掏出玉盒,递给周子冽:“你看看,这是小懒和可儿找到的东西。”
周子冽打开盒子,定睛一看,失声惊叫道:“朱翡?”他拿出那株异茎,仔细看过,又拿到鼻前闻了闻,喃喃道:“果然是朱翡”
刘青认识周子冽这么久,很少见他有如此大惊失色的时候,便知这东西不寻常,问道:“朱翡是什么东西?”
“我在我师父的道观里看过一本书,上面描写了一些传说中的药,其中就有这朱翡,说它‘形如螺、色如火、透如玉、香如兰’,看这株植物的样子,跟那描述甚像,而且又是小懒它们找到的,必是宝贝,应是朱翡无疑。”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莫非吃了能成仙不成?
“人参之所以贵重,就在于它能补气吊命。这朱翡吊命的功效比人参强很多,一个快要咽气的人,如果吃下这朱翡,可以多活十天。”
“哦。”刘青有些失望,“不能医白骨、救死人,更不能成仙啊?似乎作用不大。”
周子冽笑起来:“哪儿有那样的东西?又不是阎王爷,可以让死人复活这东西就很难得了。要知道人的性命在危急关头,有这东西护着,就可以争取足够的时间医治,活命的几率会大很多。所以它才成了医药界的至宝。不过它的生长很怪异,人们根本不知它到底是什么种子种出来的,我也只是在那本书上看到过。想不到云府里会有,还给小懒找到了,这也是机缘巧合。”说到这儿,他走过来将刘青抱在怀里,“青青,你福缘不浅,一定会平安幸福的。”
刘青想起前世自己躺在病床上慢慢等死的经历,心里苦笑了一下: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又如何?有些病,不是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治愈的。
“走吧,如果加快些脚程,今天还可以到得了德庆县。”看周子冽抱着自己默默不语,刘青拍拍他,打破了沉寂。
周子冽看看天色,放开她:“走。”
两个人一路奔驰,出了广西境,中午在一个小镇上吃了饭,入晚之时,终于到了广东的德庆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然后便是吃饭洗澡。一切都是周子冽在张罗,一切都称心如意。
过了德庆,又在肇庆住了一晚,第三天到佛山时,周子冽问:“刘青,你必须在什么时候赶到福建?”
“不急,在清明前到就行了,时间倒挺充裕。”刘青笑道。
“我师叔有一个徒弟,跟我挺合得来。他就住在广州,我们顺道在他家住几天好不好?”
“好呀。正好看看现在的广州是什么样子。”刘青前世就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这一世这两年出来四处奔走,制茶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想到处走走看看——这里毕竟在明朝,以后嫁了人再东奔西走就不太方便了,有了孩子更麻烦,所以得趁嫁人前这段时间多玩玩。而现在,时间充裕,又有周子冽相伴,正应该慢慢的一路玩过去才好。
广州在秦汉时就是繁荣都会,汉唐以来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宋元明时期,广州仍为仅次于泉州的全国第二大港,是中国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海上贸易非常繁荣,航道通往亚、欧、非洲各国,来广州贸易的国家达到一百四十余个。
所以那天下午刘青跟着周子冽走进广州时,扑面而来的繁荣气息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繁华大都市。不过这时候的人们都神情安适悠闲,不像现代那些人那样行色匆匆。
刘青跟着周子冽穿街过巷,来到了一个宅子前,叩响了门。有仆人应声开门出来询问,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年轻人急奔出来,一见面就给了周子冽一拳,笑道:“阿冽,你小子,终于记得来看望师兄了?”
刘青转眼望去,只见周子冽的师兄也就二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但眼神清澈温和,气质斯文飘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人感受到刘青的眼光,转过头看看了刘青一眼,向周子冽笑道:“阿冽,这位是……”
“刘青,我朋友。”周子冽笑容灿烂地转脸过来介绍道:“刘青,这位是我师兄秦亦安。”
刘青和秦亦安相互见了礼,秦亦安将他俩往里让:“快请进吧。”
看门的那位老仆将周子冽两人的马缰接了过去,周子冽和刘青便跟着秦亦安进了门。
这座宅子位于珠江之畔,占地并不大,屋舍也不新,院中花木繁茂,整座宅子像秦亦安本人一样,虽不显眼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待跟着秦亦安进了大厅,看着屋内的布置,刘青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要知道,中国古代的室内布置虽然风韵独特,给人一种古韵悠深的况味,但那些家具却总是硬梆梆冷冰冰的,便是靠背也是直直的不符合人体脊椎弯曲的需求。而秦家这厅里的家俱虽也是酸枝木打造,但高矮正合适,靠背的曲度正舒服,上面还有厚厚的垫子,垫子上面半新的刺绣花色素雅大方,与整间大厅的风格既相符又增加了情趣的点缀,让刘青想起了现代的沙发;另有那石灰墙的颜色,也不是惯有的白色,而是凃成了米黄,颜色柔和而温暖;墙壁上的装饰也很别致,用相框框了一些漂亮的贝壳在里面,很有西欧风格。
“阿冽,怎么想到到广州来了呢?”让小厮上了茶,秦亦安问道。
“陪刘青到福建去,路过此地,来看看师兄。”
“哦?”秦亦安诧异地看了刘青一眼,随即笑道:“刘兄好面子我们阿冽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你要知道,那家伙是眼高于顶之人,脾气又臭,看不顺眼的,半点面子都不给。便是我这师兄,相交多年,够臭味相投的了,他都不大理我。看来刘兄必有过人之处啊”
这话说得刘青脸红起来:“不敢当秦兄夸赞,周子冽那是自己要去的,可不是我请的。”
“那就更了不得了,能让阿冽自动请缨,必不是一般人。看来秦某得好好认识一下刘兄才行。”说完拱一拱手,“某先自我介绍一下:秦亦安,字平之,广州人士,中过秀才,现为大夫,年二十五,已然娶妻,尚未生子。”
听这一连串自我介绍报过来,刘青啼笑皆非。看这秦亦安似是温文尔雅之人,却不料内里跟周子冽一样也是个不讲礼数、没个正形的人。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第二百一十七章一本英文书
秦亦安的话声刚落,周子冽就一拳过去:“刘青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师兄你少套近乎,赶紧安排好吃的去。”
秦亦安一听这话吃了一惊:“什么?你……你媳妇儿?”他转过眼来打量了刘青两眼,随即不好意思道:“刚才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都怪阿冽事先不说清楚,唐突了唐突了。”
刘青抿嘴笑道:“没事。”
秦亦安笑了笑,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小厮道:“小墨,赶紧叫厨房准备好菜,再唤少夫人出来,说有贵客到。”
看小厮应声去了,秦亦安对周子冽道:“阿冽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有件大事,心里正没底呢。你来了可得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帮帮师兄的忙。”
周子冽问道:“什么事?”
“再过几天我就要做爹了。可你也知道,这女人生孩子无疑于到鬼门关上走一遭,我担心到时自己心里发慌,遇上什么事处理不了。这广州城里别的大夫我又不放心。阿冽你医术不在师兄之下,呆在这儿给师哥把着点,这样我这心里也安稳些。”
周子冽愕然了一下,失声笑道:“师兄你还真是……我又不是稳婆,嫂子生孩子我可帮不上忙。不过,给你壮壮胆倒可以。”
刘青看他说完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似是征求她的意见,便笑着点了点头。她前世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她知道女人生孩子最危险,尤其是在这没有剖腹产的时代。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如果遇上难产,秦亦安肯定得心神不宁,周子冽在一旁也许能帮得上忙。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亦安,哪位贵客来了?”
话声刚落,从门外缓步走进一个人来。这女子妇人打扮,相貌秀丽,略显丰韵,脸上的笑容恬静温和,身上有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与秀美,倒与秦亦安的气质极像。只是这女子肚子鼓起老高,看样子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
“悠然你慢着点。”秦亦安见了,忙站起来去扶她。
悠然对丈夫温柔地笑了一下,扶着他的手进了门,看到周子冽和刘青都站了起来,笑道:“二位请坐,不必客气。”
秦亦安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遍。赵悠然听到刘青是女子,不禁细细打量了她一下,笑道:“我说呢,哪位男人会长得这样秀气尔雅的,却原来是妹妹。”
“嫂子,这大厅是你布置的吗?很舒服呢。”刘青对赵悠然有着莫名的好感。
“呵,没事就瞎鼓捣,亦安好多朋友来都说不喜欢呢。不过咱们只求舒适,不求格调。”赵悠然笑着温声道。
“格调挺好啊,中西结合。我喜欢”刘青由衷赞道。在明朝看了这么多年中式的建筑家俱,乍一看这略带西式风格的装饰,让她顿时想起现代了,很是亲切。
“中西结合?”听到这个词,赵悠然一愣,随即问道:“妹妹去过西洋或接触过西洋的人和物吗?”她的眼里忽然闪现出一种光芒。
看到赵悠然眼中的这一抹希翼,刘青本来想隐藏和否认的,也变得不忍心起来,她点点头,道:“听说过一些。”
“哦?说来听听。”赵悠然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体。
刘青笑了笑:“嫂子住在广州这个港口城市,听到的和看到的必比妹妹多,妹妹这点见识就不敢在嫂子面前班门弄斧了。”
秦亦安不忍看到妻子失望,在一旁道:“刘姑娘你就说说吧,你嫂子对西洋的东西很感兴趣,却又不能亲眼去看一看。如今听你说说,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刘青看了看赵悠然,点点头:“我听说,西洋人都是白肤蓝眼金发,他们实行一夫一妻制,女子的地位比较高……”
赵悠然听着刘青的描述,眼光悠悠地望着门外,愣愣地出了神。
这时小墨从外面进来,到秦亦安面前说了两句话。秦亦安看刘青的话已说完,而妻子却坐在那里默然发呆,便道:“好了,先吃饭吧,阿冽和刘姑娘一路奔波又累又饿的,吃了饭早些休息。夫人,他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呢,你有的是时间跟刘姑娘聊天。”
赵悠然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看我,光顾着说话。来,妹妹请,周公子请。”
刘青和周子冽跟着走出大厅,进到别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大概是专门的膳厅,装饰得更有现代餐厅的风格,简洁而明快。他们这四人都不是那种特别讲究规矩之人,也无需讲究什么什么座次,大家围着圆桌坐下,周子冽跟秦亦安坐一起,两个女子各坐他们旁边,仆人便开始上菜。
“吃在广州”,此话不假。再加上秦亦安和赵悠然都是追求生活品质的人,这顿饭自然吃得刘青甚是惬意。看着饭桌上秦亦安忙着为妻子夹菜,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与爱意,再看看坐在身旁的周子冽,有一种温馨的满足在刘青的心里涌起。
一个小院,人口简单,什么事都可以自己作主;夫妻恩爱甜蜜,生活恬淡安适;偶尔有朋友来访,一起谈天喝茶。这秦亦安和赵悠然的生活,忽然让她心生向往。
如果回到桂林后,她和周子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好了。看着周子冽给她舀了一碗汤,刘青眼里全是柔情。
饭后四人到院子里散步,秦亦安道:“阿冽,我们家人口简单,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多院子,也不分什么内院外院,今晚就得委曲你跟刘姑娘住一个院子了,没有问题吧?”
看来这秦亦安也是个腹黑啊。这秦家虽说屋舍不多,但看看院子也有那么多,哪里就缺房子缺少到这个地步?难道他们家来了客人,总是把男客跟女客放在一个院子里住的吗?他这样说,无非是想给周子冽找机会罢了。刘青暗底里腹诽了秦亦安几句。
不过这一路来,她住客栈时都是和周子冽住隔壁的,原来露宿时一个山洞也住过,如今住一个院子还真没什么不方便,她都已经习惯周子冽在她身边了。再说,她还担心又像住在云家一样,跟周子冽连面都见不上呢,那这几天不得闷死?这会儿安排他们住一个院子正好。
所以秦亦安这话一出,刘青干脆装着没听见,一言不发,全凭周子冽作主。
周子冽恨不得时时跟刘青一起,半刻都不分开呢。他看刘青没有出声反对,便道:“师兄啊,你这混得也忒惨了点吧?连房子都没起几间吗?唉,算了,咱们也不是那刁客,凑合着住吧。”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秦亦安好心没得好报,直瞪着周子冽磨牙。
散了一会儿步,秦亦安夫妇便送周子冽两人去了客院,又吩咐仆人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刘青进到自己住的房间,要了水洗了澡和头。待她洗了收拾好自己让丫头将水抬出去后,周子冽便敲门进来了。他看刘青头上湿漉漉地滴着水,习惯性地接过刘青手中的布巾,帮她把头擦干,然后在她背后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早点睡吧。”
刘青点点头。看周子冽从她身后走到门边,出门后顺手把门给关上,她不禁坐在凳子上出了一会神。
自从她对周子冽表明心意后,她能明显感觉得到周子冽常常有想抱她、亲她的冲动,但他却总是克制自己。就像刚才,他眼中的爱意是那样浓,她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渴求,可他却只是帮她擦了头,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他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呢,还是有别的什么顾虑?
第二天早上四人一起吃过早餐,秦亦安道:“阿冽,我一会儿得到药店去坐堂。你是跟我去看看呢?还是在家里呆着?或是跟刘姑娘在广州城里逛逛?”
刘青看周子冽回头看她,笑道:“你跟秦公子去吧,我跟嫂子在家里。”赵悠然的预产期就是这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