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当铺 作者:夫岑

    顿时，股骚臭味扑鼻而来。钟山忙后退了几步。

    但是，那股wèi dào 已散出来，小懒父亲也是将鼻子连忙捂住，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弯下腰直干哕。

    钟山脸色也不好看，但是比小懒父亲稍微好了点儿。拍着他的后背，然后说道：“这是什么wèi dào 呀？”

    “这wèi dào ，像是屎尿味儿，还有点儿肉臭了的wèi dào 。”小懒父亲抹着眼泪说道。无疑，刚才的剧烈干哕让他眼泪都出来了。

    “不行，赶紧看看，是不是李光棍……”钟山说着，捏鼻子进闯了进去。

    果然，个老头此时正躺在炕上，头侧躺着，头发花白，乱蓬蓬的，眼睛瞪着房顶的已发黑结满了蛛网的檩条，嘴里在留着哈喇子，本就很脏的枕头已是湿了大片，头就枕在那上面。被子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来的花色，都是油泥，只盖住了半个身体，两只脚都光着，露在被子，已冻得有些发黑。

    小懒父亲也捏着鼻子进来了。

    “李光棍！”小懒父亲惊讶道。

    “他是李光棍？”钟山yí huò 地看着小懒父亲。

    “是呀。”小懒父亲捏着鼻子，脸难过，勉强地吐出这两个字。

    钟山不觉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上午刚报的信儿吗？怎么现在就躺这成了整样子了？而且屋里kōng qì 如此难闻，定是很久没有通风换气了。若是他刚回来，屋里可能是zhè gè wèi dào 吗？

    钟山想着，就要去寻找那股wèi dào 的来源。扫视了遍屋里，发现那wèi zhì 只有种可能了，便是来自于这李光棍身上。

    “李光棍？李光棍？”钟山试着去喊他的名字。这李光棍无动于衷，眼睛依旧茫然地盯着屋顶。

    “李光棍！喊你话呢！”小懒父亲不耐烦地喊道。

    钟山心想，看来他们平日里或许也没把这李光棍当回事，不然不会都喊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李光棍仍然是动不动。

    “该不是死了吧?死不瞑目？”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看了他眼，没有说话。心道，这话要是从浆糊嘴里说出来，那还有情可原，你这都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常识呢？见过死人肚子还起伏，呼吸着的？

    当然，这话钟山不可能说出口的。只是让小懒父亲将门帘赶紧弄掉，赶紧散散屋里的wèi dào ，实在让人在里面再不愿意待秒钟。但是，那wèi dào 钟山已是què dìng 就来自于被子里面了。

    钟山手捏着鼻子，手慢慢去掀开盖在李光棍身上的被子。

    “我操！”钟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撞到墙上。

    小懒父亲听到钟山这么大的fǎn yīng ，甚至还带脏字，不由得也忙进来朝李光棍身上看去。这看不要紧，直感觉身上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然后捂着嘴，跑到院子里哗哗地吐了起来。

    只见这李光棍裤子颜色已是发黑，污渍渍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从腰以下竟已是溃烂，肉烂得很深，个个的隧洞，像是有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而形成的洞般，屎尿就从有的洞里出来，堆满整个腰部和裤裆里，要恶心有恶心。

    钟山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哗哗地吐了起来。

    小懒的父亲抹着眼睛，看着钟山：“我还以为你比我承受力强呢，想不到你也……”

    “快别说了，这事太蹊跷，太诡异了。我们得赶紧通知村里人。zhè gè 样子别说早成报信，jiù shì 动弹也不可能呀。人都快死了。据我判断，这李光棍成这样，没个月的光景是不可能肉烂到zhè gè 地步的。亏是春天，要是夏天到了，苍蝇出来，身上准都是白蛆了。”钟山自己边说，边要吐。

    “行了，别说。咱们赶紧通知村里。”小懒父亲说着便朝村里跑去。

    钟山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眼窗户，然后也跟着小懒父亲跑去。

    二人跑得飞快，脚下生风，并没有吓跑，而是径直朝张老二家跑去。此时那里人最，而且老大不是说是李光棍早晨送的信儿吗？这事必须要让他知道，到底是他撒谎了？还是看错了，或者还有诡异的事情？需要张老大来核实。

    众人还在张老二家忙活着。张老大和老三给大家散了烟，用个贴罐头盒装着，满满的四五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谁想抽烟谁自己拿了抽便是，桌子上还摆着茶壶茶碗。有几个无聊的人倚着墙根，抽着烟，晒着太阳，全然不顾后背上蹭了层土。

    小懒父亲远远地看到人，便扯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都“腾”地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纷纷问他：“你媳妇怎么了？”

    大家都以为是小懒她娘出了问题。

    “碍我媳妇什么事啊？不是她，不是她。是李光棍！”小懒父亲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端起桌子上的碗茶水，饮而尽。

    “李光棍怎么了？”众人还没来得及问，张老大走出门洞问。

    “李光棍他……他浑身……”小懒父亲努力了几次，但是时竟很难用准确的词去形容。

    “先别问了，大家快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样子……别提惨了。”钟山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那通跑实在太累。

    “别呀，这边事正，正需要人的时候呢，哪里去看那个光棍子，有啥事在这说就行了。”从张老大后面走出个年轻人，比钟山大不了几岁。这人正是张老三。

    钟山眼睛瞪，果然是个自私的人，不由得看了他几眼。这看不要紧，但见他虽然年轻，但是眼窝深陷，眼白过，眼圈发黑，似是长久熬夜，精神严重不好。但是这农村里，又没城里人说的电视，只有“戏匣子”，但是那也不至于天天熬夜吧。莫非是房事过的yuán gù ？因为早晨很是紧张，钟山没有仔细观察，也不知道这老三的媳妇是哪个。

    “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去了看就知道了。我是吓坏了！”小懒父亲急忙说道。

    “大家别动，这里好茶水好烟供大家抽着呢，还需要大家帮忙，都在这里休息下吧。”老三到老大前面，大声说道。

    这话里意思很明白，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好茶好烟供你们了，你们就得在这里听主人的。老三jiù shì zhè gè 意思。

    钟山听，顿时火冒三丈，冷冷地看了老三几秒，然后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