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23部分阅读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 作者:肉书屋
似乎有了一丝兴味,它第一次显示出了些人味儿,带了些许的慵懒,和兴致勃勃。
“我愿意,双手奉上。”这一次,司儒墨没有丝毫的停顿,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答案早已经在他的心中转了千百回,不会有第二个答案,没有可能,没有或许,没有如果,没有但是,若是他司儒墨的一条命,便能够赎清这份罪,挽回这个过,让她活下去,那么,便是值得的。
“你不怕……你的父皇母后悲伤绝吗?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也或许,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他们……还有太子皇兄,还有四皇兄,还有六皇兄,还有……小老十。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一定能从这里面走出来的。”
司儒墨的眼神略有闪烁,却最终,恢复成了之前的一片平静。
那声音似乎是轻叹了一声,带了几许的惋惜,“司儒墨,你可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自私吗?
也许吧。
司儒墨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个优秀的人,在这尘世之中,又有谁是完全没有黑暗的一面,没有缺点的呢?
虚伪也好,自私也罢,此刻他想,只要唐水烟能好起来,哪怕他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那又如何?
司儒墨甚至有些自嘲的想,他一定是疯了吧,才会这样的不管不顾。
出神的想着,抱着唐水烟的手臂却在无意识的一点点收紧,就像是,害怕松懈了丝毫的力气,怀中的人便自此而去,再不回头。
四周的雾气突然之间全数散尽,那声音也在同时回在这茂密的竹林中,明明并不是那么空旷的地方,却依旧带着回响。
“唐水烟,我救了,你的命,我收了。”
两个药童踏剑而来,司儒墨难掩双眼的喜色,那是一种在绝望与希望中煎熬挣扎,最终得到肯定答复的人才会露出的强烈的感。
那两个药童一白衣,衣摆处织着这四周的斑竹,脚下的宝剑锋利的闪着寒光。在距离司儒墨还有一丈远的地方突然自剑上跳了下来,一人手挎药篮,一人手执药杵,一左一右,笑眯眯的看着司儒墨。
“八王爷,要付代价了。”
“八王妃,交给我们了。”
那两柄宝剑因为两个人的离开,速度突然变快,几乎是一瞬间,便近了司儒墨的面前,然后在下一瞬,毫不留的,毫不犹豫的,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膝盖。
加注过内力的剑轻松的击碎了司儒墨的膝盖骨,横穿过去,司儒墨只觉得双腿一软,甚至都来不及感受那被贯穿的剧痛,子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扑通一声,闷响,扬起了地上的尘土,混着血水,逐渐变得泥泞。
“啊啊,弄脏了。”挎药篮的小童一脸遗憾。
“谷主要生气了。”执药杵的小童满脸惶恐。
然后,两个人突然笑嘻嘻的异口同声道:
“都是八王爷的错,都是八王爷的错。”
后知后觉的痛楚如今才传达给了司儒墨,他咬紧了牙关才没让那声痛呼溢出嘴角,他抱着唐水烟的双臂却是稳稳地,连一丝颤动都没有。
“啊啊,这样不好。”挎药篮的小童一脸惋惜。
“谷主不喜欢忍耐的人。”执药杵的小童一脸遗憾。
然后两个人相视很困扰的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异口同声的对着司儒墨认真说道:
“所以你还是快些去死吧。”
☆、第093章 追回娇妻,吐血一升(万更)
似乎是刚刚下完一场细雨,窗外桃花嫩的花瓣上还承接着晶莹的雨露,淡淡的花香混杂着雨水的清香,自雕花的窗格间飘了进来,弥漫了一室。
啪嗒一声,是竹筒与竹筒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重重纱帐之中,司儒墨张开眼,从未见过的景致让他一瞬间有些迷茫,不知自己在何处。眨了眨眼,之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用来,最后的一幕在脑海中定格,放大,放他的瞳仁猛地收缩。
他这是……已经死了吗?
“你还活着。”
一个戏谑的声音骤然在耳旁响起,司儒墨猛的转过头去,他竟然没有发现那里有人!
那是一个,很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男子。他的轮廓完美的像是上天最后的恩赐,那双墨绿色的眼中妖气弥漫,一白色锦缎长袍,外面罩上月白色的轻纱,双手环,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儒墨。
“这……里……是……?”司儒墨想说话,却发现竟然几乎发不出声音,嗓子就像是紧紧的黏在了一起,声音就像是被积压过一般,轻的几乎听不见。
男人似乎没有回答司儒墨问题的兴致,他转走到不远处的桌旁坐下,拿起似乎还是温的茶,轻啜了一口,说道:“解毒需要内力,而我,并不想费那份力气。”
司儒墨一瞬间就急了,难道仙医谷不愿意救人了,所以才没有杀他?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他想从上冲下去,抓住那个男人理论。可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如今根本动不了,只能恼怒着一双眼瞪着男人。
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瞪视的状态,他的薄唇上挂着一抹笑,缓了缓,这才继续说道:“毒解了,那个提供内力的人也或许会功力尽失,如果八王爷愿意,那么就眨两下眼睛,如果不愿意,就闭上眼吧。三后我会还给你一具漂亮的尸体。”
司儒墨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不救人就好。赶紧炸了两下眼睛,就看到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径直走到了门口。
“药童,将八王爷带到药池。”
之前在浓雾中见到的两个药童笑嘻嘻的探出脑袋,出现在了司儒墨的视野之中。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一个扎着鹅黄|色的丝带,一个扎着天空蓝的丝带,咯咯的笑着,齐声应着:
“是,谷主。”
待男人走远之后,这两个药童才跳进了屋里,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司儒墨的前,歪着头说道:
“谷主说要把八王爷带去药池。”
“八王爷不能走路。”
“阿左不能违背谷主,但是阿左讨厌八王爷。”
“阿右不能违背谷主,但是阿右讨厌八王爷。”
司儒墨这才勉强的分了清楚,鹅黄|色丝带的叫阿左,天空蓝丝带的叫阿右,而刚才的那个男人,果然是仙医谷的谷主。
只是,那男人究竟是多大的岁数了?看起来不过是与自己相差无几,可,仙医谷的谷主在许多许多年前,就一直没有听说有继承人。
“阿左不想碰王爷,阿右去抬。”
“阿右不想碰王爷,阿左去抬。”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这真是个难题。”
司儒墨嘴角有点抽搐,还有些不耐烦,这仙医谷里面能出来个正常的人吗?
“啊!八王爷不耐烦了。”阿左指着司儒墨,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大声地说。
“八王爷没耐心,不讨女孩子喜欢!”阿右嫌弃的看了司儒墨一眼,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动不了,司儒墨真想直接掀了被子问了方向,自己去药池。
“阿左,阿右,还不快快跟上!”
男人的声音突然回响在房间里,清晰的就像是在耳边说话一样。两个小童浑打了个激灵,就像是被吓到了猫一样。
“阿左这就去抬王爷,这一切都是阿右的错。”
“阿右这就去抬王爷,这一切都是阿左的错。”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一人抓着司儒墨的肩,一人提着司儒墨的脚,毫不费力的就将他抬了起来,就像是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样轻巧。脚下生风,追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就飞奔而去。
仙医谷的药池位于半山腰,四周种满了湘妃竹,雾气蒸腾让人以为这里是活泉引水的温泉,浓郁的药味被竹林的清香调和成一种沁人心肺的气味。药池边上用最好的墨色大理石砌出,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幽蓝的光。
“八王爷是要进左边的药池。”
“还是右边的药池?”
阿左和阿右一人一边夹着司儒墨,嘻嘻哈哈的说道。
“快选吧,阿左推荐左边的。”
“快选吧,阿右也推荐左边的。”
男人似乎早就已经到了,他自浓雾中走出,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阿左和阿右,两个小童便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把八王爷的道解开。”他皱了皱眉头,语气中隐隐有了一些的不悦。
两个小童见主子发话了,也不敢造次,只是依旧一脸心不甘不愿的模样,一左一右,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缭乱的指法飞速在司儒墨上点了几下,只觉得好像之前那些麻木了的感觉,甚至于温度都在小童的手指离开自己后突然之间回来了。
他挣脱开小童的搀扶,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即使还是有些因为长时间保持相同姿势而产生的麻木,却是真的能够走路了。
惊诧的望向自己的膝盖,明明应该是被长剑刺穿的,可如今看过去却是完好无恙。难道那剧烈的疼痛,也都是幻术?
抬头看向男人,对方却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直接转过,走到右边药池那里,蹲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过来?难道你不想救她了?”
司儒墨回神,赶紧就朝着右边走去。那两个小童还不甘心的在后面哀怨的说道:
“王爷不试试左边的药池吗?”
“左边的药池王爷不试试吗?”
司儒墨扭头看向左边,雾气让他看不真切,待还想再细细探的时候,边上男人的声音冷冷传来,“左边是毒池,如果你想死,我不拦你。”
司儒墨瞬间转回视线,决定不再去理会后两个小童的碎碎念。
唐水烟已经换了一白色的中衣,上的银针全部被取下,三千墨发被高高的盘在了头顶,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她全浸泡在墨黑色药池里,紧闭的双目,微蹙的娥眉,有些痛苦的神让司儒墨一阵心疼。
“还不快点过来。”男人瞪了司儒墨一眼。
司儒墨走过去蹲下子,在男人的指示下点住了唐水烟上几个死,然后就听到男人声音冷淡的说道:“将你所有的内力,都传给她。”
司儒墨大吃一惊,这些都是死,任何一个道被制住了,都有可能致死。可这人竟然……
男人看了一眼司儒墨,只是淡淡的一眼,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他扯了扯嘴角,“你若是不信我,那么等着她就这么死去也未尝不可。”
司儒墨咬了咬牙,最终选择相信眼前的男人。他说的没有错,若是不尝试,那么唐水烟只有等死。而若是他骗他……
这个男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可即便是没有胜算,他也会拉着他为烟儿陪葬!
深吸了口气,司儒墨闭了闭眼,正准备运功将内力全部传给唐水烟的时候,边上的男人却又再次开口打断。
“之前的约定,还是算数的。届时,王爷可千万不要忘记支付代价。”
没有再说话,司儒墨全神贯注,浑厚的内力自他的指尖缓缓的、源源不断的流入了唐水烟的体内。
一池墨色的药水开始逐渐变化,就像是初入谷口的迷阵一般,变幻出了各种奇妙的五彩缤纷的色彩。
两个小童不知何时已经自竹林中消失,只剩下了专心于内力的司儒墨,和仔细施针的男人。
太阳升了又落,当司儒墨将最后一丝内力缓缓输入唐水烟的体内后,整个人就像是完全干涸的枯井,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直直的倒在了池边,合上眼的最后一瞬,只看到一双修长的手将唐水烟从药池中捞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司儒墨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还活着。两个小童嘻嘻哈哈的凑了过来,“醒了醒了,王爷醒了。”
“谷主在南厢房等王爷。”
“快去快去。”
“快去快去。”
勉强从两个小童的口中问清楚了南厢房的位置,司儒墨甚至没来记得仔细整理自己的仪容,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哪怕快一秒也好,他想要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模样。
喘着粗气,砰的一声打开房门,就看到里面的女子难掩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自己。
“你是……谁?”唐水烟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儒墨,这个人发髻散乱,下颚还有清渣。凌乱的衣衫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几乎是半挂在上。
“烟儿,太好了,你没事。”司儒墨大步走到唐水烟面前,甚至没有注意到方才她话语中的怪异,只是张开双臂,狠狠的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鼻间轻嗅着她上的气息,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司儒墨第一次从心底感谢上苍,让他能够再一次这样拥抱着她。
“你是谁?”唐水烟被这“陌生的男人”的举动弄的整个人僵直在那里,直直的看着司儒墨,两只手垂在侧,不知道如何是好。
“烟儿,你……不记得我了?”最初的激动过去,司儒墨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水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没有。她的眉眼,她的气息,包括她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无一处不是他所熟悉的,他所的记忆中的唐水烟。
只除了,那陌生的视线。
“你是谁?我要记得你吗?”唐水烟歪着头,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可她却对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生气的看着司儒墨,“你是不是师兄手下的人,来捉弄我的?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
司儒墨只觉得脑海中有一道惊雷劈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记得月璃,却不记得他……
司儒墨的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苦辣咸就是没有甜。月璃月璃,每次都是月璃。烦躁的扒了扒已经很乱的脑袋,司儒墨挫败的低下头,郁闷了。
“难道不是?”唐水烟眼中升起一抹防备,如果不是月璃派来的,那么难道是来寻仇的?
“烟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司儒墨纠结的看着唐水烟,他就这么被忘了
唐水烟很给面子的直接摇头,“我应该认识你吗?”
“我……我是你的夫君啊。”司儒墨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垂死挣扎。
可惜,唐水烟下一句话就一巴掌把他给拍平了,“你在说什么呢!我还没嫁人!”
唐水烟想这人有病吧,看着虽然邋遢了点,但是好好收拾一下应该也不差。上那件衣衫也是上好的布料,想必家境也不错。怎么就脑子那么不好使呢?
司儒墨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他的心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你我素不相识,待在一个房间里,总归不好。”唐水烟觉得有些累了,虽然有些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在仙医谷中醒来,可体内的毒却是已经解了,余毒也已经清了,多少也可以理解。
司儒墨也不纠缠,直接扭头就走。
他决定去找那个男人问个清楚。
唐水烟看着司儒墨毫不犹豫的离开的背影,想着果然还是不认识啊,刚才估计是认错人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一左一右两个小童在那里拉着他,司儒墨早就冲上前去掐着男人的脖子用力摇晃了。
“所以说……”与司儒墨的焦躁成为对比的是,男人云淡风轻的表。他往后微微一靠,笑得如同朝和煦的阳光,“这是代价。我将她记忆中的你抹杀了,成为了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人,她自然也不会记得你。”
看着司儒墨铁青的脸,男人似乎是笑得更开心了,“怎么,难道你觉得,我真的把你杀了然后让她想起来比较好?”
“我……”司儒墨郁结了,这种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去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看着男人闲闲的笑脸,好想好想一拳打上去啊。
然后司儒墨真的这么做了,可惜如今他已经功力尽失,男人连一个指头都没动一下,两旁的小童就直接给拦下来了。
“不许欺负谷主。”阿左很生气。
“王爷是个卑鄙小人。”阿右很愤怒。
“丢出去。”
“丢出去。”
两个人回头看了看男人,像是要征求意见。男人扬了扬眉,算是同意了。
“王爷走吧,仙医谷不欢迎对谷主不敬的人!”
“姑娘留下,仙医谷需要美丽的女子。”
两个人看着司儒墨,一同从鼻孔中出气,一副伟大的模样,说道:“再见!”
然后就真的,一左一右的夹着司儒墨,给扔出去了。
尽管没了内力,可许多年苦练的武技依旧在上,那是夺不走的。司儒墨转了个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刚站稳,门就在眼前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丢掉了,丢掉了,讨厌的王爷丢掉了!”阿左开心的拍手。
“谷主表扬!谷主表扬!阿右把王爷丢掉了。”阿右绕道男人的侧,撒着。
“你们两个,就知道陪着他瞎胡闹。”一绯红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一旁,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小恶魔,视线转向男人的时候带了一丝的责怪。
“谷主夫人!”阿左赶紧站好。
“谷主夫人!”阿右也规矩的退到了一边。
女子也没理会这两个小家伙,直接走到男人的旁坐下,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你干嘛这么捉弄他?特地那么麻烦的修改唐水烟的记忆。”
“谁让无名城当年那么对你!这还算便宜的了,已经算是给那个老怪物面子了。”男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一口的怨气。
女人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仇。”
“哼,反正我就是个气量狭小的人。”男人似乎好恶所谓,直接将女人搂在了怀里,递上了一串紫的晶莹的葡萄,“来,尝尝。今天早上阿右特地从后山摘的。”
……
唐水烟在仙医谷住了十,调理好了子,这才带着轻减的行囊,离开仙医谷。刚一踏出府门,就看到之前那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一看到自己,原本沉静的如同一汪湖水的狭长凤眼瞬间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帮你拿吧?”说着,就想要接下唐水烟跨在右臂上的那个小小的包袱。
“不用了,这个不重,我自己还拿得动。”唐水烟避开了司儒墨递过来的手,看着他突然之间僵硬变得有些尴尬的神,不知道为什么信中竟然划过一丝奇妙的感觉,忍不住的,就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司儒墨赶紧点头,“嗯,想着你总是要回东栾国的。南雀国与东栾国现在正在交战,若是从君朝大陆绕回去,就比较远。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路上有个照应。”
唐水烟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在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细的况下,她显然是不可能答应的。可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对自己说,没事的,他不会伤害自己。
神使鬼差的,唐水烟点了点头,“嗯,那就……一起吧。”
司儒墨一张脸瞬间就亮了起来,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等了许久,终于有人对自己伸出了手。赶紧的就接过了唐水烟手上的包袱,殷勤的说道:“谷外有我的马车。”
唐水烟跟着司儒墨一同出了谷,果真是有一辆一场宽大的马车停在那里,朴素的车让她稍稍有些诧异。毕竟司儒墨那衣服可是价值不菲,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用这样马车的份。
可是上了马车之后,她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马车内可谓是一应俱全,特别是那张巨大的,占据了大半的空间,让唐水烟忍不住微微张了张嘴,复而转头无语的看着司儒墨。
这人果真是脑子不太好使?在马车里弄个这个大的,究竟想些什么呢。
司儒墨将唐水烟的包袱放在了矮几上,一抬头就看到唐水烟那古怪的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摸了摸脸,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茫然的回望唐水烟,一双眼温柔似水,渐渐的浮现了些许的眷恋。曾经他可以很轻易的将她搂在怀里,可如今,他和她只能这样遥遥相望。
看着司儒墨的眼中划过一抹酸楚,唐水烟的心中也不知为何有些不好受。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盯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了许久,羞涩就如同瞬间爆发的潮水,带着酡红的色彩爬上了她的脸颊。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温度骤然上升,让两个人都好像出了一层薄汗。
“呃……我,我出去,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司儒墨支支吾吾的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转掀了车帘出去了。
小厮看到自家王爷居然出来了,没有陪着王妃,有些惊讶,“王爷……”
“闭嘴,走了。”司儒墨瞪了小厮一眼,直接就在他边上坐下来,尴尬的将头扭到一边。
丢人啊,自己的威严啊,一瞬间全没了。
小厮有点摸不着头脑,王爷和王妃这是吵架了?可看这气氛又不像啊。好奇心蠢蠢动,八卦之血在沸腾,可他硬是忍了下来,挥起马鞭。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个奴才呢,主子的事,哪轮得到他多嘴。
回程的时候,司儒墨取了君朝的路线。屹立千年的君氏王朝,即便是渐落颓势的如今,那繁华的街道和丰富的物产都是周边的国家比不上的。
这一路走的极慢,唐水烟并不急着回去,就像是观光一般,吃吃喝喝,再加上个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司儒墨,可谓是快乐至极。
唐水烟对于司儒墨的态度,也从最初的略有防备,到现在敞开心扉。虽说还是 不太能够接受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实。
就这样,一共花费了整整两个月,等回到八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开三月了。
回京城后先去护国公府饶了一趟,唐老爷子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高兴的合不拢嘴。
“爹,女儿有事问你。”唐水烟一把就把自家老爹拉到了一边,小声的问道,“女儿真的已经和那个人……成亲了?”
唐老爷子震惊的看着自家女儿,在确定她真的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后,这才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可是陛下亲自下至赐婚的,你当时也答应了。怎么会……”
唐水烟吐了吐舌头,也不想让唐老爷太过担心,加之她自己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有些甚至还是从司儒墨的口中听说的。简单的将解毒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爹,您别担心。您看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也不用吃那么多苦死人的药,多好啊。”
看着突然变得无比开朗的女儿,唐老爷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毕竟这么多年了,突然来了个大逆转,有点不适应。还是说,这才是女儿的真正的格?毕竟从小就不是在自己边长大的,想到这里唐老爷就觉得有些亏欠,又看司儒墨小心翼翼对待自家女儿的模样,那眼神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不免欣慰的笑了。
“女儿啊,八王爷人不错,你以后可别老是使小子,这不比在家里,懂吗?”
唐水烟一嘟红唇,显然有些不满自家老爹说话的方式。就算所有人都说司儒墨是自己的夫君又如何?她心底可是还没承认呢!
司儒墨得到老岳父鼓励的眼神,赶紧上前趁机搂住唐水烟的腰,冲着唐老爷子一拱手,笑眯眯的说道:“小婿会好好对待烟儿的,这一生,能遇到烟儿是小婿的福分。”
“使不得使不得,王爷快别这么说。老臣愧不敢当。”不管怎么说司儒墨都是王爷的份,唐老爷可不敢托大。可心里确是更加的满意了几分,他之前果真是没看错。
唐水烟嗔的瞪了司儒墨一眼,用力扯了扯却发现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就像是长了上去一样,怎么也扯不掉,气恼的踩了司儒墨一角。
那一脚的力道绝对不轻,可司儒墨竟然硬是忍了过去,脸上的笑容脸瞬间的停顿都没有,只是不动声色的,放在唐水烟的腰上的那只手,轻轻掐了一下。
之后两个人又坐下来与唐老爷说了些旅途的见闻,唐老爷留了两人吃了晚饭,这才离开了护国公府。
马车上,唐水烟气鼓鼓的看着司儒墨,“喂!别以为我爹说了,我就会承认。我根本没有咱们成亲的记忆,不算啊!”
司儒墨有些想笑,他曾经想尽了方法,想要扯开她蒙在自己心上的那层纱,甚至于行差踏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如今,却似乎是因祸得福,能够看到真正的她。那样的充满活力,像是一个发光体,让他更加的……不释手。
“好好,那为夫让你好好考察一番,可好?”眼底的笑意染进了声音,司儒墨宠溺的看着唐水烟,只想从今以后,都将她捧在自己的手心上。
两个人实在是兜兜转转的太远了,那么多的弯路,那么多的坎坷,他的试探,他的自负,他的无用的骄傲,不过是因为实在是太蠢了。如今他终于懂了,是什么,的表达方法。不是试探,不是等待,他她,便要让她清楚的指导,他她,便不需要思前想后,只要让她感受。
司儒墨的眼神温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一般,他忽然拉过了唐水烟的小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的摩挲着,描绘着,不带一丝的,只是单纯的,纯粹的,想要感受她的体温,触摸她的肌肤。
唐水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红了脸,就算是两个人已经成婚了,可在她的记忆中,却没有和男子这样亲近过。
有些不自在的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这回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手心沁出了微微的薄汗,白皙小巧的柔荑紧张的攥成了一个小小的拳头,嚅嚅说道:“我……我可是很凶悍的哦。想娶我,就不许再看别的女子,不许赞美别的女子,不许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不许纳妾,不许摆架子,不许……唔唔……”
唐水烟还没说完,一张檀口红唇便被堵住了。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儒墨那张骤然放大近在咫尺的俊脸,轻闭的狭长凤眼上微微颤动着的纤长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羽翅一般。麦色的肌肤细腻的让女子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灼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僵直在了那里。
湿滑的龙舌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打着转,流连着,徘徊着,忽然,下唇一阵酥麻,像是被轻轻咬噬。唐水烟惊得想要后退,却被司儒墨牢牢的扣在了怀里,她伸出手想要推开对方,却发现双臂早已没有了力气。惊呼一声,那一直在红唇上打转的龙舌便瞅准了机会,乘虚而入,紧随而来的,便是天翻地覆的一阵狂风暴雨。
或许是很久,唐水烟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全部吸走,脑中一片空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醉人的嘤咛。司儒墨这才放开了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大口呼吸,满面潮红的唐水烟,伸出二指夹住她翘的瑶鼻轻轻拧了拧,哭笑不得的说道:“用鼻子呼吸。”
唐水烟瞪了司儒墨一眼,竟然还敢嘲笑她,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经百战吗?
可是刚才那么一瞬间,那感觉,那气息是那样的熟悉,灵魂深处好像被和狠狠的撞击了,有些什么在脑海中复苏,却又如同夏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一瞬间的灿烂,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才你说的,本王答应你,都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二妇。”
司儒墨轻抵着唐水烟的额头,两个人鼻尖对鼻尖,两手轻搂着她的腰肢,呼吸交缠在一起,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许感的沙哑。只见他薄唇微勾,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满是魅惑。
“不然,再练习一次?为夫很乐意当夫人练习的对象。”
说完,轻啄了一下唐水烟还有些红肿的唇瓣,笑得一脸得意。
回过神的唐水烟想都不想的就在司儒墨的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司儒墨眉头一皱,面色虽说是依旧平静,可不用想都知道,那腰间估计是已经青紫了。
这女人最近是不是太张亚五爪了?还真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男人的威严全没了。
不过……那又如何,他司儒墨愿意。
满足的笑了,司儒墨直接将唐水烟搂在怀里。
被拧都这么开心?果然脑子不好使啊。
如果司儒墨知道,他这个印象已经彻底在唐水烟的心里定了行,不知道会不会去郁闷的撞墙?
马车穿过大半个京城,终于停在了八王府的门口。
守门的小厮见到了司儒墨的腰牌,惊喜的扭头就奔到了府里,大喊着:“王爷回来了!王爷带着王妃回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本来还是点着幽静灯光的八王府霎时间灯火通明,以管家为首的一干奴仆丫鬟全都呼啦一下的出了府,迎接着自己好几个月不见的主子。
“王爷!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王妃……呜呜,王妃你总算是回来了。”
“王爷……”
“王妃……”
司儒墨扶着唐水烟下了马车,就看到这一府激动的下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他以前带兵打仗也经常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的都有过,怎么就没见着他们这么激动过?
“呜呜,小姐……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石榴抓着唐水烟的衣袖,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当初宁之盛的死亡似乎给石榴带来了不小的打击,即便是几个月后的今天,她的神色依稀仍旧可以见到些许的憔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唐水烟拍了拍石榴的手背,笑着说道。这回她是真的再也没法逃避了,自己果然是已经嫁人了啊。不然石榴也不会在八王府了。
唐水烟顿时觉得真是太坑爹了,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怎么就嫁为人妇了?
“小姐,您要是再不回来,府里……府里可就要乱了。”石榴抽噎着声音,像是有些埋怨,也像是终于有人撑腰的底气十足。偷偷的瞪了司儒墨一眼,哼,都是八王爷的错。
唐水烟傻眼,她在府里有这么重要?不在了就乱了?
司儒墨也茫然,虽然少了主母确实是有许多不便,可不是还有管家吗,乱不至于吧……
“小姐,你看。”石榴指了指不远处,不满的说道,“您要是再不回来,这各院的主子可就要把奴婢们吞了呢!”
司儒墨和唐水烟顺着石榴手指的方向一同看去,只见十几个或妖媚,或清秀,或华贵,或淡雅的男男女女,穿着华美的衣裳,就站在一旁,在八王府通明的火光的照耀下,当真是百花齐放,男俊女美。
他们看到司儒墨的视线转向了自己,先是一惊,然后便是绽放出了羞涩的笑容。一个个深款款的看向司儒墨,丝毫没有注意到边上还有个唐水烟,也或许,就是故意忽略的。
只见这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福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妾恭迎王爷回府。”
司儒墨吓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着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唐水烟则是完全当好戏看了,兴致勃勃的拉过一边的石榴就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石榴看了司儒墨一眼,阳怪气的说道:“当然是府中的妾室。”
唐水烟惊讶了,脸上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兴奋,指着其中一个风姿卓越的妖媚男子,继续问道:“这个也是?”
石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无论男女,都是。”
司儒墨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是什么况?!他不过是去了一趟仙医谷,再和唐水烟一路游玩回来,怎么府中就翻了天?这这这,这一个个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猛的将锐利的视线转向管家,那神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府中没有主母,自然这些事都是管家来管的。没他的点头,这些人能进来?
管家摸了摸额角的汗珠,他就猜到王爷会生气……
“爷,这都是月公子临走前留下的。说是送给王妃,一同服侍王爷……”管家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小声的回道。
月璃1又是月璃!
司儒墨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好不容易近乎无赖的才让失忆的小妻子接受他,甚至还答应了她绝不纳妾。结果呢?结果刚一回府,就冒出了这么一堆……这么一堆……
指着那群莺莺燕燕的司儒墨的手臂气得都发抖,他真恨不得找个坑把这些人都埋了,毁尸灭迹,就当从没出现过。
倒是一边的唐水烟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直接拽着司儒墨,仰起头一双猫儿眼里满是闪烁晶莹的求知,问道:“司儒墨,你喜欢男人?”
……
一阵夜风吹过,寒料峭,让所有站在这里的人,除了兴奋的发现了新大陆的唐水烟和气得块爆炸的司儒墨以外,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是巨大的爆发,只听得司儒墨一声怒吼,惊醒了方圆十里的所有生物。那些原本眯着眼老实守着门的狼狗,也都纷纷站起来在夜间狂吠。
“把这群人,都——给——本——王——扔——出——去——!”
嘎嘎嘎,树梢上的乌鸦同一时间全部飞起,扑腾着翅膀,落下了几根如夜色一般漆黑的羽毛。
“王爷生气了。”阿左坐在不远处的墙头,笑嘻嘻的摇晃着双脚。
“谷主会开心的。”阿右幸灾乐祸,手上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糖葫芦,咬了一口。
“回去吧。”
“回去吧。”
嘻嘻哈哈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而那墙头处,却早已不见了影,只留下墙角那沾了泥土的,吃了一半的冰(词)糖葫芦。
☆、第094章 娘子,为夫知错了
偌大的八王府灯火通明,几乎照亮了大半条街。一辆辆马车载着一箱箱的行李,排成了一个常常的队伍,尽然有序的从侧门处离开。那些之前还穿着华贵的衣服,百媚生笑的男男女女,此刻却是一个个花容失色,哭喊着站在王府主院的门口,不愿意离去。
“王爷!王爷您别赶妾走啊!”
“王爷,奴才对你是真心实意啊!”
“王妃,您宅心仁厚,劝劝王爷吧。奴婢们若是被赶出了府,可就断了活路了啊!”
“王爷……!”
“王妃……!”
老管家站在后面,摇了摇头,王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们怎么就看不穿呢。叹了口气,直接挥了挥手,那些个护院便一拥而上,直接将那群哭天喊地的美人们给拖走了。
主院内。
院外的喧嚣穿过一片树林,越过波光粼粼的池面,模模糊糊的传进了房内。
房间内,石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角落里的花瓶,偷偷的望着珠帘后面两道人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呼吸都变得小心至极。
内室里,气氛压抑。唐水烟端坐在太师椅上,动作优雅的喝着茶。司儒墨站在一边陪着小心,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个新进门的小媳妇。
“烟……烟儿……”终于是忍不住这压抑至极的气氛,司儒墨往前蹭了蹭,嚅了嚅薄唇,细如蚊哼的声音就那么飘了出来。
“嗯?”唐水烟横了一眼,司儒墨立刻缩了缩肩头,噤了声。
唐水烟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绕着垂在前的青丝,勾了勾红唇,说道:“刚才在马车里……好像不知道是谁向我保证,说绝无二妇?”
“……”额上开始冒汗,司儒墨想说其实他很冤啊,明明走的时候这府里还清静的很,怎么回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