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带着前夫嫁人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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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前夫嫁人 作者:肉书屋

    的动响,似是里面的人要出来了。夜杀立马跳上房梁躲了起来,他不能打草惊蛇,绝对不能。

    只见太子爷一个人一脸笑意的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夜杀心中大叫真好:“不趁此时,更待何时。”见颜路隐进了房间,夜杀便跳下房梁,直接探入颜路隐的房间。

    待宋琬回来,发现颜路隐不在,也不着急她想着指不定颜路隐又去骑马了,他喜欢夜间骑马溜达的。可她忘记了,颜路隐是从不会在洗过脚后还出去骑马的。

    至第二日,宋琬才发现,颜路隐是消失而不是去骑马。她重新将颜路隐的房间检查了一遍,只发现房间窗户上有一些新泥的痕迹,她的心慢慢下沉了……

    莫非是劫财之人,要挟持颜路隐而让孟家来赎人?可是,颜路隐是孟家长子,墨辰国的人会知道?当务之急,宋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报官。官府倒也负责,因是香宛国的人,而且宋琬迫于无奈,将孟家搬了出来,县官知道是香宛国世家,便立马着人寻找,县官明白不能因一个人而伤了两国之间的和平。

    日子一点点的过去,而颜路隐却如露水似得,太阳一出来,它就消失……

    宋琬修书回俞镇,俞镇孟府人说颜路隐并未回去,还问宋琬来着。这会儿宋琬可算是更着急了,慢慢的回忆颜路隐告诉她的家世,她模糊明白,颜路隐有可能被他的父母带回去了。

    果然,没有几日一封匿名信来,上面只写了一首诗——

    吾恋蝶花花恋蝶

    在门一度离别曲

    京予愁情情予愁

    城南夏风泪送伊

    宋琬很快琢磨出那诗句的意思:我在京城。

    颜路隐是用这首藏头诗告诉她,他已经回京了。他说过,他的家在京城!

    终究背叛

    宋琬和武林毫无预兆的就踏上了回国之路,他们没有往俞镇方向去,而是直接北上。颜路隐消失起,宋琬承受着莫名的压力,一股子强烈的失去感充斥着内心。她惧怕颜路隐发生什么事儿。

    往日二人一起开心的时刻点滴回忆起来,他霸道的笑、冰冷的眼、毫不怜惜的质问、气极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温柔的吻、温暖的怀抱,他带着怜惜而后压抑的行动……每想到一点,宋琬内心就疼痛一点。他会怎么样呢?这一路上会不会受到什么委屈呢?听他说过,他的父母不好相与。

    坐在车窗边的宋琬,双眸含泪的看着车窗外。他们有夫妻之实不过几日时间,而他却就这么离开了。他说过,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疼爱她,让她幸福一辈子的,可是他还没兑现他的承诺就这么消失了。而他的消息,仅仅限于那首诗。偌大个京城,她该是去何处找?而且她回去,还得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被家里人发现的风险。

    “姐姐,颜哥哥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武林瞅着宋琬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说到了宋琬的痛处。宋琬一怔,扯出笑道:“你颜哥哥先回去有急事儿处理,而你我这不是去找他了吗?到了京城,会见到他的。”会么?他在哪里呢?她若摸着世家的线索去找,指不定有希望,可这样她就得曝光。到时候,她也就自身难保,何以去找颜路隐呢?再者,她若回家,被发现她早已……那么那个家便容不得她存在了。

    武林将信将疑的点头,撇撇嘴又道:“颜哥哥不该回俞镇吗?京城又没有孟府的云锦坊。”云锦坊分铺也不过那么几间,颜路隐都带着他们去过了,京城是根本没有的。“这不就是去京城开一家云锦坊吗。”宋琬说着顿了下道:“别问那么多了,看书吧。到了京城你颜哥哥可是要考教你的。”

    武林不再问,点头看书。心里却愈发的觉着奇怪。他九岁了,正是多思考多思虑的时候啊。自然会多多想为什么。

    从墨辰国的漠镇到香宛国的京都,宋琬和武林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来到了京城。

    这座城池,是宋琬土生土长的地方,这里有爱她的爹,有她娘亲的墓,有她留恋许久的家……可是,三年后的今日,她回来了,却没有喜悦之感,反而是感到内心愁苦郁闷。

    京城的繁华,作为丞相千金的宋琬并没有很多机会去看。而现在有机会她却没有心思看。这些与她来说可有可无,而颜路隐却不能没有。

    他们在一家中等客栈落脚。赶车的马夫是俞镇孟家的家生下人,宋琬又是孟家的管事,而且找的是颜路隐,自然是一路护着他们来到京城。

    宋琬、武林和马夫穿着皆是南方打扮,且宋琬又将自己打扮的老气了很多。京城不管什么年龄的女子都没有裹头巾的习惯,然香宛国南方的一些地方有裹头巾的习惯,宋琬又是南方人装扮,裹头巾还是没有什么人质疑的。只当是南方才进城来的村妇了。

    这样一来,宋琬也更方便的出门找人了。当然,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因她怕走漏风声,让颜路隐家人知道有人在找他,到时候颜家可能找上宋琬……这个后果宋琬猜测不到,也不想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这日,宋琬拧不过武林,只好带着武林出门寻人。她寻的人暂时不是颜路隐,而是京城最有名的包打听,找到包打听,便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

    在马夫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比较荒凉地,一个简单的院子和三间茅屋,听客栈掌柜的说包打听住在城郊三里外的钉子户中。三人来到这里,便发现这里只有这么个院子,无二选入了院子。宋琬央了包打听找颜路隐的事儿,花了十两银子。

    宋琬从来不是花钱大手的人,而找颜路隐的事儿上,她将颜路隐保管在她身上的银票差不多都用在了找他的事儿上了。从包打听住处出来后,三人便往回走。回到城中,宋琬又想到法子,将颜路隐的那首诗抄在了宣纸上,共百来份,留着他们在城墙抑或贴告示处贴上这首诗。目的就是为了能让颜路隐知道,她已经来到京城。

    可,身在深宫中的颜路隐怎会知道宋琬所做的一切?

    他只等待着自己的父亲,就是香宛国的国君,颜龙的训话。自从颜路隐回来后,他的父亲时常在南书房看书,而且让颜路隐陪同,每次一坐便是一个时辰,颜龙不说话,只是看书,让颜路隐在书房备受煎熬。他宁愿自己的父皇如母后一般对他言语相训,也不乐意父皇什么都不说让他琢磨的强。

    颜路隐回宫不过几日,他人在这里,心却在遥远的墨辰国。宋琬来找他了吗,她会来找吗?颜路隐不担心宋琬不懂那首诗的意思,却担心她以为他落跑而不愿进京……

    那个女人,有时候会狠绝,让人猜不透她想什么。颜路隐就是这一点抓不住宋琬。

    “晋卿。”沉稳而又低哑的声音,缓缓从龙案后传来,一直端坐在侧边议事老虎椅上的颜路隐一怔,立马凝神听之:“父皇,儿臣在。”

    颜龙抬头,那刚毅的脸颊之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直投向颜路隐,道:“你病好了,就该准备准备复太子之位,娶丞相之女。”

    “父皇,儿臣已有喜欢之人,绝不娶丞相之女。”颜路隐起身,走至龙案前单膝下跪:“何况,儿臣更不适合做太子。二哥三哥皆是能者,望父皇慎重思虑。”

    颜龙一怔,弯起了嘴角,一抹冷笑划过,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是闪烁着光泽,忽明忽暗。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四子率先拒婚,后拒皇位。在颜晋卿眼中女人竟然比皇位、天下百姓都重要。忽而,颜龙眸子眯了一瞬,笑道:“朕并不想大开杀戒,别让你父皇再积怨。”

    颜路隐一怔,心咻的一下就下沉了。父皇的意思很明确,他若不做太子,不娶丞相之女,宋琬就没命。而他……还写了那首诗,引导着她来这里,这不是让宋琬来送死么?

    “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若想清楚了就告诉朕。”颜龙优雅的放下书,言语冰冷。颜路隐却片刻都没有想,直接道:“儿臣不愿父皇再积怨,儿臣听从父皇安排。”他不愿背叛宋琬,却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父皇的手段,若他依旧违背父皇的意思,那么天涯海角都能将宋琬搜罗出来,杀之而后快。

    颜龙心中有些惊讶,他的这个儿子竟然真的将女人放在第一位。颜晋卿竟然愿意用自己一辈子换取那个女人的活命。虽是有皇室痴情风范,但颜龙却不希望这个将来要成为皇帝的人专情不二。皇室血脉,需要扩张,从颜晋卿这一代开始。

    “想开了,朕也不多说。下去吧,朕希望你处理好你的心情,莫要在拂了丞相的面子。”颜龙说完,执起笔在龙案上写着什么。

    颜路隐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一抹伤逝划过深邃的眸子,“儿臣告辞。”没有得到回应,颜路隐便出了南书房门。他颓然的行走,就如走尸。

    他与她承诺,予她幸福,予她一切,而现在……他夺了她的一切,却如负心汉一样,弃她娶了别人。

    他知道父皇这会儿在写什么。写一道圣旨,一道让他复位再娶丞相之女的圣旨。这是他父皇的习惯,从登基以来,从不假手于他人来写圣旨,也命他做了皇帝后照做。

    颜路隐内心纠结以及疼痛,他恨自己为何不生在平常人家,为何是在这深宫皇室?他没有自由,从小就是。长大了一切依然由着父皇母后安排,而他不过只有听命的份。他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一直想要逃脱这个牢笼,却还是回来了。

    抬头远远的看见自己的侍卫夜杀站在柱脚边,颜路隐的恨就不打一处来,快步走至夜杀身边,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冷言道:“本宫回来了,你得到什么好处了?”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侍卫,因为太过于忠诚,所以有了今日他再度回皇宫的事儿。

    夜杀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待着太子爷的暴栗再一次降落,却迟迟未见他动手,这才小心的抬头,畏畏缩缩的说:“太子爷在外吃苦,小的看着不忍。”现在干瘦的太子令人感到沧桑倍生。

    颜路隐瞪了眼夜杀,转身离去,口中却说:“跟上。”见夜杀走近,他又小声道:“出宫,保护好那个女人,若她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提着脑袋来见。”

    夜杀一愣,才想起太子爷说的人是和他在墨辰国携手相游的女子,那个女子他早记下了,会找到她帮太子爷照顾好她的。

    颜路隐气闷的嗯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行走。他恢复了三年前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模样,他的脸颊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周边来回走的宫人见到太子爷都会在很远处就低着头了,深怕招惹了这位脾气不好的主子。

    夜杀也如别的宫人一样,对于三年未见的太子爷有了些畏惧,因为他看到太子爷比三年前更不易接触。夜杀心里暗暗自喜,还好在墨辰国是将太子爷敲晕带回来,若正面冲突怕是太子爷又飞了。

    回到初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颜路隐的下落完全没有着落,反而是迎来了两位意外之客——楚祺和刘闻喜。

    刘闻喜落落大方变了很多,知道大表哥失踪自是担心,帮忙寻找,当然她的目的不是颜路隐,而是李达。楚祺却心里美的,若颜路隐真的如宋琬所说被家里人捉回去逼婚,那么单身汉的楚祺可就不愁没有妻子了,不论宋琬如何,他都想好了要照顾她。不是替代颜路隐,而是他楚祺堂堂正正的照顾她。当然,楚祺的想法不可能表现出来。

    这日,宋琬和楚祺兵分两路出去贴诗。宋琬带着马夫,楚祺带着刘闻喜。楚祺心里恨,他后悔带着刘闻喜这个麻烦,若刘闻喜没有来,他就能和宋琬一起去……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他得跟刘闻喜一同出去。虽然刘闻喜大有变化,但他还是不乐意,总怕别人误会了他和刘闻喜。

    宋琬和马夫在东城靠近皇宫边,这边王公大臣居住偏多,颜路隐说过他们家非一般人,故而她着重寻官宦人家。她的家也在东城,也担心自己被经常出入的下人看到她,可是她不得不往这边走。如何冒险,她都得去寻。

    宋琬和马夫在城墙门右边捣鼓着浆糊准备贴东西,却看到一群禁军侍卫护着一个小太监往他们这边走来,宋琬大惊,心里担心着什么……

    侍卫们手中提着浆糊桶,太监手中拿着皇榜……宋琬放下心,想是国有大事儿了。侍卫们将围观的人全部散开,之后看着太监将皇榜贴好,又敲了下锣,公鸭嗓子喊了几声,周围的人这就一哄而上了。侍卫见人多了,朝太监点了点头,太监立马清了清嗓子,念起了皇榜之上的内容。

    在太监没有开嗓子之时,宋琬就将内容全部看完了。她惊了,太子复立与她无关。但是太子复立当日娶丞相之女却与她脱不了干系。她退了两步,心慢慢的下沉了。当年逃婚,皇家还未得知她逃婚吗?是了,若是知道作为丞相的爹怎么可能还安稳的做着丞相呢?可又是什么原因能让爹将这事儿瞒了三年,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宋琬咬着唇,摇了摇头,她要想的不是这些,而是……而是第二次婚,她知道了,该如何面对?这次,太子不会被废,因为他的病好了,皇帝还是将这江山交予他手。为了巩固皇权,而娶丞相之女,若丞相之女被知晓逃婚,他们琅家几百人可能就此搭上性命啊。而且也正合了皇帝铲除琅家的意!

    怎么办?宋琬该怎么办?她不该来京城,不该听到这个消息。因为她的心已经负担不起这些了。失去颜路隐已经让她痛彻心扉,找不到颜路隐已经让她心如死灰,再想到琅家被抄家,她该如何去面对?

    “姑娘,你怎了?走路看着点。”马夫孟六在一边提醒着,街上走着的她完全无神,方才还差点撞上别人,要不是孟六拉了一下,怕是撞入人家的怀里。

    宋琬似是回过神,“啊”了一声继续前行,心神不定,眉头紧蹙,她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心里未有的念头就是:路隐在就好了。可惜,他不在,根本给不了她一点建议。

    又走到一处贴告示的地方,孟六勤快的贴着,而宋琬却呆滞的看着旁边的皇榜:太子与七月十二迎娶丞相之女琅瑜……

    琅瑜二字深深的刺痛了她。三年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她再次看到的时候,深深的震撼了下,没有想到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她和颜路隐在一起也近三年了……然而今日却是分隔两处不相知。

    孟六无意中说了句:“又复立太子,真是喜事儿,太子要为咱们香宛国造福了。”好像在孟六眼中,只要这个人做了太子,这香宛国的天下就能够安定。宋琬心中默念:颜晋卿,颜晋卿。他的事迹她并非没有听过,但这是一个她不感兴趣也不想熟悉的人,所以他的一切与她无关:“咱们做小百姓的,有口饭吃就成,管他谁做太子。”宋琬心中有怨念,故而这话说出来也带着怨气。

    孟六听着却摇头,想要说什么,却听另一个有磁性且语调优雅的男子的声音传来:“姑娘此话差矣。”

    宋琬蹙眉,捏了下手中的宣纸,转过身看对方,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宋琬傻了……

    对方面带笑容,那双眸子在宋琬眼里似曾相识,从他的眉宇间,隐约看到颜路隐的影子,她不得不多想了,这张雕刻般的脸为什么和颜路隐也有那么一分的相似呢?总之是越看越觉得相似……这个人明显比颜路隐大那么两三岁,而且衣冠整洁,不似一般人,也不似一般的做官人。

    宋琬强作镇定,笑道:“何以差矣,我等平民百姓不就图口饭吃,只要天下安宁,何人做皇帝何人做太子,与我们无关。”男子摇了摇头,啪的一声打开了描金折扇,轻轻一摇看了眼皇榜笑说:“妇道人家,自是不懂国事。”说完又撇了眼一副南方民族装扮的人,虽然她的眼睛很明澈,但半张面遮着,完全看不清她长相。

    倒是那双手,完全却出卖了她。她不是一般妇人,平常百姓妇人的手都是因干活变得粗糙的,而她手嫩的跟豆腐似得。

    颜晋迹蹙了下眉,转身要离开的一刹那,他看到她身上带着的一个玉佩了。

    立刻,他转过身,正视她身上的玉佩,试着开口叫了一声:“瑜妹妹……”那是多年前,他一直深刻记在脑中的一枚玉佩。

    宋琬在他要转身的时候,率先转身了,以至于她侧腰的东西被人看到了,听到他的叫唤,她心一惊。这久违的一声,这她期待已久却又忘却的一声,今日在这里让她听到了。宋琬不思议的猛然转身,直盯男子。本来,她准备跟踪这个人的,想要知道他住何处,有可能……他有可能和颜路隐有什么联系,因为他和颜路隐那么一分的相似……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却一直在念:颜哥哥,颜哥哥!颜哥哥!?

    “瑜妹妹,你是……瑜妹妹么?!”颜晋迹惊讶的看了眼皇榜,又看一身异族打扮的女子,有些激动的叫了出来。她,逃婚?

    他,真的是她等待多年的人,而现在却不是她期待的人。他的出现,宋琬乱了。“颜哥哥……”宋琬艰难的出口。

    颜晋迹意外于她还记得他,其实他一点也不奢求她记得,可是她给他惊喜了——她记得。“你,还好么?”宋琬看了眼他身后跟随的小厮,胡乱的点头。颜晋迹眼角扫了眼身后的人,心里明白,对宋琬道:“去茶馆。”宋琬毫不疑问的点头,不管颜哥哥如何,她都不会再继续等他,因为她的心里,只有颜路隐。

    品香居,京城有名的茶馆。

    颜晋迹是这里的常客,宋琬从掌柜的对他的称呼中可以得知。小厮们在门口站着,宋琬跟着他来到雅间坐下。

    桌边的她却一直低着头,一直在想该如何启齿。

    他却先开口了:“瑜妹妹,长大了。”和小时候完全两样。在她拿下头巾那一刻颜晋迹惊艳了一下。她不算绝顶美,却清秀的令人过目难忘,那双眸依然如小时候那般明澈。

    宋琬尴尬的点头:“已经十三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无知的孩童了。颜晋迹点头,确实,十三年过去了。他们十三年未见,而今日相见,这等缘分谁能够说得清道的明呢?“你这身打扮,却是为何?”

    宋琬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那双满是疑惑的眼,很纠结要不要跟他说……

    就在宋琬犹豫时刻,颜晋迹笑了:“我们的约定,你是为了我们的约定,对吗?”宋琬猛然摇头:“不,不是。”不是,她不是为了他。或许三年前她还因他们之间的约定而去寻找他,但现在她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颜路隐。“我,三年前,就逃婚了。现今,已为妇人。”

    颜晋迹不可思议的眯了眯眸子,这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吗,这是他当初见过的瑜妹妹吗?她竟然胆大至逃婚,现今已经为人妇。刚才那一刻,颜晋迹还想着怎么让她不能回琅府,而现在他放下心,也不用想主意,只要等着太子娶妻落空,面子大损就是了。但这一刻,莫名的心中有些不甘,他们之间有约定,而她却嫁与别人。

    她的夫,是站在门外被她叫做孟六的人吗?他们的穿着都差不多,难道就是他了?那个人也不过真的是个小百姓罢了,她看上他哪里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又如何?”颜晋迹面无表情,眼眸中尽是阴光,似是闪过一把刀。他对她,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觉,有也是停留在十三年前,他喜欢逗她玩的时候。那时候,他只不过跟他开玩笑而已。但现在看来,她一点也没有将这个玩笑当真,他觉得很失败。

    宋琬猛然抬起头,惊措的看着他,迷茫的眨了眨眼,一丝苦笑说:“你说过来找我的,你说高墙太高,不好攀爬,我就等你出来。可是,你长大了,可以走门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若是三年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吧,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太单纯幼稚了。“你应该早一些来,告诉我你根本就是愚弄与我,那么现在我也不会心痛疾首的告诉你,我有心爱的人,有一个疼爱我的丈夫。”

    颜晋迹弯起了嘴角,笑道:“门口那个人?他哪里配得上你一个千金小姐?”宋琬叹息,摇头道:“他,已经失踪了,我还在找他。”说完起身,福了福身说:“我还得找丈夫,先告辞了。”颜哥哥又如何,她心里没有他。有的只是颜路隐,那个在人后嬉皮笑脸,人前严肃吓人的颜路隐。

    “站住。”颜晋迹叫住她,心中有些怒,道:“当今太子不是你一个女人能够玩弄的,你最好回府做好待嫁准备!”当然,这话不是威胁,却有让她死心塌地离开的作用。宋琬一怔,说:“这十几年来,我不曾忘记你我约定,曾经为了寻你,不幸被人劫持,差点丧命……就为这一点,请你不要去琅府,不要让我爹知道。”

    颜晋迹眯了眯眸子,看着她弱小的背影,忽而笑了,她寻找他?他心里欢快了,也就说他的一个玩笑也达到一定效果了。当然,他是不会告知琅丞相他的女儿在何处的。他要借她逃婚一事,打压琅家,打击颜晋卿!

    “琅瑜,”颜晋迹叹息,沉重的说:“既然,你已成婚,回到琅府若真嫁入皇宫,被发现你……不贞,你们琅家不死,也是被打入地牢的。”宋琬一愣,听他这话,她倒是心宽松了,他言下之意是不会去告发:“颜哥哥,谢谢你。”

    “叫我晋迹吧,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说罢,喝了口茶,余光依然在她身影上。

    宋琬点头:“我先告辞,待找到夫君,一定答谢与你。”她不懂这个男人,也不了解。但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危险讯息。只要一点点的怀疑,她都不可以放过。因为她输不起。

    宋琬快步离开了,心却沉沉的。来到客栈,便带着楚祺等四人,在夜间偷偷摸摸的换了家客栈。她的行踪,不可以被颜晋迹发现。即使他是她小时候的竹马,但他也是个陌生人,对与宋琬来说只不过是曾经有个不可实现约定的陌生人。

    而至此,宋琬也不再贴那些关于那首诗的纸张了,不指望它,也不能让它带来危险。

    楚祺和刘闻喜几日完全不解宋琬的想法,但还是听她的话,换了客栈换了装束,不能让人在认出他们来。

    然,人算依旧不如天算,宋琬担心的,害怕的依旧寻了过来。她的竹马又来了。而他找她,一点也不难,一点也费事儿。宋琬痛恨,她没有指望颜晋迹会帮忙找颜路隐,却也不希望他干手。可是他偏偏来了,而且还是好人模样,要帮助宋琬寻找人。

    宋琬不懂,但看他诚恳,就让他帮忙了。她没有问他的身份,却从小厮口中得知,他是当今大王爷颜晋迹。宋琬苦笑,心中的戒备也更多了。

    且深思明白,他来到她身边的目的,不纯。经宋琬多方发现,他是为了阻止她回府。宋琬得知太子大婚要娶的人依然是自己的时候,一直犹豫要不要回府,而现在她更犹豫了。

    李少呆滞

    “殿下……”夜杀气喘吁吁的从殿外跑进颜路隐的宫殿,一脸惊慌的说:“殿下,不好了!”

    正看书的颜路隐本就心里烦,一直想着宋琬如何,而夜杀冒冒失失的进门,那声音还那么刺耳,不由蹙眉抬头看夜杀……

    夜杀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立刻禁了声,不敢出声,可面部表情却跟三日未出恭憋的一样。颜路隐摇摇头,沉声道:“什么事儿?”多少年来,他依旧这个性子,真是令人头疼。夜杀这才松一口气,面色稍霁,道:“小的找到宋姑娘了,而且身边跟着好几人,经小的打听有个人名楚祺,还一女刘闻喜,一个孩子武林,还有个小厮孟六。”

    听到夜杀说找到他们,颜路隐放心了,可是楚祺那痞子来干嘛?乘火打劫?好啊,这痞子一会一主意,忽悠人的本领可真是不小。“殿下,还有……还有大殿下和宋姑娘走的很近。”

    颜路隐眸子一凛,看夜杀道:“你说大殿下颜晋迹?”大哥,和宋琬怎么认识的?怎么还走得“近”?

    夜杀道:“小的听姑娘叫大殿下‘颜哥哥’来着,小的想他们早就认识。”颜路隐被夜杀的这句话给震住了,早就认识?颜哥哥!难道,颜晋迹就是宋琬心心念念牵挂了十几年的颜哥哥?而现在,他们还相遇了,还走的很近。

    她,忘记颜路隐的存在了吗?她竟然和他的竹马颜哥哥走的很近!颜路隐深深沉了口气,开口:“搜集人马,查宋琬!”

    “啊?”夜杀瞪大了眸子,使劲儿眨眼,恨不得掏掏耳朵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殿下说,查宋琬?那是他喜欢的人,他该比谁都知道她的底细不是吗……

    “查宋琬,她的一切。”颜路隐的直觉自然是没有错,一直再查宋琬,想要了解她家里一切,以便他应对难题,也着人进京查宋琬这个人,查到很多人叫宋琬,可就没有一个是有丰厚家世且还逃嫁的人。他也早就料定宋琬并非她的真实名字。只不过是她为了掩人耳目所起的。可,万没有想到,她和颜晋迹有关联。

    也许,她是颜晋迹所派遣的细作……

    颜路隐越想,心越是往下沉。但转念又一想,他不该怀疑宋琬,他该彻底信任她。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了别的男人而献身另一个男人。他相信宋琬!

    “殿下,您真没说错话吗?”夜杀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万一弄错,到头来吃苦的还是他,他不想做冤枉事儿啊。

    颜路隐笑道:“我会说错话吗?”不外乎看到夜杀打了个冷颤,颜路隐欢乐了。“记得别被颜晋迹发现,保护好她。”

    “小的遵命。”夜杀心中抹了把冷汗,殿下的心思啊,真难猜:“小的这就去。”说着,要离开宫殿,却又被颜路隐叫住,夜杀心中大惊,莫非……

    “琅家的动静不可忽略,还有……琅瑜,你也去打听一下。”太子妃一定,他便没有机会娶宋琬做正室了,可宋琬是他的女人,他不会让她流亡在外。侧妃,不管宋琬乐不乐意,都是她的。若这个琅瑜是个不好相与的,他便从一开始不让她得到该有的,以免以后欺负宋琬。

    “小的遵命。”这下夜杀j笑着出了门,看来天下男人一般黑啊。

    颜路隐复落座,一手再书案上没有规则的敲打着,看着殿内袅袅轻起的炉烟,似是透过它看到她的笑脸。他,很想出宫去。可因有了前一次的逃婚记录,所以大婚前,他被禁足。就连宫里好些地方都不可去,每日就在颜龙的眼皮子地下活动。

    琅家,世代是忠臣,可做为皇帝的人,总之会提防。联姻也是拉拢的一种方式,可是搭上颜路隐的幸福,他不愿。但搭上他喜欢人的命,他宁愿选择背叛。他要她好好的活着,即使做小,即使离别,即使……

    颜路隐沉痛的抚了下心房,这里在痛,一点点的在痛。

    颜晋迹的目的,很明显。

    宋琬因为他这明显的目的而更犹豫。

    他与她说,他要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即使她已经有夫君,他也要她履行。宋琬只有拒绝,而他却说帮她找到夫君。如若他夫君找不到,他便迎娶她……

    宋琬惶恐了。他明明对她没有感觉,还非要这么做,不得不让人想他这人的心思阴暗。

    太子大婚在即,宋琬一日却比一日消瘦下去,颜路隐没有找到,琅家正步入危难,颜晋迹在逼迫,她该如何是好?没有人帮她,即使楚祺和刘闻喜……

    正当宋琬无措的时候,他来了。

    “去我府上住吧,也方便你找颜路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成为驸马的孟方。宋琬见到他,就跟见到了救命草一样。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来也是刚从俞镇回来。因为公主金贵,故而行程较慢。

    宋琬笑了,欣慰的笑:“谢谢你,三少。但,你和公主新婚,我们还是不打搅了。”孟方眼神微动,走至宋琬身边,道:“大哥的女人,你说我能放任在外吗?”宋琬急了,暮雨公主,她唯恐避之不及啊!“还是不好,我们住李达李公子府上也好,也好让闻喜跟李达接触。而闻喜一人去,似是不便。”

    孟方听着觉着对,就点头了:“那也好,住在李府也可。”说着捏了下宋琬的脸颊:“一直想欺负你来着,都因大哥在,故我没有机会。”今儿可算是揉捏了她的脸,这是他一直肖想的。

    宋琬顿然红了脸,退了两步:“不论如何,我都是颜路隐的人,不可这般无礼。”孟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我家公主就比你可爱,任我揉捏。”想起暮雨,孟方心神荡漾了。那个小女人怎么就那么勾人心魂呢?第一次见,比宋琬还要让他心猿意马。

    宋琬蹙眉,瞪了眼孟方:“既是要去李府,那就趁现在快走吧。”免得迟一点,颜晋迹下朝从宫中出来,阻止他们走。

    孟方点头:“收拾下走吧。”因孟方刚回来,故而皇帝没有命孟方立刻上朝,而是着他好好照顾公主休息来着,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悠哉。

    宋琬点头,快速的收拾了自己和武林的东西,通知楚祺和刘闻喜便往李府去了。

    因孟方回来,李达早早就从宫中出来,又接到消息说宋琬等人要住自己家,他就忙得跟蚂蚁搬家似得,赶紧回来吩咐家里下人,接待客人。

    李达家里每个女人,下人都是男人,李家人也还没有打算从俞镇迁至京城,故而李达的小庭院还挺宽松的。宋琬几人各自安了住处,之后聚在花厅中。因宋琬和刘闻喜拾掇了下,有些慢故而来的迟了些。

    花厅中,宋琬牵着刘闻喜的手,先进门刘闻喜后踏入门槛,而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就听李达叫了一声:“哎,这女子是谁?”

    刘闻喜心下沉,李哥哥竟然不认识她了。

    楚祺和孟方对坐,相视一笑,沉默。武林坐在孟方下手,笑眯眯的说:“这是闻喜姐姐啊,李少爷不认识了吗?”这回,李达呆滞了,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刘闻喜。这文静而又腼腆矜持的女子是刘闻喜?她一身穿着,就如雨后新荷,清新淡雅。

    一种沉着的气质从周身散发,李达揉了揉眼,正定而看刘闻喜。她确实很漂亮,只不过以前打扮的跟傻妞似得,根本没有心看她长相如何。而现在,素妆面人,举止优雅,他不得不怀疑这是刘闻喜吗?

    “我家表妹是你这样看的么?”孟方呵斥住李达,瞪了眼他,心里却乐得,看来宋琬功不可没啊。李达尴尬的别开眼,呵呵一笑,对宋琬和刘闻喜说:“宋姑娘和闻喜表妹,快坐快坐。”他都恨不得上前去扶一扶刘闻喜,他感觉她跟风一样,会吹走啊。

    宋琬拉着刘闻喜落了座,微笑对李达道:“这段日子,要给李少添麻烦了,等找到路隐,我们便离开。”李达嘿嘿一笑道:“没事没事,等找到颜少,你们还住我这,一直住着都没有问题。”哎呀,颜路隐你那远躲哪儿去吧,你要回来,宋琬可就得带着刘闻喜走了。

    他不得不叹,也骂自己,曾经怎么没有发现刘闻喜这般贤淑,这般漂亮有气质呢?

    宋琬只能呵呵一笑,对孟方道:“也麻烦你们二人帮我找路隐了。”孟方点头,眼神有些异样。李达点头:“宋姑娘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宋琬干干一笑。几人相处又聊了一会儿便到了用膳时候,李达故意和刘闻喜坐近了些,时不时的给刘闻喜夹菜,让周围人都忍着笑。

    楚祺最是开心,以后刘闻喜可不用和跟屁虫异样跟着自己,他可以去黏着宋琬了。想到这里,楚祺就拈起酒杯喝了一口,眸子还看了宋琬,却发现她眼神迷茫忧郁。他知道,她又在想颜路隐了。

    她心里,只有颜路隐。而他只不过真的是个朋友。忽而,楚祺心情差了很多,喝酒也如闷灌,今夜他醉了。

    十足叛徒

    孟方回府后,和自己的妻子缠绵了一会儿,便听下人说太子有口令,明日上朝之前让孟方先去东宫一趟。

    孟方蹙眉,不理解。他考上状元,和公主大婚,太子都因病未来,而现在他病一好便着人请他,关于什么事儿要与他这个新科状元说的?

    问了暮雨,得知太子性格虽然有些古怪,但还是好人一枚,从不刁难人。孟方倒是不担心他刁难自己,而是太好奇,太子的作风行为有些令人不解罢了。

    第二日,四更之时,孟方便进宫了,在宫门口见到李达,他又开始不解。李达一个小进士竟然也被太子在早朝之前叫入宫中,这太子搞什么名堂?

    “李达,你得罪太子了?”孟方自是要问李达,指不定他在翰林院学习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害得他陪着他受难。李达一脸茫然的喊冤:“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招惹人?再者说了,你李大哥我跟哪儿混哪便是混的风生水起,怎能如此诋毁我纯良品质!”

    孟方想想也是,那么更值得怀疑太子什么居心了。二人沉默往东宫书房走去。

    黎明前的天最是黑暗,也昭示着此时这二人的心跟一潭死水一般,一点动静也不敢有。来到书房外,小太监进门通报了,二人这才敢进门,一进门二人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这让孟方想到了颜路隐。他身上就是这淡淡的檀香味道。莫名的,孟方又振奋了下,他想家里的妻子了。

    好吧,他承认,檀香勾引起了他的欲?望,他痛恨檀香。

    书房点着一盏灯,忽明忽暗,书案前坐着一个人,是太子无疑,二人不能正大光明的抬头,故而抬眉偷偷瞄了眼,看不清他的面容。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二人齐刷刷的下跪,朗声说。“起来吧。”头顶上的人说话。二人皆是一怔,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颜路隐的吗?

    孟方大胆的抬头,看向对方。彻底的呆住了,他竟然是太子!“大哥。”孟方轻叫一声。

    颜路隐朝身边的太监挥了挥手,太监很快又点了两盏灯,书房中亮堂了起来,颜路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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