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弃妃 完结版已经重新上传在空间里第79部
代嫁弃妃 完结版已经重新上传在空间里 作者:肉书屋
她想把龙雪梨和两院都打垮之后把一个盛世繁荣的女儿国交到小白手上,而非是像现在这样,会完全受龙雪梨控制。
龙雪梨一旦当上摄政王,定会架空皇权,到时候想要将她连根拔起更是难上加难,她的眼光移向似乎睡得安详的龙浅月,百味交集。
姨娘,你走得那么安详,我该怎么办?
周相的眼光也看向流苏,似乎在询问她该怎么办,这道圣旨来历不明,显然有诈,可小公主话已经说出口,木已成舟,他们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真是称了龙雪梨的心。
南瑾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她们较量。
佛他就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她们较量。
“怎么?你们都想抗旨么?”龙雪梨笑笑道,“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她的圣旨你们就不当一回事,敢情平常的孝心和衷心都是装的?”
小白眼神倨傲,居高临下冷睨着他,微微哼了哼,眼光若无其事地飘向南瑾,南瑾颌首,她的勇气似乎更足了,姿态摆得更高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周相,流苏和南瑾都跪下了,大势所趋,流苏以眼神询问南瑾,南瑾微微点头,示意她顺着小白的意思。
第4卷 第四卷 以爱为名,以爱为终 第316章
小白登基,国号圣元,立原太子龙初晴为凤王。
国丧之后,女儿国政坛发生戏剧性的变化,新一代女王在早朝第一条令就提出废除两院。
此举轰动整个女儿国,震惊天下!
小白手段够狠绝,一点都不留余地,大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这两天的早朝如沸腾的水,炸开了锅,摄政王龙雪梨一反常态,端看事态发展,流苏抬看向上头,小白面无表情,小小的皇冠垂下的明珠流苏映衬得她分外尊贵和威仪,乍一看上去颇有点唬人,流苏突然有种我女初长成的骄傲和心疼。
下了早朝,小白和流苏回到凤仪殿,小家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南瑾已经在等着她了,微笑地看着自己女儿,如最清澈的月光,让人心头温暖安定,“卜顺利了么?我的女儿?”
小白点头,“我已经照爹爹的话去做了!”
流苏挥手让人退下,心头沉甸甸的,在这个关头废除两院,南瑾已经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她也想明白了,为何他会卜顺水推舟,示意小白在那天接下那道圣旨,原来他早就有了打算。
“爹爹,摄政王会上钩么?”小白犹豫地问道,道理南瑾并不多讲,只让她照着他的话做就成,小白虽然聪明,政治上的事还是一知半解,南瑾是政坛风云人物,听他的话准没错。
流苏微笑道:“小白,这点你放心,摄政王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你登基之后,娘手上的大半权力也都交出,现在女儿国依然是三股强风,摄政王,长老阁和祭祀院,如今你提出废除两院,她巴不得卜顺藤而上,把两院一举消灭,如此一来,她就一人独大,称霸女儿国,多么名正言卜顺的借口,现在还有谁能阻止她?光凭她一人之力想要拔出两院绝对是吃力的,即便是成功她也要脱层皮,现在有你挡在前头,脏水都往你身上泼,她静观其变,关键时候燃一把火就会一干二净,现在是大好时机,若不借着龙雪梨的手消灭两院,以后你的路会更难走。”
小白乖巧地给流苏和南瑾倒了一杯热茶,忧心地问道,“我只是个孩子,再怎么样也不会
龙雪梨不是笨蛋,岂会看不出他们的陷,还会那么容易就上钩么?
南瑾微笑,唇角掠过一抹赞赏,小白的头脑很灵活,这些复杂的东西很容易就能上手,虽对他们的计策言听计从,却也有自己的忧虑,周凡教了她不少东西。
“小白,龙雪梨想要皇位十几年了,这是她此生奋斗的目标,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比圣骨差,龙浅月一死,在女儿国再无人是她的对手,两人相互牵制的局面也就打破。她是摄政王,等同于是女儿国幕后的皇帝,就差一步就登上那个位置,她自然希望尽快能实现毕生的心愿。
她是王爷的时候和她是摄政王的时候利益一定会和长老阁有所冲突,那她和长老阁之间的合作也宣告破裂,若是借此机会铲除两院,她就权倾天下,呼风唤雨,想要架空你,废了你,易如反掌,明白这个道理么?”南瑾沉静地为小白分析,这就是那道圣旨为何让小白继位的原因,只有小白继位,她才能更好地掌控。
“那她可以等啊,为何一定要现在?她都等了那么多年。”小白依然有些不解。
南瑾浅浅一笑,那么清傲的人,眉目却露出慈爱的光芒,不像是严苛的老师正在和学生传授着朝廷上的暗潮风云,更像一名慈父在为自己的女儿解惑,“正因为她等了那么多年,所以才无法继续等下去,小白,你没有经历过,你无法理解一个经过漫长等待,离成功仅仅有一线之差的人的心情会有多么的急切,不管多聪明,都会被这种急切而左右。何况现在正好是个好时机,大行皇帝刚刚走,继位皇帝又是幼龄公主,国本会有一定程度的动摇,正好是出手的好时机。”
“那之后怎么办?”小白问,“摄政王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那以后我和娘不是如在砧板,任人宰割?”
南瑾坚定一笑,“有爹爹在,即便天地逆转,也没人动得了你们!”
流苏和小白相视一笑,不管多么危险的情况,南瑾似乎从不慌乱,总能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浑身上来找不出一块怯弱的骨头,这么彪悍的存在,仿佛能给她们母女带来永生的安定。
客栈,南瑾刚回去玄武已经在等着了,把一份密报交给他,“这是皇上亲自给公子的,边境的军队随你调动。”
南瑾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打开,扫了几眼就收起,看着手上的令牌,冷冷哼了哼,清冷的眉梢如雪山上的清风,玄武看他的脸色,犹豫了下,说:“皇上这回很好说话,还说公子想做什么,他都没意见。”
流苏继位,怎么说她是女儿国的公主,好歹只能称得上媳妇,可小白就不一样了,皇上知道小白是萧绝的女儿,他自然打着如意算盘,小白身体留着萧家一半的血,以圣天的观念来说,这就是他家的人,这天下岂不都是萧家的天下,皇帝自然乐意。
玄武没在多问,然门上传来敲门声,南瑾收了令牌和书信,玄武去开门,正是萧绝,玄武朝他点点头,就把空间留给两人男人。
萧绝沉默地跨入房间,南瑾不动声色地问,“王爷有何要事?”
这几天萧绝也少见身影,南瑾很晚才回客栈,很早就出门,几乎没和他碰上。萧绝比过去沉稳了许多,兴许是知道女儿的存在,他事事考虑的便多了,不得不顾及到小白的意愿和心情。
南瑾必须承认,比起萧绝来说,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拥有小白五年,有深浓的感情,他们即便是亲父女,想要超越他和小白五年的朝夕相处岂会那么容易,小白心里是想他和流苏在一起,一切维持原样,她多了个疼的她的爹爹而已。
萧绝就算有心想再努力挽回,也会考虑到他的行为是否会让得来不易的女儿感到伤心,更准确地说,小白和流苏,二者不能兼得,他选了女儿。
爱情本来就有千百种样子,可不管有多种样子,这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事,倘若加入其它因素,就会变得不纯粹和不真诚。
对于这位他本该叫叔叔的人,南瑾其实百味交集,可他绝不表现出来。
“你是不是像皇兄要的调军牌?”萧绝开门见山地问,阳光从在他周边淡淡地笼罩着,却渗透不了他发出的冷硬气息,漆黑的瞳平静得如一潭水。
“你怎么知道?”南瑾眉梢微挑,冷厉的眼光扫了过来,两大气场强强碰撞,空气中的硝烟味都浓了三分。
他向调兵一事除了玄武无人知晓,萧绝又怎么知道?南瑾心思聪颖,很快就联想到一个可能,“你也从边境往女儿国调兵?”
萧绝首,冷硬的眉角掠过嘲讽的弧度,冷笑起来,“我还知道一个震天的秘密,你是我皇兄失散的儿子!”
换言之,眼前的男人必须喊他一声七叔,而他却不顾礼教,娶了他妻子!
刚刚知道这件事,他恨得咬牙切齿,倘若他无心也就算了,可他明明从一开始就把萧家几兄弟玩弄于鼓掌之中,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做出这种逆伦的事,简直能把圣人从气得从棺材里跳起来,如果他多顾忌一下伦理,他和流苏这桩错误的婚姻就不会开始……
“那又如何?”南瑾冷然以对,这个秘密他知道萧绝迟早会知道,皇帝放走他太过诡异,这次又轻易地给他令牌,略有头脑的人都会知道不对劲,萧绝如此聪明,又岂会糊涂,“我就萧越的儿子,可他除了给我一条生命又有哪天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也不认为,我会认祖归宗,区区的血缘关系又能说明什么,我一生都是风南瑾,风家堡的传人,至死都不会改变,即便如此,我怕什么?”
“你怕什么?”萧绝拧着眉心,笑容十分讽刺,“你不觉得你是别用有心?即便我不怀疑你的动机,那当流苏知道这个真相她又情何以堪?你为她想过么?”
“萧绝,你有什么资格说情何以堪这四字,凡事有因有果,追根究底,谁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凶手,流苏假死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你的王妃。我承认我有私心,这些年我也在倾尽一切保护她们,若真有抵挡不住的惩罚,我会代她承受,若她真的感觉难堪,我会尊重她的意愿随她选择。不要说我自私,你为流苏付出过什么?哪一次危险你在她身边?你给她难堪的时候为何不想想情何以堪这四字?”南瑾沉着脸,一字一字冰冷地吐出。
萧绝也沉下脸,冷笑道:“风南瑾,若是她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还会这么幸福地爱着你吗?这份伤害你又要花多少年来平复?”
“不管花费多少年,我都会慢慢地找回最初爱我的苏苏!”南瑾坚定地道,眉间一点朱砂凄艳绝美。
第4卷 第四卷 以爱为名,以爱为终 第317章
听到如此霸道强悍的爱情宣言,萧绝如咬了一口黄连,又苦又涩,他输给南瑾什么?输给他对流苏的呵护和深情?输给当初他的盲目?都不是,他输给了时间,是时间让他在刚懂得爱情的时候,流苏翩然而过,是时间,给了他们相知相爱的机会。
那五年,是他愿意用他全部的荣誉和运气,甚至是整个生命来换取的,是很重要,很珍贵的五年,不管是对流苏,还是对小白,错失的这五年是他永远的遗憾。
萧绝不曾一次后悔过,当年他若是再细心一点,发现流苏的假死,发现她的伤口,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出现风南瑾。
可遗憾的是,时间从未善待过他,耍弄了他。
南瑾敛去逼人的光芒,又恢复冷厉淡漠风南瑾,眉宇间依然存在着属于风南瑾的倨傲,永远不对生命妥协的执着。
在他眼里,无所谓的遗憾或失落,只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自傲,他和流苏会相爱,全是他先付出的结果,哪有人是轻易坐在树下乘凉,天上就会掉个稀世珍宝。
萧绝冷笑,“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你把令牌给我!”
南瑾冷然挑眉,萧绝重重一哼,“不愿意?”
没有皇帝的令牌,即便他是萧绝也无法调动边境的守军。
南瑾犹豫了下,把令牌抛给萧绝,由他调兵遣将,一来他更放心些,二来,会让龙雪梨感到更加紧张,加上有他的船队,想要悄悄逼近女儿国不是难事。
“若是没必要,无需大动干戈!”南瑾淡淡地道,调兵只是给人一种威胁和压迫,逼得龙雪梨不得不妥协,南瑾并非想要引起两国战事,劳民伤财。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萧绝冷声道,转身便走。
“多谢!”待他走到门口,南瑾才出声道,他恩怨分明,该他道谢的时候,并不因为对方是萧绝而忸怩。
萧绝脚步一顿,并未停下,“我只是为了我女儿的安全!”
淡淡的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含着多少骄傲和悲凉,南瑾静立如松,随着门打开,一阵凉风从外头卷进来,吹起他雪白的衣裳,飘逸如仙。南瑾敛去浮动的眸光,喊了玄武一声,“你和靖寒立刻回圣天,配合萧绝。”
“是!”玄武应命而出。
萧绝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如玉环胸,妖孽地倚着门,笑意盈盈,“我说萧绝,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那就什么都别说!”萧绝冷淡地道,把包袱打了结,五官冷硬如雕刻般,他穿着玄色的长衫,更衬得身形修长挺拔,如玉凝眸,他貌似消瘦了些,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为的伊人独憔悴的落寞,所幸他好似没以前那么伤心和愤怒了。
人也精神清爽了些。
要是能多笑笑,不那么冷硬,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心啊!
如玉啧啧地笑,潇洒地扬扬手,“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
萧绝看了她一眼,“你要留在这儿?”
如玉眸光一亮,美滋滋地问,“你要带我上路?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你要把我禽兽了可怎么办?”
萧绝差点冲过去赏她一拳头,这笑得可真是风情万种,独领风马蚤,不过他生生忍住,冷哼道:“当我没问!”
“真是无情!”如玉似真似假地抱怨,萧绝疾步下楼,如玉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敛去脸上的笑,走到窗口,看着他骑马远去的背影,良久不语。
萧绝,能走出来的吧?
不再那么伤心,还有痊愈复苏的可能,只有有心的人,才不会行尸走肉,才会感觉幸福。
珍重!
今日的街道很热闹,可称得上是人流如潮,国丧过后,华都再一次复苏,沉寂了七天,迎来今年最热闹集市,萧绝骑马无法顺利从闹街肆意而过,逼不得已才牵着马往前走。
这一天的阳光极为灿烂,万丈光芒射下,素白的颜色褪去,一街娇艳鲜嫩,多彩多姿,喧闹和笑声中,萧绝缓缓走过,仿佛敛尽所有的沉重,唯独他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杂乱的人群,看见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正骑爹爹的肩膀上,哭闹着要吃糖葫芦,那男子兴许囊中羞涩,急急地安抚着小女孩,在人群里缓缓地挤着过去。
萧绝突然升起一股羡慕,他和小白就是错失了这样五年相聚的时光,小白,那个贴心的孩子,若是他,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满足女儿的心愿,恨不得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去。
然他脚步一顿,人流如潮,从他身边穿梭,偶尔被人无心碰撞一下,身体微微晃动,他的眼光紧紧地盯在前方,那道秀丽淡然的倩影上。
流苏今日穿着一件淡荷色的长裙,娇小玲珑,清丽逼人,她显然也看见人潮中的萧绝,微微一愣。
四边的吵闹仿佛远去,在他们之间涌动的人群仿佛也看不见了,只有彼此,静立于天地间,如凝聚天地间所有的光芒。
南瑾出宫之后,流苏换了便装让清风陪着去见攸阳,没想到回来就碰上萧绝。
“你要离开华都了么?”流苏缓缓地走近他,看见他肩上的包袱,温和笑问,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萧绝颌首,应了一声,身后的清风识趣地离他们一段距离,流苏想着和萧绝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和沉默。
“流苏,你现在感觉幸福吗?”萧绝突然问,他的语气那么缓慢,眼光那么坚定,明明知道答案却硬要她亲自说,彻底断了想念。
流苏静了片刻,沉静地颌首,“我很幸福,你也一定要幸福!”
他们之间的事,流苏总是听别人在说,心底总是有着不安和愧疚,不用怀疑她祝福的真假,她是真心真意地希望萧绝能幸福,能生活圆满。
萧绝如雕刻的俊挺五官并无变化,平静如一潭深水,可他的心却如被人以刀子割裂般疼痛,他的脸却露出微笑,“流苏……”
他的话突然哽住,没有继续说下去,沉了沉口气,道:“错过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是流苏,遇见你我一生都不会后悔,即便你已经不爱我,我依然会一辈子都记着你,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曾是我妻子的你。我会幸福的,你多珍重!”
曾经的痴缠执着,至死不肯放手的决绝,到头来,却平静地祝她幸福,请她珍重!
心境一路走来一路变化,萧绝终于明白,放手也是一种爱。
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像爱流苏这样去爱另外一个女人,再也没有了……
萧绝牵着马从她身边而过,流苏动容地红了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他听到了,却没有停下脚步,然而,吵闹的空间却划过珍贵的泪水……
各安天涯,他们最终就在这样擦肩而过!
流苏久久才回过神来,朝清风一笑,“走吧!”
清风南瑾首,然流苏停下脚步,清风全神戒备,“怎么了?”
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是一个戏团的魔术表演,那明亮的火光,随着喷出的酒窜得高高的,红得那么耀眼,红得那么妖,流苏看得呆了……
那束火……
她的脑海悠然一疼,不远处有孩子在玩炮竹,轰的声响,震醒了流苏沉睡的记忆……
心脏瘁然剧烈地跳动,如要跳出嗓门口,少女炸毁教堂那一幕如戏剧性地在脑海里回放,流苏蓦然觉得浑身发凉。
记忆如打开了闸门的水,蜂拥而出……
流苏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瘁然急促起来……
一幕一幕如鲜明而深刻地闪过脑海,她的脸瞬间褪去血色,苍白得骇人,猛然转身,已然不见萧绝的身影,流苏突然扒开人群,朝客栈的方向跑去……
“公主……”清风在后面疾呼,匆匆跟上。
第4卷 第四卷 以爱为名,以爱为终 第318章
清丽玲珑的身影人流如潮的大街上狂奔……
清秀的脸庞滑落经营的泪水,不顾旁人侧眼,如刮过一阵悲伤的风……她跑得太急,又好几次碰上街上的行人,撞撞跌跌,几欲摔倒。清风虽然武功绝世,街上人流太多,只能在后面拔开人群,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主子狼狈地往前跑。
发生了什么?俊美的男子疑惑地蹙眉,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公主,即便面对深沉凶狠如狼的龙雪梨从不曾露出畏惧的女子,此刻却泪流满面。
流苏心中抑制不住涌起浓浓的悲伤,所有的一切,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前世今生,方媛媛和方流苏,关于她们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她全部都想起来了,流苏又急又恨,恨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小心,着了龙雪梨的道,竟然失去所有的记忆,差点伤害了南瑾。
一想起初次见面她说不认识,流苏心里就疼一分,她怎么忍心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南瑾……
一滴眼泪甩落在地,她忘却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一丝一毫的画面都想不起来,如今回想起来方知道有多残忍,虽然不是她自愿,却是真真实实伤害了南瑾。
她还打了南瑾……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他是故意接近龙雪梨,就是想就近保护她的吧,而她都做了一些混蛋事,一点都不值得被原谅,他不仅没有责怪她,还奋不顾身地救她。
划破血脉的狠绝……
冰泉寒潭相偎相依的温暖……
雪山苍白却让人安定的容颜……
那场丝丽而心动的缠绵……
……
他不离不弃地帮她在女儿国站稳脚跟,……
他明明不喜欢她涉及这些烦恼的事却从来都不说,为了成全她的孝心和责任,……
原来,他们之间又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值得她一辈子珍藏的记忆,为何他从来都不说,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南瑾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他们之间的事,都是如玉告诉她的,连她自己都迷茫过,究竟之前她爱萧绝,还是爱南瑾,他就不怕她一时迷了心窍,迷了路么?
流苏刚跑近客栈,就看见一道白色的飘逸身影从里头出来,背对着她走向另一条大街,流苏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这抹挺拔如竹,清逸绝尘的背影,在阳光下如笼罩一层淡淡的清冷光辉,总能给她心灵的震撼,她似乎闻到风中飘散的桃花香。
“南瑾……”流苏用尽了浑身的力道,高喊一声,南瑾脚步一顿,刚刚转身就看见一道荷色的清丽人影冲了过来,冲入他的怀抱中,双手用力紧紧的,野蛮地抱住他的腰,不顾身边来回的行人,幸好南瑾早有准备,巧妙地冲散一些力度,稳稳地抱着属于他的稀世珍宝。
“苏苏?”南瑾拧拧眉,这是怎么回事?眼光询问似看向清风,清风摇摇头,他也一头雾
“苏苏,你怎么了?”南瑾安抚似地扶着她的肩膀……
今天是我家办公期,貌似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叫,就是所有亲戚都来了,比较忙,sorry!!
第4卷 第四卷 以爱为名,以爱为终 第319章
“苏苏,你怎么了?”
流苏靠在他胸前的头微微摇摇,哭音有少许的凄惨,阳光似乎感受到女子的悲伤,弱了几分,才片刻南瑾就感觉胸前有些湿意,清贵的男子双眉一拧,流苏哭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把所有她所想要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哄她开心。
从认识她到现在,极少看见流苏哭泣,即便是哭,也是文文静静的,很压抑,很少放开胸怀去宣泄情绪。
是宣泄……
就像是现在,她好似就是在宣泄心底的无助和痛苦,紧紧地抓着他的腰,拧得他有些痛,那力度是极为实在,一点也不含糊,任南瑾聪颖睿智,也猜不中她此刻为何哭得这么伤心,现在她是女儿国的王爷,又是皇帝的母亲,即便龙雪梨视她为眼中钉,行为举止还得凯悦她三分,绝对不会有人惹她哭。
难道是小白?
南瑾心底摇摇头,小丫头虽然冷面冷心,却不缺孝心,自然不会惹得流苏哭。
他双臂紧紧地拥着流苏,不知道原由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南瑾无奈地叹息,虽然心疼,却给心甘情愿地给她提供一个安定的空间任她发泄。
往来讶异诡异的视线实在是令人不舒服,南瑾攸然打横抱起她,让清风先回去,他抱着流苏进了客栈。
客栈只有零星几个人在,看见这么昧的一幕,齐唰唰地回头,集体呆愣状,这么暧昧的一幕,令人浮想联,掌柜和小二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寻常生人勿近的清贵公子在光天化日下抱着一名哭泣的女子上楼,纷纷脸红心跳。
南瑾把流苏放在床上,女子哭得双眸红肿,鼻尖通红,泪痕错落,看上去显得狼狈而落魄,楚楚可怜,南瑾伸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泪让南瑾眉心拧成川字,眉目布满心疼,“哭够了么?”
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怜惜的心疼,流苏好不容易遏制的心酸又一次涌上来,又急又猛,流苏然埋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南瑾痛得肩膀一麻……
一定出血了…… 319
她咬得一点也不含糊,南瑾差点以为,这怀里埋头的女子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流苏咬得够了,这才抬起头来,那雪白的雪缎上果真渗出血丝,红得那么鲜艳。
流苏吸吸鼻子,仿佛是她被咬了一口似的,可怜兮兮地问道:“疼不疼?”
南瑾叹息,他可以说不疼么?
“你让我咬一口试一试?”南瑾挑挑眉,双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嫌弃地揪着她的脸颊,
“别再哭了,人本来就不漂亮,一哭就丑了。”
流苏核桃似的眼睛瞪起来,急急反驳,“我才不丑呢!”
转而脸颊蹭上一朵红云,流苏遇见南瑾之前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貌,总觉得人长什么样子
南瑾清贵无双,清逸绝尘,这皮相放眼天下难出其二,她却平凡,毫不起眼,流苏曾经很介意自己长得不够好看。虽然不至于觉得配不配,倒是觉得,若是她能长得够好看一点,也不会辱南瑾。
再脱俗的女子也遇上爱情也免不了有小儿女的心思,流苏倒也想打扮得好看点,不过自己本身就不好看,华丽的衣服首饰反而会显得俗气,有东施效颦的效果,她便顺其自然了,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
今日刚刚恢复以前的记忆,被南瑾这么一说,流苏条件性地反驳,看着南瑾似笑非笑的脸她才觉得脸上燥热。319
“嗯,我的苏苏一点也不丑,给我一个人看足够美了!”南瑾柔和笑笑,转而正了脸色,“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许瞒着我!”
“你那个伤口要不要先包扎一下?”流苏眼光一直瞅着南瑾的肩膀,血丝渗出多了一些,流苏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了,早知道就不咬他了,迟早还是自己心疼。南瑾侧头看了一眼,“没什么事,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咬我?”
流苏脸上一热,满腹的柔软心肠都被他勾出来,“做个记号,免得我以后又忘了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了!”
这样的经历一辈子一次她都恨死自己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她一定会记得牢牢的,把他刻在骨子里,生生世世都记得,不会再忘记了。
“你恢复记忆了?”南瑾音线不稳,略有些急躁地握着她的肩膀,眼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眼,有少许的紧张和不可置信,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他的苏苏会恢复记忆了。
龙雪梨的巫术除了她,按理说没人能解,即便是游遍天下,阅历惊人的他也对此束手无策。她怎么会突然就恢复了呢? 319
“是龙雪梨为你解了么?”南瑾光然冷厉起来,如万丈寒芒迸射,极为骇人,若是龙雪梨解的,定有更棘手的变化在等着他。
南瑾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流苏有些害怕,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在街上突然就恢复记忆了。”
南瑾松了一口气,接着拧着眉心,“怎么会突然就恢复记忆了呢?之前都没有一点征兆么?”
流苏摇摇头,其实原因是什么,她多多少少是知晓一点的,她是方媛媛的时候,那决绝地毁灭一切的记忆太过深刻,因为超出她骨子里的良善和狠绝,一直都潜伏在记忆力,那炮竹的声音激起她潜在的记忆,不知不觉就这样恢复了。
流苏觉得庆幸了,幸好她所有记忆她都恢复了,若是只恢复现代的记忆,恐怕又要伤害南瑾一次,说不定也把萧绝打入无底深渊,想象这种画面她就觉得后怕。
“南瑾,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流苏咬咬牙,从她恢复现代的记忆之后,一直欠着南瑾的解释,还有为自己做的一个交代。
第4卷 第四卷 以爱为名,以爱为终 第320章
“我曾经很爱一个人……”流苏垂着头,声音轻得有些飘渺,这段往事,是流苏甜美
又哀伤的记忆,一直被她遗忘在心底最深的角落,潜意识忘却,抛弃,想要把这段往事抛尽。
爱过,恨过,最终选择毁灭一切,她从不知道她性子里也有这么狠绝的一面。
如果有可能,流苏很想一辈子都不用想起那段往事,就随着时间消逝在岁月的痕迹里,木
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她来说,心里的枷锁也就不那么沉重。所以重生之时,她才会选择遗忘。
但是上天让她恢复,让她面对,她又无从逃避,流苏曾经在想,倘若她带着一切记忆重生
,那么或许方流苏已经死了,又或者疯了,再也没有今日的坚韧。
那段记忆绝望悲伤比幸福要多出好几倍,只要是个人,恐怕都不想记,流苏遗忘也是人
幸好这辈子遇见南瑾,他给了她足以包容一切的爱,怨恨,悲伤,绝望……这些负面的情
绪都被他执着的爱给包容了,如果她的生命重生是偶然,那她的灵魂能重生,南瑾居功至伟。
初遇风南瑾,便是一场的桃花雨,白衣胜雪,公子如玉,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走近她的
再遇,姻缘桥,千里姻缘一线牵,那时候站在姻缘桥上的她,看见对面的他,心跳失速,
开始意识到,心跳原来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爱情,在消无声息的时候,来得那么突然,在她‘‘懂懂之时又几乎错过。
第三次相遇,相知,直到相爱,历经劫难,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不悔的等待,出海的坚决
她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风南瑾她并不知道,等她发觉,爱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与生俱来
的本。
她曾经也以为,她足够爱南瑾,不比他付出的爱的少,回首才发现,原来还差得很多。
是南瑾的爱,抚平了她心里的伤口,慢慢地把她的伤口治愈,让她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那
绝望的过去。
早想《南瑾坦白她的过去,即她不想面,不想削人起往,她也必须
好好地和南瑾说清楚。
因为这段往事,她无心地伤害过南瑾,虽说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毕竟心里依然存着芥蒂
,南瑾给她时间去整理,用宽容的心去等待她敞开心,等来的却是她的伤害和遗忘,流苏心
如刀割,再也不能伤害,绝对不能……
爱一个人,只想着他快乐,幸福,看见他眉就会心疼,看见他失望就会心酸,看见他疏
离便会觉得恐惧。流苏从未在南瑾眼里看见这些负面的情绪,对她,他一直有最大的包容和耐
心,即便有,他也不会让她看见。
他曾经一定很希望,很希望从她能亲自敞开心胸,把一切都告诉他吧?然而,看见她逃避
,看见她难过,他又有多少次失望呢?
流苏不敢想,哪怕是一次他放弃了,不再牵着她的手,她要怎么办?到那时,她还是完整
的方流苏,还会笑吗?
如果爱有极限的话,她真的想好好问问南瑾,他的极限在哪儿?
“是萧绝吗?”南瑾平静地问,心里莫名一紧,有点酸涩,流苏当着她的面说很爱,很爱
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他,这种滋味,比咬着青涩的果子还要酸。
流苏的生命中出现的男人不多,并不难猜,她心里有萧绝,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
的事情,而在带她上京那段日子更是确定,他爱的女人心里不止有他。
这曾经让他很……愤怒!
至令‘还忘不了?
流苏抬眸,轻轻地摇摇头,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红,却有少许的笑意,看见南瑾诧异的
表情,她的笑意更是明显了。
她还爱过别人?
这种不可思议的话会被认为是神经失常的吧?
南瑾静了一下,拧着眉问:“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原来的方流苏?”
流苏暗暗称赞,南瑾不愧是南瑾,心若灵狐,一点就透,听他的意思是全信了,为何没有
一丝怀疑呢?南瑾不信世上有鬼魂一说,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你没有一点怀疑吗?”
“有!”南瑾答得很干脆,表情非常非常的认真,甚至说得上是正襟危坐,“我认识的你
,应该》是一个你吧?”
流苏扑一笑,好想伸手揉揉他的脸蛋,这么绷着,这么认真实在是可爱极了,不过她不
敢太嚣张,还是卜|着他的意思点头,“当然,我在方流苏十二岁的时候附体在她身上,就是说
,原来的方流苏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现在的我。”
“那,什么都不重要了!”流苏原来是谁,她爱的又是谁,好似都已经不用再问了,现在
的她是方苏,在她的是他风南瑾,他还有什么不的?
这段往事对流苏而言,定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性子透彻,凡事看一分就懂十分,
流苏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此揭开她心里的伤疤,她肯对他说,有这份
心意了。
“不,我要说。”流苏坚定地道,“这是我欠你的解释,也是我对过去的告别,从今而后
,方流苏就是属于风南瑾的方流苏,至死不渝。”
女子坚定的话,柔韧的脸庞,深情的眼波,皆如一张柔情似水的网,团团地把他包围,让
他动容,为了她这句话,即便是倾尽天下他也心甘情愿。
流苏缓缓地把前世方和萧绝的恩怨情仇一五一十地告诉南瑾,无一,她的,她
的恨,她的遗憾,她的傻,她的绝,还有她的不后‘,》告诉南瑾。
说罢微微一笑,她曾经以为她对别人说出这段往事之时一定会如心般痛苦,现在却只感
觉一身轻松,再怎么悲伤的往事,经过时间的沉淀,都会慢慢地淡了,爱也好,恨也好,都随
风爪i去《。
因为她有了更重要的爱,更想要去珍惜的人,胜过了心底的深处的爱和恨,在她是方
的时候,她曾经认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像爱萧绝那样去爱一个人,而今才发现,这种想法
是错误的,一辈子那么长,没有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一个人,让她更掏心掏肺去
,不顾一切去。
世上还是有这样的人的,而她幸运的,遇到了。
“过去了!”南瑾心疼地把她搂入怀里,声音净是无尽的怜惜,对她的隐瞒和逃避,在一
瞬间全部释怀,这么小的身子,承受了那么强烈爱恨,听着就让他心疼不已,这么惨烈的过去
,任是谁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南瑾怜惜地亲吻她的发丝,坚定地道:“苏苏,会用一
子最大的努力来爱你,珍惜你,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悲伤,我会珍爱你,一生一世不后悔。
流苏浅笑着点头,“我活在世上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南瑾一笑,这个傻丫头,他又何尝不是呢?
流苏静了一下,犹豫地问南瑾,“你都不问我和现在的萧绝的事么?”
“你想?”
流苏点点头,她想把一切都坦白了,什么都不想隐瞒,“他们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
样的名字,最初应该是移情的作用要大些,到最后,我想是有……我也说不清,比喜欢多一点
,比爱少一点,介于这么》的阶段,倘若我没有假死离开,继续留在王府当他的王》,我想
我一定会爱上他,就算没有前世的影响也会,可惜上天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不想活得那么
束缚,我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教育,潜意识也接受不了男人三妻四,于是就将计就计离开
。老实说,我对他很愧疚,如果不是我,他可能早就幸福了,有妻有,有自己的子女,不会
这么多年,这是我无法弥补的伤害。”
南瑾扳过她的肩膀,清贵的男子眉目冷然而坚定,“爱情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愧疚之说
,谁爱谁,谁愿意等谁,都是自己的自由,皆是自我选择,又何来愧疚之说?不是谁付出的多
一点,谁就会得到的多一点,假如爱情一开始就平等,那世上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回不去了!”流苏伤感地道:“不管我想不想,都已经回不去了,我的家人,除了三哥
都不在了,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我和萧绝死后,三哥重新接掌萧绝的事业不是难事,他一直
是个聪明果断的男人,一定会过得如鱼得水,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那个地方,承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