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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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魔的复仇工具 作者:林雪儿

    在海边度过疯狂的时刻,骆以芳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是唐烈将她抱进车中,放低前座车椅,让她躺下来休息。

    香烟的气味萦绕在四周,他在她身旁吞云吐雾。此刻的骆以芳极端疲惫,没能张开眼眸,要不然就能瞧见唐烈眼中闪着奇异光辉,彷佛在注视一件珍宝般,静静地瞅着她。

    骆以芳睡了许久,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那栋j致的大房子里。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慵懒地拥被坐起,才发觉上半身仍赤裸着,背部和颈后还沾着少许细沙,把床也给弄脏了。

    老天……

    她忽地记起在海边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模样,在情欲的催逼之下,投入凶猛又炽热的欢爱中。

    双手环抱住身躯,隐约还感觉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那惊人的占有尚残留在她体内,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怎么也摆脱不掉……

    看来,她真的被那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烙了印,他占有了她的身体,更夺走了她的心。骆以芳叹口气,缓缓地离开大床,往房中附设的浴室走去。

    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她站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具娇媚的胴体,肌肤泛开淡淡的玫瑰色泽,颈侧、x前和腰际印着好几处吻痕,都是唐烈的「杰作」。

    光是这样望着自己,她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唐烈占有她的一幕幕,火热的激情在血y里流窜,她轻喘了声,连忙甩甩头。

    不想了!不能再想!她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沦为他的禁脔。

    拍拍双颊抓回神志,骆以芳调整着呼吸,走进干湿分离的冲澡间清洗身体和头发。

    四十分钟后,她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然后拿掉浴巾,改而套上略微宽大的浴袍,再用那条浴巾擦拭湿润的长发,缓缓转过身来──

    「啊!」她轻呼了声,因为唐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慵懒地倚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酒。

    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忙着找浴袍套上,竟然没注意房中有其它人。

    「妳的背影很美。」他淡淡地说,啜了口酒,眼神透出耐人寻味的幽光。

    骆以芳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她适才背对着唐烈换浴袍,赤裸的背部当然被他看光光了。

    虽然两人已发生过许多次亲密关系,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光了,但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心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浴袍的前襟,和他静静对峙着。

    唐烈轻晃着杯中酒,嗓音微沉地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感觉肯定不一样。」

    骆以芳眨了眨眼。「去哪里?」

    「去那片海边。」他邪气又x格地扬唇,「妳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骆以芳的两条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又羞又窘,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我才不去。」羞涩地别开小脸,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感到晕眩。

    「妳会去的。」唐烈静谧地牵唇。

    「我不去。」

    「妳会。」他坚定地说,迈开步伐朝她走来,动作优雅如黑豹。

    「你、你……」骆以芳忍不住结巴,一双美眸瞪得圆亮。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下一秒,娇躯就被扯进结实温暖的男xx膛里。

    「把酒喝下去。」唐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凑近她的唇,半命令地说,教她不得不顺从。

    「好难喝……」她秀气的眉心全皱了起来,弄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可怕的y体。

    「再喝一些。」唐烈逼着她吞了四、五口烈酒,那张小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看起来娇滴滴的,g本是等着男人一亲芳泽。

    「讨厌……不要了啦……」骆以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没察觉浴袍的襟口已扯开,露出一大片香滑的肌肤,x前的春色更是美妙得不得了。

    唐烈把剩余的酒全部灌完,丢开杯子,俯首吻住她,趁着她红唇微张,温热的舌己长驱直入,尽情攫取她的甜美。

    「唔……你……等等,不要这样……」骆以芳又开始头晕目眩,一旦被这个男人抱住,她就像一块渐渐在太阳底下融化的冰,无助地瘫软下来。

    难道每一次都挣脱不了,永远要这样受他牵制吗?

    她和他之间,到最后就只剩下生理的欲望,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东西?

    心好痛,身体的温度仍不断地攀高,她晓得,如果这一次又和他疯狂地翻云覆雨,任他予取予求,也任自己在他的激情拥吻下融化,当她再度清醒时,一定又会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方法阻挡这一切?

    对他的爱,她从未收回,纵使口口声声说恨他,到底只是一个充满鸵鸟心态的谎言。

    「烈……」她迷茫地唤着,忧伤的泪水在亲吻间濡湿了整张小脸,也渗入两人纠缠吸吮的唇瓣里。

    尝到微咸的泪水,唐烈缓缓地放松侵略,俊挺的鼻轻蹭着她的,深幽幽的黑眸好近、好近地望入她迷蒙的眼中。

    「为什么哭?」他抵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骆以芳轻轻地摇了摇头,脆弱地说:「没有……」

    「妳以为我瞎了吗?」他的指拂过她的嫩颊,沾上湿意。「如果妳没哭,这个是什么?」

    他到底要她怎样嘛!连哭的自由也要被他剥夺吗?!

    「想哭就哭,还要什么理由。」骆以芳胡乱搪塞,就怕让唐烈察觉,她还不可自拔地爱着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将她抱到沙发上,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哭?」

    骆以芳气极了他的追g究柢。

    她连保留一点小小秘密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可恨又可恶,霸道又恶质,还要手段欺负她、骗她,压g儿就不是一个好情人,可是……她就是爱上这样的他呀!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沿着白皙的颊纷纷坠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刺痛唐烈自以为冷硬的心。

    该死的!她的泪水竟教他感到无比的烦躁,x口被一股莫名的气狠狠堵住,闷得难受极了。

    「别哭了。」唐烈的语气有些chu鲁,为她拭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chu糙却温暖的指尖带着未曾察觉的疼惜,细心地滑过她的脸颊。

    骆以芳不禁怦然心动,那暗藏的感情在x中翻涌,记起他也曾温柔地对待她,虽然知道他那时之所以对她好,是为了骗取她的身心,拿她当复仇工具,但她仍将那段美好藏在心底深处。

    好傻呀……为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她真的好傻,可是却阻止不了这样傻呼呼的自己。

    「我……」骆以芳吸吸鼻子,眷恋他此刻的温柔,也为这短暂的温存感到心痛,「我只是想哭,你何必理我?」

    唐烈的心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这美丽的小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如今目的己达到,他成功地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被赶出家门,而他之所以会收留她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陪伴,除此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他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为什么意志却越来越无法坚定,越来越无法忽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难道……他对她用了真感情?!

    不会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化!

    他要的只是那具美丽的胴体,她是条件交换下的物品,是他的所有物。

    突然,唐烈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去看她的泪。

    「妳想哭吗?我让妳哭个够!」他撂下狠话,唇舌的纠缠也跟着凶狠起来。

    他要让她再次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让她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哀哀乞怜,求他火热的充实和仁慈的给予……

    ***   ***

    骆以芳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目前的生活了。

    她和唐烈之间已成定数,只能藏着一颗真心,由着他拥抱她的身体、尝遍她的滋味。

    心痛在所难免,她无力阻止,也就由着它痛吧!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抬起脸蛋,看见霜姨端来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点心和热茶。

    「妳在起居室里窝了一个早上,午餐才吃一点点,到底忙些什么?」霜姨带趣地问,把点心和茶摆上。

    骆以芳脸蛋微红,温和地扬唇,「没什么……就是无聊,想编织一些东西。」

    霜姨瞧了眼她搁在膝上的半成品,笑咪咪地说:「妳打算织一件毛衣啊?唔……肩膀的部分宽了些,应该是织给男人穿的吧?很好、很好,先生最喜欢这种深蓝色了。」

    骆以芳脸蛋更烫了,忙着辩解道:「我又不是要织给他的,这只是我、我织来打发时间,好玩而己,没打算给谁。」

    「没打算给谁,那就干脆送给先生呀!知道是妳亲手为他做的,他会很高兴喔!」霜姨神神秘秘地笑,一面忙碌地准备下午茶,把刚冲好的锡兰红茶注进j致的骨瓷杯中,端给骆以芳。

    「谢谢……」骆以芳接过茶杯,怔怔地啜饮着,心跳在霜姨几句话的撩拨下乱了起来。

    她g本是自欺欺人,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便编织些东西,其实意识已完全背叛了她,让她不知不觉间以他的身材为样本,为他编织毛衣。

    心思无法从他身上扯离,他像是沾满蜜糖的毒药,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仍旧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霜姨瞧她出神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和妳之间或许还有许多误解,但妳不要灰心啊,我感觉得到,他对妳确实不同,这一点很值得玩味的。」

    闻言,骆以芳回过神来,捧着杯子细细饮着,唇边的笑有些虚弱。

    「霜姨,我和他……没什么的。」除了教人脸红的r体关系以外,他们还剩下什么?

    霜姨瞅了她微垂的脸蛋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妳明明爱着他,怎么能说没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咳──」骆以芳心脏急跳,猛地被含进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得眼泪部流下来了。

    「妳瞧妳,怎么这么不小心?!」霜姨连忙过来帮她拍背。

    「我……咳、咳,没事的……」骆以芳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息喉间那股压迫,眨眨眼,把泪花全都眨出。「霜姨,我真的没事,谢谢妳。」用手背拭去颊边的湿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晕厥过去似的。

    霜姨递了张面纸给她,坐回原位,眸光仍深究地放在她脸上。

    骆以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想闪避,却无处可躲。

    「爱上先生让妳觉得很困扰吗?」霜姨不打算放过她,一再地提及这个话题,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难以言喻的悲哀蔓延开来,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翼翼的,就怕动作太大,会扯痛她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

    「我不该再爱他,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妳心里还是有他呀,只要感情还在,为什么不可能?」

    骆以芳扬眉,笑得有些无奈。既然心事被猜中了,她也不想再费力隐瞒。

    「霜姨,事情不是妳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对他没办法忘怀,还深深喜爱着他,但毕竟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他……对我只有单纯的欲望。」说到这里,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嫣红。

    霜姨皱眉,摇了摇头。「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骆以芳抓紧织到一半的毛衣,觉得自己好傻。

    「我问先生去,他会对我说实话的。」

    「不要啊!」骆以芳吓了一大跳,「霜姨,求求妳,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我求求妳,好不好?!」

    在唐烈面前,她已经够没尊严了,如果让他晓得她仍爱着他,那她真的是毫无容身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霜姨还想说服她。

    「拜托妳,我求求妳了!」

    「唉……」

    蓦然间,起居室的门口传来细微声响,骆以芳和霜姨同时转过头望去。

    这一看,骆以芳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紧,差点喘不过气,因为唐烈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们,无法知道他的心思。

    老天……刚才和霜姨的对话,他不会全听了去吧?

    骆以芳瞪大美眸,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霜姨先打破沉默,扬声说:「先生回来啦?我准备了下午茶,先生如果不忙的话,要不要陪以芳小姐一起用?」见到骆以芳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终究忍住了没问。

    唐烈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目光仍纠缠着骆以芳的小脸,一会儿才说:「好啊,我很久没悠闲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帮我再拿一套瓷杯过来。」

    「好。」霜姨悄悄一笑,动作俐落地取来另一组骨瓷杯,用温开水烫了烫,放在唐烈面前,帮他倒进七分满的红茶。「我再去多准备两道甜点,先生可以陪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骆以芳极想哀求她别走,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她竟害怕和唐烈独处。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还是把她「拋弃」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专注地啜着茶,专注到眼观鼻、鼻观心,旁边的事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可恶啊!他到底还要看着她多久?

    虽然没和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触,但她全身上下每一g神经,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过度诡异的注视。

    他究竟想怎样?有话就快说,想问什么就问啊!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猛瞧,这……这算什么?!

    突然之间──

    「妳好象还欠我一顶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觑着她膝上的编织品,唇角似笑非笑。

    骆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记起两人的过去,他曾经闹着她,要她把在编织课上所织出的贝雷帽送给他。

    那时,她的心因他急进又火热的追求悸动不已,虽然害怕他带来的失控感,却在那样的昏乱中感到一丝丝被宠爱、被重视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场梦啊!如今梦已醒,剩下的东西竟教她如此难堪。

    「我……我没有欠你什么……」那顶贝雷帽她早已织好,但两人的关系一夕之间改变,她怎么还能送给他,让他笑话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件看起来像毛衣的东西,是要织给我的吗?」

    骆以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东西藏到身后,讷讷地说:「你要毛衣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各家品牌的毛衣等着你挑,用不着谁织给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闪过什么,沙哑地说:「我就是想穿妳织的这一件,不行吗?」

    嗄?!什么意思啊?

    骆以芳被他古怪的态度吓到了,怔怔然地说不出话,脸蛋也在他的注视下染开两朵美丽的嫣红。

    唐烈由着骆以芳发呆,为自己再倒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放入两片柠檬后,才又平静地说:「明晚,我要妳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骆以芳仍是定定地瞅着他,红唇微张,没出声。

    他再次显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启唇,「那个宴会是由盛康集团举办的,专业造型师会为妳打点一切,我要我的女伴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骆以芳当真说不出话来了。她模糊地想着,他带她赴宴,要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其实只是为了炫耀吧?

    就算真是如此,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脆弱地咬咬唇,她垂下玉颈,再次专注地啜着变冷的茶,没瞧见唐烈注视她的双目中,缓缓漫开的暖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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