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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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国名花之媚火鹤 作者:念眉

    第一章

    下着无情暴雨的傍晚,台北的街头被纠结成一团的车阵和华灯初上的霓虹,烘托得更加令人烦躁不安。

    矗立正昂贵商圈地段的全毅集团大楼,处于如此的暴风骤雨之下,看来仍旧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会议室里,一老—少的两个男人,正表情严肃的相对而坐,只是讨论的重点却和公事压g儿扯不上任何关系。

    「听你干妈说你找到适合的人选了?」年纪约莫五十中旬的男人先开了口,他不是别人,正是全毅集团的前任总裁——靳雷健。

    「嗯。」说话的年轻男子是靳雷健三年前从另一跨国公司挖角来,并收为义子的屈湛青。

    「如何?」靳雷健十分感兴趣地挑眉—问。

    「我觉得两人属x相同,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靳雷健眸心倏地一亮,显然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他也该玩荡够了,是该收收心,好好娶个老婆了。」

    「干爹说的是。」屈湛青点头附和道。

    「说说那女孩的事给我听听。」

    屈湛青沈吟了一会儿。「只怕干爹有门户之见……」

    不满的眼神立即直直的朝他s出,「我是那种古板、保守的人吗?不要以为我现在少在社会上走动,就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观念,现在你们只管爱不爱,哪会

    在乎那么多!」

    「干爹教训的是。」屈湛青怕再惹火他,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冒出他没有预料到的结果,所以匆匆转了话题。

    「她是个孤儿,在林口的爱心育幼院长大……」

    「孤儿有什么不好,这种出身的小孩通常比较能吃苦。」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门第观念,靳雷健忙出口打断他的话。

    「那……干爹介不介意未来的——媳妇在酒店上班?」屈湛青盯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什么?你说什么酒店?」靳雷健没听清楚,一颗心却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那女孩日前在酒店上班。」注意到义父的眼睛倏地瞪得大大的,屈湛青忙不迭的继续解释:「干爹请放心,她和那些欢场上的女人绝对不同,她现在仍是

    处子之身,不过据说下个月她的生日当天将拍卖初夜。」

    靳雷健的表情从紧绷到松懈,然后吐了—口憋着好久的气,「是不是处子是你们年轻人关心的问题,我只要她不是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够资格当靳家的媳妇,

    其他可能会有的流言我都不在意。」

    「她绝对行能力胜任全毅的总裁夫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头衔与身分了!」屈湛青信心满满的说。

    「她真有那么好?」虽然他这个义子看人的眼光从不出错,但这种事非同小可,靳雷健还是不甚放心。

    「干爹应该也听过她的花名,她叫火鹤。」

    屈湛青相信,尽管义父是个标准丈夫,从不涉及风花雪月的场所,但多少总会听朋友谈起的,毕竟女人是男人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话题,遑论是颇富盛名的妖娆女了。

    「那不是……」

    「台湾酒国四大名花之一,缤纷夜总会的当家红牌。」

    「你怎么认识她的?」靳雷健曾听没有妻管严的老朋友提起过,所以对火鹤这个名字是不陌生。

    「前刚些日子我和业务经理招待日本的客户到『缤纷』去享乐,亲自见识过她的魅力与气势,当时就直觉她和浪韬是绝配。」

    「你和浪韬提过了吗?」其实这才是整件事情中,最令靳雷健觉得头痛的地方。

    私底下,他接受义子的建议,决定先让儿子娶房媳妇来绑住他不羁的心,让他能将心思放在公司和家庭,而非外头的诱惑与女人,可他那个脾x暴烈的儿子就像是颗活动炸弹,他g本不敢保证他会乖乖就范,只能希望当他听到他自作主张的安排而爆炸时,自己不在他的附近。

    电视上的严父,搬到现实生活巾,只能对公司的员工摆脸色,对自己的儿子却完全无辄。

    哎,他那个儿子……

    「干爹,你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吧,我绝对有办法将他和火鹤凑成一对。」

    屈湛青知道白己的计划不容出错,也许出卖自己的兄弟兼好友有失道德,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且现在的情况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为了保全自己,很多东西是要懂得割舍的,例如难兄难弟的感情便是其中之一。是浪韬不懂得防范的,怨不得他。

    「可是听说那火鹤的个x……」靳雷健眉头仍是舒展下开,他担心两个——x相同的人配成对,会惹出森林大火。

    「不是冤家下聚头,干爹就别杞人忧天了。」屈湛青给了他—剂强心针。

    云沉沉的,天空一色潮湿的灰,像一个铝锅盖好低好低的压下来。

    时间是下午五点九分,姚瑶兵踏进了离她住的大楼三公里远的超级市场。

    「姚小姐,你来了啊,好准时喔!」负责烟酒柜台的小姐一见到熟客,马上热络的打招呼。

    「当然啦,你们的生意这么好,晚一步,可就什么都没的买了!」瑶兵抽了个提篮起来,就往卖场走了进去。

    她会愿意舍住家附近的超市下去,而到这里来当然是有理由的。

    第一、这儿的东西比较便宜;其二、周一至周五,每天傍晚的五点十分至六点,是特定商品的疯狂抢购时段,价钱是平日的一半,买到的人都会露出捡到便宜的笑容。

    而她,向来是喜欢自己的那种笑容,所以,她几乎天天都来报到。

    超市的侧门,此时走入了一名穿着打扮不俗的男子,就像带有某种磁力—般,所有收银员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胶着在他身上,眼睛瞧得直发愣,男子却恍若无

    睹,迳自踩着火烙般的仓促步伐,推开旋转栏。

    「卫生纸、玉米罐头、泡面、吐司……奇怪,怎么只有这些,还有哪些得采购,我忘了记上去的?」

    瑶兵边走边看着手中的采购纸卡,没注意迎面走过来,正东张西望似寻找东西的高大男子——

    「啊!」

    这一撞,冲击可不小!

    不知是撞击力过大,或是反s动作使然,瑶兵连退了几步,细嫩的臀部就这么抵至了特价品陈列车的边角,痛楚几乎逼出了她的眼泪。

    「对不起!」男子道了声歉,留下一抹背影给她欣赏,继续的往前走去。

    瑶兵的质问没来得及出口,她的怒气也没机会发作,耳边就只听到那声毫无诚意的道歉!

    她气得双手颤抖。

    「你以为你是谁,穿西装就可以撞人吗?」她对着那个背影低声怒吼。

    若不是此刻她的屁股痛死了,她会让他瞧瞧,惹到她姚瑶兵,不是那么轻易可以了事的!

    恶狠狠的瞪着那抹靛灰色的身影,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穿成那样逛超市,他以为很神气吗?在她看来g本是过度盛装打扮!

    这种有钱男人全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家里有娇妻美眷,生活是锦衣玉食,g本不晓得民间疾苦,眼里只有自己,自私自利得可怕!

    她今天一定是走了大霉运,才会和这种人对撞,看来她等会儿还是重洗—次澡,再去上班好了,免得沾了—身的晦气没生意上门。

    瑶兵愤恨的想着,抓了三罐玉米罐头至提篮里,绕过了陈列架,打算朝泡面区进攻。

    男子绕了超市一大圈,终于在最中央的位置找到了他要买的东西,当他高兴的伸手往目标物探去的同时,一只女x的柔荑恰巧也从旁伸了出来,两只手就这

    样抓着一碗泡面的两端,谁也不肯先放手。

    「又是你!?」

    瑶兵—看到那身靛灰色,抓着碗面的手劲更是加大,说什么也不愿让给眼前的讨厌鬼。

    「又是我!?」靳浪韬扬扬眉,「小姐,我们不认识吧?」

    「唷,责任撇得还真干净、真俐落啊,就不知道刚才是谁没长眼睛撞了我的!」

    老天爷到底是怎么了,它忘了公平原则吗?

    它怎会给了这个男人一副好体格,又给了他—张足以骗倒全天下花痴女人的俊脸,它难道不知道这样g本是浪费了吗?这个男人g本不配拥有这些!

    经她这么「刻意」的提醒,靳浪韬怎还能不将方才的撞人事件给从脑海里挖出来,「我不是道过歉了吗?」

    刚才一心忙着找泡面,眼睛没看路,也没注意到自己撞上了什么人,隐约只知道是一个女人……

    不过他现在很肯定方才撞上的确实就是女人,因为只有女人才会如此斤斤计较,小家子气的记仇!

    「我不接受方才的道歉,如果你有诚意,现在把手放开,将这碗泡面让给我!」

    「反正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我不管你接不接受,不过这碗泡面是我先拿到的,我不让!」靳浪韬闻风不动,与她争执不下。

    她的态度让他一双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打从他睁开眼睛就没见过这么强势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谁,英国女皇!?他为什么得听她的话?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明明还有葱爆猪r口味的,你不会吃那个吗?」见他真的没有松手的打算,瑶兵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为了一碗泡面而和女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

    「为什么你就不吃那个?」靳浪韬反问。好笑,他先拿到的东西为什么就必须让她?

    「因为我不喜欢!」

    「很不幸,我也不喜欢,我就是锺情红烧牛r口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必这句话这个见识短浅的女人是没听过也没学过。

    本来他大可将手中微不足道的泡面让贤的,但他实在看不过她颐指气使的模样与口气。

    瑶兵气得直跳脚,「你这么坚持要红烧牛r口味,不会到转角的便利商店去买吗?」

    「为什么不是你去?」

    对女人,他向来怀有谦谦气度,只要人不犯他,他定不犯人,可眼前泼妇的举止碍着了他的眼、他的耳,教他不吐不快!

    「那边没特价!」瑶兵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声应道。

    原价四十五元,现在贵宾回馈价二十九元,一差就是十六元,她是白痴才会到便利商店当凯子!

    「那边不能临时停车。」靳浪韬倒也有回嘴的理由。

    「你又不是残障断脚,可以走路过去!」

    「我不喜欢走路,或许该说,我为什么就得将先抢到的泡面让给你这个恶声恶气的女人?」靳浪韬怒气被彻底撩起了,她尖酸刻薄的言词软他忍无可忍!

    「你说我什么?」姚瑶兵丽颜一冷,抹上一层冰霜,眼神闪苦锐利的剑影。

    靳浪韬不畏不惧,耸着肩吊儿郎当的说道:「我说你是个恶声恶气的疯婆子,就怕口渴,否则你要我说一百次我也说。」

    疯婆子,他居然又多加了「疯婆子」二个字来形容她,姚瑶兵空闲的一只手愈抡愈紧。

    「全台北市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风度的男人,你不知道好男不和女争吗?」她微使了力,想藉机夺走泡面,没想到他握得死紧,不留一丝机会给她。

    「我只听过好男不和女斗。」

    「争和斗同意思!」挑瑶兵恨得牙痒痒的,姿仪不是说她的眼神可以杀人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没被她碎尸万段?

    「不,在我的字典里,争和斗就是不同意思。」靳浪韬无视她的狂烧怒火,冷哼一声。

    「你没听人家说争斗、争斗吗?这两个字常常连在一起使用,代表它们是同一个意思!」

    有理说不清的番婆!「怎么,它们是同样的笔划,或是同个部首,还是同样的读音?」靳浪韬的火气被扬得更高了。

    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平日是作威作福惯了,不曾遇过能挫她锐气的对手,现在就由他来教教她女人该有的样子。

    「你——」十分气愤的将原本搁在手肘的提篮重重摔落地上,姚瑶兵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她就知道她和有钱人家向来八字不合、犯冲!

    利眼丈量着他一身质料颇佳的服饰,她哂笑的问了句:「你的西装是什么牌子的?」

    突来一记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教靳浪韬有些不着头绪,适才胜利的喜悦就此消逝一大半。

    前一秒她不是还鼻息喷火吗,怎么下一刻马上云淡风轻的态势?

    「亚曼尼。」他疑惑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瑶兵撇撇唇角,「鞋子呢?」

    「fendi。」她问这些做什么,不会想趁机安个罪名给他,然后敲诈他吧?

    闻言,她又翻翻白眼,「你该不会也开宾士房车吧?」

    「差不多,但我开的是跑车……」

    瑶兵哼嘲了声,「钞票堆砌出来的男人!」她下了个对他的观感的结论,「我最讨厌一身铜臭、市侩味的有钱人!」

    「穿成这样上超市,会不会太招摇了些?你以为这里是西区,有美女;还是东区,有辣妹,想来这里钓马子?

    我告诉你,这里只有老女人,你这身雅痞的打扮,不该纡尊降贵的到这种特价广播不断的超市来买满汉大餐的泡面,而是该上流泄着浪漫小提琴音乐的餐厅去吃真正的满汉大餐!」

    一身名家设计让她批评得一无是处,靳浪韬闷烧着一肚子火气。他刚和女伴看电影散场,顺路来买包泡面回家有罪吗?

    「原来你也是老女人啊?」损人,谁不会,他靳浪韬工夫可是一把罩的!

    只是她最好有足够的雅量接受他蓄意的批评。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是老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天知道「老」这个字可是女人的天敌,而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她老!

    「我的眼睛是没看到,但我耳朵听到了。是你自己说上超市的都是老女人,我只是借你的话来说出事实罢了!」靳浪韬眨了眨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勾魂眼,

    一脸无辜的说。

    不过事情并未画下句点,只见他的唇角又动了动,更恶毒的言语就此逸出,「我记得我好像也很讨厌披头散发、不打扮就出门吓人的丑女人,也许不只我讨

    厌,普天下的男x应该都有同感吧?」

    「你——」

    士可杀,不可辱,姚瑶兵欺身拿了另外一碗泡面,正打算朝那讨厌鬼的脸上砸去时,被疾步跑来的超市店长抢了下来。

    「姚小姐,这位先生,你们就别吵了,是本店的错,我现在立刻请人再供货上架,你们没必要为了一碗泡面伤了和气……」

    被收银员请出来的店长,一听说事情的经过原委,怕得罪客人,赶忙着调停。

    「不用了,就让给他吧,最好吃了拉肚子!」

    瑶兵一回神,发现身边不知何时聚集了大群的消费者,眼神激s出一抹冷光对准了眼前的男人,然后大方的松开争执许久的泡面。

    她对着看好戏的人群扯出一抹的笑,不急不徐、从容不迫的以优雅的姿态离去,但天知道背对着所有人的下唇就快被她给咬破了!

    听恶女如斯说,不服输的靳浪韬x臆间滚着热流,硬声说道:「我付钱,这碗泡面就送给她,看能不能吃了漂亮一些!」他故意扬高声调,就是要让那个佯装有气度的女人听见。

    说罢,他的手劲也松开,往r品区迈去。

    净顾着听他们互相放话的店长,就这么错失挽救那碗泡面落地的命运。

    「啊……」

    无辜的满汉大餐红烧牛r面,成了这场战争中最可怜的牺牲者。

    信义路上的顶级公寓住家,大门被「轰」地一声踢上,告诉正坐在客厅处理文件的屈湛青,他的室友回来了,而且是带着极大的怒气回来了。

    「叫管家明天就回来上班!」靳浪韬气呼呼的扔下购物袋,整个人重重的抛落进沙发里。

    「她的女儿生小孩,她帮忙坐月子去了,今天不过第三天,你就要她回来,未免太不通情理节。」

    「我不准她的假!」

    屈湛青不明白他在坚持什么,他成天跑得不见人影,也不回家吃晚餐,身边有女人就够了,g本毋须管家服侍他的口常起居,他干嘛那么执拗?

    「干妈说要请吴妈过来帮忙。」

    当初因为浪韬执意要住外头,否则不接任总裁的位置,义父别无他法,只好答应他无理的要求,而自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以限制他放浪的行为领了两老之

    命,跟着搬了出来。

    靳浪韬眸光一正,「不用了,吴妈是派来监视我的!」他怎会不清楚他妈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和哪个女人约会,她喂你吃炸药啊?」这样的情况,屈湛青已经见怪不怪了。

    全毅的总裁,二天两头的不假自休,连员工都知晓,更能从已经分不清在报导经济脉动或是股市消息的工商类报纸得知他的八卦消息,靳浪韬喜欢和女人搞

    关系,在企业界已经不是新闻了。

    「反正我明天就要看到管家,我再也不上什么鬼超市帮你买东西了!」靳浪韬朝着屈湛青狂吼道。

    「看来你今天的约会真的很不顺利。哪个女人这么不识相,居然惹了你这座火山爆发?」屈湛青只能心里可怜他今天的女伴,让他带着脾气回来,恐怕当时更是烈火狂燃吧?

    靳浪韬的x子是出了名的火爆,且没人能驯驭,至少至目前为止。

    「不要和我提起那个没水准的女人!」靳浪韬正在气头上,不晓得两人g本是牛头不对马嘴。

    耸了耸肩,屈湛青拿过塑胶袋,想寻觅他的晚餐,但连翻找的动作都可省略了,因为里面只有一瓶鲜n!

    「我的泡面呢?」

    「你还敢问?」靳浪韬几乎是跳了起来,「为了你的泡面,找差点去坐牢!」

    屈湛青不解的扬眉直盯着他,「为什么?」他的表情活像要痛殴他一顿似的。

    「我在超市为了你指名的满汉大餐红烧牛r口味的泡面,险些和一个老女人大打出手。如果我一怒之下杀了她,不是得蹲苦窑吗?」想到那个—句接着一句反

    驳他、顶撞他的女人,他的天灵盖都要被气得掀起来了!

    「难不成整个超市只剩下那碗泡面,你……」

    「就是被你说对了,一间那么大的超市,真的只剩那碗『满汉大餐红烧牛r』口味的泡面!」靳浪韬刻意强调他指名的口味,拐着弯骂他挑嘴,指斥他害得自

    己因此而沾了一身怒气回来!

    他恨、他纳闷,他方才怎么没有不顾一切的掐死那个恶女算了,居然带着—肚子闷气回来气自己!

    平常的他哪来今天的好风度!?

    「你不会真的把罪怪到我头上来吧?你就不会展现一点你的君子风度将泡面让给她,然后拨通电话回来通知我一声……—

    「我为什么就得让给她?」如果是个和颜悦色的淑女,要他让,他还心甘情愿;但遇到一个泼妇骂街的女人,他只恨当时自己没给她一巴掌。

    「你这副牛脾气说要不得罪人,还真是难!」

    「是她先得罪我!」靳浪韬发誓,他这辈子尚未像今天这么生气过,他全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都烧起来了!

    望着好友,屈湛青的惊诧之色全写在脸上。

    平常的浪韬或许容易动怒,但什么时候他也会为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怀了。瞧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和个三岁小孩抢玩具抢输的坏脾气相去无几。

    抢输?输!?

    不会吧,浪韬什么时候容许自己输了?可是若他占了上风,为什么他此刻还会如此怒气冲冲?

    究竟是哪个老女人有这番不得了的能力撩拨他?若是她再年轻个几十岁,那么全毅集团的总裁不是让她吃得死死的?

    无奈,天不从人愿,凡事只能靠自己去争取、计划了。

    「好了,现在你倒告诉我,我的晚餐不会就是这瓶鲜n吧?」

    「有鲜n可以喝就不错了,谁叫你从公司回来的时候不会顺道在外面吃饭?若不是为了你的泡面,我g本不会去受这些窝囊气!」靳浪韬像只怒张的刺猬,放

    出利刺,威胁着要螫伤所有惹恼他的人。

    「外面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样子,我的车才进保养厂回来,没道理去淋酸雨,黏一堆污泥,正好你顺路……」

    「再提起那间超市,我就杀人!」靳浪韬抓起购物袋,像要泄愤似的,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屈湛青没笨到让自己陷入百度高温的大熔炉,试着想替他降温,「你不想提,就不说了!」斜觑了他一眼,他不着痕迹的以闲话家常的方式,巧妙的转移话题:

    「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比较感兴趣的女人好了。」

    此刻不说更待何时,他的时间表可是排得满满满,每晚还不见得回家睡,他们碰面的机会愈来愈少了。

    靳浪韬神色怪异的抬起头,「你哪条神经接错了,大圣僧终于开荤啦?」

    向来,他和屈湛青就像两只无趣的小狗,一见面就只会彼此看一眼,然后打起呵欠。

    公事方面,不是特别重要的决策,不用他出面,湛青就会搞定;女人方面,每回只要他开口,他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听者无心,他这个说者还哪来的意?

    「这个消息炒得比台海两岸危机还热,公司很多男主管都在传,所以我问问你这个大情圣知不知道。」

    「什么消息?」

    「你知道『缤纷夜总会』吧?」

    「我相信是男人都知道。」靳浪韬当然听说过四大夜总会之—的缤纷了,只是他没去过就是。

    因为女人既然可以不花一毛钱得到,何必上那种高消费的场所去砸冤枉钱?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当家红脾——火鹤吧?」屈湛青有把握他将撒下的饵,浪韬一定会吃的。截至日前为止,心无所恋的他仍是一只以下半身思考的雄x动物。

    「很拽的红牌。」靳浪韬下了个不怎么高的评语。

    「她要拍卖初夜了。」

    「你有兴趣?」干嘛告诉他这个讯息,他又不是她的爱慕者之一。

    「不,是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这么诱人的饵,浪韬,你会吃的,是吧?

    靳浪韬心中警铃大响,审视的目光看着虽不是同g生,但叫着同—个男人为父亲的好友,开始怀疑起他的企图。

    突然提起平日不关心、注意的风尘女郎,他安什么心眼?

    「你在打什么主意?」

    屈湛青笑了笑,「你怎么这样怀疑自己的兄弟?我不过是在想办法让你认命的回公司当你的总裁,而不再将工作全推至我的肩上!」

    「这和缤纷夜总会的火鹤有何关系?」靳浪韬觉得他的笑容太诡异了。

    「据闻火鹤的第一次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机会得标的,就算付得起一仟万的开苞价,若是长相不顺她的眼就不合格。

    而你不常是自诩只要是女人,都有办法摆平吗?所以我想和你订个赌约,如果你当得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一年内公司由我这个副总裁负责,你尽管当个虚有其位的总裁自由快活去;但若不行,请你以后的每一天,给我准时的到公司上班,且不得早退,不得无故请假。」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靳浪韬心知肚明他会开这样的条件出来,表示他笃定他无法成功上了那名酒家女,要他心甘情愿的回公司上班!

    「我只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屈湛青心里笑得乐不可支。

    中计了,浪韬是大大的误会了,他的心眼怎会这么小,他真正图的才不是这个呢!

    虽说浪韬的年纪比他大,若要娶妻理应他先娶,不过他懂义父的,他怕让人说闲话,批评他不关心他这个义子,所以肯定会让他先成家,然后再担心亲生儿子的婚事。

    而这就苦了他了,他还不想讨老婆啊!

    前阵子义父老是提起想抱孙的事,深怕矛头会指向自己,他只能动脑筋设法将责任转移至浪韬身上。他相信先生个孙子给老人家玩玩,义父会放过自己的。

    儿媳妇的对象都找好了,浪韬该娶妻的理由也想好了,他就不相信还会有他的事!

    「你知道我不花钱搞女人!」

    「只要你有办法要火鹤俯首称臣,一仟万我付!」

    他的信誓旦旦让靳浪韬觉得碍眼,「好,一言为定。我就接受你的好意赠送,还有一年的免费代劳!」

    只有他不要,没有他要不到的道理,他会让好友明白自己输得有多惨。

    屈湛青的如意算盘继续拨着,他告诉自己,拿一年的任劳任怨去换比一年还长的自由,值得的。

    第二章

    缤纷夜总会

    「火鹤,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红大班望着眼珠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电视萤幕,关心着股市行情的当家红脾,怀疑她是否有分心在自己身上。

    「天啊!居然又给我跌了!」生气的甩掉摇控器,火鹤转身瞪着带她的大班吼道:「我的耳朵又没聋,你在我耳边吠个下停,你说我会没听见吗?」

    因为手中持有的股票连日大跌,她正想找个出气简,没想到就有—个人自动送上门了!

    「依我看就算我吠得再大声,你也只听的到我的声音,g本不知道我话中的内容,你的心神全被那台电视收摄去了!」依红抱怨着。

    她明白自己又挑错时间来了,每当睡到下午二点才起床的火鹤在看酒店经理帮她录下的当天股价表时,情绪好坏相差十万八千里—!若是赚钱就抱着你拼命亲,赔钱则身边的每个人都遭殃,无一幸免,没有人能侥幸逃过她的迁怒。

    台湾的气候再怎么晴时多云偶阵雨,也此不过她的翻脸不认人迅速。

    「停,不要再发牢骚了,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心里还惦记着赔钱的事,火鹤的口气实在好不了。

    这会儿股票住「套房」了,上次答应姿仪投资护肤中心的钱还差三佰万,看她怎么生出来……

    「我是问你初夜的条件一定要订得那么严苛吗?」依红无法和她争辩,花卉的火鹤是很漂亮,但人的火鹤就不好惹了,像只火狮一样,一张口就会咬死人。

    她这个大班旗下带了五个小姐,火鹤并不是其中最美、最艳的,整个夜总会若以美色论排名,她肯定排列五名之外。但也不晓得她身上散发着什么神奇的魅

    力,吸引了那些男人,教他们个个为她如痴如醉,让她成为「缤纷」的超级红牌,连经理也要看她的三分脸色,只怕她跳槽去肥了别人。

    「开苞价一仟万,这会很严苛吗?」火鹤挑动着那双浑然天成,不需过分修饰的弯弯柳眉,细长的指甲富有节奏的弹弄着休息室内的沙发。

    一仟万对那些有钱男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觉得自己已经半买半送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价钱的问题……」依红支吾着,瞄了眼她没有太大起伏的表情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陈老板表示他可以将价钱加到三仟万,只要你将其余的那些

    条件砍除……」

    「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三仟万……」

    「红姨,你当这儿是拍卖会场,而我是名画、古董啊?谁开的价钱高,我就是谁的,那不是显得我很低贱吗?你也不想想看,陈老板不但是个地中海,头上的

    毛所剩无几,而且小腹大得像怀孕六个月的孕妇,和他做爱我会吐死!」火鹤恶心的张嘴吐舌。

    「平常接客和他哈拉,让他毛手毛脚一番无妨,要让他压在我身上,门都没有!」

    她是大家眼中的酒家女没错,但凭什么就是她让男人来挑选,而不是由她站在决定的一方?

    有钱人买名书、古董回去是为了收藏,但他们花钱在她身上只为了玩乐、发泄,她何苦让自己落得如此不堪?

    所以她的第一个男人一定要选一个教自己看得顺眼的。

    「你不是喊缺钱吗?反正眼睛一闭、牙一咬,一下子就过去了!」依红还是不放弃的游说着。

    虽然人家说年轻就是本钱,但她看到火鹤像个拼命三郎似的赚钱方式,实在会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

    她不但在酒店上班,还自己开店、玩股票,所有能赚钱的方式都c一脚,有时候一天跑好几个地方,g本不知道哪个才是正职,哪个才是副业。

    或许她总是得理不饶人,嘴巴坏得教人恨得牙痒痒的,但她是个大善人却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她的耳g子软、心肠也软,听到夜总会里的小姐需要帮忙,就二话不说的掏钱出来救急,结果人家拿了钱就走人,避不见面,她咒骂几声过后,下次还是继

    续当散财童子……有时候她真的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过去了?是过去哪里,奈何桥吗?也许吧,让他那身体重压着,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火鹤!」大班实在快被她的胡言乱语给气死了。

    「红姊,我是爱钱,而且爱得快发疯了,但不至于到贪的地步。女人的第一次只有一回,好歹也找个像样一点的男人,为了有个美好的回忆,我不惜牺牲大

    把的钞票,忍痛和它们说无缘。」

    依红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那就算了。」

    「还有,叫那些想在我生日过后包养我的男人省点工夫。当个红牌,男人还得看我的脸色,做了情妇,就万劫不复啦,我没那么笨!」

    「如果你收山不干,我看第一个哭的人会是经理。」少了火鹤,「缤纷」肯定会维持不下去的,她相信已经培养不出如她这般风采的红牌了。

    瞥了眼手表,「喔,六点了,我的早餐店开始营业了,我去吃早餐了,晚上见!」火鹤拎起手提包,换下惹火衣物的她,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和个无忧的

    大学生无异。

    但依红明白,她背负的压力无人知晓。

    姚瑶兵手里拿着一包电视广告说怎么动也不担心侧漏的卫生棉,眼睛盯着纸牌上头标示的价钱,咋了舌。

    怎么物价比薄情郎的心变得还快,宣传单上不是写一包五十九元吗?怎么今天又跳回八十五元了?

    不满一前一后就差了二十六元,她拿着两包卫生棉走到收银台。

    「小姐,这包卫生棉现在卖几块钱?」

    「你等一下,我帮你看看。」收银员用条码机扫了一下,「八十五元。」

    「不是五十九元吗?」瑶兵摊开宣传广告单,找着了卫生棉与上头的价钱,指给她看。

    「对不起,特价期限到昨天为止。」收银员耐心的解释,像这样的客人每天总要遇上两三个。

    瑶兵翻至宣传单的正面,果然看到这一期的特价期间就到昨天为止。「不过差一天而已,你不能算我特价的价钱吗?」

    因为女人用卫生棉只在特定的时候,不像婴儿的纸尿裤得天天使用,所以不需要的时候她不会特别去注意,没想到今天大姨妈来了,卫生棉得派上用场了,

    才发现家里已经快没存货了。

    「可是本店的电脑价格系统已经改回原价了……」

    「你帮我叫你们店长出来,我算是常客了,他就不能为我破个例吗?」瑶兵想攀关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收银员对她的要求很是为难,「不过差几块钱……」

    超市里的所有同事都知道这位姚小姐,她以j打细算出名,只要店里有什么特价活动,就绝对看的到她,而她每次来买东西,总不忘多拗向个购物袋回去当

    垃圾袋,即使店长交代过不可以,可谁禁得起她的缠功,大家只能祈祷她不会排在自己的收银台前……哪知自己今天如此幸运,能蒙她的垂爱。

    「既然只差几块钱,你为什么就不肯算我便宜一点?」瑶兵抓着她的语病。

    「这不是我能作主的……」

    「二十六乘以二就是五十二,我买两包一差就是五十二块,在特价期间都快可以买三包卫生棉了!」

    靳浪韬手里拿着五包免洗裤、两碗泡面,正打算去结帐时,远远的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

    陡地,平地一声雷,他的脑子里轰进了一颗爆炸力十足的手榴弹,他想起了几天前那个不愉快的回忆。

    盯着手上的两碗满汉大餐红烧牛r面,恍若烫手山芋般,他恨不得立刻甩开它们。

    他怎么会忘记自己发过誓,不再踏进这间超市一步的?

    好死不死的,这次又让他遇着了这辈子不想再见第二次的女人!

    真是冤家路窄,哪天要是两人同时落了海,也难保大浪不把他们打在一块儿!

    怕自己的隔夜仇会怒伤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他打算将东西物归原位,到临近的便利商店,装作不曾进来过。

    但才转身,他就后悔了。

    这么一走,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种吗?不是代表他怕了她?

    这g本不对!

    听到那争执不休的内容,他知道现下情况有利于自己,于是,他又旋回了身,自信满满的往收银区走去。

    经过那些没人排队等候的收银台,他并未选择其中之一,反而故意排在那名恶女的身后。

    「小姐,你们这儿是超级市场还是传统市场?」他噙着一脸魅惑的笑意,问着收银员。

    是上次那个帅哥!收银员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超级市场。」

    她的心洋溢着喜悦,因为帅哥对她笑了;不过她的心也充斥着不安,因为她没忘记前不久的男女战争。

    「是吗?可是我怎么好像有种来到传统市场的感觉,这种地方不能杀价吧,刚才我怎么一直听到有个孤陋寡闻的老女人拼命和你讨价还价的?」

    「这……」收银员僵笑的看着姚小姐,不停的拜托老天爷不要让她回头,也不要让她认出身后的男人,可是老天爷像是睡着了,没听到她的祈求,她发现姚

    小姐的脸色霎时翻黑了好几层。

    瑶兵霍地回身,「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镇定外还要镇静,靳浪韬不断的深呼吸告诉自己。

    想斗赢这个泼辣的女人,首要便是摆出一脸的无关紧要、漠不在乎,不管她怎么怒骂、怎么讥嘲,他表现得愈泱泱气度,她就会被激得愈是气火攻心、于脚颤抖、无可奈何……

    他真迫不及待想看看她让自己活活气死的样子,光想像他就一阵得意!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价钱谈不拢,她已经不爽到了极点,他还来凑什么热闹?

    「看人家讨价还价啊,我从没见过耶!」

    「你——」不要动怒、不要生气,瑶兵的手用力掐苦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

    要打败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第一点就是不能中了他的计。他在惹她生气,为她制造撒泼、丢脸的机会,她笑得愈灿烂、愈无害,这个男人所有的计划就会不攻自破……

    她真想看看他失策的懊恼相,她会愿意花钱买一串鞭p放来庆祝的!

    「这位先生不知道吗?讨价还价和美国西部牛仔抛绳套一样,是一项可贵又需要不断练习的技能。只有厉害的人能说得过卖方降价,而通常一声不吭就掏出钱

    包付帐的人,头上都会被贴着一张『傻蛋凯子』的标签,这种人常被取笑呢!」

    靳浪韬气愤的将手中的东西扔至收银台上,眼神黯沉的锁住她,「女人太伶牙俐齿,没有男人敢要!」

    瑶兵一怔,眼尖的注意到收银台上摆的物品,接着忍不住轻启芳唇,洒落一串极端讽刺的笑声。

    「那么一张嘴太过歹毒的男人,是不是会落得老婆离家出走的惨况?」

    嘴角挂着一记冷笑的弧度,她计算着桌上的免洗裤,「一包里有五件,而你总共买了五包,五五二十五,再加上之前几天吃泡面的日子,怎么,你老婆受不了你的口臭而打算分居一个月吗?」

    靳浪韬不曾打过女人,但眼前这张笑得矫情的脸蛋,令他想不顾一切的挥掉它!「如果有男人敢接近你这种蛇蝎女人身边,我真佩服他的勇气!」

    「是吗?那你要佩服的男人恐怕是一牛车了,因为我身边真的有好多男人耶,而且说不定个个比你有钱呢!」

    「他们的眼睛一定全瞎了!」不知怎地,听到她谈起众多的追求者,靳浪韬的心竟泛起了莫名的苦涩。

    「也许吧,也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了,我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居然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抢着要,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都要枕被饮泣了!」好啊,二十三岁的

    我就是又丑又老,怎样,和你同类的动物还不是个个缠着我不放,哼!

    「哎呀,你应该不会批评他们吧,同是男人,骂了多数人,不等于间接说了自己的不是?」

    「你——」察觉周围又有不少人做壁上观,靳浪韬压抑着满腔被激起的怒火,「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

    「总好过你这位将钞票穿在身上的先生吧?」瑶兵就快要忍不住了,上辈子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辈子得让这个男人批评、诋毁!

    「你要买这两包卫生棉是吧,我帮你付,让你早点离开,还大家一个宁静的购物空间!」靳浪韬咬牙硬挤出一抹笑,抽出了口袋里的信用卡,「小姐,你就不

    用浪费时间和她讲道理了,她的东西我替她付!」

    「可是先生……我们不收信用卡……」收银员尴尬的结巴道。

    「嗄?」靳浪韬倏地瞪大眼珠子,看着说话的收银员。

    —派看笑话的表情,瑶兵在他错愕的表情下雪上加霜,「你没听清楚吗?这家超市还没开放刷卡付帐。」

    「我没和你说话!」靳浪韬双眼焚红的白她一眼,然后对收银员解释,可是我没带现金出门……」

    洗澡前发现没内裤可穿,他随便抓了一张信用卡就出门,他以为现在的台湾只要一卡在手就能畅行无阻,怎能料到这么大的一间超市居然不能用信用卡付帐。

    「啧啧,好一个强出风头哪!好啊,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好意,这两包卫生棉就算在你头上吧!」

    落井下石虽然是小人的行径,然而……感觉真好!

    本来打死她也不会让他付自己的帐,但现在她后悔了,她就是故意,也是存心要让他难堪!

    靳浪韬睨了眼她的幸灾乐祸,刻不容缓的从另一边的口袋中取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等了老半天,一直没人回应,发现恶女双手擦腰讽笑的态势,他几乎要摔电话了。

    终于——

    「湛青,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慢才听电话?」公寓的电话一被接起,他就怒声狂吼。

    「老兄,我在洗澡,你要我多快?」屈湛青赤裸着身体,身上尽是肥皂泡沫。

    「你什么时候不洗,偏挑这个时候洗?」靳浪韬不满的又叫。

    「不会连我洗澡也要跟你报备吧?」

    「你还要多久?」靳浪韬耐着x子问。现在只有他能帮忙。

    「十分钟吧!」

    「你是女人啊,洗个澡要十分钟?我哪来的十分钟等你!」雷霆大作的收了线,靳浪韬转身向收银员说:「小姐,我先回去拿钱,一会儿再来。」

    他知道恶女正在伺机嘲讽、讥笑他,这会儿若是他扬声不代付了,只会落得—个说话不算话的臭名……

    早知道刚才掉头就走人,何苦为了报复,而惹来这一身腥?

    「等等!」瑶兵伸手拉住他,「小姐,你不会就这样放他走吧,要是他落跑怎么办?」

    「我……」收银员僵着一张脸,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怎会卷入第二次的男女战争?

    「我不是那种人!」她将他看成什么了,他甚至拿的出这笔钱的几千几万倍,他的人格岂是那么的低落?

    「哎,真是可惜了这张金卡,没想到来到这儿竟成了废塑胶一片!」瑶兵很自然的从他的手中「拿」过了信用卡,仔细的审量着。

    一股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冲动突然涌了上来,她翻至背面寻找他的签名,「靳浪韬,原来你这个好面子又喜逞强的男人叫靳浪韬啊!浪韬、浪韬,咦,你的

    名字是不是盗用了一首歌?白浪滔滔我不怕,掌起舵儿往前滑……」

    随着她戏谑的歌声唱出,靳浪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见一些女人还掩嘴偷笑,「住口!」

    「喂,你有一个能教大家开心的名字耶,干嘛不高兴?」看到他警告的怒容,瑶兵仍不打算就此罢休。惹上老娘,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姓白!」

    自他小学毕业后,就没人敢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了,而这个女人居然犯了他的大忌!

    「好吧,那么就不唱捕鱼歌给你听了,白浪滔滔先生,也不要说我这个人没有同胞爱,见死不救啦!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低头向我说声对不起,为你曾经

    对我的无礼道歉,我愿意『借钱』给你付了这笔帐。」

    瑶兵特别强调了「借钱」两字。

    「不可能!」靳浪韬打死也不会向这个恶女低头。

    瑶兵听到他干脆的回答,不禁为之气结,「好啊,反正我今天不用上班,多的是时间和你耗!」

    她摆出一副周旋到底的姿势。

    「先生、小姐,还是你们都改天再来买……」眼见所有进来的客人都堵在收银台附近看戏,没有往卖场内移动的迹象,收银员好心的建议。

    「不行!」这会儿两人倒有默契了,一同出声回拒。

    「这对男女是不是男女朋友啊,怎么每次都来超市斗嘴?」

    「你懂什么,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吵愈凶,就代表感情愈好!」

    「好羡慕喔,像我家那口子g本连和我闹都懒!」

    两个人的身后,传来的一段对话,让他们不可置信的四目相交对看着,然后互瞪了一眼,转过身去,异口同声吼道:「谁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我又不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和他牵扯在一起!」瑶兵十分不屑地扬声说道。

    「我靳家祖上积德,烧了不少好香,像她这种chu鄙的女人是没资格和我在一起的!」靳浪韬不甘示弱地回应。

    哼的一声,两人背对着身子,谁也不看谁。

    「先生、小姐,你们这样子吵,我们真的很难营业……」收银员一脸的无措,怎么店长还不出来啊?

    「无妨,我就好人做到底,不用他道歉,就借钱给他付帐。」瑶兵向收银员使了个眼色,要她结帐,接着又跟烟酒柜台的小姐借了纸笔,在上头写下了一些

    字。

    「总共是六佰一十五元,这张发票给你,而这张纸上有我的姓名和住址,你待会儿就将钱送到我住的地方给我。记住,晚一天利息收一仟!」强迫中奖似的,

    瑶兵硬是扳开他的手指,将东西交给他。

    靳浪韬讶然她肯这样结束,视线一低,望着纸条上的姓名时,嘴角不自觉的愈咧愈大,声音像自有主张似的,就这么跑了出来。

    「你叫姚瑶兵?」

    「别那么喊我!」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瑶兵恨不得夺回那张纸条。

    「你的名字明明就叫姚瑶兵,我不这么叫你,该怎么叫?要不然你就好心点告诉我,你的朋友怎么称呼你好了。」终于扳回了一不城,靳浪韬像个小孩子似的,乐得挑眉逗弄着她。

    还敢笑他的名字,原来她的名字也挺……特别的!

    「你一定很喜欢吃摇摇冰吧?」

    「我不喜欢,我讨厌透了!」

    自从她知道有一种冰和自己的名字是谐音后,她严禁她的朋友在冰店前喊她的名字,因为她会觉得他们是在指冰笑兵!

    「那么你的绰号肯定就叫摇摇冰,这次我没说错吧?」

    「没人敢那么叫我!」瑶兵全身鼓涨着火气,他竟然一再重覆那三个字,分明想昭告全世界她的名字有多好笑!

    「也许你该天天祈祷我们不会行再见面的机会,否则你可能得听听我有多么敢这么喊你了,摇摇冰小姐。喔,对了,下次见面应该很快吧,我不是还得还你

    六佰一十五元吗?」靳浪韬觉得好玩极了,原来她火怒中挟带着恼羞的样了,可爱多了。

    「白浪滔滔先生,不要我给你台阶下,你还赖着下下来,到时候摔个残手断脚,可别怪我!」瑶兵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他手中的发票,「其实向女人求助并没有

    你想像那么痛苦,对下对?」

    拿走两包卫生棉,将还握在自己手中的信用卡去还给他,她像只骄傲的孔雀昂首而去。

    靳浪韬深思着她的话,好半晌才顿悟「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的含意。

    他本以为她休战了,所以主动拿钱出来付帐,哪知她居然将此解释为他向她哀求得来的帮忙!?

    他是呆了,还是傻了,怎会信了那恶女笑容后的奸诈!?

    第三章

    「火鹤,兰房来了个帅哥点你的台喔!」依红大班附耳小声说道。

    「干嘛神秘兮兮的?」火鹤一点也不受影响,继续对着镜子补妆。

    「因为长得很帅,很年轻,是个生面孔!」依红说得好像人家是点她台似的,一脸的兴奋难掩。

    「那又怎样?」火鹤依然下感兴趣地继续补着妆。

    曾经也有大学生存了几个月的打工薪水,只为了到这儿来看她一眼,好回去向同侪炫耀,那几个男的不也长得不错,那时候怎么没见大班加此乐?

    「说不定等一会儿你可以说服他买你的初夜,那个男人的外在条件已经超乎你订下的标准了!」

    「红姊,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热心过头了?搞不好那个男人没什么钱!」火鹤才不敢抱太大的期待。

    「不会啦,人家那身西装看起来就不像台湾制,倒挺像是出自欧美名家之手……」

    「什么时候你对品牌也有研究了?」将粉底、口红、唇笔全扫进化妆包里,火鹤站起身拉拉衣服,「好了,他买不买得起我的初夜,等会儿等我的消息吧!」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打开了兰房的包厢门,火鹤尚未细看客人的长相,就先赔了个不是。

    不会吧,他有没有看错?

    靳浪韬瞠大了眼,目光打量着进门的女子。当他仍感纳闷之时,原本背对着自己关门的身子转正了过来——

    「姚瑶兵!?你不是姚瑶兵吗?」

    那个羞辱自己两次的女人的长相与名字,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忘记的!

    火鹤一听到有人喊起自己的本名,心里大喊不妙,马上垂下了头。

    这么凑巧,接客接到朋友了!?

    但当她偷偷拾眼瞧了男客,却发现事情g本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

    「住口,我姓火名鹤!」怎么会是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她宁可面对熟人的尴尬,也不愿在敌人面前显出狼狈!

    仿佛她丢了一个惊天撼地的事实过来,靳浪韬惊呼:「你就是火鹤!?」

    「怀疑吗?」他那是什么口气?

    「是很怀疑。」靳浪韬简直消化不了这个事实。「我倒觉得你该姓火名爆,以你这么烈x的脾气,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男人对你趋之若骛?」

    「这就要问你了,请问白浪滔滔先生,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缤纷,又为什么而指名找我?」

    瑶兵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过人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今晚寻花问柳的行径,且还找上了一个他说过不敢领教的女人作伴。

    「我是来亲眼见识一下火鹤的魅力,目睹她是怎样的沉鱼落雁,为何连开苞都搞得这么盛大,比任何一场选举还引人注目!」

    靳浪韬承认,今晚的她和前两次的印象迥然不同。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

    原来她打扮起来,是如此的抢眼。明艳中又蕴含着一派的清丽,如此秀色,自然天成,格外不同。

    那件细肩带的小可爱,紧裹着丰满的身躯,低x的领口为她曲线玲珑的x脯烘托出迷人的意象,隐隐约约露出深深的r沟,快要露出半个屁股的银白色小热裤下一双细白的美腿,足以令男人垂涎三尺,的确够辣、够劲爆。

    「当然了,又老又丑的女人还那么抢手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曾经的评语,让瑶兵抓来自嘲一番,当然,也顺道讽刺了他今晚的拜访。

    「靳先生应该不会承认,自己是来找我这个不打扮就出门吓人的女人吧,嗯,让我想想你来这里的目的……喔,对了,你是来还我钱的?」明褒暗贬,她最了不起的工夫。

    再蠢也听得出她的讥刺,但靳浪韬不怒反笑,「不,今晚我是来寻欢作乐的。」

    他的皮夹里是有几仟块钱现金,要不,支票簿也带着,随时可以给她那笔钱,但他就是不打算那么快还她。

    和屈湛青的约定还记得一清二楚,今晚来的目的也够明白——他是为了成为火鹤的第一个男人而来,尽管火鹤的身分太出人意料,不过为了—年的自由,他

    会继续和她玩下去的。

    驯服这只小野猫,他势在必得。

    「你可知道我价码很高?」瑶兵要他认分的打退堂鼓。

    让敌人搂在怀中抚摩着?不,光想她就全身起皮疙瘩。

    不知怎么搞的,她可以忍受让那些满肚肥肠的男人不规矩,但要她在靳浪韬面前扮演自己在「缤纷」的角色,和他有说有笑的对话,她没办法!

    「一个穿得起亚曼尼、fendi,开着宾士跑车的男人,你说他会买不起你的初夜吗?」靳浪韬发现她x前还刺着一只小蛇,红黑色的小蛇,像是在她x口裂开

    的一道显目的伤痕。

    蓦地,他想知道她做这一行多久了,又为什么踏进来?想到在他之前,行多少男人见识过她的美与傲,瞥向她穿着打扮的目光不由得锐利了起来。

    「你说什么?」瑶兵傻愣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某种难以形容的诡魅,彷佛他可以轻易掌握她,而她也必须被他所掌握。

    「我说我要当你的第一个男人。」他霸气的宣告。

    「我、不、卖、你!」瑶兵斩钉截铁的回道。

    「为什么?我既没有地中海,也没有小腹便便,且我自认能给女人至高的快感!」想到她躺在自己身下的狂野模样,引起靳浪韬鼠蹊部一阵不舒服的悸动。

    对于挑起他的情欲,这个女人毋须任何的肢体动作诱惑,她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想像力就自动天马行空的打转起来。

    「你怎么知道……红姊!」瑶兵气煞看到帅哥就被眩惑得头昏意乱的大班,居然连她开出来的条件也告诉他!

    「难道你发觉我的魅力了,怕自己会不可收拾的爱上我,所以才躲我?」请将不成,靳浪韬用激将法达到驯服的第一步。

    一年不上班、没人管,太吸引人了,为此他不介意放下身段讨好这个刁蛮女。

    「靳先生,你会不会自视过高,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了?」爱上他!?她姚瑶兵一辈子没想过爱上哪个男人,当然他也不可能成为唯一的例外!

    「好吧,反正离你生日还有一段时间,你就等着我证明吧!不过现在能否请你巧步莲移,到我身旁坐下,我不晓得现在的红牌都如此接客的……」

    靳浪韬的话还来不及全盘出口,瑶兵旋风似的,落坐在他身边一个臀部远的沙发上。

    她还想在这一行混吃下去,她可不要他到处去散播她的恶名,到时候她的客人全跑光了,看她拿什么吃饭!

    「小费先拿出来!」她伸长手在他面前晃着。

    「什么小费?」

    瑶兵转身与他面对面,「你没上过酒店吗,不知道要给小姐小费?」

    「我知道,但不是在小姐讨我欢心之后,由我决定给多少吗?」靳浪韬望进她的双眼,想知道那样一副明媚的眸子是否平时就是两团火球,抑是只有在遇着他的时候才会点燃热焰?

    「我不一样,我是缤纷的当家红牌,每天的客人应接不暇,时间宝贵得很,所以不能浪费在没几两钱的酒客身上。」瑶兵压g是故意的,店里g本没有这一

    条规则。

    「挺现实的。」靳浪韬自西装暗袋中取出一本支票簿,「你想要多少?」

    「一佰万。」她狮子大开口,而无任何的异色,就是要他知难而退。

    只是看了她一眼,靳浪韬落笔如她的愿,「喏,一佰万。」

    「你……」瑶兵看着就在眼前的支票,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竟爽快的就拿出这笔钱……

    「现在你是不是该拿出看家本领,换张脸色和我喝几杯酒、聊聊天了?」

    「你确定只是喝几杯酒、纯聊天而已?」瑶兵质疑的问道。

    向来愿意给她这么多小费的男人,皆是心怀不轨的,不是要求她为他吹箫,就是希望能够她深入一点……她不由得涌起一阵恶心之感!

    「或者你想奉送我一套特别的服务?」靳浪韬调侃的笑问,勾魂的眼睛暧昧的眨动。

    「不……可能!」瑶兵脸一红,飞快的反驳。

    为什么听他谈起带有x暗示的话题时,她没有往常的排斥?

    大部份的肥羊都是一副猴急色相,为什么他没有?

    「那我们就来玩一问一答的游戏打发时间好了。但付钱的是老大,所以只有我问,你答的份。」靳浪韬没忘记他的疑问与好奇,决定要趁机深究到底。

    惊觉自己的心绪脱离了常轨,瑶兵惊慌的拉回了她的保护色,执起酒杯,她的眼睛自杯缘上满盛着邀请。「好啊!」

    当家红牌可不是浪得虚名,岂会因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而自乱阵脚,要记得几天前他还是自己生平第一个死结头呢!

    靳浪韬睇着她怔忡住,她妩媚的笑容象磁铁般吸引他。只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并对自己的反常感到生气。

    他在干什么?

    酒家女展现魅力就跟吃饭、上厕所一样自然,对每个男人都可以来这招,而他,一个遍尝台湾绝色的花花公子,居然差点教她给迷了去!

    「你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工作?」因和自己生气,他的口气骤变。

    「需要钱啊!」瑶兵察觉他脸色的转变,只是不晓得他在生什么气。

    靳浪韬不讶异听到这样的回答,刚才他不是就知道了,她是个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瞧,不过一佰万而已,她就将两人的前仇宿怨忘得一干二净,全数抛

    之脑后了。

    「你不怕在这种地方染上不好的名声,交不到男朋友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需要男人!而且我发现当爱情『善』女容易被恶男欺负,当个恶女反而可以游走在『草丛』间,何乐而不为呢?」瑶兵一派洒脱的模样,动作洒脱,言论也洒脱。

    「王宝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我又不需要一座贞节牌坊,更不需要巴着一个男人不放,于是,渴求两个男人,甚或更多男人的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

    通常男人偷腥要注意有没有口红或长发留下来,女人则要担心他的烟味会不会沾染上你,同时最好有绝佳的记忆力,对于任何细节不会张冠李戴……嫌麻烦

    的,从事这一行就没错,生张熟魏嘛!」

    她说得兴高采烈,靳浪韬的脸上却迅速聚拢了一团狂风暴雨,「听你的说词,似乎以当酒家女为荣?」

    他怎会认为她和一般的酒家女下同,她们g本如出一辙,全是寡廉鲜耻的代表。

    「你是什么意思?」瑶兵的语气尖锐起来。

    若非环境迫使,她会走到这一步吗?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她?

    「我想知道拍卖初夜是不是贵酒店搞出来的幌子……」靳浪韬全身上下笼罩着莫名的怒气,大手一揽,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

    「你……」

    瑶兵心一惊,愣着还来不及做下一步反应,温热的唇已重重压上,强迫x的游移在她的唇齿之间,舌头如小蛇般的卷进她的口中,撑开她的齿缝,毫不留情的探进、吸吮着。

    她本该推拒,她的理智这么告诉着她,但是双手却虚弱得举不起来,只能搁在他身上,轻微的推扯,倒像是情人间温柔的挑弄。

    他的大胆令她心慌,她却连一丝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任凭他的放肆,还有她的沈沦……

    「唔……嗯……」她叹息着呻吟,呼吸急促,情欲高涨,脉搏跳得和赛马一般迅速。

    那种因为口水滋润的吸吮所奏出的接吻乐音,魅惑了她的全副心智……

    良久,双唇交缠直至喘不过气,靳浪韬终于放开了她,黑玉般光芒流溢的眸子,满意的审视着她红肿的嘴唇与恍惚的神态。

    「你从来没有被男人吻过,对不对?」

    将自己形容得像个浪女,其实青涩的反应足以窥出谎言的端倪。

    像在深冬里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瑶兵惊觉她纵容他对自己做的事后,用力的推开他,挪至离他远远的沙发边缘,挺直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世故的说:

    「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吻过男人了!」

    她的初吻居然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给夺了去!

    对一些男人而言,一个女人的完整也暗示了她的圣洁,而现在她就是要凭自己的纯洁来卖钱,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厌恶自己的毫无经验!

    「喔,是被你戳了一刀的家伙,还是那个脑袋被你轰掉的?」以她的脾气,斗胆不经允许就靠近一步的男人,想活命恐怕很难。

    而他非常荣幸当了第一人,他发现自己很是自豪。

    「你……」瑶兵还想破口大骂一番,敲门声打断了她。「进来!」

    「靳先生,不好意思,有位客人等我们家火鹤好一会儿了,是不是能让她先过去打声招呼?」依红一进门就看到红牌拔弩张的气愤模样,纳闷她怎会将脾气带

    至工作上。

    「无妨,一天一点点,今天我要的已经到手,也该走了。」靳浪韬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仍死瞪着自己的女人,他觉得这个游戏似乎是愈来愈有趣了!

    和一个与自己同x情的女人玩游戏,应该不会无聊才是。彷佛是第一次,他对这种男女追逐游戏起了真正的兴趣……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瑶兵不自觉的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靳浪韬扯开笑弧,「大班在这里,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吧?」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以让站在门口的依红听见。

    「我……」依红知道酒客是在嫌自己这盏菲力浦太亮,可是这会儿她是来传话的,且火鹤的表情是她没见过的愤怒与……惶惧,她怕自己这时退避会发生什

    么无法预料的大事。

    「你不要说些会让人误解的话!」瑶兵恨不得踢他一脚。

    落下一抹邪笑,靳浪韬突然欺下身,在她耳畔呵息轻言:「我可怜的小宝贝,若你继续在你老处女的床上等待,你的贞c就如过熟没被摘下的果实一般枯萎了……告诉你,我非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不可!」

    「你去死吧!」俏脸爬上了嫣红,瑶兵使尽全身的力量,将他推倒在身后的沙发,愤然离去。

    靳浪韬的笑声却如鬼魅般,如影随行的跟着她。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的时间居然不花在陪男朋友身上,而找我一起吃饭?」睨着眼前从小一道在育幼院长大的好友——孟姿仪,瑶洛兵没好气的揶

    揄。

    「你干什么,我不过开了一个小玩笑,又没骂你意思,你哭什么?」她的反应教瑶兵不由得紧张起来。

    「姚姚,对不起……」

    「你到底是怎么了?没事干嘛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多爱自己一点,又没阻止你交男朋友!」

    「宗杰和我分手了!」抬起浸在泪光中的大眼,姿仪的双手在餐桌下紧绞着。

    「分手!?为什么,前阵子不是还听你说他对你很好吗?」宗杰是姿仪的男朋友,两人交往半年多,但姿仪对他的体贴与温柔,连她这个好朋友都要吃味了。

    「姚姚,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他说公司需要资金周转,要我拿五佰万借他……我借他了,可是之后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不接,到公司找他,他还叫同事赶我出来,说他不认识我,更没拿过我半毛钱……」

    「五佰万,你哪来的五佰万借他?」

    「那是……」

    「你该不会拿护肤沙龙的开店资金吧?」顿悟过来,瑶兵知道答案只有这一个可能x。

    「我……」姿仪无言,终于知道自己爱错人了。她爱的男人g本不爱她,他会和她在一起图的只是她的钱……

    「不要告诉我,你连借据也没立?」看到她哭着摇头,瑶兵发现自己的眼泪也在眼眶打转了。

    她是多么省吃俭用才存下那笔钱的,她想起她的希望、她的计划,世界在她周围旋转,脱离了她的掌握。

    「我警告过你好几次,叫你不要太相信男人你就不听,现在可好了,辛苦存了那么多年的钱全让他给骗走了!」

    「姚姚……」

    「别叫我,我只想知道没了那五佰万,护肤沙龙要怎么开,g本连鬼影子也不见了!」

    知道全是自己的错,姿仪低着头,拼命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对不起已经于事无补了,现在装潢、设备机器的费用全迫在眉睫,我们要拿什么付给人家?」无论瑶兵如何给自己加油打气,却总觉得她为未来编织的美

    梦也像铁达尼号一样慢慢的往下沉。

    「姚姚,我以为他会娶我这个没父没母的孤儿……我第一次碰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想到……」姿仪想起男友留给自己的烂摊子,认清他的无情,

    眼泪更是失控的流个不停。

    她的告白惹来瑶兵一阵心酸,她挪身坐到好友身旁安慰,「姿仪,别哭了,答应我,下次眼睛睁大、放亮一点,不要再被爱情冲昏头了,我们这种出身的女

    孩,没有太多的本钱可以如此的挥霍……」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自己的过错,但我还是要说,姚姚,对不起……」知道自己总是给她添麻烦,总要让她照顾,姿仪觉得自己好不该。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刚才反应太激烈了,对你的口气很不好。」瑶兵反省方才的冲动,她怎么可以为了钱而凶了从小和自己一起相互扶持的好友。

    姿仪太单纯、太柔弱了,她不若自己的强悍啊!

    「那些帐款我会想办法的……」姿仪哽咽地吐出话来。

    「你能想什么办法,你一点积蓄也没有,美容师工作一个月赚三、四万g本帮不了忙。」

    「我可以去你的夜总会上班。」祸是她惹出来的,姿仪知道自己必须全责。

    「不行,我可不想忙着应付客人,还得分神照顾你。」瑶兵g本不考虑她的提议,「我看还是将股票断头出场,认赔了事来偿债好了!」

    「不要——」姿仪明白这一损失不是少少的一、二万块。

    「要不然还能怎样,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姚姚,还是不要开护肤中心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因为一个烂男人而对未来泄气吗?」

    瑶兵不悦的看着她,「美容是你的兴趣,我们说好我出资,你负责店务的,怎么可以反悔?资金的问题既然由我准备,你就不要担心那么多了,我会想办法备

    妥的,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过分以男人为生活重心就好了。」

    向来是这样的,碍于环境,她不得不压抑所有的柔情,竭尽所能地找出金钱来源。

    众人眼中的她是坚强、爽朗的火鹤,曾几何时,她也让自己变成「必须」是这样的了?

    「可是你现在没钱……」

    「放心好了,等月底我的初夜卖出后,会有一笔钱进来,到时候什么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姚姚,你确定要这么做?院长知道会生气的!」姿仪以为前些日子她是说来唬她的,谁知她一副已做好准备的样子。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瑶兵站起来,伸手拉拢上衣,动作既缓慢又佣懒,表现出她媚x的一面。

    「你花名远播,她已经很排斥你从事这一行了……」

    「姿仪,别想太多了,我自有办法,届时全推给蜚短流长的流言不就得了,不会有事的。」瑶兵不在乎的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

    「我们被社会所箝制,而必须诸多倚赖男人,唯一的防御只有在各方面比他们更强,所以等我们成为女强人后,要什么男人没有,更不用忍耐有钱有势的人施舍了,我们可以自己重建爱心育幼院!」

    「姚姚……」相对她的雄心壮志,姿仪却不敢做太多的妄想。

    「好了,你继续吃吧,我付完帐得先回去补个眠,以应付晚上的战争。」瑶兵离开的脚步有些沉重,如同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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