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多夫 第65部分阅读
调教多夫 作者:肉书屋
用,她将江水月的身子扶了下来,两人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七七将他背后撕开,一处高鼓的红紫处显露了出来,被盯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还是紫色的!
江水月的神智有些不清,迷迷糊糊的只靠在旁边的支撑物上,七七从靴中拔出匕首,将那伤口划开十字,用刀尖挑出一根半截食指长的蜂针,滢滢的毒血随之流了出来,七七用力的挤压,用口将毒血吸出来,往复十几次,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慢慢的恢复了鲜红。
她封住伤口周围的|岤道,阻止血液再流,把衣服帮江水月穿上,看着他的脸色依旧发青,这毒猛而迅速,直接攻入心房,幸亏七七及时将毒血吸出,否则,不到两个时辰,江水月必然毙命。
这就是大皇子,他的亲人,如此对他!在这些人眼中,情薄如纸!
七七将毒吸出,江水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耳中又听到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这些人又追了上来!
七七将江水月拖到一处地方,用树枝将他掩护好,小声道:“你在这里,我将他们引开!”
江水月虽然无力,手指却紧紧拽住她的衣袖,“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七七拿住他的手,扯开
“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走,你又半死不活,我怎么照顾你,还会分心,不如我一个人引开他们,反正我武功好,他们奈何不了!而且,他们多数是冲我而来,就算被抓住,也是要活口,绝不会把我怎样的!”
江水月将袖中一个信号筒一般的东西扯出来,拉开后,七七抬头,并未见到什么烟火。
江水月将竹筒往怀中一收,解释道:
“这个你看不见的,只有鹰能看到。”
他口唇的紫色没有开始那般深,脸却色如金纸,他停顿了下,喘口气,才接着说:“他们人数多,大都是亡命之徒,你能拖时间就尽量拖,尽量迟些交手”七七点头表示明白,这信号放出去,大概不久就会有人过来,她只要负责等到人过来的时候还活着就行了。
她往道路上走去,背后传来轻轻的一声:“我在郡主府,等你。”
“嗯!”七七应了,迅速的将刚才的痕迹掩藏,翻身上马立即朝另外的方向奔去。
男子躺在横竖乱放的树枝里,手握成拳,将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慢慢的将毒素一点一滴的逼出。
闭着双眼,听耳边各种交杂的声音,每一秒,每一分都成为最难的煎熬七七对这边的山脉和树林并不熟悉,若不是江水月带她来,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此时也只能看到路就往前。
她记得江水月所说的话,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多拖延一些,后面的援兵就会赶到,那时她也不用害怕这七八十名骑兵了。
疾奔的风吹过她的发,白色的广袖流云裙在风中猎猎风舞,如同窜入林中的精灵,穿梭着嬉戏,七七却是为这身美丽的裙子而暗暗咒骂:在家为了好看,穿得繁复又麻烦,骑马时一点都不方便。
身后的声音并没有减小,那笃笃的马蹄声如同影子一般随着七七,她去哪,他们就去哪!
为首的一人,面目狰狞,眉眼间都是暴戾之气,有几分发狂的迹象,正是谋逆失败的大皇子,他在殿中被属下及时的拉走,从偏门溜走,一路上杀开了逃了出来。
留在京中的暗人告诉他,乐仪郡主被江将军半路拦截,待到京城外。
他想到夜谨每次看乐仪郡主时那种眼神,心智几近失常的夜阳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抓住路七七,就能与夜谨谈条件!
到时候天下还是他的!
“吁……”七七拉马停蹄,看着眼前的断崖,眉头紧拧,这破地方怎么多出一块断崖来了?!
她拉转马头,正要换个方向,身后却站满了一列列人,为首的,正是夜阳!
他猖狂的大笑了起来,眼中的神情有几分扭曲,“你跑啊,继续往前跑吧!”
那声音怪腔怪调,饱含着失败者的扭曲,满身的血污配合他狰狞的面孔,七七看着有几分作呕的感觉,她毫不客气的还击,“夜阳,你想坐皇位坐疯了,如今失败了,只能跑到一个女人面前撒狗疯了吗?”
夜阳的笑声嘎然停止,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七七,似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一般,眼睛不眨,站立着,望着七七,那眼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带着绝望的疯狂。
忽而他扯开嘴角,阴阴的笑起来,眼眶欲裂,似看到什么宝物一般,发出一阵阵的怪笑。
那刺耳的声音让七七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着实佩服那些还能站在这样疯癫主子后的侍卫,这样的忠心让人敬佩,七七又猜测,或者是,夜阳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不正常的,所以他们习惯了?
对这个答案,七七在心里觉得很满意,她莞尔一笑,“我又不像你,脑子不正常,看到崖也要往下跳。”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几个字刺激了夜阳,他突然变得正常了起来,大叫:“给我拿下她!”
后面的侍卫此时神情也有些不对,他们的心已经完全扭曲了,此时若是投降了,宇帝也不会饶过他们,他们只有跟着大皇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大部分的人在极度压力下,是疯狂的,不折手段的。
他们的攻击很讲究兵法,一队一队的上,他们的武器是疯狂的,那是拼尽全力,以命博命的打发,宫中的侍卫武功一般是不错的,而夜阳的这些侍卫,更是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从太庙一路杀出,就是靠的一身硬本领。
七七的鞭舞得犹如一道银幕,没有破绽,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风一般的自由,这是与武器合为一体才能达到的境界。
这也是言繁川教她的,这些时日,言繁川与她在府中,两人经常一起切磋武艺,言繁川的剑的确是天下第一,他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他告诉七七,只有把武器看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能进入更高的境界!
若不是言繁川的这番指导,此时的七七一定更为狼狈,七十人的车轮战,七十人的亡命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她觉得很疲累。
可是她记得,要拖,拖时间。
一步一步被逼退,七七的脚步慢慢的,一寸寸的开始往后挪,她的招式未老,可是她的体力不够。
风卷衣如云,血漫樱飞舞。
前面的四人,人人胸前如血红的樱花绽放,银色的鞭梢在他们胸前绽放,银蛇的牙穿透他们的心脏。
倒下的又有人接上,少女已经不能再退,她的身后,就是断崖,脚踢下石子时,簌簌掉落打滚的声音空旷的传来,眼前闪过一幕幕,她被人按着头看着薄云笼罩的雪崖底,很深,很黑,石子丢下去没有回音……
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她的思绪有几秒钟的涣散,而人命,往往在几秒中就决定……
长刀破风砍来,七七弯腰,不远处有人影过来,前面那人白衣胜雪,那一身纯白的雪寒,将艳阳的光芒都比的暗下去几分。
她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直直的往后栽去,一瞬间,天蓝云白,风轻花香,全部在她眼前,又要再掉一次崖底吗?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那么好命呢
雪衣男子眸如闪电,身影飘忽,迅速从马上跃起,到了崖边,借力将她扯住,七七被他抱在怀中,两人簌簌的往下坠,环绕着的清冷的气息,如同冰山上最纯净的雪,温暖的胸膛,修长的手臂,肌肤相贴的柔和触感……
七七睁眼望去
“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掉崖下……”雪衣人玄冰般的墨眸泛起了化冰的柔情,他的声音如雪石一般清冷,话语的内容却让七七的心滚烫了起来。
她一直矜持的,就是他在冰骨山上所犯的错误,她知道他的心,却一直抗拒他……
现在,她只想抱着他,这个骄傲的男子,这个如冰山的男子,“嗯”轻轻的一声,带着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
雪衣人将她手中长鞭一抛,卷起崖边伸出来的树枝,脚底在突出的石头上一点,纵身提高三尺,将七七先抛了上去。
树枝被大力一扯,猛然断掉,崖面无借力的东西。
七七蹲下身看着在坠落的言繁川,心里猛的一缩,他刚才根本就不会有危险的,他用力将自己扔上来,才会坠落得比开始还要快,她的固执,是因为他的那一次错误,而之后呢,他在僵尸阵的时候挡下的尸毒,他的一直追随,他送的桃花枝,他不多言却一股气所说的情话……
她若真不在乎他,为何屡次准许他的出现,任由他在府中住下呢!
少女大声喊道:“冰山……用银鞭……”
言繁川眸色一凝,扭身将内力凝于掌上,长鞭往崖上插一入三寸,脚点鞭梢,再次借力,身形如惊鸿,若游龙,几个动作,他已经站在崖上。
白衣卷起千层浪,惊得少女心如同擂鼓,她冲过去抱着他的腰,“你吓死我了!”那声音软软甜甜,带着他从没有听过的担心和甜蜜。
雪衣男子冰铸的面上如春风进驻,开出桃花千万枝,他用手搂住纤细的身影,“你原谅我了吗?”
“笨蛋!”七七轻轻一笑,有枝蔓在眼角蔓延,那是男子面上的桃花,盛开在了少女的眼中。
雪衣男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你的麝月没了。”
“没关系,你在就好。”物总是比不得人的,鲜活的生命比一条死物总是来得珍贵。
雪衣人的唇角勾起,化开千年的冰雪,清冷的笑让人迷醉,他的声音如冰撞玉,“我给你做条更好的。”
“一定要比麝月好。”少女抬起头,阳光在她的脸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还要比麝月漂亮。”
“好。”
虞历一百八十九年六月,大皇子夜阳借太祖祭天之行,意图谋逆,弑父杀弟,罪不可赦,交于大理寺三司会审后处置,皇后江水遥痛子所为,在宫中自尽以谢天下,宇帝念其多年掌管后宫,夫妻恩爱,仍按皇后之礼安葬,封号贞烈皇后。江右相及吏部尚书等人,参与谋逆之事,江家一手主导,灭九族,吏部尚书刘家灭五族,其他官员,会审后,按例处置。
一夜之间,风云剧变。
盘龙殿中,明黄帐的龙床上,一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躺在其上,殿中跪着一位着玄色衣袍的老臣,正是左相史耀安。
他手持辞呈,“陛下,臣身体本就亏损,现年纪已大,夜夜失眠,眼痛难忍,见人视物已非常模糊,臣肯定陛下能准许告老还乡!”
他说完,身躯弯下,额头抵地,身躯微微颤抖着,宽大的朝服下身躯干瘦如一片树叶。
宇帝只剩一层枯皮的脸上,只有一双依旧锐利的眼眸才能看出他还是活着的,他咳了几声,旁边的大太监立即拿着手帕过来接痰,有人把枕头放高些,让他稍许直起点身子。
仅仅一个坐立的动作,都让他疲累,缓过半天才直起身来,“爱卿几次三番上折要辞退,现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待新人熟识之后,再走不迟。”他一句话,歇了五口气,才慢慢说完。
史耀安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微臣也想为国,为陛下尽力,可目不能视,阅读十分困难,这样下去将给国家带来危害,臣恳请皇上批准。”
宇帝半眯的眼,有些浑浊,却又很锐利,他的唇角轻轻的动了动,很细微,不认真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眼珠转到跪着的左相身上,慢慢的说道“既然左相如此说了,朕也不再强求,失去爱卿,朕深感心痛啊……咳咳……”
见宇帝身体不好,史耀安也不再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走出盘龙殿,一步一步走下高高的白玉石阶,看着变幻莫测,风起云动的天空,嘴角讽刺的笑笑,摸着胡子说道:“是该回乡下种种田了。”
他从一个小小的御史做到现在权倾朝野的左相,不是因为他才情过人,不是因为他家世傲人,只有一点,那就是清楚宇帝所想。
他提拔他,是为了对付江家,宇帝自从登基后,就被江家一家独大,朝中几乎都以江家的眼色为办事的风向,宇帝做为一个胸有韬略的皇帝,怎会任这种情形发展下去。
宇帝在群臣中选中他,他也没有让宇帝失望,江家最终衰败,如同历史上任何一个鼎盛之极的名门,消失的如同潮水散去。
飞鸟尽,良弓藏。
他不要史家再做第二个江家,宇帝绝不会允许自己即将等级的儿子有一个外戚的外公在左相这个位置,因为他曾经深受其害!
史耀安自问这一生,足够精彩了。
他慢慢的朝宫门外走去,走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慢慢的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就在史耀安辞官回乡后的第五天,宇帝薨,新皇上位,帝号明宗。
乐仪郡主府中,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流云居里,七七抱着一个人,欢快的喊着:“晗晗,你终于醒了!”
被她抱着的,正是昏迷了一年的宁钰晗,他刚醒来,就被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震得有些头晕,用手揉了揉太阳|岤,有些晕乎道:“七七,我睡了多久了?”
“一年了!”七七捏了捏他粉粉的脸蛋,哎哟,都睡着没什么营养,要给他好好补补,补得像以前一样,才是正太晗晗嘛。
“这么久了……”宁钰晗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们是谁啊?”
屋内除了七七,站着七个不同的男子,他一一扫视了过去,好多不认识的美男啊……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七七站起来,有些羞赧,又干脆一次打击完得介绍道:“穿墨绿色衣服的这个,叫楚非离。”坐在桌旁的哥哥淡淡一笑。
“穿白衣红纱的这个,是姬无欢。”姬无欢睨了一眼宁钰晗,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像在笑。
“这个,是御夜。”御夜走到床边,给宁钰晗的头敲了一下,好小子,可终于醒来了。
“在下李青画。”不待七七介绍,李青画轻抬天青色的衣袖,温柔有礼道。
“柳云舒,他是医好你的人。”天蓝衣的男子坐在床边椅子上,眉目间有点阴沉,扫了宁钰晗一眼。
“言繁川。”纯白的衣角不带一点尘垢,男子冷冷一眼,宁钰晗缩了缩,虽然没恶意,但是看起来太冷了。
最后一个,七七走过去,正要介绍,紫衣男子已经将扇子甩开,“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水月。”潇洒自如,风流姿态,醉人笑容。
宁钰晗一眼望过去,突然想起:“七七,他们都是你相公?”
未等七七回话,外面传来极其霸道又低沉的声音,“女人,不要忘了我”从门口走进的男子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五官分明,如雕刻一般,俊美绝伦,漂亮的眉毛带着孤傲的气息扬起,丹凤眼斜斜的往上挑起,墨色的瞳孔带着一股浑然的冷冽肃杀之气,与有些妖媚的眼型结合一起,有着几分姬无欢的妖媚,又有几分李青画的谪仙气息。
他的唇微微翘起,是带着骄傲的弧度,理所当然的站在七七面前,银白的衣裳带着流光,随着他的动作流淌出月光的风华。
的确是美男啊!
七七眨了眨眼,“不知道你是……”
“竟然认不出我!”男子走上前,很不客气的掐着七七的下颌,虽然是掐,动作却很温柔,似是要七七借此想起什么。
七七再眨眨眼,看着那银白的衣裳,又听到霸道的话语,“子霖枫,你又要鬼手帮你找了个美男整容了?”
一句话,把子霖枫气的差点喷血,他回教之后,把鬼手抓了回来,要求恢复自己原本的容貌,鬼手本不答应,子霖枫威胁要告诉他的新相好一名在私塾教书的小书呆子,鬼手的真正身份,鬼手才很勉强很勉强的把他的容颜恢复过去的。
所以,这一个月他才没有在府中。
哪知道一来就看见他的女人在这里做集体介绍,结果还说他的容貌是别人的。
“这是我自己的脸,本来的脸!”子霖枫说道,虽然说他不在乎容貌好看与否,可面前的小女人在见到他的脸时,有着明显的惊艳,他当然要告诉她,这是他本来的容貌,绝对不比李青画差。
不过他的解释,七七没有相信,仍是很狐疑的看着他,“如果这是你本来的脸,为什么鬼手要把你整成青画那样,这脸很好看呢。”
“……”子霖枫突然觉得无力,他以前一直都戴着面具,江湖上见过他真容的没几人,他总不能拖着人来证明,这脸是我的,是我的。
“哈哈……”七七看着他无奈的样子,她没想到子霖枫也有这么美,亦妖亦仙的容貌,没有人不喜欢好看的男子,特别是自己的男人好看又专情,她其实相信子霖枫的,这个男人,依他霸道的性格,绝对不会让自己顶着和李青画一样的脸和青画共存着,他再整,必然是恢复自己本来的外貌。
子霖枫额头上有青筋在暴,看着一屋子的男人,站着的,靠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清纯型,妖媚型,谪仙型,公子型,连正太型的还有一个!
他突然觉得有点无力。
“晗晗,这是子霖枫。”七七才不管他无力不无力,做完最后一个介绍,然后就开始吩咐了起来。
“大概明天,我们就离京,前往柳城,有事找楚非离就可。”
她说完,在宁钰晗嫩嫩的脸上亲了下,然后让御夜照顾他,他刚醒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最重要的是,这群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宁钰晗在这里显得很孤单,咳咳,也许某些人会欺负他,因为宁钰晗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七七往府邸门前走去,江水月走在她身边,折扇在手心轻轻的敲着,“你向他辞行,有把握吗?”
“我不喜欢京城,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每一个在京城官场的人,不论是官员,还是夫人小姐,都是把一生都放在这无止尽的斗争中,这样的荣华富贵其实一点都不潇洒。”
七七摆了摆手,让江水月停下,他还是在江家的九族内,并不适合出门坐上早就候在门外的轿子里,七七想着刚才和江水月说的话,她其实还没有说完,前生她在电视里,看到宫中的女人争来斗去,看到朝廷中的男人为权利不断往上爬,抛弃所有。
越是有钱,越是有势的人,心就越大,他们以为自己一世风光,不过是活在每时每刻都要斗争,都要算计,都要防范的生活中。
光鲜的背后,从来就是肮脏。
轿子停在望云阁下,七七掀开轿帘,走了进去,她一步步走上方块大石砌成的高耸楼阁,两边有侍卫站的笔直,前方有一明黄的身影,天为背景,地为幕。
那明黄的身影徐徐转身,清丽的面容已沾染了锋利,细长的凤眼带上了皇者的尊贵,这是睥睨天下的皇者,七七徐徐恭声:“乐仪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今的明宗,也就是以前的夜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持手扶住,“七七,你不必对我行这样的礼。”
七七淡淡一笑,她穿着鹅黄绣牡丹凤尾裙,素雅不失隆重,这样见皇帝也不失礼。
夜谨拉着她站在望云阁前,这是皇宫的最高点,从这里,可以看到落日的霞辉从地平线喷薄而出,渐渐的到了上端淡薄了起来,远处京城里一列列,一行行整齐排列的房屋,一条条,一道道宽阔的马路,近的皇宫屋顶,黄|色的琉璃瓦折射出微红的光芒,庄严,华丽,眼前展开的是一副层次鲜明的京城水彩画,在这里,人不免生出一种天下皆在我眼的豪迈之情。
“好看吗?”夜谨微微侧过头,眸色如霞。
“很不错的景色。”七七笑着回应。
夜谨拿起放在手中的一个方形盒子,上好的紫檀木盒,外嵌宝石美玉,贵不可言,盒子尚且如此,里面的东西岂不价值连城,他将盒子放在七七眼前,拉开盒盖,“你愿意吗?”
盒内是天下女人皆向往的东西,如同前生的钻石,它能令每一个女人疯狂。
七七看了一眼,的确很美,她退后一步,没有接下这盒子,却跪了下来“陛下,七七此生无心在朝,若陛下是以真心送此物,我想用此物换一个要求!”
她的膝盖在冰冷的方石上,背却挺得笔直,神情又是那般自然,霞辉照耀在她如花瓣的脸颊,染上一层落日的余晖。
他的手顿在空中,忽而一推,啪嗒,木盒盖上,转身负手而立,眸色淹没在漫天霞光中,“你说。”
“请陛下给江水月自由。”她声音清脆如同流水叮咚,悦耳动听。
夜谨的手捏着紫檀木盒,手指关节隐隐发白,良久,他侧头望着少女,冷冷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求我?”
七七身躯一顿,望着眼前明明尊贵,又带着褪不掉落寞的背影,她慢慢的说道:“无论什么身份,我一直是路七七。”
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凝固了,她说:无论什么身份,她都是路七七……
是的,她一直是七七,可他,已经不是思乐了,他可以是明宗,也可以是二皇子,可是,不是思乐了……
落日渐渐沉下,夜风徐徐刮来,夹着余热和湿润迎面而来,男子转身,背对着女子,“准。从今日起,乐仪郡主路七七贬为平民,从此不许再进京城。”
少女笑了,她飞扬的发和她明媚的笑,在最后一线余晖中划出最亮的一道风景,她伏下身子,坚定的道:“谢主隆恩。”
她起身走向阶梯,突而转身,莞尔一笑,“思乐,别让蓝莹变成你母亲那样。”说完这句,她提起裙摆,如同晚间的蝶,轻快的迈出。
明宗依旧负手站在望云阁上,他没有转身,甚至都没有低头看看那顶小轿从他的眼底穿过,走向盛世宫门外。
她,真的不适合这里,这最后一句,她怎么能说出来呢……
不过,是朋友,她叫的是思乐,这便能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紫檀木盒,年轻的帝王眸色微闪,这枚凤印,的确不适合她,应该说,配不上她。
七七闭眼靠在软轿中,她知道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不要说的,可是不说,她会难受。
蓝大将军因连连征战导致身体新伤旧病连续复发,已经去世,蓝莹被软禁形式关在以前的将军府。
这一次,在宗庙中,能够成功的反将大皇子,其中蓝莹功不可没。
其实蓝莹小时遇见的那个人,便是夜谨。
第一次去宫中,七七在花丛中看见蓝莹眼圈红红的出来,那是她知道夜谨是她一直等着的人,她却嫁给了他哥哥。
其后,蓝莹的哀怨,蓝莹的喜悦,每一次都是围绕着夜谨的,夜谨被打压,她悲,夜谨扳回局面,她喜。
如今的蓝莹,没了可以依靠的父亲,她没有丈夫,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要怎么活下去。
七七能做的不多,她能说得已经说了,从此以后,她就只是江湖上自在逍遥的路七七了。
一个月后,明宗大婚,大赦天下,以往犯事之徒,若非特有皇令,一概不再追究,天下一片喜色。
明宗所娶女子,乃蓝大将军之女,天下第一美人,蓝莹,据说她本与二皇子青梅竹马,嫁给大皇子是为了做先帝做内应,忍辱负重,今日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柳城,留芳宅院中,一位少女听着身旁如竹般清隽的男子说完这个消息,望着身边各色美男,会心的笑笑:愿天下太平,明宗盛世。
晴羽番外——原来嫁给腹黑男
向晴回到宿舍的时候,好友洛初一看着她扑到床上抱着枕头一副发春的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
她们两人是高中同学,现在又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分到一间宿舍,感情好得不得了。
看到向晴如此反常的模样,洛初一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少女怀春吗?
坐在她旁边,拍了拍向晴挺翘的小屁股,洛初一问道:“怎么,今天是和你命中注定的师兄说话了,还是他对你笑了,还是…”
向晴从枕头中终于抬起头来,脸上不知道是闷出来,还是羞得通红,兴奋道:“今天师兄换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黑色衣裳,真的好帅啊……初一,你不觉得师兄若是穿古装会很帅吗?我觉得我前世应该就认识他了……”
刚进学校之时,向晴在校门口遇到医学系的一位师兄,她从看到师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甚至让她感觉到心脏在她小小的胸腔内狂乱的蹦跳,随时要从口中蹦出一般。
秋日的阳光并不温和,带着些凌厉照在师兄身上,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米色的裤子,单手斜插裤袋之中,流着略长的碎发,微微垂落在眼前。
一双眼睛如同浸润在水中的黑珍珠一般澄澈,单挑的凤眼眼角稍稍上扬,带出一抹不属于男子的妩媚,又暗含着凌厉。
好听的声音带着冷漠疏离的站在她面前,淡红的唇微启:“你好,我叫司逸云,学校安排我来带你们新生熟悉校园的……”
仅仅一句话,让一直大大咧咧的向晴的脸,红的如同番茄一般,拉着洛初一的手猛摇,“初一,我觉得我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向晴从小就说,她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古装装扮的男子拉着她的手,喊她“晴儿,晴儿!”
虽然看不清模样,声音却满是深情,似乎他们是相爱许久的恋人。
洛初一听到她的话,只翻个白眼,戳着她头说她是小说看多了,哪里有那么多前世今生的,若是真有,那么过奈何桥时喝下孟婆汤,哪里还能记得前世的事情呢。
向晴每每被她说得无法反驳,只恨恨的抱着枕头,她觉得,师兄就是她梦中的那个男子。
向晴从小都是行动派,既然自认为遇见了真命天子,借着和司逸云是一个系,高高举着向师兄学习的旗帜,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
可是慢慢她发现,抱着和她一样想法的女生实在太多,当她想要捧着书去找司逸云请教的时候,已有女生在双手捧颊在听解答了,当她买了饮料送给正在打篮球的司逸云的时候,早有其他女生捧了爱心汤送了过去,当她去图书馆去帮司逸云占位的时候,却早有人占了最好的位置……
她似乎永远都迟了一步……
当然,对于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的向晴来说,等她想到这些招数的时候,人家已经熟练掌握并且灵活应用了。
直到有天,事情有了转机……
向晴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迎面一个大大的篮球对着她的脸砸过来,笔直准确得砸在她秀挺的鼻子上,疼得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一同流下的,还有两道殷红的鼻血。
她捂着鼻子,眼睛眯起,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只听到耳边飘着男子的声音,“同学,你没事吧?”
如同水玉般清润的嗓音沁入心中,陌生,却让她感觉莫名的心安。
接着她被带到了医务室,看清身边男子容颜时,心中咯噔的跳了一下,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司逸云……师兄?”
旁边正给她鼻子上贴ok绷的校医笑道:“同学,你是大一的新生吧,他,你都不知道,司逸云的双胞胎弟弟,法律系的司逸羽。”
啊
双胞胎!
难怪!
她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师兄……你好,我叫向晴!”
司逸羽温和的一笑,眼里似缀满了漫天的星光,柔和醉人,说道:“我听哥哥说起过你。”
向晴面上一红,自觉追人动静太大,竟然让师兄的弟弟都知道了,略微羞赧道:“呵呵……是吧,都说我什么了啊……”
司逸羽与她出了医务室,两人走到校园一处亭子中聊天,发现两人有许多共同的爱好。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司逸羽站起身来,晚风吹过他的头发,吹起一波波的涟漪,他的眼眸中似蓄着湖水一般,波光潋滟,嘴角淡淡弯起,“你要追哥哥,我帮你!”
向晴听到,心中大喜,面上故作羞涩,“这样不太好……”
“有我帮你,事半功倍!”
司逸羽忽地看着她,双眼玄黑如墨,映着点点星光,向晴竟在那样的目光下心跳有些紊乱。
他慢慢的伸出手,手指修长笔直,指甲整齐,细腻的如同一件陶瓷,向晴生出想去触摸的念头,又害怕他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少女的心砰砰乱跳,眼前的情景让她有些醺醺然。
“你这里有一根头发。”司逸羽轻轻捏起她肩头的一根掉发,温柔的笑道。
向晴吞了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暗道:大概是因为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的缘故,所以自己才会这样慌张吧。
有了司逸羽帮忙,每次向晴都能准确无误的获取到司逸云出行的信息,她和师兄的偶遇越来越多。
司逸云看她的眼神也比以前稍微多了一点东西,但也只是一点点,比起淡漠疏离,好了那么一点点。
每次司逸云在的时候,司逸羽也一定在,向晴和司逸云说话远远不如和司逸羽来的自在,到后来,看不到司逸羽在场,她都不敢与司逸云单独相处因为她渐渐发现,司逸云不仅是表面淡漠疏离,骨子里也是冷傲的人。
不过她还是觉得,成绩好,家事好,相貌好,身材好的司逸云有冷傲的资格,况且他性格不坏,只是对人不如平常人热情罢了。
一个学期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和司逸云之间没有半点进展,她也觉得自己毫无希望,但是又不死心,因为那个梦。
她始终笃定,那个梦里的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名天子。
寒假的时候,她在家过年,大年三十的晚上守着手机,看看谁是第一个给她祝福的人。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歌曲声伴随着名侦探柯南的口头禅“真相只有一个!”一起响起。
那是向晴的短信声,她迅速的翻开手机一看,屏幕上第一条短信:司逸云(12:00):
向晴,祝你新年快乐!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第一条短信是他的时候,竟然不是欣喜,竟是有着莫名的失落。
另一边,司逸云不开心的将手机从弟弟手中拿过,“你手机没钱吗?干嘛用我的手机发。”
司逸羽轻轻的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手机,摁下“晴儿,新年快乐,希望我是第一个给你新年祝福的人。”
接二连三的短信声响起,向晴打开短信条,看到司逸羽,三字,眼眸一片喜色,拇指飞速的打字,回道:“可惜了,你不是第一个,不过……我原谅你了,明年,你一定要是第一个哦,不然看我怎么扁你!”
司逸羽看着手机,嘴角弯出醉人的弧度,回道:“一定。”
司逸云剥了一颗糖放在口中,瞥了一眼弟弟,漫不经心道:“走这么多弯路干什么?”
司逸羽依旧是温和的笑,眼里却射出一点狡猾的光芒:“这叫温水煮青蛙。”
第二学期时,司逸云似乎找了女朋友,是历史系的一个女生,长的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却很甜美。
向晴知道后,心中除了一点点的失落,并没有诸如伤心难过之类的感觉甚至还不如她和洛初一拌嘴之后的那种伤心。
她想,难道真如初一所说,她是看小说看多了?
渐渐的,她也忘了,依旧上课,放学,逛街,唱k时间从指缝中溜走,留下斑驳的单影。
恋爱是一种传染病,哥哥恋爱了,弟弟也不甘落后。
司逸羽接受同系一个美女的追求,向晴接到他报喜电话的时候,正在吃着云吞面。
挂了电话之后,忽然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平时可以吃两碗的云吞面,破天荒的,她只吃了一口,然后觉得难以下咽。
挂在碗边的汤汁似一道泪痕,沿着碗壁流下。
洛初一很久没有看过向晴闷枕头了,明明上次见她听到司逸云恋爱的时候,都没难过,这时怎么伤感了起来……
难道有人神经反射比正常人要慢一个月的?
那也太慢了些。
洛初一又打算开导她,听了她的形容后,神色诡异的看了向晴好几眼,面有难色道:“向晴,我觉得吧,你可能,应该是喜欢上司逸羽了……”
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向晴和司逸羽两人打电话,一起逛街的频率,似乎比正常恋爱的人还要多。
“怎么可能!”向晴一把从床上跳起,用力过度,头撞到上床的床板,疼得眼泪直流,一边否认道:“我怎么喜欢他,我是把他当好姐妹……”
突然,就觉得说不下去,捂着头坐在床上。
向晴想着这些天来,每次打电话给司逸羽,他都是一副不太方便的样子,要么就是在陪女朋友逛街,要么就是陪女朋友吃饭……
心里那种难受……
她抓起外套,冲向门外,按了快捷键1,拨通了司逸羽的手机,“你在哪?”
司逸羽的声音一向温和,让人怎么听都如沐春风,“在一教学楼,有事吗?”
向晴快速的说道:
“现在,荷花池畔,不见不散。”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伴随着春天的暖风,呼吸着百花的芳香,向晴说:我要表白……
司逸羽一身亚麻色的休闲服,修剪过的碎发垂在耳畔,温润如画。
向晴看着他在阳光下走来的样子,眼前忽然出现一副古装画面,一名男子穿着绣边白衣,长发垂腰,温润如玉……
“向晴,找我什么事?”
向晴这才收回心神,两手握紧,手心已满是汗水,抿唇了半天。
司逸羽微微眯眼,“怎么了?”
“我喜欢你!”向晴干脆大声喊了出来,惊得花丛中两只野猫四处逃窜她脸比旁边的月季还要红上几分。
司逸羽看着少女绯红的脸蛋,红润的嘴唇,在日光下看得到她如玉肌肤上一点淡淡的绒毛,轻笑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司逸羽。”
向晴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其实,只要认真看,司逸云和司逸羽一眼就能区分,一人冷傲,一人温润,实在是不容易弄混。
很久的后来,在新婚那夜,向晴才知道,第一天接新生的时候,司逸羽也在,他远远看到她时,就觉得和梦中的少女是一个人。
同样的雪肤花貌,同样的玲珑大眼,同样的娇柔清澈,如此惑人惑心,带着异样的迷离,笑起来时候那两个浅浅的梨涡,是最动人的乐曲。
之后篮球场上的不打不相识,也是他故意为之。
他说,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的将青蛙陷入在他的柔情网中,到青蛙想逃的时候,已经没有能力了。
向晴一把跳起,指着这外表温润,嘴角浅笑的男子道:“你才是青蛙,来吧,青蛙王子,看公主我怎么推到你,我要强一j你男子伸手拉灯,顺从的躺在床上,“好吧,我不反抗。”
“怎么扣子这么难解啊……”
“怎么皮带这么复杂啊……”
男子道:“既然是你推到我,这些都要你自己动手。”
“我看你平时解我得很顺手啊……”
好一阵子过去了,黑暗的房间里,只听床声吱嘎,女子叹道:“在上面好累啊……”
男子道:“加油……”
过了一会,女子累道:
“我不行了……”
男子轻轻一笑,“老婆,下面,该换我了……”
新婚之夜之后,向晴腰背酸痛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大呼上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