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飞花之春 (NP穿越)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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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之春 (NP穿越) 作者:肉书屋

    成这样……”

    语气中有三分欣喜、三分惊讶、三分不确定和一分……那一分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我微笑。能让酷酷的惜言如金的莫言说上这么长一段话,真是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满足感。

    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报以一个真诚的笑容,道:“嗯,我还活着。不过不是上官飞花,而是我!”

    “我知道。”

    “你知道?!”这回轮到我欣喜、惊讶和不确定起来。

    将军下落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上官飞花不会游泳,也根本不敢下水。”

    啊???为什么呀?上官飞花不是会武功的么?居然不会游泳?!太奇怪了吧……

    欧阳莫言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上官飞花在五岁那年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一场惊吓过后从此与水绝缘了。虽然你当时的戏水姿势也不见得好看,但最起码能兴高采烈的跳下去。”

    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那年溺水时候的情形……

    那种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然后灌进冰冷的水的窒息感,那种耳朵里象是巨鼓擂进来一样嗡嗡地响的感觉,那种除了疼痛什么也没法儿去想、伸出的手只抓到虚空、眼睛睁不开、浑身哆嗦的无助的感觉……

    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那只贴在背后为我缓缓输进暖暖的真力的手感觉异常鲜明,还有那张在水中准确无误地贴上来给我渡气的唇……在阴寒的水中,那温暖的薄唇,送过来我渴求的气息。

    我记得自己几乎是贪婪的反抱着他的头,痛吸着他口中的空气,胸口甜美舒畅得直想大声叫出来,虽然当时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记得那双在水中闪烁的大眼睛和因为我的动作而身子僵直面颊微显红晕的脸,我甚至记得那只托着我身子的手,修长有力,因为拿刀的关系,生着薄茧,却并不显得粗砺坚硬,象是青色的,一株早春的柳树的枝条,那种弹力十足又柔韧刚劲的感觉。

    当时还以为他要抓我回去跟皇帝交差,却不知道原是一路保护我而至。

    那年的一切,表面看起来如此平静,却不曾想到原是危机四伏,变数无限。

    如今回想起来,好像那曾经发生的事情都如梦境一样的虚幻不真实。

    就像是浮云过眼,夜风过涧。没来处,没去处。

    忽然想起两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不知道,这么些年来他的唇的味道有没有改变,如果去接触那唇,不知道是否会有当初那种新鲜而温暖的感觉……

    “飞飞?飞飞!”

    啊,我刚刚想什么去了!

    重重甩了甩头,把脑袋里那突出其来的荒唐念头用力甩出去,当作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有些生硬的说:“谢谢你,当初及时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竟然看到欧阳莫言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再定睛一看,他神色淡定,一双眼如秋水泓波,不见深浅:“上官老将军……他还活着。”

    “什么?真的?!”离离压抑不住,声音有些激动:“你知道老将军的下落?”

    他略微颔了一下首,道:“老将军之前一直被困在王府的秘密地牢里。”

    “他们……没有对……他下毒手?!”爹爹两个字喊不出口,我含糊地问着。

    他看着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沉默了一会儿,灯芯滑进油中,光亮黯淡,莫言随手捻了一根竹签,拨了拨棉芯,使灯光重亮。

    我怔怔望著那火苗发呆。其实,光看他的情形,就能想像得到上官一刀的处境了。只是,不愿意去想。因为会觉得心痛。

    “他们把老将军怎么样了?”离离奈不住,问出来。

    莫言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慢慢道:“你们可知大熙王朝开国皇帝的陵墓在什么地方?”

    “自然是安置在骊阳皇陵中。据说当年国中调集人马大兴土木,修筑了因山为陵,两翼铺展,殿宇楼阁,浮雕石刻,气势雄伟,规模宏大的骊阳皇陵。大熙朝历代皇族皆葬于此陵中……”

    “你只说对了一半。大熙王朝开国时,的确曾经大兴土木建造陵寝,后世皇族子孙也的确是葬于骊阳皇陵中。但是,大熙开国高祖的陵墓却只是一个衣冠冢,真人并没有葬在此陵中……”

    “哦?!难道是……”

    “明休栈道,暗渡成仓。”莫言非常默契地接了离离的话,继续讲道:“骊阳虽然是一块极为难得的福泽深厚的龙|岤风水宝地,但是据当时的风水大师卜算测量,大熙另有一处关系国家命脉的真龙龙脉所在,不仅地形隐晦莫测,且动之不当,风水立变,会由真龙变为孽龙,危害社稷。所以高祖按照风水大师的指点,在降龙之地偷偷修造了宏伟的地下寝陵,并且随之埋入了数之不清的金银财物作为镇墓之宝……”

    “你的意思是浦宣若英想要那批财宝而上官将军恰好是知道高祖真正寝陵的具体位置的人?”如花问。

    我摇摇头说:“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若真如莫言所说,这件事本应该是极为隐秘才对,为什么莫言会知道,浦宣若英也知道?而且,为什么上……我爹他能知道宝葬具体方位?”

    我转过头看着欧阳莫言,希望得到他的详细具体的解答。

    “我本是一点都不知道这回事,但之前被关在王府地牢,与上官将军仅一墙之隔,那些人折磨逼供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

    “逼供?”我盯着莫言的眼睛,心里打了个突。果然是这样。

    他神色有些犹豫:“将军铁骨铮铮,誓死不肯说出墓地的秘密,所以……吃了不少苦……我被赶出王府的时候,老将军已是强弩之末,快要油尽灯枯……那群人当中有个叫火云若月的,生性嗜血,就像是恶魔一般,他的手段……太残忍,听都没听过,见也没见过,一样一样,每日都不同,用在老将军身上……”他声音低了下去,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忍不住身子有些发抖。我攥紧拳头。

    若月,那个魔头的手段,不是没见过。残忍到极端变态的手法,也只有这种魔鬼能做的出来。

    只是,苦了老人家。

    过了半晌,莫言才又说:“他们虽然百般折磨老将军,却一直用药强留着将军性命,因为那高祖墓中不仅有整个国家的财富,还藏着另外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月夜流香

    “长生不老的秘密!”

    “长生不老??”

    “据说当年那位风水大师是位得道高人,曾送高祖天书一册,就埋在秘密陵墓中,若得之可得天下,习之可获长生不老之躯。”

    我哼的一声冷笑出声来:“那浦宣若英该不会是信了传闻,所以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反复拷打盘问吧?”

    欧阳莫言点点头。

    “长生不老……真是天大的笑话!若有天书可让人长生不老,你说那个什么高祖还用死么?换作别人信了也倒好说,可比狐狸还狡猾的浦宣若英居然也会白痴到相信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呵,真是奇怪!”

    离离沉吟道:“或许,‘得天下’和‘长生不老’的诱惑对他而已实在太大,所以他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不过像他那种贪得无厌的性格,会被流言蒙蔽眼睛也不奇怪。”羽摸了摸下巴说。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那本天书有兴趣,我们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做文章。历代皇帝的陵墓,为了防止被盗被破坏,哪个不是机关暗道,凶险重重,何况高祖墓里头还要那么多的财宝。呵,我现在倒是希望我爹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秘密墓|岤的地址……若是那地方险恶程度不够,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再加一些上去……但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老人家受苦了,必须要先把我爹救出来再说!”

    “可那地方动不得,否则大熙几百年基业会毁于一旦!”

    “在那所谓的龙|岤修座墓盖座房就能保住大熙的繁荣兴旺?哼!若真如此,还要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来干什么?你且看看历代王朝,工商兵农,缺了哪一样能稳得住江山社稷?屈屈墓|岤便能安定江山?简直是无稽之谈!大熙若还是被不懂体恤万民的浦宣若英掌握,迟早也会走上灭亡的道路!天下之大,中原茫茫,没有万民,又何来江山?莫言,大熙这么多年来的稳固基业,可不是靠一个什么死人墓换来的,而是英名的君王领导无数百姓用血汗和智慧得来的!你明白么?”

    他看着我,眼中有光芒渐盛,那是惊讶和赞赏的目光:“能有这样的想法,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女子,由古至今怕也没有几个了……”

    “呵呵,或许别人只是没去想,又或许她们想了也不敢说而已。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房歇着吧。明天一早我们动身上京都。王府应该很久没热闹过了,咱们怎么也得让它热闹个够……”

    月色如洗,梅影轻红。

    疏星点点,树影摇摇。

    正是夜深人静。

    又有密报传来。藏宝图现世之后,贪念叠生,纷争不断。

    为了这宝图,兄弟不再是兄弟,朋友也不再是朋友,没仇的变得有仇,有仇的则更是仇上加仇。

    武林盟主山庄上个月被魔教围攻,盟主身受重创,不治而亡,魔教亦元气大伤;虹风教与赤炎帮火拼大小三十二回,赤炎帮分崩离析,几乎全军覆没;朝中几名文武重臣互相联合,虽表面上和睦融洽,但暗地里却也是风起云涌刀剑相向,更有甚者一早涉入江湖风云,誓要集齐四份藏宝图,因此死伤不在虹风教之下。

    四份藏宝图辗转反侧几经易手,折损了朝中j臣的兵马,也削弱了江湖的黑势力,让一批又一批贪婪佞妄之人前仆后继奔上赴死之路。

    我轻轻一笑,抬手将密报投入火中,看它转眼化为灰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这些人大都罪孽深重,哼哼,就等着看你们怎么在这重重罪下逃脱升天!

    正想着,一缕箫声如一线清泉,在一片寂静的黑夜里,清透而凝重、细致而空灵、诗意而优雅的响起。萦萦绕绕,迁迁叠叠,随风而来。

    低婉的箫声,幽幽升腾于寒冷的夜色中,如轻烟,如薄雾,是一缕缕淡淡的哀愁。

    我有些惊讶的站起身来,推门出去,随着幽幽然绕梁清远的旋律,走到了羽的房门前。

    信手推门而入。

    窗前,羽衣裳简练身形飘逸,手持长箫,微微低着头,神情淡静,如水蓝眸凝视前方。修长的手指轻舞间箫声如水。闭了眼仔细去听,清澈、婉转、悠扬中又有些许凝滞,一咏三叹,萦绕不绝,让人不由得沉醉。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真没想到,羽竟然会吹箫。更没想到,他吹出的旋律竟然如此动人。

    羽看见了我,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唇下的箫音一声声、一缕缕,时而轻吟、时而激狂,清冽悠扬,悱恻缠绵,再也没有哀怨,没有凄伤,有的,是永世不悔、万年不灭的眷恋深情,他仿佛要借籍由箫声,诉说心中许多未及出口的爱慕和痴狂……

    我会心微笑,走过去,轻轻靠在他身旁。他身上发出似麝的香气。

    羽,他不比青竹的高洁矜贵,不似如花的温柔纯情,不像离离的睿智沉稳,他急进,跳脱,热情如火,沾染了凡尘的俗气,但给人的感觉却再也真实不过,那种完全属于人世间的美丽和温馨,仿佛从一开始,便潜移默化,一点点,一丝丝地渗进我心。

    “羽……”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低唤,“我好喜欢你……”

    他停了下来,转过头,扬起嘴角,俊美的容颜上绽放出令人无法抵挡的诡魅笑靥,看得我心弦震荡,不能自己。

    “花儿,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

    他凑过来,吻上了我的唇。

    空气中,仿佛有千万朵花儿盛开,寒冷的冬夜变得温暖如春,眼前飞过蝶翼与彩虹,甜腻的温情荡漾在整个房间里。千回百转,百转千回,所有的感观都沉溺在这美好又销魂的吻当中不可自拔……

    如果没遇上 那么多转弯 怎能来到你身旁

    现在往回看 每一步混乱 原来都暗藏方向

    曾经还以为 再不能承担 一滴泪水的重量

    今天终于知道眼泪 也可以酝酿出芬芳

    再不用从別人身上去寻找信仰

    爱上你 我学会心里面有花 就能够怒放

    颜色艳了 香味香了 花都开好了

    你是我的 我有爱了 世界完成了

    心紧贴著 手紧握著 没有遗憾了

    我很快乐 我很快乐 花开好了

    不知为什么,我脑中一直一直有这首歌回响,伴着他的吻,深深震撼着灵魂,甜蜜地留驻心田……

    又相会

    “飞花?”

    蹑手蹑脚还没迈出一步,莫言有些迷惘的声音忽然身后响起来:“你,你要起来了?”

    “嗯。”我转过身,“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吧。”

    “你要去哪里?”莫言期期艾艾地说,声音中透着几分担忧几分无辜几分哀怨几分愁绪……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怎么听,怎么像是我要始乱终弃的样子。

    不用怀疑,这真的是欧阳莫言,真的就是从前那个很酷很酷超级酷斯拉的,一年到头笑容不超过三个,一天之内话不超过二十句的欧阳莫言!

    只是现在……

    “你最近都是起五更睡半夜的,没好好休息过,行军打仗本来就辛苦,还要照顾我……看你,都瘦了。”他意欲起身,声音里竟然含着一丝撒娇的成分。

    我莞尔,伸手摸了摸他仍嫌苍白的俊脸,道:“只不过是少睡几个时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动,外面天寒地冻,别起来,好好躺着休息。”

    示意他躺下,随手将被子扯了扯给他盖好:“天还没透亮,你多睡会儿。我先去看看折子。”

    “哦。”他有些不情愿地撅撅嘴,说:“你穿多一些,别着凉。”

    “好。”我笑了笑,伸手扯过披风将自己包裹好,转头出了帐篷。

    黎明前的黑夜,静悄悄的,透着死寂。一顶一顶的帐篷整齐的排列着,守夜巡逻的士兵们在这个时辰开始交接换岗,迅速安静,有条不紊。

    起伏的沙丘在夜幕中黑影幢幢,一直连绵到天边。寒意阵阵。

    我记得,第一场沙到访的那天,我站在马车的顶棚上,眼见飞沙走石滔天滚涌,天幕分裂成两段。沙尘迎面扑来将我头顶稀薄的天穹吞没,沙粉吸干了我眼中所有水份,填满了我呼吸的全部甬道,我听见耳畔细微的碰击声,如战场上亡灵不休不息的厮杀,杀得一片寸草不生。

    迎面吹来的风寒凉彻骨,像一把把刀子切割着肌肤,我往冰凉的手上呵气,看白雾在静夜里扑到肌肤上,有些潮,有些凉。温度在雾气没有散尽之前就已经消失。

    莫言,虽然在别人面前仍刚强骄傲的像一批悍马,但在我面前,早已没有当初的架子和冰冷。从他重伤被救回到他坚持要跟在我身边再到现在,我对他管头管脚,他照单全收甘之如饴。

    常常我会有种错觉,好像我和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已经记不太清楚或者说刻意遗忘了当时的情形,仿佛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一直一直就是这样,一直一直都停留在这时刻。

    将披风裹了裹紧,我快步走向中央的金色统帅帐蓬。

    揭开帐帘的一瞬间,我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你、你不是应该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些温柔的笑意,穿了件淡紫的便袍,松松扎了个发髻,束冠什么的都没有带,可是天生尊贵的气质加上挺拔身姿宽阔的肩膀,仍旧显得气势不凡。

    没理会我的讶异和询问,他三步两步上前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低下头仔仔细细看了看我,说:“瘦了不少。”

    我微微纳闷,边关离都城那么远,在后方压阵的他怎么千里迢迢的跑来这儿,朝中纲政军需调度后备支援这些他都不管了么?

    “知道你做事总是全力以赴,所以有些放心不下。”他替我解下斗篷挂好,说:“带兵打仗,本就不容易,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军报回来,情势看起来并不太顺利,再加上这里天气又异常恶劣,我担心你太拼命……这三个月你晚上是不是都没有睡?”

    我笑了笑,说:“还好,虽然少了点,不过还是睡了的。”

    “是么?”他眉头微蹙,一脸严肃,手指托住我的下巴,把脸转向油灯,然后郁郁地说:“眼睛都熬红了……”

    “哪里有?”我撇开脸,笑的有些不自然,“我要的东西,你都弄好了么?”

    “这么久没见,你……真是一心只记得战事了,连声好都没问……只想着这些……”他摇头叹息。

    “我、我……不是……”看着他满面风尘劳顿,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不是没有挂念过他,只是,在他面前,儿女情常我一向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急,所以我才先行一步,”他抬手抚了抚我头顶,柔声道:“刚刚按你的要求赶制好的二十门大炮和五千把快刀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到了。放心吧。”

    我吁了口气,看着他,认真地说:“辛苦你了!”

    真的不容易。这个时代,冶炼技术有限,单铸铁或者是铜都要一些功夫,做成合金简直算是个奇迹。可他硬真的是按照我说的方法,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事实。

    “你比我更要辛苦。”他笑的有些苦涩,低低地说:“这些日子与那些东西周旋,很累吧?”

    我摇摇头:“还好。只是,苦了士兵,累及百姓……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

    三个月的战争和杀戮,但见尸横遍野,黄沙浸血,断枪折戟、死马破旗,堆积如山。愈看,心中愈不是滋味!

    这一切,都拜浦宣若英所赐!

    那个野心勃勃的刽子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动用最邪恶的巫术,驱动不属于这人间的死尸和亡灵来对付血肉之躯!

    一个人的贪婪欲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竟要用那么多人的生命去陪葬,何其残忍?

    稀奇古怪的阵法,残忍血腥的陷阱,惊天动地的厮杀,亡灵的恸哭秃鹫的哀嚎……这一切,犹如最恐怖的噩梦般如影随形,让我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分手脚冰冷大汗淋漓……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内心的颤抖,伸出手,将我揽入怀中,试图用温暖的怀抱消除我心中的那份恐惧和内疚。

    “就要结束了,相信我,一切都快结束了。”

    “唉……”

    我幽幽的叹息。下一刻,唇上湿热温暖,一个轻柔如蝶的吻落了上来。

    我身体僵了一下,一瞬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身体也跟不上趟,做不出了相应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立在当场。

    “为什么……要让你来承担这一切?……上天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他紧紧拥着我,声音隐忍,闷闷的说。

    我吸了吸鼻子,从刚刚的呆滞中回醒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我没事。羽呢?他还好么?”

    “嗯,吃了青竹开的药,好了很多,前两个月还是有些癫狂,这个月安静多了,青竹说他的那个病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偶尔还会有糊涂的时候,半昏半醒就会叫你的名字……清醒的时候就吵着要见你,宫里的东西被他又摔又砸坏了八九,本来不想让你分心,可是看他那样也不忍心,于是趁这次押送兵器的当,就带他一起上路了。不过他的身体不能太过颠簸劳累,所以我先赶了过来,让青竹和如花带兵护送,随后就会到。”

    我点点头,感激的冲他一笑。

    若没有他在后方的妥帖安排和强大支持,我在前方不会如此放心,也不能从容应战。

    轩辕翼,既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青山,又像一棵撼摇不动的苍松,那样坚强,而又那样细腻温柔,不仅能了解我心底所思所想,还能替我排忧解难,遮风挡雨。

    “你就这么出来,宫里头的事情怎么办?”

    “放心,我都交给上官老将军和公孙左相处理了。别看你爹爹他是个武将,治国的本事可一点都不比文臣差,交给他们两个,我放心的很。”

    “嗯,他老人家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呢!”我笑了笑,“只是,他的身子骨……?”

    “基本上养的差不多了。青竹的本事,通天啊,有时候真让人觉得他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

    “神仙就一定能活死人肉白骨么?”我撇撇嘴,有些好笑。

    翼也笑笑,又问:“莫言呢?他的伤恢复了么?”

    “唔——身子还是很虚,不过,已经可以走动了……”

    “那他的功夫……”

    “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没办法全部复原……毕竟关节被打断,韧带硬生生被拉开,筋脉被挑碎,骨殖被碾压,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这些……随便哪一样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都是残酷而无法想像的,他能挺过来,是个奇迹……若不是青竹妙手无双,恐怕……”我深吸了口气,说:“我甚至……都不敢奢求太多……只要他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

    他伸出手来,握住我稍嫌冰凉的手指:“飞花……”

    我反握住他厚实宽大的手,竭力汲取一些暖意。希望他掌心透出的阵阵温暖能驱散我心中的丝丝悲凉。

    寒冷的夜,似乎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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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别责怪我了,我知道一直让大家等不好,可是,真的是因为搬家没网络,上班时间又根本抽不出空来……抱歉,抱歉,非常的抱歉~

    从这里开始,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后一部分内容,快了快了……擦汗,爬走……

    铜人阵

    “这——”我看着正前方桌案上堆积成山的黄折子咋舌失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忙呢!人才刚刚到,折子就堆成这样!苦命的孩子……”

    我拍拍翼的肩膀,同情地看着他。

    “唉,谁说不是……”他仰天长叹,“不过,你既然在,应该是不会看着我一人独劳,是不是?”

    “别——”我后退一步,指了指旁边小案上的一沓红色折子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再说,我可不敢越俎代庖,也不想越俎代庖——做皇帝那么辛苦,起的比叫鸣的鸡早,睡的比耕地的牛晚,还要去费精费力的填补三宫六院的空虚——累成那样,想多活两年都难……什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就是一等一的苦差事……我可不想做个短命的皇帝……”

    他郁闷的瞪我一眼:“你这是含沙射影说我是个劳碌命累死鬼对不对?”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哪里敢呀?”难得气氛轻松,我只手抚胸,躬着腰,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再说了,您老人家正直青春,年轻力壮却后宫虚设至今……我看,要那啥,也是因为问题出在精力过剩上……”

    “你……”翼举起手,势欲敲我一记响栗。

    “报——”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帐外就有紧急军情来报,说敌军趁天未亮突袭,阵势强大,一时间我军前沿将士应对困难。

    十万火急,无心再嬉戏,我抓起披风急急向外奔:“走,我们出去看看。”

    出了营区,跃上搭建好的视野最好的竹楼,开始观察前方战况。

    距大营约十多里开外的沙漠上,尘沙飞扬,血光四起,混乱一片。

    夜幕下黑影重叠,仔细分辩,发现敌人竟然用的是铜人阵!

    铜人阵,故名思意,就是兵士穿上特制的铜战甲,全身都被厚厚的铜片保护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孔。而拳头部分特别加制,其中一个还安置上了小型弓弩,所以每一击都比普通的攻击力量和伤害力大上数倍。再配上小型战车,减少铜人速度上的弱点,所以很轻易的就冲散了我们预先布好的阵型。

    我军虽然是精锐部队,有着出色的战斗力,但夜间作战还是被铜人阵冲撞得四下分散,又被铜人围攻阻隔,没有被轻易打败,却也使不出威力,只能苦苦纠缠,时间一长,死伤加重,明显处于弱势。

    “怎么样?战事如……这是什么阵法?!”后赶到的翼怀抱我的龙骨白玉琴失声道。

    “铜人阵!”看着死伤的士兵越来越多,我皱眉,屏息提气,千里传音:“击关节!”

    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将士听到我的喊声立刻会意过来,迅速改变作战策略,开始攻击铜人手上腿上的关节部位。

    “击关节?”旁边翼低咐道。

    “对!铜人在四肢部位看似没有弱点,但关节处却是全身活动的关键,只要打坏他们的关节,整个铜人就没办法活动,而铜人里的人自然也就手到擒来。你看……”

    转眼的功夫,远处铜人倒下不少,沙场上的战事果然有所改观。

    可是余下的铜人看到我们的作战方法,也加强了防守,并且开始变幻队形,战车滚滚,移动加快,使得我方士兵的攻击落空,而他们射出的短箭却在近距离作战中根根命中。

    “这样不行……翼,去取火把来!”

    身旁翼没有多问,放下白玉琴,迅速飞奔出去。我也没闲着,取来上好的弓箭,将几十只箭头用布包好,沾了油。

    等翼回来,用火把将箭头点燃,我提气张弓,对准远处铜人脚下的战车连连发射。

    带火的箭呼啸而去,正中战车,被射中的战车跟着烧了起来。

    原本密集的铜人阵看到战车烧着,怕被累及,立刻分散开来。

    “不行!着火的战车不够多!火势不够猛!翼,你来射箭!”

    翼心领神会,提起长弓,压低重心,对准战车,用力拉弦,将黑木弓拉至几乎不可能的形状,满而不发,双眼异常冷酷的瞪视着前方敌人,肃杀之气在眼中流转,整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静静等我下令。

    我盘膝坐下,凝神运气,双手拨琴,琴声凄厉,如雷鸣电掣,天地间骤然变色,周围气流飞卷,泛着不规律的波纹,四处鼓荡扩散;风在身旁打着旋,逐渐膨胀,越来越快,越来越大,隐含着几乎吞噬一切的力量,感觉就快要脱缰而去。

    “射!”

    三只点燃的长箭划破黑夜,厉声直飞战车。同时,狂风冲破极限,呼啸着跟随而至。火顺着风势以迅雷之势很快蔓延开来。

    风助火长,噼里啪啦,铜人们脚下的战车烧成一片火海。

    大型铜人阵虽然在防守和攻击力上的优势显著,但是也有行动不灵活,笨重的缺点。而战车正是为了弥补速度上的缺陷。现在战车烧着了,铜人行动立刻迟缓下来,且阵脚大乱,不到半个时辰,敌军死伤惨重,我军轻易就破了这强大的铜人阵。

    天渐渐亮了起来。

    寒瑟的风吹起尘沙,飞扬在空中打着圈圈。沙漠的清晨异常冰冷,沙丘泛着淡然的光,破败的旗帜,焦黑的尸体,暗色的血迹,灰烬上冒着的缕缕青烟,模模糊糊还能看到杂乱的脚印……战争留下的恐惧像一个夜行人般只用黑夜掩藏匆匆的身影,或像一只蝙蝠,张开翅膀隐没在黑暗中,在黎明到来之前消失不见。

    沙漠尽头已开始露出白色的茫雾,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远远地,东方有些了淡红色,很快越来越浓。暗暗的红色给冷色的沙漠带来了一层暖意。

    才几分钟,金色的阳光就从沙丘后洒了下来,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形,在沙丘上的剪影,清冷、尖锐而独立。已经不复当初的柔软。

    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不被击碎,就得变强——我,已经变得不像我。

    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一切一切都不再是我想要的。遇到可笑的事情也在笑,遇到着急的事情也要着急,需要心狠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狠得下心……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枼国与爱沙国有一位统帅叫上官飞花,她冷漠、冷静、冷酷……所有与“冷”字有关的尖锐字眼都用在了我身上。而流言也说,那个上官飞花呀,可是上天派来拯救苍生的,她爱国、爱军、爱民……所有的伟大和包容都在其中。

    但是,哪个才是真正的我?哪个才是我想要的我?又或许,无论哪个模样都不是我……一切像戈壁上的沙,虽然分明存在,却在下一刻被风吹远。又或者是过眼烟云,你不可能记住它的模样,因为云时刻在变幻形状,就像这沙丘,没个固定形象,在一夜风后,被推高或者削平。

    想到某个人,在那遥远的日子里,在遥远的江南,曾经沐着微煦的暖风,穿越润湿的街巷,过得自由洒脱,风流逍遥;而如今,却在命运的作弄下,变成一具仍有思维却不能动不能言的、一碰似乎就会碎的标本,这种想法令我倍感苍凉。

    沙尘洋洋洒洒,飞过之处苍穹蓝得澄澈明亮,透明得仿佛一捅即破。

    天高云淡,阳光不知世间哀凉,纤尘不染一泻千里,洒在那些曲线温柔的弧形沙丘上,看去是满眼娴静温和的光芒,唯有那些晦涩悲伤的心情被生生活埋。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

    命运,果真是最恶意的编剧。

    噩梦连连

    夜,漆黑。

    空寂黑暗的走廊上悄无声息地横着几条尸体。

    王爷府果然是重兵守卫,尤其入了禁区后,每隔七八步,就有两个铁甲卫士.石像般执枪而立。能看得出来,这些卫士都经过极严格的训练,是百种挑一的高手,就算是有苍蝇飞上他们的脸,有人踩住了他们的脚,也绝不会动一动,而他们一旦行动,却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可惜,他们要效忠的人是我的死敌,所以,他们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收起剑,我快速掠过长廊,在下一个拐角处以极快的速度发出致命却不见血的攻击。

    又是两条尸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没有声音。没有血。空气中只弥漫着淡淡的死亡的气息。

    已经快要接近地牢了,手上的绝情剑却不沾一丝污秽,干净剔透,在夜色中泛着淡然的蓝光。

    消灭掉第一批在地牢门外把守的锦衣卫士后,我悄悄吩咐道:“青竹、羽,你们在外面看着,我跟莫言进去。”

    禁区外,我留下了如花和离离,现在留下青竹和羽。

    “好,你们小心些。”

    重门严锁,光线昏暗,地道狭窄潮湿,牢中寒冷阴森。

    九寸厚的铜门共有十三道,道道重兵把守。

    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绝情剑旋舞翻卷,剑气锋利,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路上的层层阻挠。

    钥匙,是从当值的侍卫长身上解下来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剑气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杀,杀,杀!!!

    因为杀的快而急,牢房里渐渐弥漫出血腥的味道。

    近在咫尺,就快能见到上官一刀了!

    当最后一道铜门打开时,我急切地飞向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打开门——

    “来得挺快的嘛……”拖得阴长的尾音,不怀好意地在门内响起。

    像是被人从头泼了盆冷水,我一下子凉透了,血液似乎都快要凝结。

    一条黑影背着昏黄的灯光,舒服地坐在宽大的靠椅上,似乎还在把玩着一缕被踩在脚下的软垂身体的头发。那具身体,身形蜷曲,面朝里,看不见容貌,可总觉得熟悉。

    另外,在那人身侧,有两道长长的身影立在两旁。

    我的心在看到左面那道身影时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上下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一样。

    那样的风姿,长身而立,如玉树临风,潇洒飘然的姿态,除了他,绝无二人。可是,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阔别许久,想不到还能再看到你的飒爽英姿。”椅子上的人哈哈一笑,尖锐的杀气迎面而来,“还真是想念你呢!”

    我觉得背脊忽然发冷,竟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这个声音,曾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不止一次——浦宣若英!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我握紧手中的剑:“哼,狐狸也想念公鸡,老狼也想念兔子,不知道你浦宣若英是怎么个想念法。”

    “放肆!竟然直呼陛下名号!”右面站着的火云若月喝道。

    “哈哈……没关系,”浦宣若英狂笑出声,半侧着身子,挥挥手说,“许久未见,旧人依然如故,直率的性子还是跟从前一样。”

    微弱的黄|色光线照在他脸上。

    没错,是记忆中那张漂亮的面孔,跟慕容流白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他的右眼底下有一颗红得似乎要滴血的泪痣。若这朱砂泪痣换在女子脸上,会让人觉得娇媚精致,引得人愈发怜惜疼爱;可如今放在这张被权力和杀戮扭曲的笑脸上,却无比刺眼,而且令人心惊,也衬托的那双阴柔邪魅的凤眼更加充满了阴森和肃杀。

    就因为这个人,我的第一份恋情悲壮的死去;就因为这个人,如画般的药王谷在大火中消失;就因为这个人,忠臣被诬良将被害;就因为这个人,无数的家园被毁,数不尽的百姓落难……

    想到他的那些恶行,我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将他砍碎。

    “别乱动!”他似乎知道我的意图,冷冷的警告:“你的好情人可在我手上!你要是敢乱动,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一下子拔光他的头发或者扭断他的脖子!”

    他用力拽着手中的头发一拉,我隐隐听到一声呻吟。

    我惊叫出声:“羽???!!!”

    “呵呵,怎么,心疼了?心疼就乖乖的不要动!”

    “你把他怎么了?”

    他邪邪道:“放心,他连头发丝都完好无损!我只是给他吃了些能让他飘飘欲仙好东西而已!”

    “你……”我手心出汗。

    羽被抓了,那青竹呢?青竹哪里去了?为什么预备好的报警弹没有发射?离离呢?如花呢?……

    我心里像是被千年的寒冰包裹挤迫,身体却焦急如火焚。

    羽在他手上!

    羽在他手上!

    我怎么这么迟钝!

    我竟然没有发现躺在地下的缩成一团的身体是羽!

    怎么办?怎么办?

    我感到对面的浦宣若英明显的得意起来,强烈的压迫感和杀气让我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现在的局势,不能硬拼,外面的人不知道处境如何……

    想到这里,我立刻动用元神传音:“莫言,情况危及,你先走!”

    不对!后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我慢慢转过身……

    身后,莫言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莫言呢??

    “呵呵,都这么一半天了,才发现他不见了呀?啧啧……飞花,你的莽撞性子也是一点没变呢~只顾着往前冲,身后的人丢了都不知道……”

    我身上冰凉湿透,冷汗涔涔。

    心里却像是打翻了热油,灼得痛,痛的急。

    我竟然真的没有发现,莫言什么时候不见的!

    心中一阵阵的后悔与内疚。

    浦宣若英抬手拍了拍椅背,牢房的墙壁忽然动了,移开后,从里面出来一个身高如塔,赤膊秃顶,面如野兽般的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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