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九天 --周玉 第15部分阅读
凤逆九天 周玉 作者:肉书屋
模样的房屋,有的是蓝色的,有的是黄|色的,有的屋顶不是一个圆球,而是两个圆球,有的还在圆形的屋顶上面修建一冲天的箭楼,看上去美丽极了。
街道上的南海人,没有着什么长袍长裙,而好像是一匹布裹在身上一样,裸露出半边胳膊,身后飘扬着布匹或者轻纱的须子,随着风走动,轻纱飞扬,风情万种。
南海相对比较炎热,街道上往来的男女老少,皆裸露着双脚,就那么踩在地面行走,脚腕处有的佩载着细小的铃铛,走动起来发出丁玲丁玲的声音,清脆悦耳之极。
幕星跟着冥夜一边朝南海海王的王宫走去,一边打量着这稀奇的一切。
她久居大陆,虽然不时往返三大陆,对海上的情况也知一二,但是哪里亲自到过南海主岛,此等风情还真是没有见过,不由兴赶极为浓厚。
小没见识的。”低低的浅笑突然窜进耳里,幕星眼角扫了一眼身旁淡笑着的冀夜,无视。
冥夜见此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任由幕星面上保持着冷淡,双眼却骨碌碌的四处观看,纵马慢条斯理的朝南海王宫走去。
嘘,嘘。”清脆的丝竹声响起,像笛子又不太像笛子,曲调相当的富有韵味,很轻灵。
幕星追逐着笛声看去,只见宽阔的街道边,一群人正困绕着笛声发出地,那里面一个长的很妖娆的女子,抱着一根短笛吹奏着,而在她的面前,两各金黄|色的,扁扁头颅,一双眼睛大的惊人的娄蛇,正随着笛声不停的摆动着身躯,好像在跳舞。
幕星诧异的扬起了眉头,以音乐之声操控毒蛇吗?
卖艺的而已,南海很多。”低低的声音响起,幕星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身后的斐然在对她说话,言下之意就是别丢了东海的脸。
眉间微微挑了挑,幕星再度看了一眼那控蛇的女子,转过了头,以音乐操控毒蛇,好主意。
金白色的南海王宫。
百十阶白王阶梯上,南海海王轩辕圣一囊紫色王袍,站在王宫内城亲迎冥夜,而在他身后南海的样臣也矗立在此。
如此阵势,可算给了冥夜天大的面子。
不过,这么百来年还真没有一个海王造访另一个海王的事,也没有礼节可学,全随了心意和态度。
冥夜一身暗红长袍,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上,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迈过高台。
前方矗立的轩辕圣见之,大笑着就朝迈步而上的冥夜走来。
欢迎,欢迎,东海海王亲来,给了本王莫大的面子。几步站定在冥夜身前,轩辕圣一巴掌拍打在冥夜的肩膀上,笑的爽朗之极。
幕星快速的扫了南海海王轩辕圣一眼,眉目俊朗,不似箕夜的妖艳,是一种铮铮铁汉的俊,人很高,几乎比冥夜都还要高上那么一斥,相当的魁梧,这哈哈一笑,若不知其本意底细,还怕真要当这南海海王是一个分外豪爽的人。
夜王邀清本王,也是给了本王莫大的面子。”冥夜也笑看着轩辕圣慢悠悠的道。
哈哈,你我一衣带水,不说客气话,走,里面请,我们把酒言欢去。,轩辕圣大笑着朝冥夜一挥手,当先领路。
请。”冥夜笑着一挥手,与轩辕圣并肩朝王宫里走去。
观其背影,好像亲热的两兄弟。
幕星,林山,等人跟随在后进入了南海王宫。
歌舞升平,酒池肉林。
接下来就是热情之极的接待,几乎真是兄弟之邦一样的好,幕星懒的理会这样粉饰太平的接待,站在其夜的身后,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此什么。
久闻夜兄身边并无女子跟随,今日不知道这身后的女子是谁?”爽朗的大笑声中,轩辕圣突然转头笑看着冥夜身后一身男装的幕星,脸上笑意融融,话锋却隐藏尖锐。
幕星顿时一皱,轩辕圣在套她的身份。
当头而坐的冥夜听言缓缓的一笑,转身伸手握住幕星的手,姿态带着点暖昧和亲热的道:“自然是我的人。”
一句自然是我的人,听在幕星耳里分外觉得刺耳,不过她的身份最好不要泄露,毕竟这南海已经跟华风大陆联姻,南海不认识她,华风大陆客不一定不认识她,露了身份反而不好。
当下,虽然心里不满,但是还是隐忍着没有发作,毕竟这个身份是目前她最合适的。
轩辕圣一听顿时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对了,对了,早早听过夜兄纳了一个女奴,看来就是她了,瞧本王这记性。”说罢,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幕星的颈项,那里有冥夜女奴的标志。
幕星身体瞬间一僵,拢在柚中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忘记了,在那么多纷乱的事情突然的来临时候,她把关于她自己的一切抛诸在脑后,她的颈项上,那里还烙印着冥夜的印记,那个耻辱的女奴印记。
银牙紧紧的咬下,几乎磨的咔嚓作响,而那戴着面具的脸上却什么异色也没有,平静的好似她早就接受了这样的身份,她本就是一个女奴。
没有人察觉到异样,顿时大殿中的人都把眼光移动了开去,一个女奴而已,虽然受东海海王的宠爱,不过也就是一个女奴而已。
只有冥夜感觉到了幕星的愤怒,不由紧了紧握着幕星的手,指尖轻轻滑动,无声的安抚着幕星的情绪。
一边岔开话题道:听说华风王亲自送亲来了?”
哈哈,是啊,昨日就到了,就等夜兄尊驾了。”
那真不好意思,累圣兄久等””
无妨,无妨””
一片热闹中,幕星缓缓的抽出了被冥夜握着的手,很缓慢,却很坚定。
冥夜见此也没有使劲握住,任由幕星抽出了手。
大殿中一片歌舞升平,只有冥夜和幕星,暗潮汹涌。
一场接风盛宴后,冥夜借。路上劳累,没有在参加什么喜庆典礼,入住了西海海王的王宫东殿。
幕星步入东殿的后殿,偌大的寝宫扑面而来浓浓的海洋风味,房间中四处摆放着利刀,匕首,墙上桂着海鱼的骨头,那白森森的牙齿几乎有拳头那么大,充满了海洋的狰狞。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两更
大殿中最为惹眼的就是居中那象牙白的大床,若幕星没有看错,那制材是牙齿,一丈多长宽的大床居然是用动物牙齿做的,充满了狰狞的美感。
大床散发着清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那是
龙涎香,幕星顺着点燃的龙涎香看去,只见大床的垫脚装饰,居然是白包的龙涎香,这龙诞香比黄金还珍贵,在海王面前,居然就是垫床脚的身份,世人都说海王富,看来果不虚假。
不过,这些并不能吸了幕星。
淡淡的扫了一眼桌几上随意摆放的匕首,幕星上前一步抓起,掂量了一下锋利的程度,反手挽起遮盖着颈子的黑发,寒栗的匕首冷光一闪,就朝那烙印着一个小小的冥字肌肤害去。
这么耻辱的印记,她绝不会让它在留在她的惊险上。
何必这样。压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害向肌肤的匕首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握住,在前进不了一寸。
幕星眉头冷冷皱起,转头看向身后一脸正色的冥夜,沉声道:“那你说我要怎样?把它留着?”
浓浓的愤怒和讽刺,一瞬间几乎让冥夜说不出话来。
轻轻摇摇头,冥夜取过幕星手中的匕首,轻声道:“别莽撞,这里不要轻易动刀子,会伤到自己的。”一边伸指轻轻抚摸着那个烙印在幕星颈项上的冥字,那是他的印记,那是幕星属于他的标志。
头颅微微一侧,避开冥夜抚摸上来的手指,幕星理也不理会冥夜,挥刀就朝后颈的肌肤害去。
冥夜见幕星如此坚决,那一惯天塌下来当被盖,不曾见过他真正动容的脸,闪现过一丝无奈。
再度伸手握住幕星手中的匕首,不等幕星发怒,冥夜缓缓道:“我来吧,你又看不见这个地方。”
愠怒的幕星听言,回头看了冥夜一眼,沉默了一瞬间,五指松开了匕首
颈项的位置又不同于其他地方,害了过两天就好了,一不注意害到了血脉上,那可就不是好玩的。
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冥字,冥夜放下匕首,拉过幕星坐在床边,沉声道:“你当时很惹我生气,所以我烙印的很深,这处的肌肤都伤了,害去会是一个疤痕,不可能长好。”
害。”幕星冷冷的扔下一个字,决绝异常,她宁愿那里是个丑陋的伤疤,也不愿意那里是个其字,一个女奴的印记。
轻叹一口气,冥夜一边挽起幕星的长发,一边道:“我用药给你化开吧,那样虽然慢点,但是对肌肤比较无害,也不会伤到你。”
不,割下去。”她忘记了还不觉得怎样,可现在记起,那种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让人讨厌,讨厌,讨厌的她不想在带着标记一刻钟。
就这么厌恶我的标记”冥夜皱了皱眉。
幕星闻言唰的转过头来,怒视着箕夜大声道:‘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在纣你三扣九拜?”
冥夜注视着幕星的怒容,心头一瞬间升起的怒气,又消弭了下去,他们的开始并不是好的。
定定的看着幕星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双眸,那么美,那么灿烂和坚强,这就是他喜欢的,喜欢这个人的桀骜不驯,喜欢她的势不低头。
以前的事情,抱歉。”低低的声音响起,沉稳而已清晰。
幕星闻言陡然一愣,看着眼前无比正色的冥夜,幕星皱了皱眉头,这什么意思,冥夜在给她道歉?
但是,我觉不后悔我那么做,就算在来一次,我依旧会如此。”注视着幕星黝黑的双眼,冥夜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吐出口,坚韧有力,掷地有声
幕星瞬间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很高兴我把你留在了身边,让我能够一步一步看着你,了解你。我喜欢你,幕星。”注视着幕星愤怒的双眼,其夜嘴角轻轻勾勒起一拜妖娆的笑容,双眼却定定有神的看着幕星,直接之极。
幕星听言一晒凉凉的道,“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我没那个闲心陪你玩。”说罢就欲转过头去,冥夜说过很多次,我真足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他的话能听吗?这个人心机太深,深的她不知道真假,也不想知道。
一把捏住幕星的下顼,冥夜搬过幕星的脸。
幕星顿时怒道:“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想打架,我奉陪。”
幕星,不要避开,你应该清楚什么时候我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你分瓣的出来。”
说到这冥夜顿了顿接著道:“我承认,我对你最先起的不是什么好心,最初你惹恼了我,我强要了你,后来得知你的身份后,我利用你的亲人压你跟我合作,这些我做了,我就不怕认。
但是,我从来没有拿你我的感情说事情,以感情来套牢你,让你死心塌地为我东海做事,我冥夜还不屑,我冥夜的感情珍贵之极,绝不施舍,绝不伪装。
淡淡的声音响起,是那么倨傲和梆地有声。
今日,我说喜欢,那就是喜欢,不掺杂任何的其他因素,就是因为喜欢,幕星,我喜欢你。”轻轻挽起纂星的黑发,冥夜的脸上洋溢着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神情。
幕星有一瞬间的愣怔,她能够感觉到冥夜所说的这话的真假,冥夜这个人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从不拿他自己的感情说事,就如他身边一直没有女子陪伴一样,他的感情是珍贵的,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眉间微蹙,幕星盯着冥夜的双唇,真的?太好笑了,一个那么欺辱过她,那么伤害过她的人,现在来对她说喜欢,来对她说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假的喜欢你,这算什么”
冷冷的哼了一声幕星一张。还没说话,冥夜宽厚的手掌轻轻捂在了幕星的唇上,阻止了幕星将要说出口的话。
幕星,别说伤人的话,我冥夜不是不把命当命的人,我也不是任何人我都会去救,会去拼命的人。
知道吗,地洞里的时候,我推你出来第一时间居然想的是你的药,而不是水下的蟒,等我歇息过来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一个谋戈天下,算尽天下的人,不会是一个不惜命的人,不会是一个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天下和权势,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关心别人胜过关心自己,这会是致命伤的。
幕星,你懂的,就算你我是合作者,就算你对我有很大的用处,也没有人会把一个合作对象看的高过自己的命的。”
轻轻放开捂着幕星双唇的手,冥夜看着皱眉的幕星,轻柔的笑了:‘我说这些,不是今日就想你怎么样,也不是想有什么好的结果,毕竟我伤你在先,现在要你接纳我成为最亲近的人,未免太过于自视过高,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现在把你当我的女人,我喜欢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奴。”
对上冥夜嘴角轻柔的微笑,幕星心中犹如水波不停的荡漾,冥夜的话敲响在她的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
那水潭边静静的等待,那几日的担忧,那不惜暴露自己身份为东海对土韩昭,这些本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却出现了,是因为她感觉到了那时候冥夜的毫不犹豫,所以”
面色没有动,但是心里却犹如一汪深潭,被投入了石头,微微起了波澜
好了,不说这些,这烙印听我的,上药化开它。”冥夜深深的看了一眼注视着他的幕星,嘴角挑起爽利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就轻轻给幕星抹在了后颈上。
幕星见此扫了一眼那细小的瓷瓶。
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有这样的痕迹,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冥夜见幕星眼光扫过来,仿佛知道幕星的意思一般,轻笑着回答。
幕星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任由冥夜为她擦上了药膏。
灯火摇曳,床边两人人影成双。
夜风微凉,秋天已至,纵然是比较炎热的南海,入夜也微微有点清凉,不过却甚是舒爽。
一轮幽月壮在树梢,从枝繁叶茂中露出半张脸,银白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天幕下,一切那么美好,那么幽然。
幕星缓步在南海王宫的御花园内,四周高耸的几乎有几十丈高的树木阴影下,幕星显的渺小之极。
微微蹙着眉,幕星没有想到今晚冥夜会给她说这些,心里此时烦躁的很,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涌动,让她睡不着,干脆出来散步。
夜风吹拂,树声沙沙。
一汪湖水叮咚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里,分外清晰,那点点清凉的水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幕星行步而去。
转过高可参天的大树,前方一角八角亭矗立在一弯碧绿的湖水前,亭上点点灯火闪耀,一人一头黑发坐在亭中,悠然自若的品着酒。
幕星不想这里早已有人,当下转过身就朝后走去,她不想与人同赏月色
既然来了,何不饮上一杯。”淡淡的声音破空传来,淡然而深远。
幕星身体陡然一震,这个声音,“是那在韩昭皇城助她一臂之力出城的那声音。
唰的转过身,幕星大步就朝前而去。
几步上得八角亭,幕星扫了眼桌面,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捏在它主人的手里,而另一个摆放在她的方向,里面已经盛满了透明的酒水。
你知道我会来?”也不构束,幕星自若的坐在了男子的后面。
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浓黑的剑眉几乎射如鬓角,那下方的双眸在灯火照耀下,居然带着点淡淡的琥珀色,高挺的鼻梁,方正的双唇,刀削斧头刻般的棱角分明,不是很出色的五官,却带着一股逼人的锐利和粗扩之气,不比冥夜的妖娆,不似欧阳旭的儒雅,那是一种中正,一种如草原上雄鹰的彪悍和野性。
这个男人,是强势的。
不知,我习惯于你对饮了。”男子看着幕星,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幕星一听这话微微挑了挑眉,习贯于跟她对饮,可是她不认识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出色的人,若是见过,她不会忘记的。
这话说的有点亲近了,不过听来却也不让人感觉反感。
举起面前的酒杯,幕星朝该男子示意了一下,举杯一饮而尽。
那钟利落的姿态,全然相信的态度,让该男子微微眯了眯眼,铁硬的唇线上隐隐约约绽放出一丝笑意。
不知如何称呼?”空下酒杯,幕星盯着对面的男子缓缓的道,并不掩饰她对他的一无所知。
目空。”该男人也回答的干脆利落。
目空,目空一切。”幕星扬眉,好大的口气。
不过,这应该是个假名,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名字,而对她如此熟悉,若说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那太不真实了。
目空见幕星扬眉,眼中微微浮现一殍笑意,一边倾身为幕星例酒,一边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帝着你目空一切。”
那种自信和傲然,当世之人,幕星只在冥夜高坐四海群雅之首时候看见过,余者,皆然不及。
不过,这话说的,”
微微顿了顿,幕星咳嗽一声道:“多谢你几次援手,又赠我珍惜药物,如此厚恩,无以为报。”
若想报就嫁我为妻,否刖,就不用了。”目空看着幕星,很淡然,却一句比一句直接。
幕星顿时抽了抽嘴角,这个目空居然见第一面就开口求亲,虽然她却是心里没有把他当陌生人看待,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目空好率性,或者说好直接。
幕星微微笑了笑,举杯朝着目空,目空见幕星并不回答他,也不追问,举杯与幕星一撞,那两杯相碰撞的清脆声,很好听。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表白
“请问你是我家何人好友?”换个话题,幕星仿佛没听见目空刚才的话语一般,问道,这个人她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家族中其他人的好友吧,否则怎会如此对她尽心。
目空看了眼微微避开话题的幕星,缓缓笑了笑,淡淡的道:“冰家其他人,不是我的好友。”
幕星顿时愕然,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目空,那黝黑的深不见底的眼里,在灯火下,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她。
难道他是她的好友?幕星扬了扬眉,还真没听说过自已好友自已还不知道的。
“我与冰家并无关系,我所关心的只有一个你而已。”不等幕星再度发话,目空突然出声道,那幽深的双眼定定的锁定幕星,声音很沉,很傲。
幕星听言诧异的看着目空,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日,我来晚了,否则,你也不会受如此多苦。”目空看着幕星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当日?难道是她被追杀的当日?他来晚了?她都不知道的暗杀,他居然知道,这个人…幕星眼中杀气一闪,一把抓住了腰间的碧水剑,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目空仿佛没有看见幕星的杀气,缓缓为幕星斟上酒,一边没有理会幕星的问话,自顾自的道:“当日,我恰巧在韩昭大陆办事,暗中收到消息,讯龙宫出动了所有的杀手,围杀与你,时下,我星夜赶回韩昭皇城,可惜,任然晚了一步,我到的时候,你已经坠入了韩昭皇城的护城河里。”
淡淡的声音戎破沉寂的夜空,在这清凉如水的夜里酝动着,他的内容却是幕星从来不知道,不由,幕星一边按住碧水剑柄,一边凝神听去。
“我追了十三里河水,才从护城河里把你捞起来,那时候,你已经几乎呼吸都停了,胸口那么重的伤,又经河水浸泡,简直让我都差点无能为力,救不了你。”目空说道这缓缓的饮了一口酒。
幕星听到这,握住碧水剑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的更紧,她一直以为可能是她被护城河的水冲到了下流,搁浅上了岸,被人救了,没有想到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以为的偶然其实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有人救她。
“用了我十颗天王护心丹,才控制住你的伤势,吊着你的命。”
天王护心丹,以幽蓝碧草提炼出来的精华制作的珍贵药材,幕星咬紧了牙,幽蓝碧草为毒则无药可救,为药则能医百病,十颗天王护心丹,这相当于一颗幽蓝碧草的精华。
“本想带你回我的地盘调养,不过那个时候,你们冰家确实权势滔天,完全封锁了路途,我根本走不了,而等我准备把你送去冰家的时候,韩昭王庭已经跟你们冰家完全的对上,韩昭整个封锁。
我的目标太明显,带不走你,只能把你在冰家和韩昭王杠上的时候,以小道送你出了韩昭皇城。”
说到这,目空眼中突然一闪而过凛冽的杀气,黑黝的双眼微微一眯,沉声道:“不过,我的手下太过无用,已经到了边海,居然被欧阳旭的人追了上,混乱中把你丢给了泼皮吴老三,等我追过来的时候,吴老三已经让那群海盗抢走了你。”
无风自动,墨黑的发在夜色中缓缓的飘动,那一瞬间释放的杀气,居然犹如实质,浓烈的惊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清醒的时候,会出现在外海,落在一群海盗手里,感情中间的波折是这么回事,她不是插着翅膀飞过来的,而是被人送到了外海,却被欧阳旭破坏了一切,让她最后落在了东海冥夜的手里。
遇见了冥夜这个魔星。
拳头紧紧的握紧,幕星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欧阳旭,欧阳旭。
“不要伤心,吴老三已经被我杀了,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目空看着仰头的幕星,语言微微柔和了下来,身上那一瞬间急飞而出的杀气,快速的收敛了起来,就好像刚才那浓烈的杀气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他的愤怒也没有出现过。
闭了闭眼,幕星把一切的情绪起伏压在了心底,在睁开时候已经是一脸的戒备和严肃:“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一切?”
虽然骤然间听见如此震撼的话语,不过幕星没有忘记,她一入韩昭大陆,面前的这个目空立刻就找上门来,她不相信他会神机妙算到这个地步,这个人到底是谁?
目空看着幕星满脸的戒备,脸上也不动容,自斟自饮一口杯中美酒,缓缓的道:“我虽然晚了一步,并不表示我就没有追上那群抢夺你的海盗,等我追上那艘海盗船想把把夺回来的时候,东海海王追缴杀灵王浓重登场,整个那一片海域被完全的封锁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东海的势力带走了你,却没敢往上追。”
语毕冷冷的一笑,似愤怒又似怨恨,他总是晚了一步,而就是晚了那么一步,把幕星亲自送到了东海,送到了冥夜的面前。
幕星听到此处没有说话,也没有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不追上去把她带回来,东海追缴杀灵王,她是亲眼看见的,那样的力量不是其他人能够干预,能够抢夺的。
“你入了东海,我想在追过去已经不可能,东海防御相当的强,我的人也混不进去,没有任何的消息透露出来。”
仰头饮尽杯中酒,目空嘴角勾勒起一抹铁血的笑容:“不过珠玉在落入瓦砾也蒙不了尘,我只需要在韩昭大陆的岸边,派人时刻蹲守,只要东海的冥夜或者雀羽,黎川!”他们的战船出现,你一定会在那上面,若是连识人都做不到,东海也不会有今日的辉煌。
而,在那神医死在黎川的船上后,我就确定,你在船上,否则他不会死,没有医治到胸口重伤的女人,他是不会死的。”
低低的声音,把一切都解释了个清清楚楚,目空的人一直守在韩昭大陆的港。”所以,黎川的船一出现,他就找上了门来,所以,本来以为什么人都不会知道的身份,在一入韩昭就被人识破。
原来如此。
短暂的沉默,幕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目空见此也不多言,缓缓的饮着杯中的美酒。
月已中空,那皎洁的月色洒下来,在两人身上笼罩上一层白烟,薄薄的湖水中雾气酝酿出来,飘渺而幽然,两人临湖而坐,看上去烟烟笼笼,好一对男才女貌。
半响,幕星缓缓的抬起了头,站起身来,朝着目空深深的鞠下一躬,不管这个目空到底是谁,不管她认不认识,但是她有命活到今天,全靠他,若没有他一手相护,今日也就没有现在的幕星。
目空见此袖袍一挥,身形转眼已经快速的移开,避不接受幕星这一礼。
“我说过,做我的妻子,否则,这恩不还也罢。”看着抬起头来的幕星,目空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握着酒杯,淡淡的道,那眼中是全然的认真和正色。
幕星皱了皱眉。
“我可以给你时间。”目空注视着幕星的眉头,缓缓的道。
幕星听言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挺直了弯下的腰。
“好,我会考虑。”转过身看着对面的目空,幕星握住手中的碧水剑,沉声道:‘!那,我们在来说这边,这把剑是你送我的,我在无用,也不用敌人的东西,你……到底是谁?”
韩昭王庭灭他冰家,是多么巨大的事情,除了一起参与的黑历和华风两大陆,还有谁知道?而讥龙宫倾巢而出追杀她,连她事先都没有收到一丝风声,这个目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而这个目空在韩昭皇城也出现过,瞧那姿态和身份,定然非平常人,与韩昭皇室过往如此之密,这些混杂在一起,眼前的目空有着洗不脱的嫌疑。
他是救了她的命,但是,若是灭她冰家也有他的话,她不会手下留情。
“你怀疑我吗?”目空看着幕星放下了手中酒壶。
“你有让人怀疑的地方。”幕星紧盯着目空,回答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目空闻言无声的笑了起来,半响点点头道:“那这一切要你自己去寻找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淡淡的话语吐出,却是模棱两可。
“好。”幕星手腕一扬,把手中的碧水剑扔向目空,从他嘴里问出来的,纵然是真话,她心中先入为主,也会以为是假话,不如自己去查。
看着幕星把碧水剑扔了过来,目空神色不动,手中两指一弹,手中酒杯砰的朝幕星扔来的碧水剑剑柄撞去。
两物在半空中碰的撞上,碧水刻一个旋转反向就朝幕星倒飞回去,而那瓷器的酒杯,却丝毫未损的回落到了目空的手里。
“你拿着防身,等什么时候你认定了我,还不还,在说。”自若的斟下一杯酒,目空看着幕星微微一笑。
幕星也不是个忸怩的人,闻言接过碧水剑,收回手里点点头道:“好。”现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敌人,那么他目前的身份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目空见此微笑着倾身为幕星那空了的酒杯,倾倒满了酒水。
“酒逢知己千杯少,干。”目空朝幕星举起了酒杯。
幕星端起酒杯朝目空一示意:“干。”
两杯相撞,清脆的碰撞声在静寂的夜空下远远的传了出去。
夜风飞舞,缠绵而来,吹过幕星的肩肿,隐隐约约露出了那烙印在后颈上的冥字。
目空宛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眉眼中涌出一股怒气,却瞬间就按捺了下去,朝着幕星淡淡的道:“要不要我帮忙,看着很碍眼。”
幕星见目空视线就知道目空说的是什么事情,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轮不到外人操心。”幕星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接了下句。
月夜幽美,一头银发随风飞舞,冥夜慢条斯理的从远处缓步走来,看似慢的离谱,却只见其迈了两步,就已经站在了幕星的身边。妖魅的脸上闪现着魅惑人心的笑容,冥夜笑看了幕星一眼,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目空。
目空也不惊讶,抬眼与冥夜对视。
静寂的夜空下,瞬间火花四溅,两人什么都没有做,浑身上下也没有丝毫的杀气,只是一眼对视,但是周围的空气却几乎凝固了起来,厚重的犹如糨糊。
幕星站在旁边,见此眉头微皱,那是一种超越杀气的戾气,隔绝了她,却在身旁快速的升温,没有火,不似冰,却来势比火比冰都还要猛烈。
这样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回见。”朝着目空一点头,幕星转过身就朝八角亭下走去。
经过冥夜身边的时候,幕星淡淡的扔下一句:“走了。”就当先朝南海海王的东殿走去。
强烈的戾气在一瞬间消弭,冥夜的嘴角高高的勾勒起,一句走了,一句回见,看似简单,里面却是天差地远的意思。
收回气息,朝目空不轻不重的来了句:“回见。”转身就与幕星相携而去。
目空见此鹰般的双目微微沉了沉,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人,突然出声道:“明日一道游览愿升岛,如何?”
脚步微顿,幕星远远应了一声:“好。”好字余音任在天空盘旋,人已经没入了高大的树影中。
坐在八角亭中的目空,缓缓倒了杯酒水,一口饮尽。
月影斜照,树影婆娑。
一声雀鸣响过,那映照着淡淡灯火的八角亭,一阵风来灯火突然熄了去,而那亭中本来坐着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出去。”东殿里,幕星看着跟着进来与她同处一室的冥夜,沉下脸道。
冥夜看着幕星没有说话,只是就那么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
幕星从没见过冥夜这么沉默,不由皱眉道:“有什么话就说。”
冥夜听言笑笑,突然道“他晚了一步,我……也晚了一步。”
没头没脑的话,幕星却听懂了,冥夜在说目空晚了一步,把她送到了东海,而冥夜他晚了一步,则是救她的人不是他。今晚的对话,果然被他听了去。
“堂堂海王,偷听别人说话,很不道德。”
“非我偷听,只是它要传到我耳朵里来。”他见幕星半日不归,找寻出去顺风就听见了这些,非他故意,但是听着不走,却也非不是故意。
幕星闻言瞪了冥夜一眼,居然耍赖,颜面何存。
静立半日,幕星见冥夜依然不动,不由咬了咬牙,快步朝床铺走去,一边冷冷的道:“大仇未报,何以为家。”
八个字一落,幕星立刻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给冥夜说这个,她凭什么给冥夜这样的允诺,他冥夜是谁啊,那粉拳立刻就握紧了。
然而,靠在门上的冥夜却缓缓的笑了,那笑容妖艳天下,勾魂摄魄。
“还不走。”见冥夜还不走,幕星也不知哪里来的一把火,转头朝着冥夜怒声喝道。
冥夜见此朝着幕星一摊手,脸上洋溢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你的身份是我的人,我们不睡在一起,还怎么睡?”
幕星一听顿时头顶都冒烟了,瞪着冥夜的双眼直冒火,她到忘了这一点。
“想活不过明天,就给我上来。“重重的坐上床,幕星瞪着冥夜。
冥夜见此笑的纵容,边摇头边晃过来,一边道:“算了,我不宠着你还宠着谁。!”说罢,身形一闪跃上高高的房梁,倒头睡在了上面。
幕星仰头看了睡房梁的冥夜一眼,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怎么着,胸口那股火气一下就熄了,当下反身倒向床铺,解过薄被大大方方的睡了下来。
没有人谈论目空,不知道是心中有数,还是怎么着。
屋外,夜风如水,清凉温润。
丝丝的树木沙沙声传来,为这份幽静更添清幽。
南海东殿,一上一下,同室而居。
晨光幕晓,天色大亮,南海海王的好日子越近,这热闹的愿升岛,就越发的热闹起来。
一行四人漫步在愿升岛衙头,身后跟着一大群予练有素的人,虽然没有着兵服,不过显然是卫队。
而在他们身边无数的女子站定脚步,痴痴的望着这方,有的甚至还跟在这队伍身后,偷偷摸摸的朝前看。
只见那四人,一个是幕星,一个目空,一个是冥夜,一个是杜飞。
幕星脸上罩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本色,杜飞,这里的人早就看惯了,只那冥夜目空两人,却是吸引了一路的爱慕眼光。
目空生的彪悍,五官又极是俊朗,天生的王者气度,一身天青色的长袍包裹住修长的身躯,往人群中一站那就是目光的集中点,可惜气息太甚,那种威压让不少人驻足,不敢肆意观看。
而冥夜就不一样了,那妖魅的脸本就是天下第一,在加上这银白的长发陪衬上暗红的贴身袍子,完美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不经意间邪邪的一笑,简直勾了大街上所有女人的魂,这一路行来,跟的人是越来越多。
不过,几人都是一副巍然不动的神态。
“好臭。”随意走着的幕星突然吸了口气,微微抽了抽嘴角,一边说话一边朝臭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一个小地摊,上面摆放着洋身是刺的东西,黄褐色,破开的内里有白色的肉,那浓重的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这是南海独产的水果,很好吃的。”杜飞见此笑着道,今日他来陪着三人逛街,美其名曰是陪同,实则就是监视,那里能让东海的海王,在南海的主岛乱走,要是发现了主岛的秘密,那可怎么办。
“这么臭的水果?”幕星哑然,她还没听说过水果是臭的,而且还可以很好吃。
“不信,几位尝尝。”杜飞闻言立刻快步朝那臭气熏天的水果摊前走去,好像很迫不及待。
没办法,本来以为逛街是个很好的差事,那料,居然多了一个阎王爷,这走在一路上,那嗖嗖的冷气完全找不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是就是笼罩了周围寸此见方,让他一路行来都是提心吊胆外加寒冰附体,生怕两个表面看起来什么异色都没有,时不时还交谈一两句的冥夜和目空,当街发难,那他回去还真不好交代,真是的,这两个巨头是怎么碰上的,居然一起逛街。
黄灿灿的刺猬外壳,白色的扁圆扁圆的小块果肉,间或还有粉红色的果肉,臭气熏天的呈现在幕星的面前。
幕星嘴角微动,她不过是说说,她没想过要吃。
“目空兄,请。”冥夜扫了一眼白色果肉,相当风度的朝目空礼让道。
目空看了一眼冥夜,伸手取过一白色的果肉,递给冥夜,淡淡的道:“夜兄,别客气。”
一旁的幕星见两人礼让的虚假之极,不由难得的朝天翻了个白眼,绕过两个人准备走人,她不喜欢逛街像打仗,她没任何的虚荣感,只感觉累的慌。眼光扫过眼前的冥夜和目空,暮星一步跨出还没走动,眼角突然扫到前方卖这臭气水果的摊子前,一道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中,那背影,熟悉之极。
蓝凌,冰岛之后就消失的踪迹全无的蓝凌。
“咳。”幕星正讶异间,冥夜突然咳嗽了一声,幕星斜眼扫了一眼冥夜,冥夜很不经意的朝前方蓝凌消失的地方点了点下顼,冥夜也认出了刚才那道身影,在朝她示意。
既然冥夜和她都这么认为,那就绝对不会错,蓝凌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脑海中念头一转,幕星心中还没下定论,脚下已经自然而然的朝蓝凌消失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冥夜见此一笑大声道:“又看见什么好东西了?这番回去东海都要被这些新奇的东西堆满。”一边说一边满脸宠溺的跟了上去。
边上的目空什么话也没说,只快步的跟了去,刚才那一个眼神,别的人没有看见,他却是看见了,这样的默契他很讨厌。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海皇
“呵呵,海王的人喜欢就好。”杜飞哈哈大笑道,有点得意,有点轻松,若是东海的人只是看点稀奇玩意,那真是好的不能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