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小妹 第4部分阅读
公主小妹 作者:肉书屋
里一波一波袭来,将一众痴迷的围观者都惊醒过来。
“我是东西么?”他嘴角仍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向我缓缓走来,每走一步都无比用力,“嗯?萧咪咪,我是东西么?”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垂在腿两侧的拳头紧紧握着,关节捏得发白。
我愣了愣,突然想起这位同学有些许被迫害妄想的症状,心里突然忐忑起来:“顾小少,我错了,其实,你不是个东西。”我无比诚挚地道歉。
整齐划一的抽气声从二楼传来,身边的社员们都自动自发地退后好几步。
顾小少的眸子更幽深,嘴巴抿得更紧:“小洛,今天到此为止,闲杂人等都请出去,现在闭馆了,社员统统解散!”他边走边下令,将火红的衣袖卷到了肘关节,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卷袖子?难道他要打人?
“顾小少,男人打女人是非常不人道的。”我边说边退,看到社员都默默地退了出去,更胆战心惊起来。
“哦?我记得你说过,我不是男人!”他突然露齿一笑,走得更加从容。
“那个,我同意退出网球社。”我咽咽口水,权衡了下发胖和变残哪个的危险系数更高,然后非常理智地选择了前者。
“迟了,现在不允许退社。”他唇角弯了弯,走得更近了。
我愣了愣,突然拔腿就跑,趁着最后一个社员关门的空隙,闪身钻了出去。
顾小少的爆吼声带着立体音,传了过来:“萧咪咪,你给我回来!我有说让你走么!”
我浑身一个哆嗦,跑得更快。所以说,跑步减肥好处多多,必要时刻,跑得快也是保命的一种方式!
晚间时候,萧妈妈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宝贝,听说你得罪了顾家小少爷,而且疏远了东方家的,是不是?”
我握着话筒,沉默不语。
“宝贝,你听妈咪的话,这些人都不能撕破脸的。明天你先去跟顾家小少爷道个歉,都是小孩子,不会那么记恨的。然后去约东方家的”
我咬咬唇,回答:“妈咪,你给我喝汤吧,我不喜欢和他们来往。”
电话里的萧妈妈有些恼羞成怒,道:“咪咪,明年你就20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妈咪让你和他们好好相处,肯定有妈咪的原因,你不可以因小失大,听话,不要闹脾气了。”
我再次沉默,许久之后,问:“妈咪,你让我接近他们是有什么目的么?”
但愿是错觉,否则我没有办法解释萧咪咪之前的年少轻狂。
“”电话里同样沉默,片刻后,萧妈妈悠悠叹了口气,“咪咪,你比以前聪明太多。我们四家有着很深的羁绊,亲近或疏远了任何一家,都会对以后有莫大的影响。”她说的虽然不好懂,但也间接默认了我的推测。
“妈咪,是什么样的羁绊牵扯着四家啊?”我好奇。
她推搪:“以后妈咪会告诉你的。对了,这周三你回来一次,每三个月你的身体都要大检查一次。”她不待我开口,就匆匆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让我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每三个月一次的检查,到底是要查些什么?
想想顾小少的怒气,我忍不住心惊,连带着接下来的网球训练都怯怯地不敢去。
第一节课刚结束,我便看见门口站立着东方少爷,一副无比烦恼的样子,看见我走来,眼睛一亮,微笑着迎上来:“咪咪,我接你去网球社!”
我条件反射地拒绝:“oh,no,我拒绝。”在变成靶子之前,我想我有逃离案发现场的本能。
“可是顾小少说,如果你今天不去,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提加入网球社的事。”他为难万分。
我相信那个坏蛋会说出这样的话。想起萧妈妈之前的威胁,虽然曾经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但还是不想变胖啊。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东方无忧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露齿一笑:“咪咪,我有时候真后悔自己事实都宠着你、让着你、纵容你,如果我早发现你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应该早早就把你绑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我的身边。
我浑身一哆嗦,配合着他深情款款的眉眼,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春雷滚滚、夏飘雪。我干笑,拍拍他的肩膀:“无忧,你其实挺有文人气息,选修经济学太吃亏了,古典文学比较适合你。”尤其是台湾言情学派!
他一愣,随即收起笑容,换上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对我优雅地微笑:“咪咪,你比以前更风趣了,真是个可人儿!”
真是被他雷得走不动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不,无忧,你才是可人儿,你妹妹可人儿,你们一家都可人儿!”我无比真诚地赞叹。
东方无忧的嘴角抽了抽,这下,他再也说不出赞扬的话来。我们一路无语,直到来到网球社活动室前。
我本来站在东方无忧的身后,想想该面对的终究都要面对,所以一咬牙,越过他,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会议室里满座的人都朝我和东方无忧看来。而坐在主席座上的顾小少一脸的似笑非笑。他今天穿着那套藏青色的天鹅绒修身西服款校服,眉眼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躁,但即便是这么静静坐在那里,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摄人的气场。
我咽咽口水,大方地挥手:“大家好,顾社长好!”
他冷笑一声,啪一声推开椅子,慢慢朝我走过来,在离我只有5厘米的地方停住,弯下腰,鼻对鼻、眼对眼地看我:“萧咪咪,我正式宣布,你的入社比赛提前到今日。”他随即嫌恶地错开身,那一刹那,我看见他的脸似乎红了一红。
“我拒绝!”我傻傻地举手,表示不平。我还没有训练几天,怎么能敌得过网球好手顾小少,这简直无异于鸡蛋往石头上碰。
他转过头,朝我挑衅一笑:“很好,不要说我们网球社没有人权,没有民主”他一一扫过在坐的人,“赞同提前比赛的,请举手。”
一桌子人一个一个缓缓举起手来,唯独东方无忧紧抿着嘴,绷紧了身体,没有举手。
我来不及用眼神表达感激之情,就听见顾小少若有所指地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东方无忧立刻苍白了脸。他的眼睛几乎不敢看向我,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慢慢地举起了手。
东方无忧,你真是个脓包!我用眼神鄙视他,从这一刻,他彻底从萧咪咪的,不,是从本姑娘的男友候选人中剔出。
十二比一,成定局。
顾小少大笑,抚掌,很同情地看着我:“咪咪同学,大家都赞同今日比赛,虽然我非常想站在你的这一边,但毕竟咱们网球社是个团体,少数服从多数,你可懂?”
我咬牙切齿地看他,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字来:“懂!”弱肉强食,我怎么样也要咬牙熬过这一回,我随即扬起头,很是骄傲地大声回答,“我乐意奉陪,以尽顾社长的雅兴!”
他一愣,眸光闪了闪,慢慢靠过来贴在我的耳边冷冷低声道:“我不会让你一分的,所以,要想留下来,你就要努力了!”
我冷哼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包,顶开身后靠来的东方无忧,率先向室内网球场走去。
就算输,我也要输得有自尊!
“一共给你五次机会,你只要赢我一次,我便留下你!”顾小少连网球服也没有换,斜扛着球拍,趾高气扬地看我,唇畔有一丝不以为然。
大家都自动地在馆里坐下,静静地看。
我拿出球拍,原地压压腿,活动了下手脚,一扬头,道:“开始吧!”
他当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拍子一闪,那颗绿色的小球便如凌厉的子弹射来,我伸手去挡,终究慢了一拍,绿色的球弹在地上,又飞出去很远。
“真逊!”观众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不知什么时候,东方闻樱带着她的啦啦队坐在了第一排,那些嘘声便是她们发出来的。
我撇撇嘴,高高地挥了一下球拍,抬起下巴,不屑道:“热身而已,第二发!”
顾小少的眼眸闪了闪,勾了勾嘴角,快而有力的抽来第二球,我跳起来接球,满心以为那球如同第一球一样充满力道,谁知球如同卸了力般,平平地打来。我跳高的瞬间便已经错失了这球。
我惊诧地看向网球的另外一侧,顾小少的脸黑了黑,嘴动了动,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我看出来他说的是白痴!
这一次,嘘声更大。
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心里很是奇怪,那一颗球分明就是放了水的,如果我没有高高抬拍,就算是个初级入门的也应该可以接下!
他难道是在帮我?我定定地看向他。
“开始吧!”他不自在地避开我的视线,绷起脸来,一声怒吼拉回我的神志。
只见那颗绿色小球,带着呼呼的风声擦过我的耳边,我感到耳朵生生地痛。
“废物!”他丢开球拍,走进球网,看着我,突然嘴角一弯,以我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萧咪咪,你是故意的么?”
我本能的摇摇头。
“那么打起你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下一球你接不住,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相不相信,就算是不在网球社,我也有一千一万个办法让你混得很惨!”他眯起眼,俊逸的脸庞上冷然无比。
我默默弯下腰,咬唇,全神贯注地看他的姿势。球场上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一定行的!我默默为自己鼓气。
顾小少的眼睛又眯了眯,举起球拍和网球,室内的灯光也及不上他眸子的黑亮。他在用眼神警告我,这一球,是决定我去留的关键。
手起球落,我一个踉跄,还是没有接到那颗绿色的小球,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的眼前低低掠过。
完了!我逃避地闭上眼睛。
观众席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许久之后,东方闻樱突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大叫:“这绝对不可能。”
我依然闭着眼,听见她的暴吼,突然有睁眼的冲动。
“ok,你可以留下了。”我听见顾小少的声音,带着以往的漠然。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顾小少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嘴角挑了一挑,眼匆匆向我一睨,神色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直视前方的倨傲姿态,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道:“萧咪咪。恭喜你,正式加入网球社。”
我被留下了?“哎?为什么?”我一把抓过他的手,完全忘记了避讳,“我没有接到你的球啊!”、他反抓过我的手,刚一包裹住便忙不迭地用力甩掉,声音冷得像雷:“萧咪咪,你是闭着眼睛打球的么?还真是浪费本少爷的气力!”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愤愤看我,冷哼了一声,甩头就走。
我惊诧莫名。
“咪咪,恭喜你,他那球过界了!”东方无忧站在我的身后,体贴地解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仍然要说,顾小少他这次放水了!”我回头,见他正幽幽地看着我,像看红杏出墙的妻子。
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仍然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当然知道顾小少放了水,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自恋地认为他是对我心动了。那样未免太滑稽了。
第二日是归家的日子,中午过后萧别会来接我。我在宿舍呆得无趣,索性站在林荫道上边看风景边等。
两点整的时候,厚重的学校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缓缓滑进来,阳光之下,萧家的四叶草标志低调地标示在了车门的右下方。
“咪咪,你又瘦了。”车门一打开,穿着淡蓝色休闲装的萧别就迈出脚来,眉目之间一派温柔,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咪咪,你足够瘦了,不能再继续减肥了!”他伸手来拉我,吓了我一大跳。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淡然地跟人保持一定距离。
“萧别”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喃喃唤他。或许是因为他是我醒转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明明知道他是一株碰不得的食人花,却总是不自觉地想从他那里得到温暖。明显的雏鸟情结!
“咪咪,我想你了!”他伸手拨过我掉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修长圆润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我的脸庞,让我脸上火烧一般的炙热。偏偏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就好像在讨论天气多好、饭菜很可口一样的家常话题。
我干咳一声,伸出食指指天,故作惊奇:“哇,有飞机!”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拉开车门,绅士般做出邀请的动作。
我面红耳赤地一脚踏进去,高高的鞋跟不小心刮过他的脚面,他隐忍地皱了皱眉头。
我转回身想要道歉,脚下一滑,这次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背。他闷哼一声,扶住我的腰:“小姐,小心!”
我讪讪地朝他笑:“萧别,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回我一个淡淡的笑,乌黑的眸子,像婴儿一般纯真:“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因为小姐是有意的。”
这话让我无地自容,只好昂首挺胸,狠狠瞪他一眼,钻进车里坐下。
车开得很快。止不住的恶心,一波一波袭来。
“萧别,我以前没有晕过车。”我昏沉沉,看向静坐在一旁的萧别,他不说话的时候真漂亮,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这种笑容拒人一千尺之外,反而更使他有一种清冷的魅力。
“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却停在我的头上,久久不动作。
我真晕得难受,一把将他悬着的手拉过来,身子一缩就缩进了他的怀里,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那是萧别的心脏所在,温热而沉稳,我顶着他的胸膛,道:“萧别,你居然喷香水!”他的身上有一种清冷的香味,像是夜间绽放的睡莲香气。
“胡说八道,我又不是你们那样的财团公子,没有事喷什么香水!”不知道什么缘故,他的心脏越跳越快,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之上,松松地将我拢进了怀里,“你睡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他的怀抱特别温暖,有着舒服的冷香,我抓着他的衣角,吸了吸鼻子,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朦胧之中我听见有人在说话。
“张医生,她恢复得怎么样?”是萧别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甚至还有些冷,真奇怪,他一向都不这么说话的,他总是用温柔的声音掩藏他的冷冽。
“商小少爷,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人造皮融合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疤痕,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手术。”
为什么是商小少爷,明明是萧别的声音!
还有,怎么会有手术?
果然是在做梦,我不耐地在梦中皱皱眉头,很快便有大手拢来,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拍,伴随着清冷的莲花香,我渐渐又睡沉了。
直到傍晚,我才醒转过来,发现我躺在自己那张粉红的蕾丝床上。不太清醒地睁开眼,随意地动了动头,突然呆住。
“咪咪,乖,不闹,再睡一会儿!”我的身边居然睡着萧别,长长上卷的睫毛,掀了掀,又盖了下去,似乎很累的样子。呼吸缓慢而轻淡,睡得跟瓷娃娃一样。他仍然穿着下午的那件淡蓝色休闲服,一只胳膊横过来,垫在了我的脖颈之下,另外一只手则暧昧地放在了我的腰间。
我伸手捣住嘴,许久之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一把掐住他的脸颊,用力掐下去,他嘶的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带着满满水汽的黑眸里染过一丝不快,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毫无表情的神情,一把握住我肇事的手指,叹气:“咪咪,你在做什么?”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老实回答:“我怕自己在做梦。”
他静静看着我,问:“怀疑自己做梦,不是该掐你自己吗?”
我理直气壮:“因为会痛!”
“”他大概还没有睡醒,眼睛迷蒙得厉害,就这么瞪着我,水汪汪的。
“萧管家,你再不起来,我想我会重复失忆之前的扑到动作。”我想起萧咪咪的壮举,突然有点能理解她了。任谁对着一双小鹿斑比那么纯真的眼睛,都会有狠狠推到蹂躏一番的冲动吧。
“什么?”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一绺碎发滑过额前,相较于以往的淡定,他现在简直可爱无敌。
我双手捧脸,大哭:“怎么办?萧管家,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潜在的虐待狂!”
“嗯?”他一惊,似乎恢复了些神志,伸出手来揪住自己敞开的领口,将纤细性感的小锁骨给挡了起来。
“别挡了,都看光了!放心,我暴虐你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小锁骨!”我幽怨地提醒他,伸手指指自己的脖颈和头发。这位天人一样的萧大管家睡觉居然会流口水,我的脖颈和大部分靠近他这边的头发都给他的口水弄成了饼。
他看看我脖颈之处的晶亮,脸很可疑地红了一红,静静地别过头去,居然就此一声不吭了。
part8变得奇怪起来的萧别
因为学校周四周五都只有一节大课,萧妈妈索性让萧别替我请了两天的假,这样我便可以在家里呆上整整四天。这样的四天,当然也是档期满满的。
“萧别啊,你陪咪咪上街走一走,拉拉小手,压个马路,晚上可以一起吃顿法国料理,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好了,那家的鹅肝酱很不错。”萧妈妈简直是拼命把我向萧别那里推。
“是,夫人!”萧别的声音依然带着不卑不亢的傲气,待萧妈妈一走,他便从衣柜里掏出件淡紫色的小裙子,拎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番,伸长胳膊朝我递了过来:“这是anne valerie hash专给小姐设计的款式,刚从巴黎寄来,要不要试一试?”
之前,他都是冷淡地任我自己选,哪怕我选上一件红配绿的衣服,他也只会淡淡朝我一笑,称赞:“小姐,好品味!”哪有这样直接帮我挑选的。
我惊诧地接过衣服,转身进了衣帽间,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略略苍白的脸,衬着漆黑的长发,整个人显得更加纤弱。果然减肥减过头了。
我叹口气,套上那件淡紫的小裙,小裙的腰身收得极好,几乎完全贴合在我的身上,我伸手去拉背后的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长发。
“啊”我用力拔头发,疼得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
“咪咪?”门敲了一敲,萧别的声音带着询问。
“没事!”我一惊,手上更加用力,嗷我仰天怒吼,那一绺头发随着我的怒吼,给生生拽了下来。我就不信凭我柔韧的肢体我就不能自己拉上拉链!于是,我卷起蓬松的裙摆,踩在一旁的垫脚墩上,背朝着镜子继续拉拉链。
“咪咪,我进来了!”估计我那一声怒吼比尖叫还要凄厉,萧别以为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我正要回绝,淡粉的大门已经被他一把推开。我立刻对自己高翘着裸腿,并且扭成麻花的造型感到由衷羞愧。其实如果换个场所,我会告诉别人我这是在练习瑜伽。我俩就这么眼对眼地迷茫对视。
半刻之后,萧别回过神来,眼睛直往我裸露着的背上瞄,瞄完后背,他的眼神继续游离,渐渐往我裸露着的大腿看去,眼神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看什么看,没有看过女人么!”
他飞快转过脸,干干咳了一声,用十分纠结的口吻道:“咪咪大小姐,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提醒你,其实你衣服的内衬撕裂了。”
啊?我低头看,果然,衣服的内衬在我强大的爆发力下,已经露出狰狞的毛边来。
“我再给你拿一件吧。”他的耳朵呈现出一种透明的鲜红色。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萧别,给我拿件宽松的,晚上我们得好好饱餐一顿法国菜。”
萧别一个踉跄,所幸他一向镇定惯了,很快便又恢复了处乱不惊的气度,不一会儿,他拿来一件宽袖高腰的娃娃衫。
嫩黄的娃娃衫,配着翠绿的小脚裤,非常可爱。萧别还用一根翡翠发釵给我盘了个松松的小发髻,留了些许碎发在两颊,整个人灵动许多。
“走吧,萧别,我们出发!”我拉了拉他的胳膊,扯着他出了门。他垂下长长的睫毛,不声不响地任由我拉着出了门。
以前我就很爱逛商场,看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衣物,虽然自己穿不起,但是光看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成了萧咪咪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个小小的乐趣也一并消失了,在每一家商场看到当季最流行的衣服,以往会有的新奇和满足感消失了,都衍化成我那几个彩虹大柜子。
“中意么?”萧别安静地跟在我的后面,偶尔我在哪件衣服之前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一点,他必然靠过来轻声问我。
“没有。”我耸耸肩,透过玻璃看自己的倒影,“萧别,我有时觉得我是在做梦。”我看见玻璃倒影里,萧别微微蹙起的眉。
“我曾经幻想自己成为世界首富,整日无所事事,只需寻了美男好好调戏就可以。”我回忆以往宏伟的理想。
萧别的脸黑了黑,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我突然一转身,大笑:“现在发现老天待我也不薄,居然真给我都备齐了,哈哈哈!〃
他宽容地拍拍我的手,道:“萧咪咪小姐,下面你想去哪里?”
“走,我们去玩跳舞机!”我拉着他,朝着最近的地下电子城跑去,那里面多的是游戏机,以前我心情不好时,偶尔会出来奢侈一下。
萧别估计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陪我跳!”我拉着他,跑向最近的跳舞机,那上面已经站着一对做非主流打扮的情侣,男的八神状,女的小丸子状,正风中凌乱如魔似幻地舞动着五短身材。
我憋着气,看完他们跳完一曲又一曲,好不容易才挤了上去,转眼一看,萧别淡定的小模样已经荡然无存,整张脸都绿了。
这孩子其实还算坚强,早期我看到这些强大的“非主流”时,绝对熬不过三首歌,他居然能熬到第五首。
“萧别,上来么?”我扬高声音问他,他仓皇地摇摇头,整个人还没有从遇到火星人的震撼里恢复过来。
我朝他微微一笑,解开发髻,转过身去,开始跳舞。这里的歌曲我已经跳得很熟,每一个步点,我只要稍稍瞄一下那个巨大的荧屏,就能很快跟上。长长的头发在腰间甩动,经常需要我分神去将它们弄到耳后。
一直跳了好几首歌,终于筋疲力尽,有几绺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我的脸颊上,我整理着头发扭过头,突然傻掉,以跳舞机为中心围着一圈男生,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我,有几个还对着我拼命吹口哨。以前我戴着大眼睛、穿着运动服跳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优待我。
我看向萧别,他站在那里,神色很是玄妙,有些许惊艳,有些许迷茫,更多的是懊恼。真是奇怪的表情。
“小姐,贵姓?”居然有人过来搭讪,黄毛梳成了桃子状,还化着诡异的眼线,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咪咪,过来!”萧别的脸紧紧绷了起来,声音一改以往的淡然和温和。见我呆呆站在机器上,眼睛眯了眯,上前一步,一把将我拉了下来。
“萧别,怎么了?”我问他。
他的眼底有着薄薄的怒意,默不做声,拉着我就往外走:“这种低级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快出大门的时候,他突然转头,和我对视,命令道:“以后不许来这里,知不知道?”
我从来不知道萧别的眼神居然可以如此犀利,一个眼神射来,让人忍不住浑身哆嗦。
“听到没有?”他将我一把拉过去,弯下腰和我对视。
看见他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一个目瞪口呆的我,许久之后,我大笑:“萧别,我找一个你能一起玩的活动吧,没有一起玩,你感受不到那种快乐。”
他听了,愤慨地拉着我快步走了好几步,面色才渐渐和缓下来。
“萧别,别这样,我们去玩那种机器篮球吧!”我赔笑。
“我不会。”他微微一笑,拍拍我的手。
“去吧,我好久没有玩了呢。”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声撒娇的意味,等自己反应过来,不禁狠狠自我鄙夷了一把。
萧别静默片刻,顺着我的手指看去,那个机器就在儿童设施的旁边,玩的人也多是青春无敌的高中生,他叹口气道:“好,不过不要玩太久。”
我拉着他直往路对面跑,跑到中间,正巧碰到绿灯,轰鸣的渣土车咆哮过来,我一扭头,看见它开得歪歪扭扭的,司机像是喝醉了,头脑轰一下。
疾驰的车迷蒙的雾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明明知道要避开,脚却一步也挪不动。
眼见着渣土车这么开来,轮胎因为速度过快,看上去忽扁忽圆的。我条件反射一抬手,将身边的萧别猛地推了开去。
“咪咪!”萧别半侧着身子坐在路牙上,大惊失色,所幸那辆渣土车擦着我的身体,一路呼噜呼噜地开了过去。
我浑身僵硬,直到萧别冲了上来,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我才能确定自己尚且活着。
“咪咪”他双手哆嗦,我甚至依稀听见他因为想控制自己失措的情绪而把牙齿咬得咯吱做响。
“我没事。真的。”我擦擦眼泪,看向萧别。
萧别将我双肩握住,微微推开些许,细细地看,漆黑的眸子一片深邃。我怔怔地看着他,来不及回神,被他又抱住,那么用力。
“为什么推开我?”他声音闷闷的,脸埋在我的脖颈之后。
我讪笑:“萧别,其实我那是”
“你喜欢我!”他抬头看向我,语气相当肯定。
“”我目瞪口呆,那啥,萧管家,你想太多了。我欲言又止,脸红了红,真不知道这会儿它红什么,难道是心脑血管后知后觉地爆了?我纠结地辩解:“其实,我”
“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他默默地放开我,脸上的表情恢复成淡淡的,只轻轻将我的手拉住,暧昧至极。
我深深郁闷了,萧管家,你又知道了什么啊?我什么话都没有说你就知道了啊我扁扁嘴,开口:“萧管家!”
他稍稍偏转过头,朝我露出淡淡一笑,这次我真的能从他的眼底感受到温柔之意:“什么?”连声音也比平时放柔一百倍。
“我”我纠结地摸肚皮。
他更加轻柔地问:“咪咪,想说什么?”粒粒碎光闪烁在他眼中。
“我饿了。刚刚一吓,把我肚子里之前吃的糕点都给吓掉了。”我抱怨。
他笑了笑:“那好,我们去吃西餐吧。”
我摇头:“不要,去吃自助火锅。”
萧别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迟疑:“火锅店的东西不干净”
我忍不住朝他翻白眼:“萧管家,你只管付钱就可以了。”哪有管家比小姐还大牌的,要是有,也只有萧家的这一位。
他无奈地看我,叹口气,算是妥协。
进了自助火锅店,萧别浑身都不自在,拿了消毒湿纸巾在桌椅上擦了上百次才允许我坐。
“萧别,不能太拘谨,你这样是体会不到吃自助火锅的乐趣的。”
“嗯?”他抬起头来,俊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回来这里只是对我的迁就。
我对他微微一笑,取了几样常见的菜,在鸳鸯火锅里涮了涮了,夹到他的盘子里。
他踌躇地看着盘里的菜,举着筷子,久久不能落下。
“萧别,呆会儿就不要跟着我了。”我没有形象地吃着。
他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夹起菜,飞速丢在嘴里,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悲壮。
“怎么样?”我咬着筷子,等着他回答。
他垂下的长睫毛,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勉强可吃。”
勉强可吃?这词也太伤害阶级兄弟的感情了。
我用筷子搅搅火锅底,早前放下去的猪脑此刻像豆腐一样浮了起来,白花花的。其实我不太吃这个,只是习惯性地点了,这是以前的舍友方玮兰的最爱。
“咪咪,这是什么?豆腐?”萧别用筷子点点浮起来的猪脑,试探性夹起一点放入嘴里。
“味道怎样?”我问。
他微微挑唇,点头:“豆腐这么吃还不错。”
我摇头:“不是,是猪脑!”
他的脸立刻抽搐起来,却仍不忘记优雅地放下筷子:“咪咪,sorry,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我默然。这里哪里会有洗手间?
他不等我有任何反应,已经站起来,推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自得其乐,坐在锅前,涮涮吃吃,许久之后,听见“咦”的一声,抬头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商二少。我也跟着他“咦”了一声:“商二哥,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他笑而不语,即便是在这么一个闹哄哄的场所依然保持着他淡若水墨的笑容:“咪咪,你瘦了许多。”
我朝他点点头,笑:“是啊,瘦了许多,所以有资本放开肚子吃了。”
他眼一眯,若画的眉目立刻生动起来,摇头莞尔:“咪咪还是这么幽默。”
“怀瑾宝贝,在看什么?”我看见有金发的女郎上来钩住他的小臂,态度亲昵,碧眼里皆是戒备之色。我不禁得意,现在居然有美女开始戒备我了。
商怀瑾拍拍她的手,手臂状似随意地从她的绕指缠里滑了出来,指着店门示意那只金丝猫去门口等待。那个金发碧眼的金丝猫朝我狠狠瞪了一眼,摇着腰走了出去,商怀瑾这才回过头对我微微一笑:“你的小尾巴呢?”
我知道他指的是萧别,不禁好笑:“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
商二少微微一笑,拉开我身旁的座位坐下,道:“我陪你一会儿,不过,咪咪,你以前不能吃辣的,现在已经能吃了么?”
我正举着一只小尖椒往嘴里送,听见他不紧不慢的一句,不禁愣了愣。
“你吃辣椒会过敏。”他一副非常熟悉我的样子,伸手点点我的脸,微热的手指刚一触及我的脸颊,我就条件反射地别过了头。
“哎,你脸上出红疹了。”他笑。
我伸手摸脸,果然刺痒刺痒的,原来这个身体对辣椒过敏,我不禁黯然。之前,我吃什么东西里面都会放一勺辣椒的,这个身体,到底不是我的。
“商二哥,吃菜。”我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举起勺子给他捞了满勺的猪脑,丢在了一个干净的碗里。
他笑眯眯地端起碗,眼眸含笑,看一眼我,突然又放下:“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哥明白,以形补形很重要。咪咪,还是你吃吧。”
我正要拍案而起,却听见低低的呕吐声,一转头便看见面色苍白的萧别正死死地盯着碗里的猪脑。
“萧小少爷啊猪脑好吃么?”
商怀瑾将声音拉得长长的,看来他心情好得很。
眼见着萧别的脸又白了几分。
“神经病!”我忽地站起来,一把拽过萧别的手,将他拖着往外带。虽然我也喜欢欺负萧别,但是别人欺负他了我还不乐意,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嗯,美人。
萧别柔弱无力地任我拖到门口,走过一条街,终于憋不住,蹲了下来,干呕。
“对不住,我不该”看他呕成这样,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更加黑亮:“不关你的事情,只不过只不过让你见笑了。”他苦笑,仍然维持着他良好的风度,就连干呕都捧心捂嘴,优雅的很。
“你看,你只是干呕,而我可是彻底毁容!”我指指脸上因为过敏而突然爆出的红疹。看他嘴角弯了弯,我稍稍安心,蹲了下去,和他对视,问:“绿茶味的口香糖能不能缓解缓解?”
他也不抬头,只是伸出只手平平探过来。
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口香糖,伸了出去,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拖了过去,用舌头卷走了我掌心的糖。
温温热热的舌头飞掠过我的掌心,麻痹了我半条胳膊。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得很可笑。
“咪咪,以后不要吃火锅了。”
“哎?”我抓头。
“你上火了。”他很含蓄地点点自己的鼻子,示意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探指摸自己的鼻子,一股猩红温热顺着我的指尖蔓延而下。
我忍不住一阵眩晕,身体跟着晃了晃,这都是血啊,我得吃多少才能补得回来啊
“咪咪,你要不要紧?”他凑近过来,关心地问我。
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他就连瞄我一眼都会让我口干舌燥,而他和气又温润的笑容也变得盅惑万分。于是我的鼻血华丽丽地崩堤了。
“咪咪,你怎么了?”他惊慌失措。
我哭丧着脸对着他做出一个s的动作:“萧别,你别凑过来了,我看见你的小锁骨就想喷血。”
他忍着笑将自己刚刚不小心稍稍挣开的衬衫扣子给老老实实地扣上了:“不闹了,咱们回家吧,夫人会担心的。”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很亲昵。
我的心瞬间颤了颤,居然还厚颜无耻地烧红了脸。
“明天是商会party,一定要好好打扮,这是你清减以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他悄声无息地一叹,而后抬头,对我微微一笑,稍稍有些落寞道:“这以后会有很多人喜欢上你的。”
他墨黑的眸子直视我。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带这么不公平的,萧管家,你都被那帮千金小姐爱慕了那么多年了,就不能留点机会给我?还是你希望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他抿了抿嘴,淡淡扫了我一眼,一改刚刚的暧昧之态,回复到了先前清冷高贵的萧小管家的状态:“小姐,萧别哪有资格跟你谈这些,早点回家吧。”
萧小管家这次是真的怒了,但他到底气什么?难道我恨嫁的心理直接惊倒他了?天地良心,我再怎么恨嫁,对于萧小管家还是有忌讳的,他这么一朵食人花,我还没有染指的勇气。
我干笑:“萧别,我知道之前,那个,我对你有过过激的行为,但是我保证,现在的萧咪咪,绝对不会再将你扑到在床上”这是我一直想澄清的。要知道,他那精瘦精瘦的小身板上曾经被两百斤的我不不不,是两百斤的萧咪咪压倒在蕾丝涌动的大床上,不管怎么样,这事始终都会让我有一种唐突佳人的罪恶感。
萧别垂着眼,许久不言,我看见他的唇角抿得更加紧,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吓了我一跳。他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么强烈,将他清冷若莲的气质完全烧成了涅槃的火凤凰。他冷哼一声,一甩头,走了。
这孩子到底在别扭什么?我那真诚地歉意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容易么?我思索再三,终于恍然大悟他这是没有安全感。难怪,被萧咪咪那体形那重磅扑倒,心里绝对有巨大的阴影,这可怜的孩子!
part9商会一夜,闪亮现身
商会party是财团间每年都要搞的一项集聚人气、增进彼此合作度为一体的聚会,通常每个财团的继承人都会参加。
我一早起来就被萧妈妈拉去做头发。我披散着长发,端坐在海绵木的沙发上,瞪着眼睛,感觉那位巴黎第一名剪一下又一下用手指树立我的头发,动作非常轻柔。梳理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近一步的动作,我不禁怀疑这一位名剪是不是以按摩闻名。
萧别淡然地坐在我的对面,目光并没有落在手里的财经杂志上,而是一直看着名剪起起落落的手。许久,他缓缓放下杂志,起身走了过来:“我来试试吧!”他的声音和气斯文,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他将名剪从我身边推开。
那位巴黎来的名剪局促不安地看向萧妈妈,萧妈妈微微一笑,朝着他点点头,道:“你帮我弄吧。”名剪如释重负。萧妈妈引着名剪去了隔壁的房间,她当然非常乐于看见萧别和我独处。
萧别挑起我的一绺长发,久久未动,墙上的铜镜模模糊糊映着他的身影,却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很不自在,扭头看他,问:“你会弄发型?”
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挑起的那绺头发,垂眼看着,表情困惑而失落,听我说话,睫毛颤了颤,再次抬眼看我的时候,那里面已满是淡然。
他温和地笑了笑,道:“虽然称不上出色,不过肯定比那个名剪要好上一些。”我看了看他,我们的视线在半空接触,他的眸光顿了一顿,嘴角随即一弯,“咪咪,相信我。”
我转过脸去,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力度更加轻柔,有几次发丝滑下,他用手掌将它们又弄上去,温热的掌心滑过我脸庞的时候,我的脸一热。
“好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