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300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武,六十多岁的他看上去还似五十多岁时一样,日日早起从不间断。朱宣一看到渐长成|人的福慧就要满面笑容:“我早了,你倒是没晚,自己住一晚上,这就不习惯了。”
“可不是,”福慧郡主在父亲身边坐下来,拉着他衣袖扯一扯嘟起嘴:“今儿晚上回来住,晚上加上母亲,我们三个人抹牌吧,父亲的彩头儿先备好在。”
朱宣听得就要乐:“你们两个人是没有输够,先把你输的东西备好等我来拿。”这才拍拍女儿的手:“去看你母亲吧,你那一盘子花不会是给我的吧。”
“怎么不是,”福慧伶俐地回答一句,站起来亲身从花盘子里取出一朵大的,给父亲簪在衣上,再端详端详,笑逐颜开地道:“真好看,”这才往房里去见母亲。
房中坐着的妙姐儿隔着竹帘对房外父女看的一清二楚,看到福慧进来,故意抱怨道:“我又落在后面,难怪你父亲要早起,坐那个房门前,先拦下来一个才是。”
福慧扎一朵花儿,先给父亲还是先给母亲。这个问题从小福慧郡主就听到不少次。父母亲时常坐在一起拿着福慧开开心。小的时候福慧郡主挺为难,先给谁呢,再大大就会回答:“父亲一半母亲一半,你们从不分离,凑在一起还是一朵花儿。”
现在人更大了,福慧郡主从盘子里选出花来给母亲簪在头上,然后伏在她肩头笑:“先给父亲,母亲也高兴,我给母亲,父亲看着也说好。”
“你这个孩子,学会了一个甜嘴儿。”妙姐儿看着女儿的笑脸,再看一看长孙女晴姐儿,这才想起来,福慧今年要订亲事,晴姐儿也要订亲事才是。
先把福慧打发走:“陪你父亲去练武吧。”这里妙姐儿才让晴姐儿坐在身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和她说话。安乐侯请母亲为晴姐儿择配,康宁却背地里求着公公婆婆,也要让晴姐儿如福慧郡主一样留在家里。
“晴姐儿和祖母最好是不是?”这是妙姐儿哄孩子话时候的伎俩,对着自己的孩子们每个人都用过一次:“有话不能对父亲说的时候,就来对母亲说。”当然对着母亲说过,最后酌情经过修改措词还是要往父亲那里去。
此时又用一次的妙姐儿想听听晴姐儿是什么心思,祖母祖母,就是和孙子们玩乐的,为他们犯过错时遮拦一下,说个不大不小的情儿,听听孙子们的童稚幼语以为乐趣。
晴姐儿忽闪着大眼睛,和小姑姑都说了,也正想对着祖母说一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听母亲的,还是听父亲的。”家里的女孩子少,个个都是宝贝,前面有例子,后面的就惯的也是自己想事情。
“你要是从父母,就由他们来拿主意,”妙姐儿对长孙女儿道:“你要自己拿主意,你得先有个主意才行。”
晴姐儿垂下眼敛:“我不是小呢,我不知道,不然小姑姑是怎么做,我也跟着她一样就是。”妙姐儿失笑,家里孩子个个疼,可是跟福慧一样的孩子,还会再有吗?
丫头们进来:“老王爷和郡主在书房时吃饭呢,老王爷说,姑奶奶应该是今儿到,请老王妃用过早饭备些姑奶奶爱吃的点心才是。”
端慧郡主今年是难得的可以回来过端午节,朱宣疼爱,也心念长女。妙姐儿听过这交待就道:“昨儿我就知道了。”等丫头们出去,再对着晴姐儿说一句:“看看祖父,他忘了事情还是我忘了事情。”
晴姐儿再眨眨眼睛,对祖母道:“我陪祖母吃饭,再告诉祖母一句话,我就要象祖父和祖母这样过日子就成。”
妙姐儿让人传早饭来,看着才只有十岁的晴姐儿,心里埋怨三儿子和康宁,这么小的孩子,这是跟谁学的,就开始想这件事情,不过也难怪她想着,大约也听到风声,要给她订亲事。这年纪订亲,不算是订的早。
书房里一对父女相对吃饭,也在说亲事。朱宣接过女儿为自己盛的一碗细粥,举起筷子来就要开口说话:“你姐姐从京里来,一准儿是回来说父母亲不好,你的亲事今年是不能再拖了,福慧,家里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不错,你到底挑中哪一个?”
端慧郡主来以前就频频有信而来,认为父母亲拖延妹妹的亲事,明年就十六岁,留在身边也要成亲才是。朱宣先告诉福慧:“你姐姐来了,你自己揽着,可别往我身上推,也别往你母亲身上推,是你自己在这里看来看去没看好。”
“我又没有挑花眼,”福慧郡主单独和父亲在一起,就是振振有词:“只是他们的优点怎么一个人一个样儿呢。”朱宣就要笑:“那当然是不一样。”
福慧郡主再对着父亲说一遍:“小郑将军会玩会说笑话,小田将军又弓箭精良,小吕将军有些嘴笨,却是人实在,对着我他就说不出话来,我听着他见了大哥和父亲,话就多的很。”朱宣点头表示说的很对:“你说他嘴笨,我就没有看出来。”
“看看我难挑的很不是,”福慧郡主对着父亲噘嘴:“父亲帮我挑一个吧,不然请母亲挑。以前还拿主意,现在让我自己拿主意,我可拿不好。”
朱宣笑的筷子上挟的一块点心差一点儿掉下来,对着如花似玉的女儿道:“你到了自己拿主意的时候,我和你母亲还指望着你帮我们拿个主意呢,等我和你母亲西去。。。。。。”
“那我也一起去了,”福慧娇滴滴地把父亲的话打断,觉得他说话一到这一点儿上就不中听:“福慧不爱听。”
吃过饭,小厮们收拾家伙走,朱宣和女儿站在外面看梧桐树荫,这才缓缓道:“其实挑哪一个都行,生的都不错,功夫也可以,嘴皮子我听着一个一个滑溜,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事事拿主意就行。”
最后剩下来的这几个小将军,是朱宣和儿子们左看过来右看过去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朱宣对着女儿微笑,以后事事自己拿主意。又不指着别人花钱,父亲还在,不管是谁娶你都不敢欺负你。等我和妙姐儿不在了,几个哥哥是靠得住的,不过也还是出门另过吧。
朱宣为一直是这样打算,打算借着这个节,对着儿子们说一说。长兄或许如父,长嫂未必如母。我在一天,媳妇们是好的,等我不在了,以后好不好还不知道。以后贤哥儿成了亲,防哥儿成了亲,哥儿们都成了亲,朱宣想一想,我们家就这么厉害,一点儿不好的地方都没有。到那一天,福慧还是出去另过,爱去哪里去哪里,还好有端慧,可以疼爱她。
对着梧桐树荫想心事的还有福慧郡主,父亲经常说这一句,自己要学着拿主意。福慧郡主想想自己的亲事,真的哪一个都不错。
小郑将军送来一件珠花儿,小田将军就要送一件珠挂。。。。。。福慧郡主眼面前可以看的,父母亲是日日相伴,冬日寒风,多在房中相伴着看书说话,偶然性起才踏雪去;夏日天长,多是往外面茶馆里听书去看街上热闹,要找一个象父亲的人,这是福慧郡主的想法。
对着父亲仰起脸来,福慧郡主对父亲道:“哪一个象父亲,就找哪一个。”朱宣哈哈大笑起来,笑毕才道:“好好,你看看哪一个象我。”
“个个都不象,”福慧嘟起嘴,就是家里也没有一个人象的。长兄朱睿算是英武,要是与大嫂雪慧还是隔着一层。大哥见人越来越有威严,只有在房中承孝对着幼弟胖倌儿和幼妹福慧,才会笑容可掬。
他和大嫂更是让人看不懂,大嫂见到大哥就是乖巧之极,大哥有时候是和气的有时候就不和气,福慧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有时候心里也感激父母亲留自己在家中,在自己父母亲面前和在公婆面前,那是两回事情。
二哥朱毅对二嫂,福慧郡主觉得更不用说,二嫂生了三个孩子,前年他们一起回来,好生生的只为着一件小事情,二哥半夜里一把拉起来二嫂让她跪到地上去,一直到惊动母亲前去,才把这事情平息下来。福慧郡主再摇头,二嫂和家里人仿佛都隔了一层,看到二哥就觉得依赖之极,和二哥呆久了,就要被二哥骂。
眼睛里看的是父亲,福慧郡主顺理成章地往父亲身上想,找一个象父亲那样的人。朱宣在廊下抚须,看着女儿还在想着,这就一笑道:“等你姐姐来给你拿主意,你自己也是拿不好,父亲么,不愿意你出嫁,可是你大了,你还是要嫁人才行。”
一声长叹引的朱宣又要笑,福慧郡主装模作样的道:“只有等姐姐来了。”朱宣笑过,也叹一口气:“你姐姐回来,要有一篇话才是。”
父女两个人站在廊下说闲话,再让人打听端慧郡主的船几时到码头上。打听的人刚出去,院门外走进来康宁郡主,福慧郡主的第三个嫂子。康宁郡主把僖哥儿哄好,这就过来。
在廊下对着朱宣行过礼,康宁郡主就问出来:“端慧要回来,父亲再带我们去找猎好吗?我刚学的烤兔子,不多烤几次就忘了。”
家里媳妇们唯一敢对着公婆这样说话的人,只有康宁郡主。这个提议让朱宣兴致勃勃,一口答应下来:“等端慧到进家,再订下日子来。”
这是第三个嫂子,福慧郡主笑眯眯。三哥对上三嫂就是哄小孩子:“康宁,你又淘气了,看看晴姐儿,都比你老成的多。”
朱宣游兴一起,多是带着福慧和康宁郡主出去打猎玩上几天再回来。从他上了六十岁,妙姐儿再不让他去军中,朱宣闷极就是这个法子出去散心。问妙姐儿,她还不肯去,膝下一堆孙子,妙姐儿深刻明白自己这一阶段的责任就是祖母,伴孙子比伴外面野地要好。
康宁郡主很喜欢这样出行,从来说比在京里有趣,看过不少民情,这才算是长大一些,朱宣带着她们出去,为着让福慧见识,也为着让康宁了解外面的疾苦。康宁郡主以前从不知道,一个铜板也是有用的。
听到有人来回话:“姑奶奶进府了,”朱宣才带着福慧和康宁一起往房中去,在路上遇到胖倌儿和胖妞儿,福慧郡主再看看自己的四嫂,她成亲这几年,对着家里人,还是拘谨的很。
三嫂有三哥哄着,四嫂有四哥护着,家里哪一个人对着四哥说四嫂说不生孩子,四哥就要对着他急。父亲是从来不说这个,胖倌儿一成亲就把话说出来:“别天天对着我说孩子,哪一个哥哥对着我说这话,就过继一个给我。”
不想成亲这些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四嫂看到家里人就更慌张。胖妞儿在家里遇到人就垂下眼睛不敢说话。奉着公公和小姑子康宁先进去,胖妞儿和跟着胖倌儿进来。
妙姐儿看到他们进来,再看看胖妞儿,现在更不应该是胖妞儿才对,想到这里妙姐儿叹一口气,胖倌儿这孩子,怕人说胖冬天不让她加衣服,也不许她多吃,经常把胖妞儿饿的眼泪汪汪的,总算是减下来了。可是这孩子就没有,减肥会不会减出事情来,妙姐儿和朱宣交换一个眼神,孙子是有不少,为着每个儿子都有孩子,还是为胖倌儿要想一想才是。
“给你的药都按时吃呢?”妙姐儿对着小儿子媳妇道,胖妞儿更是拘谨,站起来回婆婆道:“按时吃呢。”
婆婆从来是和气:“你多吃些东西才是,别听胖倌儿,他有时候是个傻孩子。”胖倌儿在和康宁说一个街上新看来的古董,听到母亲说话,赶快接上来:“康宁胖了,母亲喜欢她吧。”
康宁郡主瞪了胖倌儿一眼:“不仅是我胖了。”生下来三个孩子的自己和二嫂顾冰晶,再就是大嫂雪慧,都胖了。
胖倌儿一句话引出来的一根竹杆儿,打倒了一片人。胖妞儿低头忍笑,四个妯娌里面,只有没有孩子的自己算苗条。
“多骑骑马,多动动就能好些。”经历过的妙姐儿不以为然,然后起了疑心,命胖倌儿过来往里间去。
外面的人没有觉得什么,康宁拉着胖妞儿还在说话:“父亲说带我们去打猎,你也去吧。难得你在家里呆着,军中也打猎?那是当然,”康宁郡主悻悻然:“可是和父亲在一起打猎,你经过几次。”
房中传来一声胖倌儿的笑声,,然后是妙姐儿略提高声音骂了一句:“逆子,”胖倌儿抱着头从房里出来,走到父亲身边去笑:“母亲要捶我呢。”
妙姐儿满面怒容走出来,坐下来继续骂胖倌儿:“你就是个逆子,表哥还不给他一顿。”胖倌儿对着母亲陪笑脸:“儿子知道错了。”
房里正在乱,外面丫头们回话:“姑奶奶进门了。”妙姐儿含着薄怒坐下来准备见女儿,不时地瞪一眼竹帘外胖倌儿的身影。
端慧郡主是两个年长的兄嫂一起到码头上接过来,两个孩子比晴姐儿还要大一岁,都是英俊少年,先进来看外祖母和外祖父。朱宣和妙姐儿一人揽住一个,拿红包给他们,妙姐儿气色这才好些。
还是看出来的端慧郡主想着母亲有什么气可生?自己回来她肯定高兴才是,母亲在信中频频对自己说福慧的亲事有多难订,让自己回来帮着拿个主意;再想想家里人,没有人会惹母亲生气,父亲还在不是吗?要惹母亲生气,只有胖倌儿。
“母亲看到我,还是有气色,难道是怪我一个人回来,”端慧郡主和母亲开开玩笑:“您女婿明天到呢,我没有把他藏起来。”
妙姐儿这才一笑,再手指着胖倌儿道:“你问问他就全知道。”兄嫂一起糊涂,朱睿问了一句:“胖倌儿又做了什么。”被父亲拦下来,朱宣也是怒色瞪了胖倌儿一眼,转过脸来对着端慧又笑容满面:“路上累不累,给你安排住在原来的院子里,福慧却要你和她一起住在我们隔壁,算一算也能住的下。”
端慧郡主归家,家里人是皆大欢喜。只有胖妞儿是一片狐疑,公公婆婆都责备胖倌儿,胖妞儿在家宴上比原先还要沉默的多。
一直到金乌西沉,这场从中午就开始的家宴才散去,胖妞儿看也不看身边的胖倌儿,只是往房里走去。
“等等我,”胖倌儿觉得自己今天没人疼,除了姐姐以外,不过姐姐今天更疼。胖倌儿没地急宠去,就对着胖妞儿喊:“我走不动了。”
胖妞儿回过身来,看着坐在假山石上的胖倌儿,果然是走不动的样子。月亮看着下面的这一对人,胖妞儿走回来一蹲身子,把胖倌儿扛在肩头上往房中去。
软软搭着妻子肩头的胖倌儿嘻嘻笑着,房中的丫头们看着也是笑,小梅陪嫁过来,更是笑的身子软。
胖妞儿来到床前,把胖倌儿往床上一摔,身手灵活的胖倌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在床上坐着催水:“我洗洗就可以睡了,明儿还要陪父和姐姐出门呢。”
坐在床前梅花束脚凳子上的胖妞儿对丫头们道:“先不打水,等我把话说完。”小梅送上来一个汤碗:“那喝了这个吧,”这是老王妃赏下来,养身子要孩子的药。
胖妞儿接过碗来,让小梅出去。再拿着碗走到胖倌儿面前:“今天你替我喝了吧。”对着送到嘴边儿上的碗,胖倌儿嘿嘿笑:“你也别喝了,明天再喝也一样。”
“你今天把话说明白了,不然你别想睡觉,”胖妞儿疑心大起:“婆婆为什么骂你,公公为什么晚上要罚你酒,让你一个人一整壶。”
胖倌儿竭力地找理由:“那是,母亲让我陪姐姐打猎,我不肯去,我喝了酒不也是一样要去。”胖妞儿“哼”一声:“不对,我知道不对,为什么我没有孩子?要是我不生,我就给你纳妾,一次给你纳两个,生下来放到母亲那里去养。”
“我们家不许纳妾,”胖倌儿顺嘴就出来一句:“难道你不知道太后有遗旨,原来你不是为着这一条嫁给我,你是真心喜欢我?”胖倌儿瞪大眼睛装惊奇,胖妞儿没有“扑哧”一笑,却坐下来就哭:“我不生,当然给你纳妾。”
胖倌儿再扯一条出来:“再说母亲说过不带孙子,你得自己带,晚生孩子好,你在军中可以多陪我两年。”
“你怎么知道我晚生,你怎么知道我晚了一定生?”胖妞儿恨恨地道:“朱恒,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拉着你去见父母亲。”胖倌儿咧一咧嘴:“当然生,不是从来叫你别着急。没有赶上母亲带孩子是不是,那也不用急。”
胖妞儿再用鼻子“哼”一声:“母亲说过给我带,她对着我单独说过,以后只给我们和带,我要生孩子,我要孩子。”胖妞儿放声大哭起来。
小梅在外面探头看看,小王爷还是满面笑容,想来是自己家姑娘在闹脾气,小梅又轻手轻脚地走开。
“你给我吃的什么?”胖妞儿拧住胖倌儿衣襟,咬着牙气呼呼问他,母亲今天骂逆子,胖妞儿也有感觉,想想胖倌儿从来不着急,总是说:“晚些生,在军中可以陪我。”
胖倌儿还能笑得出来:“我给你出气呢,你最怕别人说你胖,这一会儿你是家里除了母亲和福慧、姐姐以外最苗条的人,看看你得感激我不是,康宁天天闹着去打猎,就是因为她胖了不少。”
得到答案的胖妞儿擦着眼泪:“我要孩子,胖就胖吧,我都成亲了,让人说你有个胖媳妇去。这名声儿是你的。”
“胖倌儿要娶媳妇本来就是要胖的,非胖的还不要呢。”胖倌儿再开一句心,才道:“我还以为你会感激我,二嫂回京去,见到亲戚们一定会说,你最不胖。”
胖妞儿觉得自己应该跳起来:“家里没有人说我,说我的是我的亲戚们。”胖倌儿很有得色地道:“是啊,所以你要熬到大嫂二嫂比你胖了,有人胖在你前面,这就不显得你是个胖妞儿。”
这样哭笑不得的言论,胖妞儿只想给胖倌儿一下:“我要孩子,看看哥哥们的孩子那么大了,我也要生至少三个孩子。”
“吓这么多,”二十岁出头的胖倌儿做一个鬼脸儿:“累到母亲,父亲又要说,以后自己带。”找到了原因,胖妞儿擦干了泪水:“你不想要孩子?你不是很喜欢侄子们。”
胖倌儿看着这傻妞:“怎么会不喜欢,你生少了我还不肯呢。傻妞你不明白,刚成亲就生孩子,正赶上大嫂二嫂都生,看看我就猜到,父亲要心疼母亲。咱们明年以后再生,最小的僖哥儿也大了,母亲闲着呢,生几个给她,她和父亲都喜欢,你赶着生,你自己能带好吗。真是个傻妞。”
瞪大了眼睛的胖妞儿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一拳头就过去了:“你这是什么算盘,打的这样精?”
胖倌儿面有得色:“那当然,现在大哥二哥三哥都为我急,他们又不肯过继孩子给我,对我说生一个就给不少。”胖妞儿瞪着这位朱恒将军,是几时胖倌儿变的精刮刮。
面有得色的胖倌儿坐下来,觉得自己一箭几雕:“以前你总在乎胖,不能听这个字,现在好了,以后你可以放开的听放开的说。你再有了身子,家里人都拿你当个宝,父亲母亲高兴,哥哥们也高兴,我呢,也觉得可以当父亲了。以前我自己还玩不够呢。”
话都说开了,胖倌儿觉得这就可以结束:“你不用太感激我,放在心里就行了。”胖妞儿总算是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我还感激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身子,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孩子,这几年在军中都是抬不起来头。你。。。。。。”
房里一通稀里哗啦响,小梅和丫头们再一起探头进来,胖妞儿正在追着胖倌儿打,一面追一面在后面呜咽:“以前你让我减肥,不给人东西吃,再就大冷天的不让人多穿衣服,冻得我脸发青,你还带着我去骑马说是暖和暖和,我就更饿,你。。。。。。”胖妞儿想一想自己得到这个亲事,也是付出太多太多。
胖倌儿抱头在前面跑,一面不忘了学话:“胖倌儿,我饿,我我我,我只吃一口行吗?”这学的是胖妞儿以前减肥时说的话,胖妞儿更是大怒:“你这个坏人,朱恒你是个坏人。”
最后追累了的胖妞儿坐在榻上继续哭,身边站着胖倌儿低声在相劝:“好宝贝儿,别哭了,你有哭的能耐,不如一气生个十个八个,天天去祖父那里哄钱花。”
泪眼婆娑的胖妞儿又回想起以前,自己饿的受不了的时候,胖倌儿也是这样哄着,那时候是怎么熬下来的。胖妞儿抬起泪眼来,猜一猜胖倌儿的心思:“你是看到侄子们去哄钱用,你又争上了?”
胖倌儿哈哈大笑中,胖妞儿对着房里的摆设看一看,自己还在抽泣中:“我时常劝你少计较吧,你是叔叔,父母亲最疼你,你眼睛里就不能看到一点儿你不舒服的事情。”除了对福慧不争,对上别人胖倌儿这争究的心情和以前一样。
月光探进房中来,这一对夫妻已经睡下,胖倌儿想一想胖妞儿刚才的话,和侄子们有什么可争的,小叔叔还往外面掏呢,不过我儿子和哥哥们争,这总是应该的。享受过最小最有理最占便宜的胖倌儿,要让自己的儿子也变成最小最有理最占便宜的那一个。
端慧郡主一回来,福慧郡主的亲事这就迎刃而解。朱宣和妙姐儿带着两个女儿坐在榻上,这一会儿不是在抹牌,手中传送的是几位小将军的履历和家世。
“小田将军不行,”端慧郡主先否的就是他,对父母亲道:“这是田家的长子,长子入赘都是不安心的人。”以后未必会对福慧好。
朱宣和妙姐儿相视而笑,人老了看着孩子们都决断,比自己决断还要开心。端慧郡主再拿起来小吕将军的履历来看,眉尖挑了一下:“看到福慧就嘴笨,不会是装的吧?”
她没有注意到父母亲手握在一起又微笑一下,端慧出挑好多,而且也警惕心很强。福慧回姐姐的话,是慢声细语:“我不知道的呀,”
“就是你不知道,我才来帮你挑。”端慧郡主说话就是明快许多,笑容爽朗地道:“明儿我见见他,他家里人常来请安吗?我去问问大嫂,都是什么样的人。”
一通评论下来,端慧郡主又剔掉几个,最后才问福慧:“你心里总有一个最喜欢的吧,就是觉得他说话中听的那一个。”
福慧郡主缩到母亲怀里去,用母亲的袖子挡着面庞,还是慢声细语:“个个说话都是中听的。”端慧郡主笑盈盈:“那可不一样,总有一个他一说话你不在他面前,也想伸着耳朵听的那一个人,要是没有,我为你选一个,你以后可别怪我。”
“有是有的,谁知道他这个人好不好?”福慧郡主在母亲的袖子后面对着姐姐做一个鬼脸儿,正好被端慧看到。对着父亲笑的端慧道:“福慧心中有人了,父亲倒没有问出来。”
朱宣道:“一问她,就都是好。我知道她心中有数,你又说要来,正好借着你回来,好好问问她,你们是姐妹,说话总比对父亲强。”
这一句话说的两个女儿笑靥如花的对着父亲:“怎么会。”朱宣再看看妙姐儿道:“你母亲也是这样说,她写信把你弄了来,端慧呐,母亲不写信,你今年未必回来看我吧?”
端慧郡主坚决抗住这句话:“怎么会,不信明天您问文昊,我从过了年就开始收拾回来的东西,收拾这几个月,一收拾好就来了。”
在心里嘀咕的端慧郡主在想,这是借着福慧的亲事在说我呢。端慧郡主露出一张笑脸儿来:“看看福慧多好,可以不用嫁出去,长伴父母亲,真让人看着眼红。”
对着姐姐这样的表演,福慧郡主用一句话就揭了底:“姐姐这话,明天我学给姐夫听听去。”一家子人都笑起来,端慧郡主想绷一绷面孔,还是掌不住一笑,交待福慧道:“你可不许乱说话。”
“等我看过你给我带的什么,我再想想要不要说。”福慧郡主往母亲怀里缩一缩,然后突然想起来,赶快让开来笑嘻嘻:“姐姐请,姐姐回来,我应该让些才是。”
母女三个人坐在榻上,朱宣自己拿了一副牌在抹,听着对面嘻嘻哈哈,哈哈嘻嘻,不时看一眼,女生外相,这句不错的话应该是哪一个父亲所言,看看就回来也是不要父亲的。
当晚姐妹两个人同榻而眠,头并着头睡在一起,福慧郡主问姐姐:“姐夫说话,姐姐总是伸着耳朵听吗?”
“那是当然,我说话他也想听呢。”端慧郡主露出笑容来,想一想文昊明天过来。伸出手来为妹妹拢一拢头发:“明天你姐夫来了,也让他帮你相看相看。”
福慧郡主不以为然:“姐夫相看过,应该还是和哥哥们一样。大哥说,福慧,你喜欢哪一个,有哥哥在,他不敢怎么样。”
听着这话的端慧郡主只是笑,这话极象大哥说出来的,然后是二哥的话,福慧再学给姐姐听:“二哥说,娶我的人不敢不学好。”福慧对着姐姐白眼睛:“姐姐听听这话,还有人敢娶我吗?”
端慧郡主笑着道:“三哥是怎么说的?”朱闵对着妹妹道:“不疼你不让着你,那就让他回家去。”
三个哥哥这样说话,福慧郡主问姐姐:“我选不好,就是一想到娶了我的人呀,就多了三个岳父似的哥哥。”
最后是胖倌儿,相对于三个兄长来说,胖倌儿这一次是一本正经:“家世好,人要好,功夫好,学业好,”最后对妹妹道:“象你哥哥我就行了。”
听过全套以后,端慧郡主不觉得不象话,反而也有了主意:“象你姐夫那样的人也行,你姐夫呀,最可靠最老实。。。。。。。”
福慧郡主翻了个身子,把背对着姐姐,这还是福慧的亲事吗?是福慧自己的亲事,福慧郡主到这时候,发现哥哥姐姐全不中用。这事情还是要福慧自己拿主意才行。
身后姐姐只哄了几句话,就没有声音。福慧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姐姐已睡着。对着窗外的星空叹一口气,福慧郡主想想自己,她决定好好想想自己。
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威名远播,哥哥也威名远播,人人看到我都要对我笑,对着不笑的人都在背后,只能感觉到却是看不到。
这一切只是因为父亲疼我,母亲疼我,哥哥们姐姐也疼我。福慧郡主自己眼睛里看到,做别人家媳妇诸般苦处。同着两个嫂嫂相比,自己幼年时一起玩到大的闺友们,出嫁后不生气的都在少数。
不受公婆气的要受丈夫气,不受丈夫气的要受妯娌气姨娘气。福慧郡主想想自己的日子,在父母亲有生之年,受气的人应该是那一个人才是。
有人愿意到我家里来受气,而且是真心的吗?福慧郡主问自己,觉得这问题最难解。这些人趋之若鹜,为的是我的家世,有谁是为着福慧而来?
福慧郡主拿不定主意就在这里。这个问题问过父亲,父亲只是开导:“有父亲在一天,父亲护你一天。”和哥哥们说话一样。朱宣也没办法再弄一个事实出来给女儿看,该考验的都用过,女儿还是不放心。
看着身边姐姐睡的正香,福慧郡主有几分羡慕,姐姐羡慕自己,是觉得自己长伴父母亲身边;可是福慧也羡慕姐姐,京里来的人都说姐姐在京中很威风,姐姐的威风是她自己挣来的;福慧也威风,跟着父亲出去从来威风,不过这是父亲的。
月牙儿笑眯眯看着备受宠爱的福慧郡主,提起来亲事就为难,因为疼她关心她的人太多了,所以福慧郡主在亲事上拿不好主意。要成亲的人不是父母亲哥哥们和姐姐,任何时候都会对福慧好。
第六百七十章,番外(二)
这样的夜晚,朱睿也没有睡着,他坐在临窗的榻上,对着窗外耿耿星河,心里翻腾着父亲今天的话。
这是朱宣一直在想,是今天才对着儿子们说的:“福慧明年一定要成亲,等我和你们母亲都不在,就让她出去单过。”
朱睿想想父亲的这句话,心里就不舒服。老来膝下有人伴的光景,不管是听着还是看着都是趁心的。想想父亲辛苦,弟兄几个都长大成|人;想想母亲辛苦,几个孙子们都长大成|人,说不带孙子也是这几年,前面的没有长大,后面的接着出生,父亲心疼母亲这是向来就有,也不用到此时才觉得奇怪。
此时未睡的朱睿是不打算睡,只想在这里歪一歪。耳边传来脚步声响,雪慧强撑着睡意走过来:“来歇着吧,”走到榻前来的雪慧,是有几分发福,身子并没有走样,只是见丰润的多。
对着妻子温柔的笑脸儿,朱睿温和地看着,雪慧还是一个美人儿,给自己生了四个儿子,不过这不代表着朱睿会对她完全放心。父亲说以后不在家里住,应该就是担心嫂嫂们不好。
“你去吧,我坐一会儿,”朱睿依然是温声道,雪慧就这乖乖地答应一声自己去睡。再缠下去,朱睿就不会再是温声和气,而要变成冷脸子脾气。
把雪慧打发走,朱睿依然想自己的心事。他的思绪飞地很远,一下子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世子朱睿。
“世子爷,你慢着些儿,”身后朱小根尖着嗓门的声音,或是奶妈温柔的声音,是朱睿从小就听惯的。襁褓之中就是世子,小的时候自己每当认为父亲不疼自己的时候,朱小根就会这样劝解。
如今想一想,这是幸事,说明父亲从小就看重我,当然从小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会出息,这说明父亲一直是盼着我出生,我出生了,家里皆大欢喜,这是后面亲戚们人人都这么说。
记忆中小时候的父亲,就没有和气过几次。对着母亲是和颜悦色的时候,转过脸来看到自己,就要板起脸来,往那里一坐,声音都是严厉的:“要用功才行。”
为什么不这么对朱毅?世子朱睿那个时候总是这么想。心里才会想心思,小心思里最多的就是对父亲的埋怨。那时候最喜欢母亲,母亲最疼朱睿,就是原本没笑容,看到自己也笑的很好看,搂在怀里就要亲几下,亲到自己格格笑为止。
书上写着描写女人举止温柔,体态安详,什么时候都是美人儿,朱睿坚信,这写书的人是比着自己母亲写的。母亲最好,怀里最香软,而且随时可以去。
这心思一直到毅将军会说“偏心”才开始动摇。第一次听到毅将军说偏心,朱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偏心?当然是偏心,从来不抱我,不过也没有抱过朱毅;从来对我板着脸,见到朱毅也没有客气多少。
不过朱毅是一脸笑嘻嘻,他不怕父亲的冷脸。这个不怕在朱毅随着父亲去过军中以后就更明显。
听到朱毅回来说军中和父亲同榻而眠,夜里要撒尿蹬他一脚让他起来。朱睿羡慕的要流口水,自己就是去军中,也是有世子规格的大帐,仅次于父亲。回想到这里,倚在迎枕上的朱睿微微一笑,朱毅在军中的帐篷和自己的差太多,可是那个时候只是羡慕朱毅,可以和父亲在一起睡。
但是朱毅说偏心,最过份的时候,一天要说几次。他对着父亲时时说,回来和哥哥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晚上就哀哀地问大哥:“为什么这么偏心?”
“为什么出去多带上你;为什么你可以坐在父亲马上,我就不能;为什么功课过了,你还要背兵书;为什么你要学这么多,为什么你的衣服,你的金冠,你的……”朱毅一下子就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朱睿听过弟弟说偏心,心里就平衡许多。后来才渐渐地明白,父亲在兄弟只对我一个人这样严格。
含笑的朱睿再回想着父亲不见的那几个月,觉得自己的主心骨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以前还有得意,以前还觉得自己挺美,我也不坏,都说我名声不减父亲当年,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在三个月后,自己也觉得父亲不会再回来的时候,朱睿觉得自己彻底想趴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后隐然的一根强大支柱,就是自己的父母亲。
父亲永远笔直的身影,几时想起来几时觉得安慰,在自己遇到难关没有主意的时候,想起来父亲就会觉得这事情总有办法;母亲虽然柔弱,总是感觉她倚在父亲怀中,在父亲失踪的那几个月,母亲来到军中,背着人掉眼泪,早上起来却还是叮嘱儿子:“你父亲和胖倌儿还在,你要好好当一个王爷,等你父亲回来也好见他。”
在这种时候,朱睿才觉得母亲柔弱的身子里面其实是刚强毅然,她每日出营门相望,对着营门外痴痴的看上半天,朱睿回想起那一幕,面上就有满把泪。
举手把泪水拭去,再看星河明烁已是凌晨。朱睿觉得自己很幸福,父亲还在身边。只是他认为儿子不孝。如果不是认为儿子不孝,怎么会有百年之后让另过的意思。外面有房子,闲时住一住也就罢了,父亲百年之后还有哥哥们,朱睿再纠正一下,父亲身子骨正好,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
往房中看一看,父亲要么就是说媳妇。家里四个媳妇,四弟妹出身低,从来也不敢说什么,父母亲说什么她都说好,自己说什么她也说好;三弟妹依然是个孩子,因为有钱从小又纨绔,她心思也不多,有时候和膝下七、八岁的长子也拌几句嘴,她和福慧算是日日相伴在父母亲膝下,年年自己为福慧和晴姐儿准备嫁妆,从她的嫁妆里挑来挑去。
朱睿想到这里也要笑,康宁对长兄二兄从来尊重。因为从小就受到这两位兄长的洗脑,两位兄长为着端慧从来是客气相待,空闲下来也肯陪康宁玩,淘气的时候也是和气地纠正一下,比闵将军一开始的躲避,后来就巴掌管着;比胖倌儿从来不让,康宁对两位长兄是有尊重,这是自小就养成的。
再想想二弟妹,二弟能管住她,朱睿对于家里弟妹就是这样的看法,弟弟们能管住,不要我这个当长兄的管到弟弟房里就行,有什么不好,把弟弟们喊来说说就行。这是传自于父亲根深蒂固的想法。朱宣对于媳妇们不好,把儿子喊来骂一顿,自己管去。所以朱睿对于顾冰晶,当然是不会说不好,二弟能管住,冲着二弟也不能就不好,这人丢起来,大家一起丢。
最后就是自己的妻子雪慧,雪慧生了四个儿子,生下来第二个儿子的时候是扬眉吐气,天天精神头儿好的很,嗓门儿都高一些;到生下来第三个儿子,雪慧开始发福,朱睿觉得丰盈一些搂着更舒服,不过雪慧自己很计较,从那个时候开始疑神疑鬼,旁敲侧击后次次被朱睿骂,然后朱睿睡书房,雪慧就此又经历过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时时担心自己老了,就此更安生。
第四个儿子出生以后,王妃雪慧彻底大彻大悟,出嫁从夫,以后从子,她光鲜亮丽地做她的王妃,人人羡慕她这就行了。再有闲时间,家里闲人多,母亲那里坐一会儿,和三弟妹福慧说一会儿话,这日子过得也算是逍遥。
儿子们的事情样样是朱睿说了算,从进学到订亲事,贤哥儿是订了亲事下来,朱睿怕长子也出自己少年时候的事情,在贤哥儿八岁的时候就给他订下亲事。亲事当然是祖父母当家,当媳妇的没有说话地方。看花看水的人样样得过,想着拿权争权的人就要难熬。
朱睿细细地想着雪慧近年来的言行举止,父亲百年以后不放心福慧留在家里,首推的当然是雪慧这个大嫂才是。其实朱宣是全部都想到,媳妇们怕儿子不能怎么样,孙子们以后成亲,孙媳妇目前来看就有九个,九个人里面有两个不行,福慧就要听话。
朱宣并不是单指雪慧,身为长子的朱睿首先要想到自己。长嫂如果如母,下面的弟妹们再不好也没什么。弟妹们再好,长嫂不好,福慧在家里呆着当然是不好。
天边泛出来蒙蒙亮,朱睿用手抚一下想得滚烫的额头,雪慧这里还要同她再说说才行。站起来走出来的朱睿,在廊下松泛一下身子。院子里早起来的丫头们在洒扫,听着王爷严厉地道:“贤哥儿呢,哥儿们都哪里去了,什么钟点了,还只是睡着。”
贤哥儿极快地就出来到父亲面前来请安,垂手垂眼不敢抬头。看看后面三个弟弟还没有出来,贤哥儿赶快为弟弟们找一个理由:“正在穿衣服呢,一会儿就来了。”然后看看天色再小心地回父亲:“这天,也亮得比昨儿早了。”
朱睿冷哼一声,板着脸儿在廊下候着丫头们打水来净面。他也是个没有抱过儿子的人。再就对着贤哥儿这样帮着弟弟们遮盖,朱睿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