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成鱼汤？”
    “都是小鱼。”
    “那做成烤鱼？”
    谢自然点了点头。
    夏蔓走到车后面，才发现车里除了用叶子包起来的鱼，还有许多新鲜的菌菇，上面还夹杂着几根松针。
    夏蔓先将这些菌菇清洗干净，再用木签子串起来。谢自然将小灶搬到桌子旁，从土灶里铲出一些未燃尽的炭火，再向小灶里加入干草。
    蒲苇扇稍微扇一扇，火势很快就起来了。
    夏蔓用猪毛刷子蘸油，在菌菇和小鱼身上刷上一层薄油，火光一燎，木签子上立刻发出滋滋的油响声。
    夏蔓喜欢吃表皮烤至焦黄的菌菇，再加上一点五香粉和辣椒面，浓郁的香味能瞬间占据人的味蕾。
    谢自然拿出自己的饭盆，先挑土豆粉，再盛凉拌鸡丝，洒上一勺辣椒面，最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夏蔓见了，立刻道：“我也要鸡丝的，我要面条，少盛点，我还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呢。”
    谢自然拿出夏蔓的小碗，按照顺序先挑面条，再盛凉拌鸡丝，加入一大勺葱和香菜，最后搅拌均匀。
    小灶上的菌菇和小鱼只等烤熟就能吃，夏蔓坐到谢自然身旁，直接夹起一大筷子鸡丝拌面，她的腮帮子塞的鼓囊囊的，左手还要亮出大拇指。
    “真好吃！”
    谢自然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肉。
    “多吃点，你瘦了。”
    “是吗？可能太热了，天气凉了肯定会长回来。”
    夏蔓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
    既然瘦了，那肯定要多补补。
    吃！大胆吃！
    她给谢自然也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道：
    “你也多吃点。”
    一碗鸡丝拌面眨眼间便吃完了，夏蔓正准备可自己再挑一碗西红柿鸡蛋拌粉，一股焦糊的味道忽然冲进她的鼻腔里。
    她的鼻尖动了动。
    “什么东西糊了？”
    两人齐齐看向小灶。
    “啊！我的菇！我的菇！”
    一盘焦的有些发黑的菌菇放在夏蔓和谢自然中间，两人俱是一默。
    “我先尝一口？”夏蔓不太确定地道。
    此刻，她很希望谢自然勇敢地站出来。
    但是——
    谢自然挪开目光。
    “你吃吧。”
    夏蔓的嘴角抽了抽，拿着筷子的手颤巍巍地夹起一块菌菇。
    这可都是好东西，不能浪费啊！还没焦黑呢！应该能吃吧？
    应该——吧？
    菌菇的表皮发黑，像是干烧的铁锅，轻轻一碰便落下一层黑粉。
    出人意料的，菌菇里面并没有被烤焦，反而鲜味更甚，一口下去，都是浓郁的菌香味。
    在谢自然难以言喻的目光下，夏蔓解决了一块又一块烤菇。
    夏蔓这是又想骗她，还是这烤菇真的好吃？
    看着夏蔓愉悦的表情，谢自然一时有些难以判断。
    “好吃吗？”
    “好吃。”
    谢自然夹起一块烤菇，目光中带着几丝警惕和防备。
    这夹起来还在掉渣的东西，确定好吃？
    夏蔓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然后将碗里的黑渣子倒掉，开始挑土豆粉。
    谢自然将目光重新放回到筷子间的烤菇上。
    应该——能吃吧？
    等牙齿将烤菇嚼碎，浓郁的菌菇香和辣椒面的香气在口腔里绽放开来，那点黑渣子味瞬间被谢自然忽略掉。
    “好吃吧？”夏蔓笑眯眯地道。
    “好吃。”
    谢自然点头，伸出大拇指。
    夜风拂过架子上藤蔓，蔓生的野草肆意自然地摇曳着，月光悄悄地溜走，飘向未知的岁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