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生涯之贾环 第15部分阅读
红楼生涯之贾环 作者:肉书屋
“我这不是想着给蟠儿娶个好的,有些拿不定注意呢。”
那就好,薛宝钗松了口气。想起在贾府这么些日子,薛宝钗可没有薛姨妈这么乐观。这贾府的人,那个不是心眼十足。就一个小小的姨娘,都能把府里搅得翻天覆地,何况其他人了。这姨妈的本事她可是领教过的,压根就是见钱眼开。谁知有没有安好心:“妈,这姨妈说亲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人?”
薛姨妈本就想让人拿个主意,薛宝钗这么一问,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薛宝钗听着薛姨妈的叙述,越听越心寒。好一个皇商嫡女。她本就是皇商,在金陵,那也是一等一的。谁知,到了京城才知道,皇商根本不够看。为了身份,她吃了多少苦头,老太太不喜欢她,可不就是因为她是皇商的身份么。这姨妈想干吗?这老太太本就看不上她的身份,若是哥哥再娶个皇商,那她在贾家还要不要立足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答应:“妈,姨妈想来也是好心,但…”
“我的儿,就咱们娘俩,有什么不好说的?”薛姨妈也想听听女儿说什么。
“妈,不是女儿不孝。咱们家就是皇商,原先咱们没觉的不好,可到了京城,您也看到,那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若是哥哥再娶个皇商嫡女,咱们家…”薛宝钗想着王夫人的用意,一边极力劝阻。
这话一下说薛姨妈的心坎里。她想到在贾家那些日子,自己的女儿在老太太跟前服低做小,还不能到人到了家跟前理伦,为的不就是商家的身份么?自己的姐姐,明明在借钱时答应的好好的,老太太一个脸色下来,她这个贾府的二太太连哼都不哼一声。
切肤之痛啊!想起这些事,薛姨妈恨不得把贾家的人都活撕了。不过:“儿啊,那你是个什意思?这贾家”这贾家你还嫁不嫁了?这句话薛姨妈没有说出来。她虽然恨二太太和老太太,但却不敢得罪贾家。而且,那么费力让女儿嫁入贾家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给蟠儿帮衬么。女儿再重要,那也是没有男孩重要的。贾家再不好,那还是要嫁的。
薛姨妈说的再隐晦,薛宝钗还是听明白了。但是她能说什么呢?哥哥对她又好,她年龄也不孝了,嫁进贾家也是最好的选择。何况,这贾家不就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让她嫁进贾府。这姨妈打的什么主意,她是不知道,但是,她也必须要有娘家帮衬,娶个官家庶女也比商家嫡女好。这么一想,宝钗为了将来幸福,更是极力劝道:“妈,女儿在身份上受的苦,您都忘了吗?咱们家又不缺银钱,官家的庶女的教养想来也是更好的。难道您想咱们家做世代皇商么?”
见过官商的区别,又想到后代子孙,薛姨妈一个激灵,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想着,薛姨妈一脸庆幸道:“还是我儿有远见。”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薛蟠的官配就这样没了。从此,薛家和谐了。
红楼生涯之贾环 第 72 章
说到张家,那就要从前朝说起。前朝的张家一直是世家大族,世代从文官。直到前朝文皇帝继位,文皇帝继位以来,从不问朝政,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更是弄的民不聊生,j臣当道,又偏听偏信。张家的祖先当时是个太傅,因得罪了j臣,被判入狱,后又流放,全家充军。
想来是命不该绝,在发配的路上,遇上了熙朝的开国皇帝,又听张家祖先说是被j臣迫害,就解救了下来。此后,张家的祖先感念开国皇帝的恩情。在当时开国皇帝还是山贼头子的时候,就为其出谋划策。
天下乱,群雄揭起。张家祖先因感念开国皇帝的救命之恩,遂,一直跟随其身旁。在开过皇帝成功一统天下时,张家便是一大功臣。比起当时的八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张家祖先是个聪明人,推拒了开国皇帝的爵位,甚至在临死之际,还曾命令张家子孙,后代皆从文不得入武。
开国皇帝本就愧疚,又听到此家训,心里更是感动。这是多么好的臣子啊,在张家祖先逝世时,开国皇帝,孝惠帝一时脑袋发热,给了张家一道手谕。
这道手谕一出,张家家主和家主弟弟不淡定了。张家先祖,张志有两个嫡子,嫡长子张礼,嫡次子张衫。张家两儿子看到这手谕,差点没被吓死。这哪是手谕啊,这简直就是催命符。这是一道什么手谕?能让张家如此,原来,手谕上写的是:张家世代嫡系血脉可掌一半的暗卫。这不是要人断子绝孙么?
本来张家家主和其弟是要请皇帝收回,谁知,在给张家手谕没几天就驾崩了。这下可好,有苦无处诉了。
孝惠帝一死,那就有新皇帝了。新皇帝是皇后胞妹的儿子,那时才17岁。前头有年长的皇子,均有不小的势力,后有年幼的皇子外家看着。皇帝新登基,非常为难。
这时的张家家主做了个决定,把暗卫的手谕交了上去,请求新皇,孝献帝收回成命。孝献帝在登位之初,本就不想做太多的变动,以防朝政不稳。可前头皇兄几个又蠢蠢欲动,如今有了这张手谕,他也就能腾出手来收拾几个皇兄了。
张家又一次成了皇帝心中的大功臣。孝献帝稳下朝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论功行赏,张家首当其冲。就在孝献帝要封赏爵位时,张家家主说:为陛下做事,是臣子的本分,怎能要陛下的封赏呢。孝献帝见张家家主如此恳切,遂也不再强求。最终,孝惠帝最后下了通牒,张家家主其弟张衫的子孙后代皆入暗卫。张家家主再怎么为自己的命着想,也不能再推拒,只好携其弟领命。
张家又一次站对了队伍。但张家并无爵位,却胜在得帝心。是以,很多老狐狸都明白,张家是真正站稳本朝、屹立不倒了。
张家家主张礼又有嫡子二,嫡长子便是张家老太爷,现任张家家主的父亲。
“回来了?”张老太爷中气十足的问道,语气里却是止不住的戏谑。
“祖父。”张衡亭面无表情的向张太老爷行了一礼。
“哼。”张老太爷看着那张死人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去会情郎,居然也没有和他透露一下,见都不让见,真是太不孝顺了。
虽然生气,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张老太爷见张衡亭不说话,尴尬的咳了咳:“那贾家的庶子就那么好?非他不可了?”
想到贾环,张衡亭嘴角弯了弯,没有犹豫的说道:“孙儿知道这是不孝。但,孙儿是真的把逸致放在心上了。”
张老太爷看着那张肖似自己年轻时的脸,心里忽然笑开了。想了半响,张老太爷抬起头,紧紧盯着张衡亭:“你不后悔?”
“不,绝不。”张衡亭果断回道。早在自己喜欢环儿的时候不就下过决定了么,即便为世人不容又如何。
张老太爷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场面,听到这个回答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又说道:“跟我来。”说着,带着张衡亭进了书房的一道暗门。
看着暗室里空空如也,张衡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张老太爷后面。
张老太爷上前又打开一道石壁,只见里面皆是张家历代祖先的牌位,张衡亭的心沉了下来。
“看着咱们家的先祖。”张老太爷严肃的说道:“我们张家,历朝历代皆是文官,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功高震主。”
张老太爷听到答案,眯了眯眼睛:“是啊,功高震主,所以四大国公的后人都长歪了。太上皇看着那些后人长歪,却没有处置。当今却又不一样,只怕是要重新洗牌了。”说着,又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纵容你么?”
听言,张衡亭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可心里却有些忐忑。
“呵呵。”张太老爷很了解这个孙子,并没有在意,自顾自说道:“你一落地,你祖母就很是喜欢。后又一直纵容你,等你大一些了,却忽然变的不爱说话,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本想早几年给你定个亲事,你却出了京城躲了去。好在你祖母还能最后见你一面,不然…我就是怎么也不会答应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张老太爷觉的有些费劲了,人老了,怕是不中用咯。看着自己孙子那副木头样,叹了口气,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了张衡亭一眼才继续说道:“后来,你又要为你祖母守孝,这婚事便也耽搁了下来。本以为,出了孝就好了,你小子倒是会找借口,一守就是守了五年。看在你祖母的份上,这事儿我也不计较了。如今你都二十有五了,莫不是还想打着光棍一辈子?”
“祖父。”
“行了,你也别和我说。好男风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你也不能光棍一辈子吧?你娘要是知道了,你想怎么办?你还要子嗣不要?”张老太爷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好男风,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年轻时我也不是没玩过,后来还不是娶了你祖母,不然哪里来你的老爹和现在的你。张老爷子心里嘀咕着。
这样的话,张衡亭听见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怀里以后抱的是别人。他更没想过,他和环儿要相忘于江湖。但,他却不得不考虑祖父的话,若是环儿将来娶妻生子,他又当如何,该如何自处?张衡亭好几次攥紧的手又松了开来,笑着对张老太爷说道:“环儿不负我,我也定不负他。”
看着那欠扁又刺眼的笑,张老太爷恨的牙痒痒,但却始终什么都没做:“你若是非要这般,我也是管不了的。不过,你爹娘那,我可不会帮你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气哄哄的出了暗室。
祖父看似责怪,实则关心的语气,让张衡亭松了口气,只要祖父不反对,太太和老爷想来也是没办法的吧。这样想着,张衡亭心头一直压着的巨石总算松动了。
松动了,却不代表完全移走。张衡亭在细细思量对策,就听见小厮的声音:“什么事?”
“爷。是堂少爷。”小厮听着自家主子异常烦躁的声音,胆颤的回到。
“唔,快请进来吧。”张衡亭暗暗皱眉,这堂弟平时也没怎么来往,怎么…
不管张衡亭如何猜测,张旸都未进屋子便大声说道:“堂哥近来可好?”未见其人,先听齐声说的就是此时气愤的张旸了。
虽然他和张旸没什么来往,但两家的关系还不是不错的,这样想着,张衡亭也回道:“尚可。堂弟这个时辰来,可是有事?”
有事,事情可大了。没想到接一个任务,居然被撬墙脚了:“堂哥可是与贾府三公子贾环交好?”张旸毫不避讳,直接指名道姓。
张旸的指名道姓,问话的语气像是捉、j,这让张衡亭忽然警醒。无意识的打量着张旸,他怎么就忘记了呢,这个堂弟可是早早与环儿认识的。破天荒的张衡亭笑了,很是平和的问道:“是啊,堂弟说的可是逸致?我却是认识的。前些天我们还去京郊庄子狩猎。堂弟问起逸致,可是有事?不如说来与我听听,逸致的事想来我也能帮得上。”
张旸可不管谁兄谁弟,你丫的撬我墙脚本就不厚道。如今还叫的那么亲热,我都不知道环儿怎么就有表字,你就叫上了。老子跟你没完。心里气归气,但还是要保持风度的,张旸深吸了口气,扯着嘴角说道:“我竟不知环儿与堂兄是相识的,真是惭愧。不过,环儿却没和我提起。”
环儿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没跟我提起。听着话里的意思,张衡亭也不是吃素的,更是直接说道:“我与逸致也是“相交”许久,竟是不曾听他提起,想来是还不知道你我同属一宗吧。”
环儿都不知道我与你是同宗,怎么会和你提起我,再者,环儿不是也没提起你。张旸心里暗暗咬牙。你个不要脸的,明明是爷先到的,竟然半路拦截。爷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是么。那改天定要和环儿聚聚了。那么,堂弟就先告辞了。”说着,哼了一声,快步的走出院子。
“好走,不送。”张衡亭看着被气走的张旸,嘴角微微扬了扬。
不过,这堂弟是什么时候和环儿认识的?竟是亲密到这种程度了?若是换个旁人还能使些手段,这堂弟,想到这,张衡亭有些拿不准主意。本以为争得祖父同意,想来事情也就不离十了。不曾想,又冒出个堂弟,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环儿倒真是招人喜欢,不然怎会引来这个冷清高傲的堂弟。不过,环儿是我的人,谁都别想碰。想到这,他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张衡亭这边纠结不断,张旸这边也不好受。为了早点回来,差点就在任务上出了差错,等着高高兴兴回来了,那边手下的报告就呈上来了。看着本子里写的都是张衡亭、张衡亭、张衡亭。一气之下,没做好准备就去找张衡亭了,结果灰溜溜的被气出了府。
好么,张旸现在的感觉就是,丈夫不在家,妻子出了轨,被戴绿帽子了。可生气归生气,却始终没有对贾环生气,更多气的是自己,恨自己没看牢,被别人钻了空子,这钻空子的还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堂哥。
两人虽然都看对方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对方都是张家这一辈的翘楚。但是,亲戚归亲戚,交情归交情,爱情是不能让滴。
红楼生涯之贾环 第 73 章
薛宝钗的一番话,薛姨妈算是听进去了,最后在两户人家当中选了田姓家的庶女。
这田家其实没什么有事。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势力,不过六品小官而已,在平常人眼里,那根本是不够看的。可薛姨妈还是选了田家,原因只有一个,这家人的嫡女嫁了个好人家。
这家的主母是个聪明人。她的嫡女嫁的好,嫁给了京城世家大族的嫡次子。而且这个庶女,她也没有打压也。为此,在选择婚事的时候,非常的大方,甚至还让田姑娘的生母杜姨娘参与。
当然,田家的庶女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她从小就知道嫡庶有别,她也同样知道,她做的再好,她的嫡母也不可能视如己出。是以,她非常的安分,平时努力伺奉双亲,并不掐尖要强。
果然,付出就有回报。在田姑娘选择人家的时候,独独看中了薛家。她本就知道,她的选择少,且大多是继室,小妾。她不甘心,她想做正室。而薛家,看似是皇商,身份不高,但吃穿不愁就够了。
庶女该做什么?该做的就是安分,该做的就是小家子气。何况,她家在京城本就不显赫,高嫁还不如低嫁,以后还能靠娘家撑腰。这样想着,田家姑娘便在嫡母面前表示出对薛家有极大的兴趣。
看着庶女的选择,田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不怕庶女小家子气,眼皮子浅,最怕的就是野心大。
田家有心找个钱袋子,薛家有意找个好靠山,于是两家就勾搭上了。不,是结成了好亲家。
薛姨妈也是个聪明的。应该说薛宝钗是个聪明的。让薛姨妈早早的下了定,两家都谈好了,这才通知了王夫人。
不管王夫人再怎么不甘心,事实已定,她也只能在日后慢慢打算了。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新年到了。贾环趁着还没到吃年夜饭的点,去了趟庄子。
“我儿怎么来了?”赵姨娘看了看贾环身后,有些失望道。
贾环笑了笑,上前扶着赵姨娘:“就来看看您,最近过的还好么。”
赵姨娘慢慢坐下,这才笑道:“我这有什么不好的,比在府里自在多了。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这大老远的,到时候……”
“嗨,您就放心吧,儿子省的。倒是您,儿子这不是怕您呆不住么。这不,儿子把小舅舅一家接了来,等会就到,你们也好一起过个团圆年。”贾环笑着说道。
“真的。”赵姨娘惊喜的问道。本来以为是府里来接人,却没想到只有自己儿子来了。不过,有儿子来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成想,儿子把自己兄弟一家接来了。
“儿子还能哄你不成,您呐,就开心过个年吧。”对赵姨娘说完,贾环又对着赵嬷嬷吩咐道:“嬷嬷,我也把你那一家接了来。不过,你可得劝着点姨娘,大过年的,心也放宽些。”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中国人对春节永远是最重视的。赵嬷嬷本以为今年没法见到家人了,猛地一下,有些缓不过来:“爷,多谢爷。”说着,赵嬷嬷就要跪下。
“快起来,嬷嬷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日子,姨娘还亏得你的照顾了。”
“嬷嬷还不快起。这跪着像什么话。”赵姨娘看了一眼贾环,对着赵嬷嬷说道。
“哎。多谢爷,多谢姨娘。”赵嬷嬷又行了一礼,这才出了屋子。
看到屋里只剩两人,贾环才收了笑容对赵姨娘说道:“娘,您再多忍些日子,就不用老呆在庄子上了。”
听言,赵姨娘摇了摇头:“不用如此。呆在这也清静,还不用成天的伺候的人。我呀,如今这般正好。”
“娘。”贾环撒娇道。
“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尽撒娇。姨娘待在这也能图个清静,我儿真的不必太费心了。”一边说着,又低声道:“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已过世的…没比我更了解了。”
“娘,您说什么”贾环觉的自己听力没问题啊,怎么就没听清楚后面的话。
之后,不管贾环怎么问,赵姨娘也没说出来。
贾环无法,只好随赵姨娘去了。
年夜饭贾环是没办法和赵姨娘一起用了。只是早早的开了饭,两人象征性的用了些。又听小厮说赵姨娘的娘家人都来了,贾环这才放心的出了庄子。
等出了庄子,贾环感觉一阵凉风吹过,抬头一看,贾环挑了挑眉。复又听到马车的声音,不远处,张衡亭正在马车面前站着。
???贾环有些疑惑,这两人是怎么同时来的?还是同个庄子。贾环伸手向不远处的张衡亭打了个招呼,又对着面前的张旸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旸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只听到一向清冷的声音,张旸一瞬间被冰冻住了,就这样定定站着,说不出话来。
张衡亭本就让人时刻注意着贾环的动向。今儿大年三十,他以为环儿不会出门了。没成想,下人竟说张旸在后面跟着环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一幕。
趁着张旸发呆的空隙,张衡亭已经快步的走到了贾环的身边,低头对贾环说道:“外面风大,先上马车吧?”
贾环看着眼前发呆的张旸,又听到张衡亭的话,张了张口。
正在贾环张口时,张旸拉起贾环的手,对着张衡亭说道:“上我的马车吧,里面暖和。”
坐在张旸马车里的贾环,看了看张衡亭,又看看张旸,只见两人目光相对。贾环抚额头,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衡亭虽然坐在张旸的马车里,可也毫不示弱。早在张旸掀马车帘子时,张衡亭就抱着贾环上了马车。而此时,张衡亭正牵着贾环的手,瞪着张旸。
张旸知道自己输了一局,现在更是毫不相让,死死的瞪着张衡亭那只咸猪手,恨不得马上把张衡亭那只猪蹄给剁了。
贾环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背后刮起了一阵寒风,身体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又对两人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庄子上?”
傻了吧?两人被贾环的问话噎住了。
“咳 ,咳 ,咳,”两人尴尬的咳嗽同时响起。
“你们?”贾环大概知道两人不简单,没想到,想到这,贾环的心紧了紧,面上若无其事的问张旸:“近来可好?”
“不好。”张旸下意识的说道,又看贾环不解的面色,摇了摇了头笑着解释道:“近来朝廷事多,有些忙坏了。倒是环儿,怎么和我堂哥如此亲近?”
听到亲近一词,贾环不在的红了红脸:“我和致和算是同窗了,所以。”
张衡亭不太满意贾环的答复,霸道的揽着贾环的肩,得意之情尽显于表:“逸致和我本就相处得宜,不成想原来堂弟和逸致也是相识的,我倒是有些疑惑,堂弟可愿意解惑?”
听着两人一来一去的争锋相对,贾环就是傻子也明白了。所幸,尴尬没持续多久,贾府就到了。贾环连头也没回,快步的进了府里。留下两张(张衡亭和张旸)面面相觑。
贾府的大年夜从来都不缺热闹,今年本要大办,但又因为正月十五元春省亲,是以,这个年也就草草的过了。
从大年三十到现在,府里的人无不是异常兴奋,原因无他,元春省亲的日子到了。
这天,府里女眷,举凡有品级的都纷纷上了大装。贾府其他人更是收拾一新,静等着元嫔娘娘的到来,贾赦等人更是早早的跑到西街门外等候列队。
举凡和皇家牵扯上关系的,出巡也好省亲也好,必须封路。元春省亲也不例外,皇家把面子做的很足。
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刻,只见一太监骑着大门缓慢的走了过来,贾母赶忙迎了上去,对着太监问道:“敢问公公,娘娘何时到?”
太监戏谑一笑,用尖细的嗓音说道:“老封君可是来早了。”
贾母有些急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于是便朝王夫人使了个眼色。王夫人会意,恭敬的给太监塞了个荷包:“劳烦公公指点。”
太监这时才露出笑容,翘了翘兰花指说道:“那咱家就告诉你们吧,也省的老封君担心。这娘娘呀,未时要用膳,又要到护国寺上香。这样一来一回,又要几个时辰,酉时还要进宫请旨。只怕要到戊时才能从宫门出发呢。”
众人听到太监的话,一下子都傻了。贾母听到太监的话,先是镇定的谢过了太监,这才让王夫人扶着进了院子。
一到院子,贾母就有些撑不住了。这天不亮的就起了,又是品级大装,又是站了好几个时辰,论谁都有些撑不住。何况是上了年纪的贾老太太了。
这时候王夫人说话了:“老太太。您看,老爷还在西街门外侯着呢,是不是先让通知一声?”
“快去吧。”贾母听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邢夫人又问道:“老太太,娘娘要到戊时才能省亲,我们?”
这个问题问得好!邢夫人的话不管妥不妥当,这时候众人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任谁天未亮的就起了来,又站了几个小时,那都得撑不住。
贾老太太这时也没精力去怪罪邢夫人了,看众人也都乏了,便说道:“难为你们一大早的都跟着老婆子站着了,娘娘要到戊时才能出宫呢,都去歇着吧。”复又不放心道:“凤丫头,一切都妥当了?”
“是,老太太,一切都已备妥。”王熙凤不管多累也不敢在时候出岔子,立马高声回道。
“嗯。如此甚好,都去歇着吧。”老太太还是很放心王熙凤的,说完话,让丫鬟搀着就进了里屋。
老太太一散,众人也迫不及待的各回各屋了。
王熙凤虽然这么回话,但却也不敢放松下来,只回屋小歇了一会儿,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到了戊时,又让人担着蜡烛,各处都点了起来。还未歇下喝口茶,便听到外面马声想响起。
伴随着马声,又有十几个小太监进了来。众人听到信号,立马各就各位,整整齐齐的站好,一点声音也是不敢发出。
贾母、贾赦两人各自领着人也一并迎了出去。
不多时,两个红衣太监便在西街门外下了马,让人把马牵走,复又垂手而立。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队太监,亦是如此站着。
这时,鼓声渐渐响起,宫中的侍女太监伴随着嫔级的皇家銮舆,缓缓进入贾家人的视线。
贾政看了一下情况,对着贾母说道:“老太太,这轿子怕是要进园子的。您也别在这侯着了,都进园子吧。”
众人一看情况,这娘娘被包的严严实实,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露面。纷纷赞同贾政的话,缓缓的跟随在元春的銮舆后面,进了大观园。
红楼生涯之贾环 第 74 章
大家都进了大观园,贾环也不例外的被贾政拉了进去。贾环摸了摸鼻子静静跟着众人,不多看、不多说、不肯踏错一步。
当然,这时候也没人去注意贾环,唯独贾政,指望这个庶子在元嫔娘娘面前露个面,混个脸熟。
可是,贾政终究要失望了。
王夫人有多不待见贾环大家都知道,在元春面前更是恨不得把贾环给吃了,怎么会让元春会对贾环有好感呢。
正室永远不会喜欢庶子,这是惯例,就是从一个肚子爬出来还分个长短呢,何况是庶子了。所以,贾政指望贾环能在元嫔这个女儿面前混个脸熟,怕是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元春换好衣裳,召见了贾家众人,唯独漏了贾环这个庶子。众人听言,面色如此常,唯独贾政暗暗着急。
再怎么着急,娘娘召见也是耽误不得。是以,一群人除了贾环都进了正堂。
贾环看看四周,弯了弯嘴角,独自回了小院。
省亲再风光,那也得按着皇家规矩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大家都盯着呢。何况陪着元春出来的这么多宫女太监,谁知这里面有多少个钉子,又有多少人会在第二天以讹传讹。
是以,贾府众人一番落泪后,元春立马收了泪,又传唤了贾宝玉近前:“比先前长了好些。”一语未了,险些又落下泪来。
废话,你进宫时贾宝玉连走路都还要别人抱着呢,可不是长了。
其实宝玉对这个大姐姐真的没什么印象,但是看着气氛如此悲伤,宝玉也忍不住落泪了。
众人又是好一阵落泪,又是劝慰,这才静了下来。
当然,宫妃怎么哭也是有例子可寻的。哭的太久也不行,那是很晦气的,而且太监还要记录档案,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是以,元春也察觉到不妥当了,便对着众人说道:“这园子还未看过呢,都去瞧瞧可好?”
“是,娘娘。”众人领命。
贾宝玉先前被传唤,这会儿却和贾政众人离开了园子。只一群女眷领着元春夜游大观园。
这样一来一回,时间又耽搁了些,最后众人女眷齐聚正堂,贾赦等人在外围侯着。元春又换了一身衣裳,和众人话别。
唯独贾政在外围暗自着急。原先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元春上了銮舆,再傻的人也明白了。贾政看着还在抹泪的王夫人,心里有些埋怨又有些无奈,心头叹了口气,去了贾环院子。
元春上了銮舆,趁着众人都在贾府大门送别,有两道黑影陆续蹿出了后角门。未等回宫,元春的和贾府众人的一言一行已经摆在了案头。
祁远看着案头的报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开了。
此时的元春永远都不知道,因为王夫人在她面前抹黑贾环,导致元春省亲故意给贾环没脸是救了贾环一命。
而贾环呢,也全然不知这变故,此时的他正听着便宜老爹贾政的安慰。
“环儿。这事儿想来是你大姐姐忽略了,你也别觉的委屈。”贾政看着这个小儿子,心里有些愧疚。
,贾环有些无言,爷这么大一人,肿么就被无视了。再一个,爷不在意这事儿,恨不得被忽略才好呢,老爹你别这么苦逼的看着我,伦家会羞射的。吐槽再吐槽,那也不能在贾政面前,除非他明天不要走路了:“老爷的话倒是让儿子惭愧了。元嫔娘娘难得回家一趟,哪能事事尽善尽美?娘娘做事儿自有考量,儿子不敢猜度。”
贾政听着贾环的话,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忽又想起不争气的嫡子,咬了咬牙,罢了。贾政叹了口气:“你一向是个知礼的,为父也就放心了。”
为父,这个自称可是千斤重了。贾环他何德何能,能让贾政看重。赶紧郑重的行了大礼:“老爷言重了。”
父慈子孝,贾政自以为表现的差不多了,这小儿子应该不会往心里去了,也就放心的出了院子。
看着贾政的背影,贾环轻呼了口气。和这便宜老爹说话压力也忒大了。
第二天,贾环还未出门就接了一张帖子。是张衡亭的帖子,贾环有些疑惑了。什么事要那么慎重?疑惑归疑惑,但上班总得去的。这样想着,倒把帖子的事情放在一边了。
暗卫是皇帝的私人护院,专门弄些不能向天下透露的事儿。在古代,法制不健全的社会,护院这玩意,谁有钱,谁有权,那都可以有。
张家本就是披着文人皮的军、统头子,想知道一点私密还不容易。昨天晚上的另一道黑影就是张衡亭派出去的。
张衡亭本意是想让人注意着贾环的动静,免得被张旸勾搭了。没想到,他一向视若珍宝的人居然被人排挤了。这下张衡亭不淡定了,于是张衡亭打算郑重和贾环谈谈,以后如何在贾家立足才能不过的那么艰难。
总之,就是张衡亭怕心上人委屈了,想通过正式的谈话让心上人接受他的帮助,想让贾环正式接受他。
其实这事儿也就旁观者清。贾环哪里有受什么委屈啊,他还乐的不去凑热闹呢。
接了帖子的贾环很淡然,发了帖子的张衡亭很焦虑。两人呈现了两样的状态。
终于,在张衡亭焦虑了一整天后,下班的时间到了。
张衡亭早早的到了翰林,和贾环快步的上了马车。
贾环看张衡亭如此焦急,皱了皱眉,张了张口。心里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静等下文。
“环儿。”张衡亭抚摸着贾环的脸,声音很是温柔。
“嗯。”贾环抬头看着张衡亭,用着疑惑的眼神。你肿么了?
张衡亭一把抱起贾环,让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用下巴抵着贾环的头,轻轻的摩挲着。感觉到怀抱里的小人儿有些不自在,弯了弯嘴角,心情忽然间就愉悦了起来。又安抚般的吻了吻的贾环的头顶,轻声说道:“环儿,你不想和为兄说点什么么?”
“嗯?说些什么?”你不给点提示我怎么知道。对于张衡亭没由来的话,贾环是满脑子的疑问。
“哎~~”张衡亭叹了口气。对于怀里的人儿万事不上心的态度有些无奈,又有些开怀,这样的环儿才能过的开心吧:“说说你嫡姐省亲的事。”
“唔,也没什么。就和周、吴家差不离吧。你想知道什么?”省亲就那么几条,也没什么热闹。若说有精彩的部分,那就是金雕玉砌的别墅了:“你是想知道园子的建筑么?”
额,张衡亭被贾环的天然呆一下秒杀了。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爱怜的说道:“没觉的委屈么?”说到委屈,张衡亭下意识的抱紧了贾环,好似贾环真的受了委屈似的。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老爷也曾这么问我。我也没觉的委屈,就是可惜了园子那么好的景,没瞧见。”贾环对古代阶层、风俗、礼仪都很了解。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真没有这方面的自卑感。再一个,在那关怪陆离的时代,什么没瞧见过,值当为这点小事不开心么。他只不过是贾府圈子外的人罢了。
贾环的想法张衡亭怎么会知道。他心中就是觉的贾环受了委屈了,而且受了委屈还不说出口,这让他更是心疼。张衡亭看着心上人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暗暗的下了决心,又对贾环说道:“环儿放心,一切有我呢。”
“嗯。”贾环看着张衡亭环在自己腰间手又紧了紧,遂也不和他争什么,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环儿,环儿。”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看着贾环白净异常的脸,张衡亭心跳加速,低头吻了下去。
“唔,别这样,还在马车上呢。”贾环羞赧的瞥了一眼张衡亭,挣扎的说道。
“别动,乖乖的坐好,别伤着了。”说完,又对着贾环水润的唇吻了下去。
贾环并不是尝过肉的人,只是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两人唇齿交缠间,贾环的脸慢慢染上了红晕,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然而,贾环的异样并没有让张衡亭停下来。对着日思夜想的人,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感觉,似乎怎么品尝都不够,看着对方情动的样子,更是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骨子里,好好的疼爱一番。怎么可能因为地点不对,就放弃品尝对方美好的滋味。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火热了起来,恋人间的亲吻也跟着变了味道。
“唔,唔,好了。”贾环本就坐在张衡亭的腿上,这时身、下感觉到被东西膈着,再傻也明白了。倒不是贾环有多矜持,两人都是大男人,还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地点不对,还是悠着点好。
被挑起火的张衡亭忽然被怀里的小人打断,更是心痒难耐,奈何怀里佳人不满的眼神已经瞟了过来,只好作罢。面上还委屈道:“环儿~~~”
话音刚落,赶车的小厮就敲了敲马车的门板:“爷,三爷,到了。”
看着张衡亭下车后一副生人勿近的的样子,贾环无辜的耸了耸肩,有些好笑道:“快些,我都饿了。”
提醒张衡亭的小厮可没有贾环捋虎须的胆子,看着张衡亭的黑脸和冰冻气息早就被吓坏了。
欲求不满的结果啊,亲。
张衡亭能说什么,看着前头背着手踱着方步的人儿,心里很是无奈,心中暗暗发誓,抓住机会定要好好惩罚一番。
贾环跟着小二进了雅间,忽然背后一冷,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张衡亭,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两人吃饭,张衡亭怎能放过这个机会。愣是趁着贾环自得于自己酒量,暗中吩咐小二上了陈酿,他可是记得环儿醉的时候,那无辜又迷糊的样子。
小心使得万年船,自大是不对的,这是千古年来的教训。贾环完全没预感到即将要被人算计,还在为自己喝不醉,又能喝到好酒兴奋着呢。
张衡亭见贾环喝酒,也不劝阻,还为了让对方多喝些,自己也喝了不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张衡亭深谙此道。
不管贾环练的是八荒还是一阳指,喝了两三坛的陈酿也得晕乎,于是,贾环华丽丽的中招了。
酒过三巡,张衡亭看喝的也差不多了,招来小厮收拾后续,小心翼翼的扶着微醺的贾环进了马车。
“爷,去哪?”小厮早在见张衡亭要灌醉贾环时候就瞧出苗头来了,现在问话更是小心了。
张衡亭微微扶好贾环,好心情的对小厮说道:“回我的别院。”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红楼生涯之贾环 正文 第 75 章
喝了再多的酒,被张衡亭这么一弄,死人也能被弄醒。
和谐…
看着正在小心翼翼清理自己身子的张衡亭,贾环是好气又好笑。罢了,贾环叹了口气:“还是我自己来吧,再久一点水就要凉了。”
张衡亭没有一点干了坏事被抓到的囧样,摸了摸鼻子,有些舍不得的看着贾环。
“你够了你,我真的累了,别再趁机撩拨我了。”贾环有些好笑的说道。
“好吧。”说着,张衡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贾环的身、体,这才不甘心的开始给自己冲水。
见此情况,贾环也不理会,匆忙的给自己洗了个战斗澡。他可是快受不了张衡亭那炙热的眼神,好似恨不得还要大战三百回合。
就这样,两人各自洗着澡,唯一不同的是张衡亭一直盯着两点和小贾环看。
贾环见此更是加快速度,又迅速的披上衣服,张衡亭也感觉到水有些凉了,这才作罢。
要是按照平时,说不定真的不会喝醉。可是贾环心里有心事。很多人都说,元春省亲是贾府衰败的开始。贾环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