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穿越之不伦之恋 作者:梁九津
暖煦苏洵
“兰儿,你不必跟着了,让我一个人走走。”灵奈挤出一丝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陛下,您……”
“别啰嗦了,呃,好好把握机会,我先闪了。”灵奈给兰儿使了个眼色,给他们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吧,兰儿,自己把握机会,该表白就表白吧。然而,看看纯洁无辜的兰儿,复又看看腹黑y险的萧流云,灵奈瞬间纠结了,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搭啊……可怜的兰儿,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大狐狸,注定是一场苦恋啊。
“陛下让奴婢把握什么?”兰儿一脸疑问,女帝怎么颠三倒四的,
“呃,呵呵,兰儿,你明白的,我先走了。”灵奈笑笑,这小丫头,还害羞呢,反握住兰儿的手,轻轻拍拍,然后潇洒转身离开,虽然很想让兰儿继续留在身边,但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灵奈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私心耽误了兰儿的幸福。
看着离开宴席的灵奈,兰儿手心尚存这那个女孩的余温,陛下是什么意思?兰儿脑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陛下真的看上了丞相公子?要她牵针引线?
由此可见,每个人的联想力都是相当丰富滴,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滴,很多事情是千万不能乱猜滴,否则出错会出大条滴。
灵奈独自退到御花园的一个冷清的小角落,一棵巨大的桂树将四周隔离出一片宁静的天地,簇簇金色的桂花迎风将一阵阵清幽的香味洒进空气,灵奈吸吸鼻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回头看了眼热闹的御花园,心中愈发灼热,不知是太寂寞,还是太烦躁,四周并没有旁人,灵奈随手脱下外衣扔在地上,发冠也摘下,将长长的头发散开,领口敞的更大。
这就是中秋了呀,看看天空,月亮已经升起了,圆圆的大大的,像,呃,像螃蟹的壳,螃蟹啊,香香的油油的蟹黄,嫩白的r,配着菊花瓣,桂花酒,甜滋滋,清清凉,人家都有的吃……都是萧流云……灵奈瞬间狂躁了,不,不能再想吃的了,暴躁是不利于身心滴。于是灵奈对着月亮使劲摇摇头,然而刚刚忘却了螃蟹,圆圆的月亮又变成月饼的形状,还是不对,灵奈继续摇头,然后,月亮变成了萧流云那张欠扁的笑脸。于是,灵奈没救了。
盯着月亮许久,灵奈眼神如刀,月亮打了个寒颤,躲进云里。看着躲进云中的一抹剪影,灵奈揉揉眼皮,盯得眼睛都疼了。
真热,灵奈继续将已经很松的衣领又解开半分,决定还是去树上趴会,悄悄露出小脑袋看了眼玉华台,也不知道兰儿表白的怎样了,独自一人在这里月亮简直是种煎熬啊,或许高处还能凉快些。
回想起从前看过的n本穿越小说,灵奈一直对书中女主角十分向往,什么春睡海棠,又是什么树枝乘凉,还有什么拈花而立,多么迷人的场景啊,今日,眼看四周无人,正是一偿夙愿时,于是灵奈来了j神,将头发系在脑后,一把抱住巨大的桂树干,开始,向上爬。
“我爬,我爬,我……哎,哎,啊~”声音绵长有力。
揉揉摔疼的屁股,看看扯破的衣服,嗅嗅空气中桂花绵甜的香味,灵奈不死心,小样,就不信爬不上去。
继续爬,目标的树杈就在前方,坚持就是胜利,满脸汗水的灵奈丝毫没意识到漫花丛中,有个人一直注视着她,微笑。
双腿攀着chu壮的枝干,chu砺的树皮隔着衣衫将皮肤磨得生疼,完了,快坚持不住了,双手已经支持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可是离目标中的枝桠还有一米,于是,灵奈看着距离大概两米的地面,内牛满面。这要是摔下去,屁股就不是疼了,八瓣也有了。
“救命啊、”明知道没有人,灵奈还是轻轻喊了一声,其实心情很矛盾,怕没人来,又怕有人来。
若是有人的话,应该至少就不会被摔了,可是……呃,被萧流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文武百官,外加各朝使臣,很好,天朝的脸绝对被丢尽是必然的。想想萧流云那张脸,灵奈瞬间没勇气了,果断松开攀着树枝的手,闭上眼睛,摔就摔吧。
“啊!!!”仿佛体会到传说中的风在耳边刮过的感觉,灵奈敞开那破锣嗓子叫起来,啊,啊?怎么不疼,而且,地面好软,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小时候晒过被子留下的太阳的味道,比绵甜的桂花,还好闻。
“灵帝陛下?”温和的声音,很熟悉,似是在哪里听过,慢慢睁开眼睛,原来这不是地面,而是在夙愿中的桂树上,刚刚闻的也不是地面,而是面前人的x膛。
“原来是,你啊,谢谢。”灵奈脸瞬间烧红了,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瀚海国的使者,苏询。
“不必,只是灵帝陛下刚刚意欲何为?”苏洵淡笑,声音温润和煦,让人没有一丝压力,就像沐浴在阳光中一样舒服。
“呵呵,我,在爬树啊,想亲近下自然。”灵奈尴尬的笑笑,伸出胖胖的小r手面前的桂花,真香。
“陛下,很有雅兴。”语气没有一丝嘲笑,抬手将灵奈发间一片枯叶拂去,眼神满是真诚。灵奈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和煦的男子,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自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贵为皇帝又怎样,从未有一个男子对她如此细心。世界仿佛一下静了,月色朦胧,茂密的桂树笼罩着烟纱般的雾色,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穿过女孩轻柔的发,连指尖的那片枯叶都显得那个和谐。
“你,苏洵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灵奈傻傻笑笑,生怕破坏了这静谧的一切。
“我随处转转,就看见灵帝……”苏洵淡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灵奈脸色更是发烫,想想刚才,自己像只树袋熊一样,真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其实,我只是不太擅长爬桂树,假如是松树,就不会这样了。”
“哦?”
“呵呵,是啊,我记得小时候在家里,第一次爬树就是爬得松树呢,结果,我没注意到树上满是松脂,就把衣服全弄脏了,被妈妈骂的好惨。”灵奈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幼儿园淘气,跟小朋友爬松树玩,结果正值盛夏,弄得满身松脂,当时被妈妈痛骂,但后来每次想起,都笑的直不起腰。
“现在……想要妈妈骂,也没有机会了。”看看chuchu的桂树,月亮越来越亮了,某人眼中突然就闪起j亮的东西。
苏洵的表情耐以寻味,轻轻捻下串桂花放在灵奈手中,“他们都希望你快乐,不是么?”
“嗯,他们,都希望我开心的。”珍重的将那串桂花收进衣袖,灵奈冲苏洵粲然一笑。
“家人,情总是难割舍的。无论,在那里,哪怕是在,黄泉。”苏洵还是那么淡然,灵奈的笑容突然僵在唇边,
“对,对不起。”灵奈不知怎么表达心中的意思,她是天朝的皇帝,他是瀚海的使臣,她的将士坑杀了他三十万子民,她怎么还有脸说什么家人,说什么思念。
“对不起,苏洵大人,韶关的事……”
苏洵手一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壶酒,打断灵奈的话,
“桂花佳酿,在下可有幸与灵帝陛下同饮一杯?”
“当然。”灵奈看了眼j致的酒壶,毫不客气接过,直接将那清凉的y体倒入喉头,倒不是真的喜欢喝酒,只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那份挂念与愧疚浇灭,一直以来,无论怎么隐藏,怎么压抑,对家人的挂念始终是灵奈心里不可愈合的伤口,中秋就像一道催化剂,让那个外表看不见的伤口慢慢溃烂成疮,没有流血,却痛到无可抑制,而对瀚海国的子民,坑杀的命令虽非她下,但面对苏洵,这个暖煦一般的男子,灵奈怎么也撇不清自己的愧疚。
明月桂花,两个人,一壶酒,灵奈终是喝的迷醉。
一只手轻轻夺过酒壶,
“此举乃苏洵的错,莫再喝了。”
“不,不是,苏洵大人,这名字好熟,对了我家乡有个大诗人也叫苏洵呢,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要害瀚海国的。”
“苏洵,你真是个好人,不像他们都欺负我,萧流云,大狐狸,不让我吃螃蟹,还有我的虾仁……只有小油菜,只有小油菜!!你知道吗?”
“在下,知道。”
“你不知道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听,这里,”灵奈指指自己的心脏,“在流血。”灵奈慢慢迷离了双眼,昏昏睡了过去。
“流血?”苏洵看着醉倒的女孩仍是淡淡笑,只是温和的目光以变得轻蔑,冷漠的声音灵奈听不到,“不知你见了韶关外三十万军士的血,会不会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贱。”
同是天涯穿越人
纵身跃下桂树,白色身影挥洒飘然,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瞬间在花间闪现。
“主上。”
“风烈,天朝g内高手如云,此地不可久留。”凌冽的气势丝毫不带半分感情。
“属下该死,内侍正在四处寻灵帝,主上小心。”黑影低声道,
“这不是你该c心的,完成分内任务便可。”
“是。”黑影不再多言,干练有素,瞬间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连身边的鸟雀都未惊起半只。
轻轻将怀中的灵奈放在桂树下,苏洵淡淡看了一眼斜躺在桂树下脸色酡红的女孩,冷然一笑,树下的灵奈,睡的极为香甜,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无意识的轻轻呢喃,对不起。
看着萧流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兰儿心跳速度是提了又提,陛下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小玄子,在加派人手去找,务必在节庆表演前将陛下找回来。”兰儿强作镇定,小声吩咐内侍,心里却着实没底,早知道就该死活跟着女帝,任她一人,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兰儿?陛下现在何处?”萧流云喝了口茶,黑着一张脸,按理来讲,此时早该是为节庆宴会题序的时候了,那个可恶的女人,死到那里去了。想起她一边将八角泡椒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自己盘里一边说的那些烂理由,萧流云那颗万年淡定的心,就抑制不住的冒火。
“九千岁殿下,陛下,其实,只是,也许,马上,就到了……”兰儿光荣的结巴了。
“兰儿姐姐,陛下找到了!陛下找到了!”福寿g的听梅乐颠颠跑过来,喜滋滋的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兰儿,
“陛下喝醉了,要不要将陛下抬回来?”
“呃……抬回来?”兰儿看了看很是激动的听梅,又看了看没有表情的萧流云,一股冷风从脊梁渗到心底,灵奈,你是不想活了吗?喝醉了,百花题序要怎么办?玉花台上顿时一片寂静,台下的百官群臣继续卖力的吃着。
终于,灵奈被拖回来了,满身的桂花香气袭人,还散发着幽幽冷香,酒的清冽,乌黑散落的发丝更将一张小脸称的娇俏,然而萧流云一点也不觉得灵奈娇俏,无奈加厌烦的推推不省人事的女孩,总结了一句经典:
“真是醉的像死猪般。”
此言一出,内侍g女皆惊,没想到风度如摄政王,也能说出这样的狠话,可见,女帝委实将王爷气的不清,遂叹,难道女帝真的移情暗恋丞相的大公子了?否则王爷怎会如此反常。
然而,灵奈顺势抱住萧流云,使劲将脸往萧流云的衣服上蹭,似乎很痒。
“别碰本王……”萧流云挣脱某人的缠人的爪子,
“黑落,将本王的醒酒玉露取来。”
“是。”黑落强忍住笑,他还从没见过主人当众被女人抱着,这个女人,还是天朝的女帝。
“你,放手。”
“不……萧……你别离开……我。”灵奈死死抱着萧流云,口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兰儿脸色变了又变,灵奈嘴里的萧,除了萧流云还能是谁?虽然,这次灵奈指的还真的不是萧流云,而是那个负心加移情加别恋的萧原。
一众g女太监皆傻愣愣的看着纠结成一团的两个人,不知是该退下,还是继续听下去。
“王爷,”黑落轻轻递上醒酒玉露,这是前朝留下的解酒圣品,不管多醉,沾一滴便能解,只是摄政王从未醉过,因此这玉露也就从未动过。
萧流云盯着黑落,一言不发,并不接那玉露,黑落悬空的手僵硬的耷拉下来,“谢摄政王。”兰儿极有眼色的接过瓶子,对黑落施了一礼,轻轻旋开瓶子,将瓶口放在灵奈鼻下嗅了嗅,倒一滴在小巧的玉杯中,用温水轻轻冲开,一股清香的薄荷味弥漫开。
“陛下,喝了就好了。”兰儿一勺一勺喂给灵奈,丝毫没注意到萧流云幽深的眼底中闪过一抹异色。
不得不说,圣品就是圣品,刚才还像“死猪”一般的灵奈,已经慢慢睁开眼睛,充满迷茫。怀里的东西好香,像一节莲藕,带着青莲的味道,嗯,凑上去蹭蹭,眼睛完全睁开,呃,灵奈傻了,这个东西,不是叫做萧流云吗?
“陛下?酒醒了?”
“酒……对,朕,喝酒了。”灵奈看看四周,怎么在玉华台,不是应该在桂花树上吗?苏洵呢?又是什么时候怀里的人变成了萧流云?
“陛下,节庆表演就要开始了,您还要题序呢,怎么醉倒了?”兰儿扶起灵奈,轻声问道,
灵奈想了半响,一脸无辜:“朕还不是为了你。”
兰儿诧异:“……”
灵奈看着兰儿迷茫的脸,又看看一脸黑线的萧流云,很是善解人意,
“别伤心,朕其实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别伤心。”
“陛下,群臣都在……等着呢。”
“等着?等什么?”
“节庆宴会就要开始了,您不是要题序吗?”兰儿小心翼翼,
糟了,灵奈早就把什么题序忘到二十一世纪了,酒虽醒了,手却觉得不停发抖,这个样子,别说写了,连握笔都未必握的住。
“陛下真是好雅兴,花间饮酒,对月独酌。”萧流云说着风凉话,旋身坐回龙椅,像是要看着灵奈出笑话。
礼部见女帝归来,很合时宜的鸣起礼p,顿时群臣朝贺,山呼万岁。
灵奈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平身。”
一张檀木桌迅速出现在玉华台,笔墨纸砚备齐,只等灵奈题字。
“皇叔……”灵奈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脑子却很清醒,
“皇叔,我的手,还有脚,怎么老抖,我控制不了。”说不怕是假的,各国使臣皆在,真丢脸,萧流云不敲死她。
“奥,本王想起来了,醒酒玉露虽能快速醒酒,但是,会让人手发抖……”
“抖,朕又没有帕金森!”灵奈满脸悲剧,怎么办,拿笔?可问题是拿得住吗。
于是,满朝文武看着玉华台上的女帝一脸纠结的站着,长长的衣袖下藏着一双颤抖不停的双手。
又看了一眼萧流云,人家丝毫不被可怜的小眼神所动,没办法,写吧,墨砚黑,宣纸白,黑黑白白,似乎预示着灵奈可怜的前程。
忽然,颤抖的笔尖似乎稳当了不少,小r手被包在一个温暖的手掌内。灵奈呼吸一滞,
“皇叔……”
“麻烦的丫头,总不能真让你丢天朝的脸。”
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国运昌隆,花好月圆。
玉华台下,群臣先是一愣,随即高呼万岁,而年轻的少女小姐们手中的卷帕都要攥碎般,恨不得玉华台上那人是自己,列朝使者倒是很淡定,唯有苏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生出几分笑意。
“谢谢皇叔。”灵奈腿本来就没有力气,几欲倒地,幸好萧流云及时在背后扶住。
“麻烦。”萧流云轻道,浓墨在宣纸上印下遒劲有力的字。
“其实,我真的是为了皇叔好,话说,其实兰儿很不错的。”灵奈在朝臣大嗓门山呼万岁的掩护下轻声说,萧流云脸色一黑,联想到百花宴上灵奈语言的怪异,聪明如他,立刻明白了缘由,这个丫头,自己躲开竟然是为了将她的侍女塞给他?只是,有些东西,萧流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那便是兰儿对他g本无心。
“皇叔,兰儿真的不错,你要是不喜欢她,早说清楚,免得人家伤心。”灵奈见萧流云不说话,继续啰嗦。
弃了毛笔,序已提成,
“陛下如此关心本王,那,中秋过后,本王定给你给你选个皇夫。”萧流云笑着,一字一顿,听的灵奈心惊胆寒。
“不,皇叔,朕还小,不劳您费心了就。”
“本王还懂什么叫,礼尚往来。”
就在那一瞬间,灵奈觉得世界黑了,恍惚中,玉华台下的朝臣仿佛喊得不是万岁,万岁,万万岁,而是成亲,成亲,成成亲。
同是天涯穿越人
礼p又一次鸣响,把灵奈的小心肝震了个粉碎,
“皇叔,我知道错了,兰儿的工作我来做,保证不给你带来麻烦。”
“哦?”萧流云笑意又深了几分,笑的灵奈五脏俱裂。
终于,兼职司仪的大太监用独特的嗓音宣布:节庆表演开始。才拯救了萧流云怀中的灵奈,满是汗津的手心迅速从那个大掌中滑落,离开噙着清荷香味的怀抱,灵奈连滚带爬的回到龙椅上端端正正的坐直,心道,对不起了兰儿,为了避免被逼嫁只能暂时牺牲你的幸福了。一时心中愧疚,看了眼身旁的兰儿,发现兰儿也在幽怨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甚至带着些,愤怒,她们四目相对,久久才各自转过头,见了那目光,灵奈越发觉得不安。
算了,还是专心看表演吧,灵奈摇摇脑袋,有些事本强求不得,想来兰儿也是个聪明人,应该不至于想不通透,
玉华台下甚是热闹,布景华丽炫目,甚至用夜明珠陪衬出一个夜光的背景,“这要多少银子啊,有钱,真是有钱啊。”灵奈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是在现代,只怕也没有多少地方舍得用夜明珠做布景灯光,通过多年看古装剧的经验,灵奈大概总结了一下,宋代包括宋代前的朝代g中娱乐节目除了歌舞就是歌舞,明朝包括明朝以后的朝代,g中娱乐戏码除了京剧还是京剧,而,天朝,灵奈实在是看不出它的发展时期,风气似乎很开放,至少女x没有裹脚,经济政治上很有盛唐的感觉,但是,服饰上却又不似唐朝般袒露,看着巨大的舞台,灵奈不由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千万别是唱戏啊,不是不爱国粹,着实是因为灵奈的j神层次达不到那个境界,听咿咿呀呀的戏曲,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而且g据经验,今朝看戏就预示着今后年年看戏,这不是无期徒刑吗,所以还是表演歌舞吧,灵奈虔诚的念完心经又开始念圣经。
然而,正在灵奈默念到可兰经时,一阵熟悉的音乐将她拽回,于是在听到那首《至尊红颜》的前奏后,
灵奈彻底雷翻了。
一群女子曼舞轻盈,众星捧月,推出一个男子,很是俊雅,青色的衣衫在夜色与夜明珠中本来是显得很清雅,放在过去,灵奈一定会花痴的欣赏美男,只是灵奈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听什么歌,看什么美男,只想把台上那个人揪下来,问一句,“小样,你也穿了,咋死的呀?”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
把脆弱当成了坚强
那一夜疾来的风和雨
吹落了满园的芬芳
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
将血泪还给世间的儿郞
繁华一梦化作长河岸
千红一哭万妍同悲的绝唱……”
瞧瞧这位,歌词连改都不改,敢情真以为是给武则天唱歌呢,也倒好,很便于穿越同类相认嘛。
“寸心炼成了钢
百媚千娇下火场
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烂漫
转身间叱诧九天上
……看千古风流人物
还有谁独秀一枝万年长”听着熟悉的曲调,灵奈眼睛都冒光了。
一曲终了,经典的来了,只见舞台中间的男子对着玉华台行了一礼,
“草民敛河国恭祝女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联合国?真有个x。”没等萧流云说话,灵奈一口茶水喷出,怎么雷也雷不够啊。
“这曲至尊红颜献给陛下,祝陛下独秀一枝万年长。”潋河国沉声道,气势如虹,这马屁拍的是真好。然而看着这位“联合国”同志,灵奈着实忍不住了,她很想冲到台下,您才是独秀一枝,您才万年长。
“摄政王殿下日理万机,更是辛劳,天朝在女帝陛下与摄政王殿下的带领下,天朝百姓人人安居乐业,这一曲,是怎么也唱不尽百姓对陛下的爱戴。”呃,爱戴,灵奈揉揉手指头,本人不是毛爷爷,凭什么让人爱戴。
“外邦日前犯我边境,将士为了保卫天朝,辞别双亲,告别妻子,在前线征战杀敌,奋不顾身,多少英魂战死沙场,终于换来胜利的捷报,然中秋佳节,他们来不及班师回朝,来不及与家人吃团圆饭,也或许,有的再也见不到亲人……草民知道今日中秋佳节本不该说这些,但请容草民为他们唱一曲吧。”
“准了。”这次出声的确是萧流云,灵奈第一次发现,萧流云也有凝重严肃的时候,眼眸里深沉的让人看不透,脸上的笑容已撤去,本以为他这样的人,不会在乎人命。
灵奈垂了首,听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由想起杜甫的那首兵车行,车粼粼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当时初学这首诗,心中便十分抑郁,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万恶的旧社会,而后来那句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是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在封建的古代是何其悲催无奈,而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y雨湿声啾啾,又是何其悲凉。
只是也不知道,这个联合国想唱什么歌。其实,灵奈很有一种冲动跑到台下,大声说,同志,你想唱什么,我跟你一起唱。
然而,看看萧流云那张脸,灵奈老老实实的继续坐在龙椅上当起傀儡娃娃,继续欣赏联合国带来的节目。
玉华台下,搭在舞台周围的帷幔瞬间被拉开,一对穿着银色铁甲的士兵有序而急切的冲上舞台,手中夺目的帅旗迎风招展,背景的夜明珠变成圆月的形状,突然,号角急速吹响,夜色清凉,尘沙起,似乎预示着战场前方告急,果然,一身玄甲的敌军至,两军对垒,将士们手握利剑,最后深情望了一眼月光,似乎那月亮可以将心中未完的心愿带给远方的人般,便投入到残酷的厮杀中,挥洒间气势淋漓尽致,此时音乐声响起,原来是那首穿越必唱经典歌曲,《j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思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与抗。”雄浑的男声和音,即便是曾听过这首歌的灵奈也为之一振,群臣更是停止了嘈杂,似乎也跟着台上的将士们上阵杀敌。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台上敌军突然增加量几倍,可怜的天朝将士寡不敌众,被团团围困在中间,身边躺倒着死去的战士,杂乱,却让人心魄惊动。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来了,我们的天朝战士奋起了,以一敌百,终于在堂堂天朝要让四方来贺的音乐声中,打败了所有的敌军,将帅旗c上城楼。
音乐戛然静止,御花园亦一片沉静,谁也不愿出声,舞台上,战旗不知何时已是破碎,还有战士们银色的盔甲,上面沾染着斑斑鲜血,苍凉的月色映衬,更添悲壮。
一阵遥远的二胡声渐飘渐紧,灵奈听出来了,是那首英雄的黎明。不得不说,这首曲子,放在这里真的很合适,二胡的忧伤,琵琶的哀怨,人声的苍凉,将战场的残酷,英雄的人生展示的甚为丰满。将士们擦净身上的血,抱起死伤的兄弟,那一幕,明明知道台上演的皆是假的,却让人心里收缩的疼痛。
一曲终了,玉华台下一片寂静,萧流云淡淡说了一个字,赏。
联合国同志
“谢九千岁,谢陛下。”潋河国道,身上穿的白色盔甲发丝在风中飞扬,隽雅中,带着一丝英武。
服侍的g女端着沉甸甸的黄金来到台下,羞涩的交到潋同志手中,潋同志马上报以迷死少女不偿命的微笑,g女的小脸更红了。
“兰儿,那个联合国,是什么人啊。”灵奈小声问身边的兰儿,兰儿神色很是难看,却仍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潋河国,倒是天朝的奇人,经营酒楼生意,他的酒楼笑江山,在天朝各省府都有分号,据说,跟别的酒家很不一样,不但装修j美,菜式奇妙,吃法也很是独特,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巨贾,都喜欢去哪里。”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灵奈很感兴趣,
“自古酒楼皆是吃多少付多少银子,笑江山不同,没有跑堂,菜品自选,吃多少添多少,不必受任何约束,随心所欲,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因此,很受欢迎,而且价格固定,有的十两一位,有的五十两一位,还有的上百两一位……”
“咳咳,”灵奈又呛了口水,果然二十一世纪的兄弟姐妹都是能人啊,在天朝开自助餐,真是天才啊。
“以往百花宴除了点戏听戏,便是唱曲歌舞,礼部怕王爷陛下厌烦了,所以今年请了笑江山来表演。”兰儿低着头,语气异常恭敬,不肯正视灵奈。
“兰儿,朕回g给你解释。”看到兰儿的异样,灵奈心中一阵烦乱,萧流云就在一旁,只能等百花宴结束再说了。兰儿抬头深深看了灵奈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萧流云那双y郁的眼睛正盯着她,唇边似乎又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兰儿呼吸一滞,马上低下头,不再言语。灵奈没有注意到身边这种微妙的变化,此刻,她满心都是怎么跟联合国相认外加羡慕嫉妒恨,怎么人家穿越了,这么自由,这么有前途,而她却要被困在无耻的皇g里,做萧流云的傀儡娃娃,不公平啊!灵奈的小宇宙爆发了。
月上中天,灵奈的心也上了青天,百花宴在一段传统舞狮中达到顶峰,灵奈真是很佩服,这位仁兄真是,什么都懂啊。若是灵奈,莫说开自助餐,要不是在g中,只怕会饿死。
偷偷瞅了一眼身边萧流云,看不出他是喜是怒,灵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人的城府怎么可以这么深,外表怎么都看不出破绽。不行,百花宴就快结束了,一定要把那个联合国留下!
“皇叔,你觉得今晚节目如何?”试探x的询问,
“不错。”淡定的回答,
“皇叔,你看这个联合国,多爱国,多有头脑,多厉害,多……”
“所以呢?”还未等灵奈罗列完萧流云下了定论,
“呃,所以朕,朕,想明年还请他们来。”话一出口,灵奈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什么叫明年,明年灵奈活不活着还是个x。
“明年自然是可以。”萧流云继续优雅的喝着菊花清目茶,
“不是,皇叔,”灵奈激动了,
“咱们可不可以让他们在g中多留些日子。”灵奈几乎是哀求状了,
“当然可以,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必与本王商量。”萧流云淡然,灵奈一时有一种到达天堂的感觉,什么时候,萧流云这么好说话了。
“只是,听说这位潋河国脾气甚是古怪,表演完毕立即走人,绝不为任何人停留,去年,丞相做寿,想请他们多待一天,他却毫不留情的驳了丞相的面子。”
“皇叔,他肯定不敢驳你的面子。”灵奈眼中满是希望,丞相算什么,摄政王才是大boss,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是陛下想留他们,又不是本王。”萧流云说这句话时,表情达到欠扁的最高境界,灵奈一时真是想吐血,这不是难为她吗,联合国童鞋连丞相都不给面子,更何况她这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大boss还不肯帮忙。
终于,中秋节庆几近尾声,群臣使臣山呼万岁,舞台恢复了一片平静,眼看同类就要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灵奈再也坐不住了,
“潋河国,朕想请你在g中多待几日。”
萧流云唇边冷然一笑,潋河国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有些了解,一个最怕g廷礼仪和政治斗争的人,怎么会愿意留在g中。
“草民惶恐。”联合国童鞋迅速跪在地上仿佛真的惧怕什么,”
“草民本该从命,只是笑江山还有很多杂物需要草民处理,况一介山野草民,在g中难免触犯规矩,惹陛下生气,还望万岁恕草民不能从命。”
“没事,你在g中,朕可以让你免行跪拜之礼。”灵奈擦擦额上的汗,这联合国还真是连皇帝的面子都敢驳,
“陛下恕罪,笑江山杂务繁忙,若是·陛下想看表演,草民可以暂时将表演队留在g中。”言辞恳恳切切,一副不剩惶恐的模样,看的灵奈一阵寒,脸上满是黑线,她要表演队有什么用。
“潋河国,你要抗旨不尊吗?你就不怕朕,把你拉出午门斩了。”灵奈怒了,第一次用皇帝的身份压人了,此言一出,百官皆惊,连萧流云都微微侧目,话说灵奈自从来到天朝,什么都是好说好商量,对g女下人都不曾摆过脸色,今日却说出抗旨不尊,还斩首的话,还真是稀奇。
“陛下,草民惶恐。”潋河国心里有些诧异,更有些无奈,他最怕的就是呆在g中或是与达官贵人扯上什么关系,这次要不是内侍太监说奖赏丰厚,他才不来g中表演,郁闷,太监不是说这女帝是个脾气软弱傻子吗,他可是一点也没看出这女帝软弱,更没看出傻。
灵奈此刻无奈了,她总不能真把他斩了吧。
“潋河国,朕且问你,那曲《至尊红颜》,是创作的?”灵奈思来想去,问了这么个问题,
“乃草民原创。”潋河国有些奇怪,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怡然自得的回答。
“咳咳,联合国啊,你知不知道武则天是谁啊?”灵奈也脸不红心不跳的抛出问题,成功的看到潋河国,变了脸色。
“武则天!!!难道……”潋河国的脸白了黑,黑了白,比日食变得还快,
“朕想请你留在g中,教引礼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草民万死不辞。”铿锵有力,六个字置地有声,这次轮到众臣脸黑了,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
于是,灵奈趾高气昂的瞪了萧流云一眼,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将联合国留在g中。
萧流云静静放下手中的玉杯,看着戏剧x的一幕,面无表情。
御花园又静了,只有某些那老不死的寒蝉还在坚持不懈的鸣叫着,灵奈喜滋滋的坐回龙椅,高兴的不知所云;潋河国同志找不着北的退下,激动的无话可说;萧流云继续装尸体,但群臣却由于受惊过度,面面相觑,于是,整个御花园,静了。
才艺大比拼
终于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尚书的说话了,说什么中秋佳节,天照祥云,佑我天朝,国运昌盛等一系列云云,吉利话说的很动听,后又说什么丞相大人的儿子剑术超群,可以百花宴舞剑助兴,请陛下允许。灵奈大手一挥,准了,为什么不准,百花宴嘛,群体相亲宴嘛,各府的小姐公子们都等着展示自己的才艺呢。小尚书笑的贼眉鼠眼,完全不顾丞相大人吹胡子瞪眼。
其实,尚书大人心里的小算盘是啪啦啪啦直响,凭着自己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发现女帝曾不停的往丞相那边看,侍从女官兰儿还专门过去与丞相儿子罗舒搭话,由此看来女帝是中意罗舒是无异了,百花宴后,女帝就满十五岁了,大婚在即,此番也算是顺应了女帝心意,总没什么不好。
然而那边丞相大人却开始冒汗了,能坐到丞相的位置,总不是草包,对朝堂内廷都是有一定的了解。最近盛传摄政大boss与女帝的风流韵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得不做完全准备,万一女帝与摄政王真的暗通款曲,那自己儿子岂不是只有当p灰的份,而且,就算没有,摄政王又怎能让皇夫出在位高权重的丞相家呢。
“舒儿,不许出风头。”爱子心切的丞相小声叮嘱爱子罗舒,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子。
“爹,你不是一直要求我不能丢你的脸?今日怎么反过来了?”带着叛逆挑衅的语气,罗舒直视自己的父亲。
“逆子,为父是为你好,今日不许你出风头!”丞相手微微颤了一下,
“爹,那你带我来这百花宴又是什么目的?做皇夫不好么?”罗舒似乎故意在气丞相,
“我既然是逆子,自然不该听话了。”罗舒握紧手中的长剑,“儿子不会让您失望。”
“逆子,逆子!……”丞相一时又急又气,却说不出其他的话。眼睁睁的看着罗舒走近玉华台。
“罗舒拜见陛下万岁,摄政王千岁,容臣献丑了。”
“不丑,不丑。”看着稍显稚嫩的罗舒,灵奈忽然想到自己的弟弟,与他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应该已经升上大三了吧,弟弟比他小四岁,小时候常常跟她抢东西打架,到了大学仍是相互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她不在了,弟弟应该过的很滋润吧,不用担心有个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将球打的正欢的他抓去教室上自习,也不必担心回到家会有人向爸妈告黑状,而她在古代,再也不用担心正做美容面膜时会突然出现个小怪物惹你发笑,让面膜前功尽弃,也不必担心某人会抢她心爱的半梅,只是,心里空落落,数不尽空虚。
“罗舒献丑了。”一柄剑,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俊朗的身子瞬间注满力量,掩盖了那分稚嫩,灵奈不住点头,羡慕啊,大学时报了个社团,学过几天太极拳,当然,灵奈是属于那种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型的,每次看到学长学姐们英姿飒爽的舞剑翻飞,心中都无限感概,臆想着某年某月也能变得像他们一样厉害,只是,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送到这个破地方来。
清风适时的吹起满地细碎的桂花,整个空气中都是甜甜的香气,剑之轻盈一如花之飘零,白衣翻飞,乌发随着风也舞出美丽的弧度。灵奈越看越羡慕,两个眼睛很有变成桃心的前兆。
老丞相不住的擦汗,脸色铁青,灵奈每点一次头,丞相的脸便黑上几分,偷偷像摄政王那边瞅了一眼,王爷倚在龙椅上,面色无异。逆子啊,丞相小声嘀咕了一句,此刻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他拽回家。
潇洒的收式,罗舒站定,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灵奈使劲拍拍爪子,她要是有这样的功夫,那逃出g肯定没问题啊,灵奈似乎已经看到美丽的江湖和美男冲她招手了。
“j彩,j彩,不知罗公子练了多少年了?”
“罗舒三岁学武,至今一十五年。”罗舒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个女帝这么近,小小的脸,大眼睛,清清秀秀,只是穿着庄重的龙纹华服,与她通身的气质很不合适,若不是皇帝,应该是个可爱的姑娘吧,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丞相脸上汗更多了,真怕女帝就这么把他的儿子拐跑了,虽然这儿子很不听话,毕竟是亲儿子啊。
灵奈脸上确实很奇怪,僵了,十五年啊,等她学有所成,都三十了。逃出去又怎样?那个美男会喜欢三十岁的大婶!何况十五岁就要被逼大婚了,她等不起啊。
“你,退下吧。”灵奈怅然若失,手轻轻一挥,示意罗舒可以退下来。那边尚书大人那张笑的合不拢的嘴猛地合上,怎么,难道女帝不喜欢丞相之子?怎么这么冷淡?这边丞相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女帝对他的舒儿没兴趣。台上的罗舒一时有些诧异,怎么情绪变化幅度这么大,难怪人家说女帝脑子有病。
灵奈是不知道群臣是怎么想的,扭头看向萧流云,小声问,
“皇叔,武功可以速成吗?”
萧流云淡淡看了一眼抱着最后一分希翼的灵奈,突然笑了,
“有。”
“啊!?皇叔可不可以教我啊!”萧流云的话像一支兴奋剂,灵奈死鱼般的眼睛又灵活起来。
“以你的资质跟本王学的话,不需要十五年便能像罗舒般。”
“那要多久?”灵奈凑过去,第一次觉得萧流云也有可爱的一面,
“十四年。”
“皇叔,这叫俗称吗?”灵奈眼神y涔涔的,萧流云像后移了移身子,
“若是跟别人学,陛下三十年也比不过罗舒,本王替你节省了十六年,如何不速成?”欠扁的语言加欠扁的人,灵奈幽幽扭过头,您还能再气人点吗?
结论,萧流云自然是可以更气人些。
“陛下既然开了口,本王岂能驳了陛下面子,百花宴后,本王亲自教陛下武艺。”
“呃啊,皇叔,我不学的,真的,我不是那块料,就不劳烦您了,您每天日理万机的,国家大事这么忙,今天这个使臣来朝贡,明天那个邻国来造反,您,我就不劳累您了。”灵奈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萧流云会怎么折腾她,每天在那个怪里怪气的御书房学习“治国之道”已经够惨的了。想起众多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一个身负满门仇恨的男孩,历经千辛万苦投在高人门下,入门招数无不是你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最后高人感动,收下此徒,从此悲剧开始,烈日下寒风中,不到数九三伏天都不出来练武,一身皮都晒脱了,耳朵都冻红了,牙都磕掉了……灵奈可不想受那个罪,吃那份苦。
“皇叔,我就是块朽木,就不麻烦您了。”
“本王最擅长化腐朽为神奇。”
“皇叔……”记得萧流云曾说过,他最喜欢看灵奈那种欲哭无泪的表情,此刻,他应该很享受吧。
“皇叔……”灵奈真的欲哭无泪了,
“摄政王千岁,臣女愿为王爷献舞一曲。”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生生打断灵奈,扭过头,发现玉华台下站着一个十分十分美丽外加温婉的女子,一袭粉衣包裹着玲珑的线条,梳着堆云髻,更添柔美。此刻她正死死盯着灵奈和萧流云,这是谁呢?灵奈迷茫的眨眨眼。
“她是许将军的女儿,许元夕小姐。”兰儿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的灵奈忙轻轻提醒,奥,原来是许将军的女儿,许将军灵奈还是知道的,此次齐王造反,正是许将军请缨带兵,中秋佳节,许将军尚没来的及班师回朝,许小姐应该是跟母亲和哥哥来着百花宴的吧,灵奈仔细打量下这许小姐,人长的美,气质也不错,又会跳舞,应该算是个才女,只是怎么取了元夕这么个破名字,真是臧情绪。
“许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想归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灵奈回想了下当初建军节慰问军属时的情况,用极为亲切的语气赞叹了下这位许小姐。奈何,不知是不是灵奈的错觉,人家似乎并不太领情,冷冷的并不回答,一双大眼睛只是看向萧流云。
灵奈张张嘴,感觉出没趣,只是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是军属,实在也不好跟她置气,于是顺着目光也看向萧流云。
才艺大比拼
只见萧流云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并没听见,
“陛下请赎罪,元夕无礼,请陛下降罪。”一个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忙跪在地上,
“夕儿,还不跪下!”看来,这老阿姨是许小姐的妈了,看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夫人平身,呃,许小姐花容月貌,多才多艺,朕不忍心苛责。”
“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夕儿,还不谢恩!”老妈发话了,许美女冷冷瞥了一眼龙椅上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来,
“臣女冒犯天颜,请圣上恕罪。”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那神情好像是在说,你不恕也得恕。灵奈淡定的又看了看天,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许小姐貌似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没得罪过她啊。
灵奈不说话,元夕便跪在地上不能起来,然而灵奈已然陷入沉思,细数来到古代每一天的生活经历,第一天,对,睡着了,第二天,差点被萧流云掐死,后来,如月死了,再后来,容嬷嬷来了,再再后来,她开始学习治国之道……一炷香过后,灵奈终于数完了,得出结论,这一个月她一直重复着简单而充实的帝王生活,从未见过这位许小姐。
而玉华台下的许元夕,跪在地上,银牙都要咬碎,心中的越发愤恨,凭什么这个没有她一半聪明手段的傻女人可以坐上他身边的龙椅,凭什么她可以与那个日月不能与之争辉的男人肩并肩俯视群臣,又凭什么她可以让自己受尽屈辱的跪在地上这么久,百官群臣各府小姐都在看,她许元夕,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呃,许小姐,你怎么还跪着?平身吧,对了你不是说跳舞吗跳吧。”刚刚回神的灵奈瞅瞅地上的许元夕,古人还真是死心眼,皇帝不说动,真就不动。
百官擦了把汗,女帝眼里还真是不容沙子,众人皆知,许将军一直是摄政王的心腹之臣,手握重兵,且一直想将唯一的女儿嫁给萧流云,这次齐王与瀚海国叛乱,边关一战,许将军又立大功,很多人都以为许元夕做王妃是迟早的事。但是,鉴于后来g中又传出女帝与摄政王的风流韵事,所以许元夕的王妃梦似有破灭的迹象。
如今中秋百花宴,女帝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让许元夕在百官和使臣面前跪着么久,看来,许是吃醋呢。
许元夕站直身子,眼神毫无避惧,站起的那一瞬间,身体微微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跪得太久,体力不支,娇柔的体态,让每个男子都情不自禁的有一种怜惜的情愫。但显然,萧流云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行列,今晚,他的话似乎特别的少,自表演开始,便始终坐在龙椅上,除了不时的喝点菊花茶,便是半眯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见萧流云一直不不说话,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许元夕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镇定的吩咐乐师奏乐,她要跳舞,百花宴这支舞,她练了近一年,天天盼,日日思,就是为了百花宴这天能跳给萧流云看,即便心里的那个人不肯多看她一眼,她也犹如飞蛾扑火般,在所不惜。
琴筝叮咚,如缓缓流水,元夕水袖轻挽,定格在玉华台下,看了一眼仍是半眯着眼的的男子,呼吸一滞,扬起飞袖,顺着音乐的急缓舞动,恍若九天仙子落云间。灵奈傻傻的看着台下的女子,古典舞啊,水袖舞啊,柔软的腰肢,脉脉含情的眼神,谁见谁怜啊,虽然这美女是不怎么待见她,但看在这位许小姐如此多才,又是将门之后的面子上,灵奈觉得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琴瑟声渐快,元夕舞动的水袖身体也开始随着音乐旋转,越转越快,灵奈有些担心,这女孩腰这么细,你说万一扭断了可怎么整。音乐停,元夕也刹那间停住,飘起的飞沙水袖将粉色的倩影映衬的异常娇柔,让人恨不得立时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这一舞算是博得了满堂彩,百官皆赞,连寿王妃都露出难得的微笑称赞。说起寿王,是天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据说在萧流云政变时,出了极大的力,才封做异姓王,而寿王妃更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很少称赞别人,但萧流云却异常尊重她。
“呃,许小姐真是天朝的才女,兰儿将那副紫玉耳环赏给许小姐。”眼见元夕一舞将整个御花园都衬的黯然失色,连寿王妃都称赞有加,灵奈也得表示表示不是?况且刚刚一失误,害人家跪了半天,唉,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吧。
“谢陛下恩典,只是小女子卑贱,又冒犯天威,实在不敢受赏。倒是,中秋佳节,臣女做的一首诗,献给摄政王,陛下,还请陛下指正。”作诗?普天下都知道女帝刚刚恢复神志一个月,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那还会品评诗词,这不是难为灵奈吗,再加上不卑不亢的语气,挑衅十足的眼神,这个元夕,倒是很有个x嘛。
灵奈倒也不在乎,反正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该赏的也赏了,人家不要,总不能逼着人家要吧。况且,不知为什么灵奈打心底不太喜欢这个女孩,或许是因为她叫了元夕这个敏感的名字,又或许是因为不喜欢她傲气的x格,抑或是因为她眼中对萧流云那抹明显的在不能明显的爱恋,总之,灵奈烦了。
“既是这样,兰儿,就将那紫玉耳坠就收起来吧,朕也从不带这么庸俗的东西,本觉得许小姐应该很适合这紫玉的。”灵奈的声音很低,刚好能使靠近玉华台的许元夕听见,又不会传到远处的群臣那边。
果然,元夕身子一震,灵奈话中意思很明显,是说她许元夕庸俗。然而,她是帝王,她只是个臣女,萧流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g本不放自己在眼中,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将怨恨深深隐藏在眼眶,元夕紧紧抠着指甲,只能是忍。
“中秋佳节,月色正盛,臣女捻得一诗,廖记心中牵挂。”
真要吟诗啊,灵奈噎了口水,话说回来,她对这诗词还真是没什么研究,只是她真的不想输给眼前这个“多才”的女子。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飘渺的声音,配上如此动人的诗,尤其是那句不知秋思落谁家,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一语双关意,一来是讲出了对许将军的挂念,而来也是委婉表明了对摄政王的心意。
好聪明的女子,中秋佳节,父亲征战边关不能回家,只有母亲在身边参加百花宴,月光下,好个凄婉无助的形象。这也是许元夕最后一张牌了,那么动人的水袖舞,萧流云都不多看她一眼,假若这诗还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在说的了。
诗吟罢,御花园内众多年轻公子已是醉了,今生能得如此佳人做伴,足矣。只是该有动静的那个人,仍是不动,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灵奈真怀疑此人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见心爱的不回应,许元夕彻底失落了,看着龙椅上比自己小的女帝,安然理得的坐在他身边,回想起他们亲密的一起题下那花好月圆四个字,元夕心中的滋味愈发不好受。
螃蟹
“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好。”灵奈拍拍爪子,写的好啊,又有真情实感。
“陛下有摄政王教导课业,自然是懂诗之人。”怎么这么酸,灵奈缩缩鼻子,搜肠刮肚想着曾经背过的诗词,赏析,然而,像她这样从来只看杂书的人,那记得什么诗词赏析。萧流云一言不发,她这个皇帝怎么能也一言不发呢?群臣百官都在看,使臣也在看,不能输了气场,对,绝不能丢人。忽然看着臣子桌上堆积的螃蟹壳,灵奈来了灵感。
“许小姐的诗,确实是佳作,朕也极为挂念许将军。”灵奈顿了顿,自龙椅上站起,
“今日百花宴,不知御厨做的这螃蟹滋味如何?朕反复思量,也颇有心得,今日,便借此与群臣共勉。”听的灵奈这样说,群臣皆呼不敢,
“没什么不敢,”灵奈笑笑,
“桂霭桐y坐举殇,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敌腥还用菊,x防积冷定须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淡然的将这首薛宝钗的螃蟹诗搬出来,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能记得的诗词中的一首,记得当时读红楼梦,一眼便是被这首诗秒掉了。有人说,此诗乃宝钗暗讽黛玉对与宝玉一事“皮里春秋”小肚肠,又有说,亦有讽刺世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有讽刺见利忘义之意,但总之,无论是那种含义,用在此刻,最合适不过,一来可以警告群臣不要把她灵奈当傻子,背后乱弄权术,二来也是给元夕敲一击警钟。
“列为臣工可有感想?”灵奈站在玉华台,俯视群臣,身量不高,手有些发颤,好在衣服大,外人应该看不出来。
“臣等,谨记。”
“那,许小姐呢?”灵奈笑问,许元夕打死也没想到这个不满十五岁的女孩能说出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的句子,一时语塞,群臣皆跪,惟她一人站在玉华台下,很是突兀,灵奈不恼,只是盯着这个骄傲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突兀,许元夕跪了下去,轻轻道,
“臣女明白了。”
灵奈突然有种大获全胜的感觉,洋洋得意,不由自主的要宠般看向萧流云的方向。
萧流云终于抬了抬头,唇边似乎有一丝微笑,
“没想到,陛下还会诗词。”
“那当然,我没告诉过你吗,神仙教的。”灵奈回到龙椅上,贼兮兮的说,黑落又给萧流云换了杯茶,萧流云淡淡一笑,灵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猛然,灵奈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又看了看萧流云的茶杯,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不对劲。菊花茶很香,柔软的金黄的花瓣飘在水中,还有细细碎碎的桂花,淡黄的颜色,温润异常,然而,萧流云的那杯,萧流云每喝一口,就变红一分。
灵奈心跳猛地一滞,原来萧流云不是在喝茶,而是用喝茶掩盖,他一直在吐血!这么久了,她竟现在才发现。
“皇叔,”灵奈的声音有些颤抖,一直以来萧流云在她心里都是终极boss,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的到他,现在,却看到他不停地吐血。微微摇摇头,萧流云一面淡淡微笑,示意灵奈不要说话,一面轻轻拉过灵奈的手握在掌心,在外人看来,女帝摄政王极为亲密,但灵奈却感觉的手心里被划下回g这两个字。
台下的元夕看看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与女帝亲密无间,心中不可抑止的痛,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讽刺,更是收紧指甲,将那份怨毒深埋在心中,转身回到母亲身边,今日她是输了,但日后输的,未必是她。
灵奈定了定神,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不动声色的看着群臣百官,臣子们多会察言观色,一见女帝有了倦意,也就顺势说散了。灵奈不得不虚礼一番,说什么不累不乏,当然最终还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群臣恭送陛下摄政王。萧流云潇洒起身,丝毫看不出那里不对,直到离开御花园,他仍紧紧握着灵奈的手,惹得跪在地上的百官满脸都是暧昧的了然,但只有灵奈感觉的到,萧流云几乎将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倾泻在她的身上,假如松手,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御花园,萧流云突然开口道,
“本王今日不回承乾g,你们都退下便是了。”身后跟着的g女太监看看女帝与摄政王紧握的手,连忙极有眼色的告退,飞也似得离开,只有黑落兰儿还在身边。
兰儿睁着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只紧握的爪子,灵奈突然觉得兰儿的神情恐怖极了,仿佛有一种要把他们剁下来的冲动。
“呃,兰儿,你先回去吧,朕自会回g。”
“陛下身边不能无人照顾,兰儿……”兰儿一脸正色,怎么也不愿意让灵奈与萧流云单独在一起。
这可把灵奈急坏了,她也不知道萧流云还能撑多久,一想到那满杯鲜艳的颜色,灵奈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语气也不自觉的硬了些,
“兰儿先回寝g便是,朕自有主张。”
“陛下你·”
“兰儿要抗旨不成?”灵奈一急,打断了兰儿的话,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萧流云眼底似乎浮上一层笑意,但瞬间又消失了。
“奴婢谨遵圣谕。”突然安静的看着灵奈,兰儿说出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次,是真的清静了。看着兰儿独自离开有些单薄的背影,灵奈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兰儿喜欢萧流云,却让她看到两人如此亲密,这不是让她心中更难过,只是这次真的是有紧急的情况,灵奈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对不住了兰儿,等回g定会给你个解释。
直到兰儿走远,身后的黑落才一把扶住萧流云,将身架快要塌了的灵奈解救出来。
“黑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奈焦急的问,
“来不及多说,快找个地方,为王爷疗毒!”原来是中毒了,
“那请太医啊!”灵奈跟在身后,扶住萧流云的另一只胳膊,虽然,貌似有黑落在,她扶不扶都一样,完全可以一边玩去了。
“本王受伤的事,不可走漏任何消息,以免打草惊蛇,许将军带走的兵力尚未归来,我中毒的事若传出,京中必乱。”萧流云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此时,鲜血已经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挂在唇边,有些,妖异。
“那,那去御书房好了,平时那里都没有人的。”灵奈指指御书房的方向,心中很是烦乱,虽然不懂医理,但也看得出,萧流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快些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