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花景生 BL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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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景生 BL 作者:肉书屋

    ‘膳桌’格外活泼怡然,阔叶间竟还放有几个黄杨木制的小酒盅,奇巧朴拙,

    “野外条件简陋,实在不成敬意,请两位殿下不要介意。”景生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明霄,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如意。

    明霄死忍住不笑,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说道:“昨晚陛下许诺今天做东,虽在野外,但却是陛下亲自烹制的,殊为可贵,咳咳……那我就不客气了……陛下……泰雅殿下请……”明霄略谦让了一番便率先盘膝坐下。

    景生见他大方从容,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刚才树林中他们之间的分歧纷争其实并未解决,不过是他情急之下强吻了人家罢了,结果还被毒蛇之事半途打断,青鸾对他的态度到底如何,景生实在没有把握,所以刚才烤鱼之时他总有种错觉,好像被穿在树枝上架到火上烤的是他不是鱼!

    大家纷纷在方毯边坐下,连愁眉苦脸都毫不拘束地陪坐一旁,泰雅看着摆放在阔叶间的竹筷不禁一愣,“陛下想的倒真周到,连餐具都准备好了。”

    “是他们想得周到。”景生指指愁眉苦脸,“不过,我倒是带了酒。”说着就变戏法似的捧出一个牛皮酒囊,“阿鸾来试试这个葡萄酒。”景生边说边打开酒囊盖子,分别在他们面前的木质酒盅里斟满酒,“可惜不是玻璃杯,看不出酒色,这可是好年份的上佳西夷葡萄酒。”

    明霄皱皱眉,一下子看到他拿着酒囊的手指上有些红痕,不禁急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愁眉一下子便听出青鸾声音中的焦虑,眼珠一转,立刻哭丧着脸说道:“唉,别提了,爷为了这烤鱼可受罪了,不知被烫伤了多少处。”

    “可带了伤药?”明霄心疼地问着。

    此时景生也已察觉了他的关切,便故作痛楚地摇摇头,“没有,烫伤药没带,不过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痛呀。”

    明霄一听便瞪了他一眼,狠声低喃着:“怎么做事越来越笨,小时候倒比现在灵巧,烤个鱼也会烫伤!”脑中急速运转,想着怎么给他治伤,忽然灵光一闪,明霄的脸上腾起热浪,但又实在别无他法,咬咬牙,低头从腰上的绣锦荷包里摸出一个翡翠小瓶。

    “咦!这不是——”景生看到他手上的物件儿,惊咦出声,还没说出下文,就横遭明霄凶狠眼神的拦截,立刻便咕嘟一声将后话咽下了肚,胸腹间却慢慢升起暖流,——这玉簪花瓶……阿鸾……竟一直带在身边。

    “嗯……里面……里面还剩了一些玉簪花油……如今先将就着用吧。”明霄的声音低弱蚊呐,只有与他并坐的景生能够勉强听清,心里便突突地热跳起来。

    明霄利索地为他烫得斑斑点点的手指涂上玉簪花油,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心慌意乱,眉梢眼角都渐渐染上绯红,春色浓浓。

    泰雅看出了他的窘迫,便笨拙地使用竹筷夹起一片烤鱼放入口中,立刻赞赏地笑道:“陛下烧炙的烤鱼非常美味,好像……好像和我曾经吃过的很相像。” 泰雅和小花儿相识后也曾多次野炊过,当然熟悉这种风味,此时再次尝到,不觉心里感慨万分。

    明霄本欲将翡翠小瓶还给那贼强盗,但,当着这么多人,他又羞又窘,只得又将小瓶收进了荷包,一边掩饰性地端起木质酒盅,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唔,好酸!”一尝之下,明霄蹙眉咧嘴,立刻放下酒盅。

    “你……你这酒莫不是放坏了吧……味道真古怪!”明霄大为遗憾地摇摇头。

    景生不解,赶紧拿起酒盅试饮,泰雅也端起面前的酒盅,

    “——嗯,好酒!”

    “——果然是好酒!”景生和泰雅同声赞道。

    愁眉苦脸却颇为赞同明霄,悄悄嘀咕着,“就爷爱喝那个酸酒,太后和端午姑姑都受不了那个味道,如今又拿给青鸾殿下献宝,殿下也受不了。”

    明霄困惑地望着愁眉苦脸,皱着眉头问道:“他……他……你们万岁爷从小就喜欢这个……这个葡萄酒吗?”——难道这是华璃的喜好?

    愁眉苦脸立刻猛摇其头,“爷以前从不饮酒,就是这小半年开始喝的,还专门从西域进了这酸酒。”

    ——嗯,看来这还真是景生自己的爱好,看来自己对景生还有许多不了解之处呀,除了他的那些所谓的‘知交过往’,连他的生活习性自己都不甚明朗。

    看着身边的人儿眼睫低垂,面色渐渐黯淡下来,景生心急火燎,没想到献宝不成反倒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是西夷的葡萄酒,味道确实……确实需要慢慢适应……阿鸾喝不惯就别喝了……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酒喝不惯可以不喝,可人心真的深似海洋,那些暗礁险滩,那些漩涡巨浪,却要拼死一搏才能闯过。

    明霄吃着烤鱼和野果,姿态优雅,并未答话,等餐食完毕,才微笑着说道:“比起西夷的酒我更喜欢桂花酿,还有我们南楚的茉莉烧。”

    “我也喜欢桂花酿,但小鸾说我酿制的不如他的好,呃……”景生兴冲冲地说着,却一下子看到那人儿明媚的微笑已经凝在了唇角,不禁悔得脑仁儿隐隐作痛,——为何每当面对阿鸾,自己就频频失控,智刘半呢!

    愁眉是玻璃心肝,此时一看就知大事不妙,立刻嬉笑着提醒道:“爷,时辰不早了,咱们需在天黑前赶到衡峰谷,还是早点上路吧。”

    “对对,赶紧上路。”景生跃身而起,至少在这一路上自己还能与阿鸾同骑一乘,也许……也许能找到机会挽回败局。

    明霄也站起身,趁着他们收拾启程走到河边漱口洗手,一边心里琢磨接下来的路程,刚才和泰雅一起研究过地图,从这里到衡峰谷大概还需快马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要与……与他同骑一乘……当真……当真……,

    “阿鸾,马已备好,可以上路了。”

    明霄还在心神恍惚,不料身后突地传来熟悉的声音,明霄猛然站起身,河滩上的鹅卵石湿滑无比,他脚下一出溜,身子便向河中栽去,说时迟那时快,景生长臂一伸已将他捞进怀里,紧紧搂着,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呓语:“阿鸾……阿鸾……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只要面对你……我就大脑短路……频频说错话……做错事……你……你原谅我吧……”

    ——短路?明霄虽对景生的用词不明所以,但……但听着他的软语相求……其中满含着苦恼挫败……满含着深挚的爱……,明霄只觉胸臆间渐渐温暖起来,就在这时,

    “——啊呀,蛇!”明霄的视线向下,猛地大叫一声,身子一蹿从景生的怀抱中挣脱出去,一阵风儿似的扑上了缓坡。

    ——啊?蛇?景生低头看着河水,弯腰顺手一捞,回身叫道:“阿鸾,你是说这个树枝吗?”

    众人听到喊声,都已围拢过来,此时看到景生手中擎着的‘蛇’不禁齐齐憋笑,脸红嘴歪的好不辛苦,明霄的脸颊也涨得通红,他……他刚才一低头,明明看到一条水王蛇!

    “阿鸾,你从小就怕蛇。”景生笑着随口说道,顺手扔掉手中的枯树枝,脑中却忽悠一下猛烈摇晃起来,他……他怎么知道阿鸾从小怕蛇呢?

    明霄也是大惊,又不敢追问,小心地审视他的面容,发现他紧紧蹙眉,抬手按揉眉心。

    “爷,你又头晕了,要不要等会儿再走?”愁眉发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着。景生摇摇头,苦笑着说:“没关系,眼看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我们不要再耽搁,现在马上出发!”

    大家纷纷上马,继续向衡峰谷驰去,明霄尽量放松身体,但身后的怀抱,身前的手臂,还有……还有后劲处时时拂动的呼吸,都使他越来越紧张,连手指尖儿都已微微发麻,脑子里晃来晃去的都是元春……元春那晚的感觉,他那时虽看不见,却也因此对每一个动作更……记忆深刻……那些热切的喘息和……和激烈的冲击……嗯……,明霄忽觉浑身发烫,不得已只好一边努力平衡着坐姿,一边抬手略微拉开衣领,……唔……清凉的山风吹在肌肤上……将蠢蠢欲动的热望压下去一些。

    “你……你觉得热?”身后的人儿手臂一紧将他拢入怀中。

    明霄眉毛一拧,——这……这家伙……明明知道我热……嗯……还抱得那么紧,“你……你松开些……热……嗯……”明霄不敢回头,咬着牙轻声说着,话音出口,明霄自己都吓得一颤,怎么……怎么听着如此婉媚挑逗呢!

    景生呼吸一滞,身子紧贴着他,眸光前探,一下子便看到他敞开的衣襟里那秀致的锁骨和颈下的肌肤,肤光盛雪,视线迷乱地继续向下探去,便……便看到雪绢内袍中那……那两粒樱颗……红粉绯绯……若隐若现……唔

    ……景生只觉丹田下猛地窜起一股热流直飙向尾椎,又迅疾向上冲到头顶,欲焰蒸腾,景生拼力死忍,但……但身体的本能就像脱缰的马儿狂奔而去……早已不受理智的控制,景生试着挪动身体,但两股间热烫难耐,越来越硬,身前的人儿就像……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而他只是渺小的铁屑,——天呀,如何才能抵御这致命的吸引!

    明霄似乎感到了他变得急促的呼吸,略回头,眼光瞄到身后人隐忍又痴狂的目光,不禁浑身轻颤,他这一颤不要紧,正正颤到景生的心尖儿上,身下那物儿再忍不得,硬邦邦地挺身而出,摩擦着明霄的后身儿。

    ——啊!明霄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凝神体会,果然……果然身后顶着个粗硬无比的大家伙,……嗯……这这……,明霄一下子慌了神,错动身子欲躲,可马鞍之上空间实在太过狭小,哪里有他闪避的地方。

    景生本已忍无可忍,窘迫莫名,此时见他躲闪,知道他已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不禁更加心衿摇荡,元春那晚的每一个细节又在脑中再现,青鸾柔滑的身子……迷乱的呻吟……紧致的后 |岤……和……和最后的癫狂……唔……,景生手臂一收将明霄紧紧地固定在怀中,不容他逃脱,脸颊轻贴在他的颈根儿上,轻不可闻地低哼着:“阿鸾……阿鸾……我……我忍不得了……那蛇毒……好像……好像……嗯……对不起……”说着景生便纵马疾奔,那硬挺如棒的大物儿抵在明霄的翘 臀 上,随着奔驰时的颠荡,不断摩擦撞击着他尾椎下那小小的凹陷,虽隔着裤子衣袍,那……那触感依然无比霪糜魅惑。

    明霄的呼吸紊乱,身子发软,双腿和后身儿不可抑制地轻轻抖动着,嘴里却惊惶地低喊:“你……你别……快……快停下……”

    那巨物儿非但没停下进攻,反倒更紧密地贴着他磨蹭起来,那本来环着他腰的手倏地下滑竟摸进了他的衣袍,

    “啊……你……放开我……贼强盗……”明霄徒劳地挣动着,浑身一僵,随即便麻酥酥地再提不起劲儿,因为……因为那贼强盗的手已隔着绫子中衣(裤子)握住了他的……他的命根儿……上下搓 揉套 弄起来。

    “嗯嗯……鸾儿……已经这么硬了……叫我怎么放的开……”景生发现阿鸾竟已动情,更加情热难抑,自元春别后,这三个多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阿鸾。

    “鸾……唔……我要疯了……宝贝……交给我……啊……”景生错乱地呢喃着,随着马儿奔跑的节奏加快了律动,同时手指灵活有力地摆弄起来,掌中的□随着手指的搓动越来越粗大,绸布衣料加更大了手指的摩擦,将明霄体内急剧攀升的快 感无限放大,“嗯……鸾……你……你要来了……”

    明霄急喘着,只觉头晕目眩,一口气还憋在喉咙口,脑中已蓦地炸开万朵烟花,久违的欲潮猛然袭来,他“唔唔”地闷哼着爆发了,炙热的欲浆浸透了绢袍下的内裤。

    感到手上□的抽动和骤然喷发的湿滑,景生的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暗,他略抬起身搂紧明霄,腰腹不断向前冲击着,“……啊啊……嗯……”高 潮迭加汹涌推进,景生刚低叫出声就一下子崩溃了,欲液喷射而出,浑身巨震,若不是他惯性地搂紧明霄,那一刻他们俩可能已从马上翻滚而下了。

    “唔……阿鸾……我……我们……”景生喘息着带马疾驰入山路旁的一片树林,同时回身冲后面大叫道:“你们先去衡峰谷,我与殿下随后即到!”

    愁眉苦脸迅速对视了一眼,只犹豫了片刻就引领着泰雅继续向前驰去。

    “你……你放开我!”甫一进入密林,明霄便恼怒地低吼起来,被他…………如此……如此再一次偷袭……竟然是在马背上,令明霄羞窘莫名,——景生莫非,莫非真是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大少吗?为何他的举止如此旷达无忌?心中纷乱地想着,明霄的身体已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的双肘猛地向后击出,正中景生的肋下,景生正处于意乱情迷之际,根本没料到明霄的突然发力,闷哼了一声便骤然向一侧倒去,这时,交错纷乱的粗壮树枝横伸而出迎面扫来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此次野外jq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小花儿这一路艰辛走来,屡受诱惑,已忍无可忍,又是蛇毒又是蛇肉的,真是大补,于是便色令智昏辽,这是一起严重的未遂的x马蚤扰事件,因为是在马上,所以,其难度系数是9,其囧系数是10,55555,难怪小鸟儿情急之下要肘击某人,之后~~~~

    其实,景生只是面对阿鸾才频频失控,行为混乱,这叫乱爱综合症,大家就原谅他吧,只有再次获得阿鸾的爱他才能再次英明神武,曙光就在眼前了,~~~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二十三章v

    “啊——”景生惊叫着欲躲,太晚了,额头已被树杈狠狠地击中,他身子摇晃,双手一松便栽下马背,幸亏他功力高强,身子坠落时本能自救地蜷身翻滚,密林间积满了厚厚的陈年落叶,摔在上面减轻了冲击力,但饶是如此,他一时竟也无法起身。

    “啊,景生——”明霄在手肘击出的那一瞬已后悔不迭,但却太晚了,等他听到景生的痛呼,身后的马鞍上已猛然一空,随即便响起身体坠地的砰然之声,明霄只觉肝胆俱裂,他一旋身儿飞跃下马扑向倒卧在地的景生。

    “景生——景生——景生——”明霄嘶声狂喊着,不觉已泪流满面,天地渐渐暗淡,时光却已无法挽回,明霄跪在地上将景生抱在怀中,紧紧地搂着,一下子便看到他眉心处被撞出一个紫红瘀痕,明霄倏地闭上双眼,痛不欲生,热泪滚滚而落,纷乱地滴在景生的脸上。

    “阿鸾……阿鸾……你……你喜欢青华号吗……还有……还有那把火铳……我……早就为你订购了……进宫前就准备好了……还有赤练和雪川……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吗……阿鸾……昨晚我见到老大和亦袅了……亦袅你还记得吗……那个蜀王世子……一个被命运折磨的人……他和我爹差点发生冲突……我很担心……阿鸾……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的头……疼……嗯……”

    景生的头靠在明霄的怀里,他的双眼半睁半阖,眸光迷离恍惚,好像并无焦距,口中絮絮而语,声音沙哑支离破碎,唇角却努力地向上牵起,努力地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阿鸾……他们都在大营里等着咱们呢……你……你怎么还在落泪……你别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是大华岛……还是……还是你父王……你别担心他的伤……我……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他治疗……唔……我的头……头疼……阿鸾……”景生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最终消散在林间幽寂的空气之中。

    明霄此时已出离悲痛,出离惊怖,他迅速抬手抹了把泪,低头轻吻着景生的眉心,听到他唇间仍有微弱的呼吸,不禁再次热泪盈眶,——感谢上苍!

    明霄顾不上细想,景生已陷入昏迷,他必须尽快将他带到宿营地,此时流金已踢踏着跑了过来,明霄死死咬住下唇,抱起景生放在马背上,自己随即翻身上马,用腰带将景生系在自己的怀中,一磕马腹,

    “——快,流金,我们去衡峰谷!”

    那灵醒的马儿像是能听懂人言,飞起四蹄沿着山路闪电般向东跑去。

    此时,落日融金,幕云凝碧,林鸟倦归,烟染层峦,马蹄急促地上下起落,飞踏大地,一声声地就像敲击在明霄的心上。景生沉寂地趴伏在马背上,好像已完全失去生命的迹象,明霄右手执缰,左手紧紧地揽着景生将他护在胸前,心中已追悔莫及,只恨不得能将时光倒转,重回那旖旎的一刻,只要景生能平安无恙,他……他就是偶尔狂放倜傥也无妨。

    明霄无声地呐喊着:——景生,若你有任何闪失,那今日也就是我的祭日了!一直都是你救助保护我,而我则屡屡将你陷于绝境,你是我的恩泽,而我却像是你的魔咒,情何以堪!

    就在这时,前方山路上忽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点点灯火摇曳在半空中,明霄一惊,不由自主地俯身抱紧了景生。

    “陛下,青鸾殿下,书研来接你们一程。”秦书研清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明霄心里一松,才发觉冷汗已将衣衫黏在了背上。

    “书研来得正好,陛下……陛下受伤了。”明霄向着迎面奔来的马匹和光明疾驰而去,一颗心剧烈摇摆着已悬在了喉咙口。

    衡峰谷位于东林围场东北方,谷内溪流潺潺,浓荫碧碧,环境清幽,气候温和,文帝华宁在位时便在此处修建了一座别馆,名曰玉衡苑,只有前后三进,却依山傍水,构造古朴巧妙。

    翌日正午,愁眉端着一个托盘从内院里走出,刚走到院门口便与端午和苦脸撞个正着。

    “哎哟,你们吓我一跳。”愁眉拍拍胸口,怪责地瞪了苦脸一眼,随即便转身关上院门,“嘘嘘,咱们还是出来说话吧,殿下不喜欢别人在内院里晃悠。”

    端午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嗨,你个小猢狲,这才几个时辰呀就殿下长殿下短的啦,忘了你主子是谁了?”

    苦脸一看愁眉那玉白的耳朵惨遭蹂躏,实在心疼万分,腆着脸凑过去,笑嘻嘻地央求道:“端午姑姑,那……那啥,要不你拧我耳朵吧,那啥……愁眉那耳朵不禁拧……啊哟……您倒是轻点呀……”

    他不提醒还好,他这么一说可将端午的火气挑了起来,双手齐伸一边揪住一个耳朵,将他们俩扯到二进院子里的石桌前,“皇上要是真有什么闪失,你们俩谁也跑不掉,前阵子皇上和青鸾的事你们就瞒着太后和我,如今出事了,看你们还想不想活,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您先松手……”愁眉哼唧着冲苦脸猛使眼色,苦脸龇牙咧嘴的也无法可想,端午一咬牙虽不解气,但还是松开了他俩,眼睛一瞄看到愁眉一直捧着的托盘,不禁又是一凛,“这都快午时了,从昨儿晚上到现在青鸾才吃了两碗粥,这不要饿出人命来吗,别皇上一会儿醒了,他又饿晕了,我的乖乖呀,这两孩儿可愁煞人了呀!”

    端午哀声大叹,心里是酸甜苦咸,说不出是啥滋味儿,从昨天后半夜得到急报,她和卫无暇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没一刻安稳过,虽说秦书研回禀说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劳累昏睡,但……但这也足够令人惊恐不安了。

    “端午,这是璟儿的命也是劫,我那天一看他与青鸾的情形,就料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与青鸾不历经磨难看来是难成其好了,只是……只是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愁眉苦脸也是唏嘘不已,自从秦书研和青鸾带着陛下回到玉衡苑,青鸾还没走出过那间内寝呢,除了秦书研去看诊,他也不允许别人进入侍候探视,青鸾就像个守护神,义无反顾又执拗。

    “是呀,我已经去送了三次膳食了,除了清水和粥食,他别的就再未碰过,要是我,肯定也什么都吃不下呀。”愁眉轻声叙述着,苦脸听了却笑眼弯弯地盯着他,“咳咳……要是我也受伤了……你也不饮不食呀?”

    苦脸的话音刚落地,就被端午和愁眉齐齐拍了一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混说,赶紧讲讲前因后果,我还得赶回去和娘娘回禀呢。”

    愁眉苦脸立刻端正了面色,竭尽所能地将昨天之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最后愁眉说道:“爷后来一直跑在前面,流金的脚程太快,我们就见他带着青鸾殿下斜插入路边的树林,又听爷吩咐让我们先去衡峰谷,我们……我们不敢跟着进去……就……就……”

    “他们进了树林后发生了何事呢?依着皇上的身手断断不会轻易从马上摔下来呀?”端午疑虑重重地问着。

    愁眉苦脸对视一眼,齐齐擦擦脑门上不断冒出的细汗,“嗯……咳咳……会不会是爷想对青鸾殿下那啥……殿下不许他那啥……然后爷就那啥了……然后……”

    “停——”苦脸还没那啥完,就被端午轻呵一声拦腰打断,端午抽出绢帕抹去额头鼻翼上飞出的热汗,艰难地张张嘴,最后一拧眉,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咱皇上要用强,结果被青鸾给敲了脑壳?”

    “咳咳……端午姑姑……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苦脸的小脸儿此时已堪比苦瓜了。

    端午凝眉细想,慢慢地脸上漾开一个笑,恍惚又欣喜地问道:“那……那你们说……咱皇上到底得手了没有呀?”

    ——啊?!愁眉苦脸听了这话简直是汗如雨下了,再看看她那恍惚喜悦的表情,更加震惊不已,端午姑姑这问题实在太过诡异……太过无……无耻了!

    两个少年惊怔地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咱爷是得手后被揍了,还是光有企图就被制止了。”

    端午围着石桌转圈子,一边不怀好意地嘀咕着:“就凭皇上那功夫,不会没得手吧,那也太……太说不过去了……哎呀……到底得没得手呢……?”

    愁眉苦脸看着端午那焦急又欢喜,六神无主的样子,又迅速对视一眼,——得!皇上还昏睡不醒,这端午姑姑又魔症了,一门心思地算计人家青鸾,这可如何是好呀?

    端午一拍巴掌,站住了脚,扭身儿望着那两个懵懂的少年,无比郑重地嘱咐道:“无论如何,如今那小青鸾一心一意地照顾咱皇上,衣不解带,可谓情深意切,你们俩一定要照顾好青鸾殿下的饮食,务必哄他多吃一点,光喝粥怎么行呢,哎呀,我得赶紧回去和娘娘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给他请个脉。”

    端午不等愁眉苦脸回复就一溜烟儿地跑出了二进院,眨眼的功夫就走得没了影子,留下那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就在二进院儿里叽叽喳喳扰攘不休之时,最里一进庭院深深处,轩廊殿阁静谧无声,仿佛仍在沉睡,内寝之中,药香弥漫,紫檀大床前的床踏上歪坐着一个秀逸的身影,他的身子倚靠着床架,双臂放在床沿上,头枕着臂弯儿睡得正香,稠密如藻的发披泻而下,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孔,乌发间露出的肌肤近乎透明,润泽如玉,他的眼睫纤长,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好像墨蝶的翅膀,那淡色水润的唇微微翕和,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

    景生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的梦香,眼眸却无限眷恋无限深挚地凝望着他,那是穿越了宇宙洪荒,穿越了空芜的岁月时光,穿越了绝望与盼望的凝望,在他炙热的眸光里沉淀了所有辗转反侧的爱恋,所有不肯妥协的思念,所有的执着和欲望,景生那被封禁的灵魂终于冲破枷锁,扶摇直上,乘风翱翔!

    而这一蜕变酝酿最终爆发的过程却撕心裂肺,充满了血泪挣扎和情伤,一刹那沧海变为桑田,景生觉得自己已沉睡了千年,大脑中的记忆堤坝被狂力冲击,瞬间便轰然倒塌,记忆的洪流汹涌澎湃,猛然袭来,他惊悚战栗,应接不暇,记忆的谜团如霹雳般不断在脑中膨胀,不断爆裂,被大脑囚禁的十七年的时光,那些冷暖,成长与痴狂,须臾间重现眼前,景生只觉悔愧难当,他怎么会……怎么能够将此生最珍贵的记忆遗忘?他的养父,他的爱侣,他的朋友,他的……敌人,所有最该铭记在心的过往,却被无情地锁入了记忆的洪荒!

    眼前的人儿,他的心爱的阿鸾,疲倦而倔强,趴卧在塌边,是他今生今世最大的宝藏,为了他受尽情伤,可自己,这些日子,对阿鸾除了非礼轻薄,便是出言无状,此时恢复了记忆,景生更觉得自己荒唐无稽,真不知如何才能求得阿鸾的原谅,如何做才能补偿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

    景生伸出手指牵起明霄的一缕发丝,轻轻地在指间捻动卷绕,望着他明丽无双的容颜,真想能一亲芳泽,那唇瓣柔嫩水润……近在眼前……却又无法企及……真真是天大的折磨……,眸光一转,景生看到他散在床沿上的衣带,不觉鼻翼酸涩,这人儿从小就悄悄地和自己结缡而眠,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了他,留给他的总是长久的等待,和苦涩的煎熬。景生放开明霄的发缕,静悄悄地捡起他长长的衣带与自己寝袍上的衣带系在一起。

    ——寝袍?景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上已换上了爽洁的绫绢寝袍,再看向床畔的明霄,不觉眉头拧紧,他……他竟还穿着昨日的衣袍,衣纹凌乱,可见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憩过,脑中微光一闪,昨日马上的那一幕又重现眼前,景生不觉全身轻颤,——天呀!自己都对阿鸾做了什么!他……他难道一直穿着那已脏污了的裤子吗?

    景生身上战栗,牵动了紧系的衣结,明霄本就心忧眠浅,此时便惊怔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跌进景生那幽深明澈的眼波之中,波光潋滟,渐渐将他溺毙,想起景生昨夜昏迷前的呓语,明霄倏地蹙紧眉头,他……他现在……可记起了过往?

    “咳咳……阿鸾……你要不要换裤子……”急迫间景生竟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随即便故作迷茫地望着他,眸光却更加清澈,——天呀地呀!此时有何面目与阿鸾相认!真是不如直接以死谢罪算了,只能慢慢想辄了,想方设法赎罪补偿,用自己全部的余生时光!

    ——呃!明霄大窘,因焦灼劳累而显得苍白的面色渐渐透出浅绯,——这家伙刚刚苏醒就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看来心思仍是糊涂蒙昧!明霄暗叹口气,随即便想起那裤子,脸上的绯色更加浓艳,明霄掉开眼光不敢再看着他,嘴上却嗫嚅着问道:

    “你……你可还有换洗的……嗯……那个……那个中衣(内长裤)……我……我只为你找到一件寝袍和中衣……”明霄的声音低了下去,最终已轻不可闻。

    昨夜回到玉衡苑,明霄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更衣沐浴,又不愿旁人插手景生的护理,就在秦书研诊治后将众人摒除在外,完全由自己照顾他的服药起居,当时景生除了昏睡不醒有些低烧外倒并无异状,明霄在衣柜中找到一套干净的内衣寝袍,想来是宫侍临时放置其中已备皇上行猎时穿用的,便为景生换穿上了,可……可自己……却只能勉强将就了。

    看着那宝贝人儿羞窘踌躇的模样,景生真是心疼莫名又心痒难耐,——真真想将他锁入怀中,恣意疼爱。

    景生摸摸身上的衣袍,又悄悄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握在掌中,不禁又皱了眉头,——这么纤瘦,简直不嬴一握,心里狠狠地疼着,嘴角却牵起一抹温暖的笑:“阿鸾,是你给我换的寝袍吗?”

    明霄看着他被笑意映得明亮的容颜,回想着给他换衣时的情形,心口一滞,想要抽回被他紧握的手腕,却……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嗯……是我换的。”明霄嘴里轻声回答着,他正被景生炽热的目光追逐纠缠,眼睛四处躲闪,竟无处安放视线。

    “愁眉苦脸呢?怎么能如此劳累你?”景生这次是真的心疼了,手指一收,将他的手腕攥得更紧,顺便为其号脉,“今日脉象虚浮,你要好好休息了。”说着就手臂拉动,“阿鸾,这床甚为宽敞,我们……我们同眠可好?”

    明霄惊得一跳,奋力抽出手腕,这家伙当真是得寸进尺了,“陛下……陛下休得妄言……我怎能与你同榻?”明霄说着就要站起身,紧系的衣带牵扯着,他又一下子弯下腰,低头望去,不禁蓦地怔住,这……这……

    “你看,阿鸾,你既已与我结缡,那自然能够同榻。”景生笑眯眯地望着他,说得理直气壮,心里真是怜爱痛惜愧疚渴望,千般情绪汇于胸臆,令他百感交集。

    “我……我何时……呃……”明霄呆怔地望着紧系的衣带,脑中一阵恍惚,难道,难道是自己于昏睡之际与他亲结其缡的吗?为何……为何记不起来了呢?明霄晃晃脑袋,发丝轻飘,扫在景生的脸上,说不出的痕痒,——唔,亲亲阿鸾呀,今生还能有机会与你共榻真是上天恩赐。

    作者有话要说:大白鲨soso同学已充分分析了树枝子的完美功效,俺排一下哈。乃们说这喜悦的树枝子是不是那秃顶老神棍化身的咧?摸下巴~~~

    阿鸾要是知道会壮士,然后烈士,他会追杀俺滴,俺赶紧想辄躲一躲,乃们谁有多余的锅盖?鱼鱼们呀,乃们不能只打分不写字哈,那种空评会被后台系统删除的,55555,好歹给俺个泡泡,谢谢~~~

    《花景生》多云 v第一百二十四章v

    明霄不理会景生同榻的请求,后退着一边伸手欲解开紧系的衣结,却又隐隐不舍,景生看着他犹疑不决的神情,心下激荡,

    “哎哟……我这头……真疼……嗯……背痛……哎哟……”景生忽然蹙眉低哼起来,声音隐含痛楚。明霄顾不得琢磨结缡之事,立刻俯身榻上查看他的情况,

    “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小秦来看看?”明霄焦急地问着。

    景生胳膊一伸便将那人儿拉进了怀里,“我不要小秦,你帮我揉揉即可,嗯……背疼……腿……腿也疼……肯定是昨晚摔坏了……一动就疼……唔……”

    景生倒吸冷气,频频呼痛。明霄惊慌焦急,立刻伸手轻轻拍揉着他的腰背,“是这里疼吗?”

    “嗯……对……再再……往下一点……嗯……”景生心满意足地抱着明霄,鼻子埋在他颈侧的秀发中深深吸气,——这种感觉美好而甜蜜,以前神魂缺损时虽也曾与他肌肤相亲,但感觉总像隔着一层纱,哪里有现在这般动人清晰,“阿鸾,你……你昨晚可真忍心……”景生叹息着说,一边细细体会他手指的按揉。

    明霄一下子收回手,从他怀里半坐起身子,拧眉虚瞪着他,“谁……谁让你轻薄,摔你一次都不解恨!”说着就要转身下床。

    “可是,我好像真的摔伤了,情况相当严重,青鸾殿下,你说该怎么办吧?”景生哪里容他躲闪,手臂一翻又将他收回怀中。

    “你……我……你……”明霄一时气急,竟说不上话来,被他坚韧的臂膀紧紧搂着,鼻端萦绕着他魅惑至极的体香,明霄只觉心跳急促,呼吸紊乱,脑中嗡嗡鸣响,这……这人怎么越来越赖皮了呢?而且,好像……好像他的眼神总和以往有些不同。明霄慌乱不已,觉得包围着自己的胸怀更加炙热了。

    “我不知该怎么办,既然你说我将你摔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明霄近乎赌气地说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天呀,这不是等于任他宰割了吗!

    “嗯,这样呀,那我说了你可不许怪我贪心,阿鸾,你以身相许吧,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景生抓着他的手按在胸口上,说得及其郑重其事。

    明霄一下子抽身而起,震惊地望着他,直望进他的眼眸深处,他……他这是在求婚吗?

    景生也撑身坐起,双手扶着明霄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额角,“阿鸾,你若不愿意,那我就以身相许吧,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可好?”

    ——呃!明霄听着他煞有其事的提议,简直哭笑不得,随即杏眸一转,斜睨着他,慢慢后退欲离开他的掌控,“大夏皇帝陛下要以身相许,青鸾可担待不起,罪过罪过。”

    景生看着那小人儿左闪右避的撩人情态,简直忍无可忍,却又不能贸然进攻,他已亏欠阿鸾不知凡几,此时只能努力挽回,耐心等待。

    明霄一闪身躲开景生的怀抱,退到床角,一边皱眉低喃:“皇帝陛下的行猎别馆中竟无多余的替换衣物,真真是意想不到。”

    景生一听忽地想起那不了了之的裤子之事,不由得心跳加剧,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一直穿着昨晚那中衣不难受吗?”景生知道阿鸾微有洁癖,无法想象他怎能忍受一直穿着那脏污了的内衣。

    “当然难受,我早把它脱了,我才不要……”说起这令他头疼的裤子,明霄一时口快,却不料猛地听到景生倒吸冷气,才发觉自己犯了多么危险的错误,不禁慌张地迈腿下床,但还是晚了,景生长臂一舒就将他揽进怀里,气息不稳地轻问着:“鸾……亲人儿……你……你没穿中衣吗?”说着他那灵动的手掌已急切地游进了明霄的袍裾之中,

    唔……真的……这人儿竟真的袍内空空……,景生的手滑过他光洁的大 腿……抚摸着……向上……向上……托住他的翘 臀压向自己的……自己的……欲望……嗯……手掌有力的按揉抚摸……掌中的肌肤饱满而富有弹性……微微颤抖……嗯嗯……这……这宝贝人儿真的令人欲罢不能。

    明霄浑身战栗,昨夜在马上被他撩起的欲渴又再次猛烈袭来,但……但心里又挣扎着不愿轻易沦陷,不禁扭摆着身子慌不择路地躲闪,他这一扭不要紧,正正撞在景生的肉 棒上,

    “呃……嗯……”景生闷哼一声倏地侧头咬住他的耳珠,含着吮着,舌头在耳孔中钻进钻出,极尽挑逗。

    “嗯嗯……嗯……”难耐的低吟冲口而出,明霄只觉身上着了火,烧得他的身子渐渐融化,只剩……只剩身前那一柱坚 挺与景生的粗棒隔着绫绢挨挨蹭蹭……碰碰撞撞……无限霪靡……

    “啊……景……景生……别……唔……”明霄残存的理智哆嗦着拉住失控的肉 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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