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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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水红莲百折而后弯的小黄 作者:肉书屋

    稍等吧。”说完,啪的一下把窗关了个严实。

    胡孙看他走得辛苦,摇头叹气,还是好心地伸手将他扶住,道:“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司徒傲那家伙对自己的医术老自吹自擂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黄翎羽摊着另一边空闲的手道:“我看这天下没人治得了,谁能凭空变出两块骨头还外加嵌进去啊。”

    胡孙被他轻松的语气逗得一乐,又听他十分遗憾地说:“要是能像段延庆那样就好了,没腿比有腿还灵便。”

    胡孙不认得金庸老先生,当然就更不可能认识段延庆,奇怪地瞪了黄翎羽一眼,基于曾与阎非璜相处过的经验,决定不对谈话主题以外的奇怪词语作过多询问。

    “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但在此之前,有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我倒想问问,你准备怎么‘杀’死皇帝?若果一国之君这么容易诛杀,天下早就大乱另外。”

    “胡先生,我们之间谈的事等于是一个交易,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尽管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最简便、最安全,而且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法。”

    “好的,我很期待这一天尽快到来。”胡孙推开楼门,扶着他出去,面前立刻就是深褐的木架旋梯,“看来为了方便起见,还是要冒犯了。”说完,将黄翎羽扛在肩上,三五阶并作一步地下去。

    下一层是全是包间,绕着旋梯的其中一个包间纸门刷地被挪开,路嗜酒庞大的身形现了出来。

    胡孙隔空将人甩了过去,笑吟吟看他狼狈接人的样子。好在虽然被动,路嗜酒根基扎实,应变又快,接得挺稳。

    黄翎羽理理乱发,回头道:“胡先生请尽早答复,若是过了夏季,这个方法也就只能待来年使用了。”

    “我省得。我们办事,从来不会像当铺那位肖什么的那样迟缓。”因为已到了公众场所,胡孙很自觉地用了代号。

    路嗜酒不欲再节外生枝,转身就走。胡孙也掸掸袖袍,欲要离开。

    黄翎羽忽然抬头道:“胡先生,那个人,可是真的已经死了?”

    胡孙脚步停住。

    “可有真凭实据,那人确已殁了?”

    胡孙甩开衣袖,大步上楼,一边哈哈大笑:“向天宇,人生能得几回问?寂无声,任是长河不尽向东流!往者已矣,你来问我,我却又能去问谁!”

    黄翎羽默然无语,胡孙消失在旋梯之上,唯有笑声朗朗不绝传了下来,却包含苦闷烦扰,惊动满楼客人。

    路上随便买了几个玉米面馍馍,黄翎羽和路嗜酒分了吃待回到南郊别院,天色也已开始暗了。

    过了几道门和暗桩,进入正院。出乎意料的,竟有人在。

    已是许久不见的肖清玉正负手站在天井里,身旁一颗幼树在夕阳中闪烁粼粼的光泽。黄翎羽看他,他也看黄翎羽,神情很是慈和。

    路嗜酒没有直接把人往里屋送,直挺挺站在院里等这位算是他头儿的师父的人发话。

    一阵笃笃声响,外面忽又传来马蹄声响。黄翎羽很是好奇,舍了和肖清玉绞缠不散的目光,趴住路嗜酒有些肉敦敦的肩膀向后面看去,只见慕容泊涯笑吟吟在长廊里走了过来,手中牵着缰绳,身后两步跟着一匹栗黄|色的大马,那匹马颇为高壮,低垂的马头也与慕容泊涯的肩膀平齐。它一声不发,步履平稳,乖顺地行走在对它而言十分狭窄的回廊中。

    “它叫雄黄,父母都有来历。只是慕容泊涯嫌它性子懦弱,还是小马时就放生在燕原上。荒地里的野马想要把它赶走,怎么都不能得逞,反而渐渐被它占恋人地盘。难得现在却还能认主。”肖清玉道。

    慕容泊涯已经站在面前,放开了缰绳,那马也不胡乱走动,一双水亮的眼睛好奇一样地瞅着眼前的几个人。

    路嗜酒很有眼色,自动自发将黄翎羽递过去,慕容泊涯顺手将他安放在马鞍上,又将缰绳递给他:“以后它就是你的代步马匹了,使唤方法和普通马匹没什么区别。它很聪明,过几天再训训,以后也好用语言驱使。”

    他一边说一边帮黄翎羽扣上皮绳。原来马鞍也是特制的,吊足蹬的绳索被一整块皮具代替,上面伸出绳扣,恰好可以将小腿插进去以作固定。

    黄翎羽抚摸手下顺滑的皮毛,大马就赶苍蝇似的抖动被抚摸的地方。

    肖清玉原也担心他情绪低落,现在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自己也放下心,问:“听说你找我,不知道想问我些什么?”

    黄翎羽抬起眼,顾左右而言他道:“慕容泊涯真的很没有起名的才能。”

    第九十五章 喜怒无常

    面对肖清玉,黄翎羽的心情是复杂的。以前的他对这位长者或多或少都有点畏缩,但现在对什么事都看得清楚,也就不再怕了。剩下的仅仅是出于对长者的尊敬。

    慕容泊涯将两人送进花厅就退了出去,还掩上门。

    肖清玉与他谈了许多,白衣教的详情,七国的局势,乃至于那个人经历的大小事情。黄翎羽问得直接,肖清玉也答得简洁,能不赘述的就一笔带过,一席话很快到头。

    像是拼图一样,黄翎羽所认识的这个世界,在浏阅了各种典籍后有了大概的布局,而在肖清玉的描述下,终于补充完整。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想知道这些事吧?”肖清玉上下打量黄翎羽,“看上去与去年大不相同了,”

    说着执起对方下巴,将他的脸左右转动着看。

    “肖管事……”黄翎羽稍有些不满,好在尊师重道的思想占了上风,任他摆布。

    “该怎么说呢,皮相上改变不大,”最后,肖清玉放了手,“是了什么决定吗?”

    黄翎羽心中凛,胡乱掩饰过去,却仍能感受到肖清玉目光里的半信半疑。

    好在肖清玉也没有闲工夫与他胡搅蛮缠,最后拍着他的脑袋:“算了,你要乱想些什么我也没办法阻你。只是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有的事一旦行差踏错,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得了的。”

    这个道理黄翎羽懂,许久以前就懂。但也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不做错就可以向既定轨道发展的,还要看别人如何配合;然而就算有着天衣无缝的默契,却还有千种万种的意外或巧合,会恶作剧一般偏偏要插一足进来,将所有事情都颠翻倒覆。

    ……

    他坐在窗台上,一只腿软绵绵地垂挂在墙上,另一只脚抵着窗框,显得十分惬意。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想觉得不惬意都难。天空是纯净的墨黑,看到深处时似乎还有海底似的深蓝之色,几缕淡淡的光线从屋顶上斜下,黄翎羽感到可惜,月亮显然是被挡在另一个方向,可要换一个窗台去赏月又很麻烦。

    正在这时,身侧的门忽然被推开,门扇的质量显然十分不错,至少连吱嘎声响都没有。不用去看也知道是是慕容泊涯。

    因为不知来者何意,所以黄翎羽还是有些疑惑地瞧过去。晚饭时上的灯烛早就熄灭,就着门外泻入的月光,一条修长的人影出现在门框里,稍微停片刻,抬步跨入门槛,反手将门掩上,再度阻却了光亮。站在屋子阴影里的深处,慕容泊涯一双眼睛亮蓝亮蓝,当中是完全融入黑暗的深邃。

    “为什么不睡?”慕容泊涯问。

    “赏月。”

    “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晚上也当白天用?”

    “看书着迷。”

    “以前不是很能睡的么?”

    黄翎羽下巴抵在膝上,悠闲自在地瞅他,慢慢道:“以前太能睡,所以现在才腻味。要不你试试连吃一个月肥肉,每天一二斤,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吃。”

    阴影里的人叹了口气,走到窗前。黄翎羽便见他仅穿着白色中衣,在月色里泛着暗蓝,就笑:“叹什么气?毛都没长全,就学肖先生装老成吗?”

    慕容泊涯不理会他的挑衅,伸手圈他后背,将人从窗台上搬了下来,撇眼看见手杖靠在墙上,也顺手带起。到床前时,大件的抛在床上,小件的靠床尾放。整个过程根本不答话。

    黄翎羽心里就有些惴惴,也不知这家伙吃错什么药,近来越来越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慕容泊涯没有立即出去,反而搭上黄翎羽的肩膀,左右探了几下:“真热。”接着又探上腕脉,黄翎羽这也才注意到,慕容泊涯的手指比自己尚要冰凉。

    桌旁就是桌子,慕容泊涯就手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回头看他一眼,倒了杯水,再一口灌下。如是往复,直到大半壶凉水都进了肚,才翻身上床,搂着黄翎羽抱头就睡。

    黄翎羽十分疑惑,推了推他:“你吃错药吧,今晚来滚我的床?”

    慕容泊涯却岔开话题:“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

    黄翎羽回答:“也就五六日。”

    慕容泊涯:“唔唔唔唔,难怪难怪……”

    黄翎羽有些听不明白:“啊?”

    慕容泊涯:“好在这几天不太热,等得到我回来。”

    黄翎羽特有风度地道:“哥们,你有没有觉得,咱俩好像分别来自鸡国和鸭国?”

    慕容泊涯:“?”

    黄翎羽感觉拳头上的青筋正在跳动:“鸡和鸭讲话会是什么样子?”

    慕容泊涯:“?”

    黄翎羽几乎要暴走:“是哪个白痴跟我说你很聪明的!!!”

    慕容泊涯咧嘴一笑,神秘兮兮道:“好好睡吧你,否则这几天晚上有你好看。”

    慕容泊涯的体温微低,黄翎羽被他环着,渐渐不再觉得烦燥,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对方,这一夜夜就睡得很好。

    日子似乎过得很舒服,但黄翎羽也一天比一天过得烦躁。

    以后几日,慕容泊涯似乎很忙,但夜晚定准时报到。聚集在京郊的军队正在整肃军纪,夜晚也不再吵闹。

    日子便又回到了去年尚在怀戈当铺时的样子,两相争斗的结果往往是讲理的斗不过动武的,狡猾的斗不过无赖的,最终都是黄翎羽乖乖吃瘪。只不过以前是黄翎羽被赶去打了地铺,而如今是慕容泊涯在他床上堂而皇之挣得了一席之地。

    司徒傲又浮头一次,搭脉不到盏茶时分,就瞪着黄翎羽要笑不笑,仿佛在跟他说——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黄翎羽当时便躁了,恶狠狠道:“您这表情会让晚辈以为,晚辈怀上了您的孩子。”

    司徒傲呛了自己的口水,咳得几乎呕出肺来,嘴角抽搐着把慕容泊涯带了出去,神神秘秘交待许久才离开,去时都不舍得进来再看黄翎羽一眼。

    黄翎羽便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或正在发生于自己身上。而最为糟糕的就是,这事情似乎许多人都知道——排除他以外。

    真是,真是,真是td让人烦躁!

    这烦闷和燥热发展的速度简直就是呈几何层级的日益递增。

    黄翎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醒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沉得像灌了铅似的,浑身上下也已经湿透。慕容泊涯扶他起来喝了一杯水后情况仍无好转。

    慕容泊涯回来后,屋里就增了一个竹篮,竹编盖子下面是个温软厚实的锦包,锦包中才是细瓷水壶,显是专门保温用的。这个季节本就不凉,此时他又浑身潮热,却还要来喝这种热水,显然有些什么状况。

    慕容泊涯起身后就没再上床,侧身坐在床边就着烛光细细地看他,然后说道:“湿透了,我帮你换件衣裳。”

    黄翎羽试着动身,果觉浑身无力,任是如何也翻不起来,只好点头应承。

    一身衣服换得甚是缓慢,或许时间并不如想象中用得久,但黄翎羽心中总觉得慕容泊涯的动作慢极了,偏又无力斥责。只好看他“慢腾腾”给他脱了上身里衣,“慢腾腾”给他盖上被子,“慢腾腾”出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开始“慢腾腾”给他擦洗身体。

    比起热透的巾布,慕容泊涯的手指反而显得冰凉,似乎热水也没能让他体温上升一些。黄翎羽摁了半晌的劲儿才摁出一句话:“你是冷血动物吗?”

    慕容泊涯手没停,眼睛直愣愣地盯他,神色有些奇异。

    然后他撇过头去拧水。

    第九十六章 咆哮的猫(偶真不是对笑猫大有任何意见~_~)

    偌大空间中,声音格外清晰,几乎每一滴水溅落到盆里都能引起黄翎羽一阵轻微的烦闷,黄翎羽皱着眉十分不满地瞪他,用无声的行动斥责他扰人安宁的行径。

    烛光下,他这副神情格外逗人。

    慕容泊涯抬头冷不丁就撞见了黄翎羽所谓“鄙夷”的目光,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继而又在黄翎羽自认为追加了“冷厉”效果的目光中苦忍大笑的冲动,专注擦洗。

    手下的肌肤汗渍渐去,被热气敷得泛了薄红。一个多月的休养成效虽不明显,这几日也越能见到薄薄的血色。在牢狱中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黄翎羽是被当作将死的人或是神志失常的人来管照,没再受什么拷问讯供,之前的鞭印烙痕去了许多,只余下浅淡的印子。

    一时间沉默无语。

    大约是太安静了的缘故,黄翎羽有些耳鸣,或者是幻听,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诺大的空间里有时钟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路,理智上却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见鬼的时钟。

    蒸腾着热气的布巾渐渐来到下处,慕容泊涯自然而然地就要帮他解开裤带。

    黄翎羽浑身一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腾起手挡了,低喘着说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薄薄的布料下,正在起着令人不知所措的变化。比喝下的热水和敷在身上的布巾更为灼热,潮湿的气流正在体内流转,也逐渐汇集。他伸手拉了薄被盖上,从慕容泊涯手里抽了湿布,重复道:“剩下的我自己来。”

    慕容泊涯盯着锦被下的那处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转去瞄黄翎羽的神情,但见他别过头去看墙,耳根子从下往上地发红。

    还不等他说话,黄翎羽突又怒了,回头恶狠狠把布巾丢在盆里,吃人似的看向他,咬牙道:“还不出去在这里做什么。”

    慕容泊涯原想和他讲讲道理,只可惜他自己眼尖,如此暗淡的烛光下都看得出对方双目中似乎有了莹润的微红。黄翎羽尽管表现得狮吼似的凶恶,但内里其实是觉得委屈和羞耻的吧。

    实在不知何时才能让他稍稍再放下些戒心。

    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可让他完全放心的人。无人可以毫无间隙地与他生活,无人可与他并肩同行,也无人可让他生死不弃地相伴。

    仅仅是怔忡了一瞬,慕容泊涯就醒悟过来,没的什么事情怎就想到那边天去了。心底仍然微涩,起身借拂平衣摆的当儿平息了动荡的情绪,轻声道:“我出去赏月,你要是擦洗完了,叫我一声就好。”

    这种惆怅的心情在慕容泊涯跨出门槛时就已经动摇了。出了小院的月洞,脚步就再也迈不开去。

    晦暗的月色变得明亮,而后又显清冷,之后西斜。直到没入西边逐渐扩散的乌云里去,身后的始终未传来让他回去的声音。看来这次的来势比司徒傲说的还要猛烈些。

    慕容泊涯咬咬牙,这次是决意已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他转身进了院,里面安静如常,不见人影,不闻人声。他喝道:“鲲员都退到三十丈外!”

    一阵清风过去,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落了数片柳叶,仍然还是昏黑的天光,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推门再进去,黄翎羽背靠在床角上,警戒地看他,慕容泊涯觉得好像是见到一只活生生的正在乍起了毛迎敌的公猫。

    这头“公猫”以前可都没露出这么色厉内荏的样儿,慕容泊涯想到这,早就忘了什么酸涩难堪,先是笑了出来:“你好得意么,不就解决那么丁点儿的问题,闹得好像天崩地陷一般。”

    瘸腿小公猫不理他,毛仿佛乍得更厉害了。

    空气有些窒闷,慕容泊涯推开所有的窗户,屋子里更亮了些。

    “关上。”公猫在咆哮~公猫在咆哮~~

    慕容泊涯忍着笑,快步走回床边。

    黄翎羽身上卷着薄被,双眼大睁着,露出绝对是虚张声势的凶狠。

    “你瞪我也没用,”慕容泊涯道,“说羽化难,没想到还真这么难。其他人都不带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慕容泊涯有些不知如何说明,草草道,“你那儿开始长毛时,难道不也是这么‘热血奔涌’的么?平常人家的男童长大尚且要从不谙情事到有了欲望,何况是我们西戗人。况且你血又浓些,还被阻断了羽化。”

    黄翎羽想了想,似乎记得哪个课本上说过第二性征发育时的确有些异样的生理反应,许多男生的遗精梦遗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在那时候开始。可如今这身体绝对已经超过那种年岁另外,绝不可能是因为那样的原因。只是额头里一跳一跳地胀,想什么东西也想不下去。

    慕容泊涯见他越来越是想不透状况,放弃了讲理的努力,伸长手臂将他从床角勾回来,翻身就压在他身上,利落的几下动作,薄薄的被子全部被夺过来抛在床尾。

    原来黄翎羽在慕容泊涯出去时就曾妄图给自己用手解决一遍。

    他在前世也是常常对着荒山野岭打打手枪的料,所以自己解决也不是十分惭愧的事。可今日不知发什么了神经,他的动作竟不能取悦自己,更谈何解放?

    也是因为这种境况才让他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方圆十丈以内的活体全部踢飞到方圆十公里以外——当然,本事所限,想想耳也。

    黄翎羽死命地扭动身体,奈何慕容泊涯身高体长,又是拿了决意出来,压制得轻而易举。

    此刻慕容泊涯的心情简直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要拿个大锤子狠狠将这个大螃蟹的外壳给敲得七零八落,于是脸上挂了不怀好意的笑,恶少一般固着他的手脚半起了身,两眼发光似的上下打量身下人衣裳不整的下处,饿极了地舔了舔嘴。

    “你他nn的给你爷爷下去!”黄翎羽还在作最后的负隅顽抗。

    慕容泊涯笑得更坏,道:“得,爷爷大人有命,下去就下去。”说完还是固着黄翎羽的双手,头却伏了“下去”……黄翎羽回来后天天洗浴都不缺,此刻粉红色的那处也是干干净净地挺着,随着挣扎而不安地颤动,慕容泊涯仅仅在旁侧小心翼翼地触了一下就引起黄翎羽浑身剧震,继而又不要命似的挣起来。

    “你,你给我回来……”黄翎羽恼怒至极,但在刚刚要别人“下去”却又立刻让别人“回来”的言词则已经是明明白白地示弱了。

    慕容泊涯j计得逞,看身下人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心里暗叫不好,他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他欲图控制一下有些错乱的情绪,于是开始讲故事:“我听路嗜酒说过,他曾听程平告诉他,你在牢狱里曾对程平说过……”

    第九十七章 狼争雏斗

    这个句式十分熟悉,熟悉得让黄翎羽无奈极了。想当年,曾有一部融合了无厘头、恶搞、spy、黑色幽默的小制作电影上映,那个躺在沙发上的008不负众望地刺探来了极其珍贵的消息,于是欲说还羞的说:“妹妹说,她的同学跟说,她同学的三弟的姑姑的邻居的弟弟的网友说……”

    黄翎羽推开他的脑袋:“我什么都没对他说!”

    “你说了,而且还是天大的秘密,以至于让程平从中获益匪浅。”

    “你就一边胡说八道去吧。”黄翎羽冷哼着无视他。

    “难道那些龙阳十八式啊,调教手法三十六问啊之类的,并非你传授给程平的?”

    黄翎羽本想否认,没奈何记性偏偏在此时好得出奇,灵光一现,记起当时在囚牢里为了逃避“辱刑”,的确将自己在这方面的心得侃侃而谈,最后听傻炽焰,气疯莫灿。

    “你都能和他们说到那个程度上了,实地演练怎么就这么放不开?”慕容泊涯邪笑道,凑近他的耳旁,“莫非你还是雏儿?”

    “再雏也比你这个来者不拒的种马强。”

    黄翎羽说话虽然流利,但也免不了气弱。他本就体虚,折腾了这大半夜仍然得不到疏解,再强韧的精神也有到头的时候。

    “你的情况特殊,光靠自己无法带来足够的刺激。其实就是放一放罢了,难道你就这么不习惯?”

    “自己放和别人帮放是两码事。”黄翎羽咬牙切齿地反驳他。

    慕容泊涯趁他分神之际,结结实实把住了他的要害,黄翎羽惊噫出声,双手都不自觉地抵在慕容泊涯胸膛上,然而都是没有多少气力的。

    在慕容泊涯的手掌开始动作时,黄翎羽不得不顶起了腰背。他无法预料对方下一步会如何动作,隐约的恐惧和不安,以及强烈的羞恼及不适应把他折腾得厉害,只能死死抓着慕容泊涯的手臂,拚死一般喘息着。

    黄翎羽皮肤上有洗浴过后的水香,也有久耐过后的薄汗。

    慕容泊涯低头咬住了他的喉结。身体下的身体僵直地抵着床板,而后,开始了剧烈的颤抖。越是轻柔地舔噬,那略微的扭动越发无法止息。因为双膝的无力,再是挣扎也是有限。

    就算翻转身体要躲避过去,慕容泊涯也在后面扣住了他的腰腹,锲而不舍地继续逼迫。

    “你,你这是强jian民意……”

    “就算是又如何,”慕容泊涯把头埋在他的后肩,低沉地说,“翎羽,我实在等不及,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你,呃……”呼吸哽咽在了喉间,黄翎羽再也忍受不住更强烈的迫压,头颅在麦枕上摩动。

    “你想些什么我不知道,准备做些什么我也不会阻止。但是……”慕容泊涯咬在他肩上,细细地吮吻,“但是,你能否不要总是拒绝?”

    如泼了桶凉水般,这一举告白让黄翎羽顿时冷静,难以置信地回头,只见背后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晶莹发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试探了。且不说我根本猜不透你的心思,就算看出来了,难道凭我一个人能阻止得了你吗?”

    “你先放手,我自己就能。”

    “你要能,刚才还不已经能完了?别逞‘能’了。”

    沉默。

    “诶诶,现在在做什么事,你怎么老是岔开话题,就不能专心点吗?或者你行行好,让我专心点做好吗?”

    “呃——啊!你,你这卑鄙的,小人,快给我…啊…放手!不…唔…放开…靠!”

    ……

    黎明渐至的时分,黄翎羽疲累得瘫软在床上,累得连起夜都省了。慕容泊涯偏偏燃亮了灯烛,对着自己右手说道:“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初精啊!”

    那语气深有感慨,怒得黄翎羽熬下了身心的疲软,恶狠狠甩了个麦枕给他。

    岂知慕容泊涯偏头躲过去后,慢悠悠从衣橱里取出一菱锦帕,神态颇为享受地将右手五指一根根擦拭干净,最后还小心翼翼折叠起来,塞入怀中道:“这么珍贵的事物,可得好生保存了!”

    随着刚落下的话音,紧接着飞过来的是一根坚硬的手杖。

    清洗换衣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晨曦初现时,慕容泊涯坐在床头,低头看着沉沉入睡的黄翎羽。

    对于生长进程被打乱的西戗人而言,这段过程是或许会有的。生理一旦紊乱,再要调整回来就艰难许多,初精时若是得不到外来的刺激,仅靠自己很难得到疏解,只会凭空消耗许多体力。这些事在西戗医官算是常识,若是在西戗聚落里长大的孩子,也很容易接受。但黄翎羽出身特殊,昨夜能勉为其难地让他帮忙,其实已经算是对他存着很大的信任了。

    慕容泊涯伸出手,仔细地描摹他细细的眉目。清淡的晨色落入房间,斜照在他面上。这一个夜晚过去,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曾经因为缺乏养分而干涩的皮肤润上淡淡的血色。

    他看黄翎羽睡得沉实,忍不住玩心大起,那手指戳了戳对方的面颊……没动静。

    再戳戳。

    黄翎羽皱起眉乱拍了一掌,把臆想中的蚊子或苍蝇拍掉,继续睡。

    因为难得见他把利爪倒刺全都收回的样子,慕容泊涯越发觉得可爱难耐,俯下头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逗得他在睡梦中也难以忍受地轻颤起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所谓君子不欺暗室,你这算什么?”

    慕容泊涯一点也不觉惊诧,抬头转身道:“我什么时候是君子来着?再过得那么两三年,弟弟总要将他给弄进家门。”

    房门开处,原来是男扮女装的慕容楠槿再度出现。

    “看来他昨晚确实被你玩弄得精疲力竭,真是可怜。”

    “讲话这么大声,你就不能体谅着点。”

    “好好好,你快出来,我们外头商量。”

    慕容泊涯不太舍得地起身放下帐子,将薰香加了些许,才跟慕容楠槿往外走:“这么大早的来找我做什么?”

    “慕容锐钺那边似乎对四弟……”

    门口合上,两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黄翎羽睁开眼睛,看着门棂上透进来的光线。其实因为慕容泊涯的胡闹,他睡得并不沉。当慕容楠槿进入时他终于被吵醒了,因为屋里突然出现的陌生动静让他无法忽视。

    慕容锐钺要对炽焰做些什么,难不成还能把他给剐了?——这四兄弟之间的关系,真是比国家关系还要复杂。

    想了许久仍然作不出结论,头又晕得厉害,黄翎羽翻个身,随手撅起枕巾抹干净被泊涯舔过的下巴,继续睡。

    黄翎羽整整睡了一天一宿,第三日早上才真正地起床。

    慕容泊涯不愧是做情报的,神经之敏感可见一斑。黄翎羽也不知如何就让他察觉了自己的意动,而最奇怪的还是他竟然表明了不愿多管。

    这多少让黄翎羽有些感到心绪不宁,毕竟要杀的是慕容泊涯的父亲,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黄翎羽躺在床上一天一宿,在对今后的走向做出决定。慕容泊涯在他心中已经占有了一定的地位,这是无可否认的。但还没有到能够扭转他的决定的程度。

    第九十八章 千瓣葵莲

    第三日大清早,胡孙趁着守夜人都放下警惕,翻窗子爬进黄翎羽的卧房。甫一进去所见的就是黄翎羽坐在床尾垂头沉思的样子。这与初见明显有了些许差异,然而具体是哪里起了变化,胡孙却说不上来。眉目依然,只觉得在清晨薄光里的青年人,越发有种温馨隽秀的感觉。

    黄翎羽看到胡孙,知他此来必是有了答案。于是注目于胡孙,等他先提出条件或是问题。

    果然,胡孙开门见山地说:“你的提议我们赞同。现在你必须要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一旦开始执行那便是步上了荆棘之道,我们懒人帮不会随便拿自己人生命下注。”

    “你们需要怎么样的能力?”

    “智慧。自从阎非璜死后,懒人帮默默无声,除了因为本身懈怠的关系,更因为群龙无首。我们具有不俗的实力——这是事实也无需自谦,唯独缺乏的就是如何使用这些实力的智慧。”

    “那么你们想如何测知我是否能达到你们的要求?”

    “就是你上次提出的条件——刺杀皇帝。自此之后燕国必将大乱,在朝三位皇子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会找出凶手以安天下民心,来获取继承大典的资力。”胡孙如此表态,即等于认同黄翎羽若能提出万全之策,懒人帮或可接受他成为中心力量。

    黄翎羽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上面已经握有致人死地的锐器,淡淡说道:“诛皇势在必行,下毒即可。”

    “下毒?”胡孙不以为然地摇头否定,“任何人都知道毒能杀人,然而皇宫膳房自配有试毒官,每道菜皆要经银针测试,还要经试毒官之口,你如何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下毒? ”

    黄翎羽抬眼看他,嘴角边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皇上的膳食不外乎两道防线,都有办法可以解决。

    银针测毒是古人皆知的事情,可惜却不准。黄翎羽所在的法医科也学鉴毒,他虽然负责物鉴,但平日同事交流多了也对“银遇毒变黑”一说有过研究。其实白银之所以变黑,是因为被氧化了的结果。

    古人毒杀多以砒霜为媒,而他们在炼制砒霜时又或多或少地残留了硫化物,于是白银在遇到混有硫化物的砒霜后才变黑了。

    黄翎羽外祖父母家住偏僻的山区,笃信白银测毒一说。他祖母藏有一枚民国袁大头的银币,每每用蛋黄浸泡,然后刮拭皮肤。其后银币必然变得发黑发蓝,外祖母便认为是刮出了体内的毒素——其实也只是因为遇到了鸡蛋里的硫化物而变色罢了。

    只可惜如今社会,研究毒学之人少之又少,人们又以讹传讹,以至于以为银针真的可以通用于各种毒物的测试。

    “传闻一千年前,大燕兼并天下各国之初,曾有毒圣司徒凝香善制奇毒。他所制之毒无色无味,银针不可辨认,欲要人活过两年,不会有人在一年半时就被毒杀,胡先生可知此事?”

    “传说而已,不可尽信。”

    “然而如今毒学已然没落,世人遵循旧谱而不知配制新方。试问胡先生,如果毒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又怎可能让人测出?而毒发了,又何来时间让他们研制解药的配方?”

    胡孙听他语气渐沉,不觉直起腰身倾侧过去。

    黄翎羽拿起水壶倒了些许出来,拿手指蘸了在桌上写道:“有无他人旁听”

    胡孙了然,道:“我一直注意,确实无人。”想想确觉余下话题事关重大,起身偷溜出房上下查看。

    盏茶过后,胡孙又回到房内,道:“除非是阎非璜那样人死而复生,否则还真没人能偷听地去了。”

    黄翎羽心里一涩,原来阎非璜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到这程度了。他整整心神,接着话题道:“听闻大燕有种奇药名为千瓣莲,花开三十瓣,色泽深紫如晚霞云烟,耐寒却难以养殖,故为大燕宫廷特有。”

    “的确是有,千瓣莲的根茎与寻常荷花根茎不同,球状而独枝。若遇得拳头以上大小银紫色的球根,据说在清火驻颜方面上具有奇效。”

    欲杀人于无形,莫过于使用毒物药物。有一个实例十分典型,某a国叛逃特工在国外居住数年后,莫名其妙死于放射性金属的长期毒害。当时不少媒体猜测是否a国干的,只可惜毒下都下完了,人死都死绝了,猜来猜去只能起到屁的作用——此案例足以证明毒药的远距离控制性、长时间作用性、来源难以查证性。

    这个案例因是实事,没少在以“与时俱进”著称的法医科里提到过。

    单以黄翎羽而言,历代的奇闻异志传说没少看过,对皇室防毒三道功也耳熟能详,但也知道皆不可取。

    第一道功乃银,其中谬误自不必多言。

    二则乃试毒官。然而如果饭食中所下乃是慢性毒物,那就算再尝个一年半载也尝不出个结果,最后大概也就和皇帝同时毒发,黄泉路上做个惺惺相惜的陪伴罢了。

    至于最后一道防线更是不足为奇——就是皇帝自身的抗毒能力。传说不少皇帝自幼服毒,渐渐培养出抵抗力来——如果能起到效果,那么些皇帝都该获得诺贝尔医药学的荣誉!

    试想,大自然无奇不有,毒物也是千千万种,皇帝要吃下多少种毒才能够预防所有的下毒可能性?再则,许多重金属尤其是其中的放射性金属根本无法靠人体自身功能排出,只会不断累积,最终由量变达到质变。就算那些皇帝再功能强大,吃多了也只会早早去见了素未谋面的上帝先生,等于赶了慢性自杀的潮流。

    “千瓣葵莲根茎虽然是驻颜奇药,但是如果水质不好,却也能让它变成奇毒。”黄翎羽说完,慢慢回忆起前世所在的中学也种有紫色睡莲,生物老师曾说它很能吸收铅汞类的重金属,是净化水体的绝好植物。

    千瓣葵莲虽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植物,却也将睡莲的特性发扬光大,甚至还青出于蓝。一旦与重金属物相接触,便会急剧地郁积于球茎之内。而这些却都是在聂怜《自怜集》中记载了的。要怪就只能怪莫灿千算万算,万万算不到黄翎羽还真的看得懂那些天书,更算不到居然让他活着逃出了她的掌控之中。

    胡孙渐渐已经正襟危坐,见黄翎羽却于此际停顿不语,便低声催促:“原闻其详。”

    黄翎羽这才从对莫灿的可怜遭遇的回味中转过神来,也觉得因敌人的吃瘪而沾沾自喜的自己十分好笑,回归正题继续说道:“皇宫养莲的池水面积广大,人人都以为无需看守。先生只要差人觑机将铅汞毒物投掷于池内,让那千瓣葵莲自行吸收即可。”

    胡孙凛然:“其后整个夏秋,皇帝鲜食千瓣莲球食,冬春两季也有干货备用……你估计需要多久能让那老皇帝去见阎王?”

    “不出一年。症状一旦出现,就会持续衰弱,就算停止摄入也无法阻止死亡的降临。”

    “但是尚有一个问题,池水内养着红鲤,毒物一旦进去……”

    “所以才要先生专挑铅汞之毒啊!”黄翎羽呵呵的笑,胡孙是没见识过现代社会的养鱼环境,黄翎羽则是见怪不怪的。

    那些充满了重金属污染的水体中,竟然还能养出一代一代的鱼来。红鲤虽不十分滥生,也比其他观赏性鱼类要有承受力多了。更何况毒物一旦沉积于池底,便会被千瓣葵莲吸收,这些在《自怜集》中有详细介绍。

    ——谁叫莫灿年前老把那几页用毒篇往他面前摆,黄翎羽想不看清都不可能。

    “要怪就只能怪皇宫中水质保持得太纯净无毒,乃至于千年之后,连御医都忘了千瓣葵莲除了是药外,还可成为慢性的剧毒。”

    第九十九章 后浪前浪

    堕落是什么感觉?

    有一段时间,史学系的女同学们迷恋上了圣经故事,经常会问一些让男学生们愕然以对的问题。

    “为什么神最宠爱的大天使路西法愿意抛弃光明、圣洁和美丽,堕入黑暗、污秽和丑恶?”

    “为什么耶稣会放弃平静安宁的生活,走上荆棘与死亡的道路?”

    “为什么拉美西斯二世不可以放过摩西,让以色列人回到神赐予的契约之地,偏偏付出以血换血的代价。”

    那时他们还年轻,不知道那些太过强烈的情感,不知道在人们步入成年后,少年时的志向心性都会慢慢扭曲,产生新的执念。

    那位有着六芒星一般的羽翼的大天使,或许并不是因为地狱的诱惑而堕落,而是因为在天堂之中有他必须逃避的事物。

    那位戴上荆棘之冠死在十字架之上的圣人,定是因为拥有超越生命的执念。

    那位被阻于红海此岸的埃及法老,也许内心中充满阴霾,只能用血腥来证明其存在。

    谁知道呢?对于信教的人而言,他们是圣经;对于不信教的人而言,他们是故事。

    黄翎羽正在体验着堕落的感觉,离开光明、美丽、圣洁、平静。

    他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他的伤痛在那个人死后,已经无人可以去倾诉。在躲躲藏藏掩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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