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第
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 作者:肉书屋
如今回来了以后,他的心情与愿望却早已经改变。
林久从沙发里起身,随意的踢掉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走进了不大的浴室。
花洒喷洒出骤雨似的温水,洒在了林久的脑袋上,将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渐渐浸湿,脱掉的衣服被丢在了垃圾桶里,默默诉说着这衣服主人的坏心情。
站在花洒下,林久仰起头直面水流,热水击打着他的脸颊,深深的呼吸,偶尔有热水呛进了鼻腔里,轻轻的咳嗽,双手用力的上下揉弄一张脸,想要把自己给揉醒,更清醒一点可以吗?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
镜子就在旁边,光滑的镜面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让人看不清,林久用双手擦了擦脸,拭去了脸上迷蒙双眼的水珠,转过身面对着旁边的镜子。
向前伸出手,镜面上立马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来,手向下缓缓滑了下去,手掌与镜面之间摩擦出有些让人牙齿酥麻的声音来,雾蒙蒙的镜面上很快出现一条干净而狭长的清晰镜面来。
站在了镜子前面,林久透过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或许是曾经看了那一张太过美丽的脸看了整整五年,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平庸了起来反倒是有些不熟悉吧,竟然会觉得陌生了,就像是这间房子给他的陌生感觉一样,连着自己也变得陌生了。
可是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吗?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林久,而是叫万全,一个孤儿。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呲牙的笑了笑,林久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要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现在的身体素质可比在赤土大地的那一个林久好多了,长腿,细腰,宽肩膀,还算看得过去的五官,其实这个时候的自己也不丑。
当然了,远远还不能与“天下第一美人”的这个称号媲美。
现在的话,仅仅是长得可以而已。
如今的自己,只怕就算是灭天见了也不一定会被对方认出来。
一想到灭天那张堪称是极致俊美的面容,林久不免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作为男人的这个方面来讲,灭天无疑比他这个男人有魅力的多,亦或者说是林久所见过的男人里最有魅力的一个,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足够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从前的灭天太过去冰冷残忍,往往让人不敢直视而已,否则若是以圣者“笑天”的那温文儒雅的性格,灭天只怕早已经成了全天下女子的梦中郎了。
想念,一旦脑海里浮现出灭天的笑与冷,就再也没有办法停止下来。
只是,那个男人此刻在哪里呢?
这未知的答案深深刺痛了林久的身体,无力的渐渐瘫软在了盛满热水的浴盆里,关了不停喷洒的花洒,男人坐在浴缸里抱着自己的双膝闭上了眼睛。
他活了,回来了。
灭天呢?
那个大魔头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活了,是和他一样身在这个世界里,还是依然在赤土大地?
他想他,想的心痛难受。
他想他,想要如从前一般获得灭天的拥抱,那样的霸道与温柔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其中不得自由,他宁愿溺死在那魔的怀抱里生生世世都不要醒过来。
他想他,想念那魔稍显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恶意的划过他的腰际,那一瞬间好似触电一般的触动酥麻了他一个人。
林久微微眯着眼睛,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么想,刺客抚触自己的那只收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一个魔的。
是否可以,用这种可怜的方法来幻想灭天依然在自己身边不曾离开呢?
喉结上下滑动,浸泡在热水里的男人渐渐将另外一只手滑向了自己的双腿中间,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回忆起他与灭天的第一次。
第一次也是在这样被热水围绕的池子里,毫无自觉的挑逗了那个魔,所有的伪装与防御,最终都在灭天的强势下支离破碎,或许当时还未清楚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彻底被那魔侵占了。
每当回忆起那时的一切,都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
“呼——”
轻轻呼了口气,林久双腿在一起,手紧紧扶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在不断攀升的欲望面前,他得到的却是更多的,无法被填满的空虚。
双手重重击打在水面上,林久再次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该怎么办?再这个样子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疯掉吧,亦或者孤独一个人死在房间里。
他想要看到灭天,想要他与灭天的孩子。
若是没有灭天与安之,仅仅他一个人在这样的房间里,也能称之为家吗?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再一次的回到赤土大地,回到灭天身边?
林久低头望着挂在自己胸前的莲花玉佩,这一枚从从他出生时一直到现在都挂在身上的玉佩,在上一次他摔下悬崖时救了他一命让他穿越到了赤土大地,那么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呢?
林久望着莲花玉佩阵阵发呆,渐渐闭上了眼睛,脑袋往后一仰靠在了浴缸上,人就像是一条鱼似的渐渐滑入了热水里,直至他整个人都没入了水中。
热水弥漫在身体四周,隔绝了干燥的空气,也隔绝了能够让他呼吸的氧气。
早已经试过了不知多少次,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惧怕死亡呢?若是没有灭天的话,连活着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若是他再死一次就能够看到那个男人,他宁愿死去。
让这包围他的热水灌入他的肺部也好,让他窒息而亡也好,不管明天会不会有人发现一个身上不着寸缕的男人溺死在了浴缸里,他只要能够看到灭天就已经满足了。
就算……他真的会永远闭上眼睛,无法再看到灭天。
也总比现在,活着的痛苦煎熬来的好吧?
【据本台记者最新报道,最近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长发神秘男子闯入了医院里,不断询问“林久”这个人,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我们初步可以推断这个神秘男子就是前不久在庙里的游客声称见到的仙人】
浴室里,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来自客厅里的电视新闻。
【神秘男子在大闹医院后没有找到那一名名为‘林久’的男子,之后该神秘男子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世界真的有仙人吗?这名神秘男子到底是人还是仙呢?奇怪的是,尽管医院有摄像头拍摄下了神秘男子大闹医院的图像,可是图像却无法显示,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没有神秘男子的影像……】
安静的浴室里猛的传出“哗——”的一声,原本溺在水里的男人猛的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咳咳咳……”一边剧烈咳嗽,急促的抢夺空气,一边跌跌撞撞的爬出了浴缸,衣服也不穿就湿漉漉的整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客厅里。
第五十八章 赤土大地的那些事儿
没有了林久与灭天的赤土大地,似乎突然之间就安静下来了。
华胥意外的发观灭天这个手段果断决绝而冷酷的男子,的确够不拖泥带水,他们原以为灭天的突然消失会让失去了灭天控制的某些势力趁机捣乱,可是灭天在答应与林久一同归隐之后消失的那段时间里竟然将这些事情全都搞定了。
于是当华胥他们来到了罪恶之国的时候就发观曾经遍布沙漠的死亡军队都已经化为了一堆尘土,那曾经代表了幽冥魔念与怨气的死城,也永远的沉眠在了厚重的沙层下再也没有了醒来的那一天。
这个世界,似乎突然间安静下来了,让不少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没有人知道灭天和林久,以及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去了哪里,业火却一直坚持的认为灭天和林久是回到了从前至善待过的另一个世界。
若灭天与林久真的一同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其实也很好吧,这片赤土大地上充斥了太多束缚缠绕灭天与林久的事事物,永远而彻底的离开了赤土大地,倒也算是将这些羁绊都斩的一干二净了。
只是苦了剩下来的几个人,还得替灭天和林久收拾残局。
那天的庙里,在灭天和林久都消失了之后,皇甫千年带着已经变得疯疯傻傻的皇甫千贺回到了皇甫帝国,纵使皇甫千贺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毕竟是皇甫千年的胞姐,皇甫千年总不能将皇甫千贺一个人丢在中天国。
反正如今的皇甫千贺仅仅是一个傻了的女人,今后的余生也将在皇宫中度过。
疯了傻了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与皇甫千贺一样当时被捆绑在庙里柱子上的尘灰,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子比皇甫千贺还疯的傻的彻底,完完全全的活在了自己的梦里。
华胥知道尘灰对灭天的执着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怪就怪在尘灰不懂得放手,也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
尘灰只是想看到灭天与林久分开而已,这个男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杀了灭天,当他在法阵外看到灭天为了林久将利剑刺入胸口时,他就早已经后悔了,可是后悔有用吗?最终的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灭天失去了体温,躺在了哭到失声的林久怀里死去。
灭天死了,尘灰始终觉得是他亲手害死了他最爱的大师兄,他杀了……灭天……
那一刻的无奈,那一刻的后悔,最终都化为了无法治愈的疯与傻。
当现实太过于残酷的时候,似乎人都会选择逃避在自己的梦里,醉生梦死或许也好吧。
皇甫千年帝走了同为胞姐的皇甫千贺,华胥则带走了毕竟是他小师弟的尘灰,而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清醒过来的,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林久”。
华胥曾以为这个林久会跟着皇甫千年回去,不过意外的是这个林久在醒来以后似乎与从前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胡闹而顽劣的纨绔子弟,而是一心一意要跟着华胥回到贤门学习,这个林久声称,他在漫长的梦里得到了一个白衣仙人的指引,将来要一心向善,以传播贤门知识为己任。
对于此,皇甫千年并没有说什么。
尽管林久依然是不曾改变的面貌,然而对那么一些人而言,少了那个人的灵魂,一切就都不一样子了。
“二师兄,我们要回到贤门了吗,我好想念大师兄,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在贤门里……如果我去找大师兄的话,大师兄会不会嫌我烦呢?”
阳光依旧灿烂,天空依然蔚蓝。
尘灰不再穿着灰色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洁白,站在了蓝天与阳光下,时而傻傻的,愣愣的笑着,说着话。
华胥笑了笑,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到他这个小师弟笑了,没有想到这一次看到尘灰的笑容,竟然是尘灰疯疯傻傻了以后。
“不会的,大师兄不会嫌你烦的,大师兄也一定很想你。”美好的谎言,也只能存在虚幻的世界里,望着那脸上洋溢幸福微笑的小师弟,华胥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可惜的是,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施舍的爱。
“这样骗他好吗,都是一些谎言与假象而已。”业太抱着双手站在华胥身旁,这与灭天有着相似性格的男子从来都不缺少冷酷与残忍,缺的只是仁慈与宽容,而业火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已经……这样了啊。”华胥无奈的一叹,未曾偏过头自然而然的伸手拉住了身旁男子的手,紧紧的握住。
“做什么?”言语里有些不悦,业火虽然是微微挑了挑眉,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甩开华胥拉住他的手。
“带你回贤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华胥的话轻柔而坚定。
业火轻哼一声偏过头去,手依然被华胥拉着,紧紧的拉着。
什么是爱情呢?
从前的业火从来对于爱情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但或许是亲眼看到了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如此不离不弃的千年轮回,即使是死也要在一起的悲壮与决心,业火突然觉得他的生命里缺少了太多的激—情。
有时候,生命苍白的让人感到悲哀。
不管此刻拉住他手的华胥会不会是那一个他应该遇到的,应该在一起的男人,业火都觉得无所谓了,纵使前方是万丈悬崖也得跳一跳吧,否则也就只能一辈子停留在原地,直到死亡的终结。
这样的心思,或许华胥也是一样的吧。
华胥,林久,尘灰,还有一个业火一同回到了中天国天帝城的贤门里,他们将来要做的事情似乎还挺多。
那一天剩下来的人似乎只有西沙苍海和地狱龙太子了,西沙苍海比较可怜,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径躺在了床上,在他发狂将地狱龙太子揍死之前,地狱龙太子连忙向西沙苍海讲述了那一天西沙苍海昏迷之后庙里所发生的一切。
尽管,地狱龙太子稍微添加了一些他自己的个人看法,例如他直接而肯定的告诉林久和灭天没有死,而是与他们的孩子一同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享乐去了。
就算是谎言,地狱龙太子也想着一看这个男人释然宽心的模样,而不是西沙苍海紧皱眉头的担心。
真是该死的爱情——
“你是说……林久和灭天,依旧他们的孩子都消失了?去了至善曾经待过的另一个些界?”坐在床上,西沙苍海有些愣愣的问道。
“真的,不信你去问其他那几朵臭莲花,他们都可以作证的!”地狱龙太子重重点了点头,这个问题西沙苍海都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
西沙苍海点了点头,坐在床头两眼出神的望向了远方,不明所以的喃喃道:“这样也好……挺好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地狱龙太子挤,和西沙苍海坐在了一块儿,伸手一揽,将西沙苍海的脑袋给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难得的,西沙苍海没有挣扎的靠在了地狱龙太子的肩膀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地狱?”西沙苍海轻声问道,人渐渐滑到了龙太子的怀里,原来被拥抱的感觉挺好,温暖而让人觉得踏实。
“不回了,陪你。”地狱龙太子伸手楼住了怀里的男人,他何曾想到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这样的男人呢,而且还是一个粗糙的暴脾气的男人。
西沙苍海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父亲给你定的亲,那什么什么魔女呢?”
“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不和什么什么魔女结婚。”龙太子答道。
西沙苍海又问道:“那将来你继承了你老爸的衣钵成了地狱的老大,到时候听谁的?”
“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龙太子觉得自己越来越可怜了,可为什么他却答的如此开心呢?这就是命啊!
西沙苍海满意的点了点头,犹如一个……女王。。
可以预见的是,将来的地狱会迎来一位脾气很不好的暴君的……男人……
第五十九章 炙热的爱
亲眼目睹了发生在眼前的一切,皇甫千年等人无疑是第一批知道灭天与林久都已经离开了赤土大地事情的人,而那一些没有办法亲眼目睹在天帝城破庙外发生事情的人们,却只能等待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墨炎与云染无疑就是属于被他人告知后才知道灭天与林久已经消失在赤土大地,而且灭天和林久竟然有了后代的后者了。
那一天,在墨炎被灭天重伤被云染带回望月山养伤之后,这两个人就一直处在一种奇怪的关系里直到彼此的伤势都痊愈。
心里依然关心着天下大势,关心着林久这个朋友,在望月山听闻了林久出观在天帝城并且成了贤门掌门之后,墨炎与云染就决定回到天帝城再次寻找林久,只是却被已经回到贤门的华胥告知,林久与灭天已经消失在了赤土大地。
那天在天帝城外破庙里发生的事情,华胥也慢慢的讲述给了墨炎与云染听,听完了华胥的回忆,墨炎与云染作为客人暂时留在了贤门。
“真是没有想到小九与那魔头的感情会如此的深厚,同生共死,这般的情怀与誓言该是羡煞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自惭形秽了呢?”幽幽一叹,云染站在贤门的一处小桥上低头望着桥下静静流淌过的清溪。
一条条鱼儿在阳光的溪流中欢快的畅游,温暖阳光的照射下,鱼儿身上所披戴的鳞片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犹如会游动的宝石一般将清溪映衬得五群斑斓,十分美丽。
阳光,是如此的温暖。
世事的发展,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无法预料到的。
云染又如何能够预料到,曾经在罪恶之城几乎反目成仇的林久与灭天在不久之后又重归于好,而那在他眼里绝对是个冷酷残忍的大魔头竟然会愿意为了小九而放下一切仇恨与欲—望,到了最后,更是愿意为了林久而冒险踏入能够要了他命的法阵。
互相挂念着彼此,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信仕,那深深印刻在两个人心中的默契让旁人感动的同时又不免感慨,原来这个世界里真的有超越权利与欲—望,超越了生命的感情,纯粹而真挚的让人觉得心暖。
这般的感情,不就是天下间所有有情人所追求的吗?
有时候,真的会让云染都感到羡慕了。
人生在世,谁不辛希望能有一个与自己共患难,共富贵的知心人,能够互相牵着彼此的手度过一切黑暗的时光,走过一切艰难崎岖的道路,身边,始终有这么一个能够值得自己依靠、信任且深爱至无怨无悔,毫无保留的人。
是爱人,却也是知己。
是一切无法替代的唯一。
“哼——”站在了云染身边的男子轻轻哼了一声,虽然听了云染对灭天的称赞有些不舒服,然而墨炎的心里还是同意云染的话。
心里不舒服,那是因为那个大魔头曾经三番两次的差一点就把墨炎给送到地狱玩火去了,尽管墨炎不喜欢那个残酷又自私的大魔头,只是墨炎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那个大鹿头是个超级大坏蛋,可是对林久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改变过,从开始到后来的自杀,没有一点点的改变过。
自惭形秽吗?
或许有那么一点点,毕竟直到许久之后墨炎才发观他并不是那么的爱林久,尽管也有爱意,却没有办法像灭天那般纯粹而真挚。
那身旁的这个男人呢?墨炎不禁思考了起来,若是将来有一天他与云染也遇到了 生死攸关的问题,亦或是考验彼此信任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他是否也会一如既往的信任云染,并且保证不更改他内心对于这个男人的一丝爱意呢?
又或者是将来遇见了更多的人,他能够保证自己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
或许是感觉到了墨炎直视的目光,云染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墨炎之后又重新望向了小桥下的溪流,喃喃说道:“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墨炎眨了眨眼睛,是幻觉吗?他好像看到云染的脸颊略有些发红,只是这个望月山的仙侠依然在故作镇定,这般的反差意外的让墨炎喜欢。
“我喜欢看你。”墨炎轻轻笑了一句,他刚刚在心里对自己的自问,墨炎早已经有了答案,毫无犹豫的答案。
云染脸颊上的红晕似乎又深了几分,这仙侠依然是保持着往昔的镇定模样,低着头望着河里游的欢畅的鱼儿,说道:“有什么好看的,看久了……也会腻的吧,这天下间比我好看的人多的去了。”
墨炎摇了摇头,站在了云染的伸手缓缓伸出手圈住了这个男人,墨炎感觉到怀里男人微微的一颤,但是云染并没有挣脱开他的怀抱就此离去。
尽管在一开始知道墨炎就是兽王,是林久怀里的那只曾经侵犯过他的小黑猫,但渐渐随着在望月山的相处,随着墨炎死缠烂打似的行为,云染也渐渐不再那人排斥莫言了,不过却还没有到能够接受这男子的地步。
此刻能让墨炎抱着他,或许都已经算是不错的进展了。
云染何尝不想离开墨炎,何尝不想不让对方靠近,可是曾经的埋于心底的爱意却早已经深深的在他心日里扎根,又如何能够说拔掉就拔掉。
该叹气吗?
今生今世第一个动了心的人,竟然是曾经在林子里伤害过他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兽王。
兽王,承担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将来必然要寻找母兽传承下一代的兽王,又如何能够与一个凡人共度一生呢?
云染自认为他无法眼睁睁的望着他的另一半与其他人生活在一起,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对于爱情存有私心的凡人而已。
既然早已经知道了无法避免的哀伤结局,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接近沾染不是会更好吗?
可是他却欠缺了太多推开墨炎的勇气,他羡慕林久,羡慕灭天,羡慕那两个人不顾世俗,无论遭遇何种困难都要在一起的勇气与决心。
可是这天底下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是灭天或者是林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挣脱世俗在一起的勇气与决心,他们……毕竟都是土生土长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一旦有了太多的纠葛与牵扯,又如何能够说斩断就斩断。
就算云染自认为他能够为了爱而放弃修行,放弃成仙,放弃永生,可是他的另一半呢?
这般的不自信,总是掺杂了太多的担忧与不确定,他无法用他的标准去规定他人就当须与他一样为了爱而放弃一些同样重要的东西。
“不会腻,我还打算看一辈子的。”墨炎抱紧了怀里的男人,低头轻轻用下颚蹭了蹭云染的脖颈,鼻息是云染淡淡的气息,如此的温柔而令人心醉。
一辈子……
云染无言的笑了,笑他明明知道这仅仅是墨炎的一句甜言蜜话心里却依然会止不住的开心,笑这年轻男子为何能够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墨炎抱着云染,手往前握住了云染的手,云染的手有些冰凉,因为长年练剑而左右手的手掌心磨起了一层淡淡的茧。
“没什么。”轻轻摇了摇头,云染突然挣脱开了墨炎握住他的手,声音略显冷漠的说道,“如今林久与灭天已经消失在了赤土大地,世间已然度过了危机,我也应该回望月山继续修炼了。”
顿了顿,云染望着远处继续说道:“你……也应该回你该去的地方了吧。”
墨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自为何云染要对他说这些话,什么回望月山,什么让他回该回的地方?
“云染,我应该回去的地方就在这里。”墨炎略有些不悦,当着云染的自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说道,“就在这里,你的身边,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不管你是回望月山或者是哪里,我的位置永远都会在这里!”
云染低头避开了墨炎紧逼而来的灼热目光,这番的话说的如此好听,可是云染却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听进去,还是墨炎不明自作为兽王的责任与使命?
“为什么要避开我?”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墨炎心里有些着急,往前一步紧紧抱住了男人,在云染惊诧的目光中急促的说道,“都这么多天了,为何你总是要一次次的避开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明明是爱我的,菇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的自对你的内心?”
“为什么要避开我,云染,我知道你早已经原谅了我那时粗暴的举动,不止一次,我一次次的倾诉我内心对于你的情感,这不是我的随口胡言乱话,也不是我的一时兴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十字,都是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了,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正视你与我之间的感情?”句句逼问,墨炎眼里的伤都直接的被云染看到了心里。
为什么不能正视?为什么要避开?
云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或许长痛倒不如短痛。
“为什么……”轻轻摇着头,自对步步逼近的墨炎,云染只能苦笑着说道,“因为你是兽王,是必须为下一代兽王留下血脉的兽王,身上肩负着整个种族的责任与希望,墨炎我知道你爱我,我……是,你说的没有错,我是喜欢你,可是又能怎么样?”
男人颤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自私的凡人,我没有办法要求你为了我而改变整个兽族的命运,更没有包容心去眼睁睁的看着你与另外一个女子结婚。,我没有办法做到,你能明白吗?”
轻轻推开了墨炎,云染轻叹一声转身背对着墨炎,茫然的望着前方,说道:“若是早已经预见了将来的苦楚与困难,倒不如不要轻易踏入这条不归路。”
“你与我……或许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却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云染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了墨炎的心,不是因为云染的拒绝,而是他发观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无所顾忌的去爱一个人并且给对方全心全意爱的时候,却发观原来他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考虑到。
太多太多的……没有考虑到云染的感受。
墨炎明白自己爱着云染,然而他自己的身上却也有太多的负担与责任,连墨炎自己都无法确定他能否为了云染而与整个兽族的规矩对抗,兽族需要兽王,需要一个能够保护兽族的强大兽王。
他的人生里,何尝会预料到有一天,他这个向来看不起凡人的兽王会爱人一个凡人呢?
墨炎能够保证自己即使与其他母兽|交配后也依然爱着云染,可是云染呢,他没有考虑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与他人交—欢的云染,心中会是如何的难受。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见墨炎突然之间变得沉默不语,云染低头微微一笑,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与伤痛。
如同云染所预料的,他和他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
长痛……倒不如短痛……
一生一些的遗憾,却也是无奈而已。
云染向前踏出了离去的一步,墨炎作为兽王的身份,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过去的阻碍。
“云染!”
看到云染往前踏出了一步,墨炎几于是没有想的就上前拥抱住了男人,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抱着不放。
他知道,如果云染走了,或许他们以后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了。
他不想这个男人离开,可是此时却没有办法想到能够解决他们矛盾的办法,如此的无奈,让墨炎整个人都快疯了。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墨炎恳求着,心中焦急万分。
云染停了下来,低头望着缠住了自己腰的属于墨炎的双手,男人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无奈的笑意。
就最后一次吧,为了他的任性,不要再要什么伪装的镇定了。
就在墨交心急如火努力想着办法的时候,云染突然缓缓转过身来,墨炎疑感的扬起头,对上了云染温柔的眼神。
云染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抚住了墨炎的脸颊,缓缓的闭上眼睛往前一倾,主动的吻住了墨炎……
唇间的温柔顿时燃起了某只兽内心的篝火,如同星星之火焚烧草原一般,一瞬间蔓延至无法收拾的地方。
忍耐了这么久,明明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却害怕引起云染的一些不好的回忆,墨炎一直忍耐着,克制着,生怕吓坏了云染,一直以来都不敢有太多的举动,如同先前的拥抱都已经是墨炎对云染所做的最亲近的举动了。
如今的浅浅一吻,已经足够烧透了墨炎的理智。
云染的吻很青涩,也有些笨拙,这个常年生活在望月山的男人明显是一个禁—欲过火的仙侠,连一个亲吻都是笨拙的让人感到怜惜。
在云染初步的主动之后,很明显主动权已经转移到了墨炎的手上,身为兽的男子紧紧楼住了云染,过分热情而富有技巧的回吻让云染有些吃不消的急促喘息起来,两个人互相拥抱着渐渐退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高大的树木犹如天然的遮蔽物组成了围墙,贤门里的人总是很少,而墨炎与云染居住的地方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进来,因此大概没有人有幸能够看到两个男人的话色生香画面了。
不过对于墨炎而言,他已经没有一丝精力会去思考这些了。
渐渐散落的衣服,如片片春天里的蝴蝶一般纷纷散落了下来,碧绿而柔软的草地点了天然的床榻,当墨炎看到那因过于热烈的吻而显得有些的男人躺在自己的身下时,他就早已经切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琴弦。
“云染……我爱你……我要你……”低声呢喃着,墨炎低下头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一连串细碎的吻,一个个温柔的吻犹如桃花的花瓣一般洒在了云染的身上。
云染睁着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碧蓝一片的天空,这一片苍穹就犹如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甚至还有那些一些奋不顾身想要投身火海的冲动。
原来,当初对于这男人对自己的暴行的回忆早已经渐渐淡去了,让他无奈,让他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墨炎如此放纵了?
“唔——”轻轻的一声低吟,双眼弥漫着客气的男人伸手紧紧攀住了压在了他身上墨炎的脊背,墨炎只要稍微触碰他那么一点点就足够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在望月山禁—欲的三十多年,修炼了多少年的静心,在这一刻全部都被烧成了灰烬,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了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疼吗?”耳边是墨炎极致忍耐的低喘,云染望向了这个年轻有力的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他知道作为兽王的男子要忍耐的是比凡人更多的难受,到了这个份上,墨炎这人做还不是怕他难受吗?
云染摇了摇头,故意将腿缠上了年轻男子的腰,轻声道:“不疼……抱我,我要你抱我……”
“啊——”
那一刻的炙热与被侵入感,让云染整个人都不禁绷紧了身体,还是会痛,原来还是会这么疼,尽管墨炎已经尽力温柔了。
感觉到墨炎的停滞与犹豫,云染一反常态的主动了起来,督促的急声道:“不要停下来……墨炎……”
听到了云染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早已经忍耐不住的男子顿时松垮了他难耐紧绷的理智,在这蓝天白云,绿草清水的世界里,将他整个人都埋入了云染的身体里。
想要的是,与自己最爱的人的,无与伦比的交融与爱。
在毫不保留的爱里,与自己最爱的人一同攀登上疯狂的高峰,直至最后被爱意与疲劳占据,直至最后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难道……这仅仅是分离时最后的礼物吗?
云染想要将全部的自己给墨炎,即使这是最后的回忆。
当月色漫天,云染站在草地旁望着依然熟睡的男子时唯有无奈的一笑,而后,是离去……
真的就能够离开吗?
第六十章 奶爸大魔头
“林久在哪里?”
医院里,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站在一张普通的病床旁,男人漆黑如墨似的长发柔顺的被一丝带束在身后,身上穿了一套宝石蓝的西服,贴身而合适,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本身的原因,还是因为衣服制作精良的原因,这套衣服穿在男人身上显得异常华贵。
尽管如此华贵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正流口水,吐着手指玩的小娃娃。
“这位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医院里真的没有一个叫林久的病人。”医生额头上有些渗出冷汗,这十个奇怪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就闯了进来,非要让大家找出一个叫林久的人,可是这医院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若不是着眼前这个男人衣着华贵,气质独特,不像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医院估计早已经叫保安人来赶人了。
可问题就在灭天连人走哪儿都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沉着冷漠的气质往往在给人予不好靠近的感觉之外,那天生的霸气却也如同一把冷锐的刀子时刻闪着亮光,让人很难抗拒这个男人的命令。
如果只是让他们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林久的人,医院也不会为了这么点不怎么麻烦的事情就冒着危险去得罪一个看似了不得的神秘男人。
“没有?”灭天眼睛微微眯了一眯,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病房里安了冷气还是空调,站在男人旁边的医生顿时就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怎么可能没有?
灭天站在病床旁望着这张干净的病床皱了皱眉,不可能错的,尽管这上面有属于林久的气息十分微弱,但的确是林久的气息没有错。
若是林久曾经在这里待过,那也是刚刚离开没有多久,怎人可能会没有林久这个人?
灭天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来早就应该过来的,只是怀里这个小团子太不安分了,又是尿裤子,又是肚子饿的,害得灭天只得到处找东西给小团子洗身子,换尿布,换裤子,找吃的!
小团子又挑嘴的很,什么奶都不喝,逼着这个曾经叱咤天下的大魔头亲自给这个小魔头去收取清晨的花露,估结果等到他们终于来到医院的时候,林久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虽然,在给小团子换尿布找裤子的期间,灭天也才抽空从这个世界挑了件衣服。
如果小团子能说话,知道此刻灭天是如何将延误找到林久的错丢到了他的头上,这个小家伙估计得举着两只小手抗议。
因为明明就是灭天在找适合这个世界穿着衣服的时候挑三拣四,一会儿嫌弃布料不好,一会儿嫌弃剪裁太差,一会儿嫌弃设计太丑……
结果就是,灭天穿着“勉勉强强”的衣服,带着刚刚换了尿布,小肚子吃的鼓鼓的小团子,一大一小的出现在了医院,而他们要找的林久早就出院回家了。
灭天有些生气,心情不是很好。
“他在哪里?”缓慢的从齿缝之间吐出了四个字,一手抱着小团子的灭天伸出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医生的喉咙,速度之快,精准度之高,让可怜的白大褂医生都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你干吗?”医生顿时变得惶恐起来,一边猛力的的使眼色让附近只顾着玩花痴的护士们去报警,一边紧张兮兮的望着灭天,颤声道,“我……我们医院真的没有那个人啊,你不要乱来,你这是故意伤人,犯法的!”
“法?”从来都是处于世界顶端的魔露出一丝冷傲的不屑,低声笑道,“我就是这个世界的法。”
“你……你……”也不知道是被灭天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被灭天狂妄的一席话惊到了,医生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忙着看帅哥的护士姐姐们虽然有些不想叫保安,不过这会儿还是有人怕出什么事情赶紧去喊人了。
灭天不悦的蹙眉,他似乎听到了一些急急忙忙朝这边跑出来的凌乱脚步声,这个些界的人简直比蚂蚁还要脆弱,在他所看到的凡人里竟然还没有一个会武功的,他甚至不用动手,估计只需要瞪这些人几眼,这些脆弱的凡人就会碎掉了。
若按着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大开杀戒了,只是如今和林久待的久了,这性子有些不好的大魔头也渐渐有些收敛了。
更何况,灭天从来都觉得需要他亲自下手去杀这人一些比蚂蚁还脆弱的凡人,实在是一种侮—辱。
“先前是谁在这张床上睡过,这个人在哪里?”放开了面前的医生,灭天不想继续和这些脆弱的凡人浪费时间。
“叫……叫万全……”没有任何的迟疑,被吓坏了的医生下意识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