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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子 作者:安祖缇
第三章
“那个?”石毅被她如哑谜般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啊……”粉颊娇羞的飞上两朵红云,羞怯眼眸难为情的不敢直视。
这种事怎好教姑娘家直接说明啊,很丢人呢!
任石毅武功再高强,可也没学过“读心”这门功夫,她这样只会“这个”、“那个”、他怎么可能才得出来!
虽说难以启齿,但她平日依偎着他撇娇惯了,以行动来说明对她来说反而比开口还要简单。
见这哑谜石毅仍是无解,东青柔索x藕臂揽住chu颈,凑上小脸,主动吻上薄唇。
她的唐突并未让石毅讶异,毕竟两人常这样轻描淡写的亲吻,然而东青柔接下来的举动就骇到他了。
芳唇擦过薄唇之后,丁香小舌学者她在柴房所见,执意要钻入薄唇之间,探入他的口中。
她想做什么?石毅双眸讶异瞪大。
执拗的小舌在双唇间钻呀钻,怎知她的唇像蚌壳般紧闭,柔软小舌数度徒劳无功后,生气了。
“你为什么不把嘴张开?”
“把嘴张开干嘛?”
他当然不是不清楚嘴张开的意思代表了什么,他不解的是东青柔怎么会突发奇想,想将彼此之间的浅吻加深到可能燃起情欲的地步?
她所接触的环境一向单纯,石家三兄弟又一向洁身自好,妓院这种地方是不可能会去接触的,他也将她守护得好好,不让那些有可能污染纯洁心灵的言论举止入她耳、进她眼。可他不知的是,他如守护宝贝女儿般滴水不漏的严谨,竟会毁在一对相恋的家仆身上。
“亲吻啊!”
讨厌的毅,则呢吗突然变得跟木头一样的愚笨?她都表现得这么明白了,还逼得她非讲清除不可。
“亲吻……不需要舌头舔……”每一个字,石毅皆说得艰困万分。
即便看待她的目光早已是个大人,但他对她太过珍惜,不想在她身体尚娇弱时就与她有亲密关系,怕会不小心伤了她。
“可我看别人都是这样的!”
“别人?”石毅眸光一凉,“别人是谁?”
“已成亲的敏儿跟小刘啊!”
“他们是夫妻!”
“他们还未成夫妻就这样了!”
“什么?”家仆什么时候在她眼前演春g戏的?
茶几上的拳头紧握,力道大到可捏碎一只瓷杯。
“只要有意愿要成亲,就可以那样了不是?”
询问的眼眸直勾勾,瞳眸深处隐约可见一丝奇异的欲火,瞧的他心乱。
“并不是这样的!”石毅试图将她拉开些许,以防自己也难以沉着。“这些事都必须等到成亲当日才行。”
明白她对自己的身虚体弱一直介怀,还怕因此误了他,害他难以传宗接代,故他不直言不肯抱她是因为挂念她的身体,而是因为礼教的关系。
天晓得他g本不把世俗礼教放在眼里,要不昔日他未经东老爷准许即带走她一事就够惊世骇俗了,在家里他与她的恩爱举止也不曾回避任何人,怎可能在意那无聊的礼教!
“是吗?”美眸黯然。
“是的!”石毅斩钉截铁。
“我还以为可以的……”那一声轻轻叹息几乎快让石毅呻吟了。
眼眸低垂的小脸满是失落,粉嫩的唇儿抿的紧紧,几次嘴角轻动,欲言又止,话到舌尖又转了回去。
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捏的死紧,似在挣扎。
“好吧!”她再叹了声,自他腿上落了地,自袖内拿出缚面纱巾来。“我去园里忙去了。”
娇小身影缓缓离开,待她消失在视线内,石毅这才大松了口气,像才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般,整个人瘫在椅上。
低头,胯间隐约可见突起。
该死的!他用力抹了下脸。
还好他自制力够强,要不真会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一要了她!
石府外,敏儿与小刘成亲后所居住的屋子内,正忙着打扫家里的敏儿看到东青柔上门来,开心的迎上去。
“小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敏儿成婚后,东青柔不只送了屋子当贺礼,还擅作主张解了她尚有三年的长契,种种大方的举止让敏儿夫妇对她是铭感五内,看待她的目光与再生父母无异。
相对于敏儿的惊喜,东青柔是一脸愁容。
“小姐何事发愁?”送上茶水来的敏儿仍仅遵主仆礼仪,不敢与东青柔共坐一桌,恭敬的伫立在她身边。
“秀儿,”东青柔抬头对丫鬟秀儿道:“麻烦你帮我去糕饼铺买点点心过来。”
“是,小姐。”
生x聪颖,明白东青柔与敏儿有话要说的秀儿点头离开。
秀儿一走,东青柔即拉过凳子来,要敏儿坐下。
起先敏儿不敢,一再推却,知道东青柔再也耐不住烦,生气的瞪了敏儿一眼,敏儿这才乖乖就坐。
“敏儿,我来此是有事想问你。”东青柔手握着敏儿的,嗓音压得极低。
“小姐请说。”是什么大事如此神秘?敏儿也跟着紧张兮兮。
“我说,你跟小刘在成亲前就在柴房燕好,是第一次吗?”
闻言,敏儿难为情的羞红双颊。
“不……不是耶!”
“这么说来,你们常在柴房燕好吗喽?“
“也不见得是柴房,有时是在别的地方!”
她跟小刘的事情小姐知之甚多,且要不是“有幸”被小姐撞见,她跟小刘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成亲,故对小姐的疑问,她虽感困窘,但也不隐瞒。
“但毅……而也说,这种事成亲之后才行的!”
“二……二爷?二爷知道奴婢跟小刘的事?”这……
“你别担心,二爷不会怎样的!何况你们已成亲了不是?”
“是这样说没错……”但她还是觉得自己个儿像偷窃被抓到的窃贼般,浑身不自在。
“我想问你,是二爷说的对,还是你们说的对?”
见青柔小姐凝睇着她的专注眼眸纯洁无瑕、不见任何尘埃,敏儿心想,二爷将小姐保护得真好,在一起这么久了,始终维持她的清白之躯。
“二爷说的没错。”
“所以真的得等到成亲那天,才可以向你们那样很亲昵地抱在一起,还有用舌头喂舌头喽?”东青柔一脸苦恼。
舌头……喂舌头?二爷该不会连吻都没吻过小姐吧?敏儿更惊讶了!
“不过如果两人有那个意思,就像我跟小刘一样,已确定终身,先偷跑也没啥不可啦!”虽然与礼不合,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那为什么二爷坚持不肯呢?!”东青柔气结,“我咋儿个下午主动用舌头喂他,他死也不让我喂呢!”
这小姐……好大胆啊!敏儿惊讶的眼眸睁大。
或许……敏儿猜测着,或许就因为小姐被保护得太好,啥事都不懂,所以那日撞见他跟小刘燕好,就以为这么做是可被容许的——毕竟她十二岁那年就跟了二爷,家里出了服侍的丫鬟没有其它女眷,自然没有人教她各式各样男女之间须谨守的繁文缛节。
“这我就不清楚了……”敏儿尴尬的擦拭额上冷汗。“或许二爷很注重礼教吧……”
“注重礼教?”东青柔撇唇,“二爷跟我说,他已跟大爷下了最后通牒,若是明年端午前大爷不娶亲,那么他就不管长幼有序,要娶我入门。你说说这样的二爷真的是个注重礼教的人吗?”
石家三兄弟也算半个江湖人士,对于世间一些繁缛的仪式礼节g本不放在心上,要不,光她一个与石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姑娘家与两个大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够惹来非议啦,更别说她与石毅常同进同出,亲昵的举止与夫妻无异。
由此种种,更显得石毅在这方面的坚持十分诡异。
听完东轻柔的分析,敏儿也陷入常考之中。
“会不会是二爷不能人道?”
“不能人道?”东青柔纳闷,“不能人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身旁无人,但脸红红的敏儿还是轻声附耳才敢解释字面意思。
“什么?!”东青柔惊愕得险些打翻桌上茶杯。
“除此以外,我找不出其它解释了。”敏儿充满惋惜的面上写着要她节哀顺变。
要知道,一个姑娘家嫁了个不能人道的丈夫,就跟守活寡一样,下半辈子凄凉啊……
“我才不信!”东青柔激动站起,“二爷身强体壮、高大威猛,不可能不能人道的!”
“人的男人是中看不中用的。”还好她家小刘虽然外型瘦干瘪,在床上可是威猛的很呢!
不!不可能!毅不可能不能人道!他一身结实的肌r,强健的体格,绝对不是练来好看的!
“小姐。”秀儿手捧着何家糕饼纸盒踏进屋内,“点心买回来了。”
“我今天同你谈的,你可别告诉别人。”东青柔低声警告。
“小姐放心,敏儿的嘴跟蚌壳一样紧。”敏儿两指用力压扁了双唇。
蚌壳……说到蚌壳又害她心情更坏,联想到昨天那羞耻的回忆!
就连她主动喂舌了,毅都可以坚定的推开她,难道真如敏儿所言,毅不能人道?
不,她不信!她一定要证实毅与正常男人无异!
“点心留着,秀儿,咱们回府吧!”
“是。”
秀儿快手快脚将一盒点心留下,跟上气闷疾行的东青柔。
敏儿看着主仆两人的北京,发自内心替东青柔哀叹了口气。
可怜啊!虽然二爷仪表堂堂,乃人中之龙,可以说到不能人道,飞龙也变成蚯蚓一条了!
虽然小姐殷殷叮嘱此事不可与旁人说起,不过告诉她的亲亲夫君应该没关系吧,夫妻同心啊,她知道的秘密,夫君也该知道不是,顶多教他学蚌壳一样,把嘴巴关紧就是喽!
夜深人静。
脱下外袍,解下腰间佩剑卦上床柱的挂钩,掀开丝被,魁伟壮躯躺上床,闭眼休寐。
尚未如梦,前厅就传来推门的吱呀声。
他心一澶,猜想何来夜贼敢大胆入门行窃?屏气凝神,凝神细听对方的行动。
细鞋落于青石地板上,悄而无声的往内室行去。
小手拨开窗帘,弯着腰,长大一双漂亮水眸,观察石毅是否已睡着。
这带着药味的清香……小丫头三更半夜来他房内做啥?
石毅不动声色,面容平和,好似早已沉睡。
“睡着了吗?”小嘴轻喃,仔细观察过后语气带着些许抱怨,“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她还以为她时间算的刚好,石毅应该才刚上床,人还未睡着,可她都来到床畔了,警觉x高的他不应该未察觉她的到来。
管他的,就算当真睡了,把人叫起来不就得了?
打定主意的东青柔暗暗窃笑,脱下脚上的丝鞋,爬上大床,挤在他背后
“毅?”小手揽住堪堪环起的chu腰,亲昵的在他耳边唤他的名,“醒醒呀……”
这小妮子找他有事?
石毅也不再装睡,翻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啥事?”
见他醒了,东青柔开心的唇一扬,将他楼的更紧。“轻柔想跟你一起睡。”
“怎么?做噩梦了?”温柔的大手抚开落于颊面上的洗发。
这女孩就爱撒娇,只要一做噩梦,就会来在他身边,寻求一个可靠的怀抱。
她含糊的应了声,小脸往他的颈项间窝去。
石毅往旁退了些许,让出更大的空间好让她能睡得安稳。
拉起丝被为她盖上,这才发现她的双臂是裸露的。
他大惊失色,急忙撑起上半身定睛观察。
月光透过窗跷后的纱帘,仅给了室内十分微弱的光源,可她白皙雪嫩的肤色即使是夜色也难掩。
她不只双臂裸露,x口同样一片白皙,还有她的背可说是全裸的……她竟然只穿了肚兜跟丝裙就自隔壁落跑来他的居所?
时节虽已至夏,可夜风料萧,一般人都感觉到阵阵寒意了,更何况她的身子还比别人单薄,竟敢穿这么少穿过院落,而且还有可能会被巡逻的家丁看到!
他气得直想将她抓起来打屁股!
她身上都只剩肚兜,毅看了应该会有感觉吧?
不知道他是不是今晚就会像小刘对敏儿一样,抱着她又亲又揉,然她成为他的人?
东青柔才窃笑摹想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定睛回神,人已被丝被捆成一团了。
“毅……”他这是在做春卷吗?
“你知不知道你穿着肚兜就跑过来?”他咬着牙,怒气被压抑着。
“呃……”她当然知道,她就是故意穿这么少的啊!
最然白天的日头温暖,隐约可嗅闻到夏日的气息,可是晚上还是好冷喔,光是从她居住的青柔阁走来他的居所这么一段不远的距离,就让她冻得牙齿发颤。要不是成为他的人的心意坚定,她早就放弃回房了。
“你睡觉只穿肚兜?晚上这么寒,你怎么可以不多穿几件单衣睡觉?”如果她又生病了怎么办?
他细心照料她的身体,就是因为知道她若一个不小心感染上风寒,别人或许只要休息个一天就会安然无恙,却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啊!
“我……”
“我明儿个要教训秀儿,竟然没把你照顾好!”
糟糕,竟然连累到秀!
“不是啦!是青柔自己尧这样穿的啦!”
这春卷困得真紧,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伸出手来,着急的拉着他的手解释。
“你比谁都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穿这么少睡觉?”黑眸几乎快喷出火来了。
啊……好烫!她被他炙人的目光烧得快成黑炭了。
“青柔是想跟毅一起睡,才穿的这么少的。”
浓眉蹩起,“微涩会那么跟我一起睡要穿这么少?”
“因为毅很温暖啊!”
这是实话喔,毅的身体跟四肢不管是多寒冷的冬天,都想暖炉一样的温暖,g本不需要外衣,甚至连火盆都可以省下了。
“即使如此,也不准你穿的这么少!”他起身跨过她下床。
“你要去哪里?”
“去帮你拿衣服过来!”
拿衣服?感情毅对她的心思仍毫无所觉?
“不用!”挣扎掉春卷皮,东青柔跳下床去,自身后紧拥住石毅健硕的身躯,“你还不懂青柔的意思吗?”
“你 ……”脑中灵光一闪,石毅身躯一僵。
她该不会……
“青柔等不到明年端午才当你的妻。”清脆的嗓音透着我见犹怜,“青柔想跟你在一起……”
喉头剧烈起伏,紧拥着她的软玉温香,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每见到她一次,他就得经历一次的挣扎,可谁懂他的珍惜?
这小妮子浑然不觉他的苦心,竟然三番两次想跨越底线,挑战一个成熟男人的欲火。
“不要闹了!”石毅一把将她拉开来,“还没成亲,脑袋里就装了一些有的没的,是谁灌输你这种无聊思想的?是不是敏儿?明天我非得将小刘叫来教训一番不可!”
完了!刚才连累到秀儿,现在连敏儿跟小刘都一起被连累了。
“不是啦!跟他们无关啦,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呜呜……毅好凶喔!自动送上来的美食不想用也就算了,为啥还发这么大的火啊?
这听来……好像恼羞成怒喔!
难道……难道敏儿真的一言中的,毅真的是……不能人道?
“以后不准你在胡思乱想!”
要不是念在她的身子骨弱,现又穿的极少,否则他非把她扣在大腿上,狠狠的掌掴粉臀不可。
石毅拿来自己的衣衫,再次将东青柔捆个密实后,并监督秀儿为她穿上层层义务,拥被睡下后,才回自己的寝院。
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东青柔无声饮泣。
怎么办?毅不能人道啦!
怎么办?她以后要变成活寡妇了!
呜呜呜……
不知是他多虑还是怎地,石毅最近觉得身边人看待他的目光似乎不大一样。
那眼神带着悲怜还有同情,有的人眼中还会带着幸灾乐祸,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样的目光都让人甚觉不悦。
今儿个一早,他踏入镖局内,这种异样的目光又出现了,而且是出现在他的弟弟——石拓身上。
他不像其它人,在四目相接的同时,立刻心虚的将视线避开,而是直接迎视,明明眸中充满同情,嘴角却有着忍俊不禁的笑意,这样的矛盾让石毅看了心口更是一把火。
“你笑什么?”石毅怒问。
“我没笑啊!”石拓无辜摊手,“我在感叹。”
“感叹啥?”他怎么看不出来他面上有何“感叹”之意?
石拓走过来与他并肩,长臂搁在身高与他相当的二哥身上,现实装模作样的轻叹一声,才缓到:“我感叹我弄错了一件事。”
啧!二哥的脾气真是差,连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取笑他,也都不肯让他尽兴,玩个够本。
“我最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石拓低声附耳,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晒笑,“我一直以为二哥是因为只爱着青柔一人,所以才会洁身自爱,不去招惹任何一位姑娘家,也不上青楼妓院,可万万没想到……”他装模作样叹口气,“原来二哥是因为不能人道,所以才不上青楼妓院,甚至连身边就有个小美人儿,也只能当柳下惠。”
“你说什么?!”厉瞳暴突,“不能人道?”
第四章
他终于明白这几天的异样目光是因何而来了!到底是谁造的谣?石毅无须多做细想,就可以猜测到此谣言必与东青柔有关。
晚上用膳时,石拓那充满着悲怜加上隐藏不住的讪笑目光在他与东青柔身上来回,明明嘴角忍俊不禁的勾扬,却偏要装出同情模样,让石毅气得牙痒痒的。
“老三!”脾气从没好过的石毅沉声道:“我相信我下午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
知道干嘛不用力抿紧薄唇一看就知道在忍着笑!石毅举着的关节隐隐泛白,只要再稍稍用力,名贵象牙筷即将在他指上断成两截。
“解释什么事?”东青柔好奇的问。
“与你无关。”石毅不悦道。
就算有话要问清楚,他也会在私下问,不让石拓还有一旁服侍用餐的女仆看笑话。只要想到这几天有谁与他四目相对就立刻将脸别过,有谁趁他不注意时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可知道这宅邸所有人都曾耳闻谣言。
无关就无关嘛!干啥用那么凶的语气跟她说话?完全状况外的东青柔满腹委屈。
“怎么会无关……咳,我什么都没说。”杀人视线一传来,石拓立刻识时务为俊杰,乖乖将欲作乱的嘴闭上。“我吃饱了。”石拓推椅而起。
石毅瞄了眼准备离去的弟弟一眼。他这两天似乎顶忙的,晚上常看不到人,最近是啥事让他夜夜分神忙碌。
见东青柔吃掉碗中最后一口饭后,自始至终脸色不豫的石毅丢下一句:“跟我回房。”随即走出饭厅。
东青柔见状,连忙将尚含在嘴里的食物咽下,迈动脚丫子,急急跟上。一入了房,大门即关上,那隔绝他们的气势,只差没在门口挂张[内有恶犬,禁止入内]的牌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东青柔小心翼翼的问,今天的毅看起来似乎火气很大呢,不晓得是谁招惹了他。
在花厅中央的椅凳上坐下后,石毅低声命令,“过来坐下。”
“嗯。”粉臀才要坐上大腿,石毅抓着她的薄肩,硬将她按上前方的圆凳子。
他不会在生她的气吧?东青柔不安的暗想。以往在无人的场所,她都是直接将石毅的大腿当椅子坐,怎么今个儿他拒绝了她的习惯,而且那脸上的冷凝表情似乎颇有山雨欲来之势啊!她曾经做错了啥吗?
东青柔尚未细想,石毅已然开口,“最近,你是否跟家仆聊了什么跟我有关的事?”
“跟你有关的事?”糟糕,果然惹恼他的人正是她啊!“我不知道耶……”她曾经跟谁聊了跟他有关的事,传入他耳中,害他生气吗?
“好好想想!”石毅声音里的怒气跃升。
呜……毅好凶,可她却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我……我想不起来……”她好害怕喔!
见她似乎吓坏的小脸苍白,只得压下满腔怒气,稳了语气,“我听到一个谣言。”
“什么谣言?”见石毅面色稍霁,东青柔这才稍稍放宽了心,粉臀在椅上往前移,合拢的膝盖碰着他的大腿。不管何时见着他,他都想与他亲昵,对他的爱已到了没有他就会活不下去的地步了。
黑眸扫过紧贴着他的膝头,有簇火苗在相接处悄悄燃起,害得他不禁心猿意马。深埋在体内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都不晓得可克制到何年何日,说不准,他给大哥的期限未到,就忍不住把最疼惜的小人儿给吃掉了。天晓得他每日与欲望抗争,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但那无辜的人儿浑然未觉,一劲儿的赖着他、黏着他,甚至主动将娇躯奉上……她也想要他!想到这点,石毅不由得低喘了口气,感觉胯间正要燃起大火……石毅神色y晴不定,短短时间内闪过无数种微妙变化。
迟迟得不到答案的东青柔小手往他的大腿一搭,关心的问:“到底是什么谣言惹你生气了?”
她竟然还装着一脸无辜?那天晚上,她身上仅穿着贴身抹x就跑来他床上,被他以丝被卷成一团,紧密的不让冷风碰着娇躯的任何一处,送她回房,自那天后,诡异的目光与不寮的谣言才开始流传。从此点看判断,此谣言出处绝对与她关!
“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可曾跟任何人提起过?”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咳……”石毅轻咳了声,黝黑的脸庞浮现暗色红潮,“那夜你仅穿着肚兜来我房间,被我捆回房那事。”
“没有啊!”
瞧她一头雾水的模样,就知道她未明白他的暗示,“我是说,你主动……咳……我拒绝一事。”是指不能人道一事?东青柔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开朗。这事她就只跟敏儿聊过,可那日她明明叮嘱过敏儿不可跟任何人谈起的啊!“我明明交代过的……”
“交代过什么?”他对尽量压抑住脾气,就怕再次吓坏了娇弱的东青柔,让她恐惧说不出话来。
“青柔只是好奇是不是真的得到成亲之日才可……嗯……做那个的事,所以去问过敏儿……”
“然后呢?”她竟然拿这种事问人?
“敏儿说,你可能是注重礼教之人,所以才坚持非得等到成亲之日,可是……”小脸怯怯抬起,“你明明不是啊,所以我就秀纳闷,然后敏儿说……敏儿说……”
“敏儿说什么?”
“说你可能……”后头四个字全糊在嘴里。
“可能什么?”桌上的拳头握紧,“说清楚!”
“不能人道……”
[砰]的一声,桌上的茶壶、杯子跳起,散乱桌上东倒西歪。
东青柔的心险些也跟着那茶壶跃出喉咙口,水眸惊慌的望着那握得紧紧的拳头。她好怕那拳头下一次就会抡动到她脸上来了!
“现在整个扬州城都在传我不能人道!”
“啊?”小嘴吃惊张大,“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叫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了?难道小妮子当真这么以为?锐眸危险眯起。
“可是……”大腿上的小手更往前搭近,粉臀跟着就坐上了,“可是青柔没关系的呀!我思索了良久,认为就算不行也无所谓,只要能跟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不行!
无所谓!
种种刺激男人的字眼以最柔情的语调说出,好比一把利剑穿透他的x膛,再狠心左右扭转,杀伤力十足可教一个正常的男人火大到失去理智。
“谁说不行了?”怒到极点,嗓音转沉。
“可是……”深埋在x口的丽眸一扬,惊愕的呆愣。毅的脸……毅的脸活像谁刚洒了十斤的墨汁,黑沉的教人害怕。
“什么叫你无所谓?”拇指与中指分扣住嫩颊,疼得她倒吸了口气。
“青柔真的无所谓,只要……”
“我有所谓!”普天之下,有哪个正常男人被说[不能人道]还能无动于衷的?
糟糕!糟糕!真的是踩到痛脚啦!“那不然我去跟敏儿说你并非不能人道,而是可以人道,好不好?”她已被他的怒气吓得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是想帮他[掩饰],她执意的认为他当真[不能人道]?该死的!他非得让她知道,他是否当真[不能人道]!猿臂一揽,轻若鸿毛的娇小个子即被打横抱起,几个大步,绕过屏风,来到休憩的寝居。
被放置在软榻上的东青柔还未明白他的意图,就惊见他已开始脱胎换骨去身上的衣物。毅……想干啥?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难不成……难不成他想实际行动来攻破谣言?东青柔瞪大美眸,眼睁睁看着石毅将身上衣物一件一件脱下。哇……好j壮的手臂……好结实的x膛……小腹上头凹凹凸凸的是啥啊?形状诡异的让她好想伸手一喔!
她跟着毅这么久,从未看过衣衫下肌r纠结的j实,过于健美的壮躯让即使未经人事的她也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水眸直勾勾盯着随着他脱衣动作而起伏的肌r,忘神的好几次口水差点流下。这么强健的身躯若当真不能人道,那会不会太残忍了啊?不过没关系,就算只能用看的,她也可以勉强接受啦……
身上仅剩一条裤子的石毅单手撑着身体缓缓靠近眼珠子不知该往哪看的东青柔,随着薄唇逐渐靠近,热热的鼻息在娟秀鼻尖缠绕,水眸逐渐掩下。以为仍是蜻蜓点吮的啄吻,可他却是控出了热烫的舌尖,钻入未有任何抗拒的檀口,触动软嫩小舌,卷起、勾入、狠狠的吸吮……
刹那羊,她的心魂仿佛随着他的舌而被拖走,奇异的酥麻窜入四肢百骸,夺走了她的意识。她昏昏沉沉的,不知该如何响应,仅能任凭他掠夺、勾缠,毫无任何反抗的可能,她也不想反抗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她贪恋的张开眼,恍恍惚惚的想追上,这就是敏儿跟小刘的舌头喂舌头?舍不得那美好的滋味就这么轻易的离开,粉嫩的舌尖不自觉的轻舔芳唇,毫无邪念的动作教石毅的胯间又是一阵紧绷。
墨般的黑瞳闪出火焰,炬亮的教人难以忽视。
“毅……”小手攀上冒出青髭的腮边,情不自禁的小嘴吻上紧绷的嘴角,“你怎么都没跟青柔说,舌头喂舌头……感觉好好喔……”
这小妮子……敏儿到底教了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舌头喂舌头?难道还有其它更奇怪的名词或动词吗?
“你以为只有这样的感觉叫好吗?”长指抽出她髻上的簪,五指一刷,柔黑乌亮的长发在枕上散落一片。四年前,她的长发因体弱而毫无光泽,灰扑扑的一片毫无生气,经由他的细心调养,色泽不仅转浓,还带着耀眼的丝缎般光芒,勾起一束发在颊边轻蹭,扎实的光滑触感,教人不舍放下。
“不然呢?”还有更销魂的吗?迷蒙的双眼饱含期待,执发的巨掌扫过纤颈边,滑溜的秀发自指缝间垂落,指腹磨过细致的雪肌,奇异的触感让东青柔不由自主的喘息了声,随着指腹扫过之处,吻也跟着落下。
鼻尖的幽香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支撑健躯的手肘,拳头紧握,他得轻点、缓点,千万不能弄疼了宝贝的娇人儿。放缓爱抚的动作,折磨的就是自己,高小组长的欲火在腹间燃烧,胯间长物充分显现出他此刻的渴求,高耸挺立于双腿之间,灼热的抵着丝裙掩覆的大腿,想要与他更亲密是她奢想很久的希冀,可当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卸去,就连红艳织缎的兜儿都被扔掷到一边,雪r坦露在他饱含情欲的如炬目光下时,她不免害羞地双颊绯红,小手贴上了眼。
“干啥遮着眼睛?”她奇怪的举动自是引起他的注意。
“青柔难为情……唔……”x前嫩蕊被擒,指间捏揉下所产生的奇特快意,令贝齿不由自主地轻咬下唇,唇间溢出呻吟。他的手像带了火种,所经之处皆烯起大火,撩起不可思议的快感,她不想抗拒,任由自己沉沦,化成了泥般瘫软在床。
“难为情怎么会是遮眼?”x腔振动,发出低低笑意。
“不然呢?”手指张开,露出困惑的眼瞳。
“通常都是遮这里……”他拉过他的手来,置于x口。
“可是……可是遮着的话,你的手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的言论大胆,那一双无辜的瞳眸却是纯真的可以。从小就被忽视的她仅懂一些基本的礼教,加上这四年来她跟着他,脑袋瓜里自然不存在那些无谓的繁文缛节,她是随心所欲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我可以别的地方。”指尖迅速沿着玲珑曲线下滑,一路蜿蜒到丝裙丝带,不费吹灰之力的扯开,钻入腿心处。
“啊……你那里……”她惊喊。
“不可以吗?”巨掌扣着腿心,时轻时重的抚。
“我不知道……”秀眉又是困惑一蹙,“我看过小刘顶着敏儿那种,敏儿一直在……在呻吟……”她……她也好想跟着呻吟喔……
“你看到什么?”石毅一愣,“小刘跟敏儿当着你的面燕好?”
“不……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啊……”她终究忍不住了。
原来她就是不小心看到人家夫妻的[活春g],难怪脑袋瓜里会开始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这丫头……石毅苦笑,真的是他保护得太好,让请纯如白纸的她轻易的就可染上别的颜色吗?不!他不准许她所染的色彩是别人给予,她的一切只有他能给予,她的色调只有他能调,这女孩,是他的!
中指弯勾,挤入花缝,勾燃上方羞怯的圆核,经过他的逗弄,幽欲汩汨出动的情春水,湿濡娇美的花儿。
“唔啊……毅……”她娇喊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着她,意图将拉至未知的世界。
“青柔……”他俯身舔吮红唇,“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我是你的……”藕臂圈颈喊着快意,“是你的……啊啊……”纤纤十指在裸背上画出快感血痕,娇躯如风中落叶不住轻颤,高潮引动的花露湿透了腿心,连他的手指都是湿濡一片。
好个敏感的小身体……
“小青柔……”他满意的抓起她的手,轻吻指尖,那儿,不再是熟悉的冰凉,而是令人欣喜的温热,“我早该爱你……”充满怜惜的一一吻过。
“毅……”她吁喘着,觉得有好一会儿的时间变得不是自己了,“刚刚好奇怪……”
“怎么个奇怪?”生平第一次经历欢愉的她,雪肌透着艳光,浓浊了黑眸。
“不知道,就很奇怪……”羞涩的嘴角淡扬,“青柔还想再经历一次那好奇怪的感觉……”
赤裸裸的渴求使他浑身又一阵紧绷,渴望排山倒海而来,“不会再给你了。”他貌似绝情的说着,手指飞快的解开裙裤,同时也解开自己的。
“为什么?”她娇嗔,“青柔要……”赤裸的娇躯蹭着巨大的身躯,不意蹭到了某种灼热的物体。“是什么?”她方想低头看个仔细,下颔突被扣住,“毅,我感觉到有怪怪的东西。”
“我知道。”所以他才不想给她看。
“那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是会破坏姑娘家清白的东西。”
“破坏姑娘家……”俏脸一红,“不会是……”念一动,她感觉到腿心似乎湿意更重了。
“就是。”拉开长腿脚分挂左右腰上,他的昂扬就抵着她的娇嫩,“感觉到它了吗?”
“感觉到了……”好烫好烫的东西啊……
“待会可能会有点疼。”想到好所要承受的,就让石毅产生就此打住的退意。他可以再忍耐的,但他不想再被她误解他[不能人道],甚至抱着牺牲奉献的j神,打算伴在他身边当一辈子的活寡妇。他明白她对他爱意深浓,故他不想再看到那盈盈笑意下充满委曲求全。他要让她知道,她未来的夫婿健壮勇猛,绝对能给予她幸福的一生。
“会很疼吗?”刀子很怕疼的啊,怎么没人跟她提过会疼啊?
“我会尽量缓……”他喘了口气,克制想直接冲入花径的冲动,“稍微忍耐一下。”
“好……”嘴里应着,柳眉已困不安而蹙起了。
“吻我……”他低唤。
“要舌头喂舌头吗?”这是毅第一次叫她吻他呢!
“要!”
东青柔开心的送上红唇,吻上他的瞬间,抵着腿心的勃然已挤开紧致的甬道,推入她的水润……
第五章
她感觉到了,那蚀人的疼……
“呜……”水光凝聚,自眼角滑落发际。
巨掌自背后揽抱住她,泪容埋入宽厚的x怀,唇抵着秀发,心疼的亲吻着,他缓慢的前进、后退,让她的生涩逐渐适应他的巨大。
“毅……会疼……”呜呜……真的疼呢!
“咬着”chu指送入檀口内。
她不明所以的贝齿轻咬着他的长指。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埋在花径内的男x狠心一个冲刺,突破纯真的象征,撕心裂肺的疼扭曲了娇容,未经思索,狠狠咬住口中的指。
“好女孩……”薄唇吻掉眼角的泪,他强忍着欲望,等待疼痛缓解。
她从不曾这么疼过。
早知道那娇媚呻吟的背后是要经历这样的疼痛,她怀疑自己是否还会有勇气要求石毅行人道。
“毅……好疼……”她哀哀撒娇。
“对不起……”他怜惜的抚苍白娇容,实在不忍再折磨她了。“要不要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为什么?”
“我实在没法看你这样疼。”
指上贝齿的狠咬所带来的疼痛相信绝对及不上她所承受的十分之一,他最怕看到她不舒服的眉头轻蹙,只要她好,啥他都可忍得。
“可是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觉得没那么疼了。”最疼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反而希望他能再往前进。
“真的吗?别骗我。”
东青柔摇首,“疼痛很难忍的,才不会骗你。”
“那……”石毅再试着前进了些许,“还好吗?”
“嗯……”这跟刚开始的感觉差不多,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可以忍得。“再来。”
小心翼翼的,他一点一点进入她的娇柔,温热的花径紧缚着他的敏感,每前进一步,那炙人的包裹就松懈了理智一点,憋忍得他连呼吸都浅。
“毅,你在流汗。”小手轻拭石毅额上的汗水,“你也会不舒服吗?”
他苦笑摇首。
紧窄的小径包裹的滋味太美妙,然而无法随心所欲的克制太残忍,舒服还是不舒服,他已经分不清了。
长物没入底,撑开她所有的水嫩,接着静止不动,长指捻动花蒂。
“毅?”他怎么又在会传来奇特感觉的地方?
石毅不语,埋首含入雪峰顶上的j巧梅果。
“唔……”她不由自主的喘息了。“毅……”
花水因欢愉而泉涌,眼睫上扬注视着娇容,趁着这份湿濡,窄臀后退,再猛然一个冲刺——
“啊……”媚吟逸出红唇。
chu长的炽热所给予的欢愉比适才更凶猛,一次一次的灌入体内,她难忍的摇动螓首,纤腰不自觉的弓起,紧贴着坚实的小腹。
臀上的十指深深地陷入肌理,强而有力的撞击让娇小的身躯摇荡得仿佛怒海中的小船,就连掌舵者都不知行去的方向。
“毅……毅……”
她迷失在快意的浪潮里,半掩半睁的瞳眸迷蒙狂乱,花径不住紧缩,为他带来销魂快感,低喘与娇吟和鸣,协调得仿佛他们原就生在一起。
藕臂紧攀住他的健硕,长腿在劲腰间交缠,娇弱的花瓣承受着强而有力的冲刺……
“毅……啊……”
她再也无法言语,只能任凭欢愉的浪潮将她卷上天际,一波波,一阵阵,无休无止……
清晨晏起,石毅一睁眼即见窝在他怀中的娇小雪白身躯。
雪肩露于丝被之外,浑圆的肩头温润得似上好的玉。
薄唇微扬,吻过她的眼睫眉稍,吻过红唇之后,贪睡的小人儿犹未醒。
昨儿个晚上让她太累,要不然,浅眠的她只要身旁的他一有动作,必定醒来。
悄无声息下了床,拉过丝被将裸露的肌肤盖好,再卸下床幔掩去她的睡容。
石毅睡醒的时间一向固定,故他一走来花厅,服侍他的丫环容儿即端着装有清水的脸盆与毛巾进入。
“二爷,您早。”
“早。”
平常石毅梳洗的当头,容儿会趁这个时间整理寝室,可今天她却是站在一服侍,轻咬的下唇潜藏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睡在后头小房间的她自然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青柔小姐所发出的阵阵娇吟,还有二爷的声声低喘可是让她一夜都不能好眠,现下好想偷偷张嘴打呵欠呢!
这阵子扬州城内才传着二爷不能人道的消息,跟在身边伺候的她虽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可是想到有人这样抵毁主子,她就心头一阵气。
现在可好,二爷与青柔小姐有了肌肤之亲,可没有人再敢说他徒长健壮身躯,却是中看不中用了吧!
“你站在这发什么呆?”无表情的瞳眸往还在窃笑思考的容儿。
糟糕,她想得太入神,都没发现主子已经梳洗完毕了。
二爷这人生就来吝于笑容,他的微笑只有在青柔小姐面前可以看到,其它时候,脸常黑得像门神黑脸将军尉迟恭,让下人们心中自有多敬畏他几分。
“对不起,二爷。”容儿连忙收了水盆,“奴婢这就去端早膳。”玲珑眼儿往寝室一瞧,“青柔小姐……”
“她还要多睡会。”一提到东青柔,石毅脸色缓下,“叫厨房准备着,她一醒来即备膳。”
“是。”容儿匆匆一福身,端着水盆离开。
掩上花厅大门,容儿立刻将笑意放肆在嘴角。
她一定要将这八卦跟厨房的家仆们分享,看谁还会再质疑二爷不能人道,呵呵呵……
东青柔一醒来,只觉全身骨节酸痛,像是谁狠心的将身上所有关节全接开再接上般,完全不像是自个儿的了。
“哎……”一动,就忍不住发出呻吟。
“小姐。”床幔被掀开,站在床边的秀儿像是等候许久,手上还挂着她的衣物,“秀儿来服侍小姐穿衣。”
穿衣……
恍然忆起昨晚,粉颊不由自主晕红,更显娇媚。
“二爷呢?”
“二爷去镖局了。”
秀儿为她穿上天蓝色肚兜,细心在纤背上系结。
她身无寸缕,又睡在石毅的床上,秀儿一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秀儿……”
“是。”
“第一次是不是都被车子辗过一样啊?”她红着脸问。
秀儿一愣,抬袖掩饰笑意,“这秀儿不知呢,秀儿尚未许配人家。”毫无经验啊!
“喔……”
呜……只是抬臂穿衣就这么困难,那下床不就寸步难行了?
好不容易帮东青柔穿好衣物,秀儿细心的扶着她下床,来到花厅。
准备好午膳的容儿笑道:“已是午时了,小姐先用午膳吧。”
“午时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是啊!”容儿颔首。“容儿去后头整理床榻了。”
来到后方寝室,掀开丝被,软榻上晕染着红色的血迹,容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容儿知道东青柔只要一作恶梦,就会赖来石毅身边,要他抱着她方能安眠,两人的举止亲密,却能忍到现在才要了她,容儿不由得佩服起石毅的忍功。
用完午膳,依旧全身酸软的东青柔在秀儿的扶持下,回到床榻上歇息。
这一闭眼,再醒时已华灯初上。
四周一片昏暗,但她感觉得到床缘端坐的巨大物体。
“毅?”湛湛眸子j准的对上顶上炯亮的瞳眸。
“你醒了?”大手抚上嫩颊。
“嗯。”她想趴到他的大腿上,可是这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本以为休息一会儿,那酸痛感好些,可谁知道不仅毫无进步,大腿尤是疼得紧。
“是不是很疼?”他不免责怪起自己竟未顾念她的生涩,要得太过凶狠了。
“有点。”疼得她想汪汪掉泪啊!
石毅拉下唤人铃,没一会儿就见家仆端着浴桶与热水过来。
容儿以火折子点亮烛台,利落指挥,待浴桶注入七分满的热水,撒下可舒活筋骨的药粉,毛巾挂上巾架,小手一拍,所有人像训练有素的官兵迅速退去。
“二爷,容儿就在门外,有事您唤一声即可。”容儿欠身一福,关上大门。
“容儿做事真有效率。”东青柔笑道。
比起来,她房里的秀儿就傻呼呼了点,但傻也有傻得可爱,要不然她这个主子也是傻呼呼的,怕给容儿看不起了呢。
“在我房里的丫环效率怎可能不好?”
轻柔的将她抱起,石毅脚步沉稳的走向热气氤氲的木桶。
石家三兄弟中,石毅的个x最为严肃、不苟言笑,手脚不利落、脑袋不够聪明的丫环恐怕用不了三天,就会在他不满的注视下吓得落荒而逃。
“说得也是。”小脸依恋的偎着温暖的x怀。
石毅虽然高大,手臂又健硕有力,可为她卸去身上单衣、放她入桶的举动却是轻柔的像是在对待高贵的珠宝,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
特制的浴桶宽大,东青柔娇小的身躯坐在里头,热水几乎淹至下颔,整个人快被吞没了。
氤氲的热气衬得娇颜更为柔美,热度很快的使雪躯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模样煞是诱人。
石毅见状,耐不住心中的渴望,也褪了衣物坐进去。
他人一进浴桶,水位立刻高涨,东青柔惊慌的惊呼一声,人还没来得及站起,石毅已揽过她的腰,将她安置腿上。
轻轻拍动水高及x的热水,她好奇的问:“水里撒的是什么?”黑黑褐褐的,好像她平常喝的苦药喔!
“这是可舒活筋骨的药粉,会让你舒服一些。”
“喔……”东青柔害羞的抿唇。
看样子她因为昨天晚上所引起的不适,石府上下都知道了。
好羞人喔……小手难为情的掩着发红的双颊。
“靠着我,你会更舒服。”
“好。”东青柔乖巧的将后脑勺靠着他的肩,枕着他的颈。
大手温柔的替她揉按酸疼的肌r,好半晌不吭声。
“毅?”东青柔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石毅低头弯了下唇角,笑容有些许苦涩。
他的小青柔总是能很快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即使她并未看到他的脸部表情,他的确是为某些事所困。
这几天,老三石拓常夜游未归引他注意,今天他就在门口将他拦下,询问他这阵子夜夜不见人影是上哪儿去了,得到的答案令他大为震惊——
东家两姐妹上扬州城来报仇了!
石拓因此派出部属里最值得信赖的武岗与他轮流监视东蝶柔,预防她对石家有任何不利举动。
最让他惊愕的是,东尹柔已经潜入大哥哥石劲的宅邸,而大哥竟然有意娶她为妻!
他早就知道大哥对东尹柔一往情深,却没想到都已过四年了,此情未改,即便晓得她所为而来,仍是坚持要娶。
这就是这四年来,不管扬州城有多少位小姐对大哥倾心,他始终未娶的原因?
执起东青柔柔若无骨的小手,石毅想着他一样对爱情死心眼的大哥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决定娶随时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的女人!
然而,不管大哥存在什么样的想法,只要东尹柔敢对石家不利,他绝对杀无赦!
感觉到石毅的身躯僵硬,东青柔更是好奇的抬起脸来,手贴着青须的脸颊,好奇的凝望着他。
“毅?”
端凝东青柔清丽的面容,黑眸更为深没了。
她们除了来找他们报仇以外,有没有可能会带走东青柔?
他清楚明白东青柔不可能会离开他,可若是这两人使用奸诈的伎俩,或者偷偷将她掳走呢?
想到因为她们的存在,而使得东青柔陷入与他分开的危机,石毅的j神更为紧绷了。
他平日忙着镖局的事,不可能与东青柔寸步不离,他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就会离他而去。
“有件事,我要你答应我。”石毅沉声道。
“什么事?”是什么严重到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跟她说话啊?
“从此刻起,若我不在你身边,不准出门。”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这样青柔跟笼中鸟有什么两样?”东青柔不满控诉。
以前的她很自由,想出门就出门,只要身边带着丫环就行,不管是出去逛街或者采买物品,他从没有限制,为何现在突然决定将她困在家里了?
“你是不是气我害你背负‘不能人道’的误解?青柔以后不会再去跟敏儿说三道四了嘛!”她一定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比蚌壳还要紧。
“跟这个没关系。”
“那不然呢?”不是因为流言蜚语惹他不快喔?
“别问,照着做便是。”
他绝对不会告诉东青柔关于她两个姐姐来扬州城一事。
她当初在东家的确没人疼爱没人关心,但在她的心底,对于两个姐姐因她的病而被勒令不准与她接近一事仍有遗憾,现下她的身子已调养好了七八成,若让她知道东尹柔她们上扬州了,这丫头有可能不奔去与她们相认吗?
只要有可能祸及他们之间感情的,他都要一一摒除!
毅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理啊?东青柔心头十分不悦。
毅人很霸道没错,他一旦下定决心的事,任谁都没有反驳的可能,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有他的道理在,不像这次,连个理由都不给她,就完全限制了她的自由。
若她只能在屋内活动,不准出门的话,那不就等于被眷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她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大门不准出,二门不准迈的!
她不要过这种窒息的生活啦!
“毅……”她还想要撒娇求情。
“任何要求都不准!”一句话完全堵死她!
生气!
生气生气!
东青柔嘟着嘴,满腹委屈。
石毅仅能在心中喟叹,可再怎么不忍,他还是不能依了东青柔的祈愿。
“小姐!小姐!”秀儿兴匆匆的奔进东青柔居住的院落。
“什么事呀?”正沉闷的替石毅绣着裹肚花样的东青柔抬头就见秀儿身后跟着一名中年大婶。
这位大婶她识得,是孟家绸缎庄里头负责买卖的何婶。
在何婶身后还有两个男子,共挑着衣箱模样的木箱过来。
“青柔小姐。”大婶在她眼前欠了欠身。
“何婶怎会突然来?”东青柔起身招呼。
“二爷交代我带一些新样式的绸布来给您挑选。”
“喔!”东青柔意兴阑珊的应了声,“打开来我看看/”
在何婶的命令下,男子打开衣箱,拿出一匹又一匹的绫罗绸缎。
“好漂亮啊,小姐!”鲜艳的颜色、细致的印花令秀儿眼前一亮,忍不住动手了那细致的布面。“二爷对您真好,昨儿个才挑了首饰,今儿个就为您裁新衣了。”
对她好吗?东青柔若有似无的苦笑了下。
她焉会不知,石毅的做法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的禁足。
她宁愿像以前一样,想出门就出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穿着华丽的衣饰,却被禁固在石家宅院内。
家里的仆人全都领了交代,只要她想走出大门一步,皆会面有难色的请她别为难。
她从来都不是会故意刁难下人的恶主子,也只能悻悻回房。
“青柔小姐,可有您喜欢的?”何婶堆着笑脸问。
没那个兴致,在她眼里的绸布全都是一个样,同个花色。
“秀儿,你来挑吧!”她心情低落的又坐回绣架前。
“小姐,怎么会由我来挑呢?”秀儿不知所措。
“你觉得哪匹好就挑哪匹吧,你做决定即可。”
“这……”秀儿看着何婶,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小姐不想挑选,那我改日再来可好?”识趣的何婶笑问。
“这样也好。”东青柔颔首,“不好意思。”
“不打紧。”何婶笑了笑,吩咐伙计收了布匹离开。
人走了,院落又回复清冷,秀儿注视着像跟布匹有仇似的,狠狠扎下绣针的东青柔,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小姐,您在生二爷的气吗?”
“没。”
气啥?能气啥?气了会有用吗?
“二爷会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二爷平常那么疼小姐,不可能无缘无故限制您出门,或许过一阵子,您可以跟以前一样出门逛街了。”
刺绣的动作停止,东青柔垂首顿了会,轻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突然禁足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她愠怒的是他什么都不说,俨然将她当成了外人!
她不是他最爱的人吗?那为何不可跟她说清楚讲明白?无缘无故的突然禁足,她心里怎么可能会服?
若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要惩罚她,也该将罪名说清楚啊!
买新布裁衣,送花簪珠翠又如何,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
“小姐……”秀儿担优的眉头轻蹙。
东青柔抬首笑了笑,“我懂。”
“那就好。”秀儿也跟着宽慰的笑了。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了——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这么做的理由为何!
唉……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又深深叹息了。
主子一直愁眉不展,秀儿看了也难过,犹豫再三,对东青柔轻声道:“小姐,若您真的很想知道二爷在想啥,倒是有个方法可试试。”
有方法可探出毅的理由?
东青柔双眸一亮,拉着秀儿的手,急切的问:“什么方法?”
“我娘说……”秀儿倾身附耳,说出自个儿娘亲治爹爹的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