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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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不回收 作者:安祖缇

    序——安祖缇

    又在新系列与大家见面啦。小缇仔终于回到现代了,有没有很给他期待≈ap;高兴啊?

    啊?

    没有?

    现在比较喜欢小缇仔的古代故事?

    不要这样啦!

    小缇仔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很努力的写写写呢,请读友们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要用力的支持小缇仔啊,感恩恩_

    这次看系列名就晓得,这是一系列讲复合的故事,前夫、前妻、前男友和前女友,一共四本(因为小缇仔想不出还有前虾毁了……如果有哪位读友想出前“虾毁”,请不吝惜告诉小缇仔,说不定还会有part2,到时小缇仔会把提供idea的读友名字写在序文里的哟)

    故事的男主角都是陆家男人,侄子啊、叔叔啊……爸爸就没有了,因为太老了,而且已婚了(小缇仔对于已婚男的外遇或劈腿等事是超级无敌非常感冒的,结了婚还想把妹妹的都只能当男配角,永远升不上男主角大位),不过,小缇仔后来在年纪上有犯了一个小问题,这问题是啥呢?后面就会知道啦!哈哈哈……

    最后,还是要请读友继续支持小缇仔喔,感温哈

    若想跟小缇仔说说话——

    实体信请寄到11083台北信义区忠孝东路五段508号四楼之一,安祖缇收。

    小缇仔的eail:≈lt;script cfhash=&039;f9e31&039;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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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他瞪着她。

    她也瞪着她。

    玻璃门手把前,两手停住,一大一小,一黝健,一白润,停在半空中许久,谁也未先动。

    最后,是她先低垂了视线,小手握上冰冷的铁制手把,用力推开,头也不回的,朝朋友等待的位子而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

    小小的包放在大腿上,抬首直视朋友时,眼角余光发现那颀长的身子也在她隔壁的位子落坐。

    他一样有人在等他,也是女的。

    她忍不住暗中快速瞟了那女人一眼。

    那是个很美的女孩,着one piece洋装,热带花草图案,很有夏天的味道,低x的剪裁露出大片白皙而丰满的x脯,裸露在外的两条纤臂细而长,她猜测她的腿一定也长得不错——因为他最重视女人的腿。

    所以当他们燕好时,他很爱抓着她的长腿,自脚趾头一路细细吻上,边吻边赞叹纤腿的骨r匀称、纤长笔直……

    她垂首。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还想起来干嘛?

    “毓琦。”赵怡君未发现她有些怪异的神色,拿出一个大纸袋放在桌上,“这是我上次跟你说的x花材料,里面有缎带十卷、三百一十颗圆球以及五百一十个别针,我每五十个装成一包,你算一下有没有错。”

    叶毓琦连忙回神取过,打开纸袋口,手指细数清点。

    服务走过来,替她倒了水后,拿了本nu放到她面前。

    “呃,我不用。”

    “不好意思,本店有低消。”

    “我很快就走了。”她压低嗓音,不想让隔壁的男人听见她的话——即使他应该不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没关系啦,我请你喝咖啡。”趟怡君热情的说,“给她……”

    “不用!真的不用!”叶毓琦连忙摇头婉谢,“我不喝咖啡。”像为证明她真的只是坐一下而已,匆匆起身,“十天后交货喔?”

    “等等。”赵怡君拉住她的手,“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叶毓琦有些为难的踌躇一会,讪讪坐下。

    “给她一杯焦糖拿铁。”赵怡君对服务生道。

    “好的。”服务生收走了nu,离开。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叶毓琦想着还要喝一杯咖啡,她待在这的时间就必须更久……

    “毓琦,我很抱歉,上次我跟你说的这x针一个二十元,对吧?”

    “嗯。”她点点头。

    “厂商说他们弄错了,因为材料都是他们供给的,所以只能算一个十元,对不起!”她据理力争很久,但厂商坚持,她也没办法。

    “十元?”十乘以三百,一共三千元……

    “如果你不想做没关系,我再请别人做就好。”

    “没关系,我做。”她的音量压得很低很低。

    这咖啡厅的音乐为什么不放大声一点,这样她就不用担心那与她不到一公尺距离的男人会听见她们的对话。

    她晓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今日只是偶遇,他还有漂亮的女伴,哪会注意关心她,但即使明知如此,她还是有种无地自容的窘。

    人家说,分手之后最好的报复办法,就是过得比他好!

    她不想报复他,因他自始至终未曾亏待她,但她还是希望自个儿能过得好,至少不要比当日在一起的时候差,可是……

    她自卑的低头瞟了眼身上的廉价t恤与牛仔裤,未施脂粉的素颜,随意以橡皮筋高扎的马尾……

    她与那位漂亮的女伴天差地别……

    停,别再比较了。

    隔壁笑语不断传来,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可那位漂亮女伴的妍丽笑颜不时痛入她的视线内,他们聊得很开心、很专心,g本没人注意她!

    她想太多!

    太自我意识过剩了!

    她才不会管她现在如何,当年离婚是她提的,是她伤透了他的心……她有些沮丧的低下眼。

    服务生默默走过来,默默放下咖啡杯,默默离开。

    “我另外还有件事想跟你说。”趟怡君表情有些激动。

    “什么事?”

    “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叶毓琦愕愣。

    “我那位朋友从我这听说你的事,他觉得你是个勤奋、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我不……”

    “毓琦,你都二十八了,老大不了了,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吧!找个男人保护你、照顾你,别只自己辛苦!”

    “谢谢你,但我现在没想那么多。”

    “认识一下没关系,那个男的也是个孝顺的男人喔,大你四岁,从事公职,急着想找个女人成家,生几个孩子……”

    “匡啷”一声,叶毓琦面前的咖啡打翻了,褐色的y体迅速蔓延,滴落深蓝色牛仔裤上,她慌忙站起,大腿上的纸袋与包包跟着一块儿翻下去,纸袋中的缎带材料滚了出来。

    她涨红着难堪的脸,蹲在地上捡拾。

    捆成圆形的缎带在地上滚动,滚滚滚滚到了隔壁的桌子底下。

    “怎么了?”女伴诧异的低头,挪开了脚,对面的男人则是一动也不动。

    她的小腿果然很美。叶毓琦不由自主的想。

    “对不起。”她不得已靠近了那张几乎被她视如蛇蝎的桌子。

    男人动也未动,甚至不像女伴一样挪开腿好方便她捡东西,那漠然的神态好像刚才的慌乱未曾发生过似的。

    叶毓琦伸长手,捡回了缎带,起身时,下意识觑了他一眼。

    他直视着眼前的女伴,嘴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态优雅的拿起咖啡杯就口。

    他g本没注意到她。

    叶毓琦恍然大悟适才在店门口,她以为他看着她,以为两人在门口对峙了好一会,其实是她的错觉。

    是她的时间停止流动,而他g本只是斜睐了一眼,压g儿未认出她来。

    她已经忘了她吧……

    她紧紧捏着手上的缎带,接过赵怡君递过来的袋子。

    “你要不要去厕所洗一下裤子……”

    “不用了!”她摇头,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谢谢你的咖啡,我会如期交货的,我先走了,byebye。”

    她行色匆匆,好似店内有什么吓人的怪物,逼得她得快点逃跑。

    赵怡君神色困惑的坐回原位,服务生正忙碌着清理桌面,她望着擦拭咖啡渍的抹布,心想叶毓琦今天真的不太对劲。

    她对叶毓琦的印象是内向、羞涩、温婉,像是打小被保护得太过,以至于对于人际关系十分棘手,但在应对方面,她还算从容,不曾如此慌乱过。

    服务生清理好桌面,她的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正想抽出帐单去结帐时,对面有人坐下。

    她抬首定睛,是刚才一入内就让她不由得打内心惊赞的漂亮男子。

    难不成她这个两个孩子的妈,也会有意外的春天?

    男子朝她笑了笑,她也忍不住跟着打开嘴角,笑得十分灿烂。

    “刚刚打翻咖啡的那个女生,你跟她很熟吗?”

    啊啊……春天的花啊……原来不是为她而开啊……

    纤长的手指将绒布缎带绕成繁复的花样,穿过大头针暂时固定,再拿过同色圆球压在花朵中心,食指与拇指协力将两者固定好,chu长的缝针费力c入,穿过,如此数次来回,才完成一朵x花。

    再黏上x针,她就赚了十元。

    看着掌心中小巧的x花,她不由得又想起今日下午的偶遇,轻叹了口气,转头打量自个儿此时的居处,心头怅然。

    与他初识时,她的出身背景虽然远不及他,但也是个小康之家,至少经营小公司的父亲还供得出让女儿出国留学的费用。可现在呢,别说出国留学了,连北北的大学学费也得靠她这样一针一线缝出来。

    桌上的手机响起,是弟弟打来的。

    “姊,我们要交材料费了。”叶毓廷的声音自话筒的另一端,有些懊恼的传来。

    “要多少钱?”叶毓琦柔声问。

    正在台南读大学的叶毓廷就读建筑系,花费惊人,故她除了正职以外,还得找其他兼差来负担他的生活费与学杂费。

    “两万。”

    “我知道了。”她没有任何困扰的回,“我明天汇入你的帐户。”

    “谢谢姊。”叶毓廷开心挂了电话。

    “怎样?”叶毓廷身边的朋友充满期待的询问。

    “当然是ok啦!”叶毓廷用力一拍x脯,“拜托,我姊超会赚钱的,她可是大公司的总经理特助,两万块对她而言小意思啦!”

    “太好啦!那我们下个月放暑假去垦丁的花用,就看你的啦!”

    “没问题!有我出马就搞定!哈哈哈……”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叶毓琦挂了电话后,急忙自抽屉内翻出在存折来。

    “还好,还够。”她吁了口气。

    汇给弟弟两万元后,她还剩七千元,如果她快马加鞭,这两天就将x花完成,好说话的赵怡君一定肯先把钱给她,在公司发薪之前,应该还撑得过!

    “好吧!今晚熬夜了!”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针痕凹陷的指尖重新捏起长针,细心而专注的缝起x花来。

    “毓琦,叫一下快递来收件。”

    “好。”叶毓琦连忙打电话请快递过来一趟。

    “把这些各影印十份。”一叠资料拥在叶毓琦桌上。

    她忙起身来到角落的影印机旁,才做好设定,刚回公司的业务对着她喊,“拜托,倒杯咖啡来。”

    “好。”她立即走入茶水间,踮起脚河北自上方的橱拒拿出纸杯。

    一个男人走进茶水间,经过她身边时,手掌滑过她的臀。

    她大吃一惊,手上的纸杯掉落。

    “拜托,离过婚的人了,一下也要大惊小怪!”业务部经理刘志甫撇着嘴道。

    叶毓琦咬着唇,难堪的将手上纸杯放到流理台上,拿起咖啡壶。

    “喂!”刘志甫站到她身旁,“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如何?”

    “对不起,我不行!”她往旁站了一步,与刘志甫保持距离。

    “跟了我,我一个月给你两万块零花钱,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要?”他再欺身靠近。

    “我不……我不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跟我老婆早就没有感情了,而且她还背着我在外头有男人!”男人为激发女人同情心的编了一个凄苦的故事。“我实在很恨她,但为了孩子才忍耐不离婚的……”大掌覆上她的,她慌的打翻了手上的咖啡壶。

    “啊!”刘志甫痛喊。“好烫!”

    “对不起!”她不敢再逗留,逃出茶水间。

    “我的咖啡呢?”外头的业务大喊。

    “影印好了没啊?”企划员没好气的问。

    “等一下。”她没胆子再进去茶水间,“咖啡……咖啡没了,我去外面买。”她连忙回座拿出钱包。

    “那顺便帮我买杯无糖绿回来。”有人喊。

    “我也要!”

    大伙自动自发的在纸上写出要求,递给了她。

    身为办公室内小小的行政助理的她欲哭无泪的接下饮料单子,来到对街的饮料店购买冷饮。

    她很清楚,这些都是“小钱”,他们不会把钱给她的。

    “五杯无粮绿,两杯半糖去冰n红,三杯梅子绿……”点单员手握原子笔另一端,在荧幕上点击,“一共十五杯,三百八十元。”

    从钱包里拿出四张百元红色纸钞,对她来说,像搬颗石头一样沉重。

    三百八十元,三十八朵x花……

    她昨晚忙到半夜三点,今天就花掉了一半!

    “一杯水果茶。”身边有道醉厚男声响起,“半糖,去冰。”

    好熟悉的嗓音。

    她心不由得一跳。

    是什么样的人会跟他拥有如出一辙的好听嗓音?

    她忍不住抬起头,那人正好也回过头来,她x腔像被狠狠揍了一拳,小脸刷白,急忙侧过身去,预防再跟他打照面。

    她知道她是自我意识过剩,他g本不会注意到她,但她还是下意识想回避,小手捏在左x口,抓住绣有公司名称的口袋。

    “五十元。”小姐说。

    陆牧琪掏出一个金色的硬币递给小姐。

    叶毓琦连呼吸都不敢,就怕大声了点让他发现她的存在,直到小姐将水果茶交给他。

    他走了。

    她松喘了口气,放下汗湿的右手,回过身来时,意外发现他人竟仍在,而且视线就牢牢盯在她身上,那模样……分明已经认出她是谁。

    她慌忙垂眼,瞪着脚下的低跟包鞋。

    “喂。”

    她不是喂。

    “地上有钱吗?看得那么专心。”

    他不是在跟她说话,他不是!

    一个装有水果茶的塑胶袋忽然塞入她x口处,“给你。”

    “不!”她下意识推开,“不用。”

    “不?”他低笑,“你很爱说不,很爱拒绝人,偏那个时候你就是不说不。”

    她x口一窒,晓得他指的是啥。

    她有说,她拒绝过,只是没有用……

    “小姐,你的茶好了。”饮料店小姐将沉甸甸的十五杯饮料递过来。

    “谢谢。”她抬手,他比她快一步接过。

    “统讯贸易?”他瞟了她x口的公司名称一眼,“在对面大楼?”他亲眼看到她自那栋大楼门口走出来。

    她点点头,“我自己拿就好。”

    他未理会她,手持饮料袋往十字路口走,她只好跟上。

    “你在那间公司做什么工作?”

    她抿了下唇,“总经理特助。”

    “听起来还不错。”

    她未回应,只觉双手手心越来越湿濡,显得手上的小钱包滑溜溜的,快握不住。

    “总经理特助还要出来帮公司同事买饮料?”

    “我……”她有些心慌,“我是顺便的。”

    “总经理特助都做些什么?”

    “就……就帮总经理整理一些文件、协调一些事务。”她说得心虚。

    “我也有特助。”他指着前方一台临停的车子旁,立着的一名女人。

    她一眼就看出那正是那天,与他一同约会的漂亮女子。

    她身着剪裁便宜的套装,裙长只有大腿的一半,毫不吝啬的秀出那一双笔直纤长的美腿。

    “我不会允许我的特助穿牛仔裤上班,上身还穿着宽松的公司制服。”他意味深长的说。

    他心一惊,猜测他必定是看透她的谎言了。

    好困窘的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好抢过他手上的饮料,匆匆忙忙的连交通号志都不看,就想冲到对面。

    “小心!”陆牧琪一把将她拉回,“红灯啊!你想死吗?”

    饮料洒落一地,澄黄y体四溢,她急忙甩开他的手,蹲身打开袋子,检查哪些破损了。

    仅有七杯完好……

    她捏紧了手上的钱包,里头只剩一张红色纸钞了,不够钱再买八杯饮料!

    怎么办?

    好像除了跟同事说老实话以外,无其他方法了!

    “毓琦。”

    她抬头,很是讶异他还记得她的名。

    “我很清楚你现在的情况。”

    芙颜闪过一丝难堪。

    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过得很不好,那样好像印证了陆老夫人所言,她真的一无是处,就连孩子也生不出来。

    “那……那跟你无关。”她忙乱的收拾地上的残骸。

    “是跟我无关。”

    这是理所当然的回应,可为何她还是觉得心头紧揪?

    “但我既然知道了,就无法视而不见。”他定定的瞧着明显避开他视线的小脸,“让我照顾你吧!”

    第二章

    叶毓琦与陆牧琪初相遇过程其实颇瞎。

    当年刚到美国留学,还是个小大一的她,因为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太富裕,付了学费之后仅能提供最基本的生活费用,偏她就读的西洋美术史要购买的参考书籍与用具花费颇大,她只好在课后找了一个日式餐馆的打工工作,每晚忙到十点才下班回去租赁的小房子。

    那一天傍晚,下了一点薄雪,雪融后因为天冷结成了冰,她虽很小心的行走了,还是不慎摔了一跤,当她费力起身时,脚下又是一滑,摔了第二次。

    她苦恼的试图再爬起时,不远处有车子闪大灯。

    糟糕!有车!

    脑子才闪过这个想法,一台重型机车已出现在眼前,然后她就像广告、v、电影里头的女主角一样,只会呆呆的看着车子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人傻得呆愣,完全没想到快快闪到一边去。

    于是,车子翻了。

    车子以惊天气势打滑,撞着了墙也就算了,楼上正在阳台抽烟的男人因为震惊过度,嘴上叼的烟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就落在摩托车漏油处,“轰”的一声,起火燃烧。

    骑士难以置信他为了闪过呆坐在马路中央的笨女人,竟然毁了一台两万美金的重型机车。更让他火大的是,他一起身,右小腿就传出剧烈的疼痛,显示那儿不是扭到就是骨折了!

    祸不单行的他恼怒的拔掉头上的安全帽,往地上用力摔去。

    安全帽弹跳了数下,掉在还没爬起来的叶毓琦身边。

    “王八蛋,看你怎么赔我!”摔伤的陆牧琪一跛一跛的踩着愤愤然的脚步,朝她走来。

    “呃……”她想警告他这里的地面很滑。

    但是,陆牧琪那愤怒到俊美五官扭曲的可怜面容让她胆战得说不出口。

    然后,在离她约两步距离时,他滑倒了。

    “噗。”她忍俊不住。

    下一秒杀来的宰人视线吓得她连忙噤声。

    “对不起。”她怯怯道歉。

    她说的是中文,陆牧琪判定她是华人,只是字汇太少,尚无法自腔调中判定来自何处。

    “赔我!”他毫不客气的伸手。

    “赔什么?”

    她的“什”字卷什卷一半,应该是来自台湾。

    虽然是同乡,但不代表他会客气。

    他最讨厌这种反应慢半怕,一出了事只会发呆的笨女人了!

    “废话!当然是摩托车的费用,还有医药费!”

    她呆了呆,“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

    “可是什么?”陆牧琪狠狠瞪着眼前五官清秀的女孩,“你呆坐在路中央,害我出车祸,毁了我的车,难道你想装没事卸责?”

    “车子……多少钱?”

    她还没看清楚车子的样式,就起火燃烧付之一炬,希望那是台50的小绵羊,至少不用赔太多。

    “两万美金。”

    她惊诧倒吸了口凉气,“两万美金?”这是什么天文数字?

    “你以为bw的重型机车只有两万台币吗?”

    bw?又是让她傻眼的字眼。

    身侧的小手踌躇了会,自口袋中拿出刚发的薪资,“我现在只有六百元。”可若全部给他,她下个月会过得非常拮据。

    陆牧琪毫不客气的一把拿走。

    “不、不行!”她死抓着信封的另一端。“不能全给你,只能先给你一半!”

    哇靠!还跟他讨价还价?

    这“肇事者”胆子真大,难怪刚才还敢偷笑他滑倒!

    “一半拿来。”他怒目瞪视她的举动。

    她像要赴战场般,五指沉重如铁,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抽出三张绿色纸钞。

    陆牧琪随意将钞票塞入裤袋中。

    “现在,叫辆计程车,送我去医院!”

    经由医生诊断,很不幸的,陆大少爷右脚骨折了。

    打了石膏的他得在医院观察七天,火大的他规定叶毓琦必须每天都来照顾他,否则他就叫律师告死她。

    一听到要“控告”她,叶毓琦吓坏了。

    她对法律方面不是很清楚,但美国人很爱打官司的事就算远在台湾也常听说,而且那金额一赔偿起来,个个都是天文数字!

    绝对绝对可以买上数十台bw重型机车!

    她无计可施,只好暂先跟餐厅请假,每日一得空就急忙过来伺候大少爷。

    陆牧琪在单人房中,好处是很安静,坏处是很无聊,还好他还有个“小奴才”可以驱使。

    “喂!帮我把电视转到第十台!”

    “喂!扶我去上厕所!”

    “喂!去买水果给我吃!”

    喂喂喂!她不叫喂,她有名有姓的!

    她隐忍着驳嘴的冲动,默默做好所有他交代的事。

    身材姣好的医护人员送来伙食,还会问他,“ffee?tea?”

    叶毓琦好想替她接下——“or ?”

    送个饭还要频抛媚眼,也许她该去眼科挂一下诊。

    骨折打上石膏的腿悬得老高,半躺在床上的陆牧琪吃了两口饭就因太难吃而推开,不悦的眼睨着一旁边仰首看电话,边吃着自备食物的叶毓琦。

    他本想叫她去帮他买点好吃的食物回来,但见她便当盒里放着的似乎是自己炒的炒饭,火腿、虾仁、青蜿豆、玉米……五颜六色让她的炒饭看起来硬是比他面前的好吃一倍。

    “喂。”

    她不叫喂。叶毓琦默默在心中反驳。

    “你的饭给我吃一口。”

    “你不是也有饭?”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意大利面,只是煮得糊了些。

    “叫你给我吃就给我吃,啰嗦什么!”他装出凶神恶煞的脸孔。

    叶毓琦只好将饭盒放到他桌上。

    他拿起面盘上的叉子舀了一口入嘴。

    “你这饭给我,你吃面。”

    “我不想吃面。”

    “不想吃就去买自己想吃的。”

    “我不……”

    “嗯?”俊眸狠瞪着她。

    所有反抗的力气在他充满威胁的瞪视下消失殆尽,她默默的、认命的端走面食——呜,真的好难吃。

    “我不吃医院的伙食了,以后你带便当过来给我。”好久没吃台式料理了,还是这股家乡味最入口!

    美国的中式料理为了迎合老外的品味,都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调味料,怎么吃都不对劲!

    “啊?”还要帮他带便当?

    “啊什么?”

    “不……”不要可以吗?

    “不什么?”敢拒绝?不要命了!也不想想他的车、他的腿都是因为谁毁了的!

    “我知道了。”是她欠他的,不答应也不行。

    吃过饭,洗好餐具的她才走出浴室,房门突然被拉开,一群人喳呼着走进来,好像这是什么舞厅、夜店场所,其中一名瘦长的男孩还是跳进来的。

    她被庞大阵仗吓得缩缩缩在墙角,瞪大着一双清丽美眸,认出这些人全都是校园内的知名人物,每个都代表了多金的家世背景,爱玩爱闹,花招多,各项才艺方面优异杰出,至于功课……就见仁见智了。

    她其实在计程车上就认出陆牧琪了。

    她跟他并没有什么接触机会,所有的资讯都是室友告诉她的——校园风云人物嘛,这群人在华人学生圈十分有名,就算她总是静静的做自己的学习,还是会有好事者主动与她分享。

    这些人一定是得天独厚惯了,所以骄恣任x,就像陆牧琪一样,唤她像在唤佣人似的!

    “哇噻!你还真瘸了一条腿啊!”两条腿像弹簧一样,从没安分过的乔立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油x签字笔,在他右脚的石膏上鬼画符。

    “我也来!”将长发染成金色的苏莉抢过乔立克的笔,在上头画了一个大x脯裸体美女。

    叶毓琦心想有人陪他了,那她应该就可以走了吧,帮蹑手蹑脚走来角落沙发,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走的时,眼尖的陆牧琪发现了。

    “喂。”

    我不是喂。她还是只敢在心里反驳。

    “去买饮料给我朋友喝。”

    众人这时才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约而同转过头去。

    “那是谁啊?”头发短得比男孩还帅气的曾之繁问。

    “就是毁了我的机车的罪魁祸首。”

    叶毓琦拿起钱包默默的走出病房。

    “就是她喔?”

    她听到有人惊呼。

    “那女生长得挺可爱的,清清秀秀的,你干脆把起来算了!”有人起哄。

    “拜托!我还没这么不挑!”陆牧琪不屑的撇了下嘴。

    我也没这么不挑。她默默在心头接下。

    她不喜欢太狂妄霸气、任x骄纵、自以为地球绕着他转的自大男人。

    男人,还是温柔的好。

    “她那么y沉,不活泼又寡言,跟她关在同一间病房内,我快闷死了!”

    她也过得很难过啊!她叹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干脆一逃了之,可惜——

    “我好像见过她,她是西洋美术史的学妹嘛!”

    她听到有人惊讶愕喊,最大声的就是那个自大的男人!

    唉,就是因为同样,要不然她早就畏罪潜逃,等她赚到两万美金再双手奉还,这期间不要跟他有任何牵扯!

    呜,可惜只能作作梦而已。

    一个星期后,陆牧琪出院了,不过石膏得等两个月才能拆的他须靠拐杖或轮椅行动,这个推车小妹的工作当然也是落在叶毓琦身上。

    载着两人的计程车来到陆牧琪租赁的公寓。

    公寓外墙为华丽的大理石墙面,地面同样是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铺设,着衬衫领带的管理警卫看起来十分严谨专业,电梯为仿古设计,楼层以指针标示,梯门雕有樱草花纹。

    华毓琦扛着大包小包,还要推着轮椅上的陆牧琪入电梯,个子娇小仅有160的她有些力不从心,当将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一块儿推入与其他学生公寓比起来实在华丽太多的套房时,她抹了抹汗,就要道别。

    “我走了。”

    “去哪?”陆牧琪转过轮椅,目光凌厉瞪视着她。

    他腿还瘸着,行动不方便,她竟敢丢下他一人?

    “我要去打工。”她请了一星期的假,今晚该复职。

    他微眯着充满危险j光的利眸,缓缓转动轮椅朝她而来。

    她感受到强大的威胁,双脚动也不能动,只有流下额际的冷汗显示她内心的紧张与忐忑。

    “医生有告诉过你,我这石膏多久能拆?”

    “呃……”她踌躇的比了个v,“两个月……是吗?”

    “没错!”他先是让她有些讶异的微微一笑,待她紧绷神经一放松,连珠p就朝她轰天炸来,“两个月!六十一天!这六十一天扣掉住院的七天还有五十四天,这五十四天我都是个行动不便的为瘸子,上厕所不方便、出外不方便、买东西不方便、吃东西不方便,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你!”长指狠狠指向她!

    你只是伤了一条腿,又不是半身不遂,拄个拐杖就可以上厕所了,而且这里有电梯,又不是像我的公寓仅有楼梯可爬,出外哪会不方便?买东西的话,大不了打个电话,我就把东西送过来了嘛。至于吃东西……老兄啊,你断的是脚不是手啊!

    可谅她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将心里头真正的想法说出口,只好皱着一张“不然你想怎样”的小脸,十分困扰的回视莫名其妙不知为何需要发这么大火的陆牧琪。

    难道说,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都是这么难搞?

    “去把你的工作辞了!”

    啊?辞掉工作?

    “过来照顾我,直到我脚伤完好为止!”顺便每天煮饭给他吃!

    啧!这女人做的饭虽简单,却是很道地的台湾味。他高中就来美国读书,回家的次数很少,虽然外国的食物也吃得很习惯了,但天生对于生长土地的那种思念,却是因为味蕾而被挑起了。

    “我不能辞掉工作。”

    “我不辞掉,谁来照顾我?”

    “你可以请个看护。”他家这么有钱,请个看护应该不是问题吧!

    “我为什么要花这个钱?”再说——“既然你要我请看护,就表示你要出这笔钱吧?”

    她倒抽一口凉气。

    两相衡量,该选择哪种,天秤自动下降。

    但是……

    “我不打工没法还你钱。”

    他微挑单眉,“你家很穷?”

    “才没有!”叶毓琦虽然外表看来温婉纤弱,少言文静,x格淡定,但她的自尊心很强,保护欲也很强,绝不准任何人批评与她有关的人事物。“我家不穷,虽没你家那么宽裕,但我父母还是有能力送我出国留学与提供基本的生活费!”她再次强调,“我家一点都不穷!”

    “那你干嘛打工?”

    “我有想要买的东西……只要读与艺术有关的,都很花钱,我不想再增加父亲的负担。”

    “喔?”他指节抵着唇,低睨着她,状似思考。

    “而且我还要还你钱啊!”

    “好。”他放下手,“你今晚去你打工的地方。”

    “谢谢。”

    她如获大赦的轻松模样让他看了挺刺眼的。

    “去辞掉工作!”

    “不行,我……”

    “我用看护价请你,你必须二十四小时,除了上课的时间都在这间屋子里打理我的一切,怎样?”

    “不……”

    “不?”黑眸透出杀气。

    这女人是怎样?“不”是她的口头禅吗?一天到晚不不不,烦死了!

    “不方便。”她很是困扰的说,“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你以为我会对你怎样吗?哼!”他哼得超大声,“也不照照镜子,那副模样我怎么可能看上眼,一g寒毛也不想碰。”

    “是吗?太好了。”

    太好了?他怎么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这样我就放心了。”

    敢情她嫌弃他?

    秤秤自己的斤两吧!死女人!是我要嫌弃你,你怎敢嫌弃我!

    他恼恨的在心里咬牙。

    “那我先过去打工的餐厅辞职,还有整理一些物品过来……”她顿了顿,“那个看护的钱,可以先还你一半赔偿费用就好吗?我还有想要买的东西。”

    真会讨价还价啊,这女人!不过大爷他心x宽大,就不跟这个小气巴啦、爱计较、穷酸的小穷鬼计较了!

    “准!”陆牧琪头高昂,一副手上握有生杀大权的皇帝老爷的高傲模样。

    她视若无睹的转头走了,连声“再见”都未说,害得陆牧琪原想用很不屑的态度对她挥手叫她滚的手势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女人怎么这样讨人厌?

    他想这两个月时间,他一定会让她很深刻的明白,他跟她之间,谁才是主宰者!

    然而那天,叶毓琦离开之后就没消没息了!

    陆牧琪眼睁睁看着太阳落下地平线,黑幕笼罩大地,四周一片黑暗,他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地上还有行李未整理,那该死的女人却一直未回来!

    “王八蛋!”他火大的拿出手机,想叫朋友买晚餐过来给他,想想却又不甘心,他就是要饿,让那个女人有罪恶感!

    时间一格一格的走,滑到了九点、十点……滑到坐在沙发上,裹石膏的那脚放在茶几上的他不由自主的打起瞌睡来,才听见了电铃声。

    该死的女人,终于回来了喔!

    他抓起单边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向门口,用力拉开大门。

    “你终于知道要回来……珈欣?”他愕愣。

    喻珈欣是他暧昧中的女人,目前尚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不过床已经上过了,就是承诺没有说出口半句。

    “我来看你。”喻珈欣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右腿上的石膏,“包成这样,啥事都不能做了吧?”

    “如果由你来的话,当然还是成的。”这女人搞屁啊,住院七天没来过半次,一出现在他家门口也没询问伤势,就直接进入“重点”?

    “呵呵……”喻珈欣漾出银铃般的笑声,媚眼瞟向后方的轮椅,“那轮椅……应该挺好用的喔!”

    他出院第一天,这女人脑子里想的竟然是上床一事?他是否该暗爽自己的床上功夫高超,还是不爽他被当成免费的牛郎?

    “我没试过。”他火正大,刚好可以发泄在她身上。

    “那要不要试试?”毛皮大衣内裹着清凉火辣的曼妙身段绕过他与门框的空隙,拉过轮椅,将庞大的身子推入。

    该死!轮椅前的铁制脚垫刚好撞上他受伤的右脚,虽然有石膏裹着,但这样一撞,还是感觉得到痛啊!

    喻珈欣完全未发现他的异样,脱掉大衣甩到一旁的两人座沙发上,魅笑着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用力打开。

    “还好,你住院七天,肌r还在……”指尖沿着肌r的线条,媚眼瞅着他,倾诉万种风情。

    “才七天而已。”最好肌r七天不练就会消失!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蠢啊?

    喻珈欣低头,柔软的舌尖沿着小小突起绕着圈圈,“我的拉链……在后面……”

    他准确的手才贴上背就找着略突起的拉链,用力往下拉,连身洋装松开,垂落肘弯,未着内衣的两团粉嫩随着她吸吮的动作轻晃。

    他有满腔火气欲发泄,但……似乎不是欲火?

    他低着看着自个儿的胯间,心想他该不会把小弟弟的功能也摔坏了吧,否则眼前一片活色生香,他怎么会没反应?

    两手罩上柔软丰r,那一手无法完全掌握的丰满曾是他最喜爱之处,这下来却是索然无味。

    啊不就两团脂肪而已!

    雪r在手心处荡啊荡,心头仍是挂记着那死女人到底死哪去了!

    该不会……他心一凛。

    出意外了?

    那女人蠢得要命、反应又差,瞧见车子朝她冲来也不晓得要及时闪避,呆呆坐着被人撞,才会累得他摔坏车子又摔断腿!

    哼!她是个惹祸j,只会害了别人,一定没事的!

    那个扫把星会将晦气扫上自己的!

    想太多了想太多!

    喻珈欣浑然未觉眼前男人的心不在焉,灵活纤手拉开牛仔裤的腰带,解开裤头钮扣与拉链,小手放入内裤中时,不由得微微一愣。

    陆牧琪才二十三岁,照理一看到她丰满的上围就该勃起了啊!

    “没关系,”她蹲下身,“我帮你。”她掏出颓软,小嘴含入。

    什么叫没关系?那语气是在安慰需要威而钢的不举老男人吗?

    陆牧琪低头望着理头苦干的喻珈欣,正想着感觉似乎不是很舒服时,忽闻门口有异声,抬头,正好与一张故作镇定的小脸对视。

    总算出现了!他咬牙,面目狰狞怒瞪门口强压一脸惊愕,维持表情淡漠的小女人。

    呃,是他门没关,怎能怪她“偷看”!

    叶毓琦误会他是不爽她破坏好事,连忙低下头,小手放上门把,预备开门退出。

    “喂!等一下!”他情急大吼。

    人都回来了,还想跑去哪?

    “怎么了?”喻珈欣纳闷抬头。

    他不是在叫她。停顿了一下的叶毓琦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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