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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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肉书屋

    会……”

    李默轻轻用手指的弹了杜舒云的额头,笑道:“哪有这么多的如果,我又不是好斗之人,若非无奈谁会去那修罗场,不过别说最近真是憋的慌,真是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杜舒云摸摸自己的额头,挑眉笑道:“你是看王胜猎到野物被众星捧月,心里不服气了吧。”

    “知我者,夫人也。”

    “打猎可以,但莫要往深里去,可别学那家子要钱不要命了。”杜舒云不放心道。

    李默点头答应,“心里没底我不会有所动的,又不是毛头小子了还争那些,再说了我还需要靠那些舍命东西养家户口吗。”

    杜舒云头歪一边,“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油嘴滑舌,喜欢自吹自擂了。”

    “我这是实话实话。”李默一把杜舒云抱入怀中笑道,“我身上还留有之前打虎落下的疤,媳妇儿要不要看看啊……”

    帐落,春|色满屋。

    次日,中坪村果然因这打猎出了件大事。

    32、打虎

    果然应了那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那田贵果真摔了个大跟头。

    人往往得了好,胆子便是越来越大起来。

    田贵之前抓了些稀罕物卖了好价钱,而且一直顺风顺水的没有遭什么罪,胆子大了,警惕性也没之前高了,越来越往深山里走,结果竟遇到了大家伙,令人谈之色变的猛兽,山中之王——老虎。

    这世野兽很多,但是令人最为恐惧的还是这老虎,多少路段因为这山中有虎而不敢前进,只得多些脚程绕道而行,猛虎吃人的事也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让人闻风丧胆。

    这田贵还算运气好,且又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以前又是当过兵的,几番周折终是虎口脱险,摸爬滚打全身血淋淋的回了村子,那老虎也受了伤,看到山脚下一群人,只在山头上徘徊一会便是回深山里去,没有再袭上来。

    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听那虎啸又看那田贵受伤惨重,事后每每谈起还心有余悸。

    田贵命大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却把命给保了下来,又有刘阿公在倒也没缺胳膊少腿,只不过之前捕猎得到的钱财却是花去大半,所剩无几,再加上这伤虽没拿去性命,但日后要养着,还有地里的活一段时间内也没法子动,可谓得不偿失,日后少不了被人当做教训自己孩子兄弟的例子,若非绝境亦不可赚那舍命钱。

    这事若只是这般那也便是罢了,毕竟这害了一人,倒不算成这村里的大事,山中有猛虎,虽然骇人,但是这在深山老林的也不是稀罕事。

    况且这老虎虽凶猛,不去招惹应也不会有事,毕竟大家伙也在这扎根这么久,没听到有伤人的,若不是田贵一时贪念侵了它的地盘也不会如此,所以大家伙虽然有些惧怕,但只是想着不要去招惹,不要往深山里走,那也是能保平安的。

    若是常人受了伤,或许这事就是这么过去了,最多是得了教训,不敢轻易往这深山里走。可不巧的是,受伤的是田贵,是这玉娘的男人,那这事可是大不同了。

    田贵伤势刚稳定下来,玉娘便是不安分了,直接杀到里正家里去,让里正主持大局,召集人为田贵报仇,为村子除害。

    里正自是不理会,猛虎凶残,但不犯到它地盘也无大碍,避都来不及怎敢去招惹,他作为一方管事,怎能让大家冒着生命危险赶这事。

    若是常人,家人刚被老虎害成这般,就算心有不甘,但是一段时间内也是十分惧怕不敢轻举妄动,可玉娘却是不依不饶,看里正这说不通,便是四处游说。

    玉娘巧舌而且却是有些唬人的本事,她跟男的说,作为一个男人,家园出了野兽必是应当杀而护之,不让家中老小活在恐惧中,要力保家人的安危。

    跟妇人则说这若猛虎不除,这家中孩子喜欢乱跑哪天不留神便是被吃掉,还举了许多老虎吃人的例子,直把那些妇人吓的直哆嗦方才罢手。

    玉娘这人到这种时候完全不顾脸面,还说到这杜舒云这来,说她家里有两个孩子,最小的那个喜欢到处乱跑,上次她还看见这小肉包去那山头,那地方之前老虎就追到过,还在上边徘徊了几圈,那日的虎啸便是从那传来的,成功的把杜舒云说的心惊肉颤。

    田贵伤势多严重,这中坪村老小都是十分清楚的,那老虎骇人模样也是不少人亲眼目睹,加上这事一出一时间都谈论这事,便是有些越传越烈,把那物妖魔化了。

    最可怕的还是村子里经流传着有人看到那老虎在里村子很近的山头徘徊,村子里偶尔还隐约听到虎啸,一时间大家伙都人心惶惶,都估摸着上次那老虎被田贵所伤,又追人至此,现在是要潜到这村子报仇来了。

    结果那几日一到傍晚大家伙就不敢出门,平日走在路上至少要两人结伴才敢行走,老人小孩更是锁在家中,如此一来里正却是不能坐视不管了,便召集了一群勇士去上山打虎,除了这祸害,而李默便是这群人的领队,他的武艺在村子里是佼佼者,而且还有打虎经验,又有带兵经验,头脑冷静身手矫捷,这领头先锋便是非他莫属。

    杜舒云自打得了这消息便终日忧心忡忡,明天便是要入深山打虎,她这一天都坐不下吃不进东西,晚上一边帮李默准备入深山的装束,一边不停的念叨,

    “你说这事怎么就搁你头上了,你跟着去打虎我不反对,可是干嘛做这出头人啊。”

    李默却是不以为然,笑道:“总要有人担着不是,况且也是大家伙看得起我才会选我这头人。”

    “枪打出头鸟,你若是出了事,那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杜舒云越想越怕,急得眼眶也红了起来。

    李默拉过杜舒云的手,安抚道:“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又不是那逞能之人,若是担不起也不敢挑这大梁,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媳妇儿你可是太看不起你男人了。”

    杜舒云闻言,心中更是恐惧,“我知道你在沙场翻滚几年,确实有些武艺,可那是猛虎,又是在这不知深浅的深山里,稍有闪失便是一去不复返,那田贵的模样你又不是没看见。”

    “你说的理我都知道,可是这老虎也得打不是,这也是为保今后平安,媳妇你可别忘了我给你家的聘礼是什么,之前路上我的箭法你也是看到的,虽然现在不同从前终日习武,但是力气活一直没断过,况且我们也请了邻村有经验的老猎户跟着,先前也商量过对策,我们心里有数,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李默一把搂住杜舒云轻声细语道。 ‘

    杜舒云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认下,这会要是打退堂鼓,先不说被人耻笑,估计就没人愿意去了,今后养虎为患真要是出个好歹,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那你明日千万记住不要逞能,若是真不行就想着怎么逃,去的时候要和那猎户打好交道,问清楚老虎的习性,遇到老虎的时候一定要冷静莫要慌了手脚。”

    李默都一一应了下来,又道:“媳妇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上山并非一时之气,我们几个也想好这老虎已经被田贵伤着,正是虚弱时候,若是以后它好了,不仅凶猛还会因为被人伤过,对人敌意更大更是个大祸害,趁此下手实属良机。”

    杜舒云闻言,心里虽仍旧恐惧,但是却没方才那般急躁。

    “大哥,嫂嫂。”

    小肉包蹭蹭的窜进屋里,杜舒云赶紧挣开李默的怀抱,收拾自己的不自然便迎了上去。

    “小肉包,大晚上的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平安也跟着进来,稍训斥小肉包也不敲门就闯进来,便是开口说道: “我们是来看看大哥准备的怎样了。”

    李默一把把小肉包抱了起来,小肉包环着李默的脖子,头靠在李默胸前,一脸担心道:“大哥哥,小肉包不想看老虎了,只要大哥哥平安回来。”

    平安也是一脸担心,两孩子虽小但是其中的凶险也是知道的,尤其最近几日村子里到处传着这老虎多可怕,腹中不知多少人丧命,直把两孩子吓的不轻,连馋嘴的小肉包晚饭时候也吃的少了许多。

    李默见此甚是安慰,“为了你们我也会多加小心的,只是你们在家里要乖乖听话,我们没回来的时候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两孩子都应了下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也不舍得离开屋子,无法,李默与杜舒云只好说些故事哄两人睡觉,然后再抱回屋里去。

    这一夜,注定整个村子都不安生。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到村中央,里正给前去打虎的勇士摆了壮行酒,一时间豪气万丈,妇人老者心里却是忧心忡忡目送亲人,战争远去得了一时安宁,更是惧怕失去。

    杜舒云不敢给李默太大压力,只是叮嘱说了两句,便是撑着笑容目送人远去,这一大早的也不让平安和小肉包过来,怕到时候小孩子一来这场面更是控制不住了。

    香儿也偷偷给王胜塞了平安符,王胜那没心没肺的走的时候嘴里咧着笑容,别人步伐沉重,只有他十分轻快,完全没有那紧张模样。

    这日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在山脚下翘首以盼,个个人脸上都是布满着担忧,看着太阳越往西走,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_

    而杜舒云更是担心的不行,一日之间滴水未沾,后来还是香儿逼着小肉包卖乖才勉强塞了几口,可是如同嚼蜡,完全不知何味。

    夕阳落日,天边尽是金黄,在人们的焦虑中一群人从山上走了下来,远远便传来一行壮汉的声音,苦等一天的人们这下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放了下来,眼泪更是不由夺眶而出,嘴里不停欢呼着。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可人们正准备一拥上前,可却被走在前边的打虎人制止住。

    “大家快让开,默哥受伤了,赶紧叫大夫。”

    杜舒云一听,立刻扒开人群冲向前去,被眼前之景震吓到了。

    李默被两人驾着,完全没有平时的硬朗,软绵绵的趴在王胜身上,全身血淋淋映衬着脸色苍白如纸,那鲜血在夕阳映照下格外刺眼骇人。

    后面抗着老虎的尸体,众人的拥簇,杜舒云仿若看不到一般,严重只有那刺眼的鲜血……

    杜舒云只觉两眼一抹黑,便是没了知觉。

    33、喜事

    杜舒云再次睁眼已是到了晚上,惊吓过度加上一天未进食导致晕倒,倒是无大碍,一醒来便是撑着软绵绵的身子要去找李默,被听到动静赶进屋的香儿连忙拦住。

    “香儿,默哥怎样了,别拦着让我去看看。”杜舒云焦急道。

    香儿把杜舒云扶到一边,一边道:“你甭着急,他没什么事,在隔壁屋躺着呢,你先顾好自己吧,方才可是把人吓了一跳。”

    “没事?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没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也别瞒着我,快带我去看看。”杜舒云挣扎道,香儿越是这么说心底越发担心了,难不成怕她受刺激故意隐瞒什么。

    香儿连忙道:“我没瞒着您,那血不是默哥的,是那只老虎的,默哥只是在打斗中不小心伤了头和崴了脚,并无大伤,刘阿公已经看过了,说是休养几日便会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那老虎虽然受伤却依然凶猛,更因为之前被田贵所伤,对人有极大的敌意,猎杀的时候着实费了不少工夫,原本一伙人打算伏击,可没想这老虎受伤警惕性更强了,李默一箭射去被它躲过要害,便是向众人袭来。

    队伍里有个青年尚且年轻经验不足,一时间紧张不已,那老虎像是会辨认一般,偏向那人扑去,连躲二次便是被逼的动弹不得,其他人见此便攻上前去引虎救人,李默为护住那青年拉扯之中速度慢了些,被猛虎甩了出去,便是在此时伤了脑部和崴了脚。

    猛虎此时恼羞成怒一个转身扑向李默,还好李默反应极快举剑而刺,老虎在半空中胸脯被划开了一大口子,喷的李默一身血,众人见此一起攻上,便把这老虎给猎杀掉了。

    李默伤了头又崴了脚,只得让人驾着走,因伤了脑子走了几步便是有些晕乎便靠在王胜肩上,身上粘的都是老虎的血,于是便有了众人所见的那骇人一幕,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脑部受了伤需要静养几日,而脚只是骨折了,被刘阿公接回来过几天便能下地。

    “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心急,可是也先照顾自己的身子要紧,你今日一天都没吃东西,先把这粥喝了吧,喝完我就带你去见默哥,他现在已经服过药躺下了。”香儿劝道。

    杜舒云虽得了消息,可是没见到人依然放不下心,“你先让我见人安下心,看完我一定喝几大碗。”

    香儿却是不依,“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若是平时我也不拦着你,可是现在可不同,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那个想想。”

    “什,什么?”杜舒云有些呆滞了。

    香儿笑道:“方才刘阿公给你把脉,说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几日一直处于焦虑中,又未曾好好吃饭,这肚子里的小的不乐意了,才会让你晕倒过去。”

    “你,你说的是真的。”杜舒云抚着自己还平坦的肚子,这里边竟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种神奇的感觉令她又惊又喜。

    香儿假嗔道:“这种事还能骗你不成,方才默哥交代你醒了必须先喝了这粥才能做其他,他可真是了解你的性子,一醒来就不安分了。”

    杜舒云这下再不犹豫,听话的把这粥喝了下去,觉得整个人缓了过来,便是到隔壁去看李默去了。

    果真如香儿所说这李默并无大碍,脸色红润,完全不像一个受伤的人,只不过伤了脑子不敢掉以轻心,刘阿公给他开了药,吃下去便先睡下了,明日醒来应便是不会再觉得晕眩,杜舒云见到人这下才放心下来。

    她坐到李默身边,握住他那厚实的手放在自己脸边,温暖入心,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李家出了这么个大喜事,一家子甭提多高兴,第二天李默醒来望向杜舒云的目光都是透着难以掩盖的喜悦,可两人却是没时间那互相倾诉,李家一大早便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昨天一行人把李默驾回家中,那老虎也跟着放到了李默家里,这会都赶过来看这山中大王,一行人把李家院子挤得满满的,欢天喜地热闹不已。

    李默因受伤只能坐椅子上看着大家动手,虽不能动弹却依然融入其中,双重喜事让他一直都沉浸于欢乐中,坐在一旁傻乐呵。

    大家伙把老虎身上值钱的都庖了下来交给里正,说好到时候卖个好价钱便是分给出了力的人,而剩下的虎肉便是直接处理给吃了。

    打虎算是一门大事,李家又出了这喜事,便是直接坐地起灶,摆起虎宴来,这下直把李家人忙的团团转,但这是好事,不仅为了庆祝两件大喜事,放于李家更是肯定这打虎的功劳,谁也不会为这种忙碌而抱怨。

    李默受伤自是被排除在外,杜舒云刚有了身子昨日又晕倒尚且虚弱也不能算在内,因此这担子全落在了香儿身上,好在其他大嫂大婶也来帮忙,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李家向来大方,这日又是图个高兴吉利,更是不拘泥于虎肉,家中之前存的好货,也都拿了出来,而吃食作料什么的都十分舍得,折腾了好一会丰盛宴席便是展人眼前。

    虽然大家伙都没吃过虎肉,也不知道如何烹饪最好,但是香儿一双巧手处理起来不在话下,食物做的美味又漂亮,一大桌子美食看的人口水直流。

    李默又把家中存的酒也都拿了出来,自个虽然不能喝,看着大家伙乐自己也美的很。

    桌上有人不忘描述当天那场景,如今回想轻松许多,不由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直把没去的人说的激动不已,仿若身入其境,兴致越发高昂。

    席间还有人调侃道,李家这孩子来的是时候,今后必是比老虎还要厉害的小子,老爹是打虎英雄,自个还在娘胎里就吃着虎肉长大,今后可不是威风八面的能耐人,直把李默乐的以茶代酒与大家喝了不少,还许诺这伤一好必是与大伙痛快的喝一场。

    大家伙兴致虽高,可心里也明白道理,没有闹太晚便是散了,女人们还留下来帮忙收拾,后来在场人每次回忆起都不由吞吞口水,都说那一顿吃的实在是畅快淋漓。

    杜舒云轻轻抚着李默脑袋的伤,心有余悸。

    “昨日看你满身血,我真是觉得天都塌了下来,今后再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了。”

    李默心中有愧,低声应道:“不会再有了,我原本不想让你担心便是想硬撑着,结果没想到越是撑着头越晕了,害你担惊受怕。”

    李默也是后怕,他若非反应快如今是否能虎口脱险谁也不知道,更幸亏杜舒云底子好,否则这么几天的折腾和刺激腹中的孩子估计也是难保了,越是这般想越是恐惧,头偎到杜舒云肚子上,想证实这孩子依然存在,没有因父母的疏忽而失去。

    “你不是没喝酒吗,怎么也给醉了,才两个月哪有什么动静。”杜舒云好笑道,也不推来靠在她肚子上的脑袋。

    李默却是依然靠着不动弹,嘴角咧着笑,“我是醉了,云里雾里怕一觉醒来这欢喜都是我在做梦,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杜舒云噗嗤一笑,“瞧你说的,被人听见还以为你发了什么大财当了多大的官。”

    李默这会坐了起来,因为伤势却是小心翼翼,动作没以前轻快,“谁说非要那些身外物,媳妇孩子热炕头,人间第一大喜事也。”

    “这些都是寻常人家必有的,看把你稀罕的。”杜舒云用指尖推了推李默的脑袋,话是这般说,可脸上洋溢着无法掩藏的笑容。

    “那是别人不知道珍惜,有时候我真觉得在做梦一样,明明之前我还在杀戮中求生存,身边到处是血腥是尸体,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中,怎么如今什么都有了,平静的生活,幸福的一家子,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李默认真道。

    杜舒云笑了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因为失去一次性命,心底更是珍惜生命的可贵,原本已经不敢期盼太多,却没想到能得到一个人的爱护,平静却甜蜜的生活,上天真是太眷顾。

    “你希望这孩子是男是女?”

    杜舒云想起方才席间大家伙夸这孩子今后必是勇猛的小子,李默的开心她看在眼里,心底却是有些担心,别说这世思想落后求子心切,就算是从前,那也有许多人重男轻女,为得一子费尽心思,有的女人甚至因为生不出儿子在家中毫无无地位,备受欺凌,甚至被迫离婚。

    “只要是你给我生的,是男是女我都高兴。”李默笑道。

    杜舒云听这话心底高兴,可是依然不依不饶,“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不正经啊,我知道你想什么,可这随天意强求不得,再说了我们还年轻,这胎是女娃下次就生个男娃,这次是男娃下次再生个女娃不就是了,生啊生的不就什么都有了。”李默依旧不以为然。

    “你把我当母猪啊,还生生不息呢。”杜舒云捏着李默的鼻子嗔道。

    李默嘿嘿的笑了起来,“孩子多点好,你看我和平安小肉包都是一个,家里出了点事便是孤苦伶仃,若不是聚在一起这世上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不过你要真让我选,我倒是希望这孩子是个女娃娃。” !_

    杜舒云这下有些不理解了,有了今日的吉祥话,这想要个男孩子那是必然,怎的李默却是背道而驰,“你想要个泼辣女娃啊?”

    “那些话都是大家讨吉利的,哪有这么邪乎,否则那些什么虎将名士可真是好出。”李默动了动身子不以为然道,“只是从我们家情况来讲还是女娃好,香儿没多久也是要嫁出去的,有个女娃也好陪你不是,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贴心小棉袄。”

    “就怕到时候是个比男孩子还要皮的虎妞。”杜舒云笑道。

    李默却是一脸得意,“那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虎妞。”

    34、凉粉

    杜舒云虽有了身子,可这生活习性依然如平常一般,早上时候教教孩子们,平日手里的活也没落下,虽然是第一个孩子没有经验也十分欣喜,也没因此娇贵起来,平常心对待,该干嘛干嘛,只是平日与妇人们聊天,话中多了些谈资,手里开始缝起小孩衣服来。

    李默虽然伤势并不重,这些日子也开始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不过怕今后落下病根,也不敢大动干戈,难得成天在家窝着闲着,什么活也不用干,就跟大爷似的等吃喝等睡。

    他这几日看杜舒云脸上扬着甜蜜与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乐,就连小肉包也难得不跑出去玩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杜舒云手里摆着针线活,举着刚缝出模子的小衣服,心里甜滋滋的,刚想同李默显摆,却是看到他一脸郁闷模样。

    “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莫不是闲在家里憋的慌?”

    杜舒云这几日便是感受到李默有些不同,明明处的高兴,可一会莫名黯然忧伤,这实在不像是他的性子,便是认定他这是闲的发慌而至,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怎么也闲不住,非要干些活心里才踏实。

    李默望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小肉包,叹气道:“我以前做的太不好了。”

    杜舒云闻言,一脸怪异的望着李默,不明所以。

    “一直忙东忙西却是忽略了你们,以为努力干活让这个家过的舒服便是让你们幸福快乐,可这几日才发觉却并非如此。”李默又是叹了一口气。

    杜舒云望着李默竟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直惹得李默皱起眉来,杜舒云只得忍住了笑,问道:

    “你,你这几日怪怪的就是为这事啊?”

    李默沉默,不置可否。

    “没想到你这性子还会想这些,到底谁跟你说你平时忽略我们了?这么胡扯的事你怎么也能愁起来。”

    李默却是摇头道:“小肉包这几日门都不出了,若不是平日我陪的少,他也不用这般。”

    “我看你这脑子真是撞糊涂了,尽想些有的没的。”杜舒云继续手里的活,懒得搭理李默。

    “我这在跟你说关于家里安定团结的大事,你怎么爱理不理的。”李默不高兴了,用拐杖敲了敲地上说道。

    杜舒云噗嗤一笑,这是开大会呢,“你少来了,我看你是这几日闲着没事开始胡思乱想了吧?你是这家的顶梁柱,若非有你我们哪过的这般舒坦?虽然直接这么夸你容易让你骄傲,但此时我也勉为其难的把你夸一下吧。

    你看看这村子里有几个妇人跟我一样平日里干的活比人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还少还轻的,还有这小肉包和平安,其他孩子这么大都开始帮忙干活了,他们却是把活当玩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真不知道你愁个什么劲儿。”

    李默依然摇头,十分郁闷道:“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平时陪你们少了,你们更在意的是那个啥不是那个啥,哎!怎么和你老是说不到一块去。”

    杜舒云不客气的用指尖推了推李默的脑袋,“难道关心就要成天黏在一起陪着玩?这不是胡扯吗,再说了你平日忙是忙也没不着家啊,晚上不是回来了,再累着也知道哄哄孩子。你若不干活养家,我们饭都吃不饱还玩个啥哦,我看你就是太闲了要找点活干才行,省的胡思乱想,还成天老说我脑子里总是想些有的没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李默假咳了一下,“我这不是跟你探讨怎么把日子过的更舒坦吗。”

    “我看你是没事找事。”杜舒云冷哼道,心里却是暗自偷乐,这李默平日干起来一副担当干大事的模样,这犯起傻来也是够呛,不过回想他也才十九岁,按上辈子算也才刚上大学,思想还未成熟。

    得,这么一想,杜舒云心底开始哆嗦,原来自己嫁了个嫩草,竟到现在怀了孩子才反应过来。

    这下子两个人心里都开始打结,胡思乱想。

    “嫂嫂,嫂嫂,你看这是什么。”小肉包一蹦一蹦的从竹林里跑了出来,肥嘟嘟的小手拿着个果子扬的老高,李默怕他撞了杜舒云,看他跑近跟前连忙一把搂住。

    “我刚才在后面那里摘的,嫂嫂,这个能吃吗?”小肉包把手里的果子递给杜舒云,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她。

    小肉包平时嘴馋,杜舒云怕他拿到什么都胡乱往嘴里塞,因此平日一直教导他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先问过她才能送嘴里,有了上次捻子的教训,小肉包更是听话了,因此没少给杜舒云那些草啊树叶的回来,直把杜舒云弄的哭笑不得,感觉平日里多虐待小肉包不让他吃似的,随便一棵野草都想往嘴里塞。

    那果子有杏子这般大,绿绿的十分好看,怪不得小肉包这么馋了,杜舒云只觉得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平安,你知道这是什么?”李默见平安一直盯着那果子,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是问道。

    平安如今沉迷于医书中,平日里也不喜欢与小肉包去玩了,就爱待在屋里看书,杜舒云也不阻拦,只是嘱咐每隔一段时间要出来活动活动,方才他在屋里听小肉包叫唤,小肉包平日里最喜欢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他也借此认物,便是好奇出来看看,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平安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便道,“若我没看错,这应该是薜荔。”

    “平安哥哥,平安哥哥,这个能吃吗能吃吗。”小肉包双眼灼灼的盯着平安问道。

    “小肉包你这嘴怎么这么好吃,难道平日哥哥嫂嫂没给你吃的,好像我们把你虐待的多惨似的,今后若都是这般,看哪个姑娘愿意嫁你。”李默轻轻拍着小肉包的头,无语道。

    杜舒云则一把把李默的手拍开,“胡说什么呢,你会让小肉包从小萌生早恋情绪的。”

    小肉包一看两人有要抬杠的架势,脸顿时皱巴巴起来,经过几天的观察教训,两人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你说吵架吧又不是,两人斗嘴的时候都挺乐呵,最后还化为百般柔情了,让你劝也不是,插进来也没自己的份,干巴巴的望着不能融入,令人十分郁卒,于是便嘟囔着嘴软软糯糯提醒道:“嫂嫂,大哥,果子,果子。”

    “这个要问平安,我们不知道啊。”两口子同时回道,让小肉包更郁卒了。

    平安见怪不怪,清清嗓子一脸认真道:“这薜荔又叫木馒头、木莲,叶有……”

    “等等,木馒头?”杜舒云突然道。

    平安楞楞的点了点头,杜舒云拍了一下手,十分高兴道,“哎呀,我知道这东西,我说这么眼熟呢,原来是凉粉果啊。”

    小肉包一听,小脸赶紧凑了上来,“这个能吃吗?”

    杜舒云摸摸小肉包的头,得意笑道:“当然能吃,你嫂子我能记住能吃之外的东西吗。”

    你还真好意思说……

    这凉粉果就长在竹林后边一个角落里,攀在一棵大树上,小肉包带着平安摘了一堆回来,杜舒云让李默把果子切开,把里面的芯给掏出来,摊放在竹筛子上放太阳底下晒。

    这太阳很烈,因此没一会功夫便是晒干,杜舒云把晒干的芯取了一部分装到一个干净的布袋内,又端来一大碗清水,并泡了进去,便是交给李默,让他反复的揉捏袋子里的凉粉果芯。

    李默开始不明,但却十分听话的照做,结果发现挤着挤着那流出来的水是粘稠状的模样,这下可来了劲,没一会工夫那盆子水便是十分粘稠,杜舒云这便叫李默停了下来,又拿来一个小空坛子,把这水倒了进去,让香儿拿到那小溪去浸泡。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是让香儿去取了回来,打开坛子用筷子在里面戳了几下,便反倒出来装进大碗里。

    “也,怎么变成这样了?”小肉包惊奇道。

    原本那粘稠的水如今凝成晶莹剔透、滑润的固状。

    “这就是凉粉。”杜舒云笑道,一边用勺子盛了一些放入小碗,打了几下,放入事先就准备好的红糖水和凉水,之见碗里东西色泽晶透,又有红糖水的晕染,炎炎夏日格外诱人。

    杜舒云也不卖弄,每人一碗,这里虽然没有冰箱,可是这天然的溪水却也十分清凉,不必冰水差还是纯天然。

    冰凉透心,入口即化,又带了些甜味极其爽口,一口下去顿时整个人都凉爽起来。

    果然,全家大小都喜欢上这东西,夏天喝这玩意简直爽快透了。

    “这个真是不错,地里干活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东西,又解渴又解暑。”李默由衷赞道。

    小肉包兴奋的举手道:“大哥,嫂嫂,我还知道好多地方有这个东西。”

    杜舒云笑着刮了刮小肉包的鼻子,调笑道:“只要是能吃的你比谁都清楚。”

    平安喝完一碗意犹未尽,却依然安静道:“这薜荔有祛风除湿、活血通络、解毒消肿的作用,医书上还写了许多关于它治病的方子,全身都有用处。”

    小肉包瘪瘪嘴,小声道:“怎么觉得随便一棵草都是有药用的啊。”

    平安喜欢研究这些玩意,小肉包平日到处玩耍一看到新鲜东西便是折回来给平安,结果每次无论拿回来什么野草平安都能讲出其中门道来。

    声音虽小,可大家伙都是听到,便是笑了起来。

    “这万事万物存在都有他的道理,有它自己的用途,你看这东西正好是夏日长着,让人解渴解暑,若是冬天长着反而没人去理会它了,所以善于发现,妥善利用遍地都是宝。”杜舒云不忘自己教导的责任,认真说道。

    小肉包与平安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但是心底都觉得自家嫂子什么时候都能说出大道理的想法,却是可以肯定有的。

    35、媒婆

    又是一个赶集日,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大家伙都有了点闲工夫,因此中坪村这时候更显热闹,相比之下远离村子中心的李家就显得十分清净。

    虽是炎炎夏日,可是李家四周都是树木,天然屏障,又有山风徐徐,倒是十分凉爽,只是李默在一边劈柴,杜舒云又有了身子容易觉得热,因此两人也并未觉得有多凉快。

    李默依然行动不便,可又不是闲的住的人,便是坐在凳子上慢慢劈柴当乐子,整个院子充斥着不那么连贯的劈柴声。

    今日是赶集的日子,外边人多拥挤,许多人也都上集市凑热闹,因此杜舒云便是没去找平时一起唠嗑的妇人,自个坐屋子门口缝制小衣服。

    家里还有一个便是平安,这孩子自打开始学习医术,便是更加安静了,集市日子也不跟小肉包一起出去玩,独自在家看医书,虽然现在还不会把脉诊断,但也能知道平常一些小病该吃些什么,而且为了看医书倒是认识了不少字,杜舒云见此十分高兴也便是由着他了。

    而小肉包这家伙则与平安相反,成天不知道哪疯去了,大夏天的又晒的很,直把自己晒的黑黝黝的,个子也抽条了许多,可能是因为脑袋很大,脸肉肉的依然看着胖乎乎的十分可爱,只是跟平安站一起两个人一白一黑倒是挺搞笑的。

    “你缝那么多,孩子能穿的过来吗。”李默停下手中的活,用毛巾擦了擦汗,手里拿着一碗凉粉,撑着拐杖挨到杜舒云身边说道。

    杜舒云举了举手里的小衣裳,脸上洋溢着幸福,“多总比少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差不多就行了,这东西伤眼,你别一天老拽手里不放。”

    “我有分寸的,只是看这小衣服实在可爱,忍不住就多做一些,若是多了拿去卖也是不错的。”杜舒云却是不以为然道。

    “家里不缺这点钱,而且我现在有了些新主意,过来我说给你听听。”李默挨着杜舒云身边坐下,用手肘推了推杜舒云道。

    杜舒云头也不抬,“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李默这几日闲的慌,不是胡思乱想就是想些有的没的,以前还觉得他稳重话也不多,如今才知道一旦闲下来那张嘴里的话可是不必别人少,平日人前还罢了,没人时候在杜舒云面前跟个大孩子似的。

    李默这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鬼主意,其实这事我想很久了,只是一直下不了主意,这几日……”

    “有人在家吗?”

    李默与杜舒云一抬头,只看到一个打扮得红红绿绿的老妇人在院子门口叫道,那声音有些尖锐刺耳,李默望过去眉头就皱了起来。

    杜舒云没理李默,不知来者何人也不好得罪,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这不是在着吗。”

    老妇人一边用帕子扇着风一边挑着眉上下打量杜舒云,十分自来熟的走进院子,一脸不耐烦和嫌弃道:

    “你就是云娘吧?你家怎么选了这么个偏僻地方,离村子这么远,独门独户荒凉不说可让人好找。”

    杜舒云嘴角一抽,这妇人真是不招人喜欢,可是又不知道来者何人,面上依然客气,“图个清静嘛。”

    老妇人却是摇头,手里的帕子依然扇啊扇,直惹得肥胖的身体颤啊颤的。

    “这位大婶您是哪位?找我们家有何事。”李默有些看不过眼,直接问道。

    话一落,那老妇人用一种你也太没见识的眼神瞟了李默一眼,语气不佳道:“你连我都不认识啊?”

    李默没好气的回道:“还真不认识。”

    杜舒云暗地推了推李默,李默只得无奈的撑着拐杖继续劈柴去了。

    杜舒云回头招呼老妇人,一脸歉意道:“他平日不是这样的,最近闲的慌脾气有些急。”

    老妇人冷哼,一副我不与你们计较模样。

    “我是白石村的刘媒婆,你可以随便找人问问,这十里八乡的没几个不认识我的。”

    “原来您就是刘媒婆啊,快快请坐,平安赶紧出来给刘媒婆上茶。”杜舒云连忙给刘媒婆拉凳子,一副热络模样。

    刘媒婆用帕子擦了擦凳子,接过平安递过来的茶,这暗沉的脸才缓和了些,只是拿嫌弃的表情一直未曾散去。

    杜舒云看这动作心里十分不舒服,可是面上依然笑脸相迎,这刘媒婆她早有耳闻,若是可以选择真是不希望与这人有任何交集。

    这一片村落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有这白石村是例外。

    白石村离镇里最近,地界却没有其他村子肥,许多人都是到镇上找活干,性子比其他村子人机灵,也出了些不大不小的人物,让这白石村与其他村子优越起来。

    白石村的人因为天时地利极为极为精明厉害,男人彪悍,女人泼辣,吃不得半点亏,一张嘴能把人说死,而这刘媒婆则是其中佼佼者。

    好的时候把你说的天花乱坠,不好的时候马上翻脸,在背地把你说的十分难听,人云亦云,最后流言成了凭据。

    这世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大多都是没法子相处的,只能靠一些传言和媒婆嘴里的话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杜舒云之所以知道这刘媒婆,是早些听人说这隔壁村一个姑娘便是被她说的,意中人没嫁成便罢了名声还坏了最后只能草率嫁给了一个瘸子。

    杜舒云知道其中利害,因此越发小心翼翼起来,就怕惹这刘媒婆不高兴,害了他们一家子。

    “不知道今天您来是为了何事?”

    刘媒婆瞥了杜舒云一眼,“我个老太婆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们家那个丫头。”

    “你是说香儿?她怎么了?”杜舒云不解道,她什么时候拜托她说媒了,她怎么不知道。

    “其实啊,我本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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