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104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几分浪漫的气息。
她准备了两大箱金银锞子和金豆子,是用来打赏的。凡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有人恭贺祝福,就能得到厚赏,她这只是想制造喜庆的气氛,为自己和沐元澈扳回一局。可在娶亲的路上洒金币又是谁的大手笔呢?这也太豪奢了。
萧水葳追上来,示意侍女放慢脚步,她敲了敲轿厢,“看到了吗?”
沈妍耸眉一笑,反问:“什么?金币吗?谁安排的?”
“财神呗!”萧水葳撇了撇嘴,说:“他想送你一份丰厚的嫁妆,又说你不缺银子,一时想不出该送你什么。我公公要送你一顶金轿,既可以乘坐,又能当嫁妆。他觉得很新鲜,就突出奇想,让人打造用两万两黄金制成了金币,在你出嫁的路上抛洒。这些金币一个也不回收,谁拣到是谁的,说是替你做善事。”
“他烧包呀?还不如把两万两黄金直接送给我呢。”沈妍气得直磨牙。
沈妍想做善事,却不想用这种方式,这种暴发户行径,洒再多的钱,也起不到显著的作用。好钢用不到刀刃上,就是拿出再多的钱,不也是浪费吗?
“他岂止是烧包?还是半傻,我才不管他,告诉你知道就行。”
“知道了。”沈妍看到一把把金币闪动着晃眼的光芒落下,心一阵阵紧抽。
迎亲的队伍走出引凤居门口的街道,拐上大路,就没有的金色绒毯。但金币依旧被抛高落下,掷地有声,花瓣依旧飘扬纷飞,暗香弥散。
引凤居所在的这条街道上都是大宅院,因位置较偏,一般是富贵人家的外宅别苑。除了引凤居有生产间,其它多为空置,一般有几个看门洒扫的仆人。
又是金轿抬新娘,又是漫天洒金币,婚礼隆重奢华。可街上看热闹的人并不多,不是人们不给沈妍脸面,就是把这些宅院翻过来,也确实没有多少人。
迎接的队伍走出引凤居所在的街道,走上大路,情况可就不一样了。此时还是早晨,大路两侧就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想看看不穿红衣的新娘。
看到几千两黄金打造的轿子,还有轿子里隐约露出白衣的新娘,又听说迎亲的队伍踩过的金币谁拣到谁要,看热闹的人群就好像炸了锅。
看轿子、看新娘能饱眼福、看热闹,增加一些笑料谈资。没想到还有金币可拣、有赏钱可拿,人们不想放弃发财的机会,还想告知亲朋友好友得便宜,都奔走相告。这个消息好像一场疾雨骤风,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有大街小巷。
听说端华公主的仪仗堵了迎亲的路,沈妍冷笑,队伍从引凤居出来,走了还没二里路,就遭遇了端华公主的仪仗,看来这场较量要提前拉开序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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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洞房了,可是……
第二百零九章 较量(一)
引凤居位于京城北部偏西,不管走官道还是民巷,距离皇宫都有二十余里。
此时,迎亲的队伍离开引凤居还没两里路,就遇到了端华公主的仪仗。也就是说端华公主的仪仗队有二十里长,要不怎么能从皇宫绵延到引凤居附近呢?
就是皇上皇后兴师动众,全副銮驾出行,巡狩祭天,仪仗队充其量有二十里长。端华公主的派头是不是大得过火了?皇家无家事,她就是再得宠,也不能逾矩太过,否则会遭弹劾。为难为别人把自己也搭上,这绝不是庞贵妃的行事风格。
皇上下旨让沐元澈提前一个时辰迎亲,这样就和徐慕轩迎亲的时间隔开了将近两个时辰。按正常时间估计,这时候,徐家迎亲的队伍还没有出发。端华公主的仪仗何必这么早列队?就算她不怕别人非议她盼嫁,皇家也要颜面呀!
再说,武烈侯府在京城东南方向,端华公主的仪仗就是提前列队,也应该朝向东南方。引凤居位于京城西北,仪仗队为什么堵住了迎亲的路,就不言而喻了。
沈妍和沐元澈走过太多沟沟坎坎,经历了诸多是是非非,好不容易熬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关键时刻,他们不想再惹麻烦,该忍的、不该忍的,他们都忍下了。
就因为皇上以不惜放弃皇位相逼,他们不得不退让忍耐,答应成亲之日不穿红。又因为怕冲了端华公主的喜气,皇上一道圣旨,沐元澈迎亲时间不得不提前到大凶之时。这都是无中生有的致命的压迫,已然触动了他们的底限。
他们一个是浴血疆场的少年侯爷,一个是名扬天下的玉女名医,本都是张扬清傲之人,为顾全大局,身不由己,只好流于世俗。现在,看在某些人眼里,他们都成了屈从于皇权强势的鼠辈,任是谁都想来随意踩上几脚。
所以,“横空出世”的仪仗队就堵了他们迎亲的路,这就是得寸近尺的挑衅。
迎亲的队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激荡清越的乐声变得绵软柔和,先前张扬的意气似乎也凝滞了。大路两边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更加喧闹杂乱。
通过路人的议论传言,沈妍明白了前面的事端因由,不禁摇头冷哼。原来仪仗队列队不是为堵迎亲的路,而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必须堵住这条路。
今日是端华公主的大嫁之喜,为了彰显仁心善意,增加喜庆气氛,端华公主拿出这些年积下的私房银钱,在北城门通往皇宫的官道上设下十处粥棚,施粥舍饭,救济贫民。除了粥饭裹腹,贫苦之人还可以领到一些银钱衣物。
听说端华公主要摒弃俗礼,不等在寝殿香闺待嫁,而是要走出宫门,亲手为贫民盛粥。皇上和庞贵妃也会移驾粥棚,为爱女助阵,救济苍生祈福。
一会儿,端华公主和皇上、庞贵妃就要先后出宫,到粥棚舍粥。仪仗队先他们一步出来列队设防,设置保卫措施,官道上有几道路段都被戒严封锁了。
沐元澈迎娶沈妍的主要路线就在这条从北城门到皇宫的官道上,大概有十几里之长。从引凤居出来,经过一条一里多长的街道,就拐上了官道。到了皇宫后面,再拐上一条向东的街道,走上三四里路,就到了胜战侯府。
官道上有仪仗列队防卫,又有某些路段戒严,迎亲的队伍肯定无法通行。若是再出一点小插曲,说不定会有针对迎亲队伍的例行搜查,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这一手段极高,沈妍和沐元澈就是被挑衅了底限,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给端华公主出这个主意的人心机不浅,且虑事周全,如果没猜错,这又是徐慕轩的手笔。他们名为施粥济民,其实是来看沈妍和沐元澈的笑话,堵迎亲的路。
可端华公主亲自行大善之举,顺应民心,得万民颂赞,况且还有皇上和庞贵妃同来,谁敢不认真对待?他们出行,肯定要带仪仗队,而且安全第一,封路戒严再正常不过。别说是臣子迎亲,就是再有大事,遇到皇帝出行,敢不让路吗?
沈妍敲了敲轿棚,轻声问:“白芷,送嫁的人马车辆还有多少没出门?”
“回姑娘,奴婢刚刚让人去问了,还有百十抬嫁妆没抬出大门。汪家两位公子负责护卫嫁妆,走在最后面,听说还在引凤居的二门上喝茶呢。”
沈妍没为自己准备十里红妆的嫁妆,但迎亲和送嫁的队伍连在一起也要绵延三四里。现在,他们刚走出二里多路,再这下堵下去,不知还在耽误多久。
白芷见沈妍沉思,又低声说:“奴婢听沐功说,他们早晨出来迎亲时,路上还没粥棚。胜战侯府离皇宫很近,他们常跟宫人见面,也没听说端华公主会在成亲当天舍粥。现在,正在搭建粥棚,就把路全封了,这不是故意堵我们的路吗?”
沈妍轻哼一声,说:“大家都明白的事,多说无益。”
“姑娘别担心,侯爷去跟领队的军官交涉了,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先过去。要是耽误了我们的时间,两家迎亲的队伍碰到一起,冲了端华公主的喜气怨谁?”
“有人成心而为,设下圈套,又怎么能让迎亲的队伍痛痛快快过去呢?冲了端华公主的喜气当然还怨我们,皇上、娘娘和公主移驾粥棚,施粥济民,能不戒严封路吗?既是圈套,就是为让我们进退两难,我们又能跟谁讲道理去?”
白芷恨恨咬牙,“真是太阴险了,姑娘,我们怎么办?”
沈妍冷冷一笑,“白芷,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是阴谋的克星吗?”
“奴婢记着呢,是阳谋,将计就计。”
“呵呵,难得你记着,将计就计不错,可太便宜他们了,我还要顺便送他们一计。”沈妍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碳墨笔和方纸片,想了想,写下几张纸条,递给白芷,“你把这几张纸条分别送给侯爷、左占和金财神,让他们依计行事。另外传话回去,让送嫁的人马车辆挤一挤,争取都走出引凤居的大门。”
“是,姑娘。”白芷接过纸条,大概看了看,就去递纸条传话。
“黄芪,你过来。”沈妍忖度片刻,又仔细跟黄芪交待了一番。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准备。”黄芪兴冲冲离开。
沈妍冷哼一声,嘴角挑起狡黠的笑容。她不是任人揉圆捏扁的面团,不得已的退让是为顾全大局的忍耐。每个人的忍耐都有限度,有人非挑衅她的底限,若她不反击回去,给那些人迎头一棒,岂不真成了任人揉搓的软柿子了?
同沐元澈一起来迎亲的人武将居多,有几名文士也是沐元澈的挚交好友,都是仗义意气之人。听说端华公主要施粥济民,皇上和庞贵妃也要移驾粥棚,仪仗队不得不堵住迎亲的路,他们都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个个气愤不已。
相比众人,沐元澈反而很冷静,端华公主要难为沈妍,徐慕轩也不会让他顺顺利利迎亲,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大喜之日,若他一怒之下惹出麻烦,不正合别人的心思吗?所以,他还要忍,不管心里多难受,都要面带笑容去忍耐。
端华公主共设下十处粥棚,每一处粥棚相隔大概有二里路。粥棚所对应的路段被封锁戒严了,每一段戒严的路程都长达三十丈。这三十丈之内不允许车马通行,就是有轿子经过,出于天子銮驾的尊敬,轿中的人也要下轿,徒步而行。
沐元澈身居朝堂,熟悉规章典法,也知道一旦逾矩就会有麻烦,给大喜之日抹上阴影。别人已经出了招,由不得他不应对,如何巧妙应对是关键。
“侯爷,官道东侧有一条民巷,也能通往皇宫的方向,还是近路。可是那条路又窄又脏,宽大的马车勉强通过,又时有贫民出入,不适于迎亲的队伍通行。”
“从那条民巷到官道大概有多远?”
“大概有四五十丈远。”
沐元澈凝思片刻,长吁一口气,掩盖了眼底的恼怒,吩咐道:“沐功,你带一队人马去民巷开路,遇事以厚赏为主,以免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沐成,你带人去分流迎亲送亲的队伍,跟众人说明情况,凡车马都移入民巷通行。”
“是,侯爷。”两人匆忙离开,各自行事。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上前,轻声道:“侯爷,夫人那边……”
“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也知道了我们当前的处境,本侯亲自去跟她说明情况,她会理解。”沐元澈交待了身边的人几句,刚要转身往回走,就有一个侍卫匆匆走来,递给他一张纸条,沐元澈展开纸条一看,脸上瞬间荡漾笑纹。
知他者,沈妍也。
那名文士是沐元澈最得力的幕僚,姓白,见沐元澈由愤到喜,很好奇。沐元澈把纸条递给他,又跟他讲明隐藏的含义,他满脸恍然,竖起在拇指,连声盛赞。
“本侯去准备,这里你照应,交待下去,就按夫人的意思行事。”
“学生遵命。”文士叫来几个人吩咐一番,都分头依计行事去了。
听说沈妍和沐元澈为了表示对天子至高无尚的崇敬,决定步行通过戒严的路段,仪仗队的官兵都很吃惊,感觉沐元澈这堂堂三等侯行事太过窝囊。
仪仗队是展现皇家威仪的卫队,差事轻松,也得见贵人,危险也小。能加入仪仗的人除了出身名门旺族、需要在军中挂职锻炼的公子哥,再不济也在京城有些头脸。他们都是油条般的人物,能不明白端华公主此时施粥济民的用意吗?庞贵妃怂恿皇上为端华公主助阵,就是想以冠冕堂皇的理由难为沈妍和沐元澈。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听说新娘子要步行三十丈经过戒严封锁的路段,下巴都快惊掉了。成亲之日,新娘从卧房出来,直到进入夫家的新房,脚都不能沾地,否则就被视为不吉,会祸及夫家。新娘新婚之日穿白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明知不吉,却要步行。如此不顾习俗、离经叛道之举想不让世人惊诧都难。
沈妍倒是不想步行呢,这纯金打造的八抬大轿坐实在太舒服了,可有非逼她行不吉之事,也就无所畏惧了,她成亲之日有太多不吉,虱子多了不咬,不吉太多也就不在乎了。灾星煞气太多,物极必反,说不定就能为她造就上上大吉。
黄芪快步走来,“姑娘,都准备好了,你现在下轿吗?”
“再等一会儿,你去看看侯爷准备好没有,让他过来抱我下轿。”
“啊?抱……”黄芪第大嘴巴,脸上透出羞涩的兴奋。
“让你去你就快去,在花朝国你没见过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白芷轻轻拍了黄芪一巴掌,又转向沈妍说:“姑娘虑事真周全,当时奴婢还认为没用呢。”
沈妍摇头一笑,说:“不要忽略你的对手层出不穷的阴招,凡事有备无患。”
白姓幕僚摇着扇子匆匆走过来,脸上透出莫名的兴奋。他隔着轿帘冲沈妍深施一礼,又挥手分开迎亲的人,示意侍女把轿子抬到戒严的路段。
这条官道大概有五六丈宽,密密麻麻的仪仗队从正中分出一条路,差不多有两丈宽,供迎亲的队伍通行。他们分出的路不窄,却以圣旨严令不许车马通行。
一条金色的绒毯铺在正中的路上,黄金软绒映衬阳光朝辉,晃花人眼。路两边各有四名男童手提锦盒、四名女童臂挎竹篮伫立。男童的锦盒里装有金币,女童的花篮里则是五彩花瓣,旁边还有几名侍卫抬着银箱花担伺候。
明快欢悦的乐声奏响,男童率先起步前行,边走边往绒毯上洒金币,女童紧随其后,往绒毯上抛洒花瓣。金光闪闪交织五彩缤纷,绘成一幅唯美的画卷。
十六对身穿金衣短甲的护卫昂首挺胸,带着不容世人亵渎的威严依次走上绒毯。白姓幕僚挥手指挥,示意来迎亲的武将文士提前列队,一会儿跟上金衣护卫。
侍女抬着黄金大轿朝戒严的路段走来,快到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不见沐元澈的身影,沈妍坐在轿子中四下张望,心中焦急。看到沐元澈披着青色披风快步走过来,再看清他披风里面所穿的白色燕尾礼服,沈妍嘴角挑起笑容。
沐元澈走到黄金大轿前,甩掉青色披风,随手整理身上纯白色的燕尾服。他身材高大健美,肢体匀称,穿前短后长的燕美服能为他彰显出一种庄重的美感。
人群中响起惊呼怪叫声,连仪仗队的侍卫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片惊异的目光笼罩在他身上,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压力,甚至带出了谴责的意味。
新娘大喜之日穿了一身白纱羽裙,已经够离经叛道了。因圣旨明令她不能穿红,她一气之下穿了白,人们虽说惊奇,却也能理解。可新郎就不一样了,堂堂三等侯,放着尊贵的明紫色不穿,也穿一身白衣,这成什么样子?
沐元澈昂起头,俊美的脸庞流露出睥睨苍生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明净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他走到黄金大轿前,冲沈妍伸出手,看到沈妍握住了他的手,他顺手一带,就把沈妍带出轿子,又拦腰将她抱在怀中。
“妍儿,委屈你了。”
“委屈不委屈稍后再说,你先放我下来,时间不多了。”
沐元澈放下沈妍,与她并肩而立,两人以同样的目光和神情展望前方。晚春的清晨,尘埃跃动的光线中,两身白色衣衫干净明亮,格外显眼。
侍女抬着黄金大轿退到一边,几个丫头抬着婚纱拖尾过来,把丈余长的拖尾系到沈妍腰间。丫头退下,又有两名男童、两名女童上前,捧起长长的拖尾。
沈妍这套婚纱由她自己设计,裙子的下摆并不宽大,配有可拆卸的拖尾。拖尾的面料是纯白色浮云锦,上面缀有层层叠叠的纱羽,纱羽末端镶有浅金色的花边。拖尾与腰部相连的部分缀有玉片和珍珠,拖尾下摆是两圈镂空蕾丝花边。
“走吧!”沈妍看到侍卫走上了绒毯,就挽住沐元澈的胳膊,与他并肩前行。
新郎新娘身穿奇装异服踩着闪亮的金币、五彩的花瓣走上金色绒毯,一副唯美的画卷徐徐展开,冲击着人们古老传统的视觉,渐渐浸入眼底,直入心弦。
身着礼服的男童女童捧起宽大厚重的拖尾,慢步向前。小小人儿虽是张张笑脸,脸庞却流露出稚嫩的庄严,更为这副画卷增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情此景在场的人大多数连做梦都没见过,就是因为太新鲜,他们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抑的气息蔓延,令他们透不气来,人群陷入沉默之中。
美丽的画卷映入眼帘,奇异的感觉渗入心田,压抑的气息慢慢消退,演变成深深感慨。几声叹息响起,顿时在人群中引起强烈的共鸣,感叹声响成一片。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穿一身孝呢?多不吉利呀!不能穿红,真是可怜哪!”
“人家的父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尊贵人,沈侯爷的养母可是护国长公主。他们都不怕成亲穿孝,用你们多嘴?你们不觉得这孝服挺好看吗?”
“就是挺好看的,你们没听说要想俏、一身孝吗?这白衣服就是乍眼。”
“你们这群土包子,知道什么?谁说白色就是孝服了?这叫礼服。不知道还乱说话,也不怕人家说你们没见识,赶紧看吧!你们看看多好呀!”
“你不是土包子,你有见识,你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我媳妇的大表姐的婆家的邻居张老汉的儿子去过花朝国,刚刚我听他说花朝国的贵子贵女成亲,有时候会穿这种衣服。我还听他说,花朝国的开国总统迎娶夫人的时候,两人就穿了这样的衣服,还从花朝国的都城手拉手走了一圈。”
“什么?张老汉的儿子见过?他可真有见识,难怪他会说书。”
“赶紧去听吧!他在那边说呢,谁想听他说就拣个金币送给他。”
“别说闲话了,快去拣金币吧!听说送嫁的人都走进了民巷,可以拣金币了。”
听说可以拣金币了,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开了,一部分人朝引凤居的方向跑去。多数人都原地不动,他们知道现在就是跑到引凤居门口那条路,也没金币可拣了,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还可以观看一对白衣璧人,一饱眼福。
沈妍和沐元澈一行步行穿过戒严的路段,早有车马等候了。丫头为沈妍解下拖尾,扶她上轿,众人也分别上车上马,向第二个戒严的路段行去。
金财神被沈妍任命为这场婚礼的后勤部长,迎亲送嫁的人都穿过金色绒毯之后,他指挥随从抖掉绒毯上的金币花瓣,卷起绒毯,快马向下一个路段飞奔而去。
迎亲送嫁的人走过之后,看热闹的人群想拣金币,都被仪仗队推开了。仪仗队侍卫把金币圈在一处,全部据为己有,不允许百姓来拣。
看到仪仗队贪婪霸道,老百姓无奈,但他们也学精了,全部跟着迎亲送嫁的队伍向前奔去。有金币可拣,有赏钱可拿,谁还等着端华公主施粥救济呀?不是老百姓不给端华公主面子,而是诱惑力实在差得太远。同沈妍成亲同洒金币、抛金豆、赏金银锞子相比,端华公主施粥,给一些碎银衣物救济,实在太寒酸了。
沈妍和沐元澈将要踏上第三个戒严路段的时候,就见几十名护卫拥簇着七八辆马车跑来。看到马车上明黄|色的流苏,就知道大人物即将登场了。
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飞奔在前,腾起片片烟尘,若不是因为这辆马车质量过关,估计早就散架了,可见跑得有多快。不用问,就知道这辆马车里面坐的是端华公主。她费尽思难为沈妍,听说又被化解了,不急着过来一看究竟才怪。
马车穿过戒严的路段,又奔出去好远,才停下来,放慢速度返回到迎亲队伍面前。没用宫人搀扶,端华公主就跳下马车,扶着车辕连喘了几口粗气。
除了金财神和萧水葳等异国来宾,其他人都随沈妍和沐元澈等人过来给端华公主行礼。端华公主狠厉妒恨的目光扫过黄金大轿、金色绒毯,又落到沈妍和沐元澈身上。她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宫人提醒她,她才让众人免礼。
萧水葳发扬她一贯热烈真爽的风格,笑意吟吟走向端华公主,以热情洋溢的语气向端华公主介绍沈妍和沐元澈这场婚礼,听得端华公主咬碎了满口银牙。
“公主不知道,妍儿做善事的时候大方,对自己很小气。她又不缺银子,我当初就说让她为自己的婚礼多花银钱,花一百万两银子也不多,可她舍不得。这场婚礼算下来,连上乱八七糟的东西和亲戚朋友及异国友人送来的贺礼嫁妆,刚刚五十万两银子。听说端华公主的婚礼隆重气派,怎么也要花一百万两银子吧?”
大秦皇朝并不富裕,虽说权贵穷奢极致,攀比排场,可也受家底限制。别说公主出嫁,就是太子大婚,花上二十万两银子就顶天了,闹不好还会因奢侈而被弹劾。一般公主出嫁,一场婚礼办下来,总共花四五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庞贵妃是掐尖好强的人,因为徐皇后等人的原因,并不看好徐家二房。可端华公主和徐慕轩是皇上指婚,再说她也看重徐慕轩的才华,就答应了。但对徐家二房,她就是一种逮往蛤蟆挤出尿来的心态,逼着徐家出了十万两银子的聘礼。
端华公主和徐慕轩的婚礼就是把聘礼嫁妆和宾客的贺礼全加到一起,离一百万两银子的数目也差得太远,端华公主也知道徐家二房的家底。所以,听萧水葳这么说,她气急败坏,要不是庞贵妃派来的宫人阻拦,她早大打出手了。
萧水威见端华公主气得脸色泛青,心中暗笑,又满脸无辜道:“端华公主是不是不走得太急,累坏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哦,你在看妍儿的婚纱呀!很漂亮吧?妍儿一共为自己设计订做了三套婚纱,为沈侯爷设计订制了两套礼服。她还是太小气,他们两人五套衣服才花了十万两银子,想必端华公主一套嫁衣就要花十万两银子吧?不管怎么说,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爱端华公主,肯定舍得……”
“你住嘴。”端华公主咬牙切齿,冲萧水葳张开手,很想抓向她的脸。
“妍儿,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銮驾到了,我们到绒毯上去接驾吧!”沐元澈冲沈妍使了眼色,又转向端华公主,说:“公主与臣同一天成亲,不等在寝殿闺阁待嫁,却来观看臣的婚礼,臣荣幸之至,请公主受臣一礼。”
“端华公主是来施粥舍物、救济百姓的。”一个太监赶紧替端华公主说话。
“原来如此,端华公主真是仁心仁德之人,令臣女仰慕。”沈妍笑了笑,又说:“白芷黄芪,告诉观礼的百姓,喝完端华公主的粥,可别忘了来拣我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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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洞房那章了,提前给亲们打预防针,现在查h太紧,亲们别失望。
第二百一十章 较量(二)
听说沈妍让观礼的百姓喝完粥再来拣金子,别说围观的百姓,就连仪仗队的侍卫表情都很精彩喧嚣的人群沉默了,众人都低头耷脑,眼底却隐含头低嘲轻蔑。迎亲送嫁的人不屑端华公主,互相重复沈妍的话,调侃嘻闹,讥笑出声。
在官道上设粥棚施粥,又以皇上和庞贵妃巡查为名,让仪仗队封路戒严。端华公主此举就是想堵住沐元澈娶亲的路,看沈妍的笑话。如今,沈妍轻轻松松化解了她的阴招,还将计就计,借此举行别开声面的婚礼,赢得了诸多的赞誉。
端华公主正在第二个粥棚施粥,听说这边的消息,就让宫人驾车跑过来。奢华的场景映入眼帘,又见沈妍和沐元澈都一身白衣,宛如谪仙般唯美冰洁,她又妒又恨,怒火中烧。被萧水葳和沈妍奚落嘲讽,又被诸多讥诮的目光包围,她感觉自己如卧针毡,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以毁灭的力度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
“公主,时候不早,皇上和贵妃娘娘也快过来了,请您施粥吧!”一个中年太监满脸谄笑,小心翼翼递上一把铁勺,却不知道危险已临近。
端华公主满心怒气正无处发泄,看到这个没眼色的太监走近,她面露凶狠恶笑,一把抢过铁勺,冲太监的脑袋重重砸去,“施粥、施粥,本宫让你施粥。”
她一勺砸下去,太监的脑袋就鼓起一个大大的血包,身体摇晃几下,呻吟着倒在地上。端华公主见太监吃痛,脸上流露出报复的快意,好像被她砸伤的人是沈妍一样。她咬牙冷哼一声,举起铁勺,一勺接一勺砸在太监身上。看到太监满头流血,在她的砸击下溅得到处都是,她眼底充斥着嗜血的兴奋。
“公主,停手,快停手,皇上和贵妃娘娘来了。”
几十名侍卫拥簇着七八辆马车过来,几辆宫人的马车走在前面,最后才是皇上与庞贵妃同乘的车辇。走在最前面的马车上跳下两个太监,看到端华公主正在打人,赶紧跑过来劝阻,又抢过端华公主手中的铁勺,斥呵一旁几个小太监。
“公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消消气,快去见皇上和娘娘吧!”
“贱人,都是贱人。”端华公主狠狠踹了挨她打的太监一脚,跺着脚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是端华公主挑衅欺侮沈妍,当然,沈妍也会变换方式反击,她也点不到便宜。积恨越来越深,再加上徐家毁婚高聘之事,端华公主总觉得低沈妍一头,很不服气。现在,她已把沈妍当成毕生的敌人,时时想着除而后快。
可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沈妍的恨中掺杂了更多的嫉妒,还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她总想先下手为强,其实就是一种示弱者孤注一掷的反击方式。
沈妍和沐元澈走在金色绒毯上,看到端华公主把太监打得头破血流,沐元澈伸手遮住沈妍的眼。沈妍轻轻推开他的手,一声长叹,感慨命如草芥者的卑微。
听到人群中有人说成亲见血,也是很不吉的事,沈妍和沐元澈互看一眼,两张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释然的微笑。成亲见血不吉,那么端华公主肯定会比他们更不吉,是她打人见血,而且她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恶劣的印象,已输了一大局。
两小太监把被打的太监抬走,估计挨打的太监就是死不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管事太监让仪仗队侍卫洒扫血迹,又嘱咐了侍卫头目几句,就去向皇上和庞贵妃回旨了。仪仗队侍卫和围观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看到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太监被抬走,都发出物伤其类的感慨,对金尊玉贵的公主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皇上和庞贵妃手挽手从车辇上下来,司礼太监指挥众人行礼。除了迎亲送嫁的几位异国人士,其他人都跪倒在地,行三叩九拜大礼,山呼万岁。
“皇上口谕,众人免礼平身,宣胜战侯和沈姑娘觐见。”
“臣遵旨。”沐元澈笑看沈妍一眼,挽起她向粥棚走去。
粥棚成了临时行宫,皇上和庞贵妃坐在硕大的粥锅后面,倒有几分亲民的气息。可惜锅里没粥,灶台连火星也没有,舞台搭好,他们却没有发挥演技的机会。
丫头已摘掉沈妍婚纱上宽大厚重的拖尾,一身合体唯美的抹胸婚纱,外罩一个齐腰的小褂,比起繁琐隆重的嫁人,倒显得简洁大方、新颖洁净。沐元澈一身由浮云锦精工细做而成的燕尾礼服与沈妍的婚纱极为般配,相得益彰。
一双璧人翩跹而至,如乘祥云、踏明光冉冉临凡的仙者远离人间烟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管众人抱何种心思去看他们,目光中都饱含着新奇和惊艳,脸上也浮现出被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的美丽震惊的神色。
“贱人、都是贱人。”端华公主满脸扭曲的怨恨,狠狠绞着手帕低声咒骂。
庞贵妃转头瞪了端华公主一眼,眼底满含警告,脸上亦有怒恨。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又笑脸洋溢,轻轻拍响手掌,靠近皇上,想称赞几句。看到皇上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正以惊艳的眼神上下打量沈妍,庞贵妃暗暗咬牙。
“皇上,时候不早,端华还要施粥济民,沈侯爷还要迎亲回府,千万别误了吉时让长公主发脾气。”庞贵妃揽着皇上的胳膊,媚眼纷飞,声音柔弱春水。
庞贵妃心思百转,早想出几手阴招,想难为沈妍和沐元澈,让他们丢脸。看到皇上被一身白衣、纯洁无瑕的沈妍摄去了魂魄,她就没有那份闲心了,想早点把他们打发走。免得让别人看出端倪,她丢了脸面、还窝了心肺。
皇上正把沐元澈想像成自己,当然,他也把沈妍想成了仙姬,而不是凡女沈妍。他一身白衣,挽着仙姬,如飘逸高洁的神仙一般,荡漾云海、乘风而行。被庞贵妃惊飞的如醉如梦的画面,他又是气恼又是尴尬,狠狠瞪了庞贵妃一眼。
“长公主看到沈侯爷和沈姑娘这么美丽的装扮肯定会惊喜,长公主……”庞贵妃对皇上的不满视而不见,一口一个长公主,对皇上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不错不错。”皇上站起来,又坐下了,怔了片刻,下旨重赏沈妍和沐元澈。
“听说沈侯爷和沈姑娘走黄金绒毯别有一番风采,我们要一饱眼福,好好看看。”庞贵妃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了很多喜庆的话,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好好好,你们接着成亲,别误了吉时。”皇上冲沈妍和沐元澈挥了挥手。
沈妍和沐元澈谢赏谢恩之后,转身往回走,踏上黄金绒毯,才松了一口气。
人都有表演欲,沐元澈是个性张扬洒脱之人,习惯了被人重视和注意。可此时,庞贵妃让他们走黄金绒毯,他心里有一种强烈低触,连喜悦都被厌恶取代了。
“我们要把前面的路走好,别人等着看呢。”沈妍拍了拍沐元澈的走,一语双关,又欣慰一笑,说:“走过这一个,还有七个戒严的路段,胜利越来越近了。”
走这个路段与以往不同,带着走秀的性质,总会在人心里形成或重或轻的压力。前途光明,道路坎坷,压力是暂时的,沈妍和沐元澈都明白这个道理。
走过黄金绒毯,沐元澈把沈妍送上轿子,又飞身上马,呵令队伍前行。走出一段距离,沈妍敲了敲轿厢,示意侍女停步,让丫头叫来左占。
“都准备好了吗?”
“这还用问?”左占轻哼一声,“你只说什么时候开始就行。”
“等我们走到第四个路段再开始,尽量少伤百姓。”沈妍重哼一声,眼底蒙上一层寒霜,思虑片刻,又说:“别让澈儿知道,他毕竟是君主的臣子。”
“知道。”左占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沈妍冷厉一笑,掀开轿帘,吩咐道:“白芷,你让人在人群中传话,就说第三个路段是福地,我要在这里赏下黄金千两,吸引人群聚在这个路段。黄芪,你亲自传话回去,让走官道步行送嫁的人放慢速度,沿途多放赏钱。”
“是,姑娘。”两丫头施礼告退,各自行事。
左占找了一个借口,跟沐元澈说了一声,就带着他的随从停下来了。看到迎亲的队伍快要接近第四个路段时,他带人回到第三个路段,吹响一根玉笛。
听说第三个路段是福地,一会儿沈妍要在这里赏下黄金千两,人们都奔走相告,兴致勃勃等在这里,只有少数人跟随迎亲的队伍去看热闹、拣金币了。
正好皇上、庞贵妃和端华公主在这个路段施粥济民,人们都想一堵龙颜。又听说端华公主施的粥都是御膳坊熬制的,人们也都想尝一尝,一饱口福。
数以万计的百姓聚到第三个路段,还有一群又一群的人如排山倒海般往这边涌来。很快,第三个路段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
今日逢九,本是大早朝,一般国之大事都要留到大早朝来议。可皇上为了给端华公主送嫁,早就颁下圣旨要今日辍朝,并提醒群臣去徐家赴喜宴。
不用上朝,皇上正搂着鲜嫩嫩的妃子睡得正香,就被庞贵妃亲自叫醒了。庞贵妃昨晚她和端华公主做了一样的梦,梦到神仙入梦点化,让端华公主成亲前到城北的官道设十处粥棚施粥济民,才能求一世福泽,平安富贵到老。
皇上一听这话,也没多想,其实他也想不出别的,就准了庞贵妃所请,并让掌事太监督促准备。庞贵妃要亲自陪爱女一起去施粥,并请求皇上同行,以此顺承仙意、安抚民心。皇上欣然同意,并在庞贵妃一再嘱咐下,没惊动朝臣和慧宁公主,只带着仪仗队和贴身侍卫,轻车简装出宫,陪庞贵妃和端华公主圆梦去了。
看到这里聚起那么多人,仪仗队侍卫和皇上的贴身侍卫都提高了警惕。仪仗队侍卫负责分离人群,只挑出几十个百姓陆续到粥棚领粥和救济的银两衣物。皇上的贴身侍卫围在粥棚警戒,负责保护皇上、庞贵妃和端华公主的人身安全。
左占在第三个路段愣了一下,看到粥棚里开始施粥了,又吹响玉笛。备声一落,就有五六十个百姓装扮的人向左占靠近,其中不乏大姑娘小媳妇。左占给围住他的人打了几个手势,又吹响玉笛,那些人互相点了点头,又混入了人群中。
白芷带几个小厮抬来两箱金币,交给左占,就匆忙离开了。左占给他的侍卫使了眼色,侍卫抬起两箱金币,堵在粥棚通往大道的空档处,准备发金子。
“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保护皇上、保护娘娘。”靠近粥棚的位置有人大喊起来,人群中立刻有人响应,一时间呼喊“有刺客”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那几十名皇上的贴身侍卫都出身金翎卫,经过特殊训练,且精挑细选,才来保护皇上。一听说有刺客,不用人指挥,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分成了两队。一队将粥棚紧紧围住,另一人占领制高点,准备出奇制胜,与刺客搏杀。
人山人海的人群听说有刺客,立刻炸了锅,推攘嚎叫,吵骂求救。因为人太多,没有退路,就乱成了一锅粥,比御膳坊熬制的端华公主要施舍的粥稠多了。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拥挤的人群中蹿出来,只露了一下脸,朝粥棚放了几只冷箭,就又混入人群中。皇上一半的贴身侍卫看到有蒙面人,立刻追过去,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蒙面刺客不见了,那一半皇上的贴身侍卫也不见了踪影。
一群普通百姓模样的人分成几队,从几个方向带领人群往大路上跑,起到了疏导的作用。但仍有惊慌失措的人群,找不到方向,到处乱跑乱蹿。
皇上的贴身侍卫减少了一半,掌事太监呵令仪仗队侍卫围起粥棚,保护皇上。
仪仗队只是为皇家撑场面,同皇上的贴身侍卫相比,仪仗队的侍卫就逊色太多了。他们都是出身较好的贵族与富家子弟,充其量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平时威赫赫欺侮百姓有一套,真正遇现刺客,他们比谁跑得都快。还没看到刺客的影子,光看这乱成一团的人群,他们都恨不得把皇上揪出来保护他们。
皇上听说有刺客,吓得脸色土白,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年近上旬,被人算计的次数不少,还没遇到过刺客呢。人群的吵闹声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看到粥棚外黑压压的人包围了粥棚,他下意识地捂住眼,藏到庞贵妃身后。
庞贵妃就更害怕了,她不只怕刺客要了她的小命或是伤了她,更怕这场突发的事端。她痛恨沈妍,又因慧宁公主不喜欢大皇子,她也连带恨上了沐元澈。她想利用端华公主成亲之喜出口气,才同徐慕轩想出阴招难为沈妍和沐元澈。
请皇上陪端华公主来施粥济民是她的主意,朝臣和慧宁公主都不知道。若皇上有什么闪失,别说要连累大皇子,说不定会把庞家一脉连根拨起。她害怕刺客行刺,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