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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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情傻女 作者:不详

    第四章

    “典约……”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郎菱爬躺到戴典约身上,薄薄的汗水交融,“我懂了。”

    “懂什么?”戴典约喘着气,笑看着即使经过人事仍天真无邪的郎菱。

    “不可以让男生随便,因为最后就会变成这样。”她的笑好纯真,“会怀孕。”

    戴典约猛然全身僵直。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不是老师吗?他的目的是要教导她不可以随便让男人碰触,对男人不可以太过信任,否则容易食髓知味的男人会诱引无知的她上床,最后搞大她的肚子,让他难以收拾。

    身教比言教更容易让人信服,可是他……他身教得太彻底了吧?竟然……竟然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

    浑然未觉戴典约内心震惊的郎菱仍自顾自甜蜜地说着:“我会记得你的话,不可以让男生随便碰我,因为我觉得还是跟典约在一起感觉最好,就连亲吻的感觉也不一样。”

    说罢,郎菱低头想吻戴典约的唇,冷不防被他一把推开。

    “典约?”一头雾水的郎菱困惑地望着他。

    漂亮的眼瞳明显染上瑰丽的色彩,不再是清澈的透明:她的纤颈、x口有他的唇所落下的痕迹,她的腿间更可看出他投人其中“教育”的成果。

    该死的,这是错误的!全天下的男人最最不该跟郎菱上床的就是他!

    因为他从不曾将她当作恋爱的对象,更是对父母打算将他们送作堆的想法感到鄙弃与不屑。

    他不曾想要过她,却跟她上了床……

    冷静!戴典约深呼吸。你可以解决的。再深呼吸。

    “现在你懂了最好。”冷静过后,戴典约的声音变得冷漠而没有温度。

    “我完全懂了。”郎菱美丽的笑花大大绽开。

    “那个什么小列的,明天就跟他分手!”戴典约下床,边穿衣服边命令。

    “好。”谁管他什么小列,她压g儿没有任何动心的感觉。

    “在高职毕业之前,不准交任何男朋友。”

    ”好。”

    “等你毕业出社会,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再说。”

    “好……咦?”郎菱愣了下。

    “交男朋友是有顺序的,但在交往之前最好先让白屋的人监定,免得你笨笨的被骗去,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不是要跟她在一起了吗?郎菱错愕万分。“典约,你不是……”

    “有没有听到我刚说的?”

    “有,可是男朋友不是你……”

    “不准说“可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把衣服穿好。”戴典约将已经弄皱的衣服丢到郎菱身上,“该吃晚饭了。”

    见戴典约准备开门离开,郎菱连忙展开最后的挣扎,“你不是要我吗?”怕被打断,她说得又急又快。

    戴典约心脏怦地跳了好大一下,他微微侧过头,仅以眼角扫过她苍白的容颜,冷漠无情地反问:“我要你什么?有什么是你给得起的?”

    郎菱呆住了。“刚刚……刚刚不是……”

    “刚刚我是在指导你别让男人碰到你的身体,否则最后就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一阵寒意迅速自背脊升起,郎菱仿佛被丢人了零下二十度的冷冻库,全身发冷,颤抖不止。

    “你是在教我……”直接教到了实战?

    “对!所以别对我胡思乱想。”戴典约略带嫌恶地撇撇嘴,“我看将来你的结婚对象还是由我来帮你挑,免得你浪费时间选错人。”

    再也没有比这句话的打击更深沉的了!他真的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晓得他嫌她笨、嫌她呆,可是当她带男朋友回家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模样,让她以为他在吃醋。

    她大胆地借由他的指导,诱使他占有她无瑕的身子,她以为他为情所动,谁知道,他只是以严厉无情的方式,让她知道偷尝禁果的苦果。

    这场长期抗战还有得打呢!

    瞬间失了血色的小脸让戴典约心头尽是满满的罪恶感,他让那张总是笑得开心的小脸笼罩了驱之不去的y霾,他折毁了她的纯真!

    他一直希望她能j明点、世故点,可当她的纯真被他所毁,他反而希望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行为。他感到……心疼一戴典约撇过头去,不去注视让他满心愧疚的黯淡容颜。

    “我知道了!”

    背后传来的开朗回答让戴典约怔然,接着,郎菱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脸上的笑花依然如夏天的向日葵般灿烂。

    她弯下腰,深深一鞠躬,“谢谢老师的教导。”

    “不……不客气!”她的笑容让他歉意更深。

    他不喜欢她,不应该这么做……

    “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交男朋友。”

    “高职毕业之后才可以。”戴典约严正命令。

    “是!”郎菱右手抵额,行了个童军礼。

    “好了,快去穿衣服。”她全身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害他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摆。“洗个脸出来吃饭。”

    “嗯!”

    戴典约走了出去,见门外空无一人,让他松了口气。

    就怕白屋那群叔叔阿姨在门外“听”好戏,若被他们知道两人到了什么程度,除非他死,否则父母一定会强迫他娶郎菱。

    郎菱其实没什么不好,她天真活泼又可爱,浪漫纯洁又热情,可是她太笨了,不适合当总裁夫人,他要的是可以协助他事业的贤内助,不是一个只会在他脚边团团转,每天笑得跟白痴没两样的笨女孩!

    她不够j明能干,她不适合他,一点都不适合……

    门内,郎菱弯腰拿起床上的衣物时,一滴清泪滴人衣上,粉红色的上衣晕开了一片红渍。

    不可以哭!她用力抹掉眼泪。哭了眼睛会肿。全白屋的人都会发现,会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拍拍脸颊,不断地告诫自己,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掉。

    不然五分钟,她只要哭五分钟就好了,哭完就用冷水拍脸,用冰块敷眼睛,对了,她还有眼镜,她可以将隐形眼镜拔掉,戴眼镜去吃晚饭,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她哭过……

    她只要哭五分钟就好……

    只要五分钟就好……

    第五章

    自那一天起,以往还会跟在郎菱身边唠唠叨叨的戴典约,对她变得越来越冷淡了。

    郎菱缠着他撒娇的时候,他会一把将她推开;郎菱出了问题,可怜兮兮地请他帮忙时,他冷冷地要她去找其他叔叔阿姨。而且郎菱的缠功再也发挥不了功用,他铁了心不管就是不管。

    面对他的刻意疏离,郎菱心知肚明他是故意跟她昼了一道界线。

    她感觉心好痛,可表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好像对于他的冷淡毫无感觉似的。

    她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管他怎么推拒她,她还是缠缠缠,缠到他不耐烦为止。

    两个人之间相处的变化,其他叔叔伯伯阿姨可注意到了。

    好事的叔叔伯伯阿姨们对小少爷没什么劝说的权力,不过生他养他的父母可就不同了。

    一听到戴典约对郎菱不理不睬,打小就将郎菱当作未来准媳妇的两老当然要出马二调停”。

    吃晚饭时,戴父天南地北乱扯一通后,说到公司总经理跟老婆吵架的八卦,然后再转到郎菱身上。

    “你跟郎菱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戴典约面无表情地吃着面前的盘中莱。

    “没有吗?可是我这几天看你对郎菱讲话很不友善。”

    “我对她讲话什么时候友善遇了?”

    说得也对啦!两老同意地互看一眼。

    “是没友善过,可是……”戴母想了想,“但还不至于都不理她。”

    “就是啊!她前天睡过头,赶不上考试,要你载她一程,你也不要。”

    真是无情无义啊!

    “自己爱赖床,赶不上考试是她该担负的责任。”

    “又不是第一次了。”戴母嘀咕。“以前你每次都会载她。”

    戴典约手上的碗筷突然往桌上一放,略重的声响让两老到口的批评统统吞了回去。

    “所以就是我们太宠她,才会让她这样乱来。”戴典约义正词严地说。

    “还好吧!”戴父看看老婆,“如果我有个女儿,我一定从小接送她上学到大。”

    “我会每天买新衣服打扮她。”戴母眼睛亮起了星星。

    “每天有女儿巴着撒娇,多幸福……”戴父一起加入星星行列。

    “可是……”戴母神色一暗,“我生不出女儿……”她忍不住低泣。

    “别在意。”戴父拍拍戴母的肩,“郎菱就是我们的女儿啊!”

    “可是我们的女儿还是在厨房里吃饭。”

    白屋所有的佣仆都是在厨房里吃饭的。

    “等典约娶她,就可以跟我们同桌了。”戴父笑道,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有媳妇在身旁撒娇的天伦之乐。

    就说他绝不会娶郎菱那笨蛋,这两个一厢情愿的父母是要说几次才会懂啊?戴典约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戴母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可是我听说……郎菱有男朋友了!”

    “天伦梦碎”的戴母“哇”地一声哭倒在戴父怀里。

    “那个男朋友不是被典约给赶跑了吗?”

    “真的吗?”戴母抬起泪眼。是她八卦没听完全吗?

    “是啊!”戴父微笑的脸转向戴典约,“咱们儿子吃醋了,呵呵!”

    戴母立刻跟着偷笑,“吃醋是爱情的表现。”

    “所以别扭心,等郎菱高职毕业,就让她嫁进来陪你逛街买衣服!”

    “太好了!”戴母一劲儿点头。

    两老同时沉醉在美好的幻想里,而他们的儿子则是气到不行。

    “我讲最后一次,我绝对不会娶郎菱那笨……那女生!”

    “为什么?”两老大惊失色,“郎菱有什么不好?”

    “她又有哪点好?”戴典约冷声问。

    “她很可爱啊!”戴母答。

    “天真又活泼。”戴父续道:“她很爱撒娇,我喜欢会撒娇的女孩。”

    所以你才会娶了妈。戴典约在心里冷冷接道。

    “她对我们又很贴心。”戴母说,戴父立刻点头。“上学前会跑来问候我们,有好吃的也不会忘记我们,有新奇好玩的会拉我们一起同乐。我想,有女儿的话……”

    “大概就是这样吧!”两老异口同声。

    “这么想要她当女儿,干嘛不收她当干女儿算了。”而是逼他娶那个笨蛋!

    “可是当媳妇的话,一举两得啊!”戴母说。

    “就是嘛!又得到女儿,你也得到老婆,很完美呀!”

    完美个鬼!全世界就只有他投反对票。

    “爸、妈!”戴典约两手置于桌上,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说:“我对我的未来老婆有我的规划。”

    这一次,他一定要说清楚。

    “什么规划?”戴父问。

    “我希望她是个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郎菱对你有帮助啁!”戴母说。

    “对啊!”戴父也抢着说,“她当我们的童装模特儿之后,衣服销路特别好。”

    两老一起点头。

    “她能当多久的童装模特儿?”戴典约反问,“她快十八岁了,超龄扮模特儿也扮不了多久。”

    “呃……”两老的嘴终于被堵住。

    虽然郎菱个儿娇小,目前也不过一五五,身材又平板无凹凸,可是她的脸和她的眼神,仔细看的确已经脱离儿童的纯稚,有了少女的气息。

    摄影师也说过,郎菱的童装模特儿生涯今年非得结束,明年她就不适任了,所以最近企昼部也开始在物色适合的接班人。

    “那……嗯……不过……”戴父还在做垂死挣扎,“郎菱学的是金融保险,毕业后可以到公司帮忙啊!可以让她当公司会计嘛!”

    “对对对!”戴母忙不迭点头,“会计一定要让自己人当,比较安心!”

    “你们当真信任她所做出来的帐?确定不会有问题?”年年靠撒娇,靠同学帮忙才能低空飞遇的成绩,就不信父母敢把公司命脉交到她手中。

    雨老的嘴再次被胶带封住。

    “所以,”戴典约背往后一靠,两手一摊,“她对我没有任何助益。”

    两老终于默然了。对于公司,郎菱的确无法成为戴典约的左右手,可是……他们真的想要这个媳妇嘛!

    “不能为了我们妥协吗?”戴母眼中泛着泪光。

    “收她当干女儿啊!”戴典约不耐地说:“这样她照样可以陪你逛街、看电影,承欢膝下,至于当我老婆,”他一甩手,“不必了。”

    “好像也只有这条路了。”两老不约而同叹气。

    她一点也不适合他!戴典约心想。这女人太废了,她会是他的包袱,傻子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当老婆。

    “老爷、夫人!”突如其来的娇嫩嗓音,吓醒了沉思中的三人。

    “郎、郎菱?”看到站在餐厅外的郎菱,戴母竟然结巴了。

    她站在那里多久了?他们的讨论她是否有听到?害怕伤到女孩心的两老担忧地回视着一脸笑意的女孩。

    “你们吃饱了吗?”郎菱笑着走人餐厅,手上端着盘子,上头摆放着三个j致甜点。“我今天下午跟同学去一间新开的蛋糕屋,那里的甜点好好吃喔!”

    郎菱夸张地做出吸口水的动作,“我特地买了三个给你们当餐后甜点。”说着,将甜点分别摆放在三人面前。

    看!这么贴心的女孩,跟同学去吃蛋糕,还不忘买回来分享大家,这样的好女孩,怎么儿子会看不上眼?两老愤愤不平地瞪着对面的戴典约。

    对于四道仿佛利箭般s来的愤怒眼神,戴典约视而不见。他望着朝他走来的郎菱,见她仍是满满天真笑靥,开心地喋喋不休说着甜点的美味,他猜测,即使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也不会在意吧!

    就像那天他教她防色狼,教上了床,事后还对她说了连自己都后悔的无情话语,但她还是不放在心上,高高兴兴地出来一起吃晚饭,反而是他的提心吊胆像桩笑话。

    他想她g本就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行为举止还是跟以前一样,缠着他烦东烦西的,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不同。

    “你笑什么?”心口突然涌起一道不爽,戴典约怒声质问。

    莫名其妙被责骂的郎菱吓了一跳,笑容僵凝。

    “为什么骂我?”她扁起嘴,“人家觉得甜点好吃所以笑啊!这有什么不对?”

    “就是啊!”戴母责怪地瞪了儿子一眼。“郎菱最大的长处就是地乐观阔朗,常笑才会有好事,懂不懂?”

    说人家没大脑、不适合他;不想娶人家当媳妇,现在连笑也看不顺眼,这儿子还真是莫名其妙透了!

    对于自己莫名的指责也同样一头雾水的戴典约撇开头去,“我不喜欢吃甜的,拿走!”

    “你以前喜欢吃的啊!”郎菱的嘴翘得更高了。人的喜好可以一下子就改变的喔?

    “我现在不喜欢了,拿回去自己吃!”

    “别理他!”戴父招招手,“他不吃给我吃。”

    “喔!”郎菱端起装甜点的磁盅,临走前轻轻丢下一句,“是因为我买的才不吃?”

    她的声音很轻,但戴典约可听清楚了。他倏然回头,“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郎菱一双大眼充满不解。

    不可能!郎菱那小笨蛋不可能用这种充满怨慰的口气说话,她阔朗得像个笨蛋,典型“傻人有傻福”的代表。

    “别理他!”戴父将郎菱拉过去,“这小子怪里怪气的。”

    “就是,这么好吃的甜点,竟然不吃!”戴母笑着对郎菱说:“谢谢你呀!”

    “不客气!”郎菱笑了笑,“那你们慢用喔!我先回房了,今天功课好多。”

    “好,你赶快去写作业。”

    两老心里附加一句:可要安全毕业,让臭小子跌破眼镜啊!

    转过身,在三个人皆看不到的角度,郎菱的笑容垮下了。

    人家的心g本不在她身上,不但曾经说得那么白、那么绝,现在也跟他父母说清楚了,她还需要坚持下去吗?郎菱问着自己,却怎么也不想去正视真正的答案。

    “我也回房了。”盘里食物尚有剩,但戴典约已全然无胃口。

    行过郎菱身旁,他像名陌生人般,脚步不曾停顿,头不曾回。

    望着他修长的背影,郎菱的脚步缓下。放弃吧!她在心里暗叹口气,就这样放弃十七年来的坚持吧!

    正这样想着,斜挂于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长颈鹿呀,找我什么事?”

    长颈鹿?男的还是女的?走在前方的戴典约不知不觉竖起耳朵。

    “你们那边好吵喔!在哪里呀?女生免费喔?嗯……”她思考了下,“好啊!我对那里不熟,要有人在门口等我喔……好嘛好嘛!等人家嘛!我一个人进去会怕咩……耶!就知道长颈鹿对人家最好了,我半小时内到喔!”

    收线之后,郎菱疾走回房。

    “去哪?”突然,一双巨掌拉住她。

    郎菱抬眼,“pub。”

    “你不是有功课要写?”

    “回来再写就好啦!”她笑眯咪的。

    “你就是这样才不长进,功课写完才准出去玩!”

    郎菱扁起招牌嘴,“典约好像妈妈喔!”

    戴典约一愣。

    “都要管人家的功课!”嘴翘得更高,“没写完的话,明天同学会借人家抄,又没关系!”

    “怎么可以抄别人的功课,这样你的学业永远不会进步!”

    “反正我是笨蛋,能毕业就好了,管它学了什么。”

    郎菱的回话让戴典约又愣了一下。刚刚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她在意?

    “人家就是笨蛋嘛!”郎菱朝他做鬼脸,“你不是会帮我安排工作,那我就不用担心啦!好啦!我还要换衣服呢,放人家走啦!”

    揪着她的手干嘛啦!又不喜欢她,又爱管她,真是莫名其妙!

    她g本就不把他对她的嫌弃放在心上!戴典约x口又是一阵火。

    “你还没满十八岁,不可以去那种地方!”他厉声禁止。

    “十二点前回来就好啦!”好罗唆喔!她妈妈都没这么罗唆呢!

    “不准去!”

    “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我的谁!”郎菱生气地在戴典约的手上一口咬下,吃痛让戴典约松开了手。

    察觉自己流露真实情绪,郎菱立刻又恢复调皮鬼的模样,两手并用,做了一堆难看的鬼脸,“讨厌的典约、老叔叔、爱管人!”

    她边跑边做鬼脸,分明就是个长不大的顽皮鬼。

    这丫头,他不会再管她了,绝对不会再管了!戴典约生气地拂袖而去。

    书桌旁的时钟走到了十二点半,埋首于书中的戴典约抬起头 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眉心皱起。

    他走出书房,一边注意着周遭环境,晓得不会突然有人蹦出来 问他半夜不睡觉是为什么之后,才行至郎菱的房间。

    门板下没有任何灯光流泄,也没有郎菱习惯的睡前音乐逸出,种种迹象显示——她还没回家!

    不是说十二点就会回来?现在都十二点半了,她在外头鬼混什么?

    戴典约气得大踏步走回房间,拿起电话正要按下快速键拨打至郎菱的手机,想了想,又将电话放下。

    管教她是郎姨的责任,不是他的责任;预防她出事是郎姨的责任,也不是他的责任,郎姨对女儿的行径都不担心了,他干嘛牵挂着?

    回到书桌前,视线接回刚刚中断的内容,他努力地接下去看。

    说努力,是因为他完全无法集中j神,书上的字像是长了翅膀,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四处乱窜,就是进不了他的眼。

    过了十分钟,书旁的两手握成拳头,拳头的主人咬着牙,好想仰天大吼。笨女孩,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因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所以他担心她,这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搞不好郎姨压g不知道女儿跑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玩……

    龙蛇混杂?戴典约心一惊,她会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速速拿起电话,拨至她的手机。

    “嘟……嘟……”他在心里数着嘟声的次数。“嘟……嘟……”

    都响了十声了,怎么还不接?“您的电话即将进入语音信箱,嘟声后将开始……”

    切断通话,戴典约再拨了一次。这次仍是进入语音信箱。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嘛?

    在房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他决走出外找人。可是他要上哪找?

    后悔一y始没问清楚她去处的戴典约,上将附近的pub地址全部列印下来,折放人口袋里后,快步出了房间,走向大门。

    y了锁,一拉开门,一道粉红色的影子立刻闪人眼帘。

    郎菱拿着钥匙的手缩手不及,刺向他的肚子。

    “啊?哈哈!”戴典约因疼痛而皱眉的模样让郎菱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要出门喔?呵呵……我没注意到你开门……哈哈……”

    郎菱的小脸蛋红通通的,情绪特别亢奋,身上混杂了香水、烟味跟酒味,形成了令人掩鼻的臭味。

    “你喝酒又抽烟?”俊眉凝起。

    “哈哈……”郎菱笑得好开心,“对啊!我朋友给我薄荷烟,好凉喔!可是味道很不赖……啊!你干嘛?”

    戴典约一把将郎菱拎起,像拎猫咪一样拎进了房间浴室,打开莲蓬头,冷水瞬间淋了她一身。

    第六章

    “好冷喔!”如瀑布般的水流直街全身,郎菱吓得挣扎大叫。

    虽然时值夏季,可是突如其来的冷水仍让她冷得直打哆嗦,拼命挣扎着想脱离,可拎着她领子的戴典约强硬地将她扣在莲蓬头之下,那凶悍的表情,她只抬眼看了一下下,就吓得不敢动弹。

    “典约……”她哀求着,“好冷喔!拜托你,放开我……”

    她不懂为何他会突然对她凶狠起来,还在大半夜将她淋得一身湿。是因为她太晚回来的关系吗?他一向最讨厌她忤逆他的命令,她说十二点以前会回来却没做到,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发雷霆吗?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因为心情太坏,不想回到熟悉的环境触景伤情,所以才会拖过了十二点才回来。

    本来以为回来的时候大家应该都睡了,谁知好死不死地刚好与打算出门的戴典约相遇。

    她的心情,眼前的男人g本不会了解嘛!

    见郎菱苦苦哀求,戴典约一颗冷硬的心瞬间软化,他关上水龙头,拿起一旁的浴巾,刚盖上她单薄的身子时,她脖子上的一块红印立刻又夺走了他的理智。

    肩膀上才刚感受到一点温暖,转眼间,郎菱又被气急的男人拉到镜子前。

    “你在搞什么鬼?”他气急败坏地大吼。

    好不容易他神色稍霁,这会儿又像凶神恶煞般在耳边厉声吼骂,郎菱吓得赶紧闭上眼,直到确定没有下一句怒骂才将眼睛睁开。

    “我怎么了?”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颤声问。

    她看起来很好,没什么异样啊!只是被水淋得像落汤,很凄惨狼狈而已,而典约……她没有勇气将视线往上,看他此刻想必怒气勃然的面容。

    戴典约将郎菱脸颊狠狠往旁一偏,害措手不及的她脖子险些扭到。

    “这块是什么?”长指怒气冲冲地指着脖子上的吻痕。

    “这个?”郎菱恍然大悟,“这是长颈鹿的恶作剧啦!”

    “长颈鹿?”打电话来邀她去pub的人?“男的?”他沉声问。

    郎菱怯怯地点点头,戴典约的脸立刻黑得有如刚灌了一桶墨汁。

    “你三更半夜跟男的去pub?”

    “也有女生啁……”

    “几个男的、几个女的?”

    “呃……”郎菱扳起指头数了数,“两个女的……不包括我喔!还有四个男生……”

    男生比女生还要多?戴典约这才晓得原来她的交际如此“不堪”!

    “你让男生吻你的脖子?”她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千叮嘱万交代不可以让男生随意碰她,因为天雷勾动地火之际,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能保证,就好像那天的他一样……戴典约用力一甩头,脸色更y沉了。

    “我们只是在玩而已。”喝了几杯酒,大家j神都很亢奋嘛!“我也没想到长颈鹿会突然咬我脖子嘛!”

    她当时还生气地用力推开开玩笑的长颈鹿,长颈鹿在看到她变脸之后,也赶忙道歉说他是闹着玩的,要她别生气。

    这一次她可不是刻意要让典约生气的喔!

    上回她故意在典约快下班时带小男朋友回来,的确是存心故意想试试典约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她。

    可是测试之后,地反而更并不明白了。

    他指导她男生急色的想法,最后在她半引诱、半顺从的状态下上了床。

    她很开心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喜欢的人,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的冷淡,且在上床之后与她更疏远,像是急急想要跟她撇清关系似的。

    他跟她上了床不是吗?还是说,以为上床就代表两人关系亲密,只是女孩子的浪漫幻想?实际上g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好难过、好失落,可是满腹的心事却不知该找谁说,还得在大人面前、在喜欢的人面前强颜欢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她每天晚上卷着棉被哭泣是在作梦,梦醒之后,生活如旧。

    她很痛苦啊!而这样的折磨在今晚濒临崩溃边缘。

    原来他一直挂在嘴边,说她笨、说她蠢,不是无心,而是真的在嫌弃她。他不曾考虑过她,大人们的一厢情愿对他而言是烦人的包袱。

    她需要排解痛苦得快死去的感情,可跻身在人群中与同学玩乐时,她觉得更空虚、更寂寞,因为她明白她真正希望能陪在她身边,逗她开心、逗她笑的人,不是长颈鹿、不是那群好朋友们,而是眼前因为她晚归而暴怒的男人。

    瞪着郎菱脖子上的红印,戴典约双眼暴红,咬牙切齿地问:“除了脖子还有哪里?”

    “没有!”郎菱连忙摇手,“只有脖子。”

    “你没让他吻其他的地方?”他不相信!

    她怎么会这么放荡?十几岁就带男朋友回家,还直接带人房间任他上下其手,差一点就失身在对方手上;严厉的警告尚言犹在耳,她今晚就跟其他同学出去疯狂,然后带了草莓回来!

    也许她在学校就常玩这种亲亲的游戏,说不定她今晚在pub就让其他男同学任意在她身上逗留,甚至剥开了她的衣服……

    戴典约的理智尚未到位,他的手就已经扯下郎菱的细肩带上衣。

    “典约?”郎菱惊呼一声,他的动作终把她吓了一大跳。

    “没有吻其他地方?”戴典约细细地在她光洁的上身检查。

    “没有!”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他的眼神像法官般凌厉,如小兔子般被盯住的郎菱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他对她本来就不假辞色,可是这么凶的模样倒是第一次,让她完全失了方寸,平常最擅长的撒娇、耍赖功夫一样也使不出来。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放浪的她只被咬了脖子一个印子而已。

    “还是他没吻,只?”死长颈鹿,他要扭断他的脖子!

    郎菱又用力摇头。

    “真的没有?”戴典约的手试探地在她身上游移。

    他在碰触她!郎菱提着心、憋着气,动都不敢动。

    她不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她只知道,他在碰她,而她喜欢他碰她,因为那让她觉得两人无比地接近。

    长颈鹿借酒装疯,趁她不注意,在她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下场就是被她推落椅子,外加啤酒一瓶。

    从没有发过脾气的她首度发作,当然让在场同学吓得噤若寒蝉,没人敢再造次。

    她惊悸的眼神反而让戴典约以为自己猜对了,x口蓄势待发的火山立刻爆发。

    她被很多男人过?!遇她的x……吻过她的颈……是否也吻过她的唇,进过她体内,享受她紧窒花x所带来的欢愉?

    额上青筋毕露,泛着红丝的眼睛因用力而瞪大。

    他的样子好凶好凶,郎菱害怕得低下头去,不敢直观他。

    她心虚了!戴典约怒瞪向她颈上的红印,它看起来好刺眼,像他掌间的硬挺,扎得他浑身不对劲。

    他要把它消除,不让那恼人的红印留在她颈上!

    思即动,戴典约转偏郎菱的头,朝她纤颈上印有红痕的地方咬了下去。

    “啊!好痛!”牙齿啃咬着细致的肌肤,郎菱疼得大喊。

    光啃还无法让他泄恨,他用力吸吮,直到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印子盖过原来的印子为止。

    抬起头来,凝视着泪眼汪汪的郎菱,他没有任何心疼之意。

    这女孩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酒臭混合着烟味的难闻气息,连发丝尾端都是刺鼻气味,更让他不断地联想她在pub里混的这几个小时,不晓得干了什么好事。

    “过来!”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拖回浴缸,“把身上的气味洗干净!”

    “呃……我回房间洗。”她想逃!他这样瞪着她,她真的好害怕!

    “你想回房间做什么?”戴典约恶狠狠地抬起郎菱娟巧的下巴,“里头有藏男人?还是要打电话给长颈鹿?”

    “没有!”她颇感冤枉地摇头。

    典约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完全变了一个人?呜呜……她下次不敢再晚归了,典约真的动了气的模样比夜半恶鬼还恐怖!

    “当着我的面。洗干净!”

    戴典约转阔莲蓬头,直到水变温,郎菱仍傻在原处不动。

    “要不要洗?”他喝斥。

    郎菱吓得全身猛颤了下,“好……”拿起一旁的洗发j倒了满头,“我现在就洗,马上洗……”

    慌张的她满头满脸都是泡沫,还进了眼睛,刺痛得让她哇哇乱叫,眼泪狂飘。

    “洗得这么不甘愿吗?”戴典约举起莲蓬头在郎菱脸上乱冲一通。

    “没……咳咳!”水进了嘴巴,呛住了她。

    “连头都不会洗!”戴典约不悦地念着,手则主动帮她解决满头泡沫。

    郎菱乖乖地站着,大气都不敢多吭一声。小时候,典约也帮她洗澡洗头过,虽然是因为她被他害得摔进泥巴堆里,为了怕大人骂才帮她清洗一身污垢,可对于第一个看遍她全身的大男孩,她当场就芳心暗许了。

    衣服湿答答地黏在她身上,同样地也充满烟臭味,戴典约充满不耐地将她身上衣物剥除,浴棉倒满沐浴r后搓揉起泡,自颈子开始往下搓洗。

    这天大的误解打哪来的?长颈鹿只是开玩笑地吻她的脖子而已,怎么在典约的口中变得好像他们打了个再见全垒打,自一垒狂奔回本垒?

    在他之后,有多少人曾经碰过她,才让她变得这么易感?难道是她脱离女孩行列之后,突然明白了x爱的愉悦,更是将他的警告抛之脑后,纵j男人?

    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就三不五时流连,与对她有兴趣的男人共舞一段x爱之舞!

    “典约……”郎菱以两手攀住他的颈子,预防整个人无助地往浴缸里滑去。“真的只有你。”

    “不可能!”她这么易感,是被调教过的身体,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男人?

    “真的!”他为什么不肯相信她?

    “我会得到答案的!”他飞快地将她身上的泡沫冲净,抱着全裸的她走人房间。

    房里开着冷气,身上未着寸缕的郎菱忍不住频频打喷嚏。“典约,我会冷。”

    “等等会让你全身着火!”

    全身着火?难道他要……芳颊立刻布满红晕。典约要她,这一次不是以指导之名,应该是真的想要她吧?

    她抬起娇羞的眼眸,可映在她眼瞳里的男人并没有任何爱怜之意。

    他的表情严厉,下巴线条紧绷,喷火的眼眸好像准备跟人干架,仿佛面对他的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瞧见他的表情,郎菱一阵瑟缩。她不懂他,越来越不懂。

    曾经,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因为他总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只要她撒撒娇,即便他再不愿,还是勉为其难地完成她一项又一项的请求。

    他一定是喜欢她的!郎菱告诉自己,所以他才会这么爱在她耳旁唠叨,才会一直告诫她要小心男生,才会愿意帮她做很多很多事;只是因为她脑袋真的不灵光了点,让他受不了,所以才会一直声明不会跟她结婚。

    所以她只要变聪明就好了咽!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聪明的女生到底是怎么样,不过像他们班总是考第一名的女生应该算聪明了吧?她只要去学习她的言行举动就可以了。

    有志者事竟成,她会变成聪明、睿智的女孩,让他再也无法说出不要她的话,每天每天把她搂在怀里,疼她、爱她……

    脑中浮现两人恩爱的情景,郎菱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爱娇地将头靠在他宽厚的x前。

    她笑得这么浪,是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吗?她经验丰富到对男人了若指掌了?

    戴典约怎么想怎么气,她明明还是一副天真浪漫样,看起来依旧纯真,体态不因为有过经验而转为妖娆,曲线更未因此变得圆滑,仍像个幼儿般引不起一般男人的兴趣,而偏偏觊觎她的男人就是有如苍蝇那么多!

    既然她这么随便,他也不用客气,他要让她得到教训,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强烈的刺痛自交合处狠狠窜了上来,郎菱疼得掉出眼泪。

    第七章

    “典约,会痛……”郎菱泪眼汪汪地哭诉。

    这是他们第二次结合,距离上一次已有段时间,她的身体仍跟第一次一样紧,无法承受他突然的挺进,痛得好似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

    “会痛?”戴典约不相信。

    她经验这么丰富,身体这么易感,没有疼痛的理由。

    第一次她也感到痛,可是痛的是身体,他的温柔让她心上很温暖;可这次不同,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怜惜,他甚至连多抚她一会儿都不肯,像猴急的色狼,急于一逞欲望。

    她不喜欢这样!她爱他、要他,可是像这样一点感情也没有的x爱,她不喜欢!

    “你从小就很爱哭,”戴典约抬手碰触郎菱滚烫的热泪,“假哭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我没有假哭,我真的好痛。”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她在假哭。

    她不懂他的意思,不懂他一直在说的别的男人到底是谁?

    是长颈鹿吗?可是她刚刚已经再三声明,长颈鹿只是同学,脖子上的吻痕是他的恶作剧,她跟他什么都没有……

    心头猛然一震,她豁然张开眼,注视着戴典约隐藏不住凶光的微眯双眸。典约在吃醋!哈哈!他在吃醋!

    郎菱恍然大悟戴典约脱轨的行为,知道他会对她凶,对她恶声恶气,都是因为他在吃长颈鹿的醋。

    原来是这样!她虽然笨笨的,但偶尔也会有神来一笔的聪明呵!

    想出原因,郎菱突然觉得不疼了,她开开心心地张开双手,攀住戴典约的肩膀,唇角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在笑什么?戴典约纳闷。她看上去很高兴,眼泪在刹那之间神乎其技地止住了,适才痛苦的模样不复见,整个人沉浸于欢愉之中,抓着他肩膀的纤手、缠住他劲腰的长腿,不断地透露她想要更多的讯息。

    刚才的疼痛果然是假装的!一旦进入忘我阶段,她就没那个心思去装扮纯情玉女,本能地不断索求。

    “典约,听我解释……”再这样下去,她会因过度疼痛而死掉的。“我跟长颈鹿真的只是同学而已,你不要误会,不要吃醋……”

    “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长颈鹿真的只是同学,脖子上的红印是他的恶作剧……”

    “下一句!”

    下一句?“你不要误会……”

    “再下一句!”

    “不要吃醋……”

    “你凭哪一点认为我在吃醋?你未免对自己的魅力太抱持幻想了!”

    不是吗?郎菱困惑地回望怒气冲天的戴典约,他的行为如果不是吃醋,那他又为什么生气?

    “那你到底在气我什么?”郎菱不解地问。

    “你不听话!”戴典约抽身离开她的身子,愠怒下床。

    “所以你在惩罚我?”他与她上床,不是因为爱?

    “废话!”

    郎菱的心荡到了谷底,冷到极点。

    戴典约很快地穿戴整齐,斜靠在书桌旁斜瞟着郎菱,余怒未消的表情让她看了就好害怕。

    “我……”她嗫嚅着,不知是否还要再辩解。

    他正在气头上,不管她说什么,好像都听不进去……她下意识了颈子,指尖绕着红印打转。

    那里直到现在还有点疼,他的吸吮力道之大,摆明就是要将长颈鹿的痕迹完整地盖过。

    生气是因为关心——想到曾在书上看过这句话,郎菱的心情又变好。

    他因为怕她晚归出意外,所以跟她约定时间,可她不听话地晚了半小时,他会生气是应该的,如果他不放在心上,那才真的表示他不关心她。

    他其实真的很在意她,他越生气,表示越在意。

    他现在的生气值大概将近百分之百,他气炸了,所以他在意她在意得要死—想着想着,郎菱心情又恢复大好,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本来,郎菱坐在床上,低着头的落寞模样让依然怒气冲天的戴典约突然感到不忍。

    他的确是生气她晚归,可更生气的另有其他,他只要想到她没有节c地随便跟男人上床,就气得想杀掉与她共赴鱼水之欢的王八蛋!

    她还这么小,又蠢又笨,对人从不抱持怀疑态度,男人随便说的话她都信,要她做什么就跟着照做,就算他曾经巨细靡遣地指导过她有关男人的心理,要她懂得防范,可现下看来,她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就是明知故犯!

    但突然,戴典约发现郎菱扬睫偷偷地打量他。她噗哧一笑的声音吞噬掉他心中的不忍,他黑着一张墨水脸,大踏步行至床边,猛然扣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头抬起,与他四目相触。

    “笑什么?”

    这个女孩天生爱笑、爱哭、爱撒娇,可是最近她的笑常会惹起他的无名火,他讨厌那意味不明的笑,因为那让他猜不透。

    她是个玻璃人,整个人一目了然;她是孙悟空,他是如来佛,不管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他都能一眼看穿,除了现在!

    他气得想杀人,她也明白感受到他的怒气,以往她会躲得远远的,以胆怯欲哭的表情害怕地望着他,等着他怒气消除,但现在,他怒气未消,她已在偷偷暗笑。

    戴典约真的不解,她刚才想到了什么?长颈鹿?还是哪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典约!”郎菱发出撒娇的娇嗲嗓音,两手缠住扣着她下巴的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无厘头的道歉让戴典约一头雾水。

    “人家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不会达背跟你的约定,你别生气了好吗?”

    粉红色的小嘴微嘟,俏脸偏往一旁,在他掌心又磨又蹭。

    “我气的不只这个。”他没有被她的撒娇所打动。

    “那不然呢?还有什么?”她继续磨蹭着。

    “你不听话!”

    “不听什么话?”

    “我严重警告过你不可以让男人有可乘之机,你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我有啊!”郎菱用力点头,“虽然长颈鹿只是恶作剧,可是我把他推落椅子,还用啤酒淋他的头喔!”

    郎菱咯咯笑着,“他的样子好狼狈喔!头发湿湿的、脸也湿湿的,连衣服都湿掉了,但还一直跟我道歉,好好笑喔!”

    想到平常在班上意气风发、女生缘超好的长颈鹿狼狈道歉的模样,郎菱就忍不住想笑,

    她刚刚的偷笑,就是旧为联想起长颈鹿?戴典约的脸色并不因为郎菱的解释而明朗,反而更暗沉。“长颈鹿跟你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这问题问好多遍了,典约是脑袋突然秀逗了吗?一直忘记她说过的话。

    “说实话!”捏住她下巴的手更用了点力。

    “就同学啊!”不然还会有什么关系?

    “说实话!”拇指捏红了她的下巴。

    “真的就是同学嘛!”典约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嘛!被捏疼的郎菱瞬间红了眼眶。

    “同学会好到三更半夜一起去龙蛇混杂的pub玩?”

    “我们班的人都这样啊!”这哪里有错?郎菱想不透。

    所以这不是初犯?戴典约咬了咬牙。“从明夫起,下课就马上回家,晚上不准出去夜游!”

    “为什么?”郎菱抗议,“这样生活会很无聊耶!”

    典约又不会陪她去逛街、唱歌、看电影,也不会陪她去跳舞、玩乐……

    他什么都不会陪她一起做,却限制她不能跟同学一起去玩,好不公平喔!

    “听不听?”戴典约威胁恫吓。

    “呃……”郎菱不想答应这无理的要求。

    “不听话?”磨牙的声音确确实实传人郎菱耳里。

    典约一定是关心她,怕她又玩得忘了时间,更怕她被坏男人拐跑了。

    他是关心她才会限制她这么多,她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反正她的高职生活仅剩一年,收心好好读书,说不定典约还会因为她的成绩进步,而不再老是对她疾言厉色,或许他发现她其实也没那么笨,认真读起书来还是挺有一回事的,将来就愿意娶她了!

    郎菱越想越乐,脑中已经浮起穿着白纱的幸福模样,而身旁挽着的就是她最最喜欢的典约。

    “好,我乖!”

    听到郎菱的欣然允诺,戴典约这才松开箝制他下巴的手。“晚丁,回房去吧!”

    “喔!”她眷恋地回望身后的温暖大床,心里很想跟他共枕眠,可想他一定不会答应,只好合闷地收回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请求。

    但她的衣服完全湿掉不能穿……她手上拿着湿答答的衣服,可怜兮兮的祈求眼神落在戴典约脸上。

    戴典约随手拿了件宽松的t恤丢给她,她立刻套上。衣服有淡淡的柔软j香味,想到这是他平常穿的衣物,她忍不住闻了再闻。

    “快回房睡觉,免得明天早上爬不起来!”戴典约正色说道。

    “嗯——那晚安罗!”

    将湿衣服丢到他浴室里的洗衣篮里,郎菱跳跃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他的房间。

    关掉电灯,躺在床上的戴典约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心想,从明天开始,那蠢笨的小妮子再也不可能给其他男人进犯的机会了!

    那个笨蛋,没人盯着真的不行,他绝对不要将来还得花心思去处理她意外犯错所种下的后果!

    黑暗中,郎菱的玲珑胴体突然在他眼前成型,她偷笑时的得意、难过时的哭泣,还有玉体横陈在床上时的妩媚……让他一时怔然。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郎菱不符合他的要求,不适合当他的太太!但虽然心底是这么地清楚明白,也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以冷淡的面容对待她,但他的坚持总维持不了多久就破功!

    你就不能聪明、世故点吗?他好想仰天大吼!

    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他转为嘲笑自己,看了她十七年,没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笨。

    越想越生气的戴典约翻身拉被,咬牙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少爷的浴室里有郎菱的衣服。”

    “郎菱在少爷的浴室洗澡?”

    “一起过夜吗?”

    “平常少爷一副不喜欢郎菱的模样,想不到两个人其实早就偷偷在交往了。”

    “早看出他们两个有暧昧!”

    “少爷一定是不好意思,才都不肯承认!”

    “少爷那人就是脸皮薄、爱面子,又喜欢端少爷架子,这一点真不好!”

    “反正老爷、太太已经认定郎菱是戴家的未来媳妇,两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啦!哈哈哈……”

    “郎姨准备升格当少爷的岳母,麻雀变凤凰了!”

    “说不定再过不久就可以抱孙子了……”

    各式各样的耳语在白屋里蔓延阔来,起先只是佣人们的窃窃私语,后来戴家两老也知道郎菱曾经在戴典约房里过夜的“事实”。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他们其实每晚都睡在一起,还有人说看到郎菱好像有害喜呕吐的现象,好事将近罗!

    只有谣言中的男女主角,是唯一状况外的。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事已被绘声绘影,传得好像两小无猜早就私订终身,只是男主角碍于面子问题,不想这么快就松口称了两老的心愿。

    而不知情的女主角,过没几天下课就回家的乖宝宝日子,就有快发疯的感觉了。

    在学校的时候面对课本,回家还是要面对课本,好无聊喔!可是她又不敢偷偷出去玩,万一被戴典约抓包,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他生气时会抱她,可是凶狠的模样还是让她好害怕!

    “好无聊啊!”她烦躁地将手上的课本往墙上一摔,彻底地觉悟自己果然不是书呆子的料,课本上的文字超爱跟她作对,死都不肯进入她的脑子里!

    同学的邀约她频频拒绝,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跟同学的感情变淡,害他们不想理她了……郎菱欲哭无泪地想。

    可是将同学与戴典约放在天秤的两端,戴典约的那一端还是重重地沉下去了!

    爱到卡惨死啦!同学最爱这样笑她,有次去ktv唱歌的时候,还故意点这首歌取笑她。

    她喜欢典约喜欢了十几年,没谈过刻骨铭心恋爱的同学,哪会懂得她的想法?

    课本内容读不下去,郎菱想了想,还是去客厅看g打发漫漫时间好了。

    在dvd收藏柜中选了一部奇幻大片,她又踅到厨房的零食柜中寻找看影片的良伴。

    郎姨在零食柜中塞了一堆东西,她最喜欢的洋芋片反而被塞到最里面,她无可奈何地将一堆“阻碍物”拿出来放在面前的桌上,耐心地挖掘出她的最爱。

    厨房门口,此时正躲着一群没事就爱闲磕牙的叔叔阿姨。

    “你看,她吃这么多东西。”贺伯拍拍郎姨的肩,小声地说:“不是听说孕妇的食量都很大吗?”

    “就是啊!你看她这个月放学就立刻回家,也都不跟同学去玩了,说不定是怕动了胎气。”贺伯的老婆贺姨煞有其事地点头。

    “是吗?”郎姨担心地凝视着女儿的身体,“可是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怀孕啊!”

    女孩怀孕体型会变,走路姿态也会变,但她怎么看,女儿的体态未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走路老爱蹦蹦跳跳、没个正经,哪有孕妇的小心翼翼?

    可是听其他的佣仆说得信誓旦旦,让她不由得也信心动摇。

    “才刚怀孕当然看不出来啦!”司机老刘语气坚决,“我老婆怀第三胎的时候,一直到快临盆才知道怀孕耶!”

    “那是你老婆太胖,所以才看不出来!”贺伯嗤之以鼻。

    “那我该怎么办?”郎姨拿不定主意。

    她一直以为少爷跟女儿不会有任何关系发生,可是在少爷的房间里收到女儿的衣服是事实,而且连内衣裤都有,可见两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但郎菱不肯承认,少爷也在吃饭的时候严正声明绝对不会娶郎菱……

    她知道让郎菱嫁给少爷是高攀了,这门亲事就算戴家两老一厢情愿,她也不敢有任何奢望;可是如果两个人真的连床都上了,那……那……

    她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就算她的身分卑微,但也不可能让女儿做小,甚至没名没份地生下孩子呀!

    “还是直截了当地问吧!”贺姨说:“先旁敲侧击啊!问她怎么都不出去玩,干嘛吃那么多零食之类的,一步一步引导她说实话。”

    话是说得很简单,要做可没那么容易!郎姨迟疑地没有行动。

    “快去啦!难不成你要等肚子大了才来解决吗?”老刘不由分说地将郎姨推了出去。

    听到身后有声响,郎菱连忙转过头,瞧见是母亲,立刻绽开灿烂笑靥。

    “妈!你要煮饭了吗?”

    郎姨在白屋专门负责厨房工作,早中晚三餐外加消夜点心,都是她在料理。

    母亲厨艺一把罩,但郎菱却连颗蛋都煎不好,难怪戴典约除了说她笨,还是只会说她笨。

    “呃……我……你吃这么多啊?”郎姨指指桌面上的零食。

    “没有啦,我在找洋芋片!”郎菱不满地皱皱鼻,“你不要每次都把洋芋片藏到最后面去,这样很难找耶!”

    原来是要找洋芋片,不是她的食量突然变大了。郎姨觉得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看看外头的一干老友,大伙不约而同摆手要她继续问下去。

    “我……嗯……你最近怎磨都不跟同学出去玩?”

    “还不是典约,”郎菱撇撇嘴,“他不准我去的!”

    少爷不准她去?罕叔叔阿姨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可见少爷是怕太活泼的她动了胎气,才下令禁止,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为什么不准你去?”

    “因为……呃……因为……”总不能说他在吃醋吧?这消息一传出去,典约可能会杀了她!

    郎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叔叔阿姨们更加相信她绝对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少爷才不准她乱跑。

    “因为什么?”郎姨担心地追问。

    “你别问啦!”答不出来的郎菱索x耍赖。

    “为什么不能问?”

    厚!今天的妈妈很“卢”耶!

    郎菱扁扁嘴,“就是别问嘛!”

    “郎菱,”郎姨一脸沉重地拉着女儿的手,“告诉妈,你是不是有那个了?”

    “啊?”美眸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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