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5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一章 沮丧笑脸
丁站长从上海回来。回来的这天已是晚上十一点过了,易副站长在院子里碰见丁站长,把家里面发生疫情的事向丁站长叙了一遍。丁站长听了,脸色便暗淡了,回家躺床上却睡不着……想起这次上海之行,纯属是一次鬼迷了心窍,说起来人们不会相信,五十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痴迷。痴迷得执迷不悟。回想起那些天来,也活该出事,夜里尽见做梦,一闭眼便梦见欧亚莉——欧亚莉是三年前在一次学术会议上结识的一位上海女士。这位女士与丈夫离异多年,独处,干涸了的情欲被丁站长一调理,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丁站长读中专校的时候便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体格健壮,一表人才,是女生追逐的对象。那时儿,班上有一个叫安莉娜的女生,长得玲珑剔透,学习也挺出色,是班上的交际花,学习委员。丁站长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两个人都处在青春旺盛期,接触的机会一多,免不了碰出火花……做出了越轨的事,受到学校的处分。丁站长留校察看,毕业发配到御州——丁站长本是广东人。安莉娜是安徽人。安莉娜回到安徽,在一所厂矿医院当住院医师,出了医疗事故——一天夜里,安莉娜当班,凌晨一点钟,被厂里几个头儿喊醒,一头儿喝醉了酒,不省人世,安莉娜忙忙地去药房取高渗葡萄糖y,给那头儿静脉注s,哪想,药取错了,取成氯化钾了……那头儿死了,安莉娜受到刑事处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安莉娜一时想不开,服安眠药自尽了。三年前,也就是1995年,在杭州召开全国卫生防疫工作研讨会,会上,一位女士闯进丁站长的生活。这位女士就是欧亚莉。欧亚莉长相酷似安莉娜,推算年龄也相当。摆谈中,方知欧亚莉也是广东人——同乡,两个人情意绵绵……会期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便把这段情缘抛到了脑后。可这天,丁站长突然接到这位女士的电话,这位女士在电话里情意绵绵,勾起了丁站长旧日的情怀……那几天,抗洪抢险,救灾防病,丁站长也确实疲乏……还好,紧紧张张的几天时间终于过去,丁站长正想静下来休整几天,不成想欧亚莉打来电话……丁站长鬼使神差,第二天便忙忙地上火车赶路,没来得及向赵局长请假。在火车上,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一腰上的手机,坏了,手机被小偷偷了。没办法,只好迷迷糊糊地坐车厢里打盹……去到上海,已是第二天凌晨一点了。走出站台,欧亚莉早已等候在此……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一见面便拥在了一起……随后,去到欧亚莉的住处,年近五十的欧亚莉简直像干坡上的鱼儿遇见了水——那样欢喜!不住地用嘴咬噬丁站长的身子……丁站长沉浸在一遍欢乐中,把自己给忘了,在上海一呆,便是一个星期。突然,这天,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赵局长问:
“你在哪儿?”
“我在上海。”
“你在上海做什么?”
“开会。”
“开什么会?”丁站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赵局长说,“赶紧回来……回来到局里来一趟。”
赵局长挂了电话。丁站长拿着话筒,久久地听着话筒里面的盲音。
“我得回去了。”丁站长对欧亚莉说。
“再待几天。”欧亚莉搂着丁站长。
又过了三天,丁站长预感到什么,执意要走……走的时候还跟欧亚莉闹了别扭。
早晨上班,赵局长打来电话,电话是易副站长接的。赵局长问易副站长老丁回来没有?易副站长说:“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
“叫他到局里来一趟,先把问题弄清楚了再上班……当领导都当老了还不懂规矩。上海开会,开什么会?”
“不知道。”易副站长说。
丁站长来了。
“丁站长,赵局长打电话叫你到局里去。”
“知道了。”丁站长脸色有些黯淡。
丁站长到局里面去了。易副站长满面生辉。天香云走进易副站长办公室。
“挨起了。”
“什么挨起了?”
“丁站长挨起了。”
“丁站长回来啦?”
“被赵局长请到局里去了。”
“丁站长这次会不会受处分?”
“你说呢?”易副站长瞧一眼天香云,眼睛诡秘秘的。“他这次去上海,走的时候没有去局里面请假,不假而别,加之发生这么大的疫情,手机关机,你说这是什么x质?”
“丁站长也是,怎么不假而别呢?”
“你晓得他这个人,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
“那他也不该关手机。”
“他说在火车上手机被小偷偷了。”
“也该他倒霉。”
“这就叫曹c倒霉遇蒋干。”易副站长幸灾乐祸。
天香云知道,易副站长早就盯上丁站长这把交椅了,只不过没有机遇,看来,这次机遇来了。
“你到防疫站多少年了?”易副站长问天香云。
“快十年了。”天香云说。
“该出来了……”易副站长燃一口烟,脸上笑眯眯的。
天香云听出易副站长话里面的意思了……有些兴奋,便坐易副站长办公桌对面椅子里。
“你工作不错,我挺欣赏你……”
天香云笑眯眯聆听。
下午,分管人事的吴局长打电话叫易副站长到局里面去。易副站长挺兴奋,吴副局长找他谈话。吴副局长说:丁站长年龄大了,加之这次上海之行,不假而别,x质是严重的……周副区长亲自在过问。这事不处理是搁不平的……丁站长的工作我们下来再研究,站里面的工作就由你暂时把它代理起来……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代理!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这句话不像是吴副局长的本意,吴局长只是一个传话筒——这是赵局长的口气。天香云明白,赵局长压g儿对他就不信任。不信任缘于一次酒后兴奋说错了一句话:赵局长马上要退休了,猖狂不了几天了。不曾想这句话传到了赵局长耳朵里,赵局长一直记在心上。这次丁站长的x质赵局长想包也包不了。局党组会上,吴副局长提议由易副站长取代丁站长,赵局长说:“易佳森同志还年轻,工作可以让他代理起走,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年轻人不能一下子压太重的担子。担子压重了要昏头的。”上午,赵局长找丁站长谈话;下午,吴副局长找易副站长谈话。事情就这样定了。第二天上午,站里面召开职工大会,赵局长一行来防疫站宣布新的领导班子:丁站长不再担任西城区卫生防疫站站长一职,站里面的工作暂由易佳森同志代理,全权负责。接着,赵局长又总结了一番丁站长工作的成绩,批评了丁站长在这次疫情发生后犯下的不可原谅的过错。易副站长坐在赵局长旁边,脸上挂着笑,不时地瞧一眼大家……
易副站长代理站长一职,上任便开始调整单位中层领导班子,段宏斌任办公室主任;马树森任卫生科主任;天香云任防疫科主任;赵春芬任检验科主任……天香云当科主任了,卓融挺兴奋。刚刚散会,卓融便跑到天香云面前:
“喂,当主任了,请客呀!”
“请请请!”天香云也挺兴奋,“吃什么?”问卓融。
“海鲜。”卓融说。
“海鲜?你宰我哟,串串香差不多。”
“好啊,串串香就串串香。”卓融喜欢热乐,吃什么并不在乎,在乎的是吃的时候的那种气氛。天香云是个爽快人,也喜欢热乐。
说起风就是雨,天香云又去约马树森、赵春芬、李文。李文是司机,平时,他们相处甚好,常在一块儿喝酒、打麻将。
晚上七点,来到“九九串串香火锅店”围了一桌。不知是哪个烂脑壳想出来的这个创意,把什么豆腐皮、土豆块、猪排骨、泥鳅……什么的,用竹签穿上一小串一小串,一排溜放在架子上,各式各样,由食者自己去挑,自己去选,将选好了的菜品放进老板配置好了的底料锅里面去煮。边煮边吃,蘸着香油。
菜捡好了,酒斟好了——御州头曲,十元钱一瓶。大家坐在小凳子上,围在小火锅旁。锅里面煮得嘟嘟跳,白烟直碰人脸。
天香云把赵春芬称赵大姐,平时爱跟赵大姐玩笑。
“熟了,可以吃了。”赵大姐从锅里面拿起一串酱裹牛r放到天香云面前的油碟子里。天香云拿着竹签,蘸着香油,放进嘴里,唏哩嚯咯,夸张地吃。
“好吃好吃,香,吃吃吃。”天香云示意大家动手。
大家边吃边说笑起来。
“赵大姐,给你夹g泥鳅。”
“你吃。”赵大姐把马树森夹给她的泥鳅又夹给马树森。
马树森又夹给赵大姐。
“这个肯钻。”马树森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踢马树森一脚。
“你个坏蛋!”
“干什么?”马树森叫起来,“别搞小动作!”
大家吃着,笑着。
“来,喝酒,敬大家一杯。”天香云端起杯子。大家也端起杯子。“干。”天香云一仰脖子,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大家也一饮而尽。天香云又给大家满上。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你一杯,我一杯,气氛热烈起来。天香云又端起杯子。
“来,喝,御州头曲温和、爽口,度数又低,才四十五度。”
“天大哥,敬你一杯。”赵大姐端起杯子。
“来呀,呗一下。”天香云欲与赵大姐碰杯。
“你搞错没得哟,呗一下在这。”赵大姐拉一下身边的卓融,“小卓,天大哥跟你呗一下。”
“别个喜欢你呢!”卓融笑眯眯说。
“我们这些老婆子家了,你年轻、漂亮!”赵大姐咯咯笑。
天香云去拉赵大姐的衣袖子。
“核桃越老越香,我喜欢你呢,来,呗一下。”
赵大姐端起杯子,在天香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呗一下就呗一下,怕你了。”脖子一仰,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
天香云也一口干了。
赵大姐正欲坐下,卓融怂恿赵大姐。
“好事成双。”
“成双就成双。”赵大姐来了兴趣,把手里面的杯子桌儿上一顿,“来三下也不怕。”
“这时我却是雄起的哟。”天香云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不虚。
“怕你了,两下把你煸萎呢。”
天香云却打退堂鼓了。
“来啊,嘴壳子硬。”
“我求饶!我求饶!”天香云双手作揖。
赵大姐去拉天香云的衣袖子。天香云站起来欲跑。
“跑什么?”赵大姐拉住天香云。
天香云又坐下。
“天大哥,雄起!”大家给天香云打气。
“算了,我虚她。”
“虚啥子?一个男人家。”
赵大姐挺能开玩笑,在酒桌子上,看你说得有好黄、有好荤。多少男人在酒桌子上跟赵大姐玩笑,都干败下风——赵大姐不仅嘴巴能说,而且还动手动脚,弄得男人们只好投降,不然,闹出笑话来还不好收场呢。
大家开着玩笑,说着荤话。马树森和李文开始划拳。
“哥俩好哟,好得不得了哟,四季……喝酒!喝酒!”
马树森输了。马树森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接着又划……天香云不会划拳,看马树森和李文划。
“天大哥,我们来敲bb。”赵大姐说。
“好啊!”天香云拿起筷子。
赵大姐也拿起筷子。
“bbbb——!”
“bbbb——虫!”
……
“我教你划蝴蝶拳。”卓融见天香云跟赵大姐玩得开心,便拉了一下天香云的衣袖子。
“怎么划?”
“我教你。”
天香云便扭过身子,与卓融面对面,头蓬头,举起手,唱起来。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左飞飞,右飞飞,啪!啪!啪……”卓融的手板儿在天香云的手板儿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一边喊,一边唱,“跟剪烂帕子包铁坨一样,跟着节奏喊就是了。”
天香云是个j灵人,一教便会。
“来啊,谁输了谁喝酒。”
“好啊!”卓融挺兴奋。
两个人便喊起来,把个小小的火锅店快闹翻了。
随后,大家又去“休闲村”唱歌。休闲村建在一个河滩上。原来,那河滩是个荒滩,被一个开发商征用了,在那儿搭建了许多村庄式的小茅屋——用麦草、竹子、保丽板什么的,简易搭建而成,再租给经营户。经营户在那儿开卡拉ok、茶园、火锅、烧烤……来到休闲村,走进一卡拉ok庄,卓融点了一首《萍聚》与天香云对唱,刚刚唱了一句,赵大姐跑过来抢卓融手里面的话筒。
“卓小姐,我与天大哥萍聚。”
“赵大姐,你与天大哥‘姘居’啊?”
赵大姐咯咯笑。“你们‘姘居’!你们‘姘居’!”把话筒塞在卓融手里,笑得捂着肚子,跑一边子喝茶去了……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二章 如愿以偿
昨晚,天香云喝醉了,回家一进门便倒在地板上,妻子前去扶他。
“你别动我,我躺一会子着。”
“床上去睡,躺这儿会着凉的。”
“不会的,我这会儿周身都在发热。”
妻子搂着天香云的两个腋窝,趔趔趄趄地往卧室里走。走进卧室,天香云倒床上便不停地发干呕……妻子把痰盂挪到床边,天香云呕了几口又吐不出来。妻子脱天香云的鞋,取天香云皮带上的手机。天香云用手护住自己的手机。
“你是哪个?别取我的手机。”
“我是小姐。”妻子笑说。
“你不是小姐,你是茜。”天香云抱住妻子,咯咯笑。
静静跑了过来。
“爸爸,你喝醉了?”
“没——醉!”天香云手儿一舞。
静静咯咯笑。妻子也笑。
“快去睡。”妻子支静静走。
静静没走,学爸爸的话。
“你不是小姐,你是茜!”
“去去去!”天香云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下次呀,是五粮y、茅——台,都不喝了,不喝了!”天香云手在空中一舞,动作挺滑稽。
妻子笑说:
“能管住几天?”
“茜,我对不住你,给你添麻烦了……”天香云不住地吐酒气。
“爸爸,你又给妈妈承认错误呀?”静静咯咯笑。
“快去睡。”妻子把静静拉走了。
每次,天香云醉酒回家后便这样,不停地说话,不停给妻子道歉;随后,又搂着妻子做爱……这晚,也是这样。
“你幸好没有心脏病哟!”
“这叫激情!”
一阵快活之后,天香云躺一边睡了。
礼拜一上班,天香云一见卓融便说:
“礼拜五晚上我喝多了,第二天在家躺了一天。”
“哪叫你,喝啊,你喝不过赵大姐的。”
“也不行了,你瞧她那样儿,笑得咯咯的,醉了!其实,你挺能喝。”
“你没见我不停地去卫生间么?吐了,瓜娃子。”
“我吐不出来,用手抠喉咙都吐不出来……我喝酒是慢x酒j中毒,当时兴奋过后醉。”
“少喝点酒……伤身体。”
两个人在办公室快活地聊。随后,聊到了房子,卓融说:“你帮我在易副站长面前说说呀。”
“这些事情,关键靠你自己……做工作呗!”
“做什么工作?”
“请客呀!”
“能行吗?”
“你呀……”天香云瞧一眼卓融,后面的话,没说。
下午,卓融去到易副站长办公室。易副站长在看文件。
“易站长,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那房子……”
“房子咋啦?”
“漏雨。”
“漏雨找工人检修呀。”
“给我换一套房子。”
“哪里有房子?”易副站长放下手里的文件,从烟盒儿抠出一g烟,打火燃上。
“宿舍楼不是腾出来一套么?”
“卓融,”易副站长燃一口烟,“你在想啥子?”
“我那房子哪儿能住人嘛?墙壁裂缝了。”
“克服到,有了房子再说。”
“不是腾出来一套么?”
“老刘、老吴都在要。”
“我情况具体呀。”
“要说具体,老刘的情况比你更具体……”
老刘是前年从耆山州调来御州的,来的时候站里面没有住房,老刘便在郊区租了一套农民的房子。那房子条件的确是差,那些农民追求经济利益,楼房一幢挨着一幢修,什么采光、照度,g本没那个概念。白天屋里不照灯什么也看不清楚。通风也差。屋子里闷热、潮湿,空气一点不流通……老刘的儿子一十七岁,在读高中,下学期就要考大学了,夜里在这样的条件下复习功课,老刘于心不忍,儿子也觉得憋闷……老刘去找丁站长。丁站长说,你的情况确实具体,可站里面没有房子呀……前一向,王老师的老公在工商银行分得一套房子,装修得跟个皇g似
的。暴雨之前,王老师从单位宿舍楼搬了出去,老刘又去找丁站长,丁站长说,我们研究一下。可还未研究,老吴又跑去找丁站长。老吴是农业局副局长,退下来调防疫站任调研员。老吴在农业局分有一套住房,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两代人同住一室,免不了磕磕碰碰,早想搬出来住……丁站长感到为难,一时定夺不下来,那房子就一直锁着。昨天,老刘、老吴跑到办公室找易副站长。易副站长也为难。“你两个干脆抓阄。”易副站长说。老刘不同意,老吴也不同意。
“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出了事情哪个来担待责任呢?”卓融笑眯眯瞧一眼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我考虑一下着。”
“有什么考虑的呢?危房里不能住人。”
“卓融……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好复杂呢?你是站长。”
“嗬,站长!”易副站长笑了一下,端茶杯喝茶。
卓融像心有灵犀。
“晚上,你有事么?”
“做什么?”
“请你呀!”
“嗬,请我!请我做什么?”
“喝茶呀!”
“在哪儿喝茶?”
“你说。”
易副站长笑眯眯瞧一眼卓融,心里面想着另一件事情。
“卓融!”
“嗯。”
“你跟周副区长究竟是啥关系?”
“亲戚呀!”
“是不是哟?”
“真的是,周副区长是我姐夫哥母亲娘家的亲戚……”
易副站长急于想扶正,但他知道,赵局长对他是不感冒的,他想到了卓融……周副区长不是喜欢卓融吗?
“周副区长说哪天陪你喝酒……”
“他开玩笑,你别认真。”卓融笑眯眯说。
易副站长脸上也笑眯眯的。
“卓融!”
“嗯。”
“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哪方面?”
“为人呀。”
“好啊。”
“好就要听话……”
“我好久没听你的话?”
“我说以后……”
“有事吩咐呀。”
“哪天请周副区长喝酒……”
“好啊,今晚上吗?”卓融挺兴奋。
易副站长想了一下。
“不知周副区长有没有空?”
“我给他打个电话。”卓融拿易副站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周副区长的手机。手机通了。“喂,在做什么?”
“哪位?”
“你说哪位?我,防疫站小卓。”
“有事吗?”
“晚上请你喝酒。”
“今晚不行……”
“为什么?”
“改天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咋办?改日吗?”卓融搁下电话,问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晚上我请你……”
“该我请你。”
“还不是一回事。”
晚上,卓融跟易副站长在茜茜咖啡屋欣赏音乐,周副区长给卓融打传呼,卓融回传。
“喂,哪位打传呼?”
“过来喝茶!”
……
周副区长在美溢宾馆301房间跟一个企业老板聊天,聊女人,聊到了卓融,那企业老板说,喊来呀。周副区长便给卓融打传呼。
卓融起身欲走,易副站长“呃”了一声:
“卓融!”
“嗯。”
“适当的时候帮我在周副区长面前说句话……”
“说句什么话?”卓融明知故问。
易副站长想去掉那个“代”字,太迫切了。
“卓融……”易副站长瞧一眼卓融,后面的话,没说。
卓融笑了一下:“好吧。”
第二天,易副站长问卓融。
“你给周副区长说了没有?”
“说了。”
“周副区长怎么说?”
“周副区长说我管闲事……”卓融笑了一下。其实,卓融g本就没说。
“这怎么是管闲事呢?……卓融!”
“嗯。”
“你想不想要房子?”
“怎么不想?定了吗?”
易副站长笑了一下。
“你给周副区长打个电话……”
卓融便从挎包里拿出一款手机。
“你买了手机?”
“周副区长送的。”
易副站长一看,见是一款旧手机。
“喂,在做什么?”
“开会。”
“鬼呢,情人会,又是哪个小姐把你缠住了?”
“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了吗?”
“我们在研究事情……”
“研究个鬼!给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你给赵局长打个招呼,把易副站长的事定了呀!”
“什么事?”
“代理个鬼……易站长这人挺对的。”
“小卓,别掺合了……”
“这怎么是掺合呢?关系到我的事。”
“下来说……”对面欲关机,卓融发脾气了,“算了,难得浪费感情!”啪!卓融关了手机。
易副站长见了,心里挺高兴。易副站长要的就是卓融这脾气。
过了一会,卓融手机响了,一看,见是周副区长打过来的。卓融将手机贴在耳朵上,“喂!”里面便传来周副区长的声音。
“我给赵局长讲了,赵局长说下来研究……”
“对了哟,不就是一句话嘛,又费你好大的神呢?”
过了一天,易副站长拿出一串房钥匙丢给卓融。
“我可把老刘、老吴给得罪了的哟。”
卓融接过房钥匙,满面春风地跑去向天香云报喜。天香云说:“行啊,卓融!”
卓融手机响了。
“喂,哪位?”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出来喝茶。”
“在哪儿?”
“我开车过来接你。”
……
卓融关了手机。
“你买了手机?”
“人家送的。”
“哪个送的?”
“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周副区长吗?”
“是呀!”
天香云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
这年头,一些当官的,喜欢耍小姐,玩下级,形成了一种风气。当官的身边没得三、五个漂亮女人,反倒觉得不正常、不风光……天香云坐立不安。
卓融回家去换了件真丝单肩水波吊带裙,x感摇曳地出去了。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三章 心态失衡
卓融拿到了房钥匙,开始装修……老刘、老吴气得不得了,气哼哼往四楼易副站长办公室跑。易副站长不在办公室,门锁着。老刘、老吴便往楼下走,一路走,一路嚷,“什么世道哟!太巫教了!”从四楼一直嚷到一楼。从一楼嚷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碰见易副站长。
“你们还讲不讲原则?”老刘、老吴上前拦住易副站长。
易副站长从自行车棚里推着自行车出来。
“在嚷啥子?”易副站长黑着脸。
“凭啥把房钥匙交给卓融?”
“有意见下午到办公室来提,我开会去了。”易副站长身子一跃,跃上自行车,叮咛咛咛往大门外去了。
老刘、老吴在院子里嚷,嚷了一阵没人搭腔,便没声气了。
下午,老刘、老吴去到易副站长办公室,一进门老刘便红脖子涨脸,“你们讲不讲原则……”易副站长不开腔,给老吴散烟,老吴没接。给老刘散烟,老刘接过烟丢在地板上。易副站长也没发火,取一g栽到自己嘴巴上,打火燃上,椅背上一仰。
“怎么不讲原则?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老吴,你是做过领导工作的,假如这些事情遇到你,你如何处理?”易副站长把皮球踢给老吴。老吴不开腔。老刘却挺激动。
“我们工作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她脸蛋好看,是么?”易副站长脸上的乌云开始游走。老刘却一个劲地往下说,“你喜欢女人开声腔,窑子里有的是……”
“说你妈的鸟哟!”易副站长脸一黑,站起来,手里面的烟地上一甩,“当初你来,单位就不接纳你,你说什么?自己想办法,不给单位找麻烦!现在,你又来过河撤桥……无理取闹!……简直是!”易副站长脸上的r皮突突跳,一屁股坐进椅圈里,又从烟盒儿里抠出一g烟,打火燃上。
见这情景,老吴却站出来做好人。
“算了,易副站长,你也别激动,老刘说话也的确欠考虑,非大非小的事情,怎么随随便便嘴一张就出来了呢……老刘,你也是,说话要注意影响……”
“说你妈的铲哟,欠考虑!我说算了,你说总得找个说法,现在,你又来当好人!冬瓜作甑子,我说要不得,你说要得,我说蒸垮了呢,你说哦嚯!”老刘做起一副吵架的样子。
老吴不开腔。段宏斌走了进来。
“算了,房子人家都在装修了,吵一阵又起啥作用?再说,危房里不能住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刘不开腔了。
没几天,卓融的房子便装修好了。礼拜天下午,来了一帮小伙子帮卓融搬家。小伙子们把卓融的衣服、裙子、内裤、r罩……什么的,一咕脑儿搬上了楼。晚上,小伙子们在卓融的屋子里开舞会,吹、拉、弹、唱……李武肩膀上背着个手摇风琴,一边摇动琴柄,一边扭动着身子,什么《真的好想你》、《流浪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甜蜜密》、《阿里山的姑娘》……呜呜咽咽,缠缠绵绵。其他小伙子相互搂抱着,在客厅里旋转,在椅子间、长沙发和茶几之间……舞起来。卓融也跟着舞起来。一首接一首,无止无休。
“唉!太累了!”卓融一股坐沙发里,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口琴声,小提琴声,在脑壳里轰鸣。
“卓融,陪我跳一曲舞!”
“歇一会子着。”卓融微闭着眼,仰沙发里,陶醉!
这帮小子们全是景尚师专艺术班的同学,卓融拿到了房钥匙,打电话告诉景尚,搬家的时候,景尚一个电话,这帮小子们全跑来帮忙。
闹到夜深,对门邻居跑来拍门。
“喂,小声点,十二点了。”
卓融向屋里“嘘”了一声,里面的音乐刷然而止。舞会停止了,大家坐客厅里看电视,聊天。李武提议说打扑克,郑跃说搓麻将。卓融说算了,明天还要上班。小伙子们便张着呵欠,扭开门出去了。
第二天上班,天香云在院子里碰见卓融。
“昨晚你们在搞啥子?”
“开舞会。”
“闹得一晚上都不安宁。”
“高兴呗!”
“也有些过余了嘛。”
两个人一路往办公楼走。十点钟,卓融去到天香云办公室,天香云坐椅圈里看报。卓融伏办公桌上,手里的笔,在一张纸上画画……
“喂,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包皮过长对身体有没得危害?”
“你问这个做什么?”
“人家叫我帮他咨询。”
“人家!哪个人家?周副区长吗?”
卓融笑。天香云继续看报纸。
“有没得危害嘛?”
“你说呢?”天香云拿开脸前的报纸。
“我问你。”
“怎么没危害?……容易感染!”天香云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茶杯喝茶。
“我叫他去做手术。”
“你叫他去做手术?”天香云盯视着卓融,“他老婆都不在乎!”
“他老婆不懂感情。”
“你懂感情!”
“是呀!”卓融一副悠然的样子,手里的笔,仍在纸上画画,画g头,画了一个草帽型,一个蘑菇型,一个圆锥型……
“这是什么?”天香云笑了一下,俯身伸手指着那个圆锥型,“包皮过长吗?”问卓融。
卓融一笑,揉了手里面的纸,将纸团丢墙边废纸篓里了。
天香云瞧着卓融,心里面突然产生一种想占有卓融的欲望……
“卓融!”
“嗯。”
“你还喜欢我么?”
“喜欢。”
“喜欢能给我吗?”
“给你什么?”
“你说。”
卓融不语。
天香云站起来,走到卓融的身边,手搁在卓融的肩头上,身子挨在卓融的身体上,“卓融!”“嗯!”天香云的手便从卓融的颈部滑进去……卓融拿开天香云的手。天香云的手又从卓融的颈部滑进去……
“瓜娃子,有人来了。”
“我不管。”天香云一下将卓融抱住……卓融捉住天香云的手。
“你说送我一件礼物,礼物呢?”瞧着天香云。
“我说过吗?”天香云瞧着卓融。
“说过,在旖旎。”
天香云一笑。
“哦,想起来了……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天香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端茶杯喝茶。
下午,天香云上街,想给卓融买一件礼物,买什么呢?想不出来……想来想去便买了一只十二生肖——5元钱。第二天上午,天香云把卓融叫到办公室,拿出这只十二生肖——羊,卓融属羊,天香云说,这是玉佩的。卓融接过生肖,瞧了瞧。
“鬼呢,玉佩,是玻璃的!”
天香云咯咯笑。卓融也笑。卓融知道天香云在逗她,也没有生天香云的气,便跟天香云在办公室里调情……
“过几天着……”卓融用手护住自己的裤子。
“为什么?”天香云停住手里的动作。
“‘大姨妈’来了。”
“我不信。”
“不信你瞧!”卓融屁股靠在桌沿上,天香云拉开卓融裤儿前门的拉锁,一瞧,果然如此,便死心了。
过了几天,天香云又向卓融提出,卓融说:“过几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花园小区。”
“花园小区!……你买了套房子?”
“人家送的。”
“哪个送的?”
“开发商。”
“开发商!开发商送你房子?”
“开发商送周副区长的……”
“周副区长送给你?”
“是呀!”卓融一副悠然的样子。
天香云的心里面怪不是滋味,恨周副区长,可他又有什么法子呢?拿什么去跟周副区长抗衡呢?看来,想说服卓融离开周副区长是不可能的……居然卓融不把自己当人,他又有什么顾忌的呢?想占有卓融的欲望便愈来愈强烈。第二天下午,天香云去到打字室。
“卓融!”
“嗯。”
“晚上你有事么?”
“做什么?”
“出去。”
“出去做什么?”
“开房呀!”
卓融不语。
这年头,一些旅馆不景气,老板们便灵机一动,开钟点房——按钟点计时收费,给那些卖y嫖娼的提供便利场所。买卖双方谈妥条件之后便去开钟点房,五十、一百,完事之后便走人,这便是公开的秘密。据说一些中学生也去开钟点房,甚至还有小学生……简直是乱套了。
“怎么,不愿意么?”
“到时再说。”
晚上,天香云在外面打卓融的手机,卓融手机关机。天香云挺生气,回来便往卓融的住处跑……卓融不在家。卓融上哪儿去了呢?天香云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碰见卓融的母亲。
“伯母,你找卓融吗?卓融不在家。”
“她上哪儿去了呢?”
“不知道,下午上班在……你找她有事吗?”
“这一向她都没有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
第二天,天香云去到打字室,一见卓融便说:
“昨晚你跑哪儿去了?打手机关机。”
“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那一夜你跑哪去了?”
“回家了。”
“你撒谎!”天香云挺生气。
“我妈病了……”卓融解释。
“卓融,你用得着来骗我吗?昨晚你妈到处找你……”
“我妈找我?我妈找我有什么事吗?”卓融看着天香云。
“我哪儿晓得呀?”天香云一脸愤怒。
卓融见谎言被揭穿,便实话实说。
“昨晚跟易副站长出去了……”
“跟易副站长出去了?”
“他叫我帮他办事。”
“办什么事?”
“找周副区长……”
“找周副区长?做什么?”
“他的事。”
“卓融……”天香云笑了一下,心里面十万个不舒服,“你现在出息了,跟易副站长也聊上了!”
“说什么呀?”卓融脸上掠过一丝不愉快的表情。
过了一天,卓融x口上别着一枚x针。“这x针好看么?”卓融用手着x口上的x针,问天香云。天香云瞥了一眼。
“好看。又是哪个男人送你的呀?”本是一句调侃的话,卓融却道出了实情。
“段宏斌。”
“段宏斌!”天香云眼睛一睁,瞧着卓融,“卓融,我不想说你。”
天香云瞥卓融一眼,起身走了,上卫生间去了。天香云肚子不舒服,胀气。天香云在卫生间蹲了一会,放了几个响屁,方觉肚子舒畅了一些,才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办公室,拉一下门,拿门后挂勾上的毛巾揩手。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端茶杯喝茶。
昨天,段宏斌从上海出差回来,在院子里碰见卓融。
“卓融,上哪儿去?”
“出去。”
“出去做什么?”
“喝茶。”
“在哪儿喝茶?”
“旖旎。”
“送你一样东西,”段宏斌笑眯眯向卓融走去,“不知你喜不喜欢?”
“什么东西?”卓融瞧着段宏斌。
段宏斌拿出一个j致的小盒子,呈献给卓融。卓融接过小盒子,一按键钮,啪,盒盖弹开,哇!是一枚x针呢!金灿灿的x针呢!卓融取出里面的x针,是一朵梅花,上面印着英文字母:juiie
“这是法国名牌juiie巴黎x针。买成两百多。”段宏斌说。
卓融将x针放进小盒子,将小盒子递还给段宏斌。
“我可没钱买这东西呀!”
“送给你。”
“是吗?”
“不知你喜不喜欢?”
“喜欢。”
天香云皱着眉,又觉得肚子不舒服。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四章 十打九输
卓融邀天香云打麻将,天香云想不去,原因有二:一、天香云近一段时间肚子胀气,坐久了更是如此;二、天香云不想与卓融打麻将——卓融打麻将爱作弊。有一回,周末,下午,天香云在外面打麻将,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见是卓融。
“喂,你有事么?”
“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
“你在外面做什么?”
“喝茶。”——御州的喝茶就是几个人坐一块儿打麻将。
“哪几个?”
“段宏斌、马树森、李文……你有事吗?”
“没事。”
“没事过来呀!”
“在什么地方?”
“南河休闲村,绿园。”
不一会,卓融来了。卓融坐天香云身边,给天香云当参谋,“瓜娃子,打这一张。”天香云欲打八万,卓融叫天香云打五万。天香云手里面的牌是二、五、八万,这一搭子牌要拆。天香云的打法是拆两头,卓融叫天香云拆中间,果然,下一轮一张三万,打八万,下教,等待胡牌。天香云一琢磨,咦,卓融的打法就是比自己j,按卓融的拆牌仍一张万字便会下教,若按自己的打法,假如打八万又一张八万、或九万,便会越越远。天香云不得不服,卓融的指导是正确的。天香云起身去上卫生间,卓融帮天香云打。天香云回来的时候,卓融已经胡牌,一张七条摆在桌子上。
“你这是胡的什么牌?”天香云问卓融。
“你没管。”卓融肘拐了一下天香云。
天香云不言腔了——卓融应该胡三、六条,怎么服七条呢?天香云坐卓融旁边,待最后亮牌,卓融将自己面前的牌往铺子里一推,收钱,又唏哩哗啦搓麻将。天香云明白了,卓融为什么十打九赢?自己为什么十打九输?看来,自己不适合打麻将。
“走嘛,今天过周末,我请客。”卓融眼睛脥了脥。
天香云经不住卓融的诱惑,便答应了。
去到南河休闲村,茶沏好了,麻将也倒在桌子上了,卓融手机响了。
“喂,哪位?”
“在做什么?”
“喝茶。”
“在哪儿?”
“南河休闲村。”
“哪几个?”
“单位里几个。”
“过来,我请你。”
“在哪儿?”
“我开车来接你……”
卓融关了手机。
“周副区长请我。”卓融站起来,满面容光。
“你能不去么?”天香云瞥卓融一眼。
“不行啊,周副区长车已开过来了。”卓融挎上挎包,转身便往屋子外面走。
天香云瞥卓融背影一眼,“屁婆娘!”手里面的麻将桌上一丢,麻将跳落到地上,在地上又跳了几下,滚落到墙边,不动了。
卓融经常这样,约好的又突然变卦,令人扫兴。
“你们还好耍呢,跟耍朋友一样。”李文调侃天香云。
“莫乱说,”天香云瞧一眼李文,“我们之间g本没有什么。”
“你没有放开……太保守了。”李文起身去拾墙边的麻将。
天香云又打开手机,在上面戳了一串数字,然后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喂,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出来喝茶。”
“哪几个?”
“你认识,马树森、李文。”
“在什么地方?”
“南河休闲村,绿园。二楼上。”
“我手边还有点事,完了马上过来。”
“快点。等你了。”
天香云关了手机。
“哪个?”马树森问。
“潞文西。”李文说。
潞文西区卫生局防保科干事,与天香云关系好,是个女的,爱跟天香云玩笑。天香云喜欢潞文西,有时,也有点非分之想,但最终还是克制了。
不一会,潞文西来了。潞文西打扮得特别亮丽,穿了件黑色粘胶衣衫,上面鳞片闪闪。潞文西也挺丰满,走路x脯一闪一闪的,挺x感,挺迷人。
“你们好久来的呢?”
“等了你个多钟头了。”
“屁呢,我刚接到电话。”路文西笑眯眯坐天香云对家。
“喝什么茶?”天香云问潞文西。
“菊花。”潞文西说。
“喂,来杯菊花。”天香云喊说。
马树森将麻将盒拿开,几个便开始洗牌,唏哩哗啦,嗒嗒嗒码牌。牌码好了,马树森说:“天香云,快掷骰子。”马树森把骰子放到天香云面前。天香云把骰子放到潞文西面前,“女士优先。”潞文西笑眯眯抓起骰子,“不客气了哟!”桌上一丢,两粒骰子在桌子上咯咯咯跳了几下,点数是七,潞文西便从天香云面前开始牌,动作挺麻利。天香云打麻将历来动作迟缓,人家哒哒哒把长城砌好了,他还在那儿理牌。经常这样,出牌动作也慢,考虑来考虑去,最终出错,不是给人家点p,就是拆错了牌。有一回,天香云手里面有这样一搭子牌:二条挨两张三条,一对四万、六万,中间夹一张五万,若拆四万、或六万,可多次进张,可天香云却拆去中间的五万,结果,越越远,打到最后,没教,赔三家。
“打好大?”潞文西问。
“老规矩。”马树森说。
“老规矩是多少?”
“5元。”
“5元难得码牌,打10元。”潞文西说。
马树森、李文、卓融,天香云,他们四个人常在一块儿打麻将,5元钱一p,不说都知道。潞文西偶尔跟他们打一次牌,一般是10元。
马树森一笑:
“没整那么凶,休闲,在一起娱乐。”马树森很少打10元,心有些虚。手气也臭,也经常是输。
李文不开腔,5元、10元都在打,有赢有输,多数时候是走平。
“行,陪潞小姐玩两把。”天香云笑说。
第一局天香云就给潞文西点了一个极品,80元。接下来李文又是一个自,小胡,天香云又输10元……连打十局,天香云不开胡。天香云心神不定——心里面惦记着卓融,一边打麻将,一边拿手机给卓融打骚扰电话。
“喂,说话!”
天香云笑。
“九万,要不要?”
“不要。”
“不要快牌。”
“喂!……”
卓融关了手机。过了片刻,天香云又拨。
“喂,说话……神经病!”
嘟嘟嘟!卓融关了手机。
天香云脸色一y,从铺子里面一张牌打出去。
“胡牌!”马树森将天香云打出去的一张幺筒从铺子里拣过去。
“谁点的p?”
“你点的呀!”
“怎么,又是我点p?”天香云又输20元。
又唏哩哗啦洗牌、码牌。
“幺。”
“碰。”
“三万。”
“八条。”
“胡牌!”李文将天香云打出去的八条拣过去。
“你胡什么牌?”
“卡八条。”
“嗨,我怎么打八条呢?”天香云瞧着自己面前的牌,自己胡五、八条。“我怎么自又打出去了呢?”天香云一脸无奈。
“在想啥子?”潞文西问。
“想卓融。”李文说。
“活该。”潞文西拍一下天香云的手。
“吃醋了。”李文调侃潞文西。
“别开玩笑。”潞文西说。
八点一刻,天香云说:“不打了,找地方吃饭。”
“还没有饿,打一会子着。”潞文西正进入状态,连了两把,赢了160元。天香云早没心思打牌了。
“吃了饭接着打。”天香云说。
潞文西同意了。
几个站起来,天香云清点了一下自己兜儿里的钱,输了240。来到醉仙楼,喝了酒,吃了饭,天香云问潞文西:“去唱歌吗?”
“打麻将。”潞文西说。
“唱歌。”天香云说。
“打麻将。”潞文西坚持,“怎么,输不起了嗦?”潞文西一笑,激将天香云。
“说那些,”天香云一笑,“今晚陪你。”
于是,又去到刚才喝茶的地方,打到夜里十二点收盘,天香云一共输了500多。潞文西赢了300多,马树森赢了50元,李文赢了将近100元。
第二天,潞文西又给天香云打电话,邀天香云打麻将。天香云说,我有事。潞文西便在电话里咯咯笑:
“酱油加豆豉,输了不敢来了。”
天香云笑。
天香云搁下电话,电话又响了。
“走啊,打麻将,今天我有空呢。”
“打个鬼,昨天我输了500多。”
“哪几个?”
“马树森、李文、潞文西。”
“那是你故意输的。”
“那你故意输给我呀!”
“我又不是男的。”
“男的就该输吗?”
“当然呀!”
“裆燃(当然)个屁……昨天你们跑哪儿去了?”
“子州。”
“子洲?”
子州是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座落在子州县城西河边上,占地面积十余亩,距御州不过五十华里,开车一会儿就到了。那儿比较雅致,风景也特别秀丽,沿河两岸垂柳青青,西风送爽,是领导、老板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早晨。”
“你们在子洲过夜?”
“是呀!”
“哪个?”妻子问天香云。天香云一笑,“好,空了吹。”
天香云挂了电话。
“卓融。”天香云对妻子说。
“卓融跟哪个过夜?”
“周副区长。”
激情谎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五章 情跌涧州
转眼到了年底。一天,卓融问周副区长:
“喂,你去过西岭雪山吗?”
“去过。”
“那儿好玩吗?”
“好玩啊,你想去吗?”
“想。”
“想哪天我带你去。”
“好啊!”
第二天,周副区长亲自驾车,带卓融去西岭雪山。走到成都,卓融说:“我想去买件衣服。”“买什么衣服?”“去看呗。”周副区长把小车开到展览馆后面停车场,把车停好,两个人去到春熙路。走进人民商场,卓融走进女人用品专柜。
“进来呀!”卓融招呼周副区长。
周副区长站柜台外面。
“你买吧。”周副区长说。
周副区长在家从来没跟老婆去逛过商场,更不用说去逛女人用品专柜。
“喂!”卓融挑选好了,又招呼周副区长进去。
周副区长走进去,卓融拿着黑色泡沫r罩在x口上比试。
“怎么样?”卓融问周副区长。
“多少钱?”周副区长急于想出去。几个女人不时地拿眼角余光瞟周副区长。
“三十八。”卓融说。
周副区长忙从兜儿里掏钱。卓融去收银台付款,周副区长从专柜里出来。卓融付款过来,跟周副区长继续往前走。走到金银首饰专柜,卓融俯柜台上瞧里面的钻戒、耳环,项链……问价、侃价,最后买了一g白色稍带玫瑰色的珍珠项链,一颗钻戒,卓融高兴极了。
从人民商场出来,又进展览馆,一楼、二楼、三楼……转了个遍。周副区长有些疲乏了,说:“咱们去吃午饭吧,一点过了。”
“怎么,你饿了么?”卓融没一点疲乏的样子,一猫身,又钻进服装专卖区去了。周副区长尾随其后。卓融在服装专卖区一排溜过去,一排溜过来,这件,那件看看,从五楼下到四楼,从四楼下到三楼。三楼是冬装区,里面尽是些挺时髦的羽绒服。
“好看么?”卓融问周副区长。
“好看。”周副区长说。
“不,这件颜色不鲜。”卓融脱下果绿色的,换了一件火红色的穿上,戴上手套、帽子,镜前一站,火红火红的,把皮肤衬托得更加红嫩。
“如何?”卓融问周副区长。
“可以。”周副区长说。
“可以就买哟!”
“喜欢你就买呗。”
卓融站在镜子前,正面照照,侧面照照。
“老板,这一件我要了。”
卓融拉周副区长去收银台付款。付款之后,卓融提着火红色的羽绒服跟周副区长从展览馆里出来,已是午后两点了。周副区长实在饿了,走进一家清真寺餐馆,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叫卓融点菜。卓融点了个清蒸牛r,粉蒸牛r,牛r丝豆腐羹,醋溜白菜,干饭。
“喝酒吗?”卓融问周副区长。
“免了。”周副区长说。
菜一上桌,周副区长端碗便吃饭。饭毕,去宾馆开了个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才去西岭雪山。西岭雪山滑雪场是国内规模最大、设施最好的滑雪场,全是进口名牌滑雪器具。滑雪场坐落在西岭雪山之中,占地七平方公里,海拔2200米,每年12月初到次年3月份为积雪期,是旅游滑雪的绝佳场所。被人们喻为东方的阿尔卑斯。
周副区长跟卓融走进滑雪场,乘高空热气球、高山索道……随后,卓融去玩雪山飞碟,雪山飞伞……玩得非常痛快,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最后,他们一块儿乘坐一辆马拉雪撬,在雪道上奔驰……
下午,来到花水湾宾馆下榻。卓融去宾馆小卖部买泳装。买了一条红黑相间条纹泳裤,一件天蓝色嵌黑花花游泳衣。他们在客房里换好泳装,披上浴巾,穿过宾馆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院大坝的温泉池。这是一个天然温泉池,对面是西岭雪山。浸在池子里,春天可眺望山花烂漫,高山杜鹃;夏天可观五彩瀑布;秋天可观满山红叶;冬天雪景迷人。来西岭雪山的游客,不到温泉池泡上几个钟头,那简直是一大遗憾。他们来到池子边,池子里已拥了好些人,男人,女人,混合一池,穿着泳装,雪白的肌肤,n油的肚皮……卓融揭去身上的浴巾,露出雪白的肌肤,池子里面的男人眼睛为之一亮,定格在卓融的身体上,长长的大腿,浑圆的臀部,丰隆的x脯,x感,迷人。卓融穿着泳装,坐在池梗上,迟迟不敢下去。
“下来呀,这水温挺舒适的。”周副区长已经浸在池子里。
一股冷风拂来,卓融一个激灵,跌落在周副区长的臂弯上,很快,舒适的水温浸漫了全身。
“呀,好舒服啊!”卓融满面容光。
他们浸在池子里,说着话儿,眺望着对面的山景。第二天去大邑,游览刘氏庄园……刘氏庄园是四川大地主刘文彩的故居,占地面积100余亩。他们参观了刘文彩的生活区,姨太太们的闺房……随后,从刘氏庄园出来,又一路游玩……
下午,西城区卫生防疫站门卫室的电话骤响,门卫李大爷拿起话筒“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
“你们单位是不是有个叫卓融的?”
“是呀!”
“出车祸了……”
“出车祸了!在什么地方?”
“通知你们单位领导和卓融家属,赶紧到涧州……”李大爷放下电话,扯开嗓子在楼下喊,“易站长,卓融出车祸了……”
“什么?”
“卓融出车祸了,喊你们赶快到涧州……”
“谁打来的电话?”
“区政府。”
“区政府?”易副站长心头一紧,头从窗口缩进去,忙忙地扭开门往楼下走。区政府!涧州!卓融是不是跟周副区长去了涧州呢?易副站长边往楼下走,边这么想。走到楼下,拿手机拨区政府办公室电话,办公室没人接。这天是礼拜天。易站长便拨区政府办公室王主任的手机,证实了这一情况,卓融跟周副区长出了车祸,小车栽到涧州崖底下了……“李大爷,赶快打电话通知李文,叫李文出车。哦,打电话通知卓融的家属,赶快到防疫站,一块儿去涧州。”易站长又给段宏斌打电话……天香云从楼上下来了。不一会,院子里人站满了,卓融跟周副区长出车祸了,车子栽到涧州崖底下了……消息一下子在御州传播开了,大街小巷,路头巷尾……到处都可以听见唧唧喳喳的议论声。一般议论都是这样传播的:周副区长带着情人去游山玩水,两个人在宾馆里疯狂了几夜又开车跑到一个树林子里面去疯狂,说是去拥抱自然,浪漫风情。不曾想遇到了劫匪——四个蒙面人拿着木b、猎枪,开着一辆平板车(柴油车)嘟嘟嘟向周副区长的小车跟前驶去……周副区长跟卓融正在小车里疯狂……柴油车驶到跟前,“喂,干什么的?”一蒙面人手拿木b拍了拍小车的门,卓融吓住一团,蜷缩在周副区长的怀里……“把车门打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蒙面人吼道。周副区长便松开卓融,把车门打开,一股冷风袭来,周副区长抱紧膀子。“出来!”一个拿火药枪的蒙面人把枪筒对着周副区长的脑袋,周副区长抖瑟瑟地从车里面出来,另一个蒙面人将手里面的木b指向卓融的脑袋,“出来,你!”卓融也抖瑟瑟地从车里面出来。“蹲下,手抱着脑壳,不老实嘣了你!”那个拿火药枪的蒙面人吼周副区长。卓融扭头瞧了一眼,听声音好觉耳熟,那人墩墩嘟嘟的,好像是纪天全……“看什么看?老实点,蹲下!”那个人吼道,卓融便蹲在草地上,两手抱着自己的脑壳。周副区长也两手抱着自己的脑壳,蹲在草地上。一蒙面人在车里面翻,收走了周副区长的现金和他们的手机……发现了周副区长的名片,几个欣喜若狂,令周副区长和卓融脱去身上的衣裤,抱在一起……一蒙面人拿相机给他们拍照,令周副区长拿一百万到xx地方赎照片,周副区长同意了,几个才放了他们。周副区长和卓融穿好衣服、裤子,抖抖嗦嗦地钻进小车里……周副区长坐在方向盘后面,脚不住地踹离合器,踹了好几下才踹燃,车子在草坪上倒车、换档,慌慌忙忙地驶出雾蒙蒙的树林子,沿着山路往下冲。车子冲得飞快,忽然,前面拐弯处突然冒出来一辆手扶式拖拉机,周副区长一慌神,方向盘一打,车子飙到了崖下……
周副区长和卓融的尸体送到御州殡仪馆。区委书记和区长都挺生气,拒绝新闻媒体采访。可是,还是被《xx晚报》曝了光,《御州晚报》进行了摘登。
“买报!买报!周副区长出车祸了!”
“买报!买报!周副区长出车祸了!”
卖报的小伙子骑着自行车,车兜里面装着《御州晚报》,满大街地奔跑。
卓融的母亲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卓融的父亲y沉着脸,坐屋子里不开腔。景尚得知卓融出事的消息,从北京乘飞机赶往御州……在殡仪馆,景尚的脸上没有一丝儿笑容,见了天香云也只是点了一下头。
卓融被火化了。景尚在清理卓融办公桌抽屉的时候,发现抽屉里面有几张卓融的裸体照片,还有一些生活艺术照,有与周副区长的合影,一张花园小区的房产证……景尚揩掉滚出眼皮边儿的一粒泪珠,变卖了花园小区的房子,取出了卓融的存款,随后,又去了北京,跟一位法国女摄影师乘飞机去了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