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生烟 女尊第26部分阅读
七窍生烟 女尊 作者:肉书屋
。”
宝儿,爹爹暂且先为你完成未了的心愿,别怕……爹爹知道底下很冷,宝儿也冷。别怕……马上,就有很多很来陪宝儿了。即墨聪也会来,宝儿别怕冷,爹爹抱着你,宝儿不怕,乖乖的,别再叫爹爹伤心。
夜里,雪下的特别大,白韵心冷透骨。
即墨聪已经很冷静了,冷静到见到昏迷中的八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着深深的疑惑。
屋内暖和的很,三座铜炉依次摆放在内室,八宝尖瘦的下巴没在暖被中,双颊嫣红,唇色浅淡,怎么瞧也不像生病之人。看着……倒像是酒醉的样子。
即墨聪撩起纱帐,轻轻坐到床边,略带贪婪的望着“熟睡”的八宝。
白韵是在试探自己么?要不,适才在外头,怎的讲八宝说成好似没几日好活了?即墨聪奇怪的上下打量八宝。
瘦了……好多,宝儿挂心于我,才会这般瘦的罢。即墨聪还未瞧出八宝不对劲。
为八宝掖好被子,即墨聪纵使有万般怒气,也不舍得唤醒八宝。实在想念的紧呐,这冤家只叫自己心痛难忍,现下却睡的欢快。
即墨聪抱怨的低头,准备狠狠的亲一亲八宝,好让她感受感受何为怨气。即墨聪此人,生在皇宫,自小看过不少争宠戏码,他非常清楚如何挑弄女人的心。对着八宝,即墨聪那些手段,一样也使不出。
温热的粉唇刚触到八宝,即墨聪却猛的落下泪来,直到泪水模糊双眼,咸涩的滋味流入口中,即墨聪仍是保持亲吻八宝的姿势。双手抵在枕边,即墨聪泣不成声,没有一点儿力气能够支撑他起身,离开八宝。
好冷,冰冷的双唇。
即墨聪仿佛失去知觉般,细细吮吻八宝,紧闭的牙关却让即墨聪无论如何也进步得。
“宝儿……醒醒。”即墨聪随即哭倒在八宝颈间,同样冰冷的温度……
即墨聪腹中绞痛,撕心裂肺的疼叫他嘶喊出声,泪水不受控制的甩落,八宝安静的躺在温暖的被中,非常安静。
“好冷,宝儿,你冷么?”
“我是你的小即墨,我是你孩子的爹,我是你爱的人。”
“你会醒么?宝儿会醒么?”
“我经不得吓,宝儿……我经不得吓……宝儿,孩子哭了,他也在哭……你听见了么?
“连八宝!连八宝!连八宝!连八宝!连八宝!”
“宝儿,我的宝儿!你好冷……”
外头的白韵痛快的听着即墨聪的哭声,一声声的叫唤,像是泣血般的哀嚎。
第二十五话 惊变 下
守了八宝两个日夜,即墨聪方从屋内走出,分外憔悴的面容,气势依旧不减。
他的宝儿在屋里头香甜的睡着,不能叫人扰了去,即墨聪思及此,出神的面上寒气股股,他不要任何人打扰宝儿的休息。
语琴看不出即墨聪在动什么心思,说来也怪,连,连主子不在了,定国公子倒没有闹的有多厉害。前日哭了约莫一晚,第二日……便恢复如初。
可是,即墨聪却不准任何人接近里屋,白韵也不行。
外院里里外外跪着一批人,除了府中的侍从侍卫,余下的皆是穆云平带来恭请即墨聪的士兵。一眼望去,士兵也有百来人。穆老将军凝望即墨聪,灰白的发丝严整挽成发髻,她来这儿,只为让外头那些人睁大狗眼瞧清楚,自己如何忠诚于即墨聪。
天气阴冷,也及不上心冷。语琴伏身上前,将厚实的貂皮披风揽住即墨聪,而后退去一旁。即墨聪身子暖了,心……依然冰凉一片,如同八宝冷冰冰的双唇那般。即墨聪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可以说,他不敢往深处想。
即墨聪宁愿相信,八宝同上次那样,“睡”几日便能醒了。他一直这样想着,不听白韵的劝,不听语琴语兰的劝,不听……蓝八布的劝。他始终相信八宝再过几日就会有体温,能说话,能抱自己,能亲自己,还能与自己欢爱。
单是想到这些,即墨聪就觉得浑身燥热,他的宝儿总叫自己失控。即墨聪笑的虚幻,面对过百士兵,他全无惧色,一如往常,心中反倒甜滋滋的。
穆云平精神奕奕,年已老,体态精神头却全为上,丝毫不显老态。
“定国公子,定国,平天下。我等,誓死追随。”穆云平转身高声说道,身穿铠甲的她,气势恢宏,一代名将是该如此。
“誓死追随!誓死追随!”士兵们起身附和而应,朝气的声音,冲向即墨聪脑门。
“穆将军,请至书房,稍等片刻。”即墨聪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他要快些做完事,好回房陪着宝儿。
语琴皱眉,垂首静站,他心内焦急,主子为何神情无异?
府中的侍从马蚤乱一阵,转而安稳,他们只管定国公子,只听命定国公子,因此……在管家的示意下,安静散开做事。他们不是衷心护主,只因强者为即墨聪,他们才可安心依附,真心伺候。
奴才终归是奴才,奴性深种。
严冬已至,万物萧条。
远处,白韵冷眼看向他们,面无表情。
书房
“定国公子,事已至此,哀伤无用。”穆云平本就不同意即墨聪与连八宝产生感情。情爱二字,早年她也轻狂过,而今剩的只是萧索。
即墨聪匆匆来到书房,与穆云平会面,哪知……穆云平开口就是这句。
“将军何意?”即墨聪双眸微冷,斟茶的动作没有停歇,看来此话并未给他带来不快。
穆云平仔细观察即墨聪的神情,见无异样,又稳声滔滔不绝的提起一些往事。
“区区宠侍,待定国公子大事一成,世间万般好女子,皆能为您所享,此人已去,不必伤怀。当前最为重要的,定国公子应细细考量如何坐上大启国主之位。老妇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穆云平自即墨聪年幼,便对他上了心。
即墨聪身行停顿一下,轻笑,“宝儿的地位无人能比,我敬将军……不代表将军可以干涉我。”
穆云平还想说什么,抬头触到即墨聪坚决的神情后,叹气数声。
若问最同先皇相像的,只有即墨聪一人。无论在才智,能力以及魄力,即墨聪不知比那些“姐姐”好上多少倍。
穆云平接过即墨聪递来的茶水,“聪儿,我唯一的心愿便是为你挡下一片天地。先皇当年啊,同你这般大的时候,可将心思放在情爱上,心心念念的全是大启。而今,惹来的祸事,聪儿也别多想。国师此人能力非凡……可惜,一生败在情字。你千万……不可。”
即墨聪撩起衣摆,坐在穆云平左手边,神思恍惚。若在平常,有人诋毁八宝,即墨聪准得百倍叫人还来。此刻的他,只听不做声。
许久,穆云平听到即墨聪说:“宝儿还在,她还陪着我。宝儿要看着孩子出生才行,她一定会醒的。将军,她之前也这么吓过我,最后还是醒了。我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她会醒过来的。”
穆云平很失望,她绝对没有想到,即墨聪竟会对宠侍……
“逝者已矣。此事暂且不谈,今日我来,为表决心。定国公子只需将心力放在大启国事。赫连绝仍在大启,此人是敌非友,但又除不得。”穆云平声音很平淡。
“我心中有数。赫连绝愚蠢之极,不是大启对手。我不屑把她视作同等之人。”即墨聪木然的分析道。
穆云平像是感兴趣,坐正身体,眼神犀利。
“当今天下,何人赢得了我。白韵……亦败于我。”即墨聪想起八宝经常护着自己,惹白韵不痛快,心中温温热热。
此般狂傲的言论,穆云平听的眉开眼笑,她看中的人,到底是治国之才!
满意的点点头,穆云平早将八宝抛之九霄云外,她只需即墨聪管制大启。在穆云平心中,大启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
很久以前,皇室中也出过即墨聪这样的皇子,一身本领,胸襟堪比女子,只可惜……生不逢时,牺牲于后宫的勾心斗角……那是她第一次爱上的人儿。
穆云平帮即墨聪,为的是圆梦,以弥补早年的遗憾,即墨聪便是她的寄托。
白韵要见自己的女儿怎可被人拦着,当下对着即墨聪派来的守卫狠狠出招,差点出了几条人命。
冷哼一声,白韵推门说道:“区区看门狗,也想挡道。”
被白韵伤到的五人,吭也不吭,互相扶持爬起,对看。其中一个脑子稍微机灵些的,立即踉跄着去通报即墨聪,白韵闯进里屋。
白韵恍如隔世,他离开了一会儿,自己的心肝硬生生的被扯碎。
忍住咳意,白韵迟疑的走近“睡”在床间软被内的八宝。纱帐内,八宝面色灰白一片,毫无生气,饶是谁见到了,也不会认为八宝还有生机。偏偏即墨聪不肯妥协,以命要挟自己,说……八宝仍能醒来。
原本抱有一线希望的白韵,看到女儿无法入土为安,心中悲戚难当,阵阵咳嗽声,闷响在屋内。
咳着咳着,白韵脸色突的一红,猛然呕出一口血,不在意的用帕子拭拭唇。白韵小心坐到八宝边上,亲昵的凑过去亲了亲八宝早已失了温度的前额。
“早知如此,爹爹就该多亲亲宝儿,爹爹亲亲,宝儿的病就能好了。”白韵温柔的声音似乎掐的出水来。
“宝儿。”白韵想了想,依然爱惜的将八宝抱进怀中,任冰冷的身体靠着自己。
白韵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八宝,像在哄她睡觉一般,自己也倚在床头,同样盖上被子。
“宝儿很冷吧,爹爹捂暖你,爹爹错了,不该把宝儿拖进皇室的泥潭。宝儿别生气不理爹爹,爹爹知错了。呐,宝儿,爹爹认错,你应一声好么?宝儿可以不说话,就应一声……动下手指也行。”白韵泪水沾湿八宝的面庞。
贴着八宝瘦削沁凉的小脸,白韵无法自已的哭出声,“宝儿,爹爹错了。世间事,无法全然掌握在我手,我的宝儿……你在哪里……在哪里……”
“别怕,宝儿。爹爹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呀,昨夜进皇宫捉了即墨萝……宝儿,爹爹帮你报仇,好好的回报她,你说,可好?宝儿不说话,那爹爹就当宝儿高兴了。真好,宝儿,爹爹很久很久没抱过你了。爹爹太笨,不管是疯的女儿还是聪明的宝儿,你们都是我白韵的女儿……爹爹,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宝儿……原谅爹爹,爹爹再也不会不要你了。”白韵紧紧抱住怎么也捂不暖的八宝,喃喃说道。
“宝儿,你说,下一个……我是叫连亲亲来陪你,还是……蓝八布。即墨聪,宝儿别急,即墨聪暂时先放他一些时候,等……他肚子再大些,爹爹便叫你的孩子一道去伴着你。宝儿,开心么?”白韵癫狂的笑道,字字狠厉,由他说出,却温柔似细语。
即墨聪丢下穆云平,慌忙赶来,见到白韵正在床上抱着八宝,怒火爆发。
“滚下来,放下宝儿!”即墨聪不顾泪流满面的白韵,他不想看到软弱的白韵,白韵软弱了……他怎么办?宝儿怎么办?
“宝儿,爹爹学会做菜了,你想吃什么,爹爹会去学的,一定学好,日后只过给宝儿一人吃。”白韵听不不见,看不到,此时的他只想弥补八宝所有的爱。
白韵发现,他根本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有了这一认知,白韵更是心痛难忍,抱着八宝已是吐了好几口血,染红了月牙色的白色衣裳。
即墨聪恨声道:“白韵,别惊扰八宝,她要是醒来看到……”
“该醒的是你。”白韵轻抚八宝的面颊,任由泪水肆虐,言辞也不似平常犀利,“宝儿很冷,我怎么也暖不了她,即墨聪……你们皇室不是有凝魂丹的么?今日麻烦你走一遭,将那东西带来,给宝儿含着。”
凝魂丹乃大启至宝,传说此丹可栓住人的一魂一魄,亦能保持尸身的完善。
白韵昨夜去的匆忙,没有找到凝魂丹。
“放开宝儿!别扰了她!”白韵的话仿佛是缠丝一般,透入即墨聪心房,一丝一丝缠住他,让人呼吸不得,胸口刺痛。
即墨聪提醒自己不能再哭了,再哭……会将宝儿哭没的,他的宝儿正在找回家的路,找到了,便能永生用世在一起。
“宝儿在掉头发,宝儿身上……有尸斑。”白韵扭头死死盯着即墨聪。
即墨聪惊恐的瞪大双眸,无法置信。他的宝儿……瞬间,天旋地转,即墨聪伸手想要碰八宝,随即眼前一黑,不知人事。
第二十六话 胎 上
白韵在即墨聪晕过去后,仍旧抱着八宝不放,自顾自的说了许多贴心话,他不在乎八宝是否听得到。
最后,还是守在屋外的语琴察觉不对,苍白着小脸冲进屋,哆嗦了一会儿,立即喊上外头的侍从,将冻的浑身冰冷的即墨聪抬回房间。语琴心中怨白韵,但看到没了生气的八宝,再多的不敬之辞,也说不出口,只能硬憋怒气。
此时已入夜,定国府中闹腾的厉害。定国公子昏迷了此般大事,硬是被语琴语兰兄弟揽了下来。语兰焦急不堪,无法随便请太医,又实在担心即墨聪,一时兄弟俩乱了阵脚。
白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们手足无措时,自己独自再度夜闯皇宫,盗了凝魂丹,外加一个面如土色的太医。
语兰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只着白色里衣的太医。
“蠢东西,还不快快诊脉!”白韵嗤笑,眉眼间净是不屑。
随后,众人轰的一下,皆沉静做事,白韵冷眼旁观,即墨聪烧的浑身是汗,口中呓语不断。没顾得仔细听,白韵捏紧精致小巧的木盒,推门便走,往八宝在的那屋走去。
隐在暗处的应易,跃身而下,跟着白韵。
八宝魂魄完好无损,原本她还有将近五年的寿命,可惜,精气血在那次鞭刑后,散了许多,饶是八宝小心再小心,也敌不过老天多变的心情。
老天不爽,所有人都得被它玩个底朝天,被玩了,记住,千万不能哭。否则,老天的犟脾气上来了,你到时立马嗝屁。
此话是孙天笑说的,当时八宝嗤之以鼻,现在被缚手缚脚,魂魄不得自由掌控,八宝后悔不已。
四周白雾腾腾,八宝扑棱扑棱的眨眨凤眸,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刚想通,睡了一觉她将什么都想通了。人生短短,就算只剩下一天,她也要与即墨聪在一起,制造些很美很浪漫的回忆。可惜,八宝再度可惜,自己当下应该是鬼罢。
又想起爷爷说过的那番话,八宝顿时脏话连连飙出,可惜……再度可惜,八宝五官被封,嘴巴愣是张大,也没声音出来。
捉鬼这么多年,八宝第一次知道,原来鬼……很冷。做人心冷,做鬼从头冷到脚。
我靠,我靠,我靠,八宝暗咒数声。这是她唯一会骂的脏话,也是孙天笑的口头禅,她借用一下下,发泄发泄。
她的即墨聪怕是闹的不可开交,八宝最怕的却是白韵,即墨聪心很大,除了有自己之外,还有大启。即墨聪最多伤心个几年,仍是可以好好过日子,好好教孩子。如果,孩子没被白韵弄掉的话……
八宝难受,她的爷爷也不来看自己。这鬼地方,连个鸟都没有。
白韵白韵,美人爹美人爹……八宝阿尼陀佛保佑自己,保佑即墨聪,希望白韵好好的,淡定的,等自己回去。
咧开嘴巴,八宝无声大笑,风水轮流转,她的小即墨哟……其实,照常人来说,变鬼了不是大叫就是大哭,再激烈些的,干脆当个怨气鬼,为害人间。
八宝估计太乐观了,她也觉得自己过于乐观。
“八宝。孙八宝。”孙天笑的声音,远远传入八宝耳中,八宝一个激灵,狂喜淹没全身。静下心,八宝闭眼,用念力同孙天笑交流。
“你挺乐的啊,要不,再呆些时候,反正我天天见得到你。”孙天笑明显的好心情,他的孙女回来了,能不高兴么?
老头,我怎么才能回去。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出来让我咬一口。八宝在心里翻白眼,能够见到爷爷,她自然是高兴地,前提是,即墨聪白韵他们没事。
“死没良心的,有了男人忘了我,我不也是男人,你怎么不多想想我?你这小东西,亏我威胁那些个孙家后人……”孙天笑蓦地住嘴,尴尬的笑声回荡在四处。
八宝抓到关键词。威胁……
你威胁他们做法捉我回来,你好啊!别人盼孙女活的长久,你倒好,三番两次的勾我魂,你啥时候改行当勾魂使者了?你不是一向最唾弃地府的鬼差么?
孙天笑沉默了,他是在反省,同时也斟酌要不要对八宝说出真相。
说话,出声,我要听解释,我要回去,要不……你和我一道去玩一趟,我那相好的挺厉害,过去之后,我们让他养着。我和你装大爷,天天鲍参翅肚,要多少有多少,咱们一起享福去。
八宝说的很认真,虽然很像吃软饭的。说的透彻些,她的小即墨啥都好,屁股翘翘,身材超棒……
“色丫头,想啥!”孙天笑冷不丁的出声,将八宝鬼影重重的面上,吓的起了一条小褶子。
那你放我回去,舍不得就一起回去。八宝念力波动很大,孙天笑也感觉到了。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
“八宝,我是鬼差。”孙天笑爽朗大笑,桑音颤抖。
老头,我听错了是不?别开这种玩笑,会死人的。八宝不安扩大,她之前一直认为是爷爷在帮她,为她凝聚魂魄,好送自己回去。
老头,你不是最鄙视鬼差了么?做啥去做不喜欢的事,因为我么?因为我拖累你,害你死了,卖身给阎王了?八宝紧闭的双眸泪水溢出,胸口起伏不定。
“哟,八宝,你魂魄还挺不错的哈,都成半鬼了,念力还这般强,真不愧是我孙天笑的孙女。多给我挣面子。”孙天笑想翻转气氛,可惜没能如愿。
因为八宝不再用念力同他交谈了。
八宝正在纠结中,回去了,她那傻不拉几的爷爷怎么办,难道真由着他为阎王做事?不回去,她的小即墨,美人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最最最关键的,她不回去,她的骨肉还有被生出来的那天么?
还有,她的八毛……
“你想的我都看得见,我什么时候傻了?”孙天笑憋不住说道。
爷爷,你的元神呢?在哪?八宝冷冷问道。
“阎王手里。”孙天笑很老实。
你没实体了,和我一样,只剩下念力。八宝冷静的指出,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排山倒海似的难受。
“嗯。”孙天笑见那层薄纸已捅破,便也干脆承认。
爷爷,你说……阎王是不是看上你了?话说,你的光头还是挺有魅力的。身段又好,个性小白。八宝想到啥说啥。
她权衡之下,准备要自己爷爷罩着她,回大启。
“还是要回去……爷爷不就逗逗你么。八宝,保重。爷爷永远是你爷爷。另外,白韵的确是你的爹。”
我不是转魂过去的么?八宝不解,心思换了个头。
“白韵是你注定的亲爹,他原先的女儿魂魄不全,才导致的心智不全,疯疯傻傻。直到你回到命中注定的地方。我,原本是想改你的命道,人不敌天,爷爷看开了。是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八宝也当了我二十几年的孙女,我孙天笑捞够本了。哈哈哈……”孙天笑苦哈哈的笑着说道。
老头,你以后还能来看我么?八宝小声用念力问道。
“看我的心情。死没良心的,就知道小即墨小即墨,也不知道害臊。我也年轻过,怎么不像你这般腻人。”孙天笑不承认是吃醋。
“你放空心思等等。白韵还真男人,上古流传下来的凝魂丹竟被他搞到了。你不回去也难,别着急,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孙天笑故意吓八宝。
到时我死了孩子,问谁要去?八宝很冷静,冷静的结果是让孙天笑不冷静。
“……等一会儿。我先去阎王殿签个到。”孙天笑的声音猛然消失,四周安静无声,八宝肚子无声啜泣。
张着无法出声的嘴,八宝一声声唤着爷爷。
她偿还不了的爷爷,她唯一的爷爷,居然成了鬼差!
定国府
即墨聪转醒后,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哭不闹,也不提到八宝。似乎,先前晕倒的不是自己。
“太医,有话直说,不用避嫌。”即墨聪喝下语琴喂来的一勺苦药,眉头也没皱一下。
曾太医定了定心,垂首说:“定国公子,您的胎,胎气,似乎有些怪。老妇,诊察不出。”
好歹曾太医也是个老实人,即墨聪挥手示意语琴退下。
“有何怪异之处,劳烦太医详尽说明。”即墨聪神色莫名,一旁语兰却瞧的心惊胆战。
在一群男子的注视下,曾太医越发觉得害臊,自己只穿了件里衣……很不妥。
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曾太医硬忍臊意,“您的脉象十分稳妥,身子是极好的,但……老妇把不到孩子的,动静。”
此话一出,语琴刚要斥责,便被语兰抢了先,“太医,话可不能乱说,事情的后果不是你能担的起的。”
即墨聪朝上坐了坐,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沉吟道:“既然如此,劳烦太医煎一副落胎药。”
第二十六话 胎 中
冷汗顿出,曾太医这次竟不敢抬手抹汗,瑟缩的往后退了几步,“定国公子,您是万金之躯,切,切不可做出有损自身之事。老妇不才,诊脉不详尽亦是,亦是……”
曾太医词穷,梗在一边,亦是不出什么来。语兰急忙接上话,“太医说的是,主子,奴婢再去请其他几位太医一同来为您诊脉。您的血脉乃是大启之血,万步可此般对待。望主子改变心意。”
语兰向微愣的语琴使了眼色。语琴触到哥哥警告般的提醒,心慌跪下。
即墨聪静静靠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语,眸色灰暗,叫他们几人看不出喜怒。即墨聪为人如何,没人比语兰更清楚的。他说真说假,语兰必能揣测到几分,但这次……语兰丝毫不知即墨聪因何做此决定。语兰凭自己本能语本分的职责,只能满心以即墨聪为主。
“尽快煎了药送来。送去宝儿房内,我一会儿就去。今儿个没能仔细看看她,怕是生气了罢。语琴,宝儿习惯你的伺候,与我一道去。我要连八宝亲眼看着,她的骨肉下去陪她。一个人的感觉难受的紧,我的宝儿应该要人陪着。”即墨聪笑了,或许笑急了,流下了些许眼泪。
曾太医全程哆哆嗦嗦,没有听出任何异样,只有语兰兄弟明白即墨聪话中的含义。俩人头埋的更低,这样的即墨聪或许只有白韵一人可以……对付?开导?
腹中暖气愈来愈浓烈,即墨聪不由的皱眉毛,单手重重抚上,凸的更厉害了。
连八宝,你的骨肉同你差不多,在肚子里便是妖孽样!
即墨聪说不舍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即使他没有表现出的那样看中这个孩子。八宝喜欢他就喜欢,八宝要孩子,他就要……
狠心人即已离开,以前不愿做的,不想让八宝知道的,他可以一次做个够!没有人能抱着他说爱他,没有人会像她那般心软,没有人……再也没有了。
“曾太医。”即墨聪突然觉得小腹剧痛难忍,只开口一句,脸色便已苍白难当。
语兰察觉不对,即墨聪却依旧说:“快快煎了药。别浪费时间,宝儿等久了,便要多一个人下去陪。”语气萧索。
撕扯般的疼痛散在胸腔,即墨聪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些。
语兰还未上前,“出去。”即墨聪唇上毫无血色。
语琴心念一动,他虽然没有哥哥语兰那样的身手,脑子有时也及他的灵活。但事关即墨聪,语琴却是自有一般心思。
请安告退,语琴轻声对哥哥说了几句,在语兰不甚赞同的表情下,干净利落的去请白韵。
曾太医心中冷汗乱飙,退也不是,再呆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语兰眼尖瞥到即墨聪逐渐狠厉的双眸,当下恭敬出声,帮曾太医逃过一劫。他自己则退到外间,双耳仍注意内室即墨聪的动静。
现在大启不似表面那般太平,各路个坏歹意的人马,皆埋伏在都城四周,语兰跟在穆老将军后头,先不谈时间长短,但对他的影响还是大的。穆云平无非是“利用”了语兰的忠。
即墨聪是唯一能在这场夺位战中,胜出的即墨后人。语兰深信这点,穆云平亦是。
房中香气袅袅,床榻前,白色的纱帐透着清冷。
凝魂丹的效用的确不错,白韵满意的为八宝梳着青丝,一下一下,轻柔的梳着,偶尔还与眸子紧闭的八宝说上几句。“坐”在墨色梳妆小桌前的八宝,面色红润,唇边似乎隐有一抹笑容,浑身充满生气。
白韵放下木梳,绝代如玉的面庞哀戚一闪而过,随即揽住八宝双肩,轻问:“宝儿,爹爹帮你沾些胭脂如何?”
白韵细长的指节轻沾嫣红,柔柔抹在八宝失了温度的唇上。触到八宝冰凉的唇瓣,白韵下意识的微微颤抖,神圣般的为女儿上妆。
“你的即墨聪应是忍不大住了,呆会儿他来,宝儿别理他,让他自个儿闹心去。爹爹就喜欢看即墨聪失魂落魄,我的宝儿这般冰冷,爹爹怎会忍心叫你一人难受。宝儿别急,爹爹再想想,毕竟……宝儿很喜欢即墨聪肚里的种。”白韵自背后搂紧八宝,贴着八宝凉心噬骨的身子,喃喃说道。
独自一人又说了许多,白韵颇为满足,抱起八宝坐在一旁早已备好的木制的轮椅上,八宝的头部失了固定,无力的歪在一边。白韵呼吸一窒,勉强笑着扶正,一次次的扶正,一次次的歪去。
“乖乖的,头摆正,爹爹看着不好受。”白韵失神说道,这样任人摆布的八宝,好似精致的人偶,毫无生气。
八宝像是有感应似的,头不在歪了。她在白韵的摆弄下,如同活人般的坐姿使白韵生生湿了眼睫。雾气腾向星眸,白韵背对八宝,肩膀颤动。许久,白韵眼眶微红,守在八宝身边,怔怔坐着,不再言语。一身月牙色衣衫,衬得他异常脆弱。
全身湿透,即墨聪蜷缩在床,双手紧紧抱着小腹,一波一波的剧痛袭向他,无处可逃。锦被下的即墨聪,无助绝望。
“孽种!孽种!”即墨聪泣声哀叫,声音愈喊愈大,分不清汗水泪水,浸湿脸面。
诡异的是,外间的语兰仍旧时刻注意内室,好似听不到即墨聪痛苦的喊叫。
一把掀了被子,即墨聪里衣皆已湿透,大口的趴在床沿喘气,他似乎隔绝于外世,唯有独自一人承担所有苦痛。
“爹,我是八宝的种,你居然要落胎。我与八宝几世修来母子情,由得了你做决断么?虽是百善孝为先,有你这样的爹,日后我怎的同你过日子。很痛啊?”软糯的童音越说到后面越没底气。
毕竟,他对付的是自己的亲爹。老天保佑,希望他的爹痛到神魂颠倒,不知所谓,莫名其妙,痛到不知道是他在搞鬼……老天保佑!
即墨聪深吸一口气,躺直身体,闭了闭眼,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转而冷笑开口,“你到底是我的孩子。”
“慈爱”的抚摸腹部,即墨聪笑的阴郁,“做爹的,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孩子。另外,你适才提到,你和宝儿几世修得母子情……能否说清楚,宝儿,仍会醒来的,是么?”
“那是当然,我的八……我们的八宝可是无敌的,死不了,度过此劫,应会永远美美的,身材棒棒的,永远是我的美娘,到那会儿,我和她……我们和她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呵呵~”童音快活的大笑,听的即墨聪一阵烦躁。
瞪着自己的肚子,即墨聪莫名觉得爱不起来,即使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也爱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经常梦见……不可思议的事。
梦里有八宝,有白韵,还有一个小男孩,他们四个人,时常将八宝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很吵闹,但是很乐活。
现在,即墨聪一点也期待这样的日子。直觉告诉他,肚子的小孩不是善类,会与他争夺八宝。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你别对八宝说,我让你痛的事,八宝会生我气。她要是生气,我,我难过。爹,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哦……爹,你最大度了~”童音撒娇,即墨聪无动于衷,反而在思考。他想,要不要先画花八宝的脸……免得日后自己独守空闺,对镜垂泪。即墨聪想的很严肃,很认真。
“八宝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即墨聪蓦的心慌,他已是大了八宝十,十多岁。真要青春常在,即墨聪考虑是否得囚了八宝。
童音有些幸灾乐祸,“爹~八宝以后一直美美的,没有皱纹,没有白头发。日后与爹爹走在路上,说不定有人会说……爷爷牵着孙女上街呢。”
即墨聪轻拍微凸的小腹,眼神凌厉,嗓音却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暂且先等你娘醒来。孩子,你如今还小,怎的已经有了……”
停顿后,即墨聪浅浅一笑,静待童音再次响起。
“……爹爹,我……我等八宝醒后,就得缩回你肚里。我欢畅着保护爹爹,八宝……不希望爹爹伤害自己,她很着急的想回来,可是,可是急不得。八宝再过不久就能回到我,我们身边,爹爹不急,不急哦~”童音不甘愿的说道,听着像安慰即墨聪,实则却在自我安慰。
这胎怪异的紧,即墨聪不躁不怒,他等着肚里的种生出来的那天。
“爹爹,我们打勾勾,你……爹爹,千万千万不能对八宝说,我害你痛痛的事。我犯错了,爹爹以后打我屁股,好不好~”童音继续撒娇,不达目的不罢休。
拉起锦被盖住身子,即墨聪软绵无力的努力撑坐起,靠在床头闭眼沉思。
即墨聪最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胎是否是自己的孩子。
“你究竟是谁?”即墨聪倏地睁开眼。
童音立即接口回道:“我是八宝的孩子,也是你的儿子。即使我不想有你这个爹……”最后一句很小声,即墨聪听的很清楚。
即墨聪嗤笑,继续等童音回答。
“好吧好吧。我是八宝前一世的情人~”童音中气十足,颇为自豪。
第二十六话 胎 下
黑着脸的即墨聪恨不得拿锤子将肚里头的怪小孩锤下来。前世的情人?他真当自己是蠢物,不明所以。
童音小小声说:“情人缘分早已断了,我出生后应该记不得前几世,嗯……爹爹,以后你要疼我,很疼很疼我哦~”
口干舌燥的即墨聪内火旺的很。疼?自己的确会好好的疼,狠狠的疼。想到这,即墨聪竟生出丝丝迫不及待的情绪,他想立刻见到这个叫自己气血上升的孩子。情人么?他倒要看看,八宝最爱谁?
“情人,你与八宝发生过什么?”即墨聪承认是在吃飞醋,连亲亲的醋他吃到现在。即墨聪不介意再多饮几碗陈醋,反正心里眼里全不舒服了。
童音懊恼的解释,“爹爹,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我现在不是八宝的孩子么,根本就不能和她发生些什么。我可不愿得罪……爹爹你。”
既然选择即墨聪作为自己的生父,他也该乖一些,别总触到即墨聪的逆鳞。这男子的狠厉与前世的他有得一拼。
即墨聪恢复的差不多,定定心神,下了床榻,喝下温热的汤水。原本萎靡的情绪,稍稍回转,没有切身割体般的疼痛,叫即墨聪好受不少。只不过,汗出多了,浑身粘腻,不大舒适。只着里衣的即墨聪,轻轻拍拍小腹。
“你是我的亲骨肉,日后我必将给予你最好的东西。怎会恼你?孩子,你实话告诉爹爹,你娘何时可回到我们身边,爹爹念她了,要是一步好受,指不定哪天会当着你娘的面,胡言乱语,一不小心就将今日之事说出口。你也该明白,体谅爹爹,怀孕的人呐,记性总是不大好的。”即墨聪明摆着是威胁。
童音沉默了,他此时才看清……他的亲爹,即墨聪也不是什么好货!
“八宝的事我不甚清楚。我也刚醒呢,喝了八宝的血,我才有了心智。之前混沌一片,在八宝回,走后,我感应到周边的鬼气,这才保护爹爹的。你却威胁我……”他很委屈,若不是感应到这儿充斥吸食人气的怨气鬼,他怎会这么早就现音。害的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若被糊弄过去,便不叫即墨聪了。
即墨聪冷淡的走出内室,在语兰惊讶的表情下,命他提几桶热水。汗糟糟的,实在影响即墨聪的心情。
语兰出门时还在想,自己的功夫怎会连主子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当然,即墨聪被八宝的精气血保护着,就算他的孩子曾有过害他的想法,也无法得逞。即墨聪,白韵,他们二人目前是八宝的牵挂,这让怪小孩很不爽。记忆中的八宝,拽的像什么一样,怎的如今到了这一世,居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气。
他观察了八宝一个多月,失望了无数次,即墨聪……他的爹么?终是同八宝纠缠几世的人。
沐浴过后,即墨聪清清爽爽,心里焦急,想要见见八宝,他想守着八宝醒来,就同上次那般。
童音消失了好一阵,即墨聪知晓他的孩子不是离开,毕竟他的小腹凸的更出了。
即墨聪简单的用簪子挽起长发,身上穿的也不华贵,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语琴请了三次,即墨聪便心情大好的来见,正在外间品茗偶尔愣神的白韵。
语琴语兰二人,心思较为细腻,见自家主子奇怪的态度心中虽有疑问也不敢提出。曾太医颤巍巍端来的药,还未进屋吗,便被白韵用掌风轰了满身满脸。
接下语兰端来的汤盅,即墨聪当着白韵的面,津津有味的用起饭食。
白韵短短几天瘦了不少,和即墨聪一样,憔悴了很多。
“想通了?”白韵皱眉,语气不悦。
即墨聪吃的很香,神情放松,咀嚼的动作微微有些快。他管不着白韵寻自己麻烦,现在首要的,是恢复体力精神。大启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八宝醒来后,他要给她一个安静的都城。
摇摇头,即墨聪没有出声回答,兀自吞咽食物,不论是否合胃口,他只想变成之前那样,变成八宝喜欢的模样。
语兰又为即墨聪添了一碗汤,白韵越发奇怪。
“地牢中,你的姐姐好生怪异,找个时间,你去看看。”白韵淡淡开口。
食之无味,即墨聪鼓胀的胃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喝了几口语琴递来的香茶,即墨聪方才说道:“即墨萝你想如何便如何,江山再易主莫不是我即墨一族的。随你出气,等宝儿回来,我也就放心了。许多事也可大胆去做,只要她回来,我便心安。”
语琴兄弟俩疑惑的对看一眼,随即埋头收拾木桌上的残羹汤水。
白韵看不清即墨聪的神色,他坐在上位,即墨聪顶好半边脸对着正门。
“发什么疯。”白韵阵阵晕眩,他刚为女儿梳妆好。“……就算杀了即墨萝,也不过分。更别说,这几日她诡异的很。国师最近无甚大的动静,赫连绝似乎正在等你回话。外人,除了穆云平外,无人得知……宝儿……”
“蓝八布,连亲亲呢?”即墨聪现在倒有心思提到他们了。
“蓝八布,我不曾放在心上。连亲亲焦头烂额的,同妻家的那些人,闹的厉害,这样一来,大大影响了他的精力。好叫我乘其不备,一窝端了他的暗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