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生烟 女尊第31部分阅读
七窍生烟 女尊 作者:肉书屋
“你愿意抛下大启么?”
“不愿意。祖宗的江山,我必须守着。”即墨聪星眸闪亮。
“你愿意嫁我么?”
“做梦都想。”即墨聪蹭进八宝怀里。
“愿意为了我抛下大启么?”
“……我说不愿意,你会不要我。我说愿意,又觉得对不起祖宗。”即墨聪委屈的用手指戳戳八宝软软的脸颊。
“明日娶你。”
第三十一话 连亲亲 上
即墨聪说风就是雨,大半夜的非得闹腾到全府上下都知道,八宝要娶他。当然,即墨聪是想气气已经入睡的白韵。
被白韵整治过许多次,即墨聪还未摸透他的脾气。这事要让白韵一早得知,不阻止才有鬼。半夜披上衣衫,白韵起身斟满一杯茶,神思微微恍惚。
走廊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早惊扰了白韵,凝神静听后方知自家的宝贝蛋居然要娶即墨聪!白韵一时气愤加苦涩,也没做出何事来表示抗议。
黑衣人很有范儿的睡在白韵屋内的椽子上,习武之人警醒的很,底下一有动静,他就睁了眼。
“君儿,与我说会儿话,我心里憋得慌。”白韵靠在暖乎的软榻上,轻声说道。
黑衣人是认主的人,既然国师将他送了人,他也认命的将白韵作为自个儿的主子。主子要自己做啥,他就做啥。
身子矫健的落地,黑衣人呐呐的站在白韵身侧,睡在椽子处,腰身有些僵疼。黑衣人也不待白韵开口,直接朝边上的红木靠椅上一坐。
“君儿,要你做小,委屈你了。”白韵无视黑衣人瞬间僵硬的身形,继续不停说道:“宝儿到底还是良善之人,她会对你很好的。作为男子,你这样子过一生也不是办法。既然国师将你送了,你便敞了心胸接受便是。男子,最该为自个儿考虑。若是年老无依,孤苦伶仃的,不觉得难过么?”
白韵自己不舒爽,也不叫其他人舒爽到哪去。他的性子从小就是这般弄人,怪不得即墨聪大肆宣扬,因为即墨聪打心底明白,白韵绝对不可能在婚事上作出退步的。即墨聪相信八宝也知其中门道,想不明白的是,八宝为何还要说娶自己之类的。
在这府里头,大家想的无非就是现在,日后……这俩字,太沉重,想不得。
黑衣人自是不肯嫁给八宝的,他虽然不懂人情世故,摸不透别人的想法。身为脑袋一根筋通到底的人,黑衣人扭捏的看了看白韵,一张包在黑巾中的脸面,也看不清是何颜色。
“不嫁,不能,国师,不允,我也,不想。主子,不嫁,不嫁。”黑衣人颠来倒去就是这些个字。
白韵捶捶微微酸疼的肩膀,瞥了眼黑衣人扭捏的,小男子形态,“嫁与不嫁,我说了算。照我看,你心里想得慌。”
黑衣人一句话堵口上,他根本说不清对八宝的念想,在说接触也不深。唯一让黑衣人记挂到现在的,就是那次偷听到的嗯嗯啊啊的叫声。对了,外带,那会儿八宝白嫩细滑的身子。
思春期到了,野猫□挠爪子,黑衣人半夜睡在椽子上,也难受的左右磨蹭。或者,在梦里被光身子的八宝压几压,具体怎么压的,黑衣人也不清楚。只是,凌晨转醒,裤裆里总是粘稠粘稠的。
做春梦能做到夜夜“粘稠”,黑衣人也算神了。不知八宝知道,作何感想。
“我,不嫁。”黑衣人貌似放软声音,低着头搅着衣摆,他害臊了。
口是心非,白韵暗自压制不屑,他单是说说而已,世间配得起自个儿宝贝蛋的……白韵蓦地黑了脸。
他左想右想,只有即墨聪勉强配得上八宝。且不谈年龄,即墨聪各方面皆是上上之选。白韵自己吓了自己,揉揉发烫的眼眸,他认为适才的想法是不正常的,睡眠不足导致的思想混乱。
白韵起身,眉间隐隐带着怒气,黑衣人立即站起,对于主子尊卑,他还是懂些的。黑衣人不明白,为何白韵动怒了。
“夜了,睡罢。回你房间,别睡椽子了。”
白韵褪去外衣,径自躺于床榻,不管不顾自觉委屈的黑衣人。
冯青在定国府的石牢内,囚了将近一个月。期间,吃的是馒头,喝的是凉水,寒冬腊月身上盖的稻草,看守的怕冻死她,又做主加了条烂棉被给冯青。
泛着青黑点的破烂棉絮,闻着倒尽胃口。冯青实在冻到不行,才胡乱的裹在身上,御寒。
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冯青想了许多应对法子,没一个派得上用场。八宝她们压根没去地牢。
留着冯青,八宝起了别的心思,可惜还未实施就摊上了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听着欢喜,实则折磨人的意志。八宝不知即墨聪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她不敢同即墨聪说,不敢同爹爹说,什么人也不敢。唯一庆幸的,八宝那头煞人的白发在即墨聪莫名其妙的饥渴下,黑了不少。不过,发色也着实奇怪,黑的不纯,这是一大早上,照镜子的八宝说的。
即墨聪,即使以后真生了什么嫌隙,他也不得不和自己一道。八宝得空,想的事情就多了,想事想多了,就会忧郁,忧郁多了,导致抑郁。
抑郁了,八宝便要找人撒气,排除来排除去,只有冯青最合适出气。昨儿个说要娶即墨聪,八宝现在倒后悔了。后悔说这话,即墨聪一早就乐颠颠的颠到皇宫,堂而皇之的牵着她的手,恩恩爱爱的漫步在宫殿里。
朝中大臣,不是窃窃私语,就是满目不屑。不过,无人敢当着众朝臣惹怒即墨聪。即墨聪,明着没说,暗地里早警告过几个老家伙了。
最让她们这些大臣惊异的,不是即墨聪拉八宝小手,而是八宝看似很喜欢调戏身处高位的定国公子。
下朝,即墨聪有政事处理,八宝嫌无聊(其实在抑郁),直接回府。
冯青的意志在时间的流逝中,消磨殆尽。原本满腔的愤怒,逐渐磨平了,磨光滑了。没人受得了吃喝拉撒在一起的日子。臭味弥漫,整日活在阴暗湿寒中,没有光亮,没有人气,有的只是每顿的馒头和冷水。
再怎么坚强的人,在闹过叫过,求饶过后,到如今的死寂,都是最脆弱的。因此,当八宝叫人将冯青捉出来时,冯青完全呈痴呆状,眼神呆愣无神,嘴角边挂着傻子般的笑容,只会呵呵笑着,周身一股子臭气。
远远看着这般模样的冯青,八宝稍微平静了些,她理清思路。
坐在软椅,八宝气定神闲的上下左右看了一通冯青,触到冯青的双眸,八宝这才微微勾起唇角。
牢房内,设施全的很,比起刑部专属监牢,小是小了许多,不过各类刑具一应俱全。换了姿势,八宝靠在椅背,声音淡然。
“明日,寻个好时辰,将她扔到都城最为繁华的一带。就说,天不佑大启,国师已无用,大臣遭天怒,帝亡臣灭,需将国师祭天,方可度过此劫。”八宝不似其他人,捂鼻捂口。对于臭味,像是毫无感觉,“编个故事,好听些的。派人去都城各大茶馆说说书,找找乐子。都城说完了,再去平郡,圳洲,云中城也别放过。尤其是灾区一带,尽可能的将事情夸大。说的人少,假话仍是假话,作不得真,说的人多,假话也就真了。”
“你们耳朵竖起,听清了。这些小事用不着烦扰定国公子,我说什么你们便去做,只管做,不要问。”定国府里头的侍卫,多多少少知道八宝也是主子,开罪不得。况且,她们也希望定国公子真的坐到那个位置。
定国府的人,从里到外,无一不是受过即墨聪恩惠的。即墨聪不是善人,救人也是为了利用,有些事从小养在宫内训练的,有些是先皇遗命保护的。各色的人都有,不过皆是衷心之人。
在定国府的侍卫侍从,没有过去,没有亲人,有的只是主子。人,只有保证在没有任何牵挂下,才能赤诚为主。
零零总总,一共六个人。她们齐声响应,跃跃欲试。主子说的,她们照做。
痴呆似的冯青依旧笑的呆滞。
几日后
大启都城人心惶惶,即墨聪想了很多法子也压制不了,愈演愈烈的大启亡国一说。连夜召集大臣商谈,即墨聪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被底下那群唯唯诺诺的官员们,气上一气。
事情一出,即墨聪方知,只有到了用人之际,才能了解一个人的能力。不过,这次的官员懦弱怕事,无一人可挑大梁。
冯青是从自家牢内被人揪出来的,即墨聪的脑子绕了几饶,完全没想到时八宝做的。侍卫他也放心,直觉告诉他,是有人潜进定国府,动了手脚。
自尊心十足的即墨聪,绝对拉不下脸同八宝商量。他正在与八宝冷战。八宝耍他,与原本说的好好的要娶自己,明日娶,这都过了几个明日了?白韵,即墨聪只有想到他。咬咬牙,即墨聪打定主意,白韵到底还是会帮自己的。
俩父女,其乐融融,太阳当头照,院子里空气新鲜,就得到这显摆?
即墨聪站在走廊处,冷眼忘着八宝,白韵有说有笑的两张脸。
“你来了,过来呀。”八宝瞥到即墨聪,收敛过分的笑意,朝阴郁着面孔的即墨聪走去。
无视即墨聪甩开的手,八宝展颜微笑,强行牵了即墨聪,任凭即墨聪如何不满,就是甩不开八宝的手。
八宝的力道,大的惊人。她在不伤害即墨聪的前提下,隐晦的表现自己的怒火。八宝真的不是软柿子,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只有遇到即墨聪,才是血肉之躯。
白韵再次当瞎子,眼不见为净。他的女儿好的很,另外一个么……勉强入得了眼。
即墨聪见挣脱不得,也不使劲了,他仍是不愿触怒八宝。或许,即墨聪宁愿拿自己出气,也不愿伤了八宝分毫。
瞬间气氛僵硬,尴尬不似尴尬,热络就更谈不上了。
白韵闷声不吭的喝花茶,这是八宝专门泡给他的,说是养颜美容。
“寻爹爹有何事?”八宝制止即墨聪喝茶,“有孕在身,喝茶凉身伤体,不大好。”
温柔的语调戳进即墨聪别扭的心中,心窝处发热,熊熊怒火,熄的干净。即墨聪挨着八宝坐一道,嗓音特意装的委屈的不得了。
“你晚上不回房,我自个儿睡的寒的很。”
是他赶八宝离开的,结果,八宝很潇洒的连枕头也不带一个便走了。这次的冷战,在即墨聪看来是很严重的,因为涉及到欺骗。
八宝不肯娶他,每当想到此点,即墨聪心中就空虚的厉害,做事也提不起劲道。
白韵兀自挑了块精致的糕点,小口吃着,对八宝他们看也不看一眼。看了,心里不舒爽,不是自找罪受么。
“我今晚搬回去。”八宝嘴角往两边扯。
即墨聪小脸一红,哼唧几声缠着八宝说这说那,看样子倒是将正事忘在脑后,只顾谈情了。
白韵啧啧几声,不得不出声打扰,“即墨聪,来这做甚,我可不记得差人找过你。”
既然同八宝和好了,再次你侬我侬,即墨聪也就不估计丢脸不丢脸,毕竟有些事拖不得。
倚在八宝暖热的怀里,即墨聪舒适的只想睡上一觉,“都城中,近些日子留传不利于大启的留言。这几日,周边的小镇也……”
“宽心,养胎。”白韵放下茶杯,出声打断。他早已听自家女儿提过了,适才夸了她好一会儿。
他白韵的女儿,脑子用的正是地方。
八宝安抚性的拍拍即墨聪,说:“是我做的,这事愈闹愈大,对我们就更有利。国师虽说乐于见到大启……事关她的英明神武,饶是她定力再好,也逃不过民众的口水。等她出面,我们再次推波助澜,国师面对的就是千千万万的大启百姓,而不是我们。”
“简言之,看戏。”八宝眨眼笑道。
“要是,歪了道,怎的解决,国师有可能等死么?”即墨聪不甚赞同。
“我们出力扶着看着,小小的提点一下,便可。万事安心,如今你肚子越发大了,还是在家的比较好罢。”八宝暖声说道,凤眸爱意盈盈,看得即墨聪一阵激荡。
白韵点头,面带骄傲。
即墨聪小小的闹了闹,也没把八宝擅自做主的事放在心上。
一件事情平静了,自然就会出现其他闹心的事。
连亲亲沉寂太久,当他莫名其妙的且浑身狼狈的出现在八宝面前,晕倒。即墨聪刚尝到的甜蜜,一下苦涩不已。
抗着连亲亲过来的黑衣人,静静立在午后暖和的太阳底下。
第三十一话 连亲亲 中
白韵身姿翩翩,只当没有见过倒地不起的连亲亲,朝八宝柔柔的嘱咐几句,又连带着瞥了几眼怔愣不语的即墨聪,这才叫过黑衣人定心离去。
明明日头照的人很暖和,八宝蓦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即墨聪勉强维持高傲的形态,他不害怕光彩照人的连亲亲,只怕柔弱无依的连亲亲。
女子多是喜爱那般的男子,八宝,八宝被自己压制成这般模样,心中定是有不满的罢。连亲亲,抢了空子,真真可恶。
“小即墨,傻站着作甚,唤人将他抬进屋子。”八宝指了指地上的连亲亲,单从神色上,却是瞧不出八宝有何不对劲的。
不是即墨聪多心,这样的八宝更叫人看不透,似乎在她身上多了层薄雾,看不大清楚。即墨聪点点头,唤来在回廊偏道中的语琴。
身手颇好的语琴,一手搭上连亲亲的腰,毫不费力的抗了就走。直瞧的八宝佩服,她都没这么大的力道。
即墨聪的小心眼开始转动,见八宝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连亲亲那,一开始的小甜蜜早被他抛去脑后。这会儿,即墨聪说出的话又一下戳痛八宝。
“这般担心,还不跟过去照看。难怪这几夜,你都不同我睡一张床上,果然……外头的旧情人在唤着你呐。要你天天对着我这张老脸,你看腻了,嫌恶心了,是么?”即墨聪拦在八宝前头,挡去叫自己伤心难过的“爱恋”视线。
八宝微怔,转而回神一眼不眨的盯着即墨聪,阳光下的即墨聪,虽是怒火冲天,不过瞧着别有一番滋味。
甩甩念头,八宝勾唇一笑,顺手将即墨聪搂到怀里。
“你这醋劲着实大了些,之前怎的不见你这样。小即墨,关于信任这一重大问题,我早已与你深入的谈过了,相信你也明白。我来瞧瞧。”八宝细长的食指挑起即墨聪的下巴。
“啧啧,这张脸我愈看愈喜欢,饶是再美的美人,也是比不得你的一根头发……”八宝嗓音轻柔好声好气的哄着即墨聪,也不顾光明正大的站在庭院中,反正暗中保护他们的侍从是没胆瞧的。
对于吃醋的即墨聪,八宝仍是万分喜爱的,不过即墨聪这样闹,说出那番话终究是有些伤了她的心。虽然八宝不曾表现出来任何烦躁不满,但也没有多大的喜悦。
适可而止,四个大字明晃晃闪过躁怒的即墨聪眼前。
伸手环住八宝的颈项,即墨聪倏的凑近,奇准无比的亲了亲一张一合的红唇,直至即墨聪自个人受不了这般的热情,才恋恋不舍的止了亲吻。
即墨聪会的就是抓人心思。八宝的小心眼,更好看穿。
“一惹我伤心,你就热呼呼的贴上来。”八宝虽说心中不大舒爽,不过这样的即墨聪看着更加真实。不但,她也在心里悄悄的打起小算盘,想要好好治治平白吃醋的即墨聪。
“我们回房。”即墨聪只觉得口中干涩,眼眸也酸涩的紧,他委屈了。
八宝单手环住即墨聪变粗的腰身,缓步向前走去,“闹心事这么多,黑衣人动机不明,连亲亲定是敌手,你倒好,还有兴致想着那些。这些日子,憋的慌了?”
即墨聪面色一冷,刚熄下的怒火生生被连亲亲三个字熄灭,一时竟要挣扎开八宝。奈何,八宝的倔脾气上来了,怎么也不肯撒手,即墨聪大约是被八宝一路半推强制性弄回房的。即墨聪的确是欠教训,今日不好好“压”服即墨聪,八宝不准备罢休!
当然,语兰瞧见这俩人不知又在闹何事,只得乖巧的收拾了屋子,早早退了出去。他看了看正午的日头,一时不由得咂嘴几下,难得失了雅态。定国公子最近估计真是憋的不行了,大白天的居然拉扯连主子进屋“办事”。
摇摇头,语兰将不妙的臆想甩了干净,一手提了针线篮子去寻语琴说话聊天去。他们的谈话对象,免不了是即墨聪如何如何闹别扭,被八宝怎样怎样整治这一类的。不知即墨聪得知,将作何感想。
不过几日,连国师便忍不住了。她左思右想认定是八宝她们搞的鬼,至于即墨聪理所当然的被排除在外。
最近外头谣言日趋严重,甚至还有民众拿了石头直往国师府的牌匾上头砸。一个两个,乃至几十个百姓前来闹事是可以控制的,那些侍卫也可捉了前去警醒其他人。不过,事情在八宝有意的推波助澜之下久久平息不得,反而让灾区大片的民众,闹的异常热闹。
当下,国师府前聚集不下于三四百的民众,手拿石头木棍,满脸义愤填膺的叫嚣要火烧国师,以来祭天,平息上神的愤怒。此番举动传进即墨聪耳中,足足被他笑了半个多时辰。
即墨聪还未正面登上那个位置,当然不会寻麻烦不利大启。白韵就不同了,这疯子何事做不出来。国师恨恨的砸了大半个书房,之后理正衣襟,拜访定国府。
连亲亲打的注意完全不起用场。倒不是八宝不肯见自己,而是不论八宝怎么和他见面,身边总是带着一脸不屑的即墨聪。
他们二人在连亲亲面前,毫不掩饰恩爱之情,拉下小手,亲下小脸,那是最平常的。更别提说的那些情话了。
连亲亲难受归难受,不过也没有特意去寻八宝,他只是在找机会,找一个绝佳的机会。连亲亲认定是即墨聪,白韵等人从中作梗,叫八宝处处无视自己。
即墨聪最近将八宝看的死死的,完全不给她任何接近连亲亲的机会。甚至连自己上朝也一定要带着八宝一同去。满朝文武心中颇为不满,但在即墨聪撤职查办几位多嘴长舌之人后,朝堂中日趋平静。
今日,即墨聪潇洒的当着连亲亲的面,和八宝你侬我侬,亲亲爱爱时,煞风景的国师前来拜访。即墨聪乐的看气急败坏的国师,八宝同是。人影不离的二人,从后院转战到前厅。当然,即墨聪在强敌面前,收敛了许多。
四个多月的身孕,即墨聪的肚子显而易见。国师暗中不屑,却仍将礼数做到位,行礼寒暄,东扯西扯一堆,即墨聪不嫌烦,八宝亦是。俩人静静听着国师对大启的探讨。
“时下情势,对大启很是不利。有心人士已将连月旱灾洪水灾害怪罪于大启,闹得人心惶惶,甚是怖人。老臣认为,定国公子是时候采取必要的手段,对付这些贱民。”国师试探道,谨慎的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八宝,心中自是火气大把。
她不是傻的,这么多年的朝堂生涯不是白混而过。国师对于八宝稍稍有些惧意,对,是惧意。她没有忘记八宝和她商量和谈过换魂一事。一个可随便调换别人的魂魄的女子,国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掉以轻心对待。目前,看来连亲亲所谓的温情计划并未下手渗透。
即墨聪接过八宝递来的甜汤,喝了小口,拿帕子拭拭并未存在的汤渍。
“国师所言,我们均以料到。”即墨聪用的是我们,八宝笑意加深,看向即墨聪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
“但是,百姓乃是国之根本。”即墨聪顿了顿,“若要解决这次事件,唯一的法子便是用国师祭天,平息众怒,恢复大启人心。”
八宝差点失笑出口,憋了憋装作严肃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面向国师。
“祭天?”国师像是得了失语症。
谈话被即墨聪语出惊人的搅浑了,国师冷面拂袖离去。即墨聪硬赖在八宝怀里,要她夸自己干的好。
“你惹火她了,不知会有什么麻烦缠上你。”八宝用手指缓缓摩挲即墨聪的粉唇,声音冷静无比。
即墨聪身子一僵,将头埋在八宝胸口,闷声说:“你又在怪我以身犯险。”
“我们已经谈过,别用你的生命来试探我有多爱你。即墨聪,为何你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不是在其他方面。单指感情,你做不到卸下心防。你总是不断的刺激我,惹怒我,叫我魂不守舍,一心只牵挂于你。”八宝抬高即墨聪精致的面庞,红唇轻触,随即滑开。
即墨聪双手死死箍紧八宝,怎么也不肯撒手。正厅外伺候着的侍从在语亲的吩咐下,纷纷伏身离去。
白日的这一出,到底算不算冷战,即墨聪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八宝似乎用尽全力甩开自己……愤然离去。
夜晚仍是寒的很,外头的寒风听着恼人心。即墨聪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八宝,干脆低头准备道歉去。
语亲语兰慌慌张张的跟在即墨聪身后,互相对望一眼,仍是没有将自己适才所看到的事说予即墨聪听。或许,在他们的私心中,还是希望即墨聪远离八宝这怪物的吧。
来到八宝歇息的屋子前,即墨聪瞧见里头烛光亮着,心下一喜,嘱咐语兰俩兄弟暂先离去,不用候着他。
“主子,您,您还是回去罢。”语琴咬唇挡在即墨聪身前,当下跪在冰冷寒凉的地面上。
即墨聪眼神微变,略过语琴,走去房门边上,猛的将门推开。
床榻上,连亲亲挑衅的望向来人怀中靠着八宝。八宝面色嫣红,凤眸湿漉漉的望向即墨聪。眉眼间,带上丝丝缕缕的厌恶……是对抱着她的人厌恶。
第三十一话 连亲亲 下
即墨聪只觉寒气汇聚全身,心慌糟乱。他的八宝正躺在别的男子怀中,连八宝是他的,连八宝是即墨聪的!
连亲亲暗自使劲不让八宝推开他,挑衅的朝面露冷色的即墨聪勾勾唇角,他终是抵不过八宝的力道,猛地被推于床榻一侧,衣衫散的更开,上头的红印子刺的即墨聪眼睛生疼,心口火辣辣的怒气直往外冒。
语琴语兰皆是默声立于屋外,房门大敞,即墨聪挺着打肚子直直的望着八宝。八宝被阵阵晕眩折磨得出声不得,自家小即墨惨白了脸,她想张嘴安慰却徒劳。
朝即墨聪伸出手,八宝再一次推开连亲亲,“连亲亲……滚!”厌恶的语气,嫌弃的表情无不刺痛连亲亲。
“你适才可不是这般对表哥的。宝儿,你怎的不予即墨聪说说,是如何爱我的?”连亲亲忍住心中剧痛,依旧纠缠八宝。
即墨聪冷冷看着他们,而后像是回身过来,命语琴语兰拉下连亲亲。八宝无力的躺倒在床,浑身湿淋淋的,额上不断冒着汗,嘴唇嫣红,眸中尽是雾气。
“即墨聪,我该做的都做了。”连亲亲此话一出,原本想要一刀杀了他的即墨聪,忽然扯了抹怪异的笑颜。
“连八宝的脾性如何,你当清楚罢。宝儿爱我,亦爱我的孩子,你算什么东西?语琴,囚了他。顺道叫国师用蓝八布来换,连亲亲的消息应是掌握不少了,国师定会舍得换的。”即墨聪舒缓呼吸,上前握住八宝冰凉的小受,眉头紧蹙。
惨笑几声,连亲亲不甘的叫喊出声,泪水随之滑落,“连八宝!你说过只爱我一人的,你说过的,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即墨聪有甚好的……你告诉我……”
即墨聪无动于衷,搂抱着八宝,星眸火光微闪。八宝颈项上亦有点点红痕,闭了闭眼,用力箍紧女子,也不怕伤了腹中孩儿。
连亲亲癫狂的哭笑声仍在耳边,“还不拉下去,等着做神!”即墨聪冷冷看了眼泪水糊面的连亲亲,厉声吩咐。
语琴兄弟俩见势不妙,当下拖了连亲亲,任凭情绪不对的即墨聪同八宝在一屋子。看着关上的房门,即墨聪漠然的推开八宝,打量房中摆设。这儿没有房事后专有的味儿,也叫即墨聪稍稍减轻怒火。
“小即墨……难受……”八宝身上汗水湿透衣裳,难耐从骨子里头发出的热气,她迷茫睁眼,即墨聪冷淡的瞧着女子,也不帮忙。
“好难受,小即墨,我好难受……抱抱我……”八宝暗哑了嗓音,她真的只想拥着男子,闻着他清冷的香气,缓解莫名的燥热。
并未理会八宝,即墨聪反倒走近圆桌,拿起小巧的酒瓶仔细凑着闻了闻。只一下便神色惶然,他略带惊恐的丢了手中叫自己心慌意乱的酒瓶。
八宝神志愈加不清晰,隐约感觉到即墨聪在褪自己的衣裳,紧紧贴着男子,她终于舒适的暗叹几声。男子的腹部圆圆的,八宝爱恋的轻抚。
“宝儿,先解了药性罢。”即墨聪说罢便要解开里衣,却被迷迷糊糊的八宝按住了手,反而将男子带到床榻一道躺着。
连亲亲睡过的地方,即墨聪恶心的紧。皱着眉,刚要发怒却又不忍八宝被极为烈性的□迷了本性。
“别,小即墨,别。”八宝凤眸微闭,她摸索到即墨聪的手,将男子揽进怀中侧身抱着。没有激烈的缠吻,没有迫不及待的性事。她只是静静抱着,虽说神志不稳,八宝终究是不愿伤到即墨聪的。
她认人,只有即墨聪才是自己愿意碰的,她爱即墨聪,很爱。
小声咕哝一句,八宝微微松开即墨聪,闭着眼就想睡,如此一来方解体内药性。即墨聪眨着眼眸,耳旁还是八宝那句小声的话语。久久未能回身,狂喜之下,他又别扭了。
大肚子叫他翻身不好受,面对面贴着八宝,他戳戳八宝的胸口,“连八宝,连八宝,你适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你再多说一遍。”
“……”八宝呼吸平缓,已然入睡。原先热烫的身子,出奇的回到了正常的体温。即墨聪不解,连亲亲抱过八宝又如何,八宝说了,她适才说讨厌连亲亲了。
孕夫嗜睡,没一会儿,拥抱着的二人渐渐沉睡。
八宝自控力很强,甚至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其实对连亲亲有反应,莫不是因为心中少许有些念旧。不过,终是抵不过自己对即墨聪的情意的。
白韵坐于书房主位,他斜了眼笑得甜蜜蜜的即墨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稍微比连亲亲顺眼些。他昨儿半夜见语兰匆匆请他去偏院,原是想着二人被连亲亲使计挑拨离间了。哪知推门一看,脚还未踏进,便又退了出来。
自家女儿好好的抱着即墨聪在睡觉,睡得很沉,很香,即墨聪亦是。白韵当下可惜的摇头叹息,看不到吵架,真是不大舒爽。
还想着连亲亲来会做些何事,谁知根本拼不过即墨聪分毫。白韵低咳一声,暗自压住为即墨聪庆幸的笑意。他是着魔了,居然接二连三的认为即墨聪很好,非常好。
“爹爹,想甚呢?这本折子你待如何?”八宝挨着即墨聪坐于矮榻,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美人爹皱眉暗笑。
这般奇怪?难不成有喜事,恋爱了?八宝挑眉胡乱猜想,直瞧得白韵脸上挂不住,“好了,好了,想到些有趣的事儿。”
即墨聪当然是不会浪费任何一点儿榨干八宝的机会,今儿大早他便哼唧闹腾了八宝好一会儿,腰酸腿软的结果是由八宝抱着回的自己屋子。
一路上叫许多人瞧了去,他也照样一脸满足样。连八宝永远是他即墨聪的,觊觎者,死!连亲亲目前动不得,待不久后……即墨聪暗沉面色。
白韵收敛神思,结果折子看了许久,方才道:“随着闹腾,这会儿指不定赫连绝想要做甚,国师一心往陷阱里头钻,我们也别拉了。”
这封折子,是隐在晋国的大启暗探秘密送回的。上头写了些赫连绝夺位之事,另同大启国师有勾结云云。
八宝想了想,看着他们二人,“你们信折子上所言之事么?”
完结章
八宝捧起茶杯,吹去热气饮下小口,不等自家爹爹出声,她便说道:“赫连绝此人绝非一般心软之人,她既然能心狠除去亲生姊妹,定是对我们威胁她一事耿耿于怀。明面上瞧着心思无三两重的人,竟可作出此般灭天绝地违逆天伦恶事,国师得到不到任何好处的。这点,爹爹大可安心看戏。”
合起信件,置于一旁,白韵眉眼间净是笑意。即墨聪因有身孕整个人看上去也是懒洋洋的,挨着八宝揽着女子的小腰,心中如糖似蜜一般。男子有了依靠,权啊势的都是空的。即墨聪曾有一度认为自己绝对离不开皇宫,此时此刻的他,只要有八宝就好。
自顾自分析此次密探传来的信件,八宝为了让即墨聪靠得舒服些,也软了身子倚在矮榻一侧。白韵微微皱眉,却也未故意朝即墨聪呛声。
“我们就等着国师走投无路,她有弱点,她的心爱之人便是弱点。一个至情至性的人,必定心狠不到哪去的。她若是一心灭大启,也不会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只为寻到那人。所以……赫连绝知道怎样才能充分捏住国师的软肋,作为第三方的大启,到适时的时候必得帮衬国师一把。她要情,我们给,她要人,我来救。”八宝不顾美人看着自己和即墨聪,柔情似水的亲了亲即墨聪面颊,心情颇好。
早在先前,八宝便预测到了结果。凌景宁也可以利用起来,为大启联姻也不错。那个男子,应该会适合宫廷生活。心死之人,无论去哪,都是一样的。
白韵一改之前的强势风范,对于女儿提到的那几点,他很满意并没有反驳。即墨聪亦是,越发大起的肚子便让他没有心思去和八宝唱反调。
“宝儿,那小结巴你待如何处置?”即墨聪瞥到窗外守着的黑衣男子,霎时间去了所有的困意,精神抖擞的拉过八宝衣襟,面贴面的问道,语调中略带一些些撒娇意味。
“你准备因一个同我无关紧要的人,与我吵架么?”八宝斜了眼即墨聪,好笑的叹气,“眼下如何止住赫连绝的野心方为大事,那人如何与我何干。你只要好好待产,好好补身子,我就盯不过来了。”
白韵吃味,咳嗽一声打断即墨聪即将出口的伤人之语,“即墨聪,适可而止。我帮着宝儿,你别想在我们父女这儿讨到任何便宜。”
孕夫本就心神不大稳定,白韵这话正好掐住即墨聪的话头,将他的火气往自个儿身上引。叽叽喳喳,嘴巴不停,八宝头疼的按按太阳|岤,拉开撒泼一般的即墨聪,看了眼斗嘴斗到脸红眼红的爹爹,再次叹气出了书房。
深呼吸一口,里头传来的互相揭短之语,听得八宝冷峻不禁。
“有甚,好笑?”黑衣人磨蹭到八宝身旁,闻到熟悉的体香,黑衣人不自觉的放松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何一日不见八宝心里就难受得慌。
“里面吵嘴。”八宝简短的回道,弯起的眼眉温柔满溢。
黑衣人现在瞧见八宝了,好像又说不出什么好话,明明心里有好多事儿想和她说的……黑衣人懊恼的瘪嘴,蒙在黑巾里头,八宝自然是看不见的。
“白韵,你好意思说我年纪大,你不看看自个儿的脖颈上都有皱痕了!”即墨聪拔高声音的一句话,将八宝同黑衣人之间莫名的气氛消逝得干干净净。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大好……”八宝瞪着紧闭的书房门,硬是憋出了这么一句。黑衣人点头嗯了几声,看八宝往前走,他也跟在后头。
回廊里头来去的侍从守卫很多,八宝看着开得正艳的各色花朵,听见身后一直同自己保持距离的脚步声,在转角处停了下来。
“你,是时候回去了。”八宝凤眸平静无波,转身注视慌乱躲避她目光的黑衣人。
“不想,离开,我要,一直,在这。”黑衣人倔强的抬眼,嗓音坚定。他不要回到冷冰冰的旧屋子,不要回到看不见八宝笑容的地方。他不喜欢以前生活的方式,没有血腥没有杀戮的日子,他已然贪恋上了。
刀锋血雨的,身子上头的好多伤口……黑衣人往前走进几步,胸前起伏,他真的有很多心理话想和面前的女子说。
日头虽暖却照不进黑衣人凉透的心间。张了张嘴,他一把扯去黑巾,姿容不凡的容颜就这样对着八宝。
水光盈盈的一双眸子饱含千言万语,他不是铁做的心肠,就算一开始的确报有目的来的这儿……可是,可是如今的他没有再为国师办事的心思了。
“听我,解释。”黑衣人焦急出声,一闪而过的哭音叫八宝不忍的偏头。面让依旧冷漠异常,八宝心思细腻,不过对于感情方面她却不甚了解。
只有即墨聪,白韵才能牵动八宝那根迟钝的感情神经。
“不用,我也不想知道。你只需救出蓝八布就好……送他去没有我的地方,远离大启,远离晋国,远离不安定的地方。”八宝终是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她今早看着即墨聪的睡颜,瞬间做出的选择。
既然选择的是即墨聪,八宝就不会再为任何男子费心思,包括蓝八布。她欠八布的,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还清了。
蓝八布,也因此会永远印在八宝的心中某个角落。那是一种赎罪,那是一种未完的责任,那是一种没有任何结果的,没有任何开始的一段悄然逝去的情。
怅然的模样瞧在黑衣人眼中,“你在,想谁?”
八宝狠狠心,稍稍露出些许笑颜,“想着,若是你救出蓝八布并按我说得去做,或许……或许我的孩子日后需要一个功夫高强的师傅。”
荡入谷底的心脏瞬间跳高,黑衣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八宝。“你说,真的?”
“真的。”八宝放松表情,“只要你做得到适才我说得那些,你就能当我孩子的师傅。不过,前提是我要你的忠诚,绝对的忠诚。”
八宝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几分真几分假。为了她的爱人,她的亲人,自己可以什么都去做。
衣袖中的左手,倏地握紧,八宝笑道:“我不用你去杀人,只要救人便可。”
“不想,见见,他么?”黑衣人喊住想要离去的八宝,他虽然不会说,可是心思亦是明了的。
“终会相见,不急于一时。”
六个月后,都城里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即墨聪终是登上皇位,唯一叫人意外的,便是国师同连八宝二人居然把酒言欢,八宝亦是接替了国师一职,成为了大启几百年来首位有灵力的国师。
圣上即墨聪诞下的龙子,自出生那日便被封为储君。这亦是如今女子称帝中的惊奇,八宝并未做任何决策。她只需没事放几只小鬼出来整治整治贪官污吏,没事折磨折磨那些个迂腐老官。
皇宫中,宫人们恨不得捂住耳朵。
“你居然抱着他睡了一个晚上!连八宝,你将我置于何地!”即墨聪生产完后,精神日渐转好,姿色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东西。就算是气冲冲的模样,也是很好看的。
“睡了。”八宝一袭红衣,怀中婴儿扑棱着眼睛正同八宝亲亲热热的玩着。
“你……你……”即墨聪顿时红了眼眶,龙床上头的枕头被子之类的,早就被他发脾气时甩到了地上。
“我和儿子睡,天经地义。”八宝瞥了眼产后暴躁症的即墨聪,柔声说道。嘴中哼着歌声,仍旧引着宝贝儿子。
“他是男的!”
“他是我儿子。”
“你是我的!”
“你是我男人。”
这厢二人闹腾得利害,御书房里的某间密室中。白韵气急得瞪着面前一大堆折子,深呼吸几次才没拗断毛笔。
他要度假,去外头度假去!不对,他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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