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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男公关 作者:微醺的梦
第十一章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从人群中间走过。身边的一群人,有出游的雀跃,有离别的悲伤。这个男人却有着自己的节奏,沉稳而缓慢的穿行,旁若无人。
服务台一对年轻的夫妻在和柜台后的女子争论。妻子挺着个大肚子,眼睛时不时看向周围的某处。似是感受到某种威胁,却又带着点儿茫然的神色。丈夫情绪有些急躁,耐着x子和地勤人员解释。
“她还不到32周,真的。”
“对不起,先生,您需要出示医生所开的预产期证明,我们才能让您的太太登机。”
“你看她肚子大小也应该知道不到32周。”
“对不起,先生,我没有怀过孩子,并没有经验。”
“你……噢,对不起,大姐,您能不能给这位小姐说,我太太这肚子真的不到八个月大。”
被年轻男子拉住的妇人回头打量了他们两眼,一副教训人的脸孔,“年轻人,对老婆要多点儿心思。女人怀孕七个月就不易出游啦。万一要是动了胎气,出血,破水可不是小事。女人啊,怀孕的时候最金贵了……”
“大姐,我就是想让你证明,我太太的肚子几个月大。”
“这我可说不好。有的孩子大点儿,有的孩子小点儿。这看起来可能6,7个月,也说不定8,9个月。想我当年怀老大的时候,吃得不好,快生产了还像7,8个月的样子。不像现在的女人,天天山珍海味吃着,那没怀孕的肚子都跟3,4个月那么大了……”
女人拉住想要发火的男子,对妇人和地勤人员点头以示抱歉,就退到了一旁。
“算了,咱们把机票改期,去医生那里开个证明就好了。”
“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监视给你做产检的医生。”
“那咱们就不要坐飞机了。她也说了,坐飞机对孩子不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咱们走吧。”
男子叹口气,搀扶着女子离开。可是还未举步,一个男人就挡在了他们面前。女人一惊,腿一软,险些坐倒,好在身边有所依靠。她紧紧抓着男子的手臂,躲在他身后,眼中都是恐惧。
若熙看卞戈的目光只是在自己身上扫过,并未停留,想是未曾认出自己。强打起j神,低垂了眉眼,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害怕。
“对不起,您让一下。”
楚梦对申若城身边的这个手下并不熟悉。他拉着若熙想要从这个冒出来的家伙身边绕过去。但是卞戈略挪动了步子,始终挡在他们身前。
“楚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楚梦听对方叫出自己的身份,心中了然。他回头看了看躲在身后的若熙,尽量自然的说,“老婆,要不你先自己回家吧。我去去就来。”
若熙迟疑了一下。她知道楚梦在给她一个机会自己逃离。但是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她真的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么。她愿意自己一个人离开么?
楚梦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走,若熙退了两步,又站下,对他摇了摇头。
“梦,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别耍x子……”
“楚先生,如果楚太太愿意,可以和您一起去。老板……只是想问你些话,不会太久。”
楚梦看了看固执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女人。他注意到这个男人只是称呼她楚太太,应该并不知道若熙的身份。再这样扭捏下去反而不好。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打算赌一次。只希望,申若城不要认出她才好。
车又一次停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前面。熟悉的地点,即将见到的熟悉的人。若熙以为自己会害怕,会紧张,会退缩,会临阵脱逃。但是从车里走下来,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心情反而平静如一潭死水。
跟在卞戈身后,看着他熟悉的笔挺背影,若熙走得越来越稳当,越来越自然。这条路她走过太多次。多到对那一头即将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逃了那么久,提心吊胆了那么久。想这样,想那样的结果,让自己心惊胆颤。到头来,也不过就是那样,还能有多恐怖。大不了就是流血,疼痛,多一些伤痕。她流过的血还少么,伤痛还少么。
说到底,最多不过是死。死也不过就是闭上眼睛,做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她想,应该不会比现在更黑暗吧。
她只是有一点儿,舍不得。
舍不得那黑暗里一丁丁点儿的亮光,那一丁丁点儿的温暖。已经触手可及,几乎沉浸其中。
楚梦发现了若熙的变化。看她上刑场英勇就义一样的走得越来越快。在她超过自己太远之前,一把拉住了她,用眼神提醒她,不要表现得太引人注意。现在她的身份还是楚太太。而作为楚太太,应该不会对申若城的地盘那么熟悉才对。
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感觉着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若熙感觉有些心酸。才刚刚开始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已。她还没有享受够被人爱护,被人关心,被人搂在怀里,像珍宝一样守护的感觉。
她回握着楚梦的手,走在他的身后,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扮演一块儿石头的角色。
所以,这块儿被打磨得很chu糙,体型臃肿的石头也真的被大部分人给忽略了。申若城只是叫了楚梦进去,把她给遗忘在了外面的小客厅。
若熙默默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本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有任何改变。她的视线偶尔瞟过站在门口的卞戈。他还是那样一副面具脸,冷冰冰的。
不知道,在里面的申若城是个什么样子。是否从她的离开和死亡的怒气中解脱,是否放弃了无谓的仇视。是否还是那样玉树临风,是否还是那样一副藐视一切的帝王气势。胖了,还是瘦了。
打住,她让自己打住。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申若城叫楚梦来问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楚梦的身份,那自己呢。还有若童,苏飞带她去治病,现在怎么样了呢。如果她真的站起来了,申若城会怎么对她。
专署电梯的门打开,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一个妖娇妩媚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脸的阳光灿烂,眼角暧昧飞花。可是她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若熙,看到她的大肚子,一下子就y沉了下来。
“你从哪里来的野女人?”
若熙被她打断了思绪,抬头看去,竟是申若城的老婆。她忙站了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自我介绍,“我……我是……”
若熙的犹豫和心虚让明伊眯起了眼睛。她伸出擦了鲜红指甲油的手,挑起了若熙的下巴。
“呦,长得还真是……抱歉。怎么,怀着孩子来要挟我们申家?哪里来的野种,别以为申家有钱就可以让你们这些人随便勒索……”
若熙看明伊一脸不懈的藐视自己,喋喋不休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没有动,只是任凭她以侮辱的姿势面对。她心里想,还真抱歉,她肚子里这孩子还真百分百是申若城的种。禁忌之种。
“……就凭你这个模样,我老公绝对不会碰你,况且他还……”
况且他还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还好她还顾忌到申家的名声,没把这众所皆知的“秘密”说出来。若熙不禁勾了勾嘴角。看来明伊还是没有爬上申若城的床。她这个在上流社会出了名的风流女,毕竟还是败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若熙的笑给明伊的心头点了一把火。她觉得这个衣着低廉,素颜长发的普通女子在向她示威。她不能确定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老公的。但是只有那么不多的可能x,已经让她嫉妒到发狂。
她当年靠着自己的父亲进了申家的门,却和申若城结婚这么久都无所出。外面都传她十几岁的时候生活过于复杂,导致不能生育,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老公g本就没有和自己有夫妻之实。
她很着急,并不是她有多爱申若城,或者她有多想征服这个男人。虽然她真的很想征服这个冷漠的男人。而是申家多少代都是单传,每代的申家男人都会给自己找很多情人,以求生下男丁。只有生下了儿子,才是真正的申家夫人。自己现在,连后备情人都算不上。
之前申若城迷恋男人,她不担心。男人又生不出孩子来。可是现在有个大肚子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怎能不急。
“你笑什么笑。有了孩子就了不起了?你个贱女人……”
明伊推搡着若熙,要去抓她的脸。若熙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躲避。卞戈瞟了两个女人一眼,又恢复到了原本的静默状态。只要不是老板让他做的,或者威胁到老板的事情,他一律不管。
就在这时,门开了,楚梦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看到一个装扮妖艳的女人正在攻击若熙,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把明伊推开。明伊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了过去,手里却还紧紧地抓着若熙的衣襟。楚梦手一收抱住了若熙的身体,防止她跟着摔过去。拉扯之间,若熙的衣服在撕啦一声下,扯出来个口子,露出她大半个肚子。
第十二章
楚梦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若熙裹了进去。申若城听到喧闹声,在楚梦的身后走了出来。斜眼看了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明伊,转身面对楚梦。
“楚先生,我为贱内的所作所为表示遗憾。希望,没有惊扰到……”
申若城看着躲在楚梦身后的女子,她紧抓着宽大的衣服,挡住了头脸,但是那双手……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楚太太。楚太太,初次见面。”
申若城向若熙伸出手。她有些犹豫,她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申若城对楚梦的态度那么客气。但是她知道,没有时间给她思考了。再把申若城的手这样晾在空气里,就太失理了。
若熙缓缓的伸出手,这样近的距离,空气仿佛胶着难以逾越。她有点儿希望申若城失去了耐心,收回在空中等待的手。他生气也好,发火也好,都好过直接的身体接触。哪怕只是指尖。
但是申若城今天似乎特别的有耐心。他的嘴角带着莫名的一勾微笑。楚梦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去阻止。申若城的手向前一探,已经抓到了若熙犹豫不决的柔荑。
楚梦心中感觉骤紧,上前一步。但是申若城动作更快,抓着若熙的手一拉,一带,环抱着若熙转了两圈已经是几步之外。
楚梦看了看挡在身前的卞戈,皱起眉头,“申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明伊听到那个女人是楚太太,本松了口气,这这才不过五秒钟的时间,那个女人却被她丈夫揽在了怀里。刚退下去的火气又升了起来。不过在申若城面前,她也不能做什么,只是哀怨的唤了声“老公……”。
申若城旁若无人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探究的捉她的脸,似是不太满意,抬手去扯裹着她的衣服。若熙苦于不敢开口,也无力反抗,只是紧紧地抓着衣服不放手。
楚梦急了,“申若城,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着就要上前阻止。
卞戈接到了申若城瞟过去的眼风,三两下把楚梦放倒了。看楚梦的身体软绵绵的接近地面,若熙便再也hold不住了,叫了一声“梦”,挣扎着想要扑过去。
若熙感觉到揽着她的手臂随着她的一声呼唤骤然缩紧,似是要勒进她的骨r。她咬着嘴唇瞪过去,对上申若城漆黑如深夜大海的眸子。
“放开我。”
她看到他的瞳孔缩紧微眯起眼,似有温柔的血腥味,围绕着她的空气渐渐升压,她听到他的呼吸小心翼翼,若有似无。仿佛有可怕的魔鬼在他身体里隐藏着蛰伏,不知何时就要破体而出。
她慌乱的扭开头,看向被卞戈拖到沙发上躺平的男子。心脏急速收缩,疼痛不已。头脑空白一片,她已经混乱到无法思考。要如何继续隐藏即将剥开的秘密,要如何面对申若城的疯狂,要如何求得楚梦的全身而退。她不知道。她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他的束缚下扭曲作响,疼痛难忍。
遮盖在肚子上的外套淅索的落在地上,露出她滚圆的肚子。原本丑陋的伤痕被扯得更加的扭曲。若熙感觉到冰冷的指尖在那些熟悉的纹路上轻轻抚过。肚子里的宝贝似乎感应到了父亲的碰触,配合的扭动。
温热的呼吸渐渐接近,灼烧着她的耳后,她颤栗着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拉扯着颈后的肌r想要躲开那靠近的唇齿。
“老公……她……她不是……”
明伊感觉到了空气中恶意的不祥,却依然固执的想要讨一个说法。可是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伊不是没有见过申若城发怒的样子。只是这样引而不发的冷酷,让人有种置身炼狱的错觉。不知道他下一刻是要将人剥骨抽筋,还是要刀锯石磨。
申若城抬手把若熙脸颊边散乱的头发拢顺,温柔的仿佛最贴心的情人,脸上始终带着一丝讥诮的微笑。
若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被申若城横抱了起来。肚子梗在那里,让她只能紧抓着他x口的衣服稳定身体。
“楚太太……”申若城沉沉的笑起来,“很有意思。”
门在他们身后无声的关了起来,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世界。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沙发,书桌,老板椅,若熙知道,自己绕了一圈,最终是绕了回来。地球是圆的,命运是轮回。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睁开眼睛,世界恢复如常。所有的温暖,快乐,关怀,简单的生活泡沫一样破碎。
申若城把怀里的女人放在沙发上,若熙很讶异他没把自己直接扔在地上。他的手拢着她的脸,墨黑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阵迷茫。若熙正在试图看懂他的表情,只觉脸颊剧痛,他竟然在拉扯揉搓她的双颊,像个淘气的小男生一样。
他似乎还在疑惑,所有的情绪都暂时被他封存在体内。即刻的沉默,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他好奇的注视着她的肚子,大手了上去,手指沿着那个完美的浑圆行进。若熙沉默不语,小心翼翼,攥紧了双手,等待着他的判决。
他把头放在她的肚子上,因为感受到孩子的蠕动而微笑。她看着他脸上仿佛发现新玩具的孩子的表情,心向下沉,越来越冷。
申若城转过去背对了若熙,依然半跪在地上略探了身,从桌子上了什么过来。她的眼睛盯着那反s着寒光的匕首,再也无法平静的面对。
“你要做什么?”
申若城一把推倒想要起身躲避的女子,无奈她仿佛受困的小兽,剧烈的扭动,尖着嗓子叫喊。他起身压在她的身上,阻止了她的挣扎。他感觉到她的肚子顶着自己,柔软却结实的感觉,很奇妙。
若熙的双手被他困在头顶,身体被压制着,不敢肆意乱动,怕他压坏了孩子。她的双眼凝聚在他手中泛着蓝光的利刃,她认得那是他钟爱的玩具……曾经与她的皮肤亲密接触过的老朋友。不过在这一刻,强烈的母x让她不能像之前那样逆来顺受。
“不要……求你,不要……”
“楚太太……不要什么?”
伴着喃喃的低语,他一下下挑开她身上仅存的破烂衣物。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刀锋划破空气在皮肤上激起的颤栗。心悬在那里,几乎忘记跳动。
随着展现在空气中的肌肤渐渐增多,申若城的眼神越来越凝重。最后一片布褛飘落,若熙已无处可退,完全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若熙……”
仿佛梦中的人无意识的呓语。申若城唤着她的名字,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若熙见已无可隐瞒,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
“若熙……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死了……为什么……要改变容貌……为什么会是……楚太太……为什么……你的肚子那么大……为什么……”
若熙看着他紧握那匕首,冲着她的肚子,急速下降,避无可避。
“不要……啊……”
若熙紧闭着眼睛,x膛猛烈的起伏,肌r一瞬间紧绷,却没有迎来冰冷穿刺的疼痛。她怯怯的睁开眼睛,匕首悬在她肚子上方,距离不过半个厘米。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避免肚子的起伏碰触到那危险的尖端。
“为什么……”
他问了她太多的问题,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要伤害他,他是你的孩子……”
申若城冷哼道:“是么。你为了给另一个男人的活路,居然对我说出这样没有创意的说辞。”
“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去验dna……”
申若城略沉默,“你在为他拖延时间?”
“没有……”
他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说: “无论孩子是谁的,若熙,我都不会放过他。”
申若城站起身。随着身上的压力离开,若熙松了一口气。
“啊……”
惨叫声回荡在屋顶。她还未完全放松身体就因为突如而来的剧痛而绷紧。冰冷的刀刃穿透皮肤,肌r,神经在一瞬间聚集于一点。炙热鲜血奔涌而出,散落如花。
第十三章
鲜血顺着若熙从沙发上垂下的手臂蜿蜒而至,在指尖略微停留,坠入棉厚的羊毛地毯,迅速渗入。
因为肚子的阻碍,申若城无法折叠她的身体,只能把她的双腿拉开到极致。他把存与内心的情绪聚汇在身体灼热之处,毫无节制的发泄。仿佛那样就可以让捆绑时间的橡皮筋迅速弹回,跨越寻觅与等待,抹去焦急与愤怒。
c在若熙肩膀上的匕首,随着她的身体摆动,像个旗帜,挥舞着他的冲刺。血从伤口处四下飞溅,然后凝固成散落的暗红色污点。
她是个破了洞的容器,她感觉身体内的温度与力量从那个洞口宣泄而出。反而是身下的摩擦与穿刺都已是可容忍的舒适。
申若城看着她扭曲的表情,说着折磨人的话语。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并不会因为她的痛苦而停顿。
“真是y荡啊。”
他感觉到了下面的湿润,嘴角勾成优美的弧度。低头看去,却是同样鲜红的汁y。他退了出来,拉住她的头发,把沾污的凶器伸向她的面前。
“舔它。”
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凑在嘴边的硬物上沾染的血迹,并未战胜肩头浓重的血腥。
他看她的头仿佛断了支点一样的无力垂下,抬手抚上她肩头的匕首手柄,用力拧动。
“啊……呜……”
他成功的侵占了城池,而她,给了入侵者的最后一击。并非她故意,只是因为钻心的疼痛,浑身的肌r条件反s的瞬间收缩。好在他及时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反手一掌,将她打翻在地。
她想,很好,世界终于将要变成黑色。
意识在渐渐合拢,若熙听见耳边有嗡嗡的说话声音,但是似乎裹在棉絮里,听不真切。她没有睁开眼睛,慢慢的在回想。肩头的疮口依然赤裸的疼。
冰冷的金属被灼热的血r包裹在体内的感觉,似乎停留在了神经的顶端。伴随着他毫无征兆的侵入。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
但是在他的压迫中,她感受到了硌在他们身体间的障碍。鼻子发酸。
她的心中仿佛有丝感恩。感激他没有狠心的伤害她的孩子,一个也许g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生命。
“小姐。”一个女孩的声音怯生生地在若熙耳边响起。若熙微皱了眉头,很不愿意醒来。
“小姐,我要帮你擦拭身体了。”
若熙闭着眼睛想,这个女孩还真是可爱。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要解释自己的行为。身上的被单被揭开,微凉的空气吹在皮肤上,激起一片小疙瘩。自己居然还是赤身裸体着的。想是那个人并不想让她被包裹起来,方便他随时都可能激起的欲望。
温热的毛巾贴上了皮肤,女孩的动作很小心,舒服的若熙想要叹气。
女孩的手指轻轻的碰触若熙抱着纱布的肩膀,看到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垂首站好,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小姐,对不起……弄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告诉申先生……我求你……”都快要哭出来了。
若熙冲她宽慰的笑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嗓子里干巴巴的疼痛,只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噪音。
“小姐想要什么?”
若熙冲她做了个口型,“水。”
女孩利落的扶着若熙靠起来,把被单盖好,在她背后垫上枕头,小心不碰到她的伤,转身拿过c了吸管的水杯,凑到若熙嘴边。微凉的水从喉咙里灌进肚子里。空了很久的胃受到了刺激,骤然收缩,针刺般疼痛。但是喉咙却也舒服了很多。若熙停了一会儿,缓慢而小声的问女孩,“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前我来的时候,小姐就在昏迷中了……医生说,您身体太虚弱,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若熙低头看看自己依然膨大的肚子,“那……咳咳……”
女孩放下水杯,帮若熙顺气,很机灵的知道若熙在担心什么,“医生说孩子暂时没有事,但是如果昏迷的时间太长,母体不能提供正常的营养,会导致……胎儿……发育缓慢……甚至……”她看到若熙的脸色有些发沉,闭嘴没有再说下去。
若熙慢慢的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的抚着肚子。在心里默默的念,“孩子,你很坚强。妈妈就剩下你了,知道么。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若熙在抬头,看到女孩的大眼睛里居然含着泪水,努力的在那里眨眼,不想要留下来。
“怎么了?”
“小姐……你好伟大……”
伟大,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赞谓。母爱是伟大的,一个怀着自己亲哥哥的孩子的女人,还是伟大的么?
心思还未走出多远,泪水已经落了下来,只觉得x口憋闷得难受,头脑里像是有千万个士兵在混战,刀枪剑戟c在脑仁里,搅动着脑浆,胃里一阵恶心,反上来一股混着胃酸的清水。
“小姐……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啊……”
长时间压抑在内心的郁闷需要找一个出口,若熙躺在那里大叫,却感觉还是有一大团棉花塞在x口,憋闷得难受。
若熙内心莫名的烦躁,手里紧抓住床单,扭动着身体。伤口被拉扯到,撕裂的疼痛。那疼却让若熙的烦躁和身体的难受减缓了些许,有种刺激的兴奋感。
医生和护士跑进来,压住若熙抽动的四肢,一针药剂推进了她的经脉。
头脑中的浓重蒸汽在扩散,若熙的身体在药物的强迫下松懈下来。
模糊中,她似乎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将女孩拉去一边。硬物砸在r体上面的闷响,伴随着尖叫和求饶。一声声的鞭笞,撞击和践踏,女孩的求饶声渐渐变成了闷哼,虚弱的呻吟。
若熙想要解释,一切都是她的错,和别人无关。但是她一动也动不了,连眼睛也睁不开。她救不了谁,她救不了自己,她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害。
当那双沾染着女孩鲜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她甚至无法扭过头去。
男人炙热的x膛压在她的身上,紧贴着她巨大的肚子。刚刚重新包扎的肩膀又扯裂了开。血y湿润了白色的纱布,浸出一朵殷红的花。
耳边是他chu重的呼吸,他的欲望永远那样蛮暴强烈,似乎每一次都想要讲她蹂躏致死。
r体的摩擦,x器的碰撞,她似乎能听见肚子里那一包涌动的体y里,随着频率轻轻摇荡的小生命挣扎的声音。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在一寸寸的破裂。
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渗透进每个角落,她的世界,始终一片墨黑。
第十四章
多么的神奇,在申若城那样的狂暴之下,这个孩子依然顽强的固守在若熙的肚子里。也许他天生就继承了他父亲的固执与坚韧,霸道的从瘦弱憔悴的母体上吸取着自己用以成长的能量,无人可以夺取他生存的权利。若熙每一次都以为他会抛下自己而去,而他和妈妈一样,每一次都挺了过来。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申若城,他给了她这个拖累,如果再由他拿走,其实才算公平。
在哪里开始,于是在哪里结束。
可是他并没有给她一个了断,申若城似乎对这个变了型的玩具有了新的好奇心与探究欲。
若熙在清醒与昏迷中间徘徊。似乎每次醒来,他都在身边,在她短暂的意识之中,侵占她的感官。
“哥……不要……”
她似乎听见自己说,又似乎是听见一年多前自己的声音。未嘶哑之前,纯净如水的声音。叮咚清脆,流淌过,一去不回。痛苦其实从未麻木,那样清晰的印在她身体的每一片肌肤,每一条神经。
肩头的伤口红肿发炎,似乎连骨髓都被感染般。她的清醒于是也蒙上了雾气。混沌中感觉到有人搬动自己,手臂上c着输y的管子,吊瓶在视线的某处,像个倒计时的钟摆,轻轻摇晃。她还有多少时间,路还有多长。山高水远,碧落黄泉,开着彼岸花的路途,是不是会比较生的现实,来的更让人安心。
没有梦,没有回忆,只有大块大块的黑暗,点缀着混于一团的片断。
似乎有人在黑暗里握着自己的手,低喃些什么。
她不想去听,不想听清,不想理解。
如果可以,她享受这静默。
申若城坐在若熙的床边,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大到突兀的肚子。她像一只搁浅在沙滩上的美人鱼,没有一寸身体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他恨她,从骨子里憎恨着她。所以他想一辈子霸着她,缠着她,折磨她。
他曾经以为她死了,变成一团焦黑的尸骨,看不清面目。
他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坐在车里的时候,真的很想将她大卸八块,抽筋食骨。可是她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他的手里。
她只能是他的,无论是身体,心脏,灵魂,活着或者死去,都只能是他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永远都是他的。
那在这一刻,他心中是否有愧疚,是否后悔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痛苦与疮疤。看着她在机器的辅助下勉强维持的奄奄一息的生命。
她现在像什么?一只被钉在蜡板上的蝴蝶标本,还是一串被人玩坏了的提线木偶。她曾经那样的美丽,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举手投足迷惑人心。现在却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苍白的肌肤上绿色的经脉像侵入的毒蔓藤,蔓延在伤痕累累的羸弱的生命之上。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的拥有她。只有他在她身体里的那一刻,他才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她的拥抱,她的细腻的纹路与皱褶,千山万水一样,无法逾越。他想要钻进她的身体,占据她每一份细胞,每一滴血y,融于一体,永不分离。
他爱她么?他不爱。爱一个人不会这样残忍的蹂躏她的美丽。
他恨她。恨到骨头里。
他揭开她身上的白色被单,压住她赤裸苍白的身子,一朵丑陋而脆弱的花朵。他要将她狠狠地揉碎。
“苏飞那老小子呢?”
“还是没有消息。”
“竟会让他跑了。”
“都是属下的过错。”
申若城揉了揉眉心,“不全怪你,有人暗地里帮他。”
“要属下查一查老爷之前的人么?”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是谁。”
“那,楚家姐弟……”
“现在不能动他们。楚可居然投了洛熵那个老家伙。”
“要属下做掉洛熵?”
申若城叹口气,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你先下去吧。”
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白的那么透明,仿佛随时会消失般。他伸出手,着她的脸,滚烫。
“人呢?”
小护理从外间跑进来,站在门口不敢近前。
“她怎么烧还没退。”
“医生……医生说……”
“该死的,他说什么?”
小护理本就害怕,被他这样一吓,更说不出话来了。申若城走过去,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墙上,“他说了什么?”
“他说,能用的药都用了。现在要看小姐自己的意愿了。”
“这是什么话。醒不醒来看她,连发不发烧也要看她自己?”
“我……我……我……”
“你什么?”
申若城手下多用了点儿劲儿,小护理居然就那样晕过去了。他放开手,看着她软绵绵的靠着墙滑下去。闭了闭眼睛,第一次感觉这样力不从心。
从小,他就是个要强的孩子。他的母亲告诉他,不要依靠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终将会遍体鳞伤。
所以,他跌倒了不会哭,委屈了不会说,就算是十岁的时候被旁支的表哥强暴,也都默默的自己承受。他努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为了能自己保护自己,为了能崭露头角,为了能获得父亲的一句赞赏。艰苦而残忍的训练,他坚持着,每夜纠结的噩梦,他忍受着。他曾一度认为,自己的人生从此一片惨烈的墨黑。
十三岁的那一天,他遇见了她,那个比妹妹若瑶的洋娃娃还要美丽可爱的女孩。因为注视着她,被老师惩罚。所以他无法忘记。
他也无法忘记她奔跑着撞进自己怀里,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他无法忘记她的小手轻轻的抚过他流血的疮疤,大眼中,晶莹的泪水。他无法忘记她为他偷来的晚餐,手指尖,n油的香甜。
只有那一夜,在属于他和她的童年的某处交叉点。枝叶茂密的梧桐树,繁星点点的天空。被父亲忽略的他,被母亲忽略的她,两个孩子,靠在一起的孤寂灵魂。
他在那一夜许下过一个决定。即便是十三岁的他,也明了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荒诞不经,虚妄离奇。
他要她与他一起,共赴地狱。他要摘遍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用血铺就他们的火照之路。
直到十二年之后,他又看到她。他知道,曾经的誓言不会改变。只是她早已忘记稚嫩的声音说过的话,而某人,一手将他们推向不归之路。
他想,自己并不爱她。母亲告诉他,不要爱上任何人,否则遍体鳞伤。
走到这一步,是宿命。
他想起老师的话,女人的美丽,是种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