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 第16部分阅读
兽宠 作者:肉书屋
来救他的,那麽强大的一个人,如果连救他这点能力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自己果然是瞎了狗眼了!
想起大叔,颜梓祺忍不住猜测起野兽大叔对于他失踪后的反应,会不会暴跳如雷,会不会着急地到处找他?真想看他着急跳脚的样子。
野兽大叔着急跳脚的样子,估计除了颜梓祺会觉得好奇外,其他人可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兰孥哲站在走廊的入口处,看着蓝特萎靡地扶着牆走出主宅,那神情,彷佛又经历了一次千年前的纳西捍卫战一般,面如土色,毫无生气。
“怎麽样,父亲今天心情好点麽?”连忙兰孥哲迎上去问道。
蓝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很没形象地随意坐到地上去,挠了挠头,说道︰“你看我这样子,能好到哪里去,他又把普斯放出来了,见谁就吓唬谁。”
普斯就是颜梓祺第一次进入主宅时见到的那头怪物,其实普斯与赛亚是双生子,一个代表光明,一个代表邪恶,如果想驯服赛亚,就必须先打败普斯才行的。
自从兰孥修顿独自一人回到纳西后,主宅便成了最凶险的禁区,谁都有可以能成为野兽大叔怒气下的炮灰,就连野兽大叔的儿子兰孥哲,也不敢踏进去半步。
“小祺的去向,还是查不到吗?”兰孥哲看到蓝特摊在地上,只能屈尊跟着蹲了下去。
蓝特沉下脸,“多少点有眉目,可主子要的不是眉目,他是要颜梓祺活泼乱跳回到他身边。”
“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向笑脸迎人的兰孥哲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为了这事,已经好多人遭殃了,如果再找不到人,还会有更多人会被牵连。”
自从兰孥修顿怒气冲冲回到纳西后,在他强势凶狠的手段下,兰家族内部来了个大洗牌,原先那些总喜欢小打小闹的支系派别,基本上都被大换血,整顿好家族的事,兰孥修顿又马不停蹄地出动一切家族势力,在整个纳西撒下天罗地网,势将抓走颜梓祺的幕后人揪出来。
这一系列重大的举动,如一道响雷,震惊了整个纳西大陆,众人奔走相告,纳西第一家族,兰家的大家主,居然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应该是蓝颜才对,而且那个蓝颜还只是一个外星球来的人宠!
于是众人皆叹︰不愧是兰家家主,果真是惊世骇俗!
外人是惊叹,可兰家人,却是惊吓,跟兰孥修顿同住一屋檐下的人,更是惊恐。
兰孥哲这些天哪都不敢去,就怕在外面惹上什麽是非,可呆在家里又郁闷,这样的煎熬,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心里不禁暗暗吃惊,一个人类对于父亲的影响力,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蓝特看到兰孥哲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少主子,你将来是要接替主子位子的人,主子的一些手段,你要多看多学才是。”
兰孥哲微微吃惊,“蓝管家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玄机?”
“如果要找人,你是选择不动声色,暗中搜寻好呢?还是大动干戈,劳师动众好呢?”
兰孥哲微微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还是不动声色,暗中搜寻的好,免得打草惊蛇,让敌方更为防备。”
蓝特点点头,“这道理你懂,主子会不懂麽?”
兰孥哲呆了下,说道︰“那他为何要这样高调,甚至牵扯这麽多人进来。”想到那些被连累的长老,兰孥哲更是煳涂了。
“最后这条,才是主子的真正用意啊,那些被牵扯进来的人,都是主子早就想清理的人。”
兰孥哲恍然大悟,“这麽说,父亲这麽生气,只是在做戏?”
蓝特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麽可能!!主子是真生气,只是他在生气之余还能顺便处理一些别的事而已,这叫迁怒,将气撒到别人身上去了。”
听完他的解释,兰孥哲摸摸鼻子,“那我还是继续当透明人好了。”
蓝特勾着嘴角说道︰“当透明人不是你最拿手的麽。”
“蓝管家见笑了。”兰孥哲不卑不亢地回答。
“行了,你在这里等了我半天,不就是想证实你自己的猜测,少在我面前演戏。”从刚才看到兰孥哲那满是担忧的神情,他就知道这厮想来套话,不过他也不怕被套就是了。
兰孥哲也不反驳,脸上的忧虑神情褪去,换上了众人所熟悉的云澹风轻的笑容。
“蓝管家,你别挤兑我了,生在这样的家庭,多长个心眼总是好的。”
“知道你小子心眼多,不过这麽多心眼,最好能用到正途上。”蓝特叹了口气,他是看着兰孥哲长大的,这孩子是什麽样子的性格,他还能不清楚麽。
兰孥哲收敛起笑容,看着蓝特的目光异常深邃,“蓝管家,你为何会担心我不走正途?”
难道自己给别人的感觉很邪门麽?兰孥哲无不郁闷地想着。
蓝特微顿,“呵呵,最好是我多虑了。”
这样的话题很难再做深入探讨,于是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一时间相对无语。
就在他们比赛谁最沉没的时候,一个僕人匆匆赶来通报,说是纳西王来了。
两人皆是意外,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起身整理一下服装,便匆匆出去迎接了。
里德这次是私下出来,只带着几个随从,还有安静的年云。
蓝特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就觉得头痛,这样的非常时期,他们两来干嘛!
“啊哲,叔叔还好吗?我听说他为了一个小宠大动肝火呢。”里德一进门,便拉过兰孥哲的手,担忧地询问着。
“父亲确实还在气头上。”兰孥哲老实回答。
“哎,都这把年纪了,还那麽容易动气,我这次来,是想着帮忙开导他的。”里德皱着眉说道。
蓝特暗地里撇了撇嘴,心想来开导是假,来凑热闹看笑话才是真吧!
不过主宅此时正是狂风暴雨的正中心,谁进去谁倒霉,蓝特相信,就算是里德进去,肯定也会受波及的,于是蓝特犹豫了,该不该将这个事实告知里德王呢?
没等蓝特犹豫完,那边兰孥哲已经开口了,“父亲的主屋这几天都严禁旁人进去,我们都很担心,您贵为纳西的王,身份不一般,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父亲他。”
里德听了这话,当下便觉得很受用,于是大手一挥,大步一迈,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主宅走去。
年云本是想跟过去,可看到别人都没跟去的意思,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乖乖在原地等候。
蓝特瞄了兰孥哲一眼,心说你这臭小子,分明是叫里德进去当炮灰啊!
兰孥哲朝他眨了眨眼,心说我这心思不叫歪心思吧,让里德进去当炮灰总比我们进去当炮灰强啊!
主宅的建筑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此时因为主人心情的缘故,原本气势恢宏的建筑,硬是多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毫无生气的寂静环境,鞋子踩上走廊发出的响声,都能成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里德走着走着,不禁放慢了脚步,心想自己这般贸然前来,会不会不妥,可因为实在太在乎里面那个男人,所以理智总是屈服在情感之下,纵使觉得来这里可能讨不了任何好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一看那男人。
书阁的门是半开着的,里德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的背影。
此时,窗外明明是阳光明媚,而沐浴在阳光下的男人,周身愣是散发出强劲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叔……”看着男人的背影,里德有点痴,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便没再继续前进。
兰孥修顿侧了□,面无表情地扫了里德一眼,“你来做什麽?”
对方冷硬的语气让里德心里一阵纠痛,“听说小祺被抓了,我来看看你。”
听到颜梓祺的名字,兰孥修顿眉头一皱,转身离开落地窗,走至沙发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个杯子把玩着,看向里德的视线冷澹而犀利,“你想看些什麽?”
“我不懂你的意思。”里德摇摇头说道,这样的叔叔,让他有点害怕。
“里德,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不用我再教你了。”
“叔,你在怀疑我?”里德吃惊地瞪大眼楮,随即否认道︰“人不是我抓的。”
兰孥修顿原本把玩着杯子,听完他的话,手掌一收,杯子瞬间被他捏碎了,红色的液体又手缝溢出,许久后,只听他澹澹地说道︰“最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写不来纠结的情节啊啊啊啊啊,一章文我居然写了两天!郁闷…………
ps:隔壁坑《袅袅炊烟起》俺更新了……
暗涌
看着那红色液体由兰孥修顿指缝中流出,里德眼底闪过一丝哀怨,抿着唇缓缓地走过去,试探性地握上了兰孥修顿的手,见他没什么任何动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掰开他的手指,扫落那些碎片,再抓起自己雪白的衣袖轻轻拭去血迹。
“叔,那个人真的这么重要么?”
兰孥修顿微微抬首,面无表情,刚毅的五官刻着冷酷的痕迹,一字一句回答道:“比生命还重要。”
这句情深的承诺,却比任何利刃要来得伤人,里德只觉心口一疼,一股腥热的液体立时涌上喉咙口,只见他脸色刷白,硬是将那口血气下咽。
在另一个袖子上撕出一个布条,里德简单地为他包扎一番。
“里德。”兰孥修顿忽然轻喊了他一声,里德身子微微一颤,低头看进他深邃的眼中。
只听兰孥修顿继续说道:“那个掳走小祺的人,我定不会轻饶。”
里德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我会叫人帮忙找的。”
“不用了,你回去吧。”兰孥修顿看着手上的布条,冷冷地拒绝了他,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里德心里暗骂自己贱,明知道来了讨不了好,却还是忍不住想来,现在如愿看到了,却是换来个遍体鳞伤。
转身走了两步,里德忍不住咬了咬唇回头说道:“叔,你为什么不一直冷漠下去呢?我宁愿你冷漠一辈子。”因为得不到,所以我宁愿你孤独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你为某个人动情。
兰孥修顿听了他的话,难得地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恐怕没这机会了。”这辈子,他势必与小家伙纠缠不清。
里德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主宅。
看着他高瘦的背影,兰孥修顿无声地叹了口气,随手扯掉手上的布条,喃喃自语道:“果真越大越不诚实了。”
众人在大厅里或站着,或坐着,等待总是不安的,上次兰孥修顿与里德不欢而散,现在兰孥修顿又在气头上,看到里德后会有什么反应,那都是未知数,大家不由得为里德捏了把冷汗。
直到里德失魂落魄地走到前厅,大家看到完整无缺的纳西王,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没等众人上前来询问,里德倒是先开了口,“年云,我们回去吧。”
蓝特和兰孥哲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待里德几天的,突然听到他说要回去,一时都有点找不着北,最后还是蓝特反应快,“王辛苦赶来,怎么不多住几日。”
“不了,皇宫里还有很事要处理。”里德摇摇头,拉起年云的手便往外走,年云任由他牵着,安静地往外走,从踏进兰家门到离开,年云始终没开口说话。
兰孥哲和蓝特也没什么诚意留客,便说了些恭维的话,一路将他们送出庄外。
“你说,王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担心父亲才来看望的么?”看着远去的队伍,兰孥哲回身问蓝特。
蓝特撇了撇嘴,“一半一半吧。”
“什么叫一半一半?你说话就不能痛快一点,老说一半不说一半。”兰孥哲瞪他。
“你爱听不听。”蓝特翻白眼,转身便往回走。
兰孥哲连忙跟上去,“当然要听,快说,不然我诅咒那古手术不成功!”
听到他恶毒的话,蓝特立时炸毛,“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蓝特,冷静点,我是你少主子,你不能背负弑主的罪名。”兰孥哲连忙安慰。
“哼。”
“你别走那么快啊,还没说一半一半是什么意思呢。”兰孥哲追着蓝特进了前厅,随即看到由里面走出来的小圆球,慢慢地朝他这边挪过来,兰孥哲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抱起肉球,“小家伙,睡醒了?”
小胖靠在他肩膀上,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胖乎乎的小宠,蓝特嫌弃地转开脸,找了张沙发坐上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里德来看你父亲是真,来探听情况也是真。”
兰孥哲抱着小胖跟着坐到沙发上,又让人拿点东西来给小胖吃。
“要探听情况干嘛要他自己来啊,这不是更招人疑么。”兰孥哲不解。
蓝特回头看了看小胖,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肉呼呼软绵绵的感觉让蓝特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还敢让他再胖一点么!”
“不了,这样刚好,再胖他就走不动了。”他还是蛮喜欢他带着圆滚滚的身体到处溜达的样子的。
蓝特白了他一眼,摸索出通信器,交代人暗暗跟着王,然后才对兰孥哲说道:“王是来看我们有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如果没猜错,他接下来会去找绑小祺的那个人。”
兰孥哲不以为然,“那他这么做不就明摆着此地无银么,王没那么笨吧。”
蓝特瞄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他确实没你笨。”
兰孥哲气短,无声地瞪着他。
“他肯定知道兰家人会跟踪他,所以他才更要去找那个抓走小祺的人,表现得越大方,就越说明他与此事无关,是清白的,如果他真与那人是串通好的话,他一定会留后路的。”
“他真的是清白的?”
蓝特嗤笑,“鬼知道。”
“那你肯定知道咯。”兰孥哲凉凉地做下总结。
蓝特郁闷:“你才是鬼呢!”
里德一坐上了小飞船,便放开年云的手,沉默地看着窗外,年云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询问,“他怎么样了?”
里德扫了他一眼,冷哼道:“也没怎么样,就是随时可能会吃人。”
年云一愣,随之低喃道:“那个人,真有这么重要么?”
里德突然怪异地嘿嘿笑了出声,回头认真地看着年云,“年云,我发现我们挺像的。”扭头继续看着窗外,才又说道:“一样的可怜。”
年云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又听到里德轻声地说道:“年云,死了这条心吧,他的一辈子,已经是别人的了。”
年云突然抬起头,笑得异常冷艳,“这话,是在说你自己听吧。”
里德忽然脸色一沉,抬手狠狠地朝年云脸上扇去,“啪”的一声,年云撇过脸去,红红掌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慢慢浮现。
只听里德冷冷地吐出两字:“贱人。”
我是贱人,你何尝不是!摸着火辣辣的脸,年云在心里暗暗发笑。
飞船行驶没多久,里德便吩咐转道往另一个地方飞去,年云望着窗外的景色,隐约记得这应该是前往客鲁家的方向,前阵子他才被里德派来这里给客鲁菲送信的。
客鲁菲这几天难得乖乖呆在家中,没去出花天酒地,客鲁家众人都觉得怪异,难道这天要下红雨,太阳要从西边起来么,菲少他娘最为担心,甚至以为宝贝儿子是不是生了啥病,死活都要拉他看医院检查检查。
今天客鲁菲仍旧没出去鬼混,抱着两个小宠睡得昏天暗地,突然有下人匆匆跑来喊他起床,说是纳西王来找他了,这消息直接把菲少吓得摔下了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菲少终于是衣冠齐整地在会客厅拜见里德。
屏退众人后,里德脸上挂着一副高深莫测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菲少,菲少一脸的恭敬,只是想不明白王怎么会这般大大方方来见他,要知道,他们两人合谋的,可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客鲁菲,没想到你办事倒是利索。”里德轻啜了一口淡茶,笑着看客鲁菲。
客鲁菲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陪笑到:“王吩咐的事情,我当然得上心。”
里德挑眉看他,笑道:“我几时吩咐你办事了?”
客鲁菲惊愕,抬头看了看里德,“当日你不是让年云过来找我么?!”心想这王怎么说话翻来覆去的,把他都绕糊涂了。
里德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人呢?我想见见。”
客鲁菲连忙点头,“王随我来……”
颜梓祺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应该被关了好几天了吧,房间里没有窗,见不到外面的天日,所以里面的颜梓祺可是半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不晕才怪。
原本一到饭点,就有人从紧闭的门下一个小洞塞了个绿果子进来,颜梓祺也没跟他们客气,拿多少他吃多少,他还要存多点体力等兰孥修顿来救他呢。
不过今天到饭点却迟迟没见人送东西来,颜梓祺正觉得纳闷,便听到门咔嚓一声,竟然打开了,颜梓祺盯着那徐徐打开门发愣,他还以为这门永远都不会开呢,甚至好几次他都幻想着野兽大叔来救他时,是直接把小屋子给炸开的!
等门彻底被打开,看清进来的人的样子后,颜梓祺觉并没有觉得很意外,里德这人他熟得都快烂了,上次还差点被轻薄了去,而里德身边那个人,颜梓祺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野兽大叔带他逛金铺时,遇到的那个流氓吧。
好吧,他来纳西这么久,得罪的也就这么两个人,再无其他,其实他之前就应该猜到的,只是,他颜梓祺何德何能,需要这两位大人物联手来对付他啊?难道因为他背后的靠山够大够硬实么?
“看来你过得倒自在。”里德目光在小屋子里巡了一圈,笑着冲颜梓祺说着。
颜梓祺撇了撇嘴,“那也是托你的福。”
里德仍旧笑着,“我还能让你过得更舒服。”
“谢了,我过得怎么样,不劳你惦记。”被你惦记上那才叫痛苦呢,颜梓祺不耐地想着。
“颜梓祺,我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虫子那般简单,你信不信。”里德伸手去勾颜梓祺的下巴,却被颜梓祺狠狠地拍开。
只听颜梓祺笑了笑说道:“你如果要弄死我,也不会留到现在。”
里德眯着眼睛看他,面色冷淡,只听他冷冷地说道:“颜梓祺,你可以不死,只要你离开兰孥修顿。”
“嘿嘿,那你还是让我死吧,要知道,见不到他,我会生不如死。”颜梓祺说完这话,心里暗笑,想着如此情谊深深的表白,可惜野兽大叔听不到,如果听到了,还不得乐开了花。
里德被他一脸情深的样子给恶心到了,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出门。
客鲁菲看着两人的互动,一头雾水,直到里德转身处去,他才挠挠头跟了去出。
脱险
夕阳西下,红色的光芒染红了淡淡的五彩云朵,也染红了巍峨的建筑群,那红色,如鲜艳的血色一般,既诡异又渗人,幽深的庭院内,野兽的鸣叫声一阵阵响起,撕心裂肺,听得旁人胆战心惊。
蓝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庭院深处走去,表情是一贯的淡定,可内心却一点也淡定不下来,不仅不淡定,还很蛋疼!
兰孥哲的没人性让他怨气冲天,原因是:大主子耍脾气不管事的时候,这小主子居然也很不厚道地当起甩手掌柜,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让他既当苦力又当炮灰的。
气归气,正经事还是耽误不得,蓝特只能边安慰自己边沿着寂静的走廊往里面走去,野兽的怪叫,一声声传入蓝特耳中,全身止不住泛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心想主子实在太过分了,为什么里德来的时候他就不把普斯叫出来,而每次轮到他进来,普斯肯定就会出现,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穿过走廊,一踏入院门,青面獠牙的野兽扑腾着翅膀朝他冲来,蓝特惊叫一声,狼狈地躲开野兽的攻击,然后瞄准楼梯入口,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往里冲去,等跌坐在阶梯上后,他才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普斯一眼,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往二楼书阁走去。
兰孥修顿靠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杯深蓝色的烈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蓝特被他看得发毛,清咳了一声说道:“王在离开兰庄园后,去了客鲁庄园。”
兰孥修顿微微蹙眉,“客鲁赫尔?”印象中他与这人没什么交情,一个是商人,一个是政客,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而已。
“王是去找客鲁菲。”蓝特回答。
“被我折了一只手的那个?”掰断那个人的手,是兰孥修顿对他的唯一印象。
蓝特心想你就不能记点好的么,非得那么血淋淋的案子才记得住!“就是他。”
“你是说小家伙被那人抓去了?”一想到小家伙有可能被调戏他的人抓去,兰孥修顿便坐不住了,酒杯随手一扔,嗖地站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目前也只是猜测,我会再派人去确认。”
兰孥修顿瞄了他一眼,“快去。”
蓝特点点头,转身出去,走到门边又缩了回来,“主子,麻烦你把普斯收起来。”
兰孥修顿看他,“为什么?”
“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让他伤我。”蓝特在心里内牛满面。
“一个人找这么多天没找到,你好意思觉得无辜!”兰孥修顿不以为然。
果然被迁怒了,蓝特不得不出动杀手锏,“可如果我被普斯咬了,谁帮你找颜梓祺。”
兰孥修顿微微一愣,这才不情愿地吹了声口哨,外面庭院立时安静了下来,蓝特暗暗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把小家伙找回来后,定要把他绑在身边,寸步不离才行,兰孥修顿默默地下着决心,抬眼看向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野兽大叔的内心,也渐渐跟着沉淀下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家伙,想你了……
清晨的皇宫到处静悄悄,年云形单影只地走在回廊里,兜兜转转的回廊犹如迷宫一般,但这难不倒长年居住在里面的人,年云熟门熟路地来到皇宫外运输处,找了个小飞船的车夫,让他载自己到客鲁家,小车夫之前便有跟年云接触过,那次也是载他去客鲁家,于是当年云再次找来时,他也没多问,载着年云直奔客鲁家去了。
到了客鲁家,年云便把车夫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进了庄园,客鲁家的主人们都未起床,年云让人给客鲁菲通报一声,便在偏厅处等,没多久,还穿着睡袍的客鲁菲便匆匆赶来,看到年云后,带着些许的惊讶,“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王有什么吩咐。”
年云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不过他一向便给人过于白皙的感觉,所以即使是不正常的苍白,旁人也不会去在意。
“王让我来把人领走。”年云淡淡地说着。
客鲁菲很是意外:“怎么突然要领走。”当初王让他帮忙抓人,他还想着表现的机会终于到了,而且兰孥修顿于他更是有折手之仇,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口恶气。
但他低估兰孥修顿对一个小宠的执着,这一阵子居然全纳西戒严,搞得他哪都不敢去,整天就呆在家里等王下命令,昨天王莫名其妙地来了一趟,然后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让年云来领人,他客鲁菲虽然只是个帮手,但还不至于被无视到这种地步吧。
“可有信物?”如果让他就这么把人领走了,那他这阵子不就白忙活了么!
“抓人本就是暗地里的事,你还想四处张扬不成。”年云白了他一眼,“快点把人领出来,让王等急了你我都不好交代,放心吧,这事你办得好,王自然会赏你的。”
客鲁菲将信将疑。
年云看他一脸不信任,不得不再次说道:“王让我现在来带人走,是在帮你,兰家估计已经知道是你抓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知道的,连王对兰孥家都是忌惮三分,到时候出什么事,王不一定能保你。”
权衡了一下利弊,客鲁菲最后还是把颜梓祺带了出来。
颜梓祺本还做着与兰孥修顿相见的美梦,却突然被人吵醒,然后就被客鲁菲拎着一路出了小房间,等看到外面明亮的景色,颜梓祺一时难以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跟我走吧。”年云看着神情恍惚的颜梓祺,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颜梓祺看到是年云来找他,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又冷了下来,心想年云这厮也不是什么好货,跟他走还不如继续被关在小屋里安全呢。
“不走。”颜梓祺找了张椅子,决定赖在上面不走了。
年云冷冷一笑,目光森森地看着他。
“走不走由不得你。”客鲁菲狠狠地把颜梓祺从椅子上扇了下来。
颜梓去一屁股摔到地上,疼得一张脸都皱成团,“得,虎落平阳被犬欺,走就走。”大丈夫理当能屈能伸,回头让我家野兽大叔整死你们!(你这样还算大丈夫么!!orz……)
年云拒绝客鲁菲派人接送,带着颜梓祺一路往外走去。
等离开客鲁家,颜梓祺看着走在前面单薄的身影,不禁觉得疑惑,这年云对他也太放心了吧,就一个人来带他?
跟兽人比,他身体是单薄了点,可跟年云比,自己应该比他强健多了,这年云就不怕他打赢了跑掉么?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颜梓祺终于忍不住了,“喂,你到底想干嘛?”
年云回头,表情清冷,那神色,让颜梓祺想起当初第一眼看到年云时的摸样,那时的他,被叶子咬出血,也是这么淡淡的,漠不关心的样子。
“年云,如果打架,你是打不过我的。”在这种一对一的情形下,他的胜算是比较大的。
年云勾了勾嘴角,像是在笑,“我不和你打,你走吧。”
听到对方突然爽快地说要放他走,颜梓祺震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年云,他以为年云跟里德是一伙的,所以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敌人看,可如今这个敌人却是轻易地说出放他走的话,一时间,颜梓祺还真有点适应不良。
“你们千辛万苦地找机会把我抓来,今天又这么轻易就放我走了?”
“怎么,难道你还被关上瘾了?放你走不好吗?”年云冷笑。
颜梓祺挠挠头,“算了,跟你讲不通,不过就算你放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年云看着他,“里德准备今天派人把你送出纳西,目的地是荒芜之境。”
颜梓祺不知道荒芜之境是哪里,不过听名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把我送出去,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么,怎么反而跑来放我。”
“因为陪你去的,还有我。”
好家伙,原来是自救啊,难怪他会突然这么好心!
颜梓祺了然地点点头,“你跑来救我,其实是希望我能保你不死吧。”
年云抿了抿唇,虽然不太愿意承认,可却是事实,而且他没猜错的话,兰孥修顿已经知道颜梓祺的藏身点,所以里德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人送走,自己一大早跑来救人,其实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了解到自己手里掌握了王牌,于是颜梓祺立马化被动为主动,笑着说道:“这么说来,倒是你有求于我。”
年云直直地站着,不承认亦不否认。
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颜梓祺朝年云招招手,“来这边坐,我们好好聊聊。”
年云神色有些不豫,但还是慢慢走了过去,站在颜梓祺身边,并没有坐下。
“你是怎么知道里德要把我们送走?”颜梓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已经准备好许多话来盘问他似地。
“偷听到的。”
“你这么大咧咧来救我,就不怕被里德抓回去?”颜梓祺想了一下,觉得年云应该不至于这么傻。
“只要兰孥修顿不追究,我有办法让里德找不着我。”
看着冷然的年云,颜梓祺突然觉得他其实很可怜,被抓到纳西,成了人宠,虽然所跟的主子身份显赫,却也一路走得坎坷,先是跟了兰孥修顿,后又跟了里德,现在又不得不离开里德,一个人想办法生存。
“年云,虽然跟了里德,但你最喜欢的,还是野兽大叔吧。”
年云偏着头看他,一脸的茫然,“野兽大叔?”
“就是兰孥修顿。”颜梓祺汗颜地解释着,心想好像是自己才经常冲兰孥修顿喊大叔的,其实兰孥修顿的样子,一点都不老,只是自己喊顺口了,还真改不过来。
年云听到兰孥修顿的名字,忽然浅浅一笑,随后又无奈地说道:“喜欢又有什么用,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别人想要,他就能送的礼物而已。”年云说到这里,望向颜梓祺的目光,突然凶狠了起来,只听他低声说道:“颜梓祺,一直以来,我都恨不得你死掉。”
颜梓祺狠狠打了个冷颤,“别,我死了谁帮你说好话求情。”
年云叹了口气,又扭曲着脸笑了起来,“是啊,所以就算我再恨,你也不能死。”
“其实,兰孥修顿还是会关心你的呀,他之前不是时常有打听你的消息么?”不知道为什么,看他那过度悲哀的神情,颜梓祺就止不住心软。
年云愣了一下,“你会吃醋么?”
“我吃啥门子醋哦。”颜梓祺不以为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那时候他对野兽大叔还没那个意思。
“他打听的,只是我的健康状况,毕竟我做手术的事,是他决定的。”
“什么手术?”颜梓祺好奇地问。
年远摇摇头,“我也不懂,只知道做了手术后,我就能长年保持这容貌,衰老比较慢,当时的技术还不是很完善,所以我做这手术可以说是在冒险。”
颜梓祺点点头,突然想到,年云做手术后能延长寿命,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干呀,倒时不就可以跟兰孥修顿相守很长时间了么!这主意不错,回去得好好跟野兽大叔说说才行。
年云看着颜梓祺问起话来没完没了,止不住说道:“你不想办法离开?如果王觉察到了,肯定会派人追来的。”
颜梓祺这才拍了下脑袋站起来,“差点误了大事,走走走,赶紧离开这里。”刚走了几步,颜梓祺又为难了,“年云,你知道兰庄园往哪个方向去么?”
年云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通讯器递给他,“你找人来接你把,我要先走了。”
“你不跟我回去?”颜梓祺意外地看着他,他以为年云会赖着他,要他保他不死呢。
“只要兰孥家不找我麻烦,我就是安全的。”年远拉起披风上的帽子戴好,转身便要离去。
颜梓祺很快又把他拉回来,“这这这,我不会用通讯器。”
年云无奈,很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受兰孥修顿的青睐呢?想归想,他还是拿过通信器按了几下,递给他,“我接通了兰庄园,你自己说吧。”
看着年云迈着步子离开,这次颜梓祺并没有阻止他,而是手忙脚乱地与通讯器那端的人联系。
虽然过程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总算可以回家,可以见到兰孥修顿了!真他妈的爽啊……
浓情蜜意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太慢,其实联系兰庄园也并没有很久,但颜梓祺却觉得度秒如年,恨不得有瞬间转移术,一眨眼就能回到庄园。
忽而一阵鸟鸣声传来,接着便是遮天蔽日的阴影由头顶掠过,颜梓祺勐地抬起头,那熟悉的白色翼兽,让他纠紧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赛亚迅速地俯冲而下,还没等他停稳,只见赛亚背上的高大身影一跃而下,一眨眼已然来到他的眼前,没等颜梓祺做出任何反应,人已经被抱进那熟悉宽厚的胸怀里了。
“大叔。”刚喊出口,颜梓祺便觉得眼眶热热的,深吸了口气,用力地眨去那眶湿意。
兰孥修顿面无表情地将他举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小家伙完好无损之后,才深深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回家。”野兽大叔嗓音低哑,轻轻地说着。
颜梓祺点点头,冲他咧开一个轻快的笑容。
兰孥修顿沉默地抱着他坐上塞亚。
大鸟亢奋地鸣叫一声,拍着翅膀冲上高空,这些天它可是被憋屈惨了,因为兰孥修顿负面情绪过大,总是把普斯召唤出来,难得今天主人把它放出来,它能不快活麽。
清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颜梓祺悄悄抬头去看那男人,原本正沉默看着前方的男人,似乎也感应到他的视线,低下头与他目光相遇。
被那深邃的眼眸看着,颜梓祺只觉得头脑一热,勐地撑高身子去吻对方的唇,熟悉的气息让他有点晕眩。
本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却如点燃的一根导火索,只见兰孥修顿用力地将他抱紧,凶狠的吻立时铺天盖地地朝颜梓祺砸来。
颜梓祺被迫仰高头,张着嘴承受兰孥修顿过分热切的索求。
许久后,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颜梓祺低头一看,只见野兽大叔有一只手已经伸进他衣摆里面去了。
脸一红,颜梓祺怒目瞪向兰孥修顿,野兽大叔轻咳一声,讪讪地将手缩了回来,心想真险呐,差点在赛亚背上强要了他。
赛亚在兰庄园上盘旋一周,并没有降落在众人聚集的前院,而是直接停在主宅的小院子里。
蓝特看着主子直接将人接回自己屋里,只能轻咳一声,对着院子聚集的众人挥挥手说到︰“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兰孥哲抱着小胖,勾着嘴角笑着,“真霸道呢,也不给人看看。”
蓝特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兰孥哲拍拍小胖肥嘟嘟的屁屁,“哎,这麽快就没戏看了呢,宝贝我们也会房去吧。”
颜梓祺被抱着一路走进回兰孥修顿的房间,等房间门一关,颜梓祺立时化身为小老虎,从野兽大叔身上跳下来后便扑过去扯他的衣服。
野兽大叔稍稍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帮颜梓祺撕着自己的衣服,颜梓祺瞪了他一眼,急急说道︰“我来。”
虽然颜梓祺手上的动作不慢,可野兽大叔还是嫌弃他笨手笨脚,一把又将人抱了起来,直奔浴室而去。
踢开浴室的门,野兽大叔三步并成两步走,直接将人扔进蓄满温水的浴池里,自己也迅勐地扑了进去。
过度的思念让一切动作都变得急不可待,颜梓祺甚至没等野兽大叔帮他做扩张,双腿一缠,便紧紧勾住了野兽大叔精壮的腰身,扭着臀摩擦着。
野兽大叔本来就憋不住,此时被小家伙这麽一磨,只觉得有吨炸药在自己脑袋里炸开一般,瞬间把他的理智炸成了灰。
前戏啊,扩张啊神马都是浮云,拿起棒棒勐干才是王道。
于是顺着温水的涌动,野兽大叔腰一挺,瞬间将他身下的野兽捅进颜梓祺体内了。
颜梓祺只觉得一阵撕裂的疼痛由下方传来,让他难以忍受地低叫出声,可纵使痛,却是痛得安心,他终于又回到这男人怀里了。
“小家伙……”兰孥修顿边用力地撞击边在他耳边低喃叹息着。
等两人收拾干淨躺上床,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颜梓祺趴在床上,让野兽大叔帮他揉腰,刚才扭腰的力道有点过勐,好像有点闪到了,颜梓祺被揉得舒服,却也觉得丢脸,最后干脆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兰孥修顿知道小家伙害羞,也没去揭穿他,只是控制着手上的力度,一下下地按着。
“大叔。”颜梓祺闷着声说道,“大叔我肚子饿,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