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庶难从命 第1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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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难从命 作者:肉书屋

    给长房,我跟着长房存众田就由长房管着,剩下的财物长房分两份,余下老二、老三、老四各一份,分家之时请朝廷的中人备案,一切按照大周朝的规矩来,我也不偏不倚。”

    大家都应了。

    老夫人说完话挥挥手,“好了,你们各自回去安排吧!”说着眼睛一亮,脸上多了几分严厉,“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分家的时候谁也不准滥用心思,我们是勋贵之家,谁也别失了身份。”

    薛明柏顿时低下头。戴姨娘弄出这场事来,还不就是因为分家。

    ……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薛崇义央着二太太将钱箱子拿出来,“我们是住去族里聚集的城东,还是另选宅院。”

    二太太眼睛一瞥,“当然要选个繁华地,请阴阳先生看看风水,老爷是有头有脸的,怎么能和三房、四房相比。”

    薛崇义顿时笑了,“都听你的。”

    二太太冷笑,“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老爷就是哭都来不及,还能选什么宅院,幸亏新开的酒楼赚了银钱,大可买处大宅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人为财死

    “谁有钱谁做主。”四太太难得有时间和容华一起坐下来做针线。

    四太太在红色肚兜上绣了一只金色的小麒麟。

    “现在二老爷可是都听二太太的安排。”四太太微微一笑,看着容华手里的花开富贵屏风。

    这件屏风是要给老夫人府里做点缀的。家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老夫人情绪不好,李妈妈出主意不如将老夫人从前画的牡丹拼成花开富贵屏风。薛亦娟、薛亦双、薛亦宛几个没事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忙绣屏风。大家虽然分开住,还是一家人。

    容华脸上是静谧的笑容,薛家分家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三老爷、四老爷的宅子在城东,二老爷住的更近些,就在对面的四条胡同,“二婶买的是三进的院子,听说还要将旁边的两处一进院子一并买过来。”

    “可不是,”四太太笑了,“那个地界儿我们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四条胡同的宅子是京里几个最贵的地段之一。

    二太太请阴阳先生算过最终定在四条胡同,买下了宅子又大张旗鼓地精心布置。薛家分家,二房仿佛才是最春风得意的。

    “二太太是托了任家才买下的房产,明霭媳妇给凑了不少的银钱,”四太太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容华,“我觉的这件事很奇怪,明霭媳妇想要和离,怎么还要给二太太凑钱买宅子。”

    自然是二太太的手段,她已经眼看着任静初大把大把地掏银子,现在薛明霭去了西北,在和离之前任静初也只能听二太太的。

    薛亦双和安亲王世子的好日子定在明年三月,芮青回去了陶家,隆正平也很快就要迎娶春尧。过了她的生辰就又是一阵忙碌。容华想起身伸伸腰,四太太上前搀扶着容华下地。

    容华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要让四婶帮忙。”

    四太太目光亲切,“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客气的,等我们搬了亦宛还要让你照顾。”

    薛亦双就要成亲了,薛亦宛想要留下和薛亦双住段时日。

    “现在是她们照顾我,”她的肚子比起开始那几个月长的快多了,“每次薛亦双、薛亦宛来了都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一举一动,生怕她有磕碰。”

    容华和四太太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外面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两个人进了屋在炭笼上烤火,锦秀几个商量要去梅花坞取些花瓣雪来埋在树根地下,四太太笑道:“也算我一份,上次在你屋里尝了茶现在还念念不忘。”

    容华也笑了,“都是我们胡乱做的茶,四婶不嫌弃就好,按理说要第一场雪才好,我这也是随便应景。”

    帘子撩开,四太太身边的丫鬟樱桃快步进了屋,向容华和四太太行了礼,低声道:“三奶奶让我来和太太说,上次害得老爷落水的人有了下落。”

    四太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些人在哪里?”

    樱桃摇摇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二太太和三奶奶只是让四老爷、四太太过去。”

    四太太点点头,樱桃进内室里去拿四太太的氅衣。

    容华也递了一只手炉给四太太,“四婶准备怎么和二婶说?”

    二太太不可能轻易将那些人交给四叔父,四叔父和四婶又都是不会耍心机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在二太太手里吃亏。

    四太太一时沉默下来,“只能听二太太怎么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总要去问问。”

    就算抓住了人,他们也不会轻易说真话,容华道:“这种人应该不会只做过这一件事,依我看若是二婶肯说出那些人的下落,不妨请官府出面。”

    四太太点点头。

    送走了四太太,容华将冯立昌家的叫来,“去二房那边打听打听,害四老爷的人在哪里,然后给隆正平送个消息,让他尽快将人找到。”隆正平找这些人找了那么长时间,有些风吹草动就应该会察觉。容华说到这里,心中浮起一丝疑惑,自从四叔父落水,她们和隆正平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怎么现在却让任静初将人找到了。

    冯立昌家的才退下,木槿在外屋道:“马小姐来了。”

    这几日整个薛府都忙的晕头脑胀,才刚歇下来……马溶月还真会挑时间。

    木槿带着马溶月进了屋。

    容华将目光落在马溶月身上。白狐毛的披风,浅藕色暗花袄裙,打扮的十分素淡,脸上也只是施了一层淡粉,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模样,倒是像来示好的。

    “少夫人。”马溶月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握着帕子规矩地立在一旁。

    木槿用下人用的无花杯子给马溶月倒了杯茶,又搬了个锦杌来。

    木槿的敌意,马溶月似是半点不介意,笑着和容华话了些家常,然后话锋一转,“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想的,太后娘娘让我来薛府伺候长公主,我吓了一跳。”

    马溶月会这样直率说起这件事。容华微微一笑也不拐弯抹角,“我也是没想到。”

    马溶月将跟前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盘盘的小点心,“这是济南府的小点心,少夫人尝尝,”说着抬起眼睛,目光恳切,“我的家人都在济南府,一晃分别父母已经五六年了,我在宫中是时时刻刻盼着能回家。”

    马溶月拿起帕子来擦眼角,“只要能回家在父母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没有别的念头。”

    马溶月是来告诉她只想回去济南府,不想成为侯爷的妾室。

    容华没有半点的诧异,上次从老夫人屋里出来马溶月叫住她,她已经知道马溶月要说什么,“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在府里侍奉老夫人是皇太后的恩赏。”

    马溶月坚定地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求少夫人尽量帮忙,若是我有机会再进宫,一定会去求太妃娘娘向皇太后求情。我父母身体不好,我想回去床前侍奉尽尽孝道。”

    马溶月自己不愿意做武穆侯的妾室,比她想方设法拒绝好多了。可是无论马溶月怎么说,旁人还是会觉得她善妒不给薛明睿纳妾。

    马溶月站起身上前几步小声在容华耳边道:“我从宫中出来的时候,静妃娘娘特意让女官叫我去说话,让我注意武穆侯夫人的一举一动。”

    她怀疑马溶月和静妃有牵连,没想到马溶月会自己说出静妃。

    马溶月又坐了一会儿,行了礼出门,锦秀担忧地道:“少夫人相信马小姐的话吗? ”

    有些事由不得她不信,既然马溶月先提出来,她就试着帮帮马小姐。

    ……

    马溶月回到房里叫来身边的丫鬟,“避开薛府里的人去趟李家,让李夫人想办法将我打听来的消息捎去宫里。”

    那丫鬟点头应了,“奴婢就说小姐要买脂粉。现在府里忙着分家,不会有人注意奴婢。”

    马溶月道:“不要耽搁太长时间,免得让人怀疑。”

    丫鬟应了一声退下去,马溶月也不耽搁直接去薛老夫人房里伺候。

    ……

    到了下午四太太到了容华房里,“是任静初陪嫁的管事查到的消息,还抓到了人。二太太的意思打一顿出出气就算完了,扭送去了官府没有证据也告不出什么来。”

    容华皱起眉头,“没有证据管事怎么能认定就是这些人害的四叔父?”薛崇杰和隆正平当时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样貌。

    四太太也犹疑起来,“我也是担心这个怕抓错了人,不过那管事的说的有板有眼,连你四叔父都说错不了,旁人不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薛崇杰不会没有根据的乱说。

    四太太道:“我是来向你讨个主意,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再怎么样也不能私下里处置。

    “我还是觉得要送去官府问个清楚,现在只是抓到了一个,剩下的人去了哪里,我们问是决计问不出的。至于证据,干脆就让三弟妹手里的管事跟着去趟衙门,那人既然已经私下里招供了,去了公堂一定也能招认,”说到这里容华看向四太太,“只是这样就不能让四叔父出气了。”

    显贵之家都惯于用私刑,既省事又能发泄怒气,大周朝有法度,她是不大认同这种做法,再说光凭管事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认定那人就是凶徒,再说那些凶徒原本害的是隆正平,薛崇杰只是跳下去救人……

    四太太思量了片刻,“我回去和你四叔父说说,这件事还要他做主。”

    晚上薛明睿回府和薛崇杰去看了抓到的凶徒。

    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怎么样?”

    薛明睿皱起眉头,“我看是抓错了人。”

    容华不禁惊异,照四太太下午说的应该错不了。

    薛明睿道:“那人瘦成一把骨头,没有半点的力气,双手都是老茧不像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缩在角落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胆量去害人。

    “三弟妹身边管事的怎么说?”

    薛明睿想起那管事的不由地冷笑,“那个人倒是能说会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原形毕露

    薛明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面前耍八面玲珑的把戏不过是笑话。

    容华道:“三弟妹花了不少银钱找那些凶徒,所以那管事的只是随便找了替罪羊。”就连任静初手里的管事的也知道任静初的银钱太好骗了。

    “只是有一点,”薛明睿扬起了眉毛,眼睛渐渐更加明亮,“那管事的未免知晓的太多了。”

    薛明睿办过不少棘手的案子,那些人有没有说谎他一看便知晓。

    那管事的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让四叔父和隆正平将任家管事的找到的凶徒带去了顺天府。”

    容华微微一笑,她可以想象薛明睿做这样的决定时任家管事是什么表情。任家的管事或许后悔了,为了些许银子就冒这样的险颇不值得。

    ……

    二太太和薛崇义商量,“亲家筹备军资正好收的是棉花,四叔一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气,买下了山东的田地,前几日我吩咐管事的去买,结果连成片的棉地是没有了,”二太太目光一闪,“四叔对山东那边比较熟悉,我就想着不如托四叔给我们家也置办些田地。”

    薛崇义皱起眉头,“你都知道现在买地已经晚了,却跟老四开口,那不是明着跟他要……”

    “我就是跟他要,”二太太冷笑一声,“老爷别忘了,四叔哪里有银钱买地,还不都是娘给的银钱,娘对庶子比对老爷这个嫡出还要强百倍,老爷不觉得委屈,我都替老爷不值,若不是有我省吃俭用,老爷现在别说住四条胡同的宅子,就算随便买处三进院子,恐怕也是没有那个银钱。”

    “这几天分家老爷难道没有看出来?娘不知给了三房、四房多少梯己,否则以三弟妹的性子怎么可能这样消停地分家。”

    二太太说得薛崇义心烦,“你让四弟买地,四弟怎么可能轻易吃这个亏。”

    二太太笑两声,“他能帮容华怎么就不能帮我。我们可是找到了害四叔落水的凶徒,静初花了那么多银钱找人,让四叔还回来还不是应该?我们凭什么做不讨好的冤大头。现在不比往日,往日大家住在一起,公中花销的多,有些银钱不必计较,现在分了家,老爷这样大方,说不得那日我们全家老小连饭也吃不上了,到时候四叔全家也不会施舍半点米粮。”

    薛崇义的表情有了松动,“你说的也是,买了宅子和田地,我们家也不富裕。”

    二太太真正笑意盈盈,“这件事不用老爷出面,我去和四弟妹说,我们也不要良田,就比照长房和四房在山东买的那些沙地购置百亩。四叔买那些沙地就似白捡的一样,要说占便宜我们也没占到什么。”

    只要想想四房在山东买了那么多土地,薛崇义也忍不住怒气高涨,“母亲也太偏心了些,庶子和嫡出本就不应该一样分家产,就算是四弟记在母亲名下,分家的时候分多少还不是母亲一句话。”

    “谁说不是,”二太太端了茶给薛崇义,自己坐在一边理理手里的帕子,“老爷不当家,好些个事是不知晓的,府里养活这些庶出要花一大笔银子,若是没有那些庶出的,银子都给嫡出子女分了,每人得到的数目比分家得的家产一点不少。按理说母亲身下有子,四叔不应该记在母亲名下,庶子变嫡出本就不合礼法,现在分家更是嫡庶不分,说出去了真是要贻笑大方,庶子成亲之后就应该离府自立,薛家养了四房那么久,四房也真有脸来分家产。”二太太边说边小心观察薛崇义的脸色。

    分家不均。这些话她早就应该说出来,可是碍于这几日薛崇义和三叔、四叔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兄弟感情比往常要好许多,她才没有贸然开口,现在好不容易试探着找到了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老爷想想,若是将四叔分得的家产拿出一半来重新分配,我们也就不用这般捉襟见肘,”说到这里二太太顿了顿,“长房唆使四房争家产,这事告到衙门里,长房可是要吃板子的,长房品行不端怎么能照顾长辈,这样顺着推下去,娘可能要老爷床前孝顺。”这样的话就不止是得一小笔家产了,还有老夫人手里的存众田。

    薛崇义眼睛里的火似是被二太太点燃了,想到了什么那团火又灭了下去,“明睿现在是朝廷重臣。”

    “就是这样才好,”二太太笑了,“长房加官进爵,哪有我们半点的好处?”说到这里二太太也委屈起来,“明睿刚升了少师,娘就要分家,还不是怕薛家子弟聚在一起,会让朝廷生疑影响明睿仕途。娘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家?将明霭送去西北也是因为怕牵连明睿,老爷仕途不顺更是因为明睿和庄亲王爷做对。”

    “皇太后正好赐了宫女,容华又没有半点要给明睿收房的意思,这样没有妇德的人怎么能掌家。这是多好的机会,明睿教导皇子,应当越发注意品行。”

    薛崇义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脖子的汗,二太太递了帕子过去,薛崇义将汗擦了,“母亲不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怎么说都是没用。”

    二太太靠在薛崇义身边,低声道:“娘毕竟是年纪大了,有哪件事决定的对了?上次在娘屋里,明睿都能随便顶撞老爷了。等分了家,这里变成了武穆侯府,老爷在族里还有话语权不成?明霭去了西北,要想明霭平安,我们不知道要怎么求明睿才能行。”

    薛崇义咬起牙来,“那我就去官府告一状,大周朝有法度,只要分家不均,这个家就要重新分。”

    二太太道:“老爷等我先将山东买地的事说了,若是四叔不肯帮忙我们再告分家不均。”

    薛崇义摇摇头,“山东那些田地怎么比得上分家不均的好处。”

    二太太微微一笑,“万一有娘做主,这件事告不下来怎么办?总要先握住一处再谋算另一处。再说也是外面人知道四叔在山东有那么多良田之后才有的风言风语,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不请朝廷来人证实,日后我们薛家难免要落人口实,所以也不是老爷不顾手足情深。”

    薛崇义笑了,“还是夫人想的周全。”

    薛崇义和二太太谋算要怎么算计四房。

    静妃娘娘伺候皇帝吃了晚膳,皇帝政务缠身就要移驾去养心殿。

    静妃站起身提醒皇帝,“臣妾让将小皇子抱来,皇上看看小皇子吧”

    皇帝抬起头看了眼静妃,微微犹豫,“今天政务多,没有多余的时间,改日朕再来看皇子。”

    静妃眼睛中露出一丝绝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皇帝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静妃抽噎起来,“臣妾知道,有人说小皇子身体羸弱。”

    “胡说,”皇帝声音威严。

    静妃惶恐地跪下来。

    皇帝的态度微微缓和了些,“是谁敢说这种话?朕的皇子受上天庇佑,必当平安康健,”说着将静妃扶起来,“爱妃再听到这种闲言碎语,直接将传话的人杖毙。”

    静妃想再开口皇帝已经失去了耐心,转身出了翊坤宫。

    将屋子里的宫人打发出去,静妃坐在软榻上,她已经试着开了几次口,可是皇上就是不肯听她的,她没有机会说请外面的郎中来给小皇子看脉。

    小皇子生就羸弱,连皇上都不放在心上。静妃的心越来越沉,再这样下去小皇子的病可怎么才好。

    静妃失魂落魄,“小皇子睡觉还是不怕声音?”

    柔婉道:“奴婢试了几次,小皇子像是能听到。”

    静妃看到柔婉闪躲的目光,顿时冷笑一声,“你不用骗本宫,本宫心里清楚。”

    柔婉忙躬下身,“娘娘,奴婢是觉得娘娘太过担忧了,奴婢听说小皇子这样的情形也是常见的,将来长大了也就好了。”

    “若是不能好呢?谁赔给本宫一个皇子?”静妃声音尖利,将柔婉吓的整个人一颤。

    好半天,柔婉才小心翼翼地道:“要不然就依李大太太说的,让任大奶试药。只要等到任大奶怀了身孕,就可以请郎中去给大奶看脉,娘娘和大奶吃的都是同样的助孕药,就算是生病也是一样的,只要郎中能将大奶肚子里的孩子治好,就能治好我们小皇子。”

    只要瑶华怀上孕,就能请郎中去看病,与其这样坐等着真不如就试试这个方法。只是……静妃咬牙切齿,瑶华手里明明有药丸却不拿出来请郎中参详,非要全吃掉了之后再去和母亲商量对策,明着就是要挟她,不过现在这个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陶瑶华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想了这样的对策。

    虽然说是置于死地而后生,但是她瞧着瑶华这个算计一点都不高明,八成是要找死。静妃扯扯嘴角,“现在也没有了别的法子,先让我母亲这样安排。只要任大奶有了身孕,就让母亲立即请郎中去瞧。”瑶华向来诡计多端,她不能让瑶华骗了她。

    第四百三十章 怀疑

    静妃交代完,柔婉躬身退下去。

    寝宫里一瞬间太过静寂,静妃在地上走了两圈忽然想起来,“快去,快去将小皇子给我抱过来。”

    静妃娘娘只要见了小皇子就一定会发脾气,翊坤宫上下顿时人心惶惶。最近因小皇子被打的宫人越来越多,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是不管静妃娘娘怎么闹,小皇子都很少会哭,这件事还真的很奇怪。

    难不成小皇子真的有先天不足之症?

    ……

    皇帝在养心殿批了会儿奏折。

    张公公趁着皇帝喝茶上前禀告,“静妃娘娘宫里又责罚宫人了,还是因为小皇子。”

    皇帝目光幽深,“静妃宫里有没有人出去通消息?”

    张公公道:“静妃娘娘身边的柔婉去找了管事太监。”

    皇帝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本以为她生下了皇子会安分一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她都有了皇子还不满足,要知道整个后宫没有子嗣的妃嫔有的是。”

    张公公不敢多说话只在一旁听着。

    皇帝将手里的奏折丢在桌上,“这段时日静妃娘娘都递了什么消息出去,要一字不漏地给朕查清楚。”

    张公公应了一声后退几步藏在大殿的阴影里。

    ……

    朝廷恩科一开,繁华的京城突然静寂下来,大家仿佛都在期盼中惴惴不安,科举过后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脱颖而出,这些人将来有可能立足朝堂做番事业。容华一早就让冯立昌家的将状元饼送去了三庙胡同。

    冯立昌家的从陶家回来缩着手向容华回话,“外面飘的雪花像棉絮似的,今天都这样冷,明日就更不用说了,贡院里的老爷们还真是要冻个够呛。”

    容华看向窗外,想要有个好前程大多数人都要走这条路,富贵荣华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求到的。

    “少夫人,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今儿上门的宾客一定不会少了。”

    今天是她的生辰,南院的下人早早就忙了起来。

    容华起身去内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衫,冯大媳妇正准备给容华梳头,薛亦双、薛亦宛拿着从暖房摘的花进屋,“我们来给二嫂梳头。”

    容华转头看向薛亦双、薛亦宛,“你们的花我收下,哪能还用你们梳头。”

    旁边的冯大媳妇笑道:“小姑给嫂子梳头长福气,奴婢老家讲究这个,今儿日子又好,少夫人就听两位小姐的吧”

    薛亦宛道:“我们可是学了好些日子的,难不成二嫂要我们白辛苦了不成?”

    容华这才笑着点头。

    冯大媳妇将梳子恭敬地递给薛亦双。

    薛亦双轻轻挽起容华的长发,“二嫂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梳个牡丹髻一定好看。”

    她还从来没正经梳过牡丹髻,她总觉得太过富贵了些。

    “就要牡丹髻,再戴正凤那才漂亮。”

    容华笑道:“既然你们准备了,就由你们安排。”

    红玉将妆匣子拿出来,薛亦双、薛亦宛笑着挑首饰头面,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欢快起来。

    “二哥准备送二嫂什么生辰礼?”

    容华笑道:“前两日送了我两支簪子。”

    薛亦宛提起了兴致,“什么样的簪子?二嫂今天一定要戴上”

    容华脸颊微微一红,薛明睿亲手雕刻了鸳鸯藤的白玉簪,两支簪子并排放着上面的鸳鸯藤能对合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两支簪子,一支刻容,一支刻睿,平日里戴着不让人仔细看还好,怎么能当着薛亦双、薛亦宛的面拿出来。

    ……

    下了早朝,薛明睿径直出了宫门,荣川急匆匆地赶上来,“刑部大牢已经说好了,三哥径直过去就行了。”

    薛明睿道:“奏折都写好了?”

    去年在京城闹事的叛军又抓到了几个,照惯例将名讳报上去即可处斩。

    荣川道:“只等着三哥的丈人要不要写上去。”

    刑部大牢里那些被遗忘的罪人,要么等着坐死牢中,当然狱卒是不可能让他轻易死的,要么是盼到刑部有犯人处斩,多填几个名讳,将那些人鱼目混珠地杀掉。陶正安可以被换做张三、李四,拉去刑场正法,从此之后刑部大牢就再也没有陶正安这个人,陶氏一族会大大地松口气,陶正安也不用再受折磨。

    对背了死案的囚犯来说,这样的恩惠是天大的赏赐。

    “过了这么久,皇上应该不会想起陶正安。”荣川将奏折塞进薛明睿手里。

    话虽这样说,还是要冒一定的风险,说不得哪天皇上突然问起刑部……

    薛明睿淡淡地道:“先去刑部大牢看看再说。”

    看到薛明睿冰冷的表情,荣川忍不住后背发凉。

    将陶正安从刑部大牢带去刑场正法,虽然算是给了陶正安天大的恩惠,可是这个结果实在不太适合给三嫂庆生。

    荣川满怀心事跟着薛明睿到了刑部大牢。

    阴暗湿冷的牢房一阵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一堆血迹斑斑的稻草上趴伏着一个人形,荣川提着灯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是陶正安。

    薛明睿转头看一眼荣川,“打点好,我想和丈人单独说几句话。”

    狱卒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然后和荣川走开一步守在一旁。

    薛明睿走到那堆稻草跟前。

    陶正安听到脚步声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满是伤痕的腿支撑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丈人还认不认得我。”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陶正安分辨了半天才睁大了眼睛,灯光下是武穆侯薛明睿。

    “侯……爷……”陶正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抓住薛明睿的靴子,“侯爷……贤婿……”陶正安声音嘶哑,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空张着嘴,好半天才又拼命地道,“快……救救我……”

    薛明睿耐心十足,声音清亮温和,“岳父的案子没过堂,无论怎么打点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皇上不准备让刑部、大理寺或是都察院再审岳父的案子。”

    一天天盼着他的案子过堂,没想到却是等来这个结果,陶正安顿时万念俱灰,身上的疼痛顿时又重了几分,“那……那我要怎么办……就……”

    薛明睿道:“只能等到圣上恩典。”

    圣上恩典。圣上怎么可能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刑部大牢里一关就是几十年的人不是没有,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持续下去,他想也不敢去想。

    “赵信不是已经处斩了?我……我也是……受赵信唆使……我……早要……招认,我……招认了,什么都认……只要能离开……”每日的毒打他已经受够了,他想要死在牢里,却有狱卒看着他,他几次寻死都没有成功,换来的是更新一轮的折磨,他看到咬舌自尽的人被救回来,他撞墙自尽却被打断了腿,这些狱卒就是有手段让他活着受罪。他现在信了,只要他们不让他死,他无论如何都死不了,“贤婿……和狱卒……说说……就让我……死在牢里……也行。”

    “丈人是不是还有些事没有说清楚。”薛明睿低下头看赵信,“雍圣十三年,丈人家里似是出了些事。”

    陶正安一瞬间的迷惘,立即清晰起来,“那……都是……赵信……的主意……是赵信让我找了……炼制金石丹药……的药方……给了钦天监的西人……都是赵信……”陶正安说到这里忍不住哭起来,“若不是他我哪有今日……”

    薛明睿皱起眉头提醒陶正安,“不知晓丈人家里的陶五小姐为何中毒身亡。”

    “荣华?”陶正安想起荣华尸骨被挖出来的事,“我……如今……这般……境况……也不瞒贤婿……荣华是……偷听了我和赵信……金石丹药一事……我怕刑部询问家小……出了纰漏……恰巧荣华和赵信之子有了私情,”陶正安急于摆脱干系,也顾不得其他,“……赵信不满庶女婚配……我这才让李氏处罚荣华……谁知道……李氏下了杀手……”

    薛明睿的眼睛眯起了一些,“这么说陶五小姐竟然是被丈人毒死。”

    陶正安诧异地张大嘴巴,“贤婿……不是……已经知晓……荣华是做出……没脸的……事……而且那不是我……是李氏……动手……”

    薛明睿冷冷一笑,“丈人不发话,李氏如何敢下手。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丈人和李氏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所谓私情,都是因丈人和赵家都嫌弃陶五小姐是庶女,陶二小姐和常宁伯世子清华寺相会,比起陶五小姐当年何如?丈人却让陶二小姐在常宁伯世子尚有家孝在身时就嫁入了常宁伯府。”

    陶正安的满心期望顿时化成惊骇。

    薛明睿眉目间已经满是冰雪,“丈人不如说说陶五小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荣华……荣华……”

    陶五小姐善笔墨,深得陶正安欢喜,陶正安也曾将书房随意给陶五小姐使用。陶八小姐养在外府,虽请过一段女先生,却并没有出众的才情,可是他的妻子容华实则对书画十分精通,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成亲之后,容华总是在梦中哭喊,其中内容足以让他起疑。更何况容华和弘哥两个人有着让人无法探知的秘密。容华没有亲口说出的事,他本不想去在意,只是他全心身牵挂着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思量她。面对她的恐惧和难过他不能无动于衷,他不在乎别的,只在乎保护他心爱的人,虽然这已经太迟了。

    “在有些事上,我很记仇。”他不是所有事都能一笑而过,在战场上可以,在朝堂上可以,在他枕边人身上,他小气的睚眦必报。

    陶正安并不能听明白,“贤婿……看在容华的份上……我总是容华的父亲……就帮帮我……”

    薛明睿挑起眉头,“你不将庶女当作女儿,哪里来的贤婿。”

    薛明睿从袖子里拿出奏折,“朝廷要处置一批叛贼,我随便加个名字,你就可以冒名顶替。就算不能将你释放,也能让你免得受苦。”

    陶正安死死盯着那奏折,满脸渴望。

    “这样做有些冒险,若是皇上想起你来,刑部的人就会跟着受罚,虽然不会殃及到我,可是那些官员也是无辜的,他们还有妻子儿女,为你承担罪责不值得。”薛明睿将奏折收回袖子里。

    眼看着薛明睿就要离开,陶正安拼死了力气才挪动了半步,“侯爷……我对容华……不薄啊……容华……”

    薛明睿已经转过身,“你说陶八小姐?你还记得陶八小姐叫什么名字?雍圣十三年之前她都叫陶谨华。”雍生十六年陶八小姐回到薛家,她的名字就正式变成了陶容华。陶容华,他的妻子。

    想到容华,薛明睿的表情缓和了些。有些事或许一辈子也想不通,只有真正关切的人才能明白一二,对于陶正安来说,话尽于此。

    薛明睿出了大牢,身后传来陶正安哀求的声音。

    薛明睿和荣川走出刑部,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踩过积雪脚下传来清脆的响声。其实他是想给陶正安一个痛快,可是亲耳听到陶正安说起从前的往事,他按捺不住愤怒。

    薛明睿将奏折还给荣川,“就这样报上去,下一次有机会再说。”若是容华再也不会梦中哭醒,说不定他就会安排帮陶正安一把。

    荣川先去忙公务,薛明睿叫来身边小厮高越,“查清楚了没有?”

    高越点点头,“找上门的真的是少夫人||乳|母女儿的丈夫,说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来求少夫人,谁知道正巧被侯爷碰上了。那人说,少夫人回到陶家时,少夫人||乳|母已经病故了,陶家只肯让少夫人回去认祖归宗,他们一家人也就没办法再伺候少夫人,现在找来是想再伺候少夫人。”

    从前伺候陶八小姐的||乳|母全家,容华不一定就想留在身边。尤其是那||乳|母的女儿曾与陶八小姐相熟,容华多少会觉得不自在,若是这件事他交给容华处理,就能确定他心中所想。

    第四百三十一章 生辰

    容华生辰,府里摆宴席人来人往已经够容华忙了,至于陶八小姐||乳|母一家人他就暂时替容华安排,“给他些银钱,让他们暂时度日,等到少夫人生辰之后,你再去少夫人跟前禀告。”

    高越应道:“天气太冷,他们家里没钱买炭火,有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过年生活了。”

    高越拿了二十两银子送给少夫人||乳|母女儿的丈夫,章生得了银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薛明睿回到府里已经是华灯初上。

    薛府已经是门庭若市。薛明睿进内院去换衣服,容华被薛亦双、薛亦娟、薛亦宛簇拥着迎出来。

    薛明睿看过去。容华穿着桃红小凤尾褙子,桃红金边马面裙,牡丹发髻,正面戴了小巧的正凤,再不着其他金银宝石,而是配了打着吉祥结的流苏,耳边坠着小巧的碧玺,容华少有穿这样鲜艳的衣衫,就算是新成亲那几日,正红色也才按规矩穿了三天。当时他就觉得正红色趁着她如雪的脸庞煞是好看,而今却觉得红色固然是好,却不如她今天穿这身小桃红娇艳。容华虽然比平日里多几分颜色,却不掩姿容清致,木棉般的嘴唇轻抿,如月光般闪烁的眼睛愈发明亮。

    容华被薛明睿看的脸颊发红,亲手帮薛明睿换了衣衫,“我做了一对香囊,侯爷戴上吧”容华将牡丹富贵鸡心香囊拿出来系在薛明睿腰间。

    “还有一只呢?”

    薛明睿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今天这么多宾客在,日后我再戴。”

    让人看到成对这样戴着,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闲话。

    “拿出来我帮你戴上。”

    容华扭不过他,两个人从套间里出来,腰间各多了一只香囊。

    薛明睿去前院宴客,容华在内院里和各位夫人说话。

    因是容华生辰,老夫人特意让容华歇着,将内宅的一应事宜交给了四太太和钱氏。

    吃过了宴席大家坐下来看戏,台上唱戏,台下也说起话来。

    薛家分家在即,容华的肚子又越来越大,薛老夫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诰命夫人凑在一起离不开这些个话题。

    薛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累了,容华和四太太将老夫人送回屋子歇着。

    服侍老夫人歇下,容华和四太太才从老夫人房里出来。

    锦秀几个在前面打着灯笼,四太太和容华在后面说话,“二太太找了我,想托老爷在山东购些棉地。”

    四太太顿了顿,“明霭媳妇为了帮老爷找凶徒花了不少银子,我们总不能让二房替我们出钱,只得答应了。”

    四老爷和四太太都不大会拒绝旁人。

    “二婶说要买多少田地?”

    四太太皱起眉头,“开始也没有说,我想起来让老爷去问二伯,结果二伯说要买五百亩。”

    五百亩田地?薛崇义真好意思开口。

    四太太慌张地看向容华,“这个我也要应下来?万一让我们出银子那可怎么办才好。”听到五百亩,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容华停下脚步,“那四婶要怎么拒绝二婶?”

    二太太巧舌如簧,就算她去找二太太商量,也一定会被二太太问的说不出话来,四太太道:“我也是没了法子,我没想到二太太会要这么多田地,嘴上让我们买地,却不给一分银钱,难不成让我们垫银子不成?”

    二太太说话向来是处处玄机,不一小心就会被二太太绕进去。

    “二婶是打听到了四叔父买了五百亩沙田。”要不然怎么会说五百亩这样准确的数目。

    四太太一怔,“可是我在府里也只是说二百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山东的沙田价格便宜,薛崇杰才一下子买了五百亩之多,这些田地不是小数目,若是说出来一定会引起旁人遐想,以为老夫人给了薛崇杰多少银钱,她才给四太太出了主意,让四太太只和旁人说二百亩。

    “二叔父开口了四叔父没有拒绝,这件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看看二叔父和二婶还有没有别的话。”

    四太太心中慌张,“你是说……”

    “分家。”她就是怕二房分家时不肯罢休。

    四太太也是怕二房在分家时兴什么波澜,这才痛痛快快答应二婶。

    四太太道:“我们若是答应帮着二房买田地,二房还会提分家的事?”

    和二太太一起生活那么久,二太太的所作所为让人不能不防备。

    “四婶还记不记得我买的那些田地,不如让四叔问问旁边还有没有五百亩,若是二叔、二婶想要,就将田地给他们便是。”

    四太太惊呼一声,“那些可是……荒地。”

    是荒地。

    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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