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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玫花的憔悴 作者:妖寄夜
☆、chapter 58 喜帖
chapter 58 喜帖
说到这喜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那得从南狐回到南国那天说起。
那日,他回到南国後决定彻底调查秦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而後却发现秦儿不只成了北刑王朝的皇妃,她还做了战炎的皇后、辉夜国君的妃子…
「怎麽会…」秦儿…竟已嫁了三次…南狐将手里的卷宗往地下一扔道「你确定这些卷宗上写的是对的?」
「回圣上,这些报告千真万确,小人敢以x命担保。」
「…」秦儿…你要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你却嫁了三次…三次…都不是嫁给我…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人李莞言这就告退。」
看着李莞言退下去後,南狐抬眼看向一旁的画册。
这些日子,娘亲总是念着要自己尽快成婚,好给她抱个皇孙,可他心里想娶得始终只有一人…可这一人却已嫁了三次…
「发轻情义重…」南狐拿出怀中收藏的发丝细细看着,想起那日再度分别,秦儿削断发丝的样子…
秦儿…是爱自己的…
是爱自己的…
对!秦儿是爱自己的!所以他不能放弃!
嫁三次又如何?他照样能将她抢回来!
只是…南国军力本就处於弱势,再加上先前与战炎的一战…g本不可能赢的了北国…
他皱眉想着,突然之间又瞥见了一旁的画册…
「呵!」只见他挑起那两条稀疏的眉毛,一脸得意的伸手拍了下画册道「有了!」说着随即转头对外头大喊道「来人!」
「是!」
「传封信给战炎和辉夜的君王。」
「就说,秦儿在北国,近日我南狐大婚,她将与北国君王一同前来道贺。」
「是!」
「另外,派人去做一张喜帖,送到北国君王那儿。」
「是,小人遵旨。」
北刑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既能设计我,我南狐便也可以。
秦儿…是我的!
我非夺回来不可!
☆、chapter 59 前往今澜客栈
chapter 59 前往今澜客栈
北国皇g 御书房
北国皇g的御书房内一如既往的宁静,只见北刑邪坐在椅上,正让方太医伺候着喝药。
每次喝到这药,他便不由得想起那一日。
那一日,受了那一剑虽侥幸未死,可却让他的心受了伤,从此无法再做剧烈活动,每日都得依靠这药活着…
好不容易喝完了苦涩的药,正当北刑邪欲处理政务的时候,外头有人传来了通报。
「启禀陛下,南国国君让人送来了一份喜帖。」
喜帖?
「进来吧。」
北刑邪皱眉接过来人手中的喜帖,不由得陷入沉思。
新郎…南狐…新娘…地点…四国交界处正中的今澜客栈?
南狐…他分明是爱着秦儿的,为何突然要大婚?
难不成变心了?可这可能吗?可是就算变了心,这大婚为何不选在南国皇城,却选在今澜客栈?
也许…这是场y谋?
北刑邪思考着抬眼看向窗边…
只见窗边不远处,柳秦依旧蹲在那血红刺玫前发着呆…
南狐…要大婚…
该不该告诉秦儿?
北刑邪犹豫了好一会,最後叹了口气,拿着喜帖走向房外。
「秦儿…」北刑邪蹲到了柳秦身边「又再看花?」
「…」
见柳秦没反应,北刑邪像往常一样的笑了笑,继续道「秦儿,你看看这是什麽?」说着,将手里的喜帖递给了柳秦。
柳秦没有接过,目光依然停在花上。
「秦儿,你再不看,我便要後悔,收起来了。」他也很想自私的等到南狐成亲之事已成定局後再告诉她,可终究是於心不忍…
「秦儿,这是喜帖,南国国君要成婚了。」
「…」
成婚?
南国国君…小狐狸要成亲了?
柳秦终於抬起眼看向北刑邪手中的喜帖,而这是这两个月来,柳秦第一次出现反应。
只见她伸手拿过喜帖,翻了开来…
新郎…南狐…
新娘…不是自己…
怎麽会?怎麽会呢?小狐狸答应过终身只娶自己的…为什麽…为什麽呢…
不!不可以!她要去见小狐狸!
她要去问他为什麽违背誓言!
柳秦想着,拔腿向g外跑去。
「秦儿!」面对柳秦突如其来的举动,北刑邪一时反应不及没抓住她,只能大喊着追去。
可追不到一刻钟,他便感到力不从心「唔…」心…好疼…他按着x口忍耐着又追了数步,可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眼看着秦儿越跑越远不由得大喊道「秦儿!别跑了!我带你去找他!」
「…」柳秦闻言,终於停下了步伐,转过身看他。
「秦儿…」北刑邪跪在雪地里,一张脸血色尽退,喘着道「别跑…由这到那…太远…会有危险的…」他说着,向柳秦伸出了手。
而柳秦看了他好一会,这才走过来,可却没握住他的手,反而拍开。
「送我去,现在,否则,我自己去。」她说着,就像没看见北刑邪的痛苦一样。
而北刑邪也许是习惯了,面对柳秦的无情也不生气,毕竟她原来就恨自己,自己再疼又与她何干呢?
「嗯…」北刑邪点了点头,撑起身子道「秦儿,先回去梳洗吧,一会我让人备好车,便去叫你。」
闻言柳秦没有回答,只是迳自走回寝g。
而北刑邪看着柳秦离开後,才蹒跚的回到御书房吩咐下人道「来人!」
「在!」
「给朕备些大礼和马车。」
「是!」
「另外给边城的旭将军传个口信,告诉他朕要前往今澜客栈,让他带些人马隐密的跟过去,倘若三个时辰内朕没出来,便将今澜客栈围了!」
「是!微臣谨遵圣命!」
而同一时刻,身处东方的东破炎、西方的西魂雨,也都动身前往“今澜客栈”。
☆、chapter 60 婚计
卷五.刺玫憔悴
chapter 60 婚计
神州南国 翠萍初识
往事回首 慧剑难断
曾经立誓 终生为伴
今澜再见 缘份失却
锣鼓喧天 福音连绵
红字双喜 如此难堪
妖寄夜 新娘非我
四国交界 今澜客栈
经过长途的跋涉,终於来到这位处於神州四国交界处正中央的今澜客栈。
只见一旁的云染开心的解释道「皇兄、皇嫂,你们可知这儿为何叫做今澜客栈麽?」这次出行原是只有柳秦与北刑邪的,可那日当北刑邪与柳秦正欲上马车前往今澜客栈之时,却恰好遇上自g外归来的云染,云染说这今澜客栈老板与其生母颇有交情,定要一同前去,一来沾沾南国君王的喜气、一来可顺便拜访客栈老板。
眼见两者默不作声,云染接着道「那是因为这客栈的拥有者“今夕安澜”,取前後而为今澜,据说这男人不仅擅唱戏,生得也是极为好看,由於他总是戴着半脸面具出现於人前,让人难以一窥他的全容,因此有“半脸绝色”之称,对於这今夕安澜的故事啊!那可真是多,听说一日他在戏台上唱戏,唱着唱着人便消失了,而在一年多後的一日深夜里,复又凌空出现於戏台上…」
身旁的云染热衷的说着,可柳秦的心思却全在面前的这片红色之上。
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子、红色的轿子,还有…红色的双喜字…
『我以南狐之名立誓,终身非你不娶!倘若食言便叫我死在你剑下,不得怨言!』
小狐狸…你当真骗我?
北刑邪骗我…连你…也要骗我麽?
「嫂子,该进去了。」
「嫂子?」云染伸手摇晃着柳秦,眼见柳秦仍无反应,最後只得她耳边大喊道「嫂子!回神!该进去了!」
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
今澜客栈 二楼 天字三号房
诺大的厢房中,只见一人身着新娘喜服坐於椅上,仔细看那面容,柳眉凤目煞是好看,只可惜戴了半脸面具,让人无法完全看清其美貌。
只见一名下人走入房中跪地道「公子,人都到了,圣上让您一会下去。」
是了,这穿着喜服的人不是女子,是一名男子,一名生得比女人还美的男子,只见他缓缓站起,姿态甚是娉婷,一张嫩红小嘴轻启道「明白。」
「另外,这是圣上提供的迷药。」f
「嗯。」伸手接过来人手中的药,男子轻点了下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看着来人下去後,男子看着手里的药轻哼一声「哼!迷药?」这有什麽用?要麽就不要下药,要嘛便狠点儿,下迷药这算什麽?他之所以帮他,是念在自小交情甚笃,再加上看他情深一片,才帮他瞒着太后为夺回妻子一搏,可眼下他准备的竟然是迷药?他想着,伸手将迷药扔出窗外,自怀中另取出一包药,低声道「南狐…你既托我,我便替你绝了後患,免得像我从前那般,野草斩未尽,到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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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二走进诺大的客栈中,待坐下後,柳秦这才转头观察着四周的情景。
只见各桌旁皆已坐满了人群,鼎沸的人声当中似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穿透而出,望着自己。
若是平日柳秦定会寻思良久,可今日的她全部心思皆在南狐大婚此事之上,再无力探究,因此她不过是随意看了看,便又将头转回面前的台子上。
在柳秦前方的台子,chu略看去约莫十五坪,其台面由大理石砌成,两侧还有回旋楼梯连接,两条红毯自二楼直铺而下,顶上双喜高挂…柳秦虽做过三国妃子,可从来都是到得皇g便直接宣布,从来也没有真正举行过如此盛大的仪式,如今看南狐如此用心,不由得更为心痛。
约莫等了一刻钟的时间,便见锣鼓喧天,只见两侧回旋楼梯旁的房间大门,分别打开步出两个身着喜服之人循着两侧回旋楼梯各自向下走来。
柳秦仔细看向其中一人…小狐狸…当真是小狐狸!
只见南狐那一头雪白的长发此刻用红色丝带束起,而那修长却又壮实的身躯则被大红喜服罩住,一张俊脸满带微笑,以幸福洋溢的姿态步下了台阶来到台上,而一旁的新娘带着头巾虽不见容颜,可瞧那身姿,婀娜娉婷煞是动人,两人一来到台上便深情相拥,使得台下欢呼声四起。
「…」柳秦沉默的看着,已经对心里的痛感到麻木。
「各位宾客,欢迎来到神州最大的客栈!」只见台上的司仪奋力的喊着,就好像今日举行婚礼的是他自己那般。
「今日乃是南方神狐国君王,南狐的大喜之日,由於今日贵客众多,未免优失礼数,因此在拜堂之前,咱们先有请新娘为各位上宾奉茶!」他说着,让人将早已备妥的端盘与上等回燕茶一同放入新娘手中,并由一妙龄少女领着新嫁娘一一奉茶,直到来到了柳秦与北刑邪的面前。
只见新嫁娘伸出那雪白玉手自盘中端起剩馀的最後一杯茶递与北刑邪道「来自北国的贵客,小澜这厢有礼了。」
这茶…该喝还是不该喝?
北刑邪抬眼看向四周…眼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若是不喝也未免说不过去,再说以南狐的x格应是不会下毒,就算下了,最多也不过是迷药罢了,北刑邪想着,接过新嫁娘手中的茶,轻啜一口算是喝过,随後自怀中拿了个红包递了上去。
接着便见到台上司仪大喊道「新郎新娘~拜堂~」
随後便见南狐牵起新娘的手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
小狐狸…
「二拜众神~」
你当真要娶他…
「三拜y阳~」
你忘记了麽…
「四拜祖上~」
那些说过的话…
「五拜五福临门~」
你说过只我一人的…
「夫妻对拜~」
眼见两人即将礼成,柳秦不由得大喊道「等等!」不可以…她不能看着他们两就这麽成亲,而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抛弃。
终於…秦儿终於说话了!
南狐转过头,眼里闪而过一丝喜悦「等什麽?」秦儿…你可终於说话了,你可知你若是再不阻止,我赔上自己和一个男子成亲事小,可要是夺不回你那事情可就真的大了!
柳秦举剑走向台上「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儿…」北刑邪看着柳秦,没有阻止,他知道此刻若是自己阻止了,秦儿当真会恨他一辈子,是以他只是跟着她的脚步上到台上,守在她身边。
「你爱她吗?」
「爱。」可以算是…嗯…兄弟之爱吧,从小自己与安澜私交甚笃,这应该不算骗秦儿。
「…」小狐狸说他爱她…「那麽,你爱我吗?」
「爱。」对於这点那是毋庸置疑的。
「…」又来了…又是这样…又是都爱…又是这种比沉默还痛的痛…就像穿越之前的那场婚礼一样…让人几乎发疯的恶梦…
可我…有什麽资格怪他?我也…一样都爱着他们…
「啊~」柳秦尖叫,而她这声尖叫让一直藏在角落里不出声的两人皱紧眉头,齐齐站起。
秦儿…北刑邪想安抚她,可却突然有些晕眩,眼前一阵模糊,奇了…莫非那茶真有迷药?呜…左眼好疼…
只见在一声尖啸後,柳秦将剑对准南狐道「你说过,倘若食言便愿意死在我剑下,如今可还算数?」
闻言,南狐挑起他那稀疏的眉毛,朗声一笑道「算数!我南狐一言九鼎!」
又挑眉毛…还说什麽算数…呵!「笑话!当真是笑话!」柳秦笑着,猛然将长剑刺去「那你便死吧!」
南狐看着柳秦一剑刺来,将眼闭上,就让他赌一次…秦儿不会真的刺他!
看着南狐慷慨付死的样子,柳秦剑到南狐x前,却怎麽也刺不下手「呜…坏人…坏人…」柳秦眼眶一红,掉下了泪。
秦儿…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才会下不了手…
就在这一刻,南狐眼睛突然睁开,只见他手一翻将柳秦手中的剑夺过,改刺向北刑邪,并大喊道「还愣着做什麽?动手!」
☆、chapter 61 一次也不为我
chapter 61 一次也不为我
这是…怎麽回事?
难不成这场婚礼…小狐狸这是要抓北刑邪?
眼见那剑便要刺到北刑邪,可柳秦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挡过去。
毕竟以他的能力应当能闪开,而且他对自己仅仅是欺骗并非真心,所以…就在柳秦还在思考、还无法做出反应的瞬间,剑已到了北刑邪面前。
「唔!」本就因头晕而感到眼前模糊的北刑邪,在毫无防备之下虽勉力向旁侧闪开来,可却依然被划伤整个左肩。
慌忙中,他抬眼看向四周…只见四周小二和宾客等皆抽出兵器向着自己与坐在席间的云染而来。
这一切…果然是计谋…
北刑邪侧头看向左肩的伤口,终於被激怒「南、狐!」他倏地抽出腰间长剑,一个健步上前将南狐横踢出去。
南狐在来不及反应下,让北刑邪踢飞直撞上一旁梁柱,心下满是惊疑,怎麽可能?他不是中了迷药麽?速度竟然还如此之快…比之前跟自己打得时候还快…莫非他先前是故意让自己刺中他的?
唔…左眼越来越疼了…北刑邪忍耐着左眼断续的疼痛,走至南狐身前举剑便要刺去,可一声大喊阻止了他。
「不可以!」只见柳秦大喊着快步跑来,挡在南狐身前「不可以伤他!」
不可以…伤他?
「可他…伤了我…」他伤了我…你却护他…
「不可以。」柳秦摇头「不可以伤他…无论如何…不可以伤他…」
「即使他伤了我?」像是要确认什麽似的,北刑邪问柳秦。
「…」柳秦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因撞击到梁柱而吐血的南狐才又转回头「我…我别无选择…他打不赢你…别伤他…求你…」
「秦儿,别、别求他…呕…」南狐说着,又吐了口鲜血。
「如我执意要伤他呢?」
闻言柳秦牙关一咬道「那你便先杀了我!」
「除非我死、除非你踩过我的尸体,否则我便不许你杀他!」
除非她死…
除非踩过她的尸体…
北刑邪看着柳秦护着南狐的样子,有种心疼的彷佛要裂开的感觉。
别伤他…秦儿愿为他死…不可以伤他…
就是杀了自己…也不能伤他…
「你要我死…却肯为他死…」北刑邪失神的呢喃着,手一松,长剑便掉落到了地面上。
而这时一旁几个小二装扮的南国士兵一见北刑邪扔下了手中长剑,连忙一拥而上用刀架住了他。
「皇兄!」一旁与人对打着的云染大喊一声,想要救援可却反而因此而露出空门,让人抓住。
「秦儿…」北刑邪看着眼前的柳秦无声的道「就一次…」说了个开头,他忽然又摇了摇头道「不!哪怕是一次,你也没有站在我身边过,他伤我的时候是、你伤我的时候也是、我要伤他的时候还是…」很奇怪,他明明是在说话,可看起来却又显得那麽安静。
柳秦看着他的唇形,愣在了当下。
哪怕一次…一次也没有…
每一次…自己都只是看着他受伤…
甚至…希望他受伤…
而一旁的云染看着北刑邪如此安静、却又如此悲伤的言语,忍不住落下了泪滴「皇兄…」
「嫂子…皇嫂…求求你…」
「求求你救救皇兄…」
「不要这样…不要让他们抓皇兄…他受伤了…」
眼见自己无论怎麽说,柳秦都毫无反应,而那群人就要将皇兄押走,云染不由得大喊道「等等!皇、皇嫂!皇兄…皇兄他有了你的孩子!」
「拜托你…云染求您…放了他…」云染一面说一面哭着跪到了地上,向柳秦磕头。
什麽?
什麽孩子?
「你…你再说一遍!」柳秦冲上前抓住了云染的衣领,大吼着要她再说一遍。
一旁的南狐也愣住了,怎麽可能…那日在弯月客栈…他不是骗自己的?
一旁的东魄炎和西魂雨一齐皱紧眉头,不由得皆在心里想道,他有了秦儿的孩子?这麽说他们当真在一起了?秦儿…秦儿当真和他在一起了!
就在所有人都愣住的同时,客栈外突然传出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一群士兵随着一名身穿黑金战铠的男子冲入客栈内。
「所有人听着!吾乃北刑王朝边关“白陵城”驻守将领“周亭旭”,此处已让吾国大军包围,全部放下兵器!」
☆、chapter 62 少女太多情
chapter 62 少女太多情
男子一入内便高声道「所有人听着!吾乃北刑王朝边关“白陵城”驻守将领“周亭旭”,此处已让我北国大军包围,全部放下兵器!」他说着举目向内看去…
「陛、陛下!」陛下…还有公主殿下…让人给捉住了!
男子见状,浓眉一皱道「此处已被我军包围,还不快将我朝陛下放了!」
就在南狐正要应答时,一个带笑的声音自角落传出「呵!你觉的有这可能吗?」
柳秦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那人缓缓将头上的兜帽取下…
西魂雨!
怎麽会是他?他怎麽会在这?
只见他露出他那招牌的笑容,摇了摇头笑道「眼下…不是你威胁他们,而是他们威胁你…我说得对吧?」说着看向南狐。
神狐国向来与西侧的辉夜交好,而这西魂雨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可兴许是近日得知他娶过秦儿吧,这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南狐只有一个感想,那便是…禽兽!笑那什麽样子!只见南狐「哼!」了声也不理会西魂雨,对着周亭旭一等人道「统统退出三里之外!」
闻言,周亭旭大笑了三声「哈哈哈!尔等真是笑话!你们抓了我朝君王,可我却包围了这里,你可知这意味着什麽?」
「…」南狐看着他,他知道眼前这个周亭旭并没有说错,他虽抓了北刑邪,可他数万大军已将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
就在南狐思索之中,一个声音打破了僵持「统统给朕退下!」
「陛、陛下?」陛下这什麽意思?
南狐看向北刑邪…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退下。」北刑邪抬眼看向周亭旭,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次。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眼下您受了伤,而公主…」
打断周亭旭的话「朕再说一次,退出去!」说着转头看向南狐「放了云染。」
「皇兄…」皇兄这什麽意思?
陛下…周亭旭看着北刑邪左肩不断流出的鲜血,随後双膝朝地面跪下道「我周亭旭愿意领命退出三里,可我朝军医必须留下为陛下治伤,否则臣宁死…」说着他牙关一咬向下嗑头道「臣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这人当真有胆色,比之自己那群中了毒便急着将秦儿送出去的臣子要好得太多了,东魄炎想着拍起了手掌「好、好!真是太好了!朕欣赏你!够胆识!」
柳秦看向掌声来源…炎也在?
「好!」南狐爽快的应允道「把北国公主放了!军医留下,其馀人等退出三里之外!」
柳秦看着周亭旭的兵马退出三里、看着北刑邪让人压下去、看着小狐狸抱住了自己喃喃的说着抱歉、看着东魄炎和西魂雨亲眼看着自己与小狐狸相拥时那复杂的目光…
这局势…怎麽会这样?
怎麽会如此复杂?
推开了抱着自己的南狐,柳秦看向一旁的两人「你们…为什麽会在这里?」
「因为…我西魂雨,这生只爱你…」
「因为…朕东魄炎,爱你…」
今澜客栈里,红尘的漩涡将人持续向下卷去。
而那穿着大红喜衣的今夕安澜伸手将头巾拿下,露出那半脸的绝色面容,在戏台上唱起了戏。
「客栈内喜字一片 多少人艳羡
可谁知那千古佳言 不过是梦中蝴蝶
留的住今夕 却到不了明朝
那日计谋思略 只为换她 回到身边
可惜爱啊 爱啊 少女的爱太多情
红尘一片 梦醉梦醒 谁能看清 如何看清
今朝明月 不复当时 少女心化成多片」
妖寄夜 少女太多情
南狐看着身旁的柳秦、看着面前的东魄炎和西魂雨…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
秦儿…你当真爱上他们了…
☆、chapter 63 我们都爱你
chapter 63 我们都爱你
「你们…为什麽会在这里?」
「因为…我西魂雨,这生只爱你…」
「因为…朕东魄炎,爱你…」
柳秦看向西魂雨…那招牌的温润笑容如玉般依旧无暇。
再看向东魄炎…剑目飞扬的神情,霸气依然。
再转回头看南狐…那稀疏的眉毛…
「你们…都爱秦儿…」开什麽玩笑?伸手抓住西魂雨的衣领,南狐大吼道「说谎!你说谎!你後g里那麽多人,哪个你不爱?说什麽这生只爱她?开什麽玩笑!」
「没开玩笑…」伸手拍掉南狐的手「那些後g里的人,已经全部遣散了。」
全部…遣散了?柳秦抬眼看向西魂雨「你不是…不能为我舍去吗?」
「我以为我不能的…可那天的那场大火…」他说到这红了眼眶「秦儿…相信我…只要你回来…我…」
一旁的东魄炎打断他的话「你胡说什麽!什麽只要秦儿回去?秦儿不会跟你回去!」他抓住了柳秦的手「秦儿,跟我走吧!」说着便要拉着柳秦往外走。
可南狐却伸手抓住了柳秦的另一只手「秦儿不能跟你走!」
「不能跟我走?哼!笑话!」说着伸脚朝南狐踢去,而南狐也不甘示弱的反手一挡,将东魄炎的脚推回去。
只见两人就着柳秦打着、推着,互不相让,而一旁对打架完全不在行的西魂雨只能看着两人拉扯着乾着急「喂!你们先放了秦儿再打,一会伤了秦儿…」
「闭嘴!」只见两人同时回过头对着西魂雨大吼「谁不知道你安什麽心!一会放手了你不就正好将秦儿带走?」
「…」这两人…西魂雨皱紧眉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而柳秦看着互不相让的南狐和东魄炎,感到一阵的疼,是因为两人拉扯而感到双手疼痛、也是因为自己对不起他们而感到心痛…都怪自己…是自己让他们变成这样…
「别打了…」秦儿轻声说着,可两人仍旧是打着,一点也没打算停下来…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终於柳秦受不了的大吼「我叫你们别打了!」
「不会…」柳秦咬紧下唇「我不会跟任何人走…可以了吗…」
闻言,东魄炎和南狐停下了手,和西魂雨一齐将目光投向柳秦「秦儿…」
「我对不起你们…」柳秦呜咽着蹲下身「都怪我…都怪我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每次都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对不起…」
东魄炎看着柳秦,终於受不了的一掌拍向一旁的桌面「砰!」的一声响,这一掌不仅穿破了桌面,更让他的手受了伤,鲜血渤渤流出。
「炎…」柳秦看着他的手,不知所措的轻唤着,而东魄炎却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东魄炎…如此倨傲的战炎君王啊…此生…你怕是再也不想见我一面了吧…
看着东魄炎离去,南狐道「秦儿…你可知我等的有多苦?跟我走吧!我们回到从前的样子…忘了他们…」
回到从前…
忘了他们…
「呜…」小狐狸…「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小狐狸…
「我做不到…」做不到…谁也忘不了…
看着面前柳秦痛苦的样子,南狐心口一阵阵的疼「秦儿…只有我…不成吗?」他如此爱她…可她却真的爱上了别人…
「…」
「你不说话…呵!好!太好了!」南狐冷笑着,甩袖离去。
小狐狸…真的生气了…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柳秦想着看向仍在一旁站着的西魂雨道「雨…你若要走便一并走吧…我柳秦…什麽也无法给…什麽…也给不起…」
「…」西魂雨闻言蹲下身,伸手抱住柳秦「我不走…」
什麽?
他说什麽?
不走?
「我不走…」
「为什麽…」为什麽他们都走了,可你却不走?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西魂雨笑了笑,笑容依然、温柔依旧「因为那天的那场火里,我承诺过…只要你回来…我什麽都可以答应你…」他说着,伸手抹去柳秦的泪「只要你不死…心里有我,那就够了…」
「即使我不只爱你也爱别人?」
「嗯,即使这样…」
「即使这样…什麽叫即使这样?西魂雨!你是傻子吗?」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这麽好…我会好愧疚、好愧疚的…
伸手拉住西魂雨的衣领,柳秦哭着道「你为什麽不杀我!你不是心狠手辣吗?你不是杀了你皇兄还杀了你母后吗?我现在这麽对你,为什麽不杀我?为什麽…」
「秦儿…」因为我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杀人…尤其是杀自己爱的人…不是容易的事…」他说着,低下头凝视着哭倒在自己怀中的柳秦「我爱你…所以…不要再问我为什麽…因为没有为什麽…我就只是爱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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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澜客栈 天字六号房
柳秦躺在床上,脑中混乱一片,无论怎麽翻身都无法成眠,脑里全是他们四个人的脸。
怎麽办…她到底该怎麽办…
小狐狸…
东魄炎…
西魂雨…
还有…北刑邪…
北刑邪…北刑邪!
对了!他受了伤!柳秦想着自床上跳起「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她有话要问他、有太多话想问他!她想着冲出了房门,朝着今澜客栈关押北刑邪的地窖而去。
慌忙冲出的柳秦,并没有注意到那在门边徘徊的人影。
只见那人影望着柳秦离去的身影,痛苦的掉着泪「秦儿…」为何你不选择我呢?你不是一直护着我的麽?为什麽今日却不愿跟我走?你当真不能没有他们吗?
「我爱你…」
风轻轻吹过那人雪白的长发,吹散了一地的相思。
「我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可却不是最後一个…」这当真…是种悲哀…
☆、chapter 64 爱到最後受了伤,哭的好绝望。
chapter 64 爱到最後受了伤,哭的好绝望。
今澜客栈 地窖
宁静的地窖里北刑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紧咬下唇哭泣着。
「别哭…别哭…」他喃喃着,眼泪不住的掉。
当柳秦走入的时候,除了怵目惊心的满地鲜血,便是那呢喃的“别哭”二字。
抬眼看去,只见北刑邪一人抱膝坐着,茫然无助的低声啜泣。
柳秦从来没看过他哭,可这一次…
绝望…
他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受了伤…绝望的哭…
为什麽还那麽多血?他北国军医不是留下来了吗?
柳秦伸手摇醒在此地看守北刑邪却睡在桌上的小二「醒来!你给我起来!」
只见小二睁着惺忪睡眼,看向柳秦「谁啊…柳、柳姑娘?您怎麽来了?」
「我怎麽来了?」柳秦冷笑「我倒想问问,你们是怎麽顾他的?」柳秦伸手指向地面上怵目的血「不是说好让大夫留下来照顾他的麽!这是怎麽回事?是谁吩咐你可以不用管他的伤?」
见柳秦满脸的怒气,小二吓的跪下嗑头「柳、柳姑娘…这事实不是您想的那样,没人吩咐小的…是、是他不让人医他…」
他不让人医他…怎麽会?柳秦走近已经察觉自己来到而停止哭泣的北刑邪,蹲下身问道「为什麽?」
闻言他没有回答,只是咬咬唇撇开了头。
「…」他…不想和自己说话?柳秦看着这样的北刑邪,不由得愣在了当下。
北刑邪从来没这麽对过自己,无论自己怎麽待他,他也不曾不理会自己,可眼下…他竟撇开头?
「你!好!你不理我也成,但至少让大夫看看,这血再这麽流下去,可是会死人的!」柳秦说着对着一旁的小二道「把大夫请来!」
可大夫来是来了,他却拒绝让大夫碰他。
「北刑邪!你究竟是想怎样?」柳秦受不了的低吼,却见他捂起了耳朵不发一言。
「你!」柳秦生气的瞪着他「好!你不让碰,我就偏要碰!」说着,一把扯下腰带将他的双手绑住,并且用自己的手将他整个人压制住,随後对着一旁傻眼的大夫吼道「愣着做什麽!还不快给他处理伤口!」
「这…」只见那大夫看着北刑邪道「那麽…陛、陛下,微臣失礼了。」说着这才开始处理伤口。
而北刑邪竟也没有挣扎,只是看着大夫将伤口处理好後才道「脉不必把了,下去吧。」把了也没用…
他终於肯说话了?柳秦看向不知所措的大夫道「下去吧。」
「是,那微臣便先行告退。」
看着大夫离去後,柳秦坐到北刑邪身边问道「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
「看来是没有…可我有问题想问…」抬眼看向北刑邪那墨黑的眼「那时候,为什麽逼我刺你一剑?」
「…」
「为什麽…陪我来这场婚礼?」
「…」
「你知道这是小狐狸的计谋对吧?」
「…」
看着一言不发的他,柳秦最後叹了口气道「那好,这些你都不用回答,你只要告诉我…你什麽时候知道有孩子的?」五个月…如果这麽算起来,他应该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吧?可为什麽外观上不明显呢?还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什麽不同的呢?
「…」
还是不说话…「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懂你,看起来好像没有真心,可是又好像不是这样…」也许…她唯一看过他真心的时候,便是今日自己护住小狐狸的时候…
「…」
「不说就不说吧…」柳秦闭上眼「我累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真的累了…
北刑邪看着在自己身旁沉沉睡去的柳秦,约莫一个时辰後才伸手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想将披风披在柳秦身上,可却突然喉头一甜「咳…」他连忙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咳着,鲜血随着他的轻咳散了满地。
咳了好一阵後,他无力的躺在地面上,伸手按住左眼…
那不是迷药…是毒…
左眼看不见了…
☆、chapter 65 一妻多夫
chapter 65 一妻多夫
当柳秦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沉沉睡去的北刑邪。
柳秦看着他那苍白却依然美丽的脸,忍不住伸手去…
好烫!怎麽会这麽烫?再伸手探向他的鼻息…
好微弱…就像快停止呼吸了一样…
柳秦伸手摇晃着北刑邪「喂!北刑邪!你快醒醒!」
「醒醒!」柳秦换着他,可无论她怎麽唤、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别开玩笑了…」
「呜…不要开玩笑了…」柳秦红了眼眶大吼道「不许死!北刑邪!我不许你死!」柳秦看着他,这一刻才发现他竟是如此重要。
不可以…不可以死…
我什麽都还没问清楚…什麽都还没和你说清楚…
对了!红岭不是跟着小狐狸一起来的麽?
也许…也许他能救他!
柳秦想着跑出了地窖,来到红岭的卧房,也不管红岭是否还在熟睡,一把抓住床上的人便大吼道「起来!快起来跟我走!」
红岭睁眼看向柳秦…一大早便要自己跟她走?「发生什麽事了?」
闻言柳秦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摇晃着红岭道「快点!快点跟我走!」
「好了!知道了!你就是再急也得等我套个衣服啊!」说着开始慢悠悠的穿起了衣服。
柳秦看着红岭如此的悠闲,索x伸手替他穿衣服「快点、快点!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红岭闻言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什麽人命关天?莫非…皇兄出事了?」
「不是。」柳秦摇头「北刑邪…是北刑邪…」
北刑邪?红岭皱眉躺回了床上「如果是他的话,我拒绝。」
「为什麽?」
「这还用问?」只见他气愤的道「就是他害得皇兄遭受鞭刑、犯了相思,我为什麽要把他救活了来让他迫害皇兄?」
「…」红岭…不救他…「红岭…我求你了…不要这样…救他…」她不想他死…柳秦说着跪到了地面上。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秦,红岭感到有一股怒火狠狠的自心底烧起「你…为了他下跪?」
「你可知千花城那日皇兄失去你有多痛苦?病的多严重?喝了多少酒?」
「你现下要我救他…你良心何在?」
闻言,柳秦愣了好一下,是啊…自己怎会这般厚颜无耻?
良心…也罢…就当自己良心让狗吃了吧,她想着站起了身道「远红岭,你别忘了!你们神狐国所有人都欠我一条命!那日千花城是我救了你们!现在…我命令你们…」她抬眼看向红岭,眉目间竟比君王还霸气「救他!」
「若是救不回…」她夺过了红岭置放在床边的长剑「我会要你们所有南狐国人,拿命来陪!」
「你…」就在红岭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推开了房门道「红岭,救他吧。」
「皇、皇兄?」
柳秦抬头看相站在门边的南狐「小狐狸…」
「秦儿…去吧…」
柳秦闻言咬了咬唇,拉着红岭穿过了房门,经过他的时候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
秦儿…南狐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馀温。
秦儿是…真的爱自己…
他抬眼看向天空,叹了口气「也许…我该宽容些…」既然放不下秦儿…便一起拥有…可自己真的做得到麽?就算自己做得到,可他们呢?他们会同意麽?
就在他这麽想着的同时,转角边走出了一个人影「你是该宽容些,你不知道,昨日你和东魄炎离去时,秦儿哭得有多伤心。」
「西魂雨?」
「是我。」
「你…」西魂雨这话什麽意思?
看着南狐一脸想说什麽,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样子,西魂雨笑了笑道「南狐…你肯定不知道…几个月前的某一天,一场大火突然烧起,几乎将整个沁柳g燃尽,而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法救秦儿…那种失去的感觉,比什麽都痛…」
「停战吧…停止那些无谓的争抢…否则…我们谁也得不到她…」
谁也得不到…南狐愣然的看着面前的西魂雨「你…真能看透?」
「你见过秦儿几乎要死在你面前的样子吗?」
看着没说话的南狐,西魂雨笑了笑「你希望见到吗?」
闻言,南狐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他收起笑容,正经的看着南狐「我不想因为你们而失去她,所以打个商量吧。」
「什麽商量?」
「协议,我们协议…」他说着朝南狐伸出了手「一妻多夫!」比起自己的後g三千,四个…秦儿算是好多了。
☆、chapter 66 刺玫花的憔悴
chapter 66 刺玫花的憔悴
窗外的月光照着你惨白却依旧美丽的面颊…
而我…
今夜才明了,刺玫凄美的味道。
是谁提笔写了这封信
谁说弯月太美丽
谁在月照下 看见你眼底的纯净
却分不清是虚情还是假意
皎洁月光里 搁浅回忆
忆那风雪总是比烟雨孤寂
寂寥夜 月落乌啼 泪染红雨
惨白月色下 红玫更显美丽
越完美的刺玫 原来 越接近憔悴
妖寄夜 刺玫花的憔悴
今澜客栈 天字一号房
今夜的风徐徐吹着,有股沁凉的味道,窗外的月光亮晃晃的,照着床上人儿惨白的面庞,有种悲伤的味道。
柳秦静静看着,脑里回播着红岭说过的话。
「我能救他,可却治不好他的心疾…」
「我可以让他保持呼吸,可却不能保证他会不会醒…」
「而就算醒了…他的左眼…」
「也永远看不见了…」
柳秦伸出右手按上床上人的腹部,感受生命的跳动「三天了…三天你都没有醒…」好一会後,又伸出了左手按上他的左眼「这只眼睛…」再也透不出纯净,只剩空洞…
「眼睛…」中毒…红岭说他中了毒,幸好因左肩受伤放出了大量的血,所以只是瞎了左眼,可这三天来,她怎麽都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时候让人下药的?他们进到客栈时g本没吃过任何东西,谈何下药?
到底是什麽呢?
到底是用何种方式呢?
就在柳秦百思不得其解时,房门让人推开了。
柳秦抬头望去…是小狐狸?
小狐狸?
啊!
她想到了!
敬茶…
北刑邪唯一喝过的,就只有新娘捧来的“上等回燕茶”!
南狐推开大门朝柳秦道「秦儿!我想了三天,决定和西魂…」和西魂雨达成协定,要一起好好待你…南狐原先是要这麽说的,可柳秦的问题打断了他的话,让这句话没有了出口的机会。
「小狐狸…」
「你对他下药了,对吗?」
「我…」闻言,南狐愣了好一下後才叹了口气道「嗯。」他不想骗秦儿,他确实是让安澜对北刑邪下迷药。
真的…竟然真的是他…「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为…」南狐看着柳秦「我爱你…」才会下药…可结局却不尽如人意,人没迷婚、秦儿也没回到自己身边…
「你爱我…」爱我…爱我…所以让他失去了左眼…
柳秦看着南狐,双膝终於承载不了心中的痛,跪了下去…
「秦儿?」秦儿怎麽了?为什麽突然这样?
「啊…」只见柳秦伸手抱住头,痛苦的惨嚎…她曾经以为过去的那些就已经够痛,可她没想过竟然还有比那些更痛的事…好痛…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痛过、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痛,小狐狸…她深爱的小狐狸…让另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失去了左眼…
而就在柳秦惨嚎的同时,床上人儿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似乎让柳秦的痛苦所唤醒,不过即使是这样,当北刑邪醒来的时候,却也已经是三日後的事了。
「秦儿?」秦儿为什麽突然这样?
南狐慌张的蹲下身伸手抱住柳秦,可却被柳秦一把推开「你走!走!」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秦儿,我知道是我不对,可那只是…」可那只是迷药…
「只是什麽?只是一点轻微的毒是吗?」柳秦哭到最後笑了,笑着点头「是!是一点轻微的毒!轻微到让他失去了左眼、让他昏迷不醒…做的真好…你做的可真好!」
秦儿?「不、不是这样的…」那只是迷药…「不是这样的…」南狐喃喃着伸手想碰柳秦,可却再度被推开「滚!」
「秦儿…」
「我叫你滚!」
「我不要…」柳秦崩溃的伸手捂住脸「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秦儿…
说再也不要见到自己…
南狐看着柳秦,想辩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毒…他没下毒…他只是给了安澜迷药而已…
疑?迷药…莫非安澜换了自己的迷药?
是啊!红岭说他是中了毒,却只字未提迷药…莫非当真是安澜换了自己的药?
不!不行!他要去问清楚!
南狐想着,转身跑出了房门,一路直奔客栈戏台。
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
安澜客栈 戏台
南狐一路跑来,顾不得喘口气便大喊道「今夕安澜!」
只见台上的安澜一身紫青衣,脸画旦妆,见南狐到来也不行礼,迳直问道「所为何事?」四字脱口犹如还在唱戏,抑扬顿挫。
「告诉我…我要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药换了?」
闻言,安澜甩袖掩唇轻笑「呵~是又何妨?不是…又如何?」
「回答我!」南狐低吼,耐x几乎快全失。
看到南狐失去耐x的样子,安澜放下了掩唇的袖口,正经道「是。」
是…
竟然真的是…
「为什麽?为什麽这样做?」
闻言安澜再度笑了「俗话说的好,野草若不烧尽,春风吹便又生,我念在你我私交不错,这才帮你,好让你不至重蹈我的覆辙,不想那个北国国君竟只喝了一小口,只能算你命不好了。」他说到这,竟叹了口气再度唱起了戏。
而南狐听着他这番话,愣在了原地。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秦儿…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喃喃自语着,跪到了地面上,许是因为冲击太大,一时间竟突然无法呼吸,就这麽晕了过去。
台上的安澜见状并未停止唱戏,反而唱的更为起劲。
只见他抑扬顿挫的唱着。
「红尘笑 空门哭
人间离合 生死y阳两分
文才心 梁祝情
天涯望断 蝴蝶各飞一方
今朝月 来夕云
计谋思略 却少算一略
酒难解 愁难结 谁能笑看人间」
他唱到这,突然啊的一声感叹「马文才…文武全才,可惜全的了文武,却全不了爱。」
还真有些像你。
文武双全、万人之上,可惜全了文武,却得不到一份完整的爱。
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〇
三日後
北刑邪醒来的时候,约莫是清晨时分,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见门外有人在哭泣。
撑起身子下了床,朝门外哭泣的声音走去。
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
在哭?
北刑邪看着那狐狸雪白的毛色愣了好半饷才道「别哭了。」他说着缓步步行到白狐身边坐下轻轻抱起了“它”。
「谁说我哭了!」只见那只狐狸伸出爪子狠狠的朝自己脸上一抹,然後自北刑邪怀里跳开「不许碰我!我的毛可是很尊贵的!要是掉了一g,我管你是不是北国国君,都照样治你罪!」
毛很尊贵?北刑邪好奇的看着南狐,说实话他从没看过神狐国人现出原形,如今这可是头一朝「你为什麽不维持人样?」
「你这不是废话麽?人那麽大,要是让秦儿知道我躲在这偷看,定又要赶我走了。」说着眼眶一红…真糟糕…他又想哭了…
「秦儿赶你?」北刑邪皱眉「秦儿一向护着你,你们吵架了?」
「哼!还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南狐说着伸出他那短短的狐腿踹着北刑邪「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只见他连声的骂道「喝茶不小心、毒药也敢喝、患了心疾也不说、有了孩子也不讲,害我被秦儿误会下毒就算了、还被赶出来!」呜…呜…奇怪…他都哭了三天了,为什麽还这麽想哭…
「…」
「南狐…你这是在…开玩笑?」秦儿会为了自己生气?此话说出去只怕连北国路边的孩童都会觉得可笑。
「你看我的脸像是在开玩笑吗?」
北刑邪闻言认真的看去…「看不出来。」一张狐脸…还真看不出来是不是正经。
「…」这家伙!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南狐想着狠狠的咬了口自己贵重的白毛,随後自鼻孔大大的「哼!」了声。
看他气愤的样子,北刑邪笑了笑道「别气了,一会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早些离开,省得再爱下去、再看下去,更心伤…
「走?」南狐皱起他那两条稀疏的眉毛道「走去哪?」
「回北国。」回到我一个人的生活。
「回北国?」南狐闻言倏地跳到北刑邪没受伤的右肩上,伸手拉住他的衣领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北刑邪伸手将南狐捉了下来道「你若是担心下毒的事,临走前我留字条给秦儿,说毒不是你下的。」
「…」南狐沉默了下才道「你怎麽知道不是我下的?」
「你不是这种人。」否则,当初就不会上我的当。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他相信他?可恶…南狐看着北刑邪的脸,为什麽有一种北刑邪是好人的感觉,南狐想着,故意再度伸脚踹北刑邪骂道「哼!你又知道我是哪种人了!我告诉你,我要是一天没和秦儿解开误会,你就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只见他每说一句不准走便踹了北刑邪一脚,踹到最後反倒自己喘了起来,好一会後才道「听见了没!」该死!他要是走了,秦儿这辈子真的就不会原谅自己了…
北刑邪无奈的看着南狐…这南狐…怕是近日身体没修养好,喘病又犯了「听见了,你…」北刑邪正要叫南狐回去歇息,可突然一个霸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南狐!你给朕滚出来!」只见东魄炎大步踏进天字一号房房前的院落,向自己与南狐走来。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躲在这里!」他那天虽愤然离去,可却仍旧放不下秦儿,是以左思右想後才决定来此和这只臭狐狸以武决胜负,先打赢了这最难缠的,接下来的那两个g本不足为惧!
「哼、哼!」南狐冷笑的转过狐脸看着东魄炎「谁说我躲你的?怕是你自个怕了我吧!」哼!这死东魄炎!全部的事都是由他而起,害得秦儿一路流浪,这才会爱上了这麽多人,哼!这东魄炎…怎麽看怎麽讨厌!
「你!」东魄炎气极「好!既然如此,你便和朕一决胜负,赢了的便可以和秦儿在一起,输了便立誓终身不再接近秦儿。」
南狐闻言,将两只爪子背过身後,高傲的走在房前的台阶上,只见他露出他那锋利的白牙,大笑三声後道「我不!我不!我偏不!」开玩笑!他才不要和他打!秦儿已经够气自己了,现在打?哼!自己那是肯定吃亏的!
这、这只狐狸也太神气了…东魄炎看着南狐的样子,心头有股火狠狠烧起!这只臭狐狸…真是太讨人厌了!
「你不打是不是?」东魄炎抽出後背刀刃一刀朝南狐劈去,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喊叫声「不、不可以!」
秦儿?
是秦儿的声音!
一旁的北刑邪眼见刀就要劈向南狐,连忙抬腿侧踢过去,一脚将刀踹开,可这一用力倒让他吐了口鲜血。
这北国君王…看样子不是只会纸上谈兵!有趣!真有趣!东魄炎看向北刑邪,眼里闪过激赏「很好!再来!」说着刀又要劈去。
只见已和西魂雨一同跑到三人身前的柳秦大喊道「东魄炎!你要是再让他吐半口血…不!就是掉一g头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东魄炎闻言,连忙刹住身形,停了下来。
而北刑邪则是愣在了当场。
秦儿这是…在为自己说话?
「北刑邪,你怎麽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醒了为什麽不说一声?来!让我看看!」
北刑邪看着柳秦一个劲的察看着自己、关心自己是否受伤,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秦儿…你…真奇怪…」
什麽?她哪里奇怪?「什麽奇怪?」
北刑邪看着柳秦,眸里满是不解「你就像带刺的刺玫,每一次都扎的我一手血…可有时候却又柔情万千…我不懂你…真的不懂…」
「刺玫…」柳秦笑了笑道「说我呢!你岂不更像?像那神奇的盛开在雪地上的血红刺玫,如此完美…却愈来愈憔悴…」她说着,伸手抚上他那黯淡的左眼「很疼吧…」
他说我像刺玫,每次都扎的他一手血。
我却道他更像,像那神奇的盛开在雪地上的血红刺玫,越完美、越接近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