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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印爱情 作者:赖小猫
☆、老公失忆了
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月色透过白色的帘子洒在房里的地毯上,搭著化妆台上的复古蕾丝台灯的橘红色灯光,营造出一种罗曼蒂克,再加上催情的浪漫乐曲,不难想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典雅的大床不远处,一男一女正热情的相拥著,男子赤裸著上身,露出结实的後背,拿铁般的肤色很是诱人,窄小的翘臀勾著两条细致匀称的美腿。
男子轻吻著女子白?的颈项,惹来一阵娇笑声。他来到床边坐下,小心地让女子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时女子狡黠一笑,猛然将男子推倒在床上,男子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接著不甘势弱地转身将她反扑在下,给她一个胜利的笑容,女子立刻模仿他的动作。
两人一来一往,竟忘了大床也有边界,突然间,一声碰撞声及闷哼,随即传来温柔女声的关怀:「瑾,你没事吧?」
「该死,痛毙了!」恶劣的咒骂声从半裸著上身的健美男子口中传来。「到底是怎麽回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穿著x感睡衣的女子满怀歉意地看著他-余瑾。
而对方却不领情,微眯著眼上下不停地审视她。「搞什麽鬼?你为什麽穿成这样?为什麽会在我的床上?」瑾还不停地咒骂著。
只见女子的脸色慢慢褪去了歉疚、关怀,微微露出一丝愁容,复诵著他的问题,边说边将双手掩在x前。
她的动作只换来瑾的白眼和闷笑。「遮什麽?也没什麽养眼的好遮。」
女子试著不去理会瑾的无情的字眼,「你在开玩笑吗?」眼底露出深切的期望。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嫌恶的语气表露无疑。
「瑾,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瑾?瞧你叫得多亲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为了得到我的青睐,竟到我床上来,之前又何必装得那麽清高?」然後瑾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念出声。「亲爱的小志工。」
女子脸上最後一丝血色也退去,但仍是冷静地回答。「我叫周亚璇。」
瑾不理会她说话,迳自拉住亚纤细的手腕。「走!」
亚乖乖地跟著他走,但跟不上他的速度,脚步显得踉跄,走出卧房门口时,还差点跌跤,瑾却完全不理会,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瑾走到大厅时开始大喊:「香姨、范叔,有贼跑进我们家了。香姨、范叔,你们快出来。」他回过头看向亚,她面无表情地回看著他。「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小偷了。」
「小偷?我偷了什麽东西?」
「你想偷我的贞c,还好我反应敏捷,岂不让你得手了。」瑾说这句话时,表情是有点洋洋得意,不似话中的委屈。
这时硕大厅堂的豪华水晶灯亮起来,顿时灯火通明,照得一屋子高贵的家俱清清楚楚。
一个身形稍矮、微胖的中年妇人自对面的走廊紧张地冲出来,穿著宽松的睡衣,眼里还带著惺忪睡意。「发生什麽事了?」
她是瑾口里呼叫的香姨,和范叔是夫妻,早在余瑾的父母那辈就在余家做事。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司机,不但如此,跟瑾父母的交情也在劳雇之上。
在余瑾七岁那年,瑾和父母驾车外出,遭逢车祸意外,瑾被母亲紧抱在怀,只是轻伤,但双亲却伤重过世,当日因事请假的范叔自责不已,嘱妻要好好照顾小少爷,之後香姨身代瑾母,在瑾心中的地位自然跟平常的管家不同。
「香姨,有贼!范叔人呢?」
香姨左右张望,声音满是惶恐。「贼?在哪?你范叔今晚到朋友家聊天还没回来,要打电话叫他回来吗?」
瑾像猫抓到耗子那样。「没关系,我已经抓到这个女贼了。你就直接报警吧!」他又转向亚。「你肯定花了不少j力才能买通管理员。我真佩服你的神通广大。」
「女贼?」香姨才看清小主子还牢牢抓著亚,对方略带歉意回看著她,另一手微遮在x前。她问道,「小少,你在逗香姨,还是跟少太吵架了?」边说边拿件外套给她口中的「少太」披上。
瑾眼中流露疑惑,不解地望著香姨的行为。「什麽少太?」
香姨用的是关怀孩子般的口吻斥责瑾。「这可稀奇了,你跟少太结婚到现在还不曾吵过架,这回是什麽事搞到把少太叫成女贼。」
「等等,香姨你说什麽少太、什麽结婚的事,我怎麽听都听不懂?」瑾终於放开亚的手,双手叉腰问著香姨。
亚伸手揉著刚才被瑾抓紧的部位,已经又红又肿,但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不上内心的苦痛。亚在香姨耳边说了几句话,香姨的脸色顿时大变。
「你们认识?」瑾指著亚。「你是怎麽认识香姨的,想藉由她来亲近我?她叫你少太是什麽意思?」
亚露出悲切的神情,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香姨先开口了,她冲向瑾,泪水在眼里打转。「小少,你还认得香姨吗?」
瑾莫名其妙。「香姨,你问那什麽怪问题,我哪会不认得你呢?你从小带我到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的是你怎麽会跟这个女贼认识的?」
「小少啊,你怎麽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记得了?」
老婆?!虽然此时的气氛跟场合很严肃,瑾却无法克制而失声笑出来。
没办法,这是他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可笑!可笑!可笑!
不说他现在是上流社交圈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要跟他扯上关系,没有相当知名度的女模明星或是极高身价的名媛千金,他还不屑一顾;就凭这三两r也不是花容月貌的黄毛丫头,可以做他余某人的老婆?这说法怎不让他捧腹大笑。
亚看著瑾笑倒在沙发上,知道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事,但她试著冷静处理。「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是大蔚吧?」他有一种想法:这是个整人游戏!也许是大蔚主导的。大蔚是瑾的好友,管理员认得他,所以放了他带进来的人;这样就能说通「小志工」有门路可以进他家门。「大蔚,你滚出来。这个玩笑不好玩!」
「这不是玩笑,我们确实结婚了。」亚的表情非常严肃。她边说边搀扶著香姨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过程中,瑾都目不转睛地盯著亚,像防范她动什麽手脚。
瑾先以闷笑两声,然後反讽。「是啊,这倒是你希望的吧。小志工!」
「我叫周亚璇。」亚第二次向瑾申明。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其实瑾是记得她的名字的,甚至印象深刻。
香姨赶紧作证。「是真的。小少,你们结婚时我也在场。」
「什麽?」瑾这次开口就不像方才那样轻松,猛然呛咳起来,亚二话不说就走过来,大力地拍著他的背。瑾不领情地避开,「不用你婆。」
亚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更用力再拍打一下才走开,装著没看到瑾瞪她的表情。亚回到刚刚站的地方。「你失去记忆了。」
瑾冷笑。「我失去记忆?太好笑了,我记得可清楚呢。」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笑容跟著僵硬,随之浮现不确定的神情。
「今天早上,我到了公司,」他开始搜寻著记忆。「朱副董对我说余璇要收回我在台湾所有的职务跟资产,连香姨跟范叔都被召回美国去。」瑾脑中浮现哥哥的脸,心中又是一股怒气,此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的记忆怎麽感觉有些遥远。「我很生气,开著大蔚的车出去,路上…」
「你出车祸了。」亚接替瑾说下去。
瑾既吃惊又疑惑,但是他真的想不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香姨也对他点头证明亚说的是事实,於是他猜测:「我车祸後昏迷被送回了家休养,然後让你有机可乘,混进我的房间?好,那我问你,我昏迷多久了?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
「你出车祸是一年前的事了!」亚说。
「什麽?我昏迷了一年?!」瑾倒抽一口气,感到不敢相信。
「不,你那时大概昏迷两三天,只是你醒来以後就失去记忆了。」亚摇摇头,脸上有抹柔情瞬间闪过,因为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她咬紧下唇,收回思绪,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接著说:「你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我们结婚了!」
作家的话:
老公其实是恢复了记忆,但又忘记了失忆期间的事,也是另一种失忆
☆、无论失忆还是疯了都不会爱上你
瑾抱著肚子开始笑起来,愈笑愈厉害,还来回指著香姨跟亚,笑得说不出话。
「有那麽好笑吗?」亚眼里开始冒火。
「好…好笑极了。简直是三流电视剧演的剧情,人有那麽简单就失忆?你还是编些更有创意的故事!香姨,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和这个女人结婚真的很荒谬,我难以置信。」
「我们还很相爱!」亚不禁脱口而出,但一开口就後悔了。她曾经设想过这一切,决定什麽都不多说然後安静离开,不过一旦发生,情感还是胜过理智。
瑾紧盯亚的眼,虽然他忆起先前的确为了这双水汪汪又灵动的大眼有过短暂的动摇,但想起这些似乎不是时机,再说他也已经看穿她的真面目了!「无论我是失忆还是疯了,都不可能会爱上你的。」
听了瑾的话,亚微微颤抖,但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她想躲回房间里。「真的很抱歉,但结婚是事实。不过夜深了,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会,再思考问题吧!」
她要香姨先回房休息,香姨还是不放心,亚说担心也无补於事,不如明早再去看医生吧!香姨在她的哄说下乖乖的回房。
亚知道瑾还是不停盯著她,若非仅存的自尊逼得她装著坚强,要不然她的泪可能会流成河。她快步地走回房,先锁上房门,免得被瑾看到她悄然落下的泪。
瑾没有放过她的,他追了上来。
「你竟然把我锁在外头,搞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房间啊?」瑾气得咬牙切齿,用力地敲著门。「喂!喂!小志工!小志工!你开门。」
亚飞快抹去泪痕,才开了门。「什麽事?」
「事情没解决,你怎麽就离开了呢?」
「我说过先休息,明天再说。」
「这种情况下,你叫我怎麽休息?」
亚这时递给他一个枕头。「请你到客房去休息吧!」
瑾愣了三秒说不出话,然後结结巴巴地问她。「为什麽…我得…到客房去?」
「难道你要跟我在同一间房休息?」亚趁著他回答不出来的同时,再度关上了门。
亚附耳在门上听,讶异地发现他竟然真的离开了,她倒在刚刚温存的大床上,不过现在陪伴她的只剩泪水而已。
作家的话:
心上人若是跟你讲了那麽狠的话,你会原谅他吗?
☆、娶到怪老婆
在卧房外的瑾,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愚蠢的可以,方才只因亚湿润泛红的眼眶,就让他说不出话来,而她竟然就趁机关上门了,他内心升起被人耍的感觉,可是他却没有再去敲主卧室房门,并往今晚栖身的客房走去。
睡客房?有没有搞错!世界怎麽转眼变这样?
瑾不由得捏紧手上的枕头,却闻到一股香味,不是他用的古龙水,也不是常闻到的女x香水,而是某种香草植物的味道,他觉得熟悉可又说不上它的名称。但,他喜欢这种味道。
客房维持地很乾净,香姨总是把家里打理好好的,为了让瑾能过的舒舒适适的;她凡事都以他为重,绝不可能弃他不顾的。
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作梦,什麽余璇收回实权、发生车祸、娶到怪老婆,全都是一场梦…好怪的梦。
瑾认得眼前景色是自己常去试跑车x能的赛车场地,也注意到自己握著方向盘的手,用力地浮现青筋,他心里只想再加重油门,却发现已经踩到底了,即便窗外的景像如同疾风似快闪而过,然而这辆车的极速还不足以渲泄他内心的苦闷,这时他想到另一个方法,另外一种可以解脱的方法-他双手放开方向盘、闭上眼睛…
天才微亮时,亚就起床了,其实她g本彻夜未眠,她用湿毛巾冰敷著哭肿的双眼,希望不要太明显才好。
昨晚她考虑了很多,以前「一走了之」的想法,已经被她排除了,因为今天还有妇产科的门诊;为此,她鼻子一酸,昨天还是瑾帮她挂号的,他听见亚说月事还没来时,是多麽的兴奋,但若是现在的瑾听见了,会怎麽看待呢?
别多想了!你在嫁给他之前,不就决定要好坚强面对一切,如果现在畏畏缩缩,只会对不起在天上的爸妈而已。
当亚走出卧房,香姨跟范叔都在大厅里看著她,彷佛再等著她下一步的指令。当香姨看到她浮肿的眼睛,又快要抽泣起来。亚向她摇摇头,推给香姨两只行李箱。「没事的,我会处理这一切,你们别担心。这是瑾的衣服,你再帮他放进客房里。大家就正常过日子吧!」
少太沉著的口气感染了两老,他们似乎也安心了许多。
「范叔,今天麻烦你载我去医院。」
范叔随即去取车钥匙,亚又交给香姨一张名片,吩咐她交给瑾。
亚到了医院,在候诊的同时拨了几通电话,不过没有人知道她今天挂的是妇产科的门诊,她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未来的变数太多了。
看一眼时钟,亚猜测瑾差不多醒了,他今天的反应又会如何呢?亚想起他失忆前个x是任x又傲慢,不过香姨应该应付得来。没多久,她就接到香姨打来的电话,香姨说著瑾醒来後的种种。
情况还是很糟。呼唤她的灯号亮起,亚深呼吸一口。事情还能多糟呢?
作家的话:
嫁到一个失忆老公已经够糟了,可不想宝宝有个失忆老爸呀
☆、少太这个字眼令他头疼
当瑾再张开眼睛,看到并不是熟悉的主卧室天花板,昨晚种种又迅速浮上脑海。
瑾走到大厅,时钟指著十点多了。香姨像平常一样在打扫,但他深知这里的一切全变了,从香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小少,你起来了,少太已经帮你把你最近用得到衣服都整理好了。」香姨放下手边的工作,推给他两只行李箱。
「少太」这个字眼让瑾的头隐隐作痛。
小志工竟然把他的东西打包起来,像他要出远门似的,而这个从小到大视他为亲生儿子的香姨还帮著她。香姨解释。「少太说你这阵子先住在客房会比较方便。」
瑾发飙,「这是我家耶,为什麽要听她的。她在哪?我可有很多问题问她!」
「少太已经出门了。」香姨相较於昨天的态度,今天可说是冷静多了,想当然那是「少太」所教的。
「她出门了?我们之间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她怎麽可以走了?她去哪?」
「我不知道少太去哪,不过她交待我,已经跟医生约好了,请你十一点去找医生。」香姨在围兜口袋翻出一张名片交给瑾。「我帮你把衣服放进房间去。」
瑾气呼呼地拿起名片。
「马康铭心理师」
心理师?居然叫他去看心理师,她认为他心理有问题吗?瑾俯视名片的视线歪向主卧室的门,那扇门後到底发生什麽事?他想进去瞧瞧,走没两步,香姨从身後叫他先穿上衣服。
想到衣服,瑾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他可不希望看到一堆没品味的衣服。
於是瑾回到那间客房,见香姨已经把衣服都放进衣柜里。他必须竭力控制x口的郁闷发作。看了衣柜,幸好这些衣物都是他认得的,让他有点活到现实的感觉。
瑾穿上衣服後,审视镜子里的自己,浅灰色的高领手织衫、深灰合身长裤、棕皮外套;好一个风流仕绅,这才是他所熟悉时髦的余瑾。
有型的头发、玩世不恭的眼神、邪气微扬的嘴角。我,从小到大都风流倜傥的余瑾,是不可能会娶什麽小志工的-不管是哪里的小志工!
瑾快步走到玄关,香姨喊著要他吃早饭,可是他不饿,事实上他已经气饱了;再说,他来到台湾之後就没吃早餐的习惯了,香姨又不是不知道,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难不成要告诉他,那是他失忆期间的「新习惯」?瑾非常坚定地向香姨挥挥手,她才默默去整理餐桌。
接著,瑾在鞋柜里发现数双他的尺码却不是他记忆中买过的鞋,虽然都是他喜好的品牌,但瑾却不想穿它们,幸好还留有几双他之前的鞋。
他没忽略一些年轻的女鞋也被安置相同的鞋柜里,他无法抑制自己幼稚的行为-将它们丢到一旁的地上,然後满意地笑了笑,但很快地又收起笑容,拧起眉头。。
鞋柜上的车钥匙不见了。不,正确来说,他的爱车钥匙不在,取而代之是另一把相同商标却不同款的车锁匙。
瑾能感觉自己的眼皮因激动而剧烈跳动。
大门忽地打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一旁散乱的女鞋,再来视线就来到瑾的身上。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尴尬。「小少,我昨晚有听阿香讲,你…唉…」他抓抓後脑勺不知怎麽接续,到底是要说小少恢复记忆了呢?还是失去记忆了呢?
显然瑾此时也并不想讨论这个。「范叔,r8的钥匙呢?」
「啊,那个收在酒柜里,因为你结婚後就没开了,所以搁在酒柜里才不怕弄丢。」范叔机灵地去取出来交给瑾,顺便将鞋柜顶上放的一支黑色手机一并给他。「你的手机!还有,少太有吩咐,你身体状况不好,要我载你去马医师的诊所。」
基於香姨和范叔是从小带他长大的人,瑾从来不曾对他们严词厉声,但也忍不住摆出一张难看的脸色。「我身体状况好的很,但是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他用吼的强调。
瑾接过东西走出门,还听见范叔在後面殷切地说:「小少,你可得快点想起少太的事,我早上送少太出门,她看上去很不好。」
瑾用力甩上门做为回答。
作家的话:
我喜欢令人意外的组合
☆、难道这就是人妻的魅力
「小志工看来很不好?谁来关心我现在好不好?」瑾在电梯里对自已说,且不断地数落小志工的喧宾夺主。
直到来到他平日的停车位,那儿并不是他的爱车,而是一台安全x能优先的轿车,看来楼上的那把钥匙是这辆车。
换车是谁出的主意?!瑾在心里头咒骂著。
而另一旁是一辆豪华黑头座车,在有时出入重要场合,可以由范叔载送他用的。
再过去才是瑾的跑车,这个车位原本并不是他的,估记是後来才买下,车子看来还时常打理,但瑾记得范叔刚刚说过,他这一年都没再开过它。
瑾轻抚著爱车的板金,舍不得地说:「瞧瞧他们怎麽对待你的,竟让你这一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过我回来了,我们又可以一同出门风骚了。」
当他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听见悦耳的排气管振动声,他摩拳擦掌,并且深深呼吸一口。「宝贝,我们出发吧!」
瑾将车开出停车场,拿出方才香姨给他的名片,想了想,将它弹向副座。「我偏不听你的,小志工,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支配我吗?」
他又将范叔给他的手机打开。这并不是他之前用的,而且通话记录竟大部分都显示著小志工,瑾觉得不可置信,重新搜寻著电话簿,并没有大蔚的电话号码,他忍不住说:「我这一年是过著怎样的生活?」
糟的是,他从未记过大蔚的电话,於是重拨了之前的通话记录。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瑾劈头就问:「你人在哪里?」
电话里静默了一阵。「我…在医院。」才传来亚的声音。
瑾并没有发现她的迟疑代表些什麽。「医院,你还在做志工?」
「是的。」
这回答得非常俐落,反而教人感到不对劲。但瑾现在没心思去深究,他用命令的口吻对亚说:「你在那待著,我立刻过去!」
「立刻」两个字不是大话,瑾对自己的开车技术相当自豪。
当车开到医院门口,瑾一眼就瞧见亚就站在门廊前。虽然往来的人很多,他却有种四周灰暗、投s灯只打在亚身上的错觉。
亚穿著一件米色套装衣裙,很适合她纤细的身形,且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该死!难道这就是人妻的魅力?瑾再次对自己强调,无论如何,这女人都不是他的菜。对,瞧瞧她还是留著短发,自己向来偏好长发美女…
突然一阵微风吹乱亚的短发,几抹微鬈的发丝轻抚著她白?的脸颊。
一道电流流窜他的全身,瑾猛然意识到,这里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该死,人妻的魅力,余瑾啊,你可真(摇头,无言)
☆、初识相遇天地变色
一年前
亚站在医院专用的接驳公车里向外面随意地看著,盘算今天有哪些事情要处理。一时之间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亚跟著四周人的目光望向另一侧窗外。原来入口外不远处停辆白色的车。
亚虽然对高级跑车没有研究,但也知道这台车不比其他的四轮车子,许多人都在一旁投s赞叹的眼神。
但是无论是多昂贵的车,停在红线上就是没公德心的行为。亚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在医疗大楼门前下了车,突然间,亚的注意被门口一个人影所吸引,不止是亚,大多数人都跟她一样,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出现这样的人真是不协调。
这个男人跟这里格格不入,看来二十四、五岁,走起路来彷若有风,早上还不到八点,就戴著深黑的太阳眼镜,头发梳得像电视明星,穿的也像电视明星,架势更像大明星;亚也有看到好几个人在左右张望,大概猜想是在拍电视,但是四周并没有摄影机;婆婆妈妈看到他,更是大胆地盯著他不放。
他是余瑾,那时亚还不认识他,只是她料想不到自己会跟这样的人牵扯上什麽关系。
亚终於发现他与这个地方相连的地方-他的左手包扎著纱布绷带。亚不禁低头暗笑,她干嘛对一个陌生男人品头论足,他跟她也是没有任何相连的地方。
亚与瑾两人在大门处擦肩而过,亚忍住想回头再看看他的冲动,强迫自己将视线注视正前方,瞄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慌张地跑过她的身边。
她转过身看著小男孩的背影,他一直跑到大门外,开始大叫著妈妈,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包括那个花美男,但小男孩还是没有看到他妈妈,哗得大哭起来,周遭的人个个加快脚步,似乎不想惹「麻烦」上身。
亚决定去帮小男孩,走到玻璃门时,有人早她一步在男孩身边蹲下,亚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会是花美男。
她既吃惊又好奇地停下脚步。通常像他那个年纪的男人对十岁以下的孩童大多敬而远之,更何况是潮男打扮的他。
亚听见他对小男生说:「你别哭,男人是不能轻易流眼泪的。」
她笑了,但这招对小男生没见效,他边哭边说,「我不是大人,我是小孩,我要找妈妈。」
瑾有些慌了。「好好好,我带你去找妈妈,跟我来。」那语气感觉很生涩,不像会应付孩子的人。
「妈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的人走。」
「也对,那该怎麽办?」瑾似乎也陷入困扰中。
亚走上前去。「我是医院的志工,我可以去服务台广播,你能留下来陪小弟弟吗?」
她在讲话的同时,看见有几个靠近过来的女子不以为然地望著她的捷足先登。亚对她们深感抱歉,但她居心绝无不良。
瑾将墨镜向下挪了挪,露出深邃的眼睛打量著她,然後才缓缓点头。
当亚看到瑾的双眼那刹那,天地彷佛变色。
她早就知道他很迷人了,可为什麽那双眼会带给她如此强烈的震撼?她可终於领教什麽叫「电眼」,她再多看几眼可能就会被电得七昏八素。
亚忙转过身子,快速步进医院。
作家的话:
时间回到一年前
☆、领教电眼的厉害
广播完之後,亚回到大门口,小男生的妈妈也同时出现。
小男生一眼就看到妈妈,朝她飞奔过去,瑾原本是打算离开了,直到小男生朝他指了指,他妈妈眼睛为之一亮,迅速地用手整理著头发,笑容灿烂地朝瑾走了过去,走路的样子十足在卖弄风情。
「弟弟还不快点跟人家道谢。」
「叔叔,谢谢。」小男生说。
「拜托,我不是叔叔,我是哥哥。」瑾很认真的说。
瞧那模样!亚要用力抿著唇才能忍住笑。
瑾瞄见在男孩母亲身後的亚,对亚强忍笑意的表情有些不豫之色,但他向小男孩开口。「那个阿姨也有帮忙,你也要向她谢谢。」
小男孩天真地照了他的话向亚说。「阿姨,谢谢。」
想到花美男称自己哥哥,却要她当阿姨,亚再也忍不住地噗哧大笑出声,边笑边回答不客气。身旁两个大人看她发疯似的举动都显得很惊愕。
「我要走了。」瑾不等她恢复,抬抬下巴,潇洒地转身离开。
亚收起笑,见小男孩的母亲神情失望,却没发现自己的神情竟和她相去不远。
作家的话:
人与人每天不停的邂逅,但有没有缘见上第二次面才是重点,如果有缘,即是命终注定吧
☆、讨厌鬼正是余瑾
花美男走向违规的高级跑车,开门坐上去。亚皱著眉。那没公德心的车主人,竟然花时间安抚迷失的孩子。虽然事情很稀奇,但她无暇研究,腕上的表提醒她已迟到许久。
亚披上志工的背心,来到急诊室,一名女护士瞧见了她。「今天怎麽比较慢?」
「有个小男孩走失了找不到妈妈,我去帮忙广播。」
「如果你早一点到,就会看到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你绝对想像不到他有多难搞。」女护士邱玉青露出个鬼脸。她是亚以前的高中同学,念书时两人还没什麽交情,是一年前在医院重逢,两人才成莫逆之交。
「怎麽了?」亚很好奇。急诊室里来往的人可说是形形色色都有,但能让玉青边讲边握拳的,应该非同小可。
「说来话长,待会有时间再跟你讲。」
亚点头後转身去整理病床,在床边捡到一支气派手表。「有人掉了表。」
玉青顺著亚的话看过去,「那个是…」她下巴回想刚刚的情形,显然是之前那个「讨厌鬼」忘了拿走,她心头浮现一个想法。「亚璇啊,我想你应该把它送到警察局去。」
「我想遗失东西的病患待会应该会来领回吧!」
玉青审视著亚手中的手表。「这支表看来很昂贵,这里又人来人往,掉了多麻烦。」
「也对。」亚完全没注意到玉青眼中异样的神情。「那麽我现在就送去。」
玉青向她点点头。
没多久就有人回来找手表。花美男紧张的神情令玉青低头暗笑。
讨厌鬼正是余瑾。
「护士,你有没有看到我刚刚卸下来的手表?」瑾翻著先前躺过的病床,没好气地对玉青说。「我的表很贵的,该不会是被你们侵占了。」
玉青早就料到讨厌鬼会这麽讲。「昂贵的手表?我好像有印象。对了,已经送到警察局。」
她会这麽做,是因为瑾在包?时讲电话,说过他在躲警察。果然,瑾闻言脸色一黑。
「别担心,送去的志工刚没走多久…」
话还没说完,对方转身就走,玉青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瑾知道这附近最近的警局,於是延路去追,就在警察局不远处看到穿著医院志工背心的亚。
「等等!」瑾在後面抓住亚纤瘦的手臂。
当亚回过身时,两人对望了五秒之久,也许都很意外。直到瑾微眯著眼,先开了口。「是你。」
☆、你能拿我怎麽样
亚并不确定是何理由让两人再次见面,可是她能感觉到心里有股小小的喜悦扩散开来。
她极力装著镇定。「有什麽事吗?」
「表!」瑾很简短地说,然後盘著x、挑著眉定定地望著亚。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猜想这个小志工待会搞不好会趁机跟他要电话号码。
亚想起玉青提的难搞人物,想必正是他吧!的确,她能感受那迷人外型下,傲慢无礼的神情和语气,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难道方才他帮助小男孩只是神来之笔的善举?而她心中的喜悦正慢慢一点一点消失。
而另一方瞄见她看他的眼神,不若以往女x对他的崇拜与赞叹,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余瑾回想刚刚在急诊室外她没来由的疯笑,当即认定她不是个正常的女孩。
两人在数秒之内已各自评断了对方。
「我要拿回我的手表。」余瑾接著说。
「这支表是你的吗?」
「是的。」
「我正要拿到警察局。」
「不必费事了,现在就可以还给我。」
「但是…」
「但是什麽?」瑾打断她的话。
面对他的没礼貌,亚始终都很平静地回答他。「因为这支表看来价值不斐,我觉得还是送到警察局比较好。」
瑾眯起眼。「你觉得我像是诈骗财物的吗?难道没看到我开的车?你在怀疑我吗?」
或许他高高在上惯了,但最好不要以为她吃这一套!亚开始拉高音:「先生,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认为这麽做比较好。既然这支表是你的,你到警局不会领不到的。」
瑾左右来回踱步,边说边将墨镜戴上,好似怕被人认出来。「老实说,我不方便到警局。」
「不方便?这样的话,我反而质疑你是不是失主。」
瑾开始上火。「我知道了,你想这样就可以向我要30的赏金,对不对?」
亚抿著嘴,张著又圆又大的眼睛瞪著他,可惜以她娇小的身躯去瞪著高她一个头的人太过於吃力,况且平常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别为了这种人而一时功篑。
她不想跟他多说什麽,转身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他第二次抓住她的手臂,瑾虽对亚的态度不太友善,但他依旧不敢太过用力,她的手臂细得像出一点力就可以折断。
「放开我!跟你是有理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循法律途径解决,管你要怎样抹黑我。」
可是瑾g本没听进她的话,偏偏高举她的手在他的脸庞边,一副「你能拿我怎麽样」的表情。
亚伸出另外一只手想去掰开他的箝制,两方挣扎之中,亚挥落瑾的眼镜-用猜的就知道也是价值不蜚的那种。
「小心。」瑾总算放开亚的手。
亚当然也知道要小心,可是今天看来他们的运气都不太好,她一边低头一边退开,但第一步就伴随著清脆的碎裂声。
她看向瑾,清楚看到他的额际有青筋跳动。「我很抱歉,可是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你硬抓住我的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瑾没有说话,无声地逼近亚,亚想倒退,但她告诉自己错误既然造成,必须勇敢面对。
她无惧地抬起头承受著瑾犀利的目光。
作家的话:
我倒情愿给瑾抓住不放了羞
☆、自恋的古希腊纳喀索斯
霎时传来一声哨笛声,吸引他俩的注意,一名骑著警用机车的员警向他们吹哨子,接著向他们骑过来。「发生什麽事?」
瑾看到这幕情景,忍不住翻翻白眼。似乎从遇到这个小志工开始,他就倒霉到了极点。
「你们在公园里拉拉扯扯做什麽?啊,是你啊,周小姐。」警员停下车。向亚走去,并且热烈地打招呼,显然认识她。
「你好。」亚也微笑地向他点头示意。
警员向上弯的嘴角在转身面对瑾时迅速垂下。「周小姐,这个人在骚扰你吗?」
瑾马上反应。「她的样子像会被人骚扰吗?」
「请你语气放尊重点。」警员不客气地说。
若不是这值勤员警的年纪跟亚差了一大截,瑾几乎会错认他是亚的追求者,一副护花的模样。
「徐警员,大约在八点的时候,我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捡到这支表。」亚将手上的表交给员警。「请不要登记拾获人的姓名,我现在还要回医院去,就麻烦你了。」
「别这麽说,这是我的工作,反倒是我才该好好的谢谢你,周小姐,我母亲在住院的时候多亏了你照顾,你那麽有爱心一定会有好报的。」警员一脸诚擎的说。
「你太客气了。」亚谦虚地回覆。
瑾观看这出人间温情戏却只是闷哼来表示不屑,他的举动引起徐员警的不满。
「周小姐,这位是什麽人呢?」
亚上下地打量瑾,最後还是用客气的语气说:「这位先生可能是这支手表的持有人,也许他应该跟你一起回警局做个记录。 她没有错过瑾投过来的怒视,仅仅微笑接受。「我先离开了。」
「好的,再见。这位先生麻烦你跟我到警察局一趟。」
「在那之前,我得好好的向周小姐致谢。」瑾颔首,咬著牙说完这句话,同时内心已经滋生了一个计画。
徐警员点头,独自向停在一旁的机车走去。
「你又想做什麽?」亚斜觑著他。
「我说要好好向你致谢。」瑾望著亚不相信的神情,他还是那副自以为古希腊的纳喀索斯(自恋的美少年)。「我要请你去吃饭,像约会一样的吃饭。」
他内心想著:我的邀约是多少女人梦梦寐以求的事,她肯定会受宠若惊。
「不要。」亚答地飞快。
瑾怔了一下。「是真心的。别无他意,只是单纯的谢谢你。」
「那我心领了。」
「你真不要?」瑾有点不相信。「你不用客气,是我请客耶!」
亚摇摇头。「我没有空。」
「没空?是因为你要做志工吗?」
「嗯,」这个理由算是很合理。「是的。」
「每天?」
「每天!」
「从早到晚?」
亚都有点不耐烦了。「对!」
她的反应令人费解,从未有任何异x拒绝过他的邀请。他对自己说,这个女孩只是害羞过了头。「好的,我明天会去医院找你。」
亚很讶异他的穷追不舍,却没看清他别有用心。
徐员警这时拿著无线电走过来,「你该不会是清晨驾驶白色高级跑车的人吧?有人报案恐吓,上面指认的嫌犯特徵跟你很相像。」
亚凝著一双柳眉望向瑾。
瑾只是耸耸肩。「他有没有顺便报案说他自己在大马路上打女朋友,我只是路见不平。我最看不惯会打小孩或打女人的男人了!」他这番话虽然是出自真心的,但是讲完了还是瞄一眼亚,猜想她一定开始崇拜他了;今晨也是有不少围观的女子对他赞叹有加。
可是,瑾在亚的脸上没有看到他猜想的爱慕神情,她只是默然著,像在沉思。低垂著眼帘,无法看到她真实的想法。
瑾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这时员警又开口。「你不认识他或者是他的女朋友吗?」
「不认识。」
「我很佩服你,居然为了不认识的人,空手打破路上的景观玻璃。」
「我只是警告他若是再让我看到他对女朋友这样,他就会像那玻璃一样。」
「所以对方才会要告你恐吓,现在路见不平不见得是件好事,你还是得跟我到警察局去做笔录。」
「看来是躲不过了。」瑾虽如此说,但表情看来并不怎麽在乎。
亚才知道,刚刚他说不方便到警察局竟是这个原因。亚也很好奇,这个看来有点自恋成痴的花美男,本x似乎还不坏;可是再怎麽说,他们g本是不同类形的人,没必要走太近吧!希望他刚刚提的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