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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 作者:HeiGon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1)修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
「真奇怪……」
两手托著下颚,乌溜溜的眼睛由左边的眼梢瞄向右边,再由右边瞄向左边,眸光最後落在那抹蜷曲在角落处的孤独身影,季小菱闷闷地溢出存在心底里的疑惑。「怎麽现下闹忧郁的人变成是小玫?」
被她倚偎著的男人抿著唇闷声不响,修长好看的十指忙著在键盘上飞舞。
说话没人答腔,不喜唱独脚戏的她顿感到有点纳闷,主动打开话匣子。
「承天傲,你道忧郁是不是会传染的?」
十指猛然停下动作,承天傲把手提电脑盖上,随便搁在茶几上,他大手一捞把那个爱挨爱靠爱瘫在他身上去、总是把他当成是抱枕的女人捞进怀里去。
「会的,人传人,你千万别跟著闹忧郁,我可不想闹忧郁。」他唇抵贴在她小巧的耳壳,柔声低语。
不晓得是温热的呼息搔过她敏感的肌肤,还是他故作认真的话所致,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扬,季小菱轻笑出声。「承天傲,你神经病啦──」
彷佛笑容是会传染的,承天傲也跟著笑了,贴在她耳中轻声细语。
「当心些,我忘了跟你说,神经病也是会传染的──」
季小菱握起粉拳轻轻?打了那结实的x膛一记。「承天傲,你人厚无聊咧──」
温热的大手包著她那枚不安份的小拳头,承天傲笑笑地说:「比起你,我望尘莫及──」
「什麽?!」季小菱装佯生气状,激动地反问。
承天傲但笑不语。
不消一会,季小菱的目光重新落在蓝小玫身上,看著那抹把自己隔离在一角的身影……向来多愁善感的她难免会感触起来。
「小玫真可怜……」
不晓得是巧合,抑或是他也是多愁善感的一群,就连她身後的男人也跟著她感触起来。「我现下也很可怜……」
季小菱也不笨,曾自诩是男友肚里那条虫的她自然晓得男友指的是什麽,故此她忍不住要教训教训一下他。「承天傲,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小玫情绪很低落,我不敢放她回去,我担心她会做傻事……」
「欸。」承天傲重重叹了口气,然後讨补偿,非常理直气壮的那种。「那你得赔一天给我。」
「什麽赔一天?」季小菱完全搞不清状况。
「你每星期只划分两天给我……」承天傲淡瞄了蜷缩在角落处的身影一眼,便迎上女友错愕的眼睛。「今天多了一个人,不算。」
下?!嘴角抽动了下,他连这个也算得这麽清楚?她厚无言。「罢了,一天就一天……」
反正她之後可以装疯卖傻不认帐的说……季小菱心里暗忖。
身体挪啊挪,装佯不经意地离开他的怀抱……
确定双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的时候,她故意放话,然後一溜烟的逃离现场──
「既然今天不算,那我就不理你了,我去陪陪小玫好了──」
事情来得有点突然,任承天傲有多想抓著也抓不著,那位早已逃之夭夭的女友……
他是有点不高兴,不过既然已讨得一天的赔偿,他也懒得计较。
而落跑成功的季小菱来到蓝小玫的跟前,盯著对方好一会,才主动蹲下来。
「小玫,你待在这里很久了……」
自两膝间抬起满布泪痕的苍白脸容,蓝小玫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打扰到你吗……」
果然是系里的公主……那双汪汪泪眼惹人爱怜,就连她这种向来自私自利的人也会莫名感到内疚。
「不打紧啦,我不介意……」从头到尾都是某位人兄介意而已……季小菱暗地里补上一句。
「谢谢……」蓝小玫小声道谢後,那张哭花了的脸重新埋进两膝,姿势很快回复不久前的样子。
眼看蓝小玫又不知会闹忧郁多少个小时,季小菱把心一横,拉蓝小玫起身,不让她继续这样忧郁下去。「小玫,你别一个人在一旁闷著了……我们做些别的啦──」
「……做什麽?」蓝小玫吸了吸鼻子,乖驯地顺著季小菱的话问,那软软的嗓音夹带著浓浓的哭腔。
「呃……」这问题可问倒了她了,季小菱当下有口难言,支吾以对了好一阵子,才逸出完整的句子来。「我们去看相片看相片,就看承天傲小时候的相片,看他有多丢脸──」
语音方落,某位坐在远处、理应什麽都听不见的男人竟搭起讪来。「我小时候一点都不丢脸,至少我不会在超级市场跟母亲还有亲弟失散时,跟前来帮忙的阿姨说我妈带著我弟,我弟是秃头的、会笑的。」
「……嗄?」她记得天行曾说过他表哥跟他一样是次子,在家里都是当弟弟的……那麽打从哪里来弟弟?蓝小玫这个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就在站在她旁边的季小菱气红了一张脸,咆哮的时候。
「承天傲,你真是很欠揍──」
承天傲勾唇一笑。「我只是想证明我小时候一点都不『丢脸』。」
季小菱闻言气得牙痒痒,可是又无从反驳,迳自拉著蓝小玫上楼梯,前往别墅的二楼去也。「小玫,我们去看相片,别理会那些无聊人──」
大剌剌的走进某人的房间,两个女人坐在羊毛地垫上,翻起某人的相簿来著。
相簿的头几页都是婴儿时期的相片,季小菱对不是睡就是笑的婴儿相片没兴趣,翻得极快,相片中的主角逐渐长大,瞥见约莫五六岁的孩子,季小菱停下了翻找的动作,无他的,皆因她发现了些很有趣的事宜,相片里总是合照,两个男生的合照,这并不是什麽有趣的地方,有趣的是两个男孩x格大迳相庭,一个总是穿著童装球衣球裤,玩得一身脏,还是咧嘴大笑──另一个看起来极内敛,木无表情,目光无神,穿著整齐的校服,总是端正的站著,像立正似的,而最令人诧异的是他手上总是抱著两三本厚厚的书。
「看什麽?」一把低沉醇厚的男嗓自後方暴起,两个女人极有默契的循声看去,便发现承天傲不知在何时来到她们身後。
「我们在猜哪个是你──」
「喔?」承天傲了然过来,没给予答腔,只是顺著她的话反问:「那你猜哪个是我?」
「那还用说──这个书呆子──」季小菱纤手一指,指向相中那位捧著书本的小男生。
挑了一下眉,承天傲兴味盎然的瞅著季小菱的脸,问:「怎麽说呢?」
「就感觉,很像你会做的事啊──」
剑眉又挑了一下。「是这样吗?不过很可惜,那个并不是我──」
「是这样吗?」季小菱忍不住忖度:「那是你哥吗?年纪这样小就这麽懂事,很难得呢……」
「那不是我哥。」承天傲再一次否定她的想法。
什麽?她竟然会猜错,心里有点不甘,不过还是忍不住「那……这个书呆子是谁?其他亲戚的孩子?」
「对啊……」承天傲承认之馀,亦不忘卖弄神秘。「这个人你们也认识的……」
尔後是一刻短暂的静默,率先回过神来的是蓝小玫。
「他……是天行吗?」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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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13章还是加回进去,不过变成125==虽然是有点闷,不过说到底都是有讲及女主角的心境成长,故此还是放回去=。=
天啊,不知不觉已经20万字……
这一章主要是要公主破茧而出……要公主走出公主是要等王子打救这种g深柢固的思想--
因为天行狗狗已经没能力去拯救她了,忘了是谁说的,天行狗狗只是一只用??超能胶黏著的断脚狗=。=总之就是公主拯救王子之章--
还有两万字才完吧?应该……不要问我,我是爆字元祖--
仰首看著那名俊容带浅笑的男人,蓝小玫知晓对方没有在开她们玩笑,略带湿润的眼眸下意回到那张相片上头那个小男生身上。
会吗?会是他吗?
小男孩看似乖巧,梳著小平头,上身穿著笔直乾净的白短袖衬衫,衬衣领口位置系好左右对称的黑色蝴蝶结,下身则著黑色的三个骨裤,长度及至膝盖的裤子同样是很笔直,显然是熨过的……还有笔直的白袜子、刷得光亮的黑色小皮鞋……两只小手捞抱著两本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个年纪能看懂的读物。这个小男生给人一种很内向、很听话、也很安静的感觉。
感觉很不像他……
柔软的指腹不经意地抹过那双总是偏向淡薄,彷佛不带一点情感的黑色眼睛。
可是纵然外表不是她印象中那般张狂,可那表情、那眼睛……
的确很像她所认识的他,身上总是迸发出浓重的疏离意味,像是刻意与其他人保持距离那般。
陷入深思不久,蓝小玫便听见季小菱有点尖的惊叫声,大概是她跟她同样震惊吧。
「怎可能?!承天傲你是在开我玩笑吧……」
蓝小玫闻声看去,结果瞥见那名俊帅的男人唇上勾勒出浅浅笑痕,似是很喜欢看小菱的激动反应。「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季小菱当真眯著大眼,审视男友的表情一番。「嗯……不像……」
「那就是。」
「这只是证明你的演技很j湛,你别骗我了,虽然我对书呆子很反感,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歧视你的说──这个小男生无论怎样看都不可能是弘天行──小玫你道是不是很古怪?」
被点名了,蓝小玫愣了下才点头虚应附和。「嗯。」
「喔?」承天傲感兴的挑挑眉,「为什麽不可能?」
「弘天行怎样看都不像是这种人……他这种坏到……呃……」话说到尾时,季小菱自动自发消音,偷偷瞟了男友一眼,担心他大人又不高兴。
承天傲表情未变,只是毅然接话。「坏到入骨子里,你想这样说,对吧?」
「……不生气?」季小菱试探x问。
「不生气。」
得到这个答覆,季小菱如获大赦,开始发表自个儿的伟论,滔滔不绝的。「就是啊,像他这种坏到入骨子里的男人小时候一定是皮得很,哪会像这个小男生这麽地乖?」
「那你即是觉得我很乖?」
「也不是的,只是居家一点,弘天行给人的感觉像是很不定x,总是爱往外跑,小玫,我有否说对啊?」
蓝小玫低首沉思了一会儿,才轻轻回应。「他……的确是这个样子……」
他有好几回都拉著她往外跑,在她印象中,他就像一阵居无定所的风,喜欢去哪就去哪,无拘无束,很自由,自由得让人羡慕,而高中那时的她就是被他这种x情深深吸引著。
他过著她所响往的生活,过著她不可能拥有的生活。
「而且仅是看相片的话,就只会觉得这个小男孩长大後也会是书呆子,就是那种很会读书,除了读书之外,什麽也不懂的那种乖乖牌──怎可能淘染一头金发,又跑去驾摩托车,又是社团人士……如此极端的两种人,怎可能会是同一人?」
的确,她也觉得小菱分析很对……她也有相同的感觉。
即使小男生的表情像极了他,可是x格却大迳相庭,落差太大了……
像是一正一反的样子……
接著,承天傲又说话了。
「他小时候的确是这个样子。」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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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回会比较闷?)天傲狼狼说了这麽多只是想勾起公主的同情心??那公主就会跑去找天行狗狗,不会在当电灯泡??
也烦请大家多多支持奇幻那边的?字头??
「诶?!」发出惊叫声的是身为局外人的季小菱。
这……果然是他吗?蓝小玫眼光含惑的望向承天傲,而承天傲接不来没解画,只是以如鹰隼般的黑眼盯著蓝小玫,抛出一个疑问。「天行他不曾跟你说过他哥的事吗?」
迟疑了片刻,蓝小玫才娓娓道来:「……他只说过他在家排行第二,是老么……」
「就没有其他了?」
……应该还有什麽?一点概念都没有的蓝小玫迟缓地摇了摇首。
承天傲闻言牵唇,扯出一抹略带轻蔑的笑。「这也难怪的……」
受不了承天傲一昧故弄玄虚,季小菱一时沉不住气,贸然c入二人的对话。「承天傲,你究竟想说什麽?!」
承天傲伸手拍了拍季小菱的头,像哄小孩似的安抚女友,他的目光虽是停留在女友身上,可是说话对象明显是卧室里的另一个人。
「你曾在天行的家待过,我想你应该察觉到他家境不错吧,阿姨她,即天行的母亲是全国第一医疗集团的董事长,事实上,天行出生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不过出生於越是富有的家庭,问题亦相对的多……」
「阿姨她对两个孩子寄以厚望,对他们的要求非常严格,你可能会觉得很匪夷所思,哪有人会因为测验考试拿不到一百分而挨骂挨打,不过天行他跟他哥就是活在这种家庭的人,所幸的是天行跟他哥一样很会读书,虽然他不像他哥这麽会读书,但成绩可算是超班的,每年都是全级第一,而他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跳级升读……」
在一旁听著的季小菱由不住咽了咽唾y,惊叹:「哇……资优生……」
「其实他俩都是资优生,不过天行的哥是在这之上。上学以外的时间,除了读书之外,还有数之不尽的课馀活动,他们的时间表被排得密密麻麻,钢琴、小提琴、画画、空手道、跆拳道……」
「过了这麽久,我倒忘了他们还会什麽了,或者换个说法吧,我g本不知道他们是不晓的,阿姨她教小孩像是c练军人似的,而这对兄弟很乖巧听话,从不敢忤逆阿姨的意思……」
「感觉很可怜……」代入感甚深的季小菱只顾著为两个不熟悉的人悲叹,却没察觉到身後的女生情绪比她还要激动,紧握著两枚小拳头。
「不过这种情况只维持了十年而已。」
耳闻疑似有转机的口吻,季小菱活起来,开始作出各式各样的联想。
「是物极必反麽?两个小孩终於起来反抗麽?说起来,他们g本就没自由可言……」
「并不……」话尾曳长,承天傲牵了牵唇,以云淡轻风的口吻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而是天行的哥在天行国二那年死了。」
承天傲的话换来四道诧异的目光。
「诶、诶?!怎会走得这麽突然──是读书用脑过度猝死麽?」
「不,他是自杀死的。」
「诶?!」季小菱再度惊叫出声。
「在家里的後花园自杀死的。」
季小菱的表情已经不能单单用惊讶形容。「下?」
「据说那时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天行。」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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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呃……」季小菱吞吞唾y,才将疑问溢出唇畔。「自杀……是上吊麽?」
承天傲牵了牵唇,薄抿的唇勾出一度浅浅的笑痕。「上吊倒还好,可他却用水果刀了结自己,弄得浑身都是血,身上还要不只一处有刀伤……」
听罢,季小菱又是一愣。「……怎麽他连自杀都要这样虐待自己?」
优美的唇又牵了牵,承天傲口吻平淡,像是在谈判天气好坏一般。「原因不是挺明显吗?」
「诶?承天傲又在卖什麽关子?!」季小菱蹙起了双秀眉,一面不满。
这时,一把温婉的女嗓自後方响起,加入讨论。
「他……是想用自己来报复他母亲吗?」
「……那他下手时一定蛮狠……搞不好弄到一地都是血……」一个不小心代入其中,季小菱不住打了个寒颤。「要是被我瞧见,我会一辈子都睡不著……」
「对了,那他母亲岂不是很伤心,她一心望子成龙……可是却发生这种事……」
那唇又是一扬,这回笑容多了几分轻蔑。「与其说伤心,倒不如说是生气。」
「诶?」
这次,承天傲没再故作神秘,续言:「花了十年时间心力栽培的儿子竟然却这样回报她……阿姨自然不高兴。之後的情节,不用我说,你们都猜到七八分吧……」
眯起灵眸,季小菱一记粉拳?打柔软的掌心。「恩……那个女人将主意放在还活著的儿子身上?」
白皙的大手了女友那头柔顺的长发,那模样活脱脱像个给予小孩鼓励的父亲。「对,不过不成功。」
「诶?」
「天行那家伙在他哥的丧礼结束後,就躲在房里不吃不喝整整三天,结果弄坏了身体,得吊生理盐水,不过那家伙还是活得不耐烦似的,坚持不吃不喝,还将自己反锁在他哥的房间里,气得阿姨跺著脚,阿姨担心会发生同类型事件,硬把我『请』过去劝服那家伙──」
季小菱感兴趣地问:「那结果呢?」
「你认为我像那种会劝人的人?」承天傲突然反问。
「……不像,一点都不像。」季小菱不假思索的答。
承天傲笑了笑,续言:「我一来到就见他蜷曲在墙角处闹自闭……」不晓得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说话时望向蓝小玫那边,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
「那之後呢?」
「我蹲在他身前,他抬头跟我说……」话尾曳长,戏谑的笑容在他的俊颜上漾开,承天傲缓缓地道:「我决定以後都不会再听那个老虔婆的话──」
话毕,四道错愕的目光投放到他身上。
对於她们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虽然有点对不住阿姨,但听见『老虔婆』三只字出自向来是乖乖牌的天行口中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我当时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现在回想起那一幕也觉得好好笑。当时我以为那家伙只是说说而已,岂知过了一个月後,弘家被闹得天翻地覆,我又再次被请到府上作客……」
季小菱好奇心旺盛,猜起来著。「怎麽了?他闹自杀吗?」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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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份已写好-﹏-明晚见--
还有一回,天行狗狗就出场了??烦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灭世那边也更了新,也烦请大家去支持支持=)好,明天有空的话就写名震??
话说完她才忆起小玫的人也在,慌忙补上两句,企图掩饰失言之事。「我失心疯失心疯……当我什麽都没说过──那这回又发生了什麽事?!承先生麻烦你赶快揭盅别一昧卖瓜子啦……」
「那次并不像那次这麽轰动,但都相距不远,不过这也难怪阿姨会小题大做的,我知道那件事的时候,也觉得太阳由西方升起……那天,那家伙竟然逃学,跑去淘染一头金发,在外头游盪直至深夜才回家……」
季小菱不住惊叹。「哇,开始叛逆起来了……」
「的确,那时我曾问他为什麽要这样做。他说──他要做他想做的事──他的人生是属於他的,他喜欢怎样做、怎样行是他的事,谁也不能管──」
「那时,我听著听著又忍不住笑了。原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意气,岂知自外国留学回来,便从其他亲戚口中得知他跑去混黑的事。之後,我曾约他出来聊过几句,感觉上他变得比从前多话,变得很外向,而且聊不上两三句,就讲起义气来著,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有一个情如手足的好朋友。」
情如手足……
乍听见话尾这个形容词,她就晓得承天傲口中天行曾提及的好朋友是谁。
「……」
她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也自然晓得她所重视的男人有多重视这个人……
重视到……即使在大是大非前,他还是会选择偏帮那个人……
甚至愿意为了那个人而把她牺牲掉。
犹记得那时,他是这样说的。
「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破坏我跟他之间的感情。」
「在你跟他,我毫不犹豫选了他。」
他不久前的狠绝嗓音言犹在耳,那种针刺般的刺痛感袭向她的心脏。
「就算要我重来一遍,我也不会选你……」
「绝不。」
她原以为她不介意过去的事,可是她始终没法接受他口中的真相……
就在她对他投以全盘信赖以後。
或许,自她将他放在她生命中的第一位的那天起,她下意识寄望他能回以对等的,能够视她为最重要的人。
并不是所有男生都会把爱情放在首席位置,她不是不晓得,可是他以往的举动,无论是两年前,还是数月前的,都令她不其然的觉得自己最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她知道大多数男生都不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希望他并不是那大多数的其中一名,她还是会因为他不如她所期待那般而心伤。
接著,季小菱感慨的嗓音暴响,也顺道扯回她飘远的心绪。
「……果然一件事会令人改变……」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他改变了多少,更不认为他真如他所说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走自己喜欢的路……」承天傲续言,俊容上的笑容不知在何时敛去了,偏向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慑人的严肃。「由头到尾,他只是在搞对抗,为反叛而反叛,他只不过是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仅是如此而已。」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6)
感谢大家砸票支持=)如无意外,应该还有几回就完结(?)
这个比赛纯粹是某狮强逼症发作--想逼自己快点??这对狗男女--
所以大家就多多投票支持,当作是陪陪某狮一同发病??
很想写番外,话说某狮已经构思好番外的说,是天行狗狗前传??
名称也想好--《我在黑社会里的日子》<-(被巴死)我要写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被巴死)没有女人,只有男人的世界?口/(再被巴死)
季小菱边听著边点头,表示同意,可她正想发表一下感想之际,承天傲先声夺人,迳自夺去了她的发言权。
深锐的眸子紧瞅著蓝小玫,他又再说话了,当中所蕴含的责备意味表露无遗,完全不打算掩饰半分。
「其实我说了这麽多并不是想为他说话还是什麽,只是我觉得如果你一昧想等他来找你的话,那你省省吧,他并不是这种人,他是那种一遇上状况就闹自闭,拒绝与外界接触的人──」
许是心思被他一语道破,蓝小玫直觉想反驳:「我──」
可用作反驳的言词还没暴露於空气之中,对方再度抢白,不给任何一个反驳的机会。「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麽,不过作为他表哥,我不希望他走向另一个极端,再讲,已经没有另一个极端让他走去了──」
心一凛,蓝小玫欲张口说些什麽来著,可是只有一字能溢出唇际。「这……」
「依我看,他并不是那个叫ice的所说的,只是单纯想报仇这麽简单,而是想催毁一切,更甚的是包括他自己在内──道我是偏见还是什麽也好,他的x子跟他哥很相像,我总是觉得他跟他哥一样有自毁倾向……」
「……」
「若果可以的话,把他拉出来──」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对……
冷不及防,那狠绝的男x嗓音复响,就在耳畔,唤醒了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下来的刺痛感。
「就算要我重来一遍,我也不会选你……」
「绝不。」
而且她很怕,很怕会再次被他所刺伤……
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对方的嗓音又响起了。「别用这种求救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他,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帮你──」
狠话一搁,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季小菱,她怒瞪著男友。「承天傲!」
「就算我肯帮,也帮不来,他的心结太深,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往,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帮他才对──」
语气一顿,蔑笑攀上优美的唇,承天傲嗤笑出声:「或者,就这样放他不管,由得他自生自灭,即管他日後可能会遭逢不差……对他而言,可能也是种解脱吧──」
不负责任的言词一下,蓝小玫夺房门而出。
「小玫──」季小菱追至门前,只及见一抹小身影冲下楼梯,一支箭似的奔出大厅。
接下来,是大门被chu暴地关上的声响。
「……」看得季小菱一个傻眼。
盯著那抹早已消失在玄关处的身影好片刻,季小菱才望向那位伫立在她身旁的高大男人。「承天傲,你这样子说话很不负责任──」
遭到指摘,承天傲也不恼,只是以那种事不关己的口吻道:「事实上,我要不负责任,她才会下定决心。」
「嗯……」眯起双眸,季小菱瞄著那个看似高深难以理解的男人。「承天傲,你究竟是真心想帮人,还是有心想推卸责任?」
然後,那个男人沉声道出一个教她有冲动一头撞上墙的话来。
「这不重要,碍事的人走了就行啦。」
「……」
原来不是想帮表弟,也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另有所图……
好一个默。
******
第二十章 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坚强(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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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改了--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真是一个不小心又沉沦於写武打动作上头= =某狮又忘了这是言情小说(汗)这是第几次呢,汗,还是请大家多多见谅=。=
砍了打斗场面/口?下章直接入男女主角对手戏=。=
下章预告 最终章 两颗支离玻碎的心
天行狗狗被抓了,不是被帮会里的人抓了,而是被他家母亲的保镳们用电枪电晕了,再被强行带走了,软禁在本家--/口?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行不孝必自闭(被巴死),叛逆的天行狗狗再叛逆,最终还是逃不出母亲的五指山--
这回小猫咪是时候发威了,在得到住在森林里的大灰狼跟小红帽帮助下,「喵」的一声,成功闯入守卫深严的城堡找到那只被软禁的断脚狗了?口/
可是断脚狗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吃不喝,手臂上还挂著点滴--啦啦啦啦啦--
小猫咪要如何带走这只毫无战斗力的狗狗呢?敬请密切留意了--
***
「嗄嗄……」她半喘著气,两腿不间断地奔走,往前走,用力往前走,往他身处的地方奔去。沁冷的寒风吹拂而至,耳边除了呼啸风声,还有两三个月前他们一同前往韩国滑雪场地,坐在专用滑雪登山缆车交谈的声音。
尚记得那时,她有感而发。
「我一直都後悔自己不够坦率,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没说出口……到没机会再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犹记得那天,他是这样说。
用那纵有感慨的口吻。
「……你果然很像我。」
其实这样的话,他不是第一次跟她说。
其实早在两年前,他曾跟她说过同一样的话,只是那时,她误以为他是故意闹她的,故此没有认真看待他的话。
他们的确很像,曾身处过类似的环境,曾承受过类似的压力,曾选择过听话和妥协……
霎眼间,过往的种种自她脑际一一展现。
从前的他曾这样问她。
「你想当医生吗?」
而她是这样的回答他。
「父母想我当医生。」
然後,他是这样重申。
「我是问,你自己想不想当医生。」
依稀记得那语气是她所熟悉的不疾不徐,可是却掺杂了些许不显著的情绪,至於是怎样的情绪……
当时的她不懂,现在的她懂了。
「你对医学系感兴趣吗?」
那略为严肃的嗓音、那透著薄薄愠怒的言词……
「是你想读,抑或是你的父母想你读?」
其实这些问题,他曾自问。
其实这些烦恼,他曾经历。
所以他才会说,她很像他。
她是这样认为的。
纵然他们同样曾面对类似的问题,可是他却比她来得勇敢。
他不像她,只会乾等。
她总是一昧在等,一昧光站在原处等,等著或许有谁能够把她走出这个圈圈,走出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圈圈。
看著每个越过她走到前方的人,她总是想走出这个圈,可是却不敢,其实不是家人给她压力,而是她怕,害怕会做错决定,她没勇气承受之後的结果。
只要认命,只要依照别人的指示作事,那就不会出错,那麽就算将来会有出现任何错误,归g究底错的人都不是她。
因为责任是在下决定的人身上。
无论是过往抑或是现在,即使她改变了多少,变得坦率、变得大胆,有一点她始终没变……
她总是一昧将改变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让自己站在最安全的地方去……
严格一点来说,其实她不像他,光是这点就已经不像了。
她没他的勇敢,也没他的勇气,就算有多想走出那个圈圈,就算心里有多焦急,还是不敢踏出圈圈半步,只是乾站在原处,远远看著他,等著他走来,朝她伸出手,领著她离开。
每回看著他的背影,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置放在身侧的大手,她一直都在等,一直都在期待那只大手能够解救她、带她走,而他也如她所愿,一次又一次带著她走出那个困局,也一次又一次给予她任x的权利,更一次又一次把责任扛到自己身上去,让她可以没顾虑地享受那些她一直想拥有的生活,她想拥有的自由。
也许太过习惯从他身上得到自由,她变得依赖,变得更会等,她知道只要等,他一定会回头找她,一定会像过往一样,牵著她走出一个又一个困境,解开她身上一个又一个枷锁。
习惯了透过那只大手解救她脱离束缚,习惯了当受害人的角色,她也习惯了只在乎自己的心情,她不曾尝试了解他的想法、他的心情,更不曾料想过那只大手……
那只解救她的手,其实也在等著别人去解救。
「其实我说了这麽多并不是想为他说话还是什麽,只是我觉得如果你一昧想等他来找你的话,那你省省吧,他并不是这种人,他是那种一遇上状况就闹自闭,拒绝与外界接触的人──」
其实她并不是像他表哥说的那样,一昧在等他来找自己。
她曾经主动。
不过那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也是她选择遗忘的记忆。
就在两年前被强暴,她以为他误会了自己後,她曾经上门找他。
说实话,她不曾料到自己遭遇到这种事後,会反过来被误会。
其实她心里清楚,受伤的人不是仅仅只有她而已。
其实他同样地受伤了,也许比她更痛,来自心灵上的痛。
其实这一点,她是理解的。
可是理x上接受了,情感上却追不上。
有这麽一瞬间,她痛恨他。
她不恨其他人,只是恨他。
恨他的不信任。
她跟自己说,可能场面太混乱,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来龙去脉。
有这麽一瞬,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需要安慰的人却站在门外,渴望得到他的原谅。
她看起来很蠢,她知道。
但她不想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毁了一切。
不想,一点也不想。
他的不信任是可以理解。
她不想放弃他。
她不甘心这样就完了。
首度,她放弃了那无谓的自尊。
可是她换来的就只有一场恶梦。
不过若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那只是一场恶梦,而不是那残酷的现实。
若果这是一场恶梦,只要梦醒了,就能回到从前。
可惜事如愿违。
在她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起,她没法欺骗自己,她很清楚那是真实的,身体上确切的酸痛、肌肤上清晰的痕迹均告知她,那并不是一场恶梦。
不是一场恶梦。
迎接她的是残酷的现实。
甫张开沉重的眼睛,首度映入眼帘的是金属色彩的各种摆设,银色的床头柜、银色的书桌、银色的床架……
这里是他的卧室。
捏紧黑色的床单,她细细的呼吸著,上头还残留著他的气味、他的气息,只要她呼吸就会嗅到,他的气息犹在,感觉就像他就在她的左近……
掀开被子,她强忍著腿间的酸痛,走下床,踩著触感柔软的羊毛地毯,拾起散落到四周的衣物,逐一穿上。
凌乱的床铺、空气中浓郁的y糜味道,还有床铺上大小不一的水渍均印证了那夜他的疯狂、他的失控……
但肇事者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了。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被强行占有,她在半睡半醒间,听见卫浴间传来窸窣声,然後是淋浴的水声。
尚记得,以往的他会拥著她睡,直到天亮。
每次睁开眼,她就能看见那张熟睡的俊颜。
往事如倒带般在脑海播映,曾经窝心的片段,现在落入她眼内,却变得极为可笑。
以往的温柔没却了,她被他遗弃在这,陪伴她的是一室的空荡。
经历过一整晚的折腾,她反思了许多、许多……
她在他眼中算是什麽,她反覆问自己。
他的言词、他在她身上施予的,而表达得够清楚了。
那时的他说了什麽,她记不起了……
只是隐约记得那是一句又一句指控,一句又一句尖锐的讽刺……
一句又一句她最不想从他口中听见的话儿。
但真正刺伤她的并不是他那鄙弃的眸光、侮辱的言词,而是他的不信任。
也许她累坏了,也许是感官麻木了,心不会像被刀刺入身体那般刺痛了。
剧痛过後,就不会再痛了。
不会,不会再痛,以後都不会再痛。
那一刻,她笑了,笑开了。
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
果然,她果然不适合跟这种人沟通。
他不适合她。
她早就知道。
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她不是不知道。
会落得这种下场,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那一刻,她笑了,真的笑了。
无论他相信她与否也好,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一切已完结了。
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走在一起,正如他的世界不应有她,而她的世界也不应该有他。
先前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误,一个美丽的错误。
而她,不会再让这个错误延伸下去。
那天,她走出了他的卧室,走出了他的家,走出了两个世界交汇的平台,回到属於自己的世界去。
那天,她自心里起誓。
从今以後,他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人生不会再有他。
那天,她是这样起誓的,可是心里的真正想法是什麽,她很清楚,正因为太清楚,所以她选择用各式各样的藉口劝自己别在乎了,可是结果不足几天,她却发现这些藉口、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不足够她支撑下去。
也许是尝试过、痛过,她变得更加胆小,害怕主动会遭遇到相同的对待,害怕再一次付出真心,只会换得被狠狠践踏的下场。
所以她选择等待,选择退守在最安全的位置,不再往前去。
就等待好了。
等待著或许会有奇迹出现,或许有天他会来找她,或许他也跟她一样希望能够重新来过……
她在等,没有他在的两年,她一直都在等,在家里等著,在游戏机中心等著,生日那天也在期待著,或许他会记得他们之间的承诺,或许他会信守他们之间的承诺,或许她会在生日那天见到他,见到他一如过往送她熊娃娃。
尽管与他重遇後,她还是在等,等著他或许能够多看她一眼,等著或许能在他眼中看出对她的在乎。
那一阵子,他的冷淡、他的不在乎间接令她心态扭曲得更加严重,即使她极力压抑,她还是忍不住想故做些什麽惹他生气,即使明知有可能会被讨厌的情况底下,她还是要故意做些什麽、说些什麽惹他生气。
他会生气,那即是他在乎,他还在乎她。
在乎,那即是还未放低他们过去的一切。
她偏激的想要从他身上读出这种情绪,她由衷渴望他跟自己一样,同样地在乎。
其实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其实没什麽好怕了,最难过的也度过了,最痛的也痛过了,还有什麽好在意?
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而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们早就回不了过去,再执著、再努力也回不了过去。
既然回不了,为何不让它过去?
既然说好了重新开始,为何还是执著过往的种种?
对与错,早已不重要了,因为都过去了,再追究也是没意义的。
所以,没什麽好怕了。
所以,谁也不用背起那个沉重的包袱了。
那个包袱早在很久以前,就应该放下。
放不下,乃是因为太过在乎。
能放下,并不是代表不在乎,而是比先前更在乎。
正因为很在乎,所以才要放下。
只要放下,才能让双方得到解脱。
她不再在意能否回到过往,能否过得像从前一样,她在意的只是他,在意能否跟这个男人一同走过下半生。
从前老是他在拯救她,现在就换她来担当拯救者的角色,像他从前对她所做的,抓紧他的手带他走出那个困局──
看著眼前那扇白色的大门,她毫不犹豫地自裙袋里掏出一串门匙开门。
咯的一声,门打开了,房子里宁静异常,她没多作理会,吸了口气,就急步往最入面的房间走去。
有一个问题,她曾经想问,可是现在不会,不会再问了,因为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没敲门,小手握过门把,便推门内进。
是不是纯粹因为相似,他才会陪著她?
卧室里漆黑一片,她直觉上灯的开关。
无论答案是什麽也好,她还是希望他能够陪著她……
一辈子,即使是她单方面爱著他也好。
啪的一声,卧室里顿时大放光明。
小小的四方空间里,摆设简洁朴实,只有衣柜、床头柜、还有一张床……
除此以外,什麽都没有。
敞开了的窗,让刺骨的寒风进了房间,白纱窗帘静静地扬起,随著风摇曳飘动。
冷风扑面而至,吹散了脑中的一片混沌。
「天……行?」
他的人不在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
冷风自窗户吹入室内,寒流萦回著她的发、她的眼、她的衣衫,默不作声地带走她一直所珍而重之的。
这一回它带走了……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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