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糖之初 (NP穿越)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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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之初 (NP穿越) 作者:肉书屋

    自己。

    “怎么了?”风流惊讶之余,不禁问出声。

    “啊!”

    “怎么回事?”

    “明明是空的,怎么再打开就是一个大糕点?”

    “她是不是妖女,会什么妖法啊?”

    “啊!你看!你看!糕点上的蜡烛全自己燃着了。”

    笑对风流,盖上蛋糕盒,再打开时,是一个巨型蛋糕,一挥衣袖,蜡烛自燃。身边的人再次窃窃私语,同时,那几位上宾的兴趣终于被我提起来了。其实用魔术变蛋糕点蜡烛,是我即兴想出来的,不为哗众取宠,只想让那几个悲伤的人转移一下注意力,暂时忘记死亡带来的悲伤。

    魔术的境界,在于峰回路转,实中呈虚,虚中显实,虚虚实实,如人生,以为不存在的,却真实的烙在心里。

    “有意思!好!”老夫人一人出言,在座皆鼓掌,有真心的,也有鄙夷的。我不管四座,只对老夫人点头作揖致谢,退身而下。

    “哑儿!”身后风流叫我回去,而我没有理会,径自离开。

    自作主张提前告退,一方面是我这个哑巴丫头,今晚实在有些招摇了,不否认他们一出现,就干扰了我引以为傲的冷静,做出一些让人注目的举动,因为对他们,无论爱情友情,我已投入,而感情总是不理智的祸根。另一方面,胸口忽然隐隐的痛,让我难以忍受,不得不提前离场。

    后堂大厅,夜色已深,压抑却刚刚开始

    “翼,到底怎么会事?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而且还”抓着翼的双肩,用力晃动,心疼的拂晓在旁边一直拽枫的手,希望他放开翼。

    “有话慢慢说,你这样会弄疼我哥哥的。”拂晓一脸着急,而翼自进大厅便面无表情,任由他晃着,不愿看他,闭上眼,仿佛讨厌回忆最后见面的那一刻。

    “啊!”发疯的一甩手,拂晓一不留神,就被甩了出去,幸好我和孟然眼快手快,立刻奔过去扶住了她。

    “她真狠!从她第一次穿得那么妖娆,毫不退缩,直视我冷笑的时;当她醉后留言,敢伤临姬就灭其全家时;当她没有交代便烟消云散时;我就知道,她是个狠女人!可是,可是她为什么对自己也那么狠?!”缓缓睁开眼,不望任何人,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看着我,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正视翼,再一次重重的抓住他的肩,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那晚她就死了,就在她打你的那晚。原来那个叫暖儿的女子剑上有毒,宋词发现时中毒已深,那天她刚刚流过很多血,把衣服全染黑了,所以她见你时穿着黑色风衣,把里面全盖住了,她想骗你忘记她,故意当众勾引风流,结果,你信了,她也安心的死了。”

    望着枫,他终于作答,但我很奇怪,他明明知道我没死,为什么还要隐瞒?

    忽然间,拂晓的重心转移,重量全压在了我身上,一转头,才看见,原本扶着拂晓的孟然听完翼的话,就瘫倒在地上,眼中只有悲伤和绝望,一想到他和我殉情都肯,现在知道宋词死了,别一个想不开,把自己了结了,走过去想安慰他,可又一想现在不能说话,所以只好柔情一片地看着他。

    “你这丑女!没看大家在伤心,你却在这犯花痴?!”某人不满意的走过来,在我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瞪了他一眼,扶拂晓站起,我生气地准备离开,要不是他让我来端茶倒水,我才不来呢,看他们追思自己,心里真不是滋味。

    “明日带你去他坟上,死心了就走吧!”我刚要迈脚出门槛,不料翼快我一步,丢一句话,就拉着拂晓快步走出,消失在夜色中

    “别乱伤心了,你们没有发现问题吗?拂晓先宋词中剑,为什么她不但没死,还化回人形了?而且她忘记了所有人,甚至孟然,不是很不正常吗?翼肯定有所隐瞒。”

    离开前,听到最后这些话,发现还是旁观者清啊,什么都骗不了夜,可是,他的聪明对我来说,可不是好事,总不能明天爬回棺材躺着,而且告诉大家我是僵尸所以不腐烂吧!

    三二避无可避

    〃夜,帮我!〃鼓足勇气,敲开了夜的房门,一年来,第一次开口。

    〃真的是你?!〃淡然的笑,仿佛早已知道。

    〃不装哑巴了?〃转身回房。

    〃你怎么看出来的?〃,看四处无人,我跟了进去。

    〃我说过我不是常人。〃坐在那,悠闲的品茶。

    〃可是你却不懂你爱的女子,不是吗?〃讨厌他一直无澜的样子。

    〃不要提她,说你,为什么装死?〃严肃了些,看着我,些许责备。

    〃我不要你们可怜我?〃不看他,怕他眼底的犀利。

    〃难道你曾经对伽蓝的感情全是怜悯?〃反问我,正是痛处。

    〃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无法平静,脱口而出。

    〃为什么?〃故意激我。

    〃我虚荣,我自私,我只要那个美美的宋词死去,丑陋的耶哑儿替她活着,这样的我,没有负担,依然开心!〃我看着屋顶,怕泪夺眶,其实真的好怀恋被他们宠的时候。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如果伽蓝回来了,你让我跟他怎么说?我知道,你最在意的还是他,伽蓝。〃

    〃告诉他,宋词死了,那个时时被他抛弃的宋词死了。〃泪无声滑落,转过身去,不让人看见,咬着唇,恨自己不争气。

    〃那枫呢?他一直爱你,即使霸道,即使卑鄙,他的爱没有对错。〃仿佛赶尽杀绝,不肯放我。

    〃他太霸道,我害怕被爱窒息的感觉。〃想拒绝,所以拼命选择借口。

    〃你不该瞒他,他不是个计较外貌的人,儿时亲眼看着最爱的娘消失于风,所以他害怕失去,因此他设计让蓝离开,想独霸你,那是因为太怕失去你。〃

    〃无论怎样,我都无法回应他的爱,我已经是无欢的妻,当然,越无欢并不知道。〃再找托词,我想逃,却被拦住。

    〃什么?你是不是动用了越家的‘生死镯‘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告诉你。〃站起冲过来,拦住我,抓住我的手腕,看见那细痕。

    〃反正无欢又不会要我,顶多守活寡。〃眼框是泪,却笑着看他。

    〃可是,你不知道你和他将会生死一线吗?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一声叹息,让我疑惑。

    〃怎么了?我只是感觉到他出事了?他受了伤,应该是很人打架了吧,反应在我的身上,近几日一直痛。〃故作轻松,想让一切轻描淡写。

    〃你知道枫为什么娶吗?因为她很象你!〃

    〃什么?难道?〃我陷入惊讶,她明明坠崖了。

    〃是,就是她,她没有死,据说失忆了,成了北州主烙殇的养女,但是却一夜间不知道用她干爹的力量毁了魔宫,抓了越无欢。〃

    〃为什么?枫明知她不是我。〃他如我一般,都是精明之人,却喜欢自欺欺人。

    〃他的爱盲目到留恋你的皮囊。〃

    〃可我。〃正要说话,门响人入,我一惊,回头。

    〃夜,我刚已经查到她的墓地了,我等不急了,我们现在就去看。〃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把我当成端茶的下人,冲过去只看夜,一低头,给夜递了个眼色,就抽身而出。

    夜凉如水,忽然下起小雨,抬起手,雨丝悄入,觉想起和蓝初识不久的雨夜,自以为是的认为赢了蓝的心,却没料到早已付出了自己的心。

    屋内人语,是枫急切的焦灼。如果第一遇到的是他,我该第一爱上他吧,他的体贴不似蓝,蓝如海,将我淹没。而枫的体贴,如风暴,将完整的我席卷,不残留余温。他的蛮横和霸道,全自于儿时的失去,于是他一直占有,一直空虚。

    〃哑儿,去哪了?〃自知刚才当那么多人面说我花痴惹我生气了,所以看见我时,放下架子。

    低头不甩他,快步离开,想要一个人安静下。结果他又来老一招,从身后一把抱起我,不顾我纷乱的绣拳,把我强行抱回了他的房。

    〃别乱动了,又叫不出声,再动!再动!我叫大叫非礼,看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又来无聊的一套,真气他总用孩子气要挟我。

    〃啊!〃恨恨咬了他的耳朵,听见他的惨叫,我得意的笑了起来,我这个哑巴可不是好欺负的。

    〃死丫头,你的名是我的,你的卖身契也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还敢这样对我,你潇洒俊朗的少爷,找死啊!〃某人不顾风度,叫嚣起来。

    〃怎么啦,你眼睛红的,是不是和兔子看对眼了?〃看我不理他,把俊脸对上我,细看我,才发现我眼框的异样。

    到了房里,他把我放下,看我还是不理他,以为我真的生他气了,就自己乖乖爬回床上,拿出从‘风香玉院‘姑娘学来的,把被子一掀,包在自己身上,抓住被角,可怜西西的看着我,楚楚可怜的样子,变着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地说:

    〃哑儿,我知道你吃软不吃硬,别生气好吗?再不理我,我就叫非礼。〃说得怯懦,恶心扒拉,其实就是和我装,最后那句叫非礼还是在威胁我,死小子,我心里又气又恨,可是看他那可笑的样子,心里的难过又一点点被他逗得消散了。

    三三 爱枫狂袭

    原本只是想把前尘挥去,不料却与今生浑然天成。无花空枝,风中摇曳,君却迟迟不忘。

    “哑儿,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但却不是爱。”在他怀中,暖暖的,笼罩着,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可笑,我竟在一个花花公子怀里尝到了安全的气息。

    轻点他的鼻尖,我笑,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安然睡去。

    一年来,这样的夜晚,早已习惯,我是他的贴身丫头,主管他的饮食,因为除了做菜,梳头更衣我都不会,而且被他知道我连自己的头发都不会打理的时候,他就成了我的“御用理发师”。他总是寻欢晚归,把我从梦中抓起,吃饱后又不让我离开,于是我就成了他的“御用伺寝人”。

    每当他的指缠绕我发丝时,我总是会想起蓝;而当他在我身后对镜坏笑时,我总是会想起枫笑中的玩味;当他夜归吃饱后,害怕孤单的拥我入眠,那般孤寂落寞,我总是会想起无欢眼中空旷的悲凉;而当他孩子气的油腔滑调耍赖时,我总是会又爱又气,一脚踹过去,心里想着:耶风流,这辈子,我和你没完!

    清晨,鸟鸣声声,半梦半醒间。

    “少主,岚夜少爷让小人禀报您,岚枫少爷出事了,昨晚大雨,山顶坍塌滑坡,岚枫少爷为看清坟墓里的棺材不肯躲,结果被掩埋了。”

    “什么?”风流翻身而起时,我已经拿着衣服冲出了门外,他的惊讶,他的声音全都置于身后,听不见,只知道在心里默念:死枫子,没事找什么死,我不准,你就不能出事!

    雨洗空山,寒风晚来。

    山寂风鸣,被毁灭侵袭后,弥漫着暴风雨后的窒息寂静。

    “夜,你把枫藏起来了,是不是?”

    “别逗我了,快叫他出来,我知道肯定是你设计逼我出来!”

    “快点啊!不要背对着我装深沉了,一点都不酷!”

    “枫,快出来啊,别再吓我了,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还伤害你。”

    “出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躲你了,求你了!”

    “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喜欢你,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从小到大,我一直压抑着爱,后来失去最爱,就害怕付出和承诺。”

    “以为只要没心就不会受伤害,但其实,你,蓝和孟然早已经刻在我心里。”

    “习惯了被你们捧在手心里,觉得不够完美就自私的离开,任性地伤害你们,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见没?我要你出来!我不准,你就不能死!”

    侥幸的猜忌,疑惑转为落寞,再转为歇斯底里,最后重归安静,看见坍塌山体的那一刻,我的坚强也一点点崩塌,直至没有支撑,一个人慢慢的跌坐下来。

    一低头,心寒如冰,一丝丝凝结。苦涩一笑,呵气成水,化作泪,一滴滴,坠于手心,晶莹一片。抬头环顾,依旧寂静如初,没有奇迹,没有玩笑,一时间,世界天昏地暗,记忆支离破碎,却纷乱的交叠。

    失去了,方知存在。爱过了,方知执着。

    脑海里浮现我们意外的“初次见面”:枫叶山庄的清晨,我带着对蓝的牵挂,敲门而入,对他宛然一笑,“想救你大哥吗?”

    些许惊讶划过,他玩味一笑,答非所问:“眉心郁结,你该有怎样的故事?”

    “他死了,他说,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会陪你。你这辈子休想如他娘那般消失,没想到,却是他离你去了。”微微回过身,打断了我是回忆,一直淡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动容,那一瞬,我终于可以确定,夜不是个没有爱欲的人,只是看穿的太多,割舍不了便掩埋一切。

    “这不是真的,我要去救他!”不想承认的事实,就想去逃避,厚厚的掩埋,早已没有希望,而我的双手依旧埋进泥土,妄想接触到枫,哪怕是一丝微薄的气息。

    “哈哈,你终于有今天了!”一回头,是那熟悉的声音和发疯般的笑。

    “你?”冷冷地看她,直觉她变了,冷艳中透着鬼魅。

    “你看你,别瞪我,枫可是我未来的相公,知道他出事,我可是特意来看你们的哦!”

    “你没死?!”

    “我可要谢你啊!让那帮男的把我打下山崖,让我彻底无情,可以回来报仇。我要让和你有关的男人,一个个都死掉。对了,越无欢被我折腾的只有半条命了,没想到你还能无知无觉的想着别的男人,厉害!”

    “我知道,他的伤都显在我身上了,原本以为你会念他是你亲哥哥,放他一马,没想到你,你还是”话没说完,只觉一阵恶心,一口血喷涌而出。

    “你不是以前的宋词!”夜出声,她靠近我的脚步停住,回头看他。

    “是,魔宫一直无法称霸,就是因为有爱,无爱之时,宋家子孙的体内魔性便会激发,越无欢做不到,而我当时也在爱着你。当你打我入崖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让你的千寻来偿还我的一切。”

    “当初甘心让你禁锢五年,就是知道你会入魔想阻止,没想到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半魔半人,虽然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放下吧!”

    “好结果?我只知道现在和这个贱女人有关系的男人,现在都没有好结果!”

    抬头看着她,我的悲伤渐渐消散,另一种感情却在一点点凝聚,我知道,那就是恨,我早已经遗忘的滋味。

    三四。灰飞烟灭

    糖诗坟前,三人依旧僵持。

    “放过他们!”没有孤傲,没有卑微,只想平息,她的恨,我的怒。

    “还记得齐烙吗?这一年,我可是替你好好照顾他了!”

    “烙儿?!”记忆追溯,我仿佛已经淡忘的人。

    “是啊!那个你一直当成弟弟,那个只会在你面前哭鼻子,软弱无能,却死不放手要陪你坠崖的齐烙。”轻蔑的眼神,仿佛每句话都想方设法让我恨她。

    “你把他怎样了?”抬头看她,声淡如水,就是不表露激动让她得逞。

    “北国第一杀手——齐烙,冷酷无情,杀人无数。怎样?”一挑眉,看着我,放肆地笑。

    “你对他做了什么?”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埋入泥土的双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一直和雪千寻的老爹有交情,重伤归教却发现你在冒充我,就请他下令让安插在‘千寻画舫’的部下帮忙,带回你的好烙儿。”凝视着我,极力追寻我痛苦的痕迹。

    “那好,谢谢你,就那个小屁孩,我一直怕他不能照顾自己,现在有了你的调教,我就不担心他被人欺负了!”我笑,笑得没有知觉。

    “你!亏你还能笑得出!知道吗?痛在你心,伤在越无欢身上的伤,可是拜你可爱的烙儿所赐!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没有感情,没有知觉,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每当你在那些男人怀里风流快乐的时候,我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他在血里挣扎,要生存,要留下命见你,他就必须学会杀人!”

    “何苦?你恨我,却要伤害别人!你现在很强大又怎样?你却不能杀我,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没有爱,杀了我,你连恨都没了。你折磨我身边的人,我痛着,你心里恨还是填不满。”

    “住嘴!”被我说中了心事,她慌了,急了,恼羞成怒,眉眼狰狞,要冲过来,却被夜一闪身挡住了。

    “够了,如果你觉得不平,当初打你下崖的是我,杀了我,让一切了结!”背对我,看不到夜的表情,声音却是那样决绝。

    “我说了我会留着你,看你美丽的千寻如何成为丑陋的蝼蚁。”

    “宋词?!”三人同时回头,迎上翼的惊喜。他的身后是模糊的人影在向这赶,尚是清晨,旭日未全,后面依稀是拂晓和风流。

    “雪翼?不!是临翼?!”忽然被抱个满怀,她一时不知所措。

    “宋词,不要再消失!”让所有人都诧异不已,一向内敛的翼竟然上前紧紧抱住宋词,拂晓甚至惊讶地捂住了惊呼的嘴。

    诧异同样划过她的眼,我看得真切,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底清澈无边,魔性抽离,然而很快,一切回归,我看见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拥有他们的爱,你是我的替身,他们却借我的身体在思念你!”忽而狂笑自嘲,刹那间空气冻结,呵气成霜。

    “你你不是”

    “不!”拂晓尖叫凄绝,晕了过去。

    透过窒息的拥抱,剑穿身体,狠狠地,毫不犹豫,鲜血顺剑滴落,没有停息。

    “你不是口口声声爱宋词吗?我就是宋词。丑女人,看着他,这是我回报你的第一个礼物。”

    “疯女人!”不顾一切,爬起来冲过去,风流不知何时已默默在我身边,他和夜第一时间冲上前袭击宋词,分散她进攻我的注意力,虽然我们知道,此时的她已无人能敌,可是为了在意的人,我们都没有退缩。

    “翼!”把他倒下的身体拥入怀中,泪已为枫流干,对他,我仅存的理智已被打破。

    “这才是你该有的反应啊!我喜欢!今日就不陪你玩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枫没死,早在滑坡前一刻我就救下他了,他可是我未来的相公,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死!记着,我在北国等你,一月后希望你来参加我的婚宴。”

    “滚!”没理她的离开,此刻眼里,只有大片的血和怀里的翼。

    “哑儿?!是是你?!原来你一直在我周围而我却只在意我的画笔不过你现在真的好丑”

    拉开我的面纱,他恍悟。如同当初次展颜,他对我宠溺一笑,瞬时融化一切。说到末句时,不忘假装受我容貌惊吓,逗我一笑。

    “看你笑了好美对不起伽蓝一年前找过你我自私说你死我知道你不爱我”

    伽蓝?!一个我尽力去遗忘的名字,我不怪翼,所以一直对他笑,笑到我的身上染满了红,笑到他的气息逐渐微弱,笑到我的心里满是荒凉。

    “原来你你才是她我好傻哑儿早知我一定娶你帮我照顾拂晓好吗?”

    “好!”低下头,轻抚他的面颊,声没吻落。

    “帮我带他回房!”再次抬起头时,忽觉阳光刺眼,旭日东升,红光映射半边天空,同样也照在他平静睡去的脸上。

    夜幕降临。

    翼的房间,只有我和他两人,还有满屋的思念,挂满整个房间,全是我,不同风情,却是千篇一律的神韵。

    脑海里全是我们相识相伴的日子,短暂却值得回味。

    我们初识,他看着我,玩味的笑,深邃的眼神,三分惊异,七分狠毒。我们生死相隔前,他再对我笑,温暖宠溺,同是深邃,却是百分百的爱意。

    “翼,你要上路了,冷吗?我陪你一程。”

    推门而出,身后是无情的火海,吞并了他和他一年来所有的思念,每一幅我都在笑,笑在他的心底。

    三五 沧海已过(岚夜篇)

    梦千回,寻芳踪,千寻泯于夜。

    自懂事起,记忆就被过去和未来分割。想要扭转未来,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明白了爹的苦,岚家子孙注定要承受无能为力的宿命。

    心中有情时,便知晓我生命中的至爱,最终会因我而死,象爹一样,拿他最爱的女子许咒,含恨千年。

    初相识,避无可避,朱帘半卷,伊人抚琴,恍入梦境,破暖轻风,随声荡漾,信手举杯,一饮酣畅。

    一曲尽,天籁绝而意悠长

    彩蝶双飞,灵犀一点。推帘而出,暗香盈袖,眉黛处,娇羞无限。

    “小女子雪千寻有幸与岚公子相识。”

    “梦千回,寻芳踪,千寻泯于夜。”

    “什么?”

    “泯即泯灭,此生愿与你只做知己!”

    出画舫,明知背后是她深情的双眸,却一直不敢回头。抬头看天,漫天飞雪,落在心间,冰心一片。

    岁月消磨,往事悠然,害羞的娇颜依稀不见,我们真的成了知己,只是都不愿去碰触两人心里的禁忌。她眉黛间的哀思,映衬着我们之间若有似无的距离,由深入浅。

    原本只是侥幸的想,和千寻只做知己,无欲无爱,相知此生,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负气与耶家定亲,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不按宿命和她私奔,她便不会在我怀里消失。

    直至糖诗的出现,我丧失了预知的能力,未知让我渐渐和普通人一样,开始喜怒于色。糖诗,一个奇异的女子,看不到她的过去未来,如同一颗飞星,刹那划空,锻造奇迹,搅乱了所有的注定。

    自她出现,未来便脱离我的记忆,看不到将来,一切因她而充满转机,我甚至奢望,她可以改变我和千寻的悲剧,但是我依旧不敢赌,我怕输,我怕我们是意外,是糖诗无法改变的意外。

    后来,当我亲眼看见翼死在糖诗怀里,我更肯定了,她终究是个平凡的女子,她想要守护的太多,可还是不能破解临姬的宿命——死于昭华,最终灭族。

    再一次见到宋词,一个爱我至深,我却无法回报的女子。为了逃避千寻,和她相处五年,知她也是可怜之人,却选择了偏激的面对人生。尚在襁褓,亲娘就带着哥哥离开了她和爹,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被遗弃的那个,她长得象娘,便一直被亲爹所恨,名义上的娘和她也毫无感情。这也是我第一眼见她,竟然对她温暖一笑的原因,可我却没料到她爱我,竟是因为那笑。

    不归崖上,以为她的死会是解脱,摆脱成魔的命运,却不料,反而是我的见死不救助她成魔。看着她将剑穿透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凉,她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而糖诗,抱着翼,花容失色后,竟突然没有了任何表情,眼底如深潭,看不到底。透过死亡,我第一次看见了她心里隐藏的东西,冷冷的,泛着寒光。

    “原来你你才是她我好傻哑儿早知我一定娶你帮我照顾拂晓好吗?”

    “是啊,我是哑儿,也是你的宋词,你千百次描绘的女子,我的眉,我的眼,全在你的笔下,你的心里,我怎能不知你爱我,只是我一直不想去承认,错过了枫,又失去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弥补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妹妹,今生错失,来世相随。”

    她低下头,看他安静“睡”去,轻抚他的左脸,亲吻他的右脸。

    沉默在左,承诺在右。朝阳起,一缕红光拂面,叹息落,生死相隔。

    帮糖诗将翼的尸体送回他的住所,一抬眼,整个房间都是一个女子的画像,或悲,或喜,或怒,或哀,举手投足,眉梢眼角尽是同样的神髓。

    “你们先出去,让我单独陪他一会。”

    夜幕降临,风寒袭骨。

    屋内突然火光跳跃,大惊,所有人都准备冲进去。

    咯吱一声,门响人出,一脸清冷,眉边倦怠,悲伤无限,却硬是强打精神,淡然一笑,宽慰大家:

    “没事。我怕他一个人路上冷,就把所有的画烧了陪他一程。”

    “忘记这一切,还做我的哑儿,好吗?”看着风流望她的眼神,我突然明白,千寻在他心里早已不及糖诗。

    “哑儿是无欢的妻,我该离开了,我绝不会看着第二个人因我而死。”没有看他,只是木然的望着熊熊烈火。

    “不!决不!哑儿是我买来的,人都是我的,不可以离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风流不羁的他竟然孩子气的耍赖。

    “如果我再不赶去北国,你只能抱着我的尸体睡了,我还要去救枫和烙儿,烙儿他还是个孩子!”

    三六 小城落魄

    “哑儿,不要走好吗?”回到耶家收拾行囊,却被风流从背后猛然一抱。

    “耶少主,不让我走,想我死吗?”用力去掰开他的手,却发现竟是徒劳。

    “老太婆身体越来越差,我不能陪你去,答应我,事办完就回来,好吗?”

    “你的妻是雪千寻,不能这么依赖我!”放弃挣脱,转过身,正视他,对上他依恋的眸,激|情暗涌,却不能放纵,唯有冷淡。

    “千寻,她是因为”

    “我不要听,你看清楚,我的丑样子。”用力扯开面纱,冷对他。“我只是你疲惫欢场,空虚寂寞的慰藉。你对所有女人都有亲切感,我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成为你的习惯。所以,请忘记我!”终于看见情场浪子眼里的痛,一用力,摆脱他,快步走出,长长的回廊,曲曲折折,我始终没有回头,除了背影,现在的我,给不起他任何东西。

    “风流,若有命回来,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未知让我害怕承诺,就允许我小小的抛弃你吧!”心里默念,带着包袱,走出耶家堡,去找拂晓,带她离开。

    城门外,和前来嘱咐我的夜挥手告别,拂晓一直躲在我身后,昨天的一幕让她还难以恢复,尚处于惊恐哀伤之中,象只受惊的兔子,全身颤抖,眼睛红红的,水水的,楚楚可怜。

    “拂晓别抖了,跟踩电门似的!”决心诱导她成为原先活泼可爱的好孩子,再苦再难,笑对人生,乐观向前,才是正道。

    “踩电门?”疑惑地看着我,终于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抖了。

    “电门就是一种很特别的门踩上去就像就像这样”为了让解释更生动,逗她开心,我夸张的抖动身体。

    “哈哈姐姐你好坏学我。”

    为博红颜一笑,我算是牺牲大了,幸好有轻纱遮面,否则真要被笑话“丑人多做怪”了。

    “这样笑多好,看我家拂晓多美,别伤心了。人有时要学着没心没肺,把怀恋的人刻在心里,想起他时,就微笑,他会感受到的。”

    “真的吗?哥哥也会感受到吗?那好,我以后天天笑,我要哥哥也快乐。”

    “这就对了,以后不许再踩电门了,知道吗?”

    “好!”

    “笑一个!”

    “讨厌!姐姐逗我!”

    笑声连连,两人一马,一路向北

    三日后,迷踪城内。

    迷踪城,去北国的必经之路,距北国还有一天的路程。在耶家收拾包袱时,拿了他几十块金条,当时还嫌它重,一路上吃香的喝辣的,有出无入,很快我就破产了,眼睁睁地卖了我英俊的“白马王子”,买了头已过中年的呆头驴,换了两馒头。

    没钱住客栈,只有问老板可不可以住柴房。可是发现管事的全都色鬼,眼光在拂晓身上游离。

    “看,这小美人漂亮。要不让这小美人我就让你们住上房。”

    “休想!再用你是色眼吃豆腐,我就把你打成豆腐花!”

    “凶什么?我又没看你,看你那板车身材,又在脸上遮掩着,就知道一准是个丑女!”

    “你!”冲过去,想给那烧饼脸一脚。

    “姐姐,别打架了,天快黑了,我们再找找!”我敢发誓,不是拂晓手快,他肯定立刻从烧饼升级到麻花。

    “不用找了,这城里所有的客栈都是我家的,求我吧!”

    “啪,啪!”恭喜我吧,麻花诞生了!

    “拂晓,走!”

    “哦!”嘴张成o型的拂晓,被我拉出个客栈,有人猪嚎,有人作势要冲出打我,却迟迟不敢。

    “看,那有个破房子,走,我们去看看!”

    “那?”

    “看着好阴森啊!”

    “走!”

    “不要!那一条街都是空的,刚进城就听说那闹鬼。”

    “走,我最大,你必须听我的!”

    “啊!什么声音?”刚推门,拂晓就大叫,我什么都没听到,倒是被她吓了一跳。

    “孩子,你要冷静!”严肃地把她拖了进去,扔进一间房,然后一个人,走向叫声的源头。

    “姐姐,你不怕吗?”

    “看我这样子,跟鬼比,说不定谁丑,谁吓谁还不一定呢?”潇洒的甩甩头,打开那扇叫声凄厉的门,消失在夜色中。

    安静,安静

    一分钟后,我打开门,大叫,“拂晓,过来,帮忙!”

    三七 浮生若梦

    “哑儿姐,怎么了?”听到我的呼喊,过了会,门开了一条缝,然后逐渐变大,拂晓小心翼翼地伸入半个脑袋,见我满手是血,大吃一惊,床上一少妇,发丝凌乱,遮了半边容颜,汗泪盈面,双手撕扯锦被,不停痛叫。

    “是个孕妇!快来帮忙!”来不及解释太多,其实我也没搞清楚状况,进门就见她在床上痛苦挣扎,发现我时只说了句“救我的孩子!”,见我没有夺门而逃,她似乎非常惊讶,毕竟她声嘶力竭地叫配上时隐时现的身躯,除了鬼怪,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别紧张!放轻松!深呼吸!拂晓,别愣着,去烧水”一口气,对着同样慌乱的拂晓嘱咐了很多,多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没有用!求求你帮我让我寄生到你的身体里!”

    “什么!”我和拂晓同时惊叫。

    “我等了几十年,早该消失,可是为了这孩子,我一直用意念克制着,我被我丈夫牺牲,但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是岚家的子孙,本来就要承担太多,可他可怜到连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我不要”

    “什么?你就是岚家几十年前被牺牲的女子,当时你已待产,却没能生下你腹中的孩子便消失了。”

    “是我,你竟然知道,可我的意念一直没有消失,为了我的孩子,我非人非鬼,非实非虚,飘无定处,到处游荡。所以,请你”

    “我认识你的孙子,他叫岚夜。可是,附身?!我怕我帮不了你!”

    “原来如此但是,你知道吗?他是当年许咒的新生,也就是诅咒的救赎,同样,一旦当年被诅咒的临家子孙全部死光,这孩子就再无法出生了,我不能再等了!”她看着我,满眼期待。

    “临家子孙?!诅咒?!”听拂晓轻吐这些疑问,还是无忧的样子,只是简单的害怕失措,失去记忆,她已经对诅咒一无所知,她是唯一的幸存,他是唯一的救赎。救他,也是救她。

    “好!”答应翼照顾好拂晓,就不得不答应面前的女子,再一次认真的看向床上,拨开她的乱发,湿湿的,带着泪的咸味,身体若有若无,容颜却依旧不老,明艳动人。

    “谢谢!”她笑,一脸明媚,“我的虚壳将要依附于你,用你的实体,充实我的虚形,他才能出生。这孩子,几十年前就该出生,所以出生后,他会和其他孩子不同。三个月!他和我的皮囊只会随你三个月,过后他们都会消失,而你,恢复最初。”

    她从床上坐起,身上和身边的血都已不见,我才明白那都是她给旁观者的幻象,这么多年,她一定是这样故意制造了很多次难产的假象,可一直没有人敢,或是没有人肯,成为她的寄主,去生下并照顾一个不相干的孩子。

    她走向我,淡淡的笑,仿佛解脱,仿佛托付,用慈母般的温柔,轻拉我的双手,用我还没反应的速度,猛一用力,把我拉入她若隐若现的身体,转瞬间,一个躯体,两种意识,三个生命,重叠,合并,融合

    “啊!“一声凄厉,震遍整个迷踪城,伴随而出的,是婴孩的啼哭,划破黑夜的死寂。

    我凄惨地大叫,而后短暂的昏厥,却在模糊中清晰的感觉到,那个被夫牺牲,为子存在的妻子和母亲,在孩子降临的那一刻,她最后滴落在我眼角的泪,随着它的滑落,她的意识一点点恍惚,抽离,消失

    从三个生命的重叠,到此时一个人的虚脱,不仅仅是因为产后的疲惫,还有我背负的一个绝色容颜和一个称之为母亲的责任。

    “拂晓,让我摸摸他。”

    “好可爱啊!”

    “是啊!在他哭泣的那一刻,他的眼泪也救了你!”

    “什么?”

    “没有,我自言自语。”

    孩子在拂晓怀中,开始还安分的望着我,像是在观察什么,怪怪的眼神,而当我轻抚他的小脸,他却嘟起小嘴,好象很不满意。

    “死小子!”

    “讨厌的女人!”

    没想到,这会是我们的第一句对白,吓得拂晓,立刻拿出丝帕给我擦脸。

    “有这种孩子吗,拿口水当见面礼,抹在老娘脸上的,亏我那么痛苦地生他出来。”

    “哈哈,那丝帕上我刚刚留了点东西,娘,你慢慢抹”

    “啊!童子尿!”

    早熟的眼神,还有他亲娘死前的提醒,就知道这孩子生长一定不正常,可没想到这不正常的孩子会对我下毒手,我这爆脾气,火一下就上来了。

    “这死小子,是我刚生下那个吗?咋有孩子是这样的,身体发育比一般孩子快就算了,还一副天真有邪的样子,简直是小恶魔。别跑,拂晓,去,我没力气,你帮我把他抓回来,刚出生,就会蹦会跳会整人了,再大点还了得!”

    三日后,北国城门口。

    “哎!!!”看着城门,对天长叹。

    “哑儿姐,你别叹气了,现在你可是美女,叹气不好!”

    “哎!!!明明一天就可以赶到,带着这小鬼,硬是被他拖了三天才到,你看,我这倒霉样,像他娘吗?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很多钱,他来讨债的?”

    “丢丢很乖的!”她拉我回头,看正骑在我们那头中老年牛上玩耍的死小子。“丢丢”是我随口给他起的小名,起大名可是他们岚家人的事。随口起小名的时候忘了,“岚”和“难”谐音,“岚丢”更象“难丢”。

    “你说,我把他丢掉好不好?”

    “不好,而且丢丢很聪明!丢不掉的。”拂晓竟然很自豪的看着那孩子,我觉得她和他的相处,更像母子,而我和那死孩子,更象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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