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凉薄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第17部分阅
天生凉薄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长兰当然懂她的意思,于是迅速的站起身来,向着季妩微微一礼,“季姑娘,您有所不知,小姐自幼只爱跟着几位少爷东奔西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季妩笑笑,“长兰姑娘客气了。萧姑娘莫非是觉得季妩技艺粗鄙,不屑于切磋?”
淇安正要回答,手一紧,却是轩辕杉站起身来,微微将她护在身后,表情淡然,手指扬起的同时,轻五也已经跟着开口,“她今天不弹。”
一句话,简单明了。
季妩看看他,抱着琴一礼,“季妩明白了。”
转过身便往回走。
“只是可惜了宋季那一身才艺了。”季太妃叹息道,却又转头对着皇后道,“你那侄女不也是军中长大的吗?是不是也不会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了?”
皇后笑容一顿,却还是说,“会一些,但也不精通……。”
“会一些就不错了,叫出来一块热闹热闹,也让这些个丫头们互相学习学习。”季太妃也没等她话说完,就径直插了嘴。
龙怜出来的时候,淇安心中还是紧了紧。
她的确是不喜欢龙怜,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恨着她。
可是见着此刻憔悴得几乎走不稳路的女子时,那些残留的恨意突然沉了下去,另一种情绪却越加明显。
究竟是什么,让世间女子彼此争夺,互相伤害?
琴声缓缓响起,缠绵悱恻,如泣如诉。
龙怜的一双眼睛,痴痴的望向洛怀礼。
一曲终,皇上忽然开口,“龙怜,今日你固然伤心,可知当日有人被你伤得更深千倍?”
龙怜眼中含泪,叩下头去,“怜儿自知罪孽深重,所以皇上才恩赐这个机会让怜儿将当日真相说出,还姐姐清白。”
咬了咬唇,却又接着说,“可是在此之前,怜儿也想听姐姐抚琴一曲,以了却平生夙愿。”
淇安几乎有些想笑了。
即使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想要她出丑吗?
她蓦地站起身来,快得轩辕杉都没拉住。
想要她出丑,也得要以她的方式。
“好!既然龙姑娘平生夙愿也是听我一曲,不成全就显得我太小气了。”她将头发别到耳后,“季姑娘,借一下你的琴。”
“荣幸之至!”季妩抿嘴一笑,亲自将琴送到她面前。
长兰帮她把琴摆好,嘴里只说道,“小姐小心手。”
淇安笑着,“长兰不怕我丢脸?”
长兰手里忙着,回答她,“是小姐的话,就什么都有可能。”
什么都有可能吗?
淇安轻笑,双手平放,静下心来想了一想。
过了一会儿,手指轻扬,琴音响起,她开口唱道,是那首《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只觉得今时今日,再合适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接着正文看下来,是为了避免有凑字数之嫌:)
可以爱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
痴心是无法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人是不能够让的
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我无力再争
只觉得失落的好深
男人该说话的时候
总是无声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最近真的太忙了,请亲们见谅,我忙完这两天,争取恢复日更:)
女子
曲不曲,调不成调,倒是那词,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各人心中,有什么样的思量,当然不在淇安的考量范围之内。
一曲既罢,缓缓吐了一口气,用两指再拈起琴弦,拉至最紧,又弹了回去。满意的看到季妩的脸色变了又变,才弯了嘴角,果然,自己的琴,应该还是会心疼的吧。
故意视而不见,她又胡乱拨了几下,只觉得心头之气慢慢平息下来,才笑着对季妩说“季小姐,不知这切磋,是不是还要进行下去?”如果还要再继续,她还有一大堆的歌等着,比如说什么《姐姐妹妹站起来》,或者,《笑红尘》?嗯,也不错,绝对会让这些古人,度过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
饶是季妩,也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维持表面的从容,略略看了那在淇安手中惨遭毒手,正哀鸣着的琴,微微一福,“是季妩要求过了,萧姑娘胸藏大略,自该不屑这等女儿家的靡靡之音。”
淇安勾住琴弦的手又加重了力道,才又笑着说,“哪里不屑,是当真不擅于此,不知道季姑娘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季妩脸上神色一怔,复又低下头去,“萧姑娘言重了,是季妩强人所难。”
“你的确是强人所难。”淇安不想再跟她迂回下去,也不管别人大家闺秀说话都要拐好几拐的人是不是能接受这种方式。
只转过头看向龙怜,“龙怜,如今是否已满足你平生夙愿?”三分嘲讽,三分愤怒,余下的几分,倒要看她能不能领会得到了。
季妩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看着淇安,努力不去注意自己视若珍宝从不离身的琴,眼中意味浓了几分。
这萧七,当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龙怜却已经叩下头去,“是怜儿当日一时蒙了心,犯下大错,萧家军从来大仁大义,天下皆知。还望姐姐大人大量,原谅怜儿,无论要怜儿做什么,只要姐姐开口,怜儿必定毫无怨言。”
皇上脸上怒气愈盛,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出来。
淇安闭闭眼,心头却是一阵无力。
萧家军的仁义之名,却与今日之事有何干系。莫非她不原谅龙怜,就有悖于萧家军的美名么?
想笑,却笑不出来,她闭闭眼,又随意的在琴上乱划拉了几下,才抬起头来,
“龙怜,你何错之有?情场如战场,成王败寇,谁说得清黑白,分得清对错。这是我和洛怀礼之间的事,他不信我,我不信他,才有了那样的结局,归根到底,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龙怜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淇安却继续说道,“龙怜,如果你一定要得到我的原谅才能心安,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从来不觉得是你累我受苦。”
龙怜木然的看着地上,却不知作何反应。
她设想过无数次,萧七逮着机会是要如何的羞辱报复,却不知道当她云淡风轻的说出她的原谅时,却要比她设想过的任何场景更让人无法接受。
仿佛,重重的一拳打出去,却打在棉花上,激不起半点波澜。
淇安收回视线,龙怜的感受,已经不在她的责任范围之内。
她将琴往前面一推,不想再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疲惫。
掌心一暖,却是轩辕杉伸手过来握住了她,她低着头,看他在桌面上一字一句的写着,
“我,只有你,只要你。”
淇安吸吸鼻子,用力的抓紧了他。
这一次,谁再来抢,她都不让。
“妩儿,你过来坐吧!”长久的沉默过后,季太妃终于开口。
“是!”季妩一礼,脚下却没动,眼睛轻微的扫了扫淇安面前的琴。
皇上清咳了一声,淇安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在季妩身上停了停。
警觉的双手抓住轩辕杉,这个皇上,该不会又有啥想法了吧?
“皇上!”她出声。
皇上看她,“小七还有什么事?”
淇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皇上,您去关心国家大事,这个赐婚什么的,还是当事人自己需要的时候再来求比较好。”要不然,赐来赐去都是错。当然,最后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皇上看了一眼轩辕杉,轩辕杉目光闪了闪,却没有动作。
眼中笑意渐深,皇上点头,“朕意也如此。”
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皇弟,你看,是你家小七让朕不要赐婚的,可不是朕答应了你的事没做。
老实说,夹在太妃和皇弟之间,虽然皇弟比较重要,但是将来要承受太妃的哭闹,还是很让人头痛的。
“季姑娘,你的琴你拿回去吧。”淇安开口。
终于等到这句话,季妩心中隐隐松了口气,浅浅一笑,就要上前来拿。
“且慢!”一个声音响起。
季妩手一顿,淇安,却心中一紧。
红衣的少年,徐徐站起,笑容里带着清澈的,魅惑。
“我也想听,你的歌,我也要听。”
淇安看向他,终于看向他。
战烈脸上笑容不变,却暗暗握紧了拳头。
她的目光,早已想像了千万遍,可是当真的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这般明亮又温柔,直直的撞进他的心里去。
“那是谁?”季太妃低声问道。
皇后看得眼睛都不眨,听得此问,略偏了头,“是二皇子手下,前些日子替皇上找着了什么书卷,很得皇上赏识,是以最近恩宠有加。”
季太妃弯了嘴角,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淇安不说话,战烈脸上的笑容有些黯淡,只是固执的重复,“别人都听了,你的歌,我也要听。”
淇安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弹琴。”
刚刚那首歌,纯粹是为了表达她的愤怒和委屈,对那些人可以乱拨一气,可是对着他,没有办法再用这种态度和方式。
战烈低了头,声音渐渐低落,“我就要听。”
战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有一股火乱拱,找不到出路,就是要看着她为难,看着她无措,才会觉得心里好受点。
她是他的淇安,所以他难受,她也要陪着他才对。
那样低头站着的战烈,让那鲜艳的红色也添了几丝萧瑟。
他的嘴角倔强的抿着,带着几分不驯,他重复,“我就要听,就想听。”
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淇安心中,无奈的笑了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琴,我的确不会,我换吹箫,可以吗?”
“不好。”战烈摇头,“没有歌词。”
他想听的,只不过她的声音。
“我要听,为我唱的歌。”
轩辕杉霍然起身,拉着淇安的手,嘴角绷得紧紧的。
眼神锐利如刀,凌厉的射向战烈。
战烈也收了脸上的笑容,往他们相握的双手看了又看,眼中是真正的冰雪。
淇安伸手拉了拉轩辕杉。
轩辕杉停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身体,向轻五看一眼。
轻五立马意会到主子的意思,向皇上一礼,“皇上,王爷想要先行告退了。”
本来轩辕杉就对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今晚另有要事,他是绝对不会耐着性子坐到现在的。
现在连那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目的也不存在了,他就更不想再多呆。
因此轻五的话才刚出,还没等皇上点头,他便拉着淇安走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淇安几乎要小跑步才能勉强跟得上。
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隐隐生疼,淇安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拉他,“轩辕杉!”
他充耳不闻,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淇安一急,使劲的去掰他的手,“轩辕杉,你抓疼我了。”
一个手指被她掰动,轩辕杉顿了顿,这才看向她。
“你给我放开。”淇安吼了他一句。
轩辕杉看向她的手腕,已然发红。脚步一停,连忙放松了力道,轻轻抚上。
“我叫你放开。”淇安拍开他的手,自己揉了揉。
“你在……唔!”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消音于他唇齿之间。
他吻得很用力,让她觉得隐隐生疼。
淇安放在他背上的手,揪了他几下。当然这种力道对于轩辕杉而言,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不过因为是她,他还是察觉到了,片刻之后,低低的叹息一声,放柔了力道。
倏然而至的温柔,让人心痛。
淇安不再挣扎,不仅是对方熟悉的气息,更是因为他的无声里,从来不曾宣之于口的恳求和不安。
“王爷!”轻五跳过来,险险躲过轩辕杉随手丢过去的枝条。
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王爷的神色,若不是事出有因,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
“王爷,是胡太医有事。”
“师父?”淇安顾不得脸红,拉着轩辕杉就往回走。
今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此时,胡太医正站在战烈面前,嘴巴张得飞蛾都可以进去了。
而皇上,居然也走了下来,明显的震惊。
看见两人走回来,震惊就变成了狂喜,“皇弟,你有希望了。”
胡太医早年尚未进宫时,已经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也曾在战烈幼时为他诊治过。因此对他的病情当然十分了解,他所中的毒与轩辕杉同出一宗。
奈何他虽自恃医术,却没能治好这两人,一直耿耿于怀。
今日偶然间重见战烈,开始只觉得熟悉,后来慢慢想起来,这才上前询问。
才知道原来他的眼睛已然重见光明,当下,更是震惊。
皇上抓着轩辕杉的手都在颤抖,勉强吸一口气,才能开口,“战烈,是谁为你治好了眼睛,朕马上派人去请。”
战烈深深的看了一眼淇安,眼中光华流转,灿若星辰。
胡太医却摇摇头,长叹,“怕是无望了。”
“此话怎讲?”
“生盅最有灵性,那人既然已经为战公子引过生盅,恐怕王爷身上的盅已经能闻得出气息。”
战烈却是缓缓开口,“生盅要怎么引?”
胡太医捻了捻胡子,“生盅之引,老夫生平从未听闻。但据医术记载,必定是以人血为誀,生受万盅噬心之痛,却还要保持心脉平缓,才有可能完成。战公子,有人愿意为你做到此种地步,当真是有福了。”
“战烈你……。”皇上声音未落。
战烈已经一个跃身落在淇安身前,在轩辕杉的手指点上他百会|岤的时候,他却不管不顾的掀开了淇安的衣袖。
果然,莹白如玉的手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还隐隐可见。
一滴眼泪迅速滑下,打在那伤口上,热热的,发烫。
“战烈!”淇安惊呼。
战烈抬头看她,笑容一如初见般热烈,“淇安,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们关于前一章那首歌的评论,我仔细想了想,曲子我倒是没太在意,倒是那词,我觉得挺适合的。对龙怜,对季妩,也对某些互相为难的女人。
不过,如果亲们还是觉得适应不了,那就无视吧,反正没在正文里:)
饿了
轩辕杉生气了,淇安知道。
那一日,战烈的那一句话一出口,轩辕杉手指一颤便收了回去。
面对着胡太医明显的不解,淇安只能苦笑,
“我以为,以他的身份,要能治早该治了。”
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觉得轩辕杉是个有缺陷的人。在她心里,他白衣锦袍,姿容绝世,已经足够完美。
所以自然想不到,他也是病人。
“淇安!”战烈扯着她的衣袖,“我饿了!”
满庭皆静,谁也想不到,脸上还挂着泪的桃花公子,在那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后,接下来就是这样一句不怎么脱俗的句子。
战烈却不管不顾,拉着淇安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笑着说,
“我饿了,我要吃饭。”
“小姐!”凤定急匆匆的赶来,满头是汗,“朗儿少爷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发抖。”
再顾不得解释,淇安回头就走。
“朗儿是谁?”战烈拉住她的衣袖不放。
淇安憋住气,转过头去朝他勾勾手。
战烈听话的低下头来,附耳过去,淇安却跳起来,狠狠的往他头上一拍,“朗儿是我宝贝儿子,现在麻烦你给我站一边去。”
战烈抚着头,委屈的看她,还要再说话。
淇安已经又是一下拍了过去,“再敢开口试试?”
战烈闭了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轩辕极站在远远的后方,眼皮抽了抽。
“娘!”朗儿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看见她推门进来,猛地跳起来就要扑上去。
淇安飞快的接住了他,一手按上了他的脉搏,一边问道,“朗儿怎么了啊?大热天的裹着被子。”
朗儿缩在她怀里,抿着嘴不说话。
“朗儿?”脉搏平衡有力,并无异常,淇安低下头问。
轩辕杉走了进来,询问的看向她。
淇安摇摇头,只搂紧了朗儿,“朗儿,告诉娘,你怎么了啊?娘在这里,不要怕。”
朗儿在她的怀里抖了抖,闷闷的说,“朗儿不知道,朗儿只是觉得很冷。”
冷,怎么会冷?
淇安再一次按住他的手腕,的确查不出任何异常。
只得搂紧了他,“那现在呢,现在还冷不泠?”
“娘在,不冷了。”
“朗儿!”是洛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忧虑的洛怀礼。
洛英将手放在朗儿头上,摸了摸,“小七,这是怎么回事?”
淇安摇摇头,有些慌乱,“我看不出来。”
手背一暖,是轩辕杉拥住了她的朗儿。
眼睛热热的,她抬起头,“轩辕,你去请师父过来一趟吧!”
对着自己的亲人,关心则乱,已经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
结果,闹腾得很晚,却依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朗儿在她怀里躺了一会儿,也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娘!”小胳膊小腿都在挣扎,“朗儿没事啦,我要下来玩啦!”
“朗儿!”她头疼,“你身体还没好!”
“娘都说朗儿没病了,朗儿没事。”
“没病,夏天会叫冷?”
“夏天为什么不可以冷?”
两人大眼瞪小眼,淇安板起脸,“这么晚了,还玩什么玩?”
朗儿瞬间垮下脸,“那,朗儿饿了,朗儿要吃饭。”
“我也饿了!”天外来音。
一身红衣的少年,坐在墙头。
淇安转过头去看轩辕杉,“你这王府的侍卫,不怎么样!”
轩辕杉没有说话。
不是他王府的侍卫不怎么样,而是他永远记得,得知那人受伤里,她悲伤欲绝的样子。
原来这便是爱,无论你有多么讨厌,却会因为她的爱,而手下留情。
摆了一大桌子的菜,战烈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好难吃!”
朗儿塞得滚滚的腮帮子立刻停下,一双眼睛就滴遛遛的转个不停。
轩辕杉也放下碗筷,向旁边的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立刻上前,“不知战公子想吃什么?”
战烈抬起头来,看着淇安,笑容慢慢绽放,犹如繁花,“淇安,我要吃你做的菜。”
“我饿了,从你消失,就一直觉得饿,淇安,你会让我吃饱一次吗?”一字一句从他嘴里吐出来,沉甸甸的落在淇安心头。
“我家小姐不会!”长卿脸一黑。
他从头就不喜欢这家伙,先是害他家小姐失踪,然后受伤,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城过得好好的吧,他又冒出来搅局。
别以为他没看见王爷掌下那慢慢裂开的石椅。
现在,居然还把他家小姐当厨娘了。
战烈看都不看她,只微微低了头,小声的说着,“淇安,我饿了。”
淇安坐着没有动。
战烈极慢的抬起头来,眼里的火焰淡去,他看着淇安,“我每天都在做恶梦,梦见淇安站在火里朝我微笑,我拼命的跑过去,淇安却消失了。”
“现在淇安好好的坐在这里,真好!”
“淇安,我每天都听你的话,没有随便做花肥。我一直站在桃树下等你来夸我,直到桃花全都没了。我又等了很久,等桃花都变成了桃子,你还是没有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不可闻。
“淇安!”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脸上,却已经有了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悲伤,“你是别人的小七,但这个世上,却只是我一个人的淇安。淇安,淇安,只有我才这样叫你。”
轩辕杉慢慢的握紧了手,她,是他的淇安,可是那样的呼唤,他却永远不能给与。
淇安站起身了,忽地叹一口气,“走吧,去厨房做饭。”
一把扯住轩辕杉的手,对上他震惊的视线,弯了嘴角,“就算你是王爷,今天也要给本姑娘打下手。”
留下他自己,还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呢?
“朗儿,你把葱剥好!”
“战烈,你在干什么?”“砰!”的一声,把战烈拍开。
“啊,轩辕杉,你知不知道芹菜是吃杆不是吃叶子,你把一堆叶子一片一片的洗干净来做什么?”
“长兰,长兰,你快点教一下。”
……
一阵手忙脚乱后,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了。
朗儿吃了一口,跳起来大叫,“娘,你偏心。”
胖乎乎的手指直指战烈,“为什么他都吃过你的菜,朗儿没有?”
明明这么好吃,哼!娘就是偏心。
他气鼓鼓的瞪着战烈,“就算你长得好看,朗儿也不要你做爹,娘你不要喜欢他。”
战烈也瞪着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
“娘偏心,朗儿就不准娘喜欢你。”
“不跟你小鬼头一般见识,淇安最喜欢我了。”
“娘,最喜欢的是朗儿!”朗儿不依的大叫。
淇安夹了一块鸡肉放进轩辕杉碗里,低声道,“战烈还是个孩子,你以后,在可以的情况下也要看着他点。”
心头的那些不郁慢慢散去,轩辕杉朝她微笑。
但凡她爱的,她要的,他都可以成全。只要,她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时间:明晚
治病
二皇子府,亭台楼阁,透着低调的奢华。
轩辕极转着酒杯,脸上挂着笑,是他惯有的温和。
而战烈,自顾自的喝着茶,也不管轩辕极的神色。
他一个人在桃花谷里生活十多年,要比沉默,谁又比得过他?
所以自然而然的,开口的人变成了轩辕极。
“战烈,你喜欢萧七?”
战烈施恩似的抬眼看他,又很快的垂下眼去,不理他。
轩辕极也不以为意,似乎早已见惯了,只轻笑道,“抬手就敢在你头上乱拍,还能好手好脚站着的人,真是不多了啊!”
战烈撇撇嘴,他已经答应淇安不随便做花肥,可是又没规定不可以让人缺胳膊少腿,丢个鼻子的。
可是,笑容渐渐转淡,“战烈,你难道忘了那是萧七?”
战烈终于放下了茶杯,脸上一抹倔强之色,“她是淇安。”
轩辕极一笑,说得意味深长,“可是,她也是萧七。她会爱上任何人,却绝不会,爱上你。”
仿佛想到了什么,战烈猛的站起身来,“我不管,反正她就是我的淇安。”说得那么大声,是说给别人听,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
轩辕极看他一眼,“战烈,你心里,该比谁都明白吧!我只是提醒你,别忘形了,到头来,一场空。”
“哗啦!”一声,整个凉亭的顶盖都被掀起,而方才还坐在那里的红衣少年,却已经无影踪。
阳光直直射在轩辕极的脸止,一如既往的笑意,却隐隐透出了嘲讽!
爱情,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是种奢侈。
“站住!”
战烈在王府的墙头,遇上了长卿。
长卿手按着剑柄,“不准再来!”
战烈看着他,嘴唇抿着紧紧的,眼里却慢慢凝聚了杀气。
“长卿!”却是萧六站在院子里,疑惑的望来,“你跟战公子,怎么站在墙头聊天?”
战烈怔怔的看着他的一会,忽然大吼一声,“讨厌你,最讨厌你!”
然后,脚一跺走了。留下萧六看着空荡荡的墙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长卿,“他说讨厌的,是我?”
长卿转身跳下来,微低了头,“六公子不必理会那个疯子。”
淇安倒是不知战烈来过,她此刻正聚精会神的查看着,轩辕杉的脖子。
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脸凑到他颈边,手指轻轻按压。
她的气息暖暖拂在他耳侧,睫毛很长,微微向上翘着。还有,她的唇,鲜艳欲滴,轩辕杉忽然闭上了眼睛。
淇安伸手戳了戳他,“这里痛不痛?”
他摇头。
因为闭上了眼睛,感觉却更加灵敏,她的身躯玲珑有致,正暖暖的熨贴在胸前,轩辕杉闭着眼睛,心却“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淇安没有注意到,只是努力的想着,要如何能将他声带处的生盅引出来。
就这样硬生生把血灌进去的话,估计把他肚子撑饱,那盅也闻不到一丝血的气味。
“唉!”她叹一口气,趴在他胸前,要是现代的设备就好了,说不定可以把他喉咙划开,再来考虑。
轩辕杉身子绷得紧紧的,淇安趴了一会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轩辕?”淇安直起身子,然后视线下滑,怔住。
轩辕杉却整个人蜷起身子,翻身向里,不再看她。
淇安呆呆的看着,某人从头开始发红,顺着脖子一直隐入白色里衣,像只,煮熟的虾子。
“扑哧!”有些想笑,就真的忍不住笑了。
听得她的笑声,轩辕杉把眼睛闭得更紧,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红通通的脸直视着淇安。
淇安连忙用手捂住嘴,努力控制住笑意,“对不起,可是轩辕,你这个样子,很可爱。”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会发光,轩辕杉怔怔的看着,缓缓靠近。
她的唇,很柔软,轻轻的碰触,都带着让人心跳的魔力。伸手捧住她的脸,缓缓探入,温柔,却执着。
“轩辕,唔……。”她想说还要治病,他却吞下了她的声音,覆在她脸上的唇,带着火热。
忽然他双手下滑,天旋地转间,便将她抱上了床。
他剧烈的喘息着,眼睛里,是迷乱的光,发丝滑落在脸侧,淇安看得心一紧,这样的轩辕,带着致命的性感。
他勾心动魄的一笑,修长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双唇含住她的,轻轻的吮吸,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放开她,慢慢的滑到她脸侧,在她精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啊!”身子一颤,一声轻吟溢出喉咙。
轩辕杉眸色加深,热烫的唇辗转向下,炽热从他衣下而来,让淇安的脸也变得通红。
淇安忍不住伸手揪紧了他的衣襟,像是无助,也像是恳求。
轩辕杉的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急切的撩开她的衣衫,当她的肌肤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忍不住微微缩了下。
他的双手,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肌肤上一寸寸游移。
全身像是有火在烧,淇安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体。
一滴液体掉在她颈侧,她艰难的睁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隐忍的脸,和额头滴滴透亮的薄汗。
等到她看他,他才急促的喘着气,张了张口,“淇安,我们马上就成亲,可好?”
他的身体,滚烫的压在身上,这种时候,他居然在问她这个问题。
明明,已经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急切和痛苦。
“轩辕!”淇安低低的唤一声,透着沙哑。
他看着她,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我爱你!”淇安仰起头来,亲了亲他微湿的胸膛。
就像是一句咒语,点燃了更猛烈的激|情,轩辕杉重重的压了下来,双唇如火,在她身上燃烧。
他进入的时候,淇安有些痛,忍不住的轻吟一声。
他双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却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淇安睁开眼,迷离的叫了一声,“轩辕!”
他才吐出一口气,急切地动了一下,却又停住了,汗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轩辕?”
轩辕杉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难堪,好半响,才低了头,“痛。”只微微动了动唇,淇安却看明白了。
这才想起,这是他的,第一次。
心里又酸又涨,淇安忍不住撑起身抱紧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前,有些想哭,“轩辕杉,我何其有幸,遇到了你。”
“啊!”一口气吐了出来,轩辕杉再也忍不住,急切的动了起来。
只是那样的急促里,也保留了小小的温柔,带着他满腔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脸红心跳的走人。
明晚项目汇报,不一定有时间更,如果10点半还没更,亲们就后天晚上来吧:)
又见
淇安闭着眼睛,浑身像被辗过一样酸痛难当。她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心头一阵无力,本来是治病的,是怎么演变成这样?
还有,她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女情事,明明费力是男人,事后腰酸背痛的却是女人?
轩辕杉在看她,她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闭着眼睛,尽管没睡着。
安静了好久,轩辕杉起身了。
短暂的离开一会之后,又走了进来,轻柔的抱起她,稍顷,身体一暖,是将她放入了水中。
火热的手掌在她身上轻轻滑动,力道适中,在缭绕的热气中,淇安真的有些想睡了。
只是她靠着的身躯慢慢绷直,耳侧的呼吸慢慢粗重。
警醒的睁开眼睛,她一把按住他的手。对上她的视线,如玉的脸上浮现几丝红晕,他略略移开了眼睛,手还放在她身上没动。
淇安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身体,“我自己来。”
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红晕才慢慢褪去。
淇安抬脚跨出浴桶,忽然一个踉跄,“啊!”
叫声未落,就落入轩辕杉的怀抱,淇安伸手就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下,都是他害的。
“嘶!”疼得轩辕杉倒吸一口冷气,双手却不敢稍离,稳稳的抱住她。
淇安梳理头发的时候,轩辕杉就站在她身后,不时地瞅瞅她,一副有话要说口难开的样子。
直至她梳好头发,他走过来,一手握住她掌心,暖暖的气息涌入,催动着在她全身流动,一会儿之后,果然,好受多了。
她看看他,“原来你的功夫也能这样用。”
轩辕杉脸红了红,拉着她的手没有放,“淇安!”他动动嘴。
“嗯?”
“淇安。”他继续叫道。
“怎么了?”
他微低了头,一缕发丝垂下,“我想说话。”
淇安一怔,随即点头,“我知道。”
轩辕杉抬起头来,“我想问你好不好,想知道你的心意,在,任何时候。”即使是她闭着眼睛的时候。
淇安看着他,脖子仰着太久了,有些酸,连带的,牵动了眼睛都酸酸的。
一滴眼泪就那样掉了出来,那么猝不及防。
“淇安!”轩辕杉紧张地抱住了她。
淇安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藏在他衣襟里,任泪水汹涌而出。
张楚渝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那一刻,她没哭;
她微笑着头也不回离开洛怀礼的那一刻,她没哭。
可是,为什么,他只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叫她泪流满面?
轩辕杉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任她慢慢平静下来。
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从衣衫间传出,声音很小,要弯下腰才能听到。
“你,初时有些莽撞,控制不好,所以我疼,你也疼。不过,后来,后来,却很好。”
淇安的脸依然埋在他衣间不敢抬起,轩辕杉只觉得脸热得快要烧起来,嘴角却忍不住的溢出笑意,那是,属于男人的骄傲。
他扶着她的肩膀,慢慢蹲下身来,直到与她平视。
两个人,在这一刻,成了两颗红得正艳的蕃茄。
轩辕杉看着她,眼里盈盈波光潋滟,“我明天就吩咐管家去准备婚事。”顿了顿,却又改口,“还是一会就吩咐吧!”
淇安微笑,轻轻答道,“好!”
尽管对婚姻,心底深处还藏着恐惧,可是如果是他,是不是再不用害怕?
晚饭时,轩辕杉不见了踪影。
凤定敛眉,“王爷去了皇宫。”
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事,淇安只“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多问,只专心的看着朗儿吃饭。
朗儿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道,“娘,爹爹今晚不回来了吗?”难得碰见爹爹晚上不回来吃晚饭的,朗儿觉得有些新奇。
淇安拍拍他的脑袋,“嘴里吃着东西,不要说话。”
朗儿几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娘,爹爹今晚不回来了吗?”
这家伙,还真是不屈不挠啊,淇安瞪他一眼,“快吃你的饭,爹爹有事要办,办完就会回来了。”
朗儿扒了几口饭,又抬起头来,“娘,待会我们去接爹好不好?”
“朗儿乖,再吃一碗饭,我们就去接。”
小家伙努力的扒饭,努力的咽。
夜晚的风,格外凉爽,长卿跟在一旁,她牵着朗儿的手,慢慢朝皇宫的方向走着,轩辕杉要是回来,一定能遇上她们的。
一路上,朗儿都蹦蹦跳跳,欢快的像只小兔子。
淇安含着笑意,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嚷着。
“淇安!”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战烈从街角走了出来。
朗儿立刻很有危机意识的双手抱住淇安,扭头瞪着他,“不许跟我抢娘。”
战烈回瞪,“谁要和你抢,哼,淇安本来就是我的。”
“才怪,娘是朗儿的娘。”
战烈瞪圆了眼睛,淇安哭笑不得,“战烈!”
战烈又“哼!”了一声,恨恨的别开眼。
朗儿眼睛转了一下,“娘,朗儿要抱。”
战烈迅速回过头来,“男子汉大丈夫还要人抱,哼!”
朗儿扁着嘴,“娘,朗儿脚疼,哦,手也疼了,娘,你抱嘛你抱嘛!”抱着她的大腿使劲摇。
淇安投降,再被他摇下去估计快被摇散架了,一个使力把他抱起来,皱眉,“朗儿你又沉了。”
朗儿甜滋滋的搂着她的脖子,朝战烈做了个鬼脸,“朗儿不是大丈夫,朗儿是小孩。”
战烈瞪了他一会儿,终于放弃,算了,他不跟小鬼头一般见识。
“淇安,你吃饭了吗?”
“吃了。”
“淇安,你觉得京城比桃花谷好么?”
淇安没有说话,京城再是繁华,又怎比得上那里满山灿烂桃花。
战烈扬起笑容,“我却觉得京城很好呢!”
“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因为淇安在这里啊!淇安在哪里,我就觉得哪里好!”
心头万般思绪,淇安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战烈,你哥哥呢,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
战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