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第7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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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女神之路(全本) ┊艾易舞 作者:肉书屋

    个提着菜篮子的仆妇出现在拐角,疑惑地问:“小姐,你在和谁说话?”

    殷悠勒住差点失控的感情。看着莉莉回过头和那个似乎是她家下人的人对话,他在心里情绪高涨的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虽然不知道她还未降临邂镇开始莉莉的生活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体质明显和以前不同了,应该已经失去了引导者的力量,也失去了几乎所有记忆。她还记得多少?他是不是可以用捏造过去的方法让她彻底把其他主宰者连同守护世界的责任全抛到脑后,令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在殷悠内心飞快构思着独占阴谋时,莉莉已经和家中的帮佣罗玛吉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现在我要带艾斯先生去参观展厅,麻烦你把这篮草莓洗干净拿出来招待客人。”

    “好的,小姐。”罗玛吉接过篮子,多看了俊美的殷悠两眼,才心情很好地离开了。莉莉把殷悠引进客厅:“要喝点什么吗?”

    “加奶油的黑咖啡。”

    莉莉下意识地问:“加三倍奶油?”

    “嗯,你竟然知道我的喜好。”

    莉莉红了脸:“哈,我想是巧合,我的朋友也喜欢这个口味。”她捧着心脏扑通乱跳的胸口去了厨房。艾斯真的是她在等待的爱人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何到现在还好像没有认出她?可能是她弄错了吧,如果冒失地问他‘你是我失散的老公吗?’,对方回答‘不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面’该多尴尬。还是再观察一下好了。

    各自怀着心事的两人若无其事地吃着草莓和点心,喝着咖啡,聊了一会儿天,随后去参观了魔法结晶的陈列室。莉莉为了打开柜子的密码锁脱下了双手的手套,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宛如液体的蓝色戒指出现在殷悠视线中。

    “这就是你的丈夫为你造的戒指?”

    “嗯。”莉莉习惯性地地用手指抚摸戒指,“很漂亮吧?两个月前我在这附近的海边醒来时,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脑中也一片空白,唯一还属于我的就是这只戒指。我和给我戒指的人一起历经了风风雨雨,曾度过了幸福的时光,也曾向彼此许过疯狂的誓言。我至今也不记得自己是谁,曾经过着怎样的生活,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变回过去的我,不过我却觉得无所谓。只要我还没忘记我爱那个人就足够了。”

    殷悠的眼神融化成水一般温柔,用一种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语调问:“都已经忘记了他,还爱着他吗?”

    “我不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他。虽然我的确不记得他的模样和姓名,也许他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无法一眼把他认出,但我们之间一定会存在某种神奇的吸引。只要我等待下去,他就会找到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会永远幸福地一起生活下去。”莉莉许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把不曾告人的心情全说了出来,脸涨得通红。偷偷看了正在思考的殷悠一眼,她小声地说:“真不好意思,说了这些事让你见笑了。”

    “没人会笑话这么真挚的感情。”殷悠笑着回答。参观完陈列室,殷悠主动提出帮莉莉把破掉的墙修好。为了表示感谢,莉莉留殷悠吃了晚饭。

    “那么,我就告辞了。”

    “明天中午家父就会回来,如果那时你还没有离开的话就再过来看一下吧。”

    “好的。”

    告别的台词说完了,两人却站在门前没动。依依不舍的气氛让莉莉有些不自在,用笑容掩饰过去,隔着殷悠伸手开门。

    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随着风钻进了殷悠的鼻子里,让他的身体有些燥热。如果不是还有个碍事的仆妇,他真想就在这里推倒她。他拿出最大的忍耐力礼貌地微笑着从她打开的门走出去。走到街角,他才露出了邪恶的神情,好心情地哼着歌走向白天登记入住的小旅馆。

    殷悠走后,罗玛吉兴奋地对他评头论足了一番,过分的夸奖把莉莉逗得忍俊不禁。莉莉沐浴完毕后,已经收拾好屋子的罗玛吉打扫完浴室就像平时一样回家了。时针指向八点半,小镇已经安静下来。心情有些不平静的莉莉正写着日记,却听见有人不急不慢地敲门。她从大门上的猫眼一看发现外头的人是殷悠,以为他遗落了什么东西,忙开了门。

    “你掉了东西吗?艾斯?”他看起来已经洗过澡了,还换了衣服。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让他就寝前还匆匆赶来?

    “不是。只是想做的事情还没做。”揭掉温文的伪装,殷悠的嘴角漾出了邪魅的笑意,邪气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穿着居家连衣裙的她。他做客时看过罗玛吉的记事本,知道她不是全日制的女佣,每晚过了8点就会回家。那时这个家里只剩一只小兔兔,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做想做的事。

    可怜的小白兔还不知道自己开门放进来的是大灰狼。被他充满侵略性的视线凝视着,她有些发毛,本能地后退一步。

    还想逃?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逃走的。殷悠一手关了门,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的怀抱,他像快渴死的人刚找到水源一般吸住了她的嘴唇。充满欲望地舔吮,含着她小巧可爱的下唇用牙齿轻咬摩擦。她紧紧闭着嘴以抗拒他突然的强吻。他稍微放开她时,她一把推开他转身试图逃跑。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手沿着她浑圆紧致的大腿游移往上,掀起她的裙子,滑过她的腹部来到了她的胸前。她没穿内衣,里头是一件宽松的小背心。她弯下腰试图摆脱他的手。他箍住她身体的手臂一用力,她不得不弓起背挺起胸脯。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背心里,肆意揉捏着她丰满、仿佛会吸住手般触感绝佳的胸 部,玩弄着峰顶的突起。

    “住手。”莉莉简直不敢置信白天时如此温和优雅的人会闯入她家这样侵 犯她。

    面对她的反抗,他故意用已经开始兴奋的部位顶住她的臀部,挑 逗地缓慢摩擦着。

    一阵电击般的刺激从背脊窜上来,莉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不……不要!如果你不想也变成冰雕的话就——”

    他拨下了她裙子的肩带,裙子的上衣落到腰间。戒指并没起作用,他用略含笑意的自信口吻对她说:“遗憾,这招只对我没用。”他朝她的耳朵哈了口气,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用舌尖挑逗。

    莉莉很茫然。为什么他知道戒指对他没有用呢?还有,为什么他这么熟悉她的身体,碰触,亲吻,轻挠的都是她敏感的地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的爱抚令她很舒服,她的身体渐渐在失去力气。

    怀里的可爱女人气息已经转急,挣扎也减弱了。殷悠抱着她腰的手往下,隔着薄薄的底裤肆意抚摸她。

    莉莉涨红了脸,不停用手推着他可恶的手。她要分出精力来抵抗他的舌头游走在她脖子上的刺激感觉,所以推的力气并不大。这样的抵抗在他眼中一定会像欲拒还迎。这令莉莉感到很羞耻,身体被对方控制的她却挣脱不了。他尺度递增的抚摸令她的腿逐渐失去了力气,身子向下滑去。

    感觉到她大半个身体都贴在他身上有些站不住了,殷悠打横抱起她,走进她的房间。书桌上的台灯亮着,似乎她刚才正在那里写东西。这个亮度正好,久别后的夜晚他正迫切地想把她完全看清楚,连她细微的表情都不愿意放过。几乎像是被床吸进去一样,他压着她倒在床上。

    知道已经逃不掉了,莉莉无助地抓紧了床单,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的脸在近处看也那么无懈可击,端正精致,眉眼间透露出的欲 望之色又让他平添了性 感的费洛蒙魅力。如果目的是泄 欲,外形这样出色的男人应该不愁找不到一 夜情对象。他为什么要夜闯民宅强迫自己跟他发生关系呢?难道他是变态,喜欢犯罪的刺激感?如果目的是刺激的犯罪,他也太温柔了。他其实早就情动,却忍耐这么长时间耐心挑 逗她让她做准备,这是一个找刺激的罪犯会做的事吗?他简直像在拥抱亲密爱人……他会不会就是……

    殷悠看着身下的可爱女人。她已经放弃挣扎,神情中透出一股宛如待宰肉兔般的楚楚可怜,又有一些若有所思。她大大的眼睛笔直地凝视着他,仿佛想看透他心中所想之事。呵,开始相信一些真相了吗?他一手按住她的双手,另一手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

    随着扣子一粒粒地松开,他雪白的肌肤从衣料下裸 露在莉莉的眼前,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也许,他真的是……

    殷悠低下头用唇找到她的肉感湿润的唇。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为了确证些什么,配合地微微张开了嘴。舌尖的试探,碰触,纠缠带来一阵一阵愉悦舒服的快 感。她发出轻轻的嗯声和吞咽声,这性感的声音像油一样浇上他本来就已经着火的身体。他脱掉她身上凌乱的衣物,让想念了不计其数遍的迷人身体出现在眼前。之前的逗弄已令她毫无瑕疵的美丽肌肤因为情动变成妖冶的粉色,胸前的花蕾也已诱人地挺立。她的身体还是像从前一样十分敏感,反应坦率可爱,让人按捺不住。

    他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肩膀,线条美丽的身体都给她强烈的熟悉感;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像水香一样的味道也肯定在谁身上闻过;投入地舔和轻咬,仿佛要把她吃掉的举动也绝对有人对她做过。她将手抚上他的脸庞,沿着线条来回抚摸,想找到更多更多熟悉的感觉。他按住了她的手,捉到唇边落下了狂热的吻。

    “你是不是……”她的问题还来不及问出,双腿已经被他分开推起。他一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这强势的冲击让她皱紧了眉头,出声拒绝:“不要,痛!”“放松,甜心。马上就不痛了。”“啊……啊,再轻点……”这家伙大概很久没有抱过女人了,动作不是一般的激|情。为了自己不受苦,她只好尽量放松身体去迎合他狂野的索求。也许是全身心投入了的关系,最初的不适与疼痛很快消失了,她的身体接纳了他,开始感觉到快乐。

    他想过千百次找到她后他们的欢 爱,但如今真实尝到她那久未被抚慰过的身体,还是觉得美味得超乎任何想象。只是无论怎样令她窒息的拥抱,夺取她呼吸的吻,让她狂乱的肢体纠缠都不够。这一年的空白长得令人心寒,要融化心中名为恐惧的寒冷他还要更多更多。

    床垫的弹簧疯狂地在她身下咯吱作响,她在他耳边难以自抑的甜美呻吟。一切都控制不住了,一股强烈的感情伴随着极致的快乐冲破了记忆的封印。在绝 顶迫近的那刻,她忘情地咬着他的肩膀含糊地叫:“我爱你,我爱你,阿悠!”

    殷悠如遭雷击,一下停住了动作。他并没有告诉过她他叫‘悠’。她果然不曾忘记他。他的胸膛里充斥着甜蜜与怜惜的感情,忍不住抱紧了她,想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般揉着她柔软的身体。

    她不知道他停下的理由,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用充满□的诱惑声音催促:“不要停,继续爱我,永远都要这样爱我。”“小兔兔……”她听见殷悠在她耳边炙热地反复呼唤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在无法思考的狂潮中,他们一起攀上了顶峰。

    她躺在他的怀里喘息着。甘美的刺激感还在闪回,她失神了一阵子才找回理智。他在她耳边用性感的声音说:“再叫一次。”

    “啊?”

    “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她刚才叫过他的名字吗??▽?b

    “忘记了?没关系,夜还很长,我会再让你想起来的。”

    这胆大妄为的家伙实施犯罪后居然还打算留宿么……t▽t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唤醒了莉莉。身体有种奇特的沉重感,就像昨天做了繁重的工作,即使睡了一觉还是觉得累。低吟了一声,她睁开了眼睛。视线中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神情安稳的美丽睡脸。

    昨晚与他火热交缠、抵死缠绵的记忆一下苏醒,莉莉涨红了脸。

    尽管觉得他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丈夫,但是还没有确认。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一个可能是自己丈夫也可能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一夜情(还做了很多次……?_?),甚至因为当时意乱情迷,对他毫无顾忌全部射入她体内的事实也没在意,万一怀孕怎么办?!

    莉莉试图想象一下后果,每一种想象都让她寒毛竖起。更可怕的是她听见有人在外头打扫走廊的声音。七点就会上门来做家务的罗玛吉显然已经到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过去。怎么办?!她抱头在床上不大的剩余空间里滚来滚去。

    “呵呵,你烦恼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背后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了,用悠闲的语气调侃她。她僵了一下,不敢动弹。他伸出手臂箍住她,暧昧地从背后贴了上来,把她紧拥入他的怀抱。昨晚激|情的痕迹令他很容易就将还渴求着她的欲望从身后埋入她的身体。

    呜呜,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家伙还有心情办事,他的欲望是无底洞吗?莉莉扭动着身子想逃开。他翻身把她压趴在床强势地骑在她身上。她只好死了逃跑的心抓紧枕头咬着床单不敢吭声地承受他的冲击,生怕引起罗玛吉的注意。他倒是很享受,抚摸着她裸 背的左手滑过她的脖子找到她的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两枚晶莹如同流水的浅蓝色戒指交叠在一起,缠绵地呼应彼此放出淡淡的光芒。看见这一幕的莉莉脑中一片空白,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狂喜与释然。她的眼泪几乎一下就溢了出来:“我等的就是你,你找到我了……”

    “嗯,我找到你了,真是一段漫长的道路。”他眷恋地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脸颊,“你这只坏得不能再坏的小兔兔。”

    她沉浸在激动中,努力回想昨日会面时的情景,质疑自己昨天为什么没有看见他手上的戒指。想不出结论后,她激动地问:“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昨晚为什么要对我做那样的事?”

    “因为作为一个被你遗忘的陌生人自己开口告诉你真相太伤我感情。我们那么相爱,我相信不用我开口你也能察觉。我希望用最直接的方式帮助你把我想起来,也想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我们亲密的关系,所以昨晚就来了。”他坏坏地笑起来,“我成功了不是么?再用昨晚的方式叫我一声。”

    “……阿悠。”

    “嗯,再叫一次。”

    “阿悠,阿悠,阿悠……坏蛋。”她用力咬他的手指泄愤,他却伏在她背后笑得很舒畅。

    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桌上放着罗玛吉做的早饭,已经凉了。莉莉疑惑地自言自语:“咦,罗玛吉到哪里去了?”早知道她不在,之前梳洗换衣时何必费力想了一通关于为何房间里有男人的解释?-_-b

    “今天上午市场打折,她去采购了。”殷悠很自然地回答。

    莉莉挑起眉,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事先调查充足。”他厚脸皮地笑。

    莉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才相聚的丈夫:欺骗受害者放松警惕,掐准夜晚潜入不会被发现的时间,又掐准早上离开房间也不会被发现的时间,完成受害者无法报警,还主动投怀送抱的完美犯罪,这家伙是个等级很高的智慧犯……

    把罗玛吉做的早餐推得远远的,智慧犯做出可爱的表情:“我饿了,小兔兔,做点东西给我吃。你做的饭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还是个很挑剔的智慧犯。看来她嫁了个坏人,怪不得她潜意识地觉得他邪恶的表情比正常的表情有吸引力。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如今的她会爱上他的哪里?他们以后会过着怎样的日子?思考着这些有趣且令人期待的问题,她动手给他煎饼。

    莱明顿海威回镇的路上,在关卡遇见了他的助手约翰。约翰没读过多少书,但人很勤快,常为年事已高的莱明顿运送他的研究物品,所以也算海威家的熟人。见昨天就应该带着他这次采购的样本回到镇上的约翰还被困在关卡前,莱明顿十分吃惊。约翰不敢告诉莱明顿一个‘危险至极的亡命之徒’抢劫了他的通行证到镇上去了,只得含糊地说通行证弄丢了。莱明顿拿出了身份证明带约翰通过了关卡。回到镇上约翰神经质地四下张望,见镇上还像往常一样和平,没有发生什么案件的迹象,心中稍安。

    莱明顿还以为约翰看起来与平时不同是因为累了:“待会儿让罗玛吉给你弄份早午餐,你吃了就在我家客房小睡一会儿。”

    “好。”想起能看见可爱的莉莉,他的坏心情就改善了许多。自从莉莉来到海威家,约翰跑海威家也勤快多了。昨天没能看见莉莉唱歌真是人生一大遗憾,他本来还想借机送她礼物的……

    莱明顿和约翰一起踏进了家门,莉莉像平时一样开朗地打招呼:“父亲,约翰你们回来啦。”

    “嗯,莉莉小——”约翰手里的袋子碰地一声掉在地上。以主人姿态在桌边吃着造型扭曲的枫糖煎饼的殷悠朝他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露出笑容,一副‘哎呀,好巧’的悠闲神情。

    “他他他……”

    莱明顿绕过结结巴巴的约翰,疑惑地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殷悠:“请问你是哪位?”o本o作o品o由o炫o浪o社o区o提o供o下o载o与o在o线o阅o读o

    “初次见面,伯父您好。我是艾斯悠德希,自从妻子发生不幸被黑洞吸走后一直在寻找她,昨天终于在这里与她相逢。”他牵起莉莉的手。莉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父亲,他就是我在等待的丈夫,我们已经相认了。”

    约翰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谁来告诉他,这是做梦……

    殷悠扬起了嘴角。看来这次寻兔之旅还会发生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莱明顿怔了一会儿:“那是好事。不过具体的情况——”

    “伯父请坐,我会完整地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们。”现在,殷悠要开始说一个他事关他与她后半生的滔天谎言,这个谎言将彻底抹去两人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过去,将他们带往一个只有彼此的宁静而幸福的未来。

    像风一样的女子

    “老爷,下雨转凉,您要注意身体。”跟随在身边数十年的仆人,体贴地为坐在案边专心办公的他添上外衣。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连仆人出房间去了都没有察觉。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几天后就是他的63岁生日。他的身板依然硬朗,岁月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留下深刻残忍的痕迹,但是他昔日天空般欢快的蔚蓝眼眸已经变成了深海般默然的灰蓝。若是细瞧,人们一定会发现他眼底深处始终流淌的不知名哀伤。

    这是一个有太多遗憾的男人。

    突然,有风从身后吹拂到他身上。他惊回头。

    原来是窗子被风刮开了。

    他放下笔,沉默良久,然后轻叹。

    40多年来,他始终等待着那个驭风的女孩。也许真有一天,她会突然像从前一样从窗口进来,调皮地落在他身后朝他绽开微风般清爽的笑容……

    慢慢地,他露出自嘲的笑容。起身,他走向窗户。就在他的手将把窗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突然死死地僵在楼下。

    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那里,抬头望向他的方向。黑色的长发,白色单薄的裙全因为暴雨而紧贴在她的身上。她纤细的身子摇晃着,似乎随时会随着暴风雨飞走。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全然的木然。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木然。

    “绫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知道他相信。因为他已经翻出窗外,急奔到她的身前。

    在大雨中,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被他唤作绫女的女子慢慢地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她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但是泪水却模糊了她美丽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如此的不真切。她长久地端详着他的容颜,直到他也变得和她一样浑身湿透,才轻启了她苍白如纸的唇瓣:“是罗伯吗?”

    那一晚,失踪了40多年的方绫女昏倒在罗伯特维奈的臂弯中。

    又是一个大晴天。高塔外的平台,穿着青色长裙的少女迎着太阳抬起手臂,阻挡强烈的光线。天上的云为风留下轨迹,少女看得出神,一不留神右手上托着的东西失去平衡滑向地面。

    有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从旁边搭上援手稳稳地托住箱子。少女——方绫女回头,给予她帮助的栗发蓝眸的少年正向她微笑。

    “我来帮忙吧。”蓝眸少年说着轻松地接过硕大的箱子。他们身边正在忙碌的同伴们见到这一幕无不调侃。矮个精干,眼神极灵活的少年卡修首先发难:“罗伯,我这里也迫切需要帮助啊。”圆脸沉稳的少年利日钊也微笑开口:“在这里的女士不止绫女一个,可不要过分偏心。”

    蓝眸少年罗伯特维奈讪笑着看向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少女特雷西,只见她俏丽的瓜子脸上布满不悦,大眼睛正责难地望向他们这边。见他在看她,她一跺脚说:“罗伯你太过分了,‘风魔’绫女哪里需要帮助?她搬运重物根本不用人力,用的是‘风力运输’知道吗?真正需要帮忙的是我这个柔弱的火系法师!”

    “柔弱?哪里?”卡修的快言快语引来了特雷西的不满,一时之间火、幻之间的魔法大战再度爆发。看见利日钊奉行一贯的‘明哲保身’的原则闪躲一边,罗伯特无奈地开口调停:“好了好了,特雷西的东西就交给我吧。”

    特雷西这才露出得胜的笑容看向绫女。自始至终没有发表过一个字意见的绫女一点也不介意,重新操纵着风把沉重的箱子托起来:“卡修别闹,否则要赶不上午饭了。”

    这五个少年少女——罗伯特维奈、方绫女、卡修李布罗司达、利日钊、特雷西勃朗同是英美治最古老的魔法学校维奈学院的学生,又同是维奈学院最出类拔萃的分子。他们有的在入学的时候,有的在之后的竞争合作中相识,因为志趣相投,彼此成了知己好友。

    今天是他们商议已久的秘密社团创立的日子。凭借罗伯特身为学院继承人的特殊身份,他们得以占据学院里那座始终闲置的高塔作为基地,并把他们之前的研究资料与试验仪器都转移了进去。

    忙碌了一个上午,看着整修一新的高塔内部,众人都露出了兴奋欣喜的神色。此时一惯思路活跃的卡修提起:“还没有给我们的社团起名字。叫什么好?”

    在众人思考的时候,趴在窗口看天的绫女回过头来,微笑着说:“既然我们为了解开德瑞尔之谜聚集在这里,不如就叫‘圣德瑞尔’吧。”

    “同意。”见罗伯特开口了,众人纷纷表示支持。利日钊周到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机:“为了纪念圣德瑞尔的诞生,我们合影留念。”

    相机使历史定格在英美治历591年7月3日。

    那一年,他们只不过是一群16岁的少年人。一群带着狂放不羁与年少特有的无畏好奇勇往直前的少年人。他们质疑先人对所谓的平行世界德瑞尔下的任何定义,他们相聚在一起研究有关异世界德瑞尔的真相,他们想要寻找到通往德瑞尔的门驱洱斯,他们的心比天还要宽广。

    那时绫女一心扑在研究上,并没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在她身旁的罗伯特看她的眼神已经超越了单纯的友情。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圣德瑞尔的社团只有卡修、特雷西与罗伯特三人。浑身湿透烦躁不安的卡修突然把手上的资料全部扔到了半空中。在一片纸片飞舞的混乱中,罗伯特与特雷西都惊呆了。

    “你疯了吗,卡修?”特雷西皱眉问。

    “我是要疯了!”两眼充血的卡修捏着手上的纸凶狠地问:“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越往深处调查越是自相矛盾!我们的世界,英美治究竟是什么?!”他恼怒地再度把资料抛上天空,朝天空咆哮,“混帐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冷静点,卡修。”罗伯特捡起地上的资料。他深知如卡修这般强力的幻法师察觉到的东西肯定比他们多——这是无关于智力高低的。其实说句老实话,不要说是卡修,连他也快烦躁得想大吼了。圣德瑞尔创办了快4年,可他们的研究一直处在停滞不前的状态。他们真的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般的泥潭,无论转向什么方向都找不到出口。难道说,德瑞尔真的像前人定义的那样,是一个无法探究的禁域吗?

    罗伯特甩去烦闷的情绪,冷静地说:“我们正是为了成为第一批找出真相的人才聚集在一起努力至今。”

    听了他的话,卡修稍稍冷静了下来。特雷西站起来:“我去弄些冰水来。在我回来之前,卡修,把东西都捡起来。”

    见特雷西走了,卡修索性躺倒在地板上:“啊……罗伯,刚才那句话,是绫女说过的吧?”

    “嗯。”

    “呵…哈哈。说起来绫女那家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人。”卡修翻身支着脸颊看向罗伯特,“她和风一模一样,那双眼睛始终是望着远方的。这一点,连男人都及不上。”

    “是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向她表白?”

    罗伯特捡资料的动作停止了。他看向卡修,沉默了一秒,又低头捡东西:“公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一位骑士恋人。”

    “你也挺能忍的呀。”卡修扳着指头数,“四年,不,五年了吧。像绫女那么迟钝的人,你不说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罗伯特没有接口。

    初次与绫女见面的时候,罗伯特13岁。那是一个秋天的下午,云密密地遮盖着天空,没有什么太阳,风却很强,不时地刮过人影稀疏的五星操场。因为明天有运动会,所以跑道上不时有人练习跑步。他与朋友站到看台上的时候,一个少女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她笔直地站在起跑线上。她身旁的人随着同伴的呼喝声开始跑了,沿着逆风的赛道越跑越远。但是她却没跑。她始终抬着有些倔强的下巴直视着前方。那种宁静悠远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眼神一下就敲在了罗伯特的心上。

    然后突然地,跑道上的风向转正了。在那一瞬间,少女离开了起跑线,风一般掠过跑道。奇迹般地,她追上了远超她的人们。在抵达终点线的那一刻,她张开了双臂,如风那样离开了地面,投入了天空的怀抱。

    罗伯特无法释怀。他走到了来到看台,却仍然望着远方的少女身边。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之前不跑?”

    少女慢慢地移过视线,正视他的那刻嘴角浮起一朵小小的笑:“我在等待随风飞向远方。”

    于是罗伯特记住了这个名叫绫女的女孩。

    之后他知道了很多很多关于绫女的事。绫女从小没有父母,懂事时已经是一个被老夫妇收养的孩子。绫女是班上魔力最高魔法用得最好的学生,每一学期都会拿到给最优秀学生的特等奖学金。绫女在学生会的工作一直是最出色的,却数次拒绝成为学生会主席。绫女既善良又开朗,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不管别人传述的绫女如何,罗伯特眼中的绫女始终是带着神秘气质,最与众不同的女孩。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绫女懵懂的好奇与好感渐渐变成了确实的爱情。罗伯特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出深藏已久的心情。他也不懂他在犹豫什么。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毕业了……

    看着沉思的罗伯特,卡修起身:“算了,我还是出去透个气。这里就交给你了。”

    罗伯特无奈地看着他离开。满屋子静悄悄。他蹲身去捡脚边的纸页。

    突然的风起把纸页从他手边吹走。他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从窗口进来的绫女如往常一样调皮地落在他的身后朝他露出微风般清爽的笑容。

    “哈,同样的把戏玩了太多次,你已经连惊讶也不装了。”抱着一叠资料的绫女说着环顾狼藉的房间,“卡修又闹脾气了?”

    “正中。”罗伯特也露出了微笑,随手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两人默契地一起收拾残局,顺便聊着天。

    “你跟着张先生做的研究怎么样了?”罗伯特问。

    “这个啊。”绫女笑道,“我在10分钟前刚把茶泼在他头上,毁了所有资料然后来这里了。”

    罗伯特多少有些惊讶:“什么?你只差最后的一点就能完成课题然后由张先生推荐成为学会最年轻的世界学家了。”

    “我知道啊。”绫女淡淡却坚决地说,“但我不会寄身在那种伪科学家麾下的。所以,我决定放弃成为世界学家,专心德瑞尔的研究。”

    罗伯特哑口无言。他知道当世界学家是绫女从小到大的志向。为了这个,她花了五年研究课题,常常熬夜赶论文,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这不是常人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努力。

    但是罗伯特却真的不惊讶。绫女就是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看来她的个性很宁静,实际上她身体中却隐藏着让人瞠目结舌的烈焰。就像最初遇见她时那样,她只要遇到了她想要的‘风’,就会勇往直前,把所有的一切远远地抛在身后。

    她是一个风般不会回头的女子。

    她的这种个性罗伯特已经深深了解。在圣德瑞尔创办初期因为时间冲突,15岁的她毅然从学生会辞职,一点也不眷恋从前的权利与地位。为了专心研究世界学,18岁的她连考虑也没有,就拒绝了国家研究所的高薪邀请。而如今,快20岁的她又再次放弃研究世界学……

    绫女做了很多旁人不解,但罗伯特理解的选择,在她自己的道路上划出一道笔直向前的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风之轨迹。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罗伯特才不会相信她那套‘伪科学家’的说辞。绫女快活地笑:“哈哈,你猜呢?算啦,告诉你了。我找到了制造驱洱斯的办法。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全部用来研究驱洱斯。”

    罗伯特差点跳起来:“你没有开玩笑?驱洱斯能够被人类制造?那不是自然产生的吗?”

    看着咯咯笑的绫女,罗伯特也渐渐开始相信这个天方夜谭。他兴奋地说:“告诉我,绫女,到底怎么做的?”

    绫女指着她拿来的资料。罗伯特迫不及待地看了一些,蓝色的瞳孔渐渐散发出惊喜的光芒:“喔,天。你从哪里找到的?”

    “秘密。”

    两人激动地对视着。待兴奋稍冷却,罗伯特问:“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为什么你会如此向往德瑞尔?”

    绫女的微笑变得有些神秘,沉默了一下她回答:“你不相信5年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罗伯特依旧记得他们并肩坐在屋顶时15岁的她对他说的话:“我向往德瑞尔的风。”就因为这样的理由,罗伯特号召卡修他们一同成立了圣德瑞尔。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去怀疑。

    绫女问完又笑了:“其实当时说的话现在想来有对也有不对。我觉得德瑞尔对我来说,是宿命。”

    “宿命?”

    “对。那是一个我必须要去的地方。类似于这样的宿命吧。”绫女微笑。她没有告诉罗伯特她不知为何常会做古怪的梦。梦里的地方在英美治何处也找不到。所以,她要去德瑞尔找。她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宿命啊。”罗伯特隐隐感到不安。如果她的宿命与异世界德瑞尔有关,那他们是否会成为不同世界的人?……他被自己没来由的想法搞烦了。他失去了看资料的心情,把它还给绫女。绫女接过时只听‘呀’地轻呼,罗伯特发现纸页把她的手指挂出了血。

    他连犹豫也没有,立刻执起她的手,把伤口放在唇边轻吮。绫女惊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又觉得那样会显得反应过激。她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他低垂的蓝色视线抬起了,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绫女……”

    绫女慢慢地红了脸颊,心跳也开始紊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少年已经变成青年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宛如凝视情人的视线为何落在她身上。她慌乱地避开视线,要把手抽回去,却发现他虽然抓得温柔却挣脱不开:“罗伯,你这是——”

    她匆忙的语句被罗伯特打断:“绫女。我难道不可以成为你宿命的一部分吗?”

    “这……我……”绫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她不是不知道罗伯特对她最好,尽管她的朋友很多,但是她却始终觉得他是最好最知心的。难道说,她对他始终以来特别的好感其实是传说中的爱情?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英俊容颜,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脸颊上,绫女咬住下唇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罗伯特与绫女分开并望过去时,发现特雷西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她脚边是一壶摔碎的冰水。水溅湿了她的裙子,一贯非常注重仪表的她竟然一眼也没对它看。

    一时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特雷西的大眼睛里涌起泪水,怒瞪了绫女一眼转身就跑出了基地。绫女下意识地离开罗伯特身边去追。她听见罗伯特在身后叫她,但是她没有回头。

    “特雷西,等等!”绫女发动了加速的魔法,很快就追上了跑到朱红广场附近的特雷西。

    “别碰我!肮脏,下流!”特雷西咬牙切齿地低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罗伯,竟然还要勾引他!”

    绫女挑起了眉:“我确实知道你喜欢罗伯,但是我不知道那是爱慕之情。让你误会的地方我道歉。不过,我什么时候用过‘勾引’的手段?”

    特雷西嫉妒成恨地注视着绫女。整个维奈都知道,从8岁起开始住同一间寝室的特雷西与方绫女是好朋友。特雷西出生政官家庭,容貌娇丽头脑聪慧,是不折不扣的天之娇女;而方绫女是孤儿,年老的养父母根本供不起她上昂贵的维奈学院,她小时候只好在维奈的食堂工作赚学费。人人都称赞她们的友情是跨越家庭背景与偏见的真正的友情,却没有人知道特雷西心里有多恨绫女。

    尽管绫女出身贫寒,但是她的魔力与能力都是超一流的。无论在学习还是学生会工作上,只要有了绫女,特雷西就无法占首把交椅。偏偏绫女总是在光芒最盛的时候激流勇退,给她自己增添一个又一个旁人无法摘取的光环。

    绫女的存在严重伤害了特雷西的骄傲。特别是当特雷西知道了罗伯特喜欢的人是她后,她对她的恨意完全爆发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她变换手势,竟要使用高级魔法‘火龙之口’来攻击绫女。

    绫女见她已经失去理智,眉头锁了起来。她以扩音的魔法朝广场上的人喊了一声叫他们快离开。在这个空隙中四周的空气已经因为特雷西的苍焰而变得滚烫,绫女在先头的流星火雨中敏捷地躲闪。

    此时正在附近的利日钊听到绫女的声音赶了过来,看见情况不对,忙大声制止特雷西:“你在干什么?住手,特茜!”

    绫女以镰鼬击散飞向利日钊的变形火球:“去安全的地方,日钊!”在她分心的时候,火龙之口的火墙瞬间就收小了包围圈,把绫女的身影吞噬了。

    “你疯了吗,特茜!”利日钊一伸手放出扑天盖地的怒涛赶去灭火。谁知特雷西的身形快速移动,瞬间就来到他身后,把戒指上的麻醉针刺进了他的脖子。

    解决了利日钊的特雷西感到身后狂风大作。她紧张地回头,只见绫女毫发无伤地悬浮在半空中,任火焰被气流卷着绕着她打转。绫女的眼神逼人地锐利,唇也抿了起来。特雷西知道她发火了,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急红了眼的特雷西打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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